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月见王宗之看起来对这个小摊贩颇感兴趣,于是给王宗之说道:“这人是西海族的商人,他卖的东西都是西海产的,那个是西海鱼,只有西海才有这种鱼存在。”
小摊贩显然认出了阿月是羌戎部落的巫女,于是带着恭敬的神色对阿月打了个招呼,对她说道:“这发簪是用西海鱼的大骨做的,质地坚韧,光润亮泽……”
还没等他说完,王宗之便打断了他的话,对阿月说道:“买!”
阿月微有错愕,现在这个时代虽说没有礼法限制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之类的,但是头发剪短了又会长长,处理起来也麻烦,因此这个时候不论男女都留着长发,在头上挽起来,然后用发簪别住。
但是王宗之是穿越来的啊,他之前的发型就是寸头,伸手在他头上抓一把说不定都抓不住几根头发,这样的长短根本谈不上挽发,更不用说会用得到发簪了。
看着阿月的表情,王宗之哂然一笑,也不解释,等到阿月付了贝币,小摊贩将发簪递到王宗之手上时,他才对阿月说道:“这几天还得拜托你多多照顾,这根发簪送给你,不用谢啦!”
阿月被王宗之这厚脸皮的举动噎得没话说,明明是她付的贝币,怎么到头来好人还让王宗之做了?花着别人的钱买来东西再送给别人,这样一倒腾倒好像王宗之真的给了阿月多大的恩惠一样。
看着阿月哭笑不得的样子,王宗之心头一乐,仿佛又回到了小学课堂,对女同学搞恶作剧一样,同时王宗之也在心里反省,怎么自己这都二十岁了还是像个小孩子一样?
正和阿月笑闹,远处南市入口处却突然爆发出一阵喧嚣,王宗之极目望去却无有收获,于是对阿月说道:“前面怎么了?我们去看看吧!”
阿月点点头,说道:“想是商族人的商队到了吧?这几年商族的商队来的勤快了些,我小时候他们都是三五年才来一次,这几年倒是年年刚开春就来了,按照距离推算都是隆冬时节出发的,却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说着话,二人已经走到了南市入口,此时这里已经围了好些人,看起来商族的商队口碑声望都蛮不错嘛!
王宗之和阿月站在人群后排,只能听到牛的哞哞声与马的嘶鸣声,来回晃着脑袋从前排人群的缝隙之中,王宗之隐约看到了这只商队的主人,那是一个身穿金丝白衣的少年贵公子,在他身后还跟着一个玄黑长袍的中年男子,此人身上背着一把长剑,剑眉星目神异非凡。
阿月也看到了那个人,于是对王宗之介绍道:“那个穿着黑袍背着长剑的是太乙真宗四大教御之一的云游子,至于前面那个,想必是商族哪个贵族的公子吧。”
王宗之疑惑道:“商族每次来的领队都不一样?”
阿月摇头说道:“领队是对商路熟悉的老人,呶,后面那个老头就是,自我出生以来,每次商队都是他带的。”
王宗之顺着阿月所指看去,果然在那个云游子的身后看到了一个佝偻背山羊胡的老头。打量了一会儿,王宗之就把注意力放在了云游子身上,只见这位太乙真宗长老气度非凡,顾盼之间不怒自威,显然是负责保护商族贵公子的角色。
似乎是察觉到了王宗之的目光,云游子向这边扫了一眼,王宗之报以善意的笑容,云游子这才收回目光。
王宗之转头向阿月问道:“这太乙真宗是什么来头?也是巫师?”
阿月摇摇头:“太乙真宗和巫师还是不同的,巫师讲求血脉,没有血脉就不能成为巫师使用巫术,而太乙真宗讲的是道,只要信仰他们的道,就可以施展道术。不过他们的教义我也没弄明白,只知道太乙真宗的门人弟子都以先天五太为修炼主旨的,具体的可能也只有他们太乙真宗的门人弟子才知道吧。”
此时商族人的商队已经到了属于他们的地盘了,商队的队员们在领队的指使下有条不紊的卸着货物,那个贵公子则和云游子低声交谈着什么。
王宗之又问道:“那个云游子是太乙真宗的教御,那教御是什么?我只知道掌教。”
阿月不耐其烦的解释道:“太乙真宗的话事人叫做掌教,掌教之下有四大教御、六大长老,剩下的就是各类弟子了,有真传弟子、亲传弟子、内门弟子、外门弟子之分。掌教和教御都是上一任掌门教御们的真传弟子,长老们的弟子叫做亲传弟子,可以继任下一任长老,其他内门弟子之中有些优秀的也有可能成为长老或教御,而外门弟子最多能做到长老。”
王宗之听的有些头晕,于是一边理着思路一边说出来:“太乙真宗管事的老大是掌教,下面的二把手是四大教御,再下一层是六大长老,然后门人弟子分为真传、亲传、内门和外门四种,掌教和教御的弟子叫真传,长老的叫亲传,其他的弟子都是内门和外门,那么他们的师父是谁?”
阿月回答道:“内门弟子之中入门最早的是内门大师兄,他有机会旁听长老授课,外门弟子都是内门大师兄教的,至于内门弟子则是亲传弟子或真传弟子抽空教的。”
王宗之感叹道:“太乙真宗好复杂啊!”
阿月歪着头问道:“你对太乙真宗很感兴趣?”
王宗之点点头,直言不讳的说道:“没错,毕竟我没有巫师血脉,不能使用巫术,本来也没啥,但是既然遇到了太乙真宗,没有血脉也可以修习他们的道法,何乐不为?”
阿月叹了口气,劝道:“太乙真宗挑选门人弟子是很严格的,就算不看重血脉,也看中家世背景,你……”
王宗之眉毛一挑:“我怎么了?我可是炎神的客人!”
阿月汗颜,扶额道:“你这个身份也就在我们羌戎部落管用,在外面谁认你是炎神的客人呢!”
王宗之顿时泄了气,随即想到了些什么,又重振精神道:“太乙真宗的山门在哪里,我有空亲自去拜见拜见他们,我就不信我穿……咳咳,我就不信我来这边还不能掌握新技术了!”
刚才王宗之一激动差点把自己是穿越者的身份点破,还好脑子转的够快给补救上了,虽然阿月是吕尚这老头子的女儿,但是谁能确保老头子有没有把自己的来历告诉这丫头。
既然不能确定,王宗之就不会轻易透露,毕竟想在再回头想想,还是有些后怕,自己刚醒来浑浑噩噩的,脑子也不灵光居然把自己最大的秘密告诉了吕尚,还好吕尚是善意的,这算是自己运气好,要是换了其他人,说不定直接拿王宗之开始研究了,自己的运气也不是一直那么好,就算阿月不和别人乱说,但是这个秘密还是知道的人少一点比较好。
阿月说道:“太乙真宗的山门在太乙山,据说在大陆的西边,我以前也没有细问。”
看着王宗之一脸憧憬,阿月咬咬嘴唇还是说了出来:“那个……太乙真宗收徒严格……”
王宗之信心满满的打断道:“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阿月继续说道:“太乙真宗的弟子最大的都是七岁入门……”
“嘎?”插着腰留着口水的王宗之闻言一愣,收起意淫的架势,把住阿月的香肩认真的问道:“你说什么?最大的几岁?”
阿月被王宗之握住双肩,虽然没觉得有什么,却下意识的红了脸,略有些结巴的回答道:“最……最晚入门的弟子都……都是七岁……七岁之前入门的,从……从来没有听说哪个十来岁的孩子能……能拜入到太……太乙真宗的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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