篝火旁,塔兹米敌视地望着眼前的人。那是一张复杂的面孔,一张令他难以抉择的面孔。
”孩子,你长大了。”雷耶斯复杂地看着他。那双残暴的冷眼,使他为之一颤。他几乎没法将眼前的这只“凶兽”同记忆中的青涩孩童拿来参照,也无法知晓这五年多的时间他究竟经历了什么。雷耶斯放下满心疑惑,他知道人是会变得,一味的询问只会引得对方的反感。他取下火上架着的烤地瓜,递去。
塔兹米仍抗拒地看着他,目光飘忽不定。在他心中,奥斯曼国的人都是杂碎,杀他们比踩死蚂蚁更让人心安。但面前的这个,令他不止一次记起的人又是什么?他痛苦地闭上双眼。“不吃吗?”雷耶斯面露难色。两人就这么坐着,诡谲的氛围难以散去。
“哦,你的对手已经被判出局了,考验是严禁用枪的。”雷耶斯低头剥着地瓜皮,很期待他的反应。“哦?那真是可惜了。不过没关系。”塔兹米一脸玩味,莫名一笑。
他的反应让雷耶斯完全摸不着头脑,只好切开话题“咳!还好我是这次考核的检察员。对了,你的伤....”见对方又以沉默回应。雷耶斯尴尬地啃起了地瓜。
“谢谢!”塔兹米注视着温暖的篝火,这是他五年来第一次这么说了。“哦!我只是公事公办。说实话,我挺反感这种残忍的考核的。”雷耶斯叹气道。
塔兹米侧卧在了干草地上,这是他的衣服吧,塔兹米想着想着,渐渐陷入了梦境。
梦中,他迷茫地环望,心中升起久违的温暖。迪麦卡的家中,妈妈笑着拍着自己,讲睡前故事。年幼的塔兹米蜷缩在温暖的被窝里。窗外北风呼啸,但房门好似壁垒,像永远无法触及的柔软,呵护着家。
他在雪地里奔跑,家园与他无限接近,就像双曲线与它的渐近线,永不相交。塔兹米流下了眼泪。梦醒,天色微明,一夜无话。他看着睡熟的雷耶斯,带走了他的军服,和那把刻有奥斯曼军徽的军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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