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自从知道队里有不少都是九头蛇的喽啰之后，乔许久未有的人体挡子弹的想法就又开始冒头。可惜朗姆洛的身份不够高级机密，否则他愿意一周不睡，找机会狙掉九头蛇高层。
地上横七竖八的倒着统一服装的男人，乔走在最前面，巴基紧盯后方，所有人都紧绷脊背，弯着腰，脚步声几不可闻。
朗姆洛在离废弃工厂不远的直升机里，正盯着显示屏上规律移动的十个圆点，他们已经摸上了工厂二楼。
距情报说，这组织规模不大，但有不少重火力。本来应该多派些人，但他后来决定撤回些，加上和罗曼诺夫出任务回来的乔，乔又拐走了巴恩斯。不知道远在美国普林斯顿大学做演讲的队长听说之后会不会又要说乔没纪律。
这工厂顶棚都掉了不少，露出钢筋骨架。以防万一他带人在空中做火力支援。
“报告队长，我们已进入二楼，似乎没人···他妈的快跳！都给我跳下···”
朗姆洛没能听完这句话，巨大而沉闷爆破声响起，他们的角度可以清楚看到工厂二楼橙红色的火焰，还有溢在空中的粉尘。
特战队员们几乎是被冲击波推着从窗口跃下，空中的火力支援来的很到位。有人在向他报告情况，他打了个手势让他停下。
朗姆洛敲敲耳麦：“乔？巴恩斯？你还好吗？”
“滋——我——滋—还好。”乔的耳麦有些损坏，但声音还算轻松，“我们——滋——已经把头子击毙了。队员们还好吗？”
“胳膊腿都还在。”朗姆洛看了一眼那几个灰头土脸，正攀着软梯往上爬的家伙，“这次任务情报有误，他妈的情报部门的人都是傻子吗！”
“没那么严重，我们习惯这些。”巴基说，“比起那个，你能让直升机开近正门吗？烟尘太大了。”
绕到前门花了些时间，等两人轻快的爬进直升机里，朗姆洛超他们扬了扬手里的无线电：“大兵们，我们有新任务了，协助各地驻军寻找托尼·斯塔克，那个有钱的军火商。”
“斯塔克？”乔不由问出声。
“就是你想的那个斯塔克，他在路上遭到了袭击。该死，这儿怎么这么乱。我连具体情况都不知道。”朗姆洛敲敲飞行员的椅背，“路线改好了吗，别让后面的掉队。”
直升机队连线到了美国位于阿富汗空军基地，取得降落权限后已经天亮了。他们在一片空旷的停机坪见到了罗德上校。
“你要我们怎么找？这儿地面上几乎没有可供躲藏的地方，他们只能在山洞里，这儿的山洞根本找不完。”朗姆洛单手叉腰，结实的小臂肌肉隆起，“你们的人数地毯式搜索应该足够了。”
“是上面的命令，我事先也没有收到通知。”罗德因为好友失踪脸色也不大好看，“总之，希望你们配合。”
“斯塔克的重杀伤力武器应该不向私人武装出售吧。”巴基忽然开口，“他们需要基地，但不可能所有东西都藏在山洞里，过大的山洞很显眼。分区域，剔除那些平地。让乔帮我们找。”
“开干吧。”朗姆洛向直升机走去，“看来斯塔克家族倒霉是遗传的。”
“家族遗传？”巴基问，“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最后一次任务的目标是他的父母。”乔用极小的声音说，“你没有那次任务完整的记忆，因为我把你打晕了。然后告诉他们要伪造死亡现象。他们和军方关系密切，应该不难。”
“霍华德博士···我知道他，他给史蒂夫注射了血清，还给了他盾牌。”巴基的记忆通常是锯齿状的，听到前半句后他的表情明显僵硬住了。
但他知道自己没有杀死霍华德夫妇后松了口气，然后露出了笑容：“很感谢你，乔。否则我真的不知道如何向史蒂夫交待。”
“求你别把对史蒂夫卖乖那套用到我身上好吗，我早就不吃这套了。”乔说，“还不如请我吃饭来的实在。”
强化过的军用望远镜放大倍数很大，用乔的话来说就是：保证往后第三个山头，从左往右数第八个枯草堆边举着尾巴的红蝎子的公母都分得清。
阿富汗昼夜温差不小，夏季炎热干旱。这儿是西南方，多沙漠气温高，要是人顶着大太阳在这儿走，很快就会脱水。乔救了斯塔克夫妇一次，不大想让他们的儿子就这么在沙漠里变成人干。
耳麦里巴基忽然小声说道：“我在g区看到了一个铁皮人，好像以前布鲁克林街区玩具店卖的那种，挺丑的。”
“老天，我怎么知道以前布鲁克林街区卖的玩具是怎样的，如果不是斯塔克就不用管。”乔还在仔细找。
“我刚刚已经通知罗德上校了，他离我最近——那就是斯塔克，我看到他摘下铁皮桶了。”
巴基从半空中的直升机直接跳下来，站在稍远的地方看着两人拥抱在一起，嘴角不由翘起。他仔细看了看这位常在电视上见到的，有名的天才与花花公子，发觉他蜜糖色的眼睛和过长的睫毛果然和他父亲一摸一样。
托尼·斯塔克从变成人干的危机中脱离后，显然也看到了那个穿着黑色特战服，直挺挺立在不远处的男人，老天，他的模样可真好。
巴基倒是不知道这位刚刚脱离危险的天才在想什么，他确定找到人之后就上了回程的直升机，剩下的是军方的事。
现在的生活是他在罗马尼亚不敢想象的，有朋友，有正当的身份，最重要的，有史蒂夫。他迫不及待的想回家。是的，他现在有家。
一想到这个，他脸上就泛起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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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后。
史蒂夫回到家已经是晚上，不过他几乎不用花心思准备晚饭，乔之前送来的各样俄式面包已经热好了，还有隔壁那位护士小姐送来的巧克力曲奇也放在餐桌上。
巴基喜欢吃甜食，他还记得之前他拿着一板巧克力边看电视边啃的样子。事实上，自巴基搬来这里之后，整栋楼的女士都对他青睐有加，有几位还很眼熟，应该是便衣特工。
他对这种像是监视的行为没什么好感，识破之后连打招呼都觉得变扭。巴基倒是从不介意，还安慰他等真的有事之后也是帮手。只是后来那些眼熟的邻居们就不见了，应该是换了一批新的。
除此之外的好处就是，他们经常能收到手制的点心，加上乔和他们住得不远，所以常常能吃到大分量的俄式菜和各种面包。这让史蒂夫松了口气，厨房那些玩意儿理论上他都会用，但可是一点实战经验都没有。
用的最多的就是天然气炉和微波炉，用来热炖菜和面包，还有爆爆米花。
巴基和乔一起去了靶场，已经过了通常回家的时间却还没回来。史蒂夫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犹豫着要不要打个电话问问。他刚要去拿手机，门铃就响了。史蒂夫几乎是跳着跑去开了门，没想到门外站着弗瑞局长。
“怎么，不欢迎吗？”一身黑衣的弗瑞看着他明显黯淡下来的蓝眼睛，挑了挑眉。
“抱歉，我还以为是巴基回来了。”史蒂夫把他让进门，顺手想要把门关上。
“事实上，我看到他们在楼下买鸡肉卷，应该快上来了。”
巴基进门时手上还拎着一大袋水果，看到弗瑞坐在沙发上稍显意外：“局长，又有任务吗？”
“任务？我也想去。”乔嘴里还塞着鸡肉卷，腮帮子鼓鼓的，说起话有些费力。
“不是任务。我希望你们加入复仇者联盟。”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在看的大家
☆、第 10 章
乔坐在楼顶。他没有扎头发，不得不频繁伸手把到肩的棕发别到耳后。
纽约都是些高楼大厦，夜间从不会冷清。从他的角度往下看，暖黄的路灯整齐的聚集在道路两侧，车辆像爬虫一样，缓慢地移动。人群密密麻麻的，浪潮一般交错穿行。
他揉了揉眼睛，对一个视力敏锐的暗杀者来说，长时间盯着过亮的人造光对眼睛刺激很大。
“看什么呢。”朗姆洛从安全通道走出来，“你没带发绳吗。”
“带了，但是掉下去了。”他两条腿在百米高空中晃荡，“你想我捡起来吗？”
朗姆洛已经走到了他身后，乔闻到一股熟悉的硝烟味。
“什··！”他还未开口，就感觉腰上环了一只结实的手臂，身子一轻，自己就被整个人薅了下来，屁股结结实实的坐上了一双靴子。
他抬起头，朗姆洛的枪背套还没来得及摘，黑色的作战裤上不少灰尘和暗色的血迹。整个人透出一股粗粝感。
看样子这次少见的长期任务结束后就立刻回来了。乔单手撑地爬起来，在裤子上蹭掉右手的灰尘，把胳膊搭在水泥围栏的台面上。
“你没加入那个什么···报仇者联盟吗。”朗姆洛从作战裤又宽又深的兜里掏出一个扁扁的金属烟盒，点了支烟，背靠着围栏问，“我以为你会加入。”
“是复仇者联盟。”暗红的火星闪烁，乔探过头，想抽一口，却被朗姆洛捏住下颌强硬的亲住，灌了口烟。乔也顺势吸进肺里，雾白的烟慢慢从鼻子里溢出来，很快被晚风吹散。
“我以为你说我被下了暗示是威胁我，没想过到是真的。”乔憋着劲儿，吐了个小烟圈，然后把食指插进圈中间搅和。
“你是脑子不好使了吗？”朗姆洛眯起眼，抽完了最后一口，“我以为你能早些发现。”
“别这么刻薄，布洛克。”乔放下胳膊，转而环住了这个高大男人的腰，“你出了一个月任务，我情绪有一次明显不稳定——我很想你。”
“你都跟黑寡妇和冬兵学了些什么？我现在越来越搞不懂你的说话方式了，按我对你的了解，应该质问我期限时长才对。”
“··你真该死。”乔忍住翻白眼的冲动，深吸一口气，松开手往后走了几步，又绕回来，“好吧，我离开监管人独立行动的期限是多久？”
“一个月。”朗姆洛耸耸肩，“不管在什么情况下，巴恩斯一定对你说过‘看管、监管你’之类的词，他成了你的暂时监管人，直到我找到你。”
“那如果发现我的是普通人呢？这不够严谨。”
“听着！我已经和你说过一遍了，你那小脑瓜里至少有两条暗示。”朗姆洛把他从自己身上扒下来，捏住这令人闻风丧胆的杀手的脸颊，
“第一条，你的自我认知是武器。第二条，当未被监管人管理超过一个月，失控。要知道从小就有的暗示比洗脑词清理起来难的多。三十天前你还是个精神正常的人，谁都不知道你十二点一过就会开始一场屠杀。没人会对你说‘我要监管你’，除非他是个变态。”
“你是我的东西。”朗姆洛松开手。“回答我，士兵，你将会怎么做。”
“是的，我会永远服从你。”乔低声回答，他脸上还留着粗糙的指尖触感。
这样的对话在他们之间已经重复了上百遍，不得不说，娜塔莎说的这种宣誓忠诚的方法很好的抑制了乔的狂躁情绪。当他这么回答时，暗示让他的大脑开始分泌多巴胺作为奖励，还会有少量肾上腺素。
他会感到片刻的快乐，会享受服从。在朗姆洛长时间的调｜教下，他甚至能感受到快感。
朗姆洛显然也发现了，他伸手在乔腿间那杆｜枪上拧了一把，满意地听到一声喘息。
“看来你想在这儿干一场。”
乔鼻端是挥散不去的硝烟味儿，混着血和汗的味道，这在他们俩身上很常见。他闭上眼放松自己，彻底交出身体的控制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