!山青水秀,更重要的是能包口福,那里的特产红鳟鱼味道可鲜美了。”
“真的呀?夏宇,太爱你了!我还以为你不高兴了呢。你太有才了!”高菲菲在电话那头异常的兴奋,“哎呦,讨厌!”
“怎么呢?”
“我刚才一激动,眉线笔画我脸上了……”
“不用打扮那么漂亮,要不山神爷要犯戒了!”
“哼,我乐意。”
半个多小时后,周嵩和高菲菲打车来到我家,开来今天我要给他们当司机兼导游了。
车子上了高速路,行驶的飞快。不多久,下了高速路,就拐进了山里的林荫小路。
此时,满目的苍翠扑入眼帘。
起伏的山峦被稠密的绿树覆盖得严严实实,颜色的浓淡又有所不同,由浅到深,由深到浅,变化得竟如此自然而和谐。明媚的阳光肆意地泻在无边起伏的绿色之上,不感觉刺眼,反而像是给眼睛做着一种天然的按摩,舒服得一塌糊涂。右边山谷里,也充盈着澎湃的绿色,像深邃的湖泊,饱蕴着浪漫与神秘,并蒸腾着一种不竭的活力。道路两旁是高大的核桃树、柿子树,肥大的枝丫和叶子,充满激|情地伸展,既然偶尔还能看到几只伶俐的松鼠在树上跳越,惹得车上的高菲菲新奇而激动地喊叫。
顺着这条独有的山间公路,继续向前走,小溪终于穿过树丛出现在我们的视野,清澈的溪水的在山石间尽情的流淌、跳跃,那特有的哗哗的声响,让这空间变得更加清幽致远,人的心境顿时也沉静下来。紧接着,我们看到了缘溪而建的木屋别墅,掩映在繁茂的绿树里,我知道目的地就要到了。
第92节
日期:2009-07-23 22:24:50
64(3)这是一个紧邻小溪的度假村,沿着山势而建,简约而现代。
我们下车后,高菲菲惊喜万分,她微闭着双眼,深深地呼吸着山间清新的空气,陶醉在这天然的氧吧之中。
“哇,好美呀!想不到北京竟然还有这种地方,太神奇了!这是北京吗?夏宇,告诉我。”高菲菲的样子可爱至极。
“怎么样?满意吧?”我得意地说道。
“嗯,相当不错!佳境天成,超凡脱俗!”周嵩脸上洋溢着满意的神情。
“好漂亮啊!这是什么精灵?”高菲菲惊奇地叫道。
原来是一只颜色极为鲜艳的小蜥蜴爬在碎石上,十厘米左右,身型很细,皮肤光滑剔透,金黄、萤绿、赭红相间,犹如五彩宝石。
“不要动她!肯定有毒!”周嵩提醒说。
“哎,周嵩你瞎说什么呀!这么好看、可爱的小东西,怎么可能有毒?”高菲菲不屑地反驳。
“很简单的道理,因为漂亮才有毒!它的颜色就是再提醒周围的敌人,它不是好惹的!”周嵩说着,用一个树枝去拨弄那只小蜥蜴,小东西机警地仰起头,张开大嘴,一副穷凶极恶的模样。
“呀,好可怕!”高菲菲唏嘘不已。
“怎么样,没错吧?”周嵩说,“告诉你一个道理,越漂亮的可能越狠毒!”
“行了,别逗它了。人家也是你不犯我我不犯人呢。”我说着拉着高菲菲的手,向宾馆的大厅走去。
我们要了一间独栋的小别墅,三间卧室,一个客厅。稍事休息后,我们来到山上的室外餐吧吃饭。
一块巨大的山石上一架竹亭,下面一张原木的餐桌,我们就选中了这个位子。
不用空凋,山风习习,清爽宜人。不用背景音乐,叫不出名字的小鸟在枝头鸣叫,声音清脆悠远。
“夏宇,咱们到这里买套房子吧,就那种木屋性质的,周末不上班的时候我们就来这里住两晚。再买架古筝,听着溪鸣,弹奏《高山流水》……”高菲菲还沉浸在诗意的境界里呢。
“行了吧,大小姐!这地方也就是偶尔来次还觉得是一种享受,如果让你住这,很快你就腻了。整天被淹没在繁华的都市,是可能感觉疲惫,但其实吧,我们早已经习惯这种喧嚣吵闹的生活,一旦到这种极度清幽的地方,开始觉得新鲜,可时间一种你便会感觉寂寞和沉闷。一句话,我们的心境不属于这里!”周嵩头头是道地说着。
我没有管他俩,我独子早饿得直叫了。我不管三七二十一,一口气要了8个菜,虹鳟鱼生鱼片,烤虹鳟鱼是绝对省不了的。
菜上的很快,不多久生鱼片就上来了,太鲜美了,这可是刚刚从溪水里捞出来的。
我给高菲菲调好作料,夹了一块儿,蘸了蘸作料,送入她的口中。
高菲菲细细地品味,不停的点头说:“太好吃了,太好吃了!好像比三文鱼还好吃!”
正在此时,周嵩的手机想了。
周嵩掏出手机,接电话:“喂,哦,爸你好。……哦,她,她去香港了……可能关机了吧……”周嵩的脸开始变得有些难堪,还有一丝慌乱。
高菲菲似乎听出了一些什么。
周嵩挂了手机,靠在椅子上,眉头紧锁,我知道肯定出事了!
第93节
日期:2009-07-25 18:24:50
周嵩挂了手机,靠在椅子上,眉头紧锁,我知道肯定出事了!
64(4)“怎么了?”我问道。
高菲菲探出脖子,也是一副惊讶的模样。
“唉——”周嵩常常叹了口气,然后说:“她没回山西!”
“啊?你说嫂子吗?不是你说她回老家了吗?到底怎么回事儿?”高菲菲问道。
“刚才我岳父打的电话,他说他给春梅(胖嫂)打电话关机了,问我她怎么回事儿。”周嵩说。
“那,那嫂子去哪了?不会玩儿失踪吧?”我脱口而出。
高菲菲用脚碰了碰我的脚,意思是让我说话注意点儿。
“失踪什么呀!她那么大人了失踪到哪去?不定去哪玩儿去了呢。”周嵩故作潇洒地说。
“你俩到底怎么啦?怎么吵架上瘾呢?你作为一个大男人,让着她点儿不行吗?隔三差五的,都有规律了!”我喝了一口啤酒说。
“这不是让不让的问题!是一开始我就错了!我怪谁呀,只能怪自己!不是有句话说,自作孽不可活吗!”周嵩说着掏出一支烟,点上。
高菲菲低头吃着菜,也没有要说话的意思。
“怎么说得这么严重?什么自作孽?我看你是不是要做陈世美呀?对,嫂子这人是胖点,但人品那是没得说,对你父母好到什么程度你比谁都清楚,现在这年月哪有对公婆这么好的儿媳妇?特别是嫂子从小就娇生惯养,能做到这份儿上,很难啦。哥,你可得权衡好了。”我劝周嵩。
周嵩大口大口地吸着烟,看着烟灰弹落在空中,一言不发。
高菲菲放下筷子,用餐巾纸擦了擦嘴,说:“夏宇说得没错,生活是你自己的,你自己权衡,自己把握,谁也代替不料你。不过,我还是认为,你得学会改变改变自己,对嫂子更好点,别太辜负了她。女人不容易,真的,特别是跟着你。既然到了这个地步,你最好还得向前走,克制一下,也许并没什么大不了的。”
周嵩直了直身子,端起啤酒喝了一口,然后说:“对不住大家了,本来是出来散心的,因为我的事扫大家的兴。别提这事儿了,我会自己处理好。”
“那嫂子去哪了?我们不得去找找吗?赶紧吃晚,然后饭退房,回去吧。”我说。
“不用!咱们明太再走。回去,她也是关机呀。她就是闹脾气,出去玩儿了。难道能报警?让她也冷静一下也好,她也许会有自己的决定。来来,我们干一个,别因为我影响你俩的情绪!要不我就更作孽了!”周嵩说着举起酒杯。
我看看了高菲菲,她好像同意了周嵩这个决定,因此我也举杯和周嵩碰了一下。
不管周嵩找怎样的话题想改变这个气氛,这顿饭最终吃得还是不舒服。
晚上,在宾馆里,我懒洋洋地躺在自己的床上。高菲菲在镜子前做雷打不动的睡觉前的美容。
“我觉得周嵩还是嫌弃胖嫂了!不过,这也可以理解。两个人在外形上太不般配了。不过,最终还是应了人们的传言。”我说。
“应什么传言?”高菲菲一边涂着面膜膏一边问。
“周嵩看重的是胖嫂的钱啊。”
“切!瞎说什么呀,周嵩不可能是这种人!也就是两个人性格的问题,一直磨合不好。”高菲菲立刻否定了我的结论。
“我也一直这么认为。但现在看,周嵩有想离婚的意思,他可能感觉坚持不住了。不爱她,为什么要结婚呢?”我说。
“唉!爱情啊,婚姻啊,不过两个人的事,但实际当中却无比复杂!不过,周嵩的确应该为这个婚姻负责!你把她娶过来了,不好好对待人家,这说不过去。可是,这个‘好’怎么定义?周嵩对胖嫂不能说不好?恐怕不是,很多男人远远做不到周嵩对胖嫂那样!但胖嫂为什么还不满意,说明周嵩还有很多做不到的。话说回来,胖嫂当时选择周嵩出于什么想法?唉,这些事儿很难说清楚的。周嵩啊,注定要活得比别人累!没办法!”高菲菲说道。
但我想,这个世界上有谁活得不累呢?除非自己成了痴呆或疯子,没有了正常的思维意识,否则我们总是身不由己地要考虑我们的生活、工作、感情、人际交往,还有很多很多其他陈芝麻烂谷子的事,甚至连睡觉都在做梦,大脑不能有一刻的清闲。不管你喜欢与否,这就是生活本身!
日期:2009-07-27 00:16:20
65(1)
三天后,胖嫂才现身回到家中。这三天,周嵩急得上窜下跳,差点就报警。据说胖嫂去了上海一个朋友家,回来时大包小包买了一堆衣服和化妆品。有的女人心情不好就绝食,胖嫂显然不会虐待自己身体!高菲菲说,胖嫂是用近乎于烧钱的方式来发泄心中的郁闷。甭说,这种方法胖嫂可能屡试不爽。
周嵩这儿刚刚安静点,嫂子那儿又出了问题。
我接到嫂子的电话,她哭着说:“夏宇,你哥为什么这么逼我?我和他都离婚一年了,为什么他还不放过我?!”
听到她这样委屈地哭诉,我一下子就慌了。
“怎么了?你不要哭,不要哭,有事好好说吧。”
电话那头,她抽泣着,泣不成声。电话这头,我手足无措。
“究竟怎么啦?我哥怎么着你了?”我满头雾水,迫不及待地问着。
“他老婆,他老婆今天给我打电话,说一定要见我……”
“啊?你见他了?”
“嗯。她自己来到我家楼下的……”
“那见面后呢?”
“她给我50万的支票,要我把小宝给你哥!他们把我当什么了,我难道要靠出卖儿子生活吗?他们欺人太甚了!他们已经有一个儿子了,为什么还一直惦记着小宝,小宝是我儿子,是我儿子……”她的话里充满了愤怒和悲凉。
“怎么会有这种事!上次,我都跟我哥谈过了,他说过不在小宝身上打注意!靠,这事儿肯定是那个女人擅作主张!”
我说话也有些激动,我狠这个女人。本来生活平静地过着,她干吗一定要搅和的大家不得安宁。
“你告诉你哥,他现在要小宝,既不合法更不符合道德!他们这样无理取闹,这样欺负我,居心何在?他们不要认为我很好欺负!以前,他和我离婚,我不吵也不闹,他们就认为我很懦弱是吗?错了,我不是懦弱!我只不过认为,他这样一个负心郎不值得我再留恋,他要去尽管去好了!但是,现在他们想抢我儿子,门都没有!他们把我当什么了,软柿子随便捏吗?我一忍再忍,他们没完没了!”她在电话中近乎于怒吼,就像一座压抑许久的火山终于爆发,力量大得惊人。
我从来没有见过她这样愤怒!
“你应该直接给他打电话!”
“我不想和他对话,我怕控制不住自己!我现在对他,都是恨!满腔的恨!”她第一次说到她恨我哥,甚至我能听到咬牙切齿的声音。
我完全不能相信,以前那对花前月下、郎才女貌的恋人,会走到今天这步!这就是爱情吗?这就是爱情的归宿吗?
我在电话中安慰着她,但我真不知道说什么好,此时说什么都是无济于事的。愤怒发泄后,她又像一个受伤的小绵羊一样,悲苦地哭着,然后她就突然挂了电话。
我坐在沙发上,抽着烟,一根接一根,脑袋里太乱了,嗡嗡地响。我要怎么做?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由自主地会牵扯到里面来。
第94节
日期:2009-07-28 21:47:45
65(2)我越来越感到婚姻是多么捉摸不定,说好的海誓山盟不仅可能顷刻间就会崩塌,甚至由此带来的伤害延续一生,成为这辈子永远挥之不去的阴影。当一个人爱一个人的时候,恨不能为对方肝脑涂地而在所不辞,而当一个人背叛一个人时也竟是那样的决绝而没有一丝留恋,再美好的过去就如没有存在过一样,再恩爱的恋人便形同陌路,更有甚者反目成仇。这就是爱情与婚姻吗?师姐她会比我感触更深!
离婚一年多来,她是怎么熬过来的,她自己最清楚!从自杀到每个深夜的哭泣,再到逐渐看似平息,她经历了怎样一个炼狱般的过程!她的心真的平静了吗?哀莫大于心死吧!今天她在电话中歇斯底里的爆发,小宝只不过是一个导火线而已,她是把对这场失败婚姻的愤懑发泄出来而已。她压抑的太久了!
我在客厅里抽着烟,正这样胡乱地想着时,手机又响了。
是小宝!他听到了刚才她妈妈给我打的电话,他说他想见我。
我告诉小宝,让保姆带他到他们楼下的咖啡厅。
半个小时候,我来到约好的地点。
保姆见我来了,她跟我寒暄了两句便很有礼貌地出去了。
小宝靠一只手托着下巴,紧锁着眉头,眼睛里有一种和他的年龄并不相称的深沉。
我要了两份冰淇淋。
“我不想吃。”小宝噘着嘴说。
“怎么小伙子?什么时候把冰淇淋也戒了?”我尽力用一种轻松的语气。
“吃不下去呢!叔叔你都吃了吧。“小宝我刚放到他面前的冰淇淋推到我这边。
“小东西,别那么心事重重的好不好!你爸妈的事是他们大人的事,你不要操心。你好好的,你爸妈就安心高兴了。来,吃吧。”
“叔叔,爸爸真要把我要过去吗?”
“你想跟他?”
“不想!”小宝回答地斩钉截铁。
“那你就踏踏实实地跟着你妈,谁能要走你呀?你不都是个大人了吗?”
“可我,可我,还是想,想……”小宝支支吾吾地说。
“想什么?”我问。
“还是有一个爸爸好。”小宝说。
“不管到什么时候,夏丰还是你爸爸啊!你有爸爸,不是吗?”
“那不一样!他不和我住在一起呀,他已经是别人的爸爸了!儿子不是都和爸爸住在一起的吗?”小宝自有他自己的道理,而且很有说服力。
反而是我听他这么一说,却哑口无言。
“其实,有叔叔也是一样的!”小宝见我无话可说,便对我一笑说出这样一句话。
我伸过手抓了抓小家伙柔软的头发,笑了一下说:“谢谢你,这么看得起你老叔!”
“叔叔,我什么时候能长大啊?”小宝眨着眼睛问我。
“什么?你这么急着长大吗?”
“嗯!长了,我就和叔叔一样是大人了,不用你、妈妈这些大人操心了。我还会挣钱,给你们买很多好吃的……”
看着眼前这个懂事的孩子,尽管他才6岁多,但我想他真的长大了!
“小宝,你好好疼妈妈,别让妈妈生气、担心就是长大了。你放心,你想和妈妈在一起,谁也抢不走你!你只管好好的学习,好好的玩儿,其他的什么都别想,明白吗?”
“叔叔,小宝知道了!”
“那把冰淇淋吃了!不许浪费!”
“yes!sir!”不知道小家伙从哪又学会了这句外语,不过用得恰如其分。
看着小宝大口的吃着冰淇淋,我的心稍稍踏实了点。
第95节
日期:2009-07-31 11:37:35
65(3)思前想后,经过一番经烈的思想斗争,我还是拨通了哥家的电话。接电话的是正是我现任的嫂子,我想和她谈谈。她倒是很爽快地答应了。我们约在燕莎附近的一家意大利餐厅。尽管我并不喜欢吃西餐,但这里离她家比较近,考虑到她还带着小孩,所以就定在了这家餐厅。
我到餐厅的时候,她已经到了,正坐在位子上等我。另我吃惊的是,不仅她来了,她还带了只有4个月大的小孩子——婴儿在儿童车里安静的躺着。
这是我第三次见到他,前两次都是在他们结婚以前,她作为哥的下属见到的。这次算是我们的正式见面吧。记得以前,她穿得很妖娆,当然也可是说是很时尚;今天见到她,却穿得格外中规中矩,但应该是这样说,样子比较稳重,牌子还是名牌——这我一眼就能看出来。另外,她今天好像并没有化妆,素面朝天,也许时间紧没来得及,或者有小孩儿了就不注重这些了。总之,今天的她和我印象中的那个人还是有很大差距。
见到他,其实我很尴尬,因为我不知道开始说什么,更不想称呼她嫂子。
“你来这么早。”我很简单地打了个招呼。
“哦,离得近嘛。”她顿了一下,砖头对婴儿车里的小孩子说:“宝宝,快看,你叔叔来了!快呀,叫叔叔呀。呵呵,想叫不知道怎么叫吧?不用着急,明年就会叫了。你看,他冲你笑呢。他见别人就任生,见你就乐,看来血脉相连,有天生的吸引力呢。”
我客气地用手摸着婴儿的小脸蛋,他的确很甜地笑着,眼睛望着我,一眨一眨的,两只胖胖的小手在空中抓着。说实话,他很可爱,也很漂亮,张得也很像哥。
“没事的时候,你就到家里坐坐吧。我家保姆做菜很好吃,听说你喜欢吃辣的,她就是四川人。你自己也不开火吧?”她似乎很真诚地说。
“哦,我不会做饭,不过,我也不喜欢吃川菜,我不喜欢吃麻的。”
“对了,我听你哥说过,你喜欢吃湘菜。没问题的,保姆也会做!老在外边吃,也就腻了。周末你就过来,连你女朋友也带着……”她热情的让我有点发麻。
她心里不恨我?她和哥结婚,我是最反对的,这她不可能不知道。
“你打算什么时候结婚?上次,你哥回北京,我还跟他商量,你结婚的时候,我们拿出些钱,给你凑着买房子。”
“不用,我自己有钱!”我并没有领她的情。
“咳!有钱那是你自己的,我们是我们的,当老大的肯定要帮衬着当弟弟的。夏丰不就你这么一个弟弟吗?我知道他是最疼你的。”
这时候,小孩子开始有点闹,她抱起婴儿,用嘴含了一点果汁送到他的小嘴里,婴儿吧唧着嘴,就不再吵了。
今天,她这样心平气和、一副夏家温柔贤淑的大嫂模样,我来之前那些想好的带着火药味的话却不知道怎么说出口。我倒希望她是另外一种不可一世的骄横态度,这样我才有一个发作的氛围和借口。
日期:2009-08-02 00:48:53
65(4)
“你今天找我出来,一定有事吧?”她抱着孩子,一边逗着他一边问我。
“嗯。”
“有事就说吧。”她语气极为平和。
我一时却不知道怎么开口说,或者说我实在不知道以什么身份来谈小宝的事。
“小宝他妈给我打了一个电话……”
“哦?”她有点惊奇,但马上恢复了平静,她见我有点吞吞吐吐,便说:“你直说好了,没事!”
“她说你们想要回小宝?”我用了一种疑问的语气。
“也不能这么说。我这么想的,她一个女人带着孩子不容易,尤其我想她还要嫁人的吧,有个孩子也不好嫁人……”
“这你不用管!小宝是她的儿子,是她的精神支柱,所以请你就不要再打这个注意了,你也不要再打扰她的生活。”我尽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这句话的确让她一愣,她甚至张着嘴好久没有说出话来。
话已说开,我便干脆接着往下说:“要说这件事儿应和我无关,我只是夏丰的弟弟,也没有权利插手。但陈娅淑是我同学,想必这你也知道。如果不是这个关系,我哥也不可能和她认识,更不没可能结婚生孩子。我哥的婚姻家庭我不作任何评论,可是现在我不能不管,因为她已经很不幸了,我不希望我哥这边再去搅乱我这个同学的生活!良心不允许!”
“良心不用许”几个字我说得掷地有声。
我面前的这个女人不动声色地听我说完,然后她笑了一下说:“我没和她挣孩子,我只是为她考虑罢了,也是用商量的口吻。既然她没这个想法就算了,其实也不用给你打电话。”
“那就好!”
“这事儿你都传过话儿来了,那以后我绝对不再提,你放心心好了。其实,我也是为你们夏家考虑,那孩子毕竟也流的是夏家的血。妈那边也是这个意思。”她把“妈”字稍微拉长了音,并说得很甜,又很自然。
“孩子还是母亲身上掉下来的肉呢!现在,你应该有体会!”这短短的一句话我说得格外铿锵有力。
“呵,你说得对。”她的脸上出现了一丝尴尬的表情,我盯着她,她便低头又逗怀里的孩子。
之后,我便找了一个借口,离开了餐厅,上来的东西我也一口也没有吃。
第96节
日期:2009-08-03 22:55:52
66(1)
今年北京的夏天格外闷热,每天像洗桑拿一样,而且雨水特别多,但雨下完后也不见有几丝清凉。我很讨厌这样的天气,即便不下雨,阳光也不明亮,空中总有雾霾,看不到晴朗的蓝天。
下午四点钟的时候,天空又暗下来,紧接着电闪雷鸣,大雨从天而泻。一个个霹雳就在头顶炸响,震耳欲聋,惊吓的办公室里的小女生们嗷嗷乱叫,同样也让我心烦意乱。
周嵩突然推门进来,先打了个哈欠,然后对我说:“下去喝杯茶吧。靠,天气都这闹腾!”
这正好,我便放下手中的活儿,和周嵩来到楼下的茶室。
茶室的冷气调得很低,迎门是小桥流水,踏过精巧的木桥,是一个翠竹环抱的凉亭,里面正有一个穿白纱的少女弹奏古筝,乐声清幽致远,真是“纤手轻弹曲袅袅”,与外面磅礴大雨相对,这完全是另外一个世界,不,是另外一个境界。刹那间,烦躁的心情安静了下来。
茶室内人很少,我们选了一个正对凉亭的位子。
周嵩点了上好的铁观音,又要了一盒点五的“中南海”。
“怎么?昨天没睡好?”我看到周嵩黑眼圈很重。
“嗯。最近——,总失眠。”周嵩说着,突然从位子上站起来,径直走到凉亭里。
他和那个正在弹奏古筝的少女嘀咕了几句,便见那女孩冲周嵩嫣然一笑,把位子让给了他。
周嵩居然座下来,扶手琴弦,定了定气,然后便有《高山流水》潺潺而出。
这让我震惊不已!和他认识这么多年,我从来不知道他会弹古筝,而且弹得如此丝丝入扣。
但接下来,我便逐渐发现周嵩弹奏得并非出神入化,看来他的心并没有静下来,琴弦之间多了一丝杂音。
一曲弹毕,周嵩站起身,冲刚才那位白衣女孩微微一点头,走下凉亭,回到位子上。
“呵,真是人不可貌相啊!就你,怎么还会弹古筝啊?”我说道。
周嵩不屑地扫了我一眼,说:“我高雅起来,你夏宇就是一个大老粗,你信不?”
“信,信,我绝对信!你身怀多少绝技,我可不知道。我自愧不如!甘拜下风!”我嘻嘻哈哈地说。
周嵩喝了一口茶,又点上一支烟。
“你知道我刚才弹琴的时候,我在想什么吗?”周嵩淡淡地问。
“一个月色迷人的夜晚,你与心仪的美女,悠然坐在山间的青石上,谛听溪水流动的声音,突然你……”
“你能不能别这么俗!”
“什么不俗,你与一只狗坐在山石上好不好?”我笑道。
周嵩也被我这句话逗乐了。
“夏宇,我突然想离婚了……”
“啊?突然想离婚?”我差点把手中的茶杯掉在地上。
日期:2009-08-05 00:06:59
66(2)“你说什么胡话?刚才弹琴把你弹晕了吧?”我认定周嵩是在开玩笑。
周嵩一仰脖,灌了一杯茶,然后对我很苦涩地笑了一下说:“我说的是真的!你不信吧?我也不信,但我心中真这么想的。这些天,这个问题一直萦绕在我大脑里……”
“不是,你们结婚才多长时间!怎么会冒出这个想法?你周嵩对婚姻考虑得会这么不周全吗?这不是你的风格呀!”
“我觉得我俩再在一起,她疯掉我也得疯掉……唉,不过,是我对不起她!我也陪不上他!我是个罪人!”周嵩一副痛苦、颓废的模样,大口大口地吸着烟。
“你说的什么狗屁话呀!你们结婚还不到两年呢!难道你有外遇了?”
“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周嵩不断地自责。
“靠,现在什么都流行,离婚也流行,你干嘛要干这个时髦?你再找个,肯定会比胖嫂瘦,但可不一定比胖嫂好!嫂子,她人品不错的,心眼好,跟任何人不计较利益、不计较钱,大大咧咧的,心里不装事儿。我跟你说,这年月儿,这种品性的女人很难找的。你要说性格不合,再磨合磨合呗。再说了,什么叫合?两口子过日子,都得担待对方点,特别是男人。你说我妈和我爸合得来?我妈你见过,那是个泼辣的农村女人,有时候不讲起理来,能把活人给气死,我爸一辈子都让着她,什么事儿都让她做主,不和她争,用我爸的话说,自己还落个清闲、舒心呢。但他俩现在不过得好好的吗,谁也离不开谁,我妈到北京一周,就想我爸想得心神不宁。所以嘛,你还得需要磨合一下,再有,你作为男人你还得多体谅下女人。”
我劈头盖脸地向周嵩说了这一堆,想想,自己还是个没结婚的人呢,说出的话能有分量吗?但我实在不忍心看别人离婚,我感觉婚姻是很神圣的事,这么简单就离了,我会越来越对婚姻的神圣性产生质疑。而这种质疑会严重侵蚀我对婚姻的那种美好感觉。
周嵩摆弄着手中的烟盒,眼神有些呆滞。看来,问题不会像我想象的这样简单。
“这事儿你千万得想好。再有,公司里还有你岳父一大部分股份呢。你离婚他撤股怎么办?公司你也不办了?”
“不知道!现在脑子里很乱!操!活得真他妈累!”周嵩忧闷地骂了一声。
“我知道现在,也不知道你们俩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合不来?”
“不都很简单吗?这么多离婚的,过不到一起了就离呗!”
“你这话太不负责人了!没人情味!你以为小孩过家家呢。你周嵩在我眼里一直都是一个好男人的形象!”
“我还好男人?你就别抬举你哥了夏宇!我不是十恶不赦,我就烧高香了!下辈子说不定我还得赎罪呢。”周嵩的话让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怎么着?莫非你小子在外边站花野草弄出野种了?”
“你丫就省省你的脑子吧!算了,我今天就该给你丫提这个事儿!越给你说越窝火!”周嵩不耐烦地说。
“你跟我窝什么火呀?我又没怎么招你!啊,不会是胖嫂有外遇了吧?我怎么就没想到这呢?有的帅哥就喜欢丰满的女人?ygod,难道哥你带上绿帽子了?”
“你丫闭嘴吧!”周嵩用手打了我脸一下。
“成!你们爱怎么着怎么着吧!欲说还休,你是故意看我着急上火!”
“我不跟你说,我跟谁说去呀。我站在会议室,跟公司员工说呀?今天这鬼天气,闷得我难受,想说什么就说了。谁知道呢,也许就离。后果我自己承担吧。不是有句话叫‘自作孽不可活’吗?怪不得谁!”
周嵩话刚说到这儿,就隐隐的听到外面一个霹雳打响。
“你听到了吧?”我问。
“嗯。呵呵,又怎样?劈死我还真解脱了!”周嵩居然这样说!
我真不知道现在他心里是怎样的一个世界!难道婚姻会把一个积极健康的人蹂躏成这样?
第97节
日期:2009-08-07 13:40:12
66(30)我正和周嵩在茶室聊天,陪着他为他的婚姻而郁闷,高菲菲打电话来,让我接她下班。她的车今天限号,偏赶上大雨,不好打车。
我不敢怠慢,和周嵩打了声招呼,就往外走。周嵩在后边甩给我一句话,你小子多幸福啊,好好珍惜吧!
幸福?幸福其实很简单,甚至无处不在。你喜欢一个人,冒着倾盆大雨去接她下班,你心甘情愿,这就幸福。倘若你并不是真心喜欢一个人,她每天给你打洗脚水,你都会嫌烦,她怎么做你也感觉不到幸福。
外边雨很大,只是雷声小了。三环上,车龙慢慢地蠕动,缓慢得让人心慌,与这大雨的狂暴节奏显得极为不谐调。
40分钟才到了昆泰,原来高菲菲还在办公室,我在下边等了她一刻钟,她才神情自若地下来,钻进车里。
“去哪吃饭?”我问道。
“ho里刚开了一家韩国料理,味道还不错。”高菲菲用纸巾擦着鞋子上的雨滴说。
“ok,那去吃。好长时间不吃韩国料理了。“
于是,我还高菲菲下车,来到韩国料理店。
“刚才我和周嵩在一起喝茶,你猜他跟我说什么?”刚刚落座,我便对高菲菲说。
“说什么?”高菲菲睁大眼睛看着我。
“他说他想离婚!”
“哦。”高菲菲看似并不太吃惊。
“你不感觉很唐突吗?才结婚一年多,就想离婚,婚姻也太儿戏了!”我一边点着菜一边说。
高菲菲喝了一口茶,抿了抿嘴,然后微微摇了下头,说:“唉,婚姻是自己的,别人怎么能明白。”
“离婚是大事,头脑一发热就离婚,我反正不能理解。两口子磕磕碰碰是常有的事,要学会互相适应。这么短的时间就离婚,那当初结婚干吗?30多岁的人了,结婚的时候应该考虑得很周全吧?离婚对彼此双方都是伤害,特别是对胖嫂来说,离过婚再找个好男人就更难了。”
“好像你很同情女方啊?”高菲菲看着我说道。
“本来就是嘛。周嵩很容易再找个,一个30出头的男人好像还很抢手……”
“那两个人过不到一块怎么办呢?硬撑着,不都痛苦吗?我看周嵩这次要真离了,他还有没有信心再结婚都很难说了。”高菲菲若有所思地说。
“什么意思?”我问。
“你看着吧,周嵩这就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自作自受。我当初劝他要考虑清楚,他不听。”
“你劝他别和胖嫂结婚?”
“也不全是。我就知道他俩过不到一块,干吗要结这个婚呢?离就离吧,你也别掺和他们的事儿。婚姻上的问题,只有当事人自己解决。”
“大家都是好朋友,劝和劝和也许就化干戈为玉帛,牛脾气一上来,没人劝得话,可能就真离了。”
“这不是劝的事儿。他们都老大不小了,自己知道怎么做。”
“真没看出来,你还这么铁石心肠呢。看着好友离婚,一点恻隐之心都没有。”我半开玩笑地说。
“他俩离不离还不知道呢!你放心吧,周嵩这个人做事会考虑得很清楚!他是要是真离,说明他已经下定了决心,已经思前想后考虑成熟了,那咱们谁劝也无济于事。行了行了,不讨论他们的事儿了,咱俩还没结婚呢,讨论这个不吉利。”高菲菲撕开筷子的包装纸,递给我,“快吃饭,我饿死了。中午只吃了一个苹果!”
正在此时,我的手机响了。
“叔叔——”是小宝。
“嗯。你干吗呢?”我看了一眼高菲菲,对她说:“是小宝。”
日期:2009-08-09 00:01:17
正在此时,我的手机响了。
“叔叔——”是小宝。
“嗯。你干吗呢?”我看了一眼高菲菲,对她说:“是小宝。”
66(3)“叔叔,我在卧室啊!外面打雷,我很害怕!”小宝的声音充满了恐惧。
“家里没人吗?”我问。
“有。保姆阿姨在做饭呢,妈妈还没下班。”
“唔。打雷有什么害怕的,你可是男子?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