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梦逐聊斋

第十章 阉了

    这时见老妪说破,顾长空也不隐瞒,道:“我涉世不深,见识短浅,让老人家见笑了。”

    老妪摇摇头道:“我那挪移术不知你可有收获?”

    顾长空见她摇头,以为是对自己紧张感到不屑。也并不介意,道:“说来惭愧,昨天看着看着就睡着了,直到不久前才醒来。”

    “果然如此!”

    顾长空不明她的意思,“难道那篇法术每人练习都是这样吗?”

    老妪道:“不然。我刚得到此术时便推想是篇心神合一之术,现在看来果然不错。能让你这游魂野鬼之身睡上近十个时辰,我也不知是此术之功还是你心力之功。我也曾琢磨过此术,只是微觉昏沉。因此猜想只有一个原因,便是你的心力被无端拔到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以致心脉空虚疲惫,这时修时此术正好让你养心与安心。如所料不错,你的心力必然如同美酒一般,只会越发醇厚。”

    这时小女孩跑了过来,对老妪施了一礼,对顾长空道:“懒人哥哥,吉时将到,你怎么还不过去?”

    老妪又道:“顾公子尽管出手便是,别人或许会发生意外,而你却大可放心。”

    顾长空道:“不知老人家为何这样说?”

    老妪微微一笑,道“到时自知。准备出发吧,无论成败,我先替青霞感谢公子大义。”

    顾长空见她不愿多说,心中无奈。又问:“小霞妹妹也去么?”

    “我去干嘛?嫁人的又不是我。真奇怪!”小女孩在一旁嘀咕道。

    顾长空带着尴尬走到送亲队伍那边。青霞拉开轿帘,探出头来对他道:“公子如此同行怕会引起怀疑,我这有一处地方可带公子一同前去,还请公子莫要介意。”说罢取出一物,像是个布袋。

    顾长空瞠目结舌,好一会才指着布袋问:“这…便是你说的那处地方?”

    “公子莫小看这袋子,姥姥特意将它借于我的。这袋子名叫乾坤袋,是件宝贝。”

    自从见了神人,从以前不信鬼而自己现在却成了鬼,顾长空觉得再稀奇古怪的东西兴许也是有的,只是自己没遇见过而已。“好吧,你说说我怎么进去,到时候又怎么出来帮你。”

    青霞道:“你只需放松心神即可,动手之时我会先将你放出。”

    顾长空心神刚刚放松,便觉得身体飘起进入一个黑乎乎的旋涡中,有点像进入命运之门那时的感觉。只不过此时却眨眼间功夫就到了一处像是一个房间的地方,里面亮如白昼,桌椅俱备,桌面上摆了一几碟小菜,一个酒壶,边角处还有一张床。

    “招呼的还真周到。”顾长空倒了杯酒喝下,“还真是神奇,这屋子又不见窗户房门,光又是从哪来的?”在屋子里头胡乱摸索一番,最后无奈的从怀中取出挪移术,躺在床上研究。

    一觉醒来后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无聊间又尝试着使用心力控物。

    “咦?”顾长空惊叫出声,原来方才他只是心念一动,那酒杯便闪现到眼前,仿佛本来就是悬浮在他眼前一般,这比他之前练习凌空穿梭时感觉圆润多了,“这是挪移术的效果吗?”此时感觉自己内心安稳,之前的紧张似乎也少了许多。脑海中又默念此术,渐渐的似乎感觉到自己胸腔处有一团暖流出现,只是时有时无,难以捉摸。

    “不犯困了吗?”顾长空发觉这次过了许久却并不像之前一般昏昏欲睡。转念又想或许青阳山快到了,还是不睡的好,万一青霞小姐唤出一个睡得像猪一般的人来,那可麻烦大了。而后又默默体会刚才胸腔有暖流的感觉,虽然不知道有什么作用,但确实觉得很舒服。

    忽然青霞的声音传来:“公子请准备出手!”

    下一刻顾长空便出现在一处大厅当中。

    “原来是有援手。难怪你们青璃山庄来到我的地方也敢与我放怼。想倚仗这个游魂小子么?看我先将他断成两截。”一个尖细的声音传来。

    顾长空顺声望去,见一个脸颊细尖,眉清目秀的少年坐在上方主位。此时只见他伸手从腰间取出一物,往空中一抛,顿时化作一团白光向他袭来。

    “公子小心!”青霞急忙喊道。

    顾长空顿时觉得寒气迫人,刹时打了个冷战,心下大骇。“靠,这东西这么厉害!”

    眼见白光一闪,连轨迹都捉摸不到,怎么去控制?电光石火之际,顾长空使出凌空穿梭之法,向厅角一根柱子窜去。此时什么都是假的,急忙中还是用出自己领悟的法子。中间不敢停留又望着另一角的柱子亡命飞窜,耳后“扑”的一声响起,刚穿过另一根柱子又是“扑”的一声。

    “我靠!”顾长空破口大骂。

    “哪来的野鬼要来毁我房屋。”那少年也同时骂道。

    这剑名叫追魂,顾名思义可追人神魂,不杀不休。

    “我们上,杀了此妖为我二姐报仇。”青霞也大叫道。

    “敢对大王不敬,宰了他们。”

    顿时大厅内乱作一团,青璃山庄的人和鹿妖的人乱战在一起。一些被鹿妖请来的宾客纷纷逃窜。说时迟那时快,从顾长空出现到青霞动手也只是片刻之间。

    顾长空却顾不得这些,此时他已穿过第四根柱子,眼见周身愈发觉得冰寒,身后之物似乎要呑噬他的心神。急忙又往厅处逃窜,也不管他什么假山亭子、花草树木,只是亡命乱窜。

    大厅内的少年却是气得脸色发白,头顶冒烟。向来得心应手的宝贝今天却无法立即建功,将他的庄院毁得一塌糊涂,而垂涎的美人此时却对他挥出一柄细剑。

    “待我斩了你们之后,必去屠了你们满庄之人。”伸手挥出一根弯曲的拐杖将细剑磕开,而后向厅处飞去。这里四根庭柱被断,一时半会虽然塌不了却也眼见坚持不了多久,一向自命潇洒不凡的他就是这个时候也不想弄得灰头土脸。

    青霞在后面紧追不舍,“妖人哪里走,还我大姐二姐来。”

    顾长空飞逃了片刻功夫,心里渐渐安定下来。“尼玛,要不是我多练了一会挪移术,现在说不定连魂魄都没了。这狐狸精是个坑货。”

    而后不断尝试着寻找追魂剑的轨迹,忽然有所察觉,便分出一丝心力去捕捉,慢慢的附在上面。猛地回头大喝一声:“停!”然而他失望了,转而心胆皆寒。那剑并不停顿,径直向他飞来,瞬间白光划在他的身体上。

    “我又要死了吗?不甘啊!”

    顾长空见白光划入自己的身体,除了冰寒外似乎不痛也不痒。“鬼死后不知道会变成什么,也许会就此消失吧。这就是被杀的感觉吗?”

    忽然间一团七彩光芒在他体内流淌,那白光撞在七彩光芒上顿时停止下来,化作一柄不足半尺的小剑。那彩光被小剑的白光撞得一阵荡漾,点点七彩光辉从他体表溢出,倒是把他映衬得神圣无比。

    顾长空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让他忍不住放声大笑。伸出手向那把小剑抓去,那小剑被他手中溢出的彩光一触,刹时倒飞在半空中,转而化成一团白光遁向远空消失不见。

    “这…”顾长空一阵脸黑。人常说煮熟的鸭子飞走了,说的就是他这种感觉。

    “咦!逐梦者?”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而后一只巨大的手掌向他抓来。“不若跟我回去做个看山门童吧。”

    这时一个龙头探出撞向那巨手,“老八,这年轻人于我家小辈有恩,还请你放他一马。”正是那老妪的声音。

    “啊…”这时一声惨叫传来。原来那鹿妖本来和青霞也是不相上下,只是这两年来过于沉迷于女色,如今却是处于下风。忽地追魂剑飞走,让他一阵反噬,青霞捉住机会,举剑立劈,要把他劈为两半。

    那鹿妖倒也了得,危急之间身形一偏,那把剑几乎贴着鼻子直削而下。蓦地觉得下体一阵剧痛,一声惨叫发出。低头一看下身鲜血淋漓,他那引以为傲之物贴着肚皮与衣物一起被削掉了,地上一根近尺长的东西贴着碎衣似乎还在蠕蠕而动,血迹斑斑。

    青霞看得俏脸通红,又是羞怒又是恶心,手下动作登时慢了下来。那鹿妖抓住时机,顾不得疼痛,转身飞逃。一路逃到一座石山处,将手中的弯曲拐杖往一块碑状石头用力一掼,直插入石中。口中亡命呼喊:“老祖救我!”

    “今天谁来也救不了你,还我大姐二姐来。”身后青霞一路追来。手中之剑挥出一道匹练,玄光弥漫,眼看就要斩杀鹿妖。

    “扰我清梦,还要杀我子孙。这是谁家的小女娃?”碑石裂开,从中跳出一个老魔来。但见他头顶着双角,脸颊尖长,眼窝深陷,皮肤皱褶泛着绿光。袖子一拂,青霞的剑便掉在地上。

    那青阳大王方才只知道亡命飞逃,之前那一掼又用尽了全身力气,此时见老祖出来心神一松便昏死过去。

    另一边老妪正在和被称为老八的人纠缠着,听到那老魔的声音顿时舍了老八向老魔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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