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恩泽不是一个感性的人,但是他真的控制不住自己的意识。
用洞箫吹奏出来伴着白衣老人的和声,有大河的深沉,黄昏的惆怅,又有宿醉难醒的缠绵。莫非如此酥骨,怎会让赵恩泽陷入柔情似水幻境之中?
赵恩泽岂非英雄气短之人?只是在听到老人莫名的乐声之后,他第一次有了宁愿做那个“冲冠一怒为红颜”的吴三桂的想法。
赵恩泽虽清楚知道眼前都是幻境,但是还是忍不住相信。
摄魂一曲天下轻,五岳侠骨留谁名?
白衣老人看着陶醉的赵恩泽,嘴角一阵轻笑,这个人类的实力也太低了吧。
鱼知非焦急地看着赵恩泽,却没有任何办法,她正能等,等赵恩泽亲自破除这道难关。
英雄难过美人关,自古以来,皆是如此。
人有七情六欲,任何困难都可破,唯有心魔最是难除。而赵恩泽的心魔就是他内心的柔软之处——女人。
鱼知非焦急得等待着赵恩泽下一步行动。
抚琴白衣老者速度越来越快,竟从原先诗意盎然转为金戈铁马的铮铮。
赵恩泽眉头一皱,发觉自己已是中招了,竟然不经意间让那老头钻了空子被幽禁在幻境之中。突然,赵恩泽竟是一口鲜血喷出,始料未及的白衣老者手腕一抖,琴声竟是有几分颤抖。而鱼知非则是满脸灿白的盯着赵恩泽,生怕他会发生意外。
“不错,你的这一曲确实是厉害缜密,不过还是有一个小小的破绽”,赵恩泽微调气息,刚才那一口鲜血只是赵恩泽为了摆脱老头的幻境而自己强行提升内力导致气血翻涌,并无多少大碍。
赵恩泽不理会继续抚琴的白衣老头,淡淡说道:“好了,琴就不要在谈下去了,我怕再继续下去你我一人可就要血溅当场了”。白衣老者看着刚刚还沉醉于幻境而此时却理智非常的赵恩泽说道:“道友,你说一说,我这一曲的破绽是什么?”
琴者,人之器也。琴声,人之情也。弹琴,原本只是为了直抒胸臆,宣泄常日不可宣泄之感情,而今日我看你静坐抚琴,什么破绽都没有,只是你忽略了人的常情,我看你抚琴一脸淡漠,完全看不出任何情绪波动,便知道,你是在装神弄鬼。
鱼知非听到赵恩泽的论断,看着脱离幻境的他欣喜不已,实力从来与智商密不可分。
“哈哈,小兄弟所言不错,我是弹自己的琴奏别人的心,怎么会有感情呢?”废话不多说,今日这一败心服口服,但是我斗胆还要领教领教你的功夫。
“出手吧”,赵恩泽傲立原地看着白衣老人淡淡说道。
白衣老人大厉大声,左足踏上一步,暮地里横过古拙朴琴,身子急转,大喝一声,便冲上前去劈头盖脸的朝着赵恩泽脖子削去。
重剑无锋,大简及杂。
原来这把古拙朴琴竟是一把紫金刀。
突发变故,出乎鱼知非的意料,从他的身手招式中鱼知非也看出他竟然是商家八卦刀家人。这白衣老人虽然突然的出手令赵恩泽措手不及,倒也不是狼狈不堪。赵恩泽看着眼前的白衣老头,心想这老头心他妈的真狠。偷袭不说,竟然上来就是杀招。
那老头这一招“回身劈山刀”乃八卦刀绝技之一,又是出其不意,莫说眼前只是个年轻小儿,就是江湖好手,也未必躲闪得了。但他岂知赵恩泽身法更快,身子一侧,让开刀锋,随即伸手拿他手腕。他在一招之间立即反手抢攻,白衣老头和鱼知非众人无不惊讶。白衣老头一刀不中,想也不想,第二刀跟着劈出。
莫看白衣老头老态龙钟,出手之际却是刀刀狠辣。他想到眼前年轻小儿破他苦苦修炼所做的摄魂曲,脸上无光,唯一的指望就是杀了眼前的小儿。他此时生无可恋,唯一想法就是挽回面子,招招竟是与敌人同归于尽的杀法。赵恩泽初逢强敌,精神大振,不作游斗,却在刀缝之中伸掌抢攻,竟是半招也不退让。敌人挥刀狠砍狠杀,他施展大擒拿手龙形爪,也是狠击狠打。
烛光之下,但见一个白发老头,一个黄口小儿,性命相扑,刀光剑影,斗得猛恶异常。
白衣老头的一路八卦刀乃使得绵密狠辣,绝无破绽,虽说未臻炉火纯青之境,但加上他不顾性命的那股狠劲,对手再强,本也难以抵敌,岂知一个二十几岁的少年和他空手相搏,竟然渐占上风。再拆数合,他竟然已全在赵恩泽掌风笼罩之下,突然拍的一声,他左颊上吃了一记耳光,接着右颊又是一记。
紧接着,赵恩泽一记无影脚,白衣老头被赵恩泽踢出几丈远。赵恩泽本想敬重老人一番,不想对那老头痛下杀手,谁知他招数竟然越来越过分,由原先的杀招变成不要命般的同归于尽。终于赵恩泽也使出全身本领来,与他相搏。
白衣老头被赵恩泽一脚踢出之后怒火中烧。上帝欲让他灭亡,必先使其疯狂,赵恩泽看着不要命般冲来的老头,闭上了双眼。
你既然想死,那我就成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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