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多大,就自称夫人了。”熟悉的话,熟悉的场景,看着她一脸肆意,重温过去,我却乐在其中。
“哼,你这猴子懂个什么,”白骨翻了个白眼,斜瞅着我:“我都活了好久了,而且,以后我要嫁的人肯定是天底下最厉害的。”
“是吗。”我不置可否。
“那你叫什么呀?”
“我叫,孙悟空。”
……
一处山洞
“嗳,你也是去拜师学艺吗。”
“你是说菩提?我的确是要去学点本领。”
“是呢是呢我也是,”说到这个,白骨放在篝火旁取暖的手都停止了动作。
仰着头,长长的睫毛眨了眨:“听他们说,菩提可厉害了,我想学最厉害本领,这样就可以保护我想保护的人了。”
你想保护的吗……
“你现在已经这么厉害了,反倒是我,还得依靠你,不然恐怕就要进了狼的肚子喽。”
“咯咯咯,我和你不一样,我看你长相奇异,目带金光,以后定然会成为了不起的大人物!”这小妮子,明明已经很得意了。
我叹了口气,做出一副苦丧样子:“真的吗?”
“当然,我白骨夫人什么时候骗过人!”
“行,那在这之前你可得保护好我,”我顿了顿,似乎底气不足强撑着似的拍了拍胸脯:“如果,如果以后我更厉害了,我就来保护你。”
“咯咯咯,好,如果你以后特别厉害,我就什么都不干,天天躲在你身后,寸步不离。”
“你说的。”
“拉钩。”
浅黄色的光晕下,一双毛绒绒的手轻轻勾住白嫩细小的手指,没有一丝缝隙,就好像,谁也分不开。
白骨,这次,可是你自己说的……
三日后,我和白骨踏入了这附近的一座城镇,也是去往道观的必经之路。
沧澜城。
我看着城门外刻着的几个大字,嘴角一抽,这也太破了,灰泥土瓦,若不是两个打瞌睡的士兵站在门口时不时的点点头,恐怕都有人认为这是座弃城了。
“这……”我和白骨对视一眼,乔装打扮一番走上前去:“大哥,我们要进城。”
“嗯?”胖士兵迷迷糊糊抬起头来,睡眼惺忪:“进城啊,那就进吧。”
“……难道不需要交点入城费或者登记一下吗。”
“不用,就这破地方还登记什么,想进就进,哈切~”说到这胖士兵打了个哈切,眼里泛起水光,挥了挥手扭过身子:“行了你们爱干嘛干嘛,别再打扰我了。”
站着能睡的这么香,也真的是厉害,还有这个城镇。我挠了挠头,牵着白骨就这么走进来。
步入大道,两边搭建的是四角或三角的商铺,站在门口的商贩和守卫一样,也是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看到有人路过也仅仅是眼皮动了动,并没有开口吆喝。
其中一家更是连接待都没有,歪歪扭扭的竖了个木板——童叟无欺,爱买不买。
这,这个城都这么随意的吗。
“我们先找个地方住吧。”小丫头也是不知道说些什么好,眼珠子转了转看向不远处那栋红色的客栈。
走过去,还未到跟前就听到里面传出隐隐约约的争吵声:“你这小二,说好的给我留的客房为什么给了别人?!”
“打开大门做生意本就是价高者得,你自己没钱怪的了谁。”淡淡的青年声音毫无起伏。
“谁说我没钱的!我只是现金没带够,回家一趟拿些东西!”那穿着一身黄绸缎的胖子脸都气红了,鼻孔微微张大,怒视着那青年。
“哦。”青年点了点头,接着拨弄手中的算盘,似乎算起了什么账来。
可那胖子却是气炸了,哦?哦是什么意思!“所以你不应该给我一个解释吗,你这什么态度我要见你们老板!”
青年听到这话终于收起手中的东西,一脸严肃的看着胖子。
就在胖子要露出得意洋洋的表情时,淡淡开口:“我就是老板。”
“而且,小店无需向任何人解释,你爱住不住。”青年的声音很温和,听在胖子耳中却是听到了对他深深的藐视,以及青年的不屑。
实际上青年此时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眼神中似乎还带有一丝怜悯,怜悯什么?难不成……
“小黑,请这位穷逼出去。”
话落,一只青色的狐狸蓦然出现,琥珀色的竖瞳微微转了转,下一刻,胖子目光呆滞,仿佛失了神智,自己转身走出了客栈。
青年轻轻吐出一口气,微笑着看向我们:“那么,两位是要住房么。”
“嗯,一……两间吧。”
“这是牌子,一间房对应一块玉牌,丢了的话,可是会再也进不去的。”
“你们这里难道没有备用的?”
“没有呢,”青年笑眯眯的:“丢了的话,只能说客人是个倒霉鬼呢。”
……我拉着白骨上了楼。
这个城太诡异了,不管是懒散的守卫,还是街上的店铺,但最诡异的,还是这家客栈。生意在外,哪有如此不在意客人的。
更别提,那只青色的狐狸。
白骨似乎觉察到什么,抬头看向我:“怎么了。”
“今晚小心些,恐怕睡不好觉了。”
“没事,如果有不长眼的上来,杀了便是。”抬手撩了撩发丝,白骨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对应玉牌,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额……我倒是忘了,这位,也是个杀伐果断的主儿。挠了挠头,我也启动了玉牌,很简单的布置,只是角落里的这盆花……
不管怎样,今晚至少要住下。开两间房,也是为了打消那青年的疑心。躺在床上,闭目养神。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一阵狂风呼啸而过,拍动的木窗哐哐作响,屋里暗了下来。仿佛阳光遮了一片黑云。
走廊里传来细碎的脚步声,没多久,隔壁房突然传来尖叫,那是白骨的房间,我连忙推开门。
入眼是一片狼藉,白骨缩在角落低着头,木窗已经破了一个大洞,狂风呼啸而入,一只黑漆漆的乌鸦四脚朝天躺在桌子上,血肉模糊。像是从大洞掉下来的。
“白骨?”
白骨没说话站起来扑到我怀里,看样子也是吓坏了。皱了皱眉,我决定现在就走,这一切都太诡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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