肤,鲜血直流。
小女孩吓坏了:“爸爸,你流血了!快放下他,快放下他!”
男人丝毫不在意这点小伤,将惊兽般愤怒又惶恐的少年抱出狭小的后车厢,温柔地抚摸他的脑袋:“不要怕,我不会伤害你,从现在开始这里是你的家,我是你的师傅,再不会有人赶你走,也不会有人欺负你了,不要怕,不要怕……”
在男人持续的温言安抚下,:“你刚才叫我什么?”
“学姐啊,学姐你怎么在这里睡觉?”
原来是叫她学姐不是师姐,想想也是,那个凶恶的少年怎么可能心甘情愿地开口叫她师姐。
当年她被她那个骗子老爸诓得松口同意留下那人,不仅没占到半点当师姐的便宜,仅四年后就被那便宜小师弟迫害得不得不背井离乡,孤身来到这个举目无亲的大城市,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生活,一个人上学,一眨眼就过去八年。她也不再是当年别人说什么信什么的傻丫头,而是一名已经大三的学生。
如果时间能够倒流,回到八岁那年,她一定不会贪那点口头上的小便宜,傻傻地同意将那个大灾星留下来。
纸甜叹口气,摇摇晃晃地坐直身子,身上密密一层的细碎小花瓣随着她的动作滑落,如盖了一层轻薄的花被。纸甜后知后觉地抬头向树冠看去,发现自己刚才不小心靠着睡着的大树是一棵正在开花的老槐。
老槐不是现在随处可见的泊来物种洋槐,而是地地道道的家槐,六七月的花期,在正值六月末的暑气里,满树花开,沉甸甸地如缀着一串串铃铛,一阵风过,花瓣飞舞,跟家乡那漫山槐花盛开的情景一模一样。
“学姐?学姐?”
纸甜收回视线,重新看向站在身边的大男孩,树荫投在他脸上,显得他脸有点黑,笑容却无比灿烂,篮球在他灵活的手指间跳跃转动,咧开的嘴巴露出一口干净的小白牙:“学姐,你怎么又不理我了?”
“你是哪位?我们认识吗?”
“学姐,我们在本系的迎新晚会上见过面,我是你同系的学弟,叫陆博川,大家都叫我小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