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青觉得自己的骨头上好像有着千万只蚂蚁在噬咬,脑袋被锤子不停地敲打,五脏六腑内也是翻江倒海,一会儿像落进了火山中,一会儿又像坠入了冰窟里。
余青感觉到自己的意志已经模糊不清了,甚至开始想要放弃,每个人对疼痛的忍耐都是有极限的,余青当然也不例外。
“我...我不能放弃,坚持,坚持住,余青!”余青想到了自己的家乡,那个他所眷念的地方,在那里,每个人都是那么的熟悉,有家人,有朋友,那是承载着自己无数情感的地方啊!
“还没开始,就想要我放弃吗?太小看我了吧!”
“我说过,我既然来了,那可不能碌碌无为啊,一定要闯出个名堂!”
“我余青誓要在这异世,通天!彻地!”
余青一瞬间想了很多,他所有的雄心壮志都在帮他分担着这份痛苦,余青感觉到好像没那么痛了,甚至有一股暖流充斥在四肢百骸。
“咦,不对,不是错觉,是真的好温暖,好舒服,连刚才的疼痛感都在逐渐消失。”余青感受着以丹田为中心晕散开来的一股暖流,正在将体内被之前的痛苦所锤炼出的杂质向外挤出。
就这样过了约莫两个时辰,一股恶臭味渐渐弥漫开来,司命忍不住的用手捂住了口鼻,但也不敢做出更为失礼的动作,座中的落玄子也是微微皱眉。
躺在地上的余青更是成为了一个泥人,污秽物从他的各处毛孔中争相溢出,形成泥痂将他包裹住,已经看不出一个人形了。
“如此孱弱的身体倒是少见,按理说,越差的身体,所获得的好处就越大,但同时受的苦就越多,以如此体格能够撑下来的连我也没见过,此子心性甚佳,倒是值得留意。易髓酒的作用在他身上可谓是发挥的淋漓尽致,体内的杂质被大量剔出,洗经易髓,几乎算得上是脱胎换骨了。”落玄子看着地上的余青所化的泥像道。
时间就这样缓缓流逝着,又过了半个时辰左右,地上的那尊泥像裂开了一条小缝。
“嗤~”
电光火石间,如同点燃的引线,无数条裂缝像小蛇一样在泥像上游走,很快,整个泥像呈现龟裂之势。
突然,伴随着一声惊响,泥像应声炸开,泥块尽皆湮灭成粉末,待的烟尘散开,一道人影从中站了起来。
“余,余青,你没事吧?”司命看着眼前的人,实在有些诧异,和之前完全是两个人,不仅身高增加了约十公分,上衣也被拓宽的肩膀撑了起来,身材比例极为的协调和完美,就连五官也变得更加俊朗深邃了,整个人显得气宇不凡,这还只是外在的改变,至于内在就只有余青自己清楚了。
余青也心中大呼,将双手在自己眼前摆弄,他可以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前所未有的通透,眼睛可以看清许多之前不能察的细节,耳朵甚至可以听到数里外的虫鸟声,五感乃至身体的各个机能都是数倍于从前,简直太过美好了。
余青仔细感受一番后,也注意到了座中的落玄子,再看看站在旁边的司命,很快便猜想到了他的身份,他知道他的这番脱胎换骨必定和眼前这人有关。
“弟子余青,见过师傅,谢师傅所赐造化!”余青朝着落玄子拜下,也是发自内心的感谢。
落玄子起身用手轻轻一托,余青的身子便怎么也拜不下去了。
“礼数皆可免了,至于这造化也不是我赐的,而是你自己夺来的,你们这七百异世界来的人我都给了一次机遇,能得到的都是自己的本事。”落玄子负手而立,沉声道。
“好了,你是最后一个来我这的,同时也是其中肉身最弱的一个,即使通过易髓酒的改造,仍然属于普通层次,勉强到能够修炼的最低标准,要想在一年后崭露头角,你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说完落玄子向前踏空一步便消失不见。
消失的地方留下了一本典籍,余青将其拾了起来。
“淬体九篇?”
“这本淬体九篇虽不算什么宝典名籍,但要将其完全参透也绝非易事,使直指修炼大道的基础。”房间中回荡着落玄子的声音。
“余青小友,既然你已经见过落玄子师叔了,那便到这里安置下来吧,好生修炼,我就回去复命了。”司命对着余青说道,显然对余青能够在易髓酒下坚持下来有所看重。
“谢过司命前辈!”余青回礼道。
“哈哈,那我便走了,希望一年后你能脱颖而出吧!”司命说完化为云烟消散不见。
“我也要开始努力了啊!”
经过易髓酒的洗礼,余青的身体素质都已经是远超常人,脚尖轻轻一点,就跃出门外。
“这菩心观的景色倒是不错,四处转转吧。”余青又是一跃,再次出现已是数丈之外。
“嗖~”
一个小石块以极高的速度袭向余青。
余青双耳微动,然后一个侧翻躲了过去,双眼锁定了右侧一棵桃花树上的二人。
“小白脸,身手倒是不错,就是看着有点眼生啊,你是哪个空间的?”左边的一位极其魁梧,裹着兽皮的光头男子漫不经心道。
“诸烈,别这么粗鲁啊,来者都是客,应该以礼相待。”右边的一位白衣青年轻摇手中华扇,然后从树上跃下。
“是,大哥。”诸烈闻言也是从树上落下,连地面都被压到震动。
“这位朋友,可是初到这菩心观,在下白玉恒,这位是诸烈,我的二弟,刚刚如有得罪,还请道友不要见怪。”白玉恒一脸真诚的道。
余青见状,不屑的一笑:“阁下这一出红脸白脸唱的可真不错,诚恳的表情也是活灵活现啊!有什么话就直说了吧!”
余青当然看得出来,刚才的一切都是眼前这白玉恒一手策划的,且一定是有所目的,但是现在这不痛不痒的道歉算什么?想要他感恩戴德吗?可笑!
余青从来都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如今这被人如此设计,自是不会跟他客气。
“朋友可是有所误会啊?”白玉恒的脸已经变得有些阴翳了。
“是不是误会,你自己心里最清楚了。”余青也不退让,目光如炬的看着白玉恒。
“哈哈,给脸不要脸!一个未入极体的小子既然敢这么跟我说话,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白玉恒的脸已经愤怒到有些扭曲了。
“诸烈,给他点教训!我倒要看看你凭什么腰板这么硬?”
诸烈应声向前疾冲,挥起拳头朝余青砸去,这一拳的力量大到空气都变得扭曲了。
“好强!”余青知道以自己的速度是躲不过去了,只得将手臂举起作交叉状来阻挡。
“轰~”
烟尘四起。
“怎么回事?”余青和诸烈心中都是一惊。
诸烈只感觉到自己这一拳的力量全部都被卸掉了,一点都没有外泄,而余青也没感到半点拳劲落在自己身上。
“白玉恒,你可不要太嚣张了!”烟尘散去,一道人影浮现了出来,此人一身黑色华服,气势不同于白墨恒的温文尔雅,而是剑眉星目,自成气场。
“墨子衿?”诸烈看清眼前接住自己这拳的人大呼不妙。
被叫做墨子衿的黑色华服男子握住手中诸烈的拳头,顺势一甩,使其飞出十来丈远,狼狈不堪。
“这么轻易就接下了这拳,此人的实力倒是深不可测。”余青心中暗自惊叹。
“墨子衿,你管的是不是太宽了点?如今又打伤我二弟,这笔账,该怎么算?”白玉恒咄咄逼人道,同时释放出自身威压。
“那你欺负新来的同门又该怎么算呢?”墨子衿向前一步,周围自成气场,与这白玉恒旗鼓相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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