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轮圆月静幽幽地悬挂苍穹,银白色的光泽将朱雀草原梳理得一片娇媚。
月光下,母狼灰灰倚在窝巢边的竹木上心情沉重,姑姑的训导,渀佛一把刀子插进它的心田。
灰灰是戈比的女儿,是实现戈比家族狼王梦的惟一寄托,要实现这一梦想,永远也要保持狼的野性,狼的残忍,狼的忍耐,狼的血腥。
可是在朱雀山庄,有周竞老爹源源不断的肉食供给中,灰灰安逸了,灰灰堕落了,灰灰感到无地自容。
灰灰不能再让姑姑伤心,灰灰要重新找回狼性,找回泯灭多日的血腥。
如果没有姑姑一顿暴揍,灰灰还真没有逃遁的打算,这就叫逼上梁山?
灰灰决定遁逃,遁逃的目标是野狼出没的横断山脉,澜沧江畔;乃至海拔四五千米的央金淖尔草原。
央金淖尔草原是戈比家族的发祥地,那里有奶奶红犊的窀莹,有父亲戈比的墓地。
活动在奶奶、父亲的窀莹周围,先祖的英灵一定会保护灰灰。
湖水相连月照天,
雁声嘹唳搅人眠。
昔年曾到枫桥宿,
石岸旁边系小船。
一首古诗深邃的意韵坚定了灰灰逃遁的决心。它竖耳恻听,羊栏牛圈那边传出牲畜清晰的回草声,灰灰的丈夫,藏獒犬黄缎,依旧纹丝不动地守护在羊栏牛圈门口。
黄缎对主人的忠实是灰灰难能比拟的,想起黄缎,灰灰真有点无地自容。
离别前的些许时刻,能见黄缎一面该有多好,可灰灰不想那么做,它怕黄缎阻挠它,拦截它。
矛盾交错中,灰灰向黄缎值夜的方向投感激的一瞥,默默自语:黄缎,我的爱人,我的朝夕相处的亲人,灰灰走了,不是脱逃,而是让两个狼崽在风雨浪尖历练击搏。金毛灰灰没有带走,金毛是你的骨血,你要将让它长大成人……
黑脖和白爪已经入睡,灰灰使着法子将它俩弄醒。黑脖睡眼惺忪地看着灰灰,用狼语甜甜地问:“妈妈,三更半夜的干吗?”
灰灰不无诱骗地说:“你和白爪不是一直要出狩猎吗,妈妈今夜满足你们的要求!”
黑脖高兴地蹦起来。它和白爪已经八个月,狼的八个月相当人类十三四岁。而狼在一岁时,已经是人类十八岁了。
盛唐贞观年间,朝廷有法令,男子十二岁就得结婚,如果到十八岁还不结婚,就要受到处罚。
十二岁是黄金年龄段,黑脖和白爪已经十三四岁,应该是白金年龄段吧。可是,白金年龄段的黑脖和白爪却很少和猎物打过交道。
现在妈妈要带他们出打猎,两个幸伙高兴得一跃而起,一边一个里楼住灰灰,三张狼脸紧紧贴在一起。
灰灰分别吻了黑脖和白爪,不无诡秘地指指门外:“爀要惊动爷爷,爀要惊动爸爸,爀要惊动姑姑,我们悄声静气从这里走出!”
娘三屏声静气离开窝巢,正要向外走,金毛却灵醒了。
金毛见妈妈和黑脖、白爪走向门外,拽住灰灰的脚爪说:“妈妈,你们干吗?”
打从金毛显露出狗的特征,灰灰就不喜欢它。这时候见金毛拽住自己,灰灰一下子恼怒了,它一把推开金毛,欺骗道:“门外窜来几只草原老鼠,妈和两个哥哥消灭它们!”
金毛撒着娇说:“金毛也要逮老鼠,妈妈也要带金毛!”
灰灰在金毛脚爪上打了一巴掌:“你这孩子真讨厌,没听说狗逮老鼠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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