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至味心中咆哮,两只小前爪捂住鼻子,生怕红艳艳的鼻血就这么流出来。
没过几秒丁至味忽然释然地松开了爪,不好意思,兄弟我是猫,没有鼻血,也不怎么怕丢人,你要是有什么招就尽管使出来吧!
觉民伸出修长的手指随意地挠了挠猫的头。
丁至味整个人直接飘飘欲仙。
噢这…迷人的滋味…
使我犯罪…
该死的…甜美…
“喵~”丁至味愉悦地喵喵直叫。
觉民忽得皱眉:“你发情期到了?”
“………”闻言,丁至味的脊背陡然僵硬。
觉民没想继续当坏人,于是解了定诀。
他伸出的手要抚摸上丁至味肚子的时候被激动的猫“喵呜”一爪拍开了。
介于丁至味第一次当猫,还不知道怎么灵活自如地收放尖钩似的猫爪,结果不小心划破了觉民的皮肤。
丝丝渗透出来的血液彰显了这只猫脾气有多不易与人相处。
丁至味深感自己闯了大祸。
觉民似笑非笑的表情让他害怕。
于是这该死的猫咪竟然主动献上了倒刺的小粉舌,示好般舔弄觉民没有受伤的手指。丁至味的脸直接爆红得跟番茄没差,这种羞耻的动作真他娘的是第一次干!
觉民对小伤不以为然,眼睛像是在看着正‘哼哧哼哧’努力弥补过错的丁至味,其实漂浮在上空的任务板已经有了新的任务等待他去提取。
[请领取你的新支线任务!]
[任务目标:飞升仙神道,夺得真龙珠]
[任务时间:半年]
[任务惩罚:抹杀]
‘………’觉民沉思,不懂这次支线任务的含义了,没有涉及到漯积臣的任务?还是第一次见。
领取完任务,觉民将手抽了出来,不让丁至味继续当舔猫。
丁至味意犹未尽地舔了舔自己的爪子,可仅仅一瞬间他就猛地停止了自己正一脸享受的动作,仿佛顿时大彻大悟到了什么似的,本来他眼睛就圆溜溜的,此时因为震惊而瞪得更加圆润了。
‘为什么自己成了一只野生猫?’
‘为什么可以放荡不羁爱自由?’
‘为什么可以妥协于梳洗猫垫?’
‘还有这喉咙里因为舒爽而发出的呼噜声是什么意思?’
‘我是要渐渐被同化成真的猫了么?’
丁至味被这琐事苦恼得上窜下跳,连男主什么时候消失不见了都不知道。
觉民神情复杂地站在丁至味的洞府前。
欲抬步迈入,风不展从旁边恰好走出。
“你是漯师弟的弟子靳池?来这里做什么?”风不展着一袭白袍,儒雅温润。
“师伯。”觉民拱了拱手,作揖道:“我来找师尊。”
“找你师尊?你没有收到桐符吗?”风不展道:“他从今日起开始闭关,不许任何人前来打扰。”
“请问师伯,师尊可有说过闭关结束的时间?”
“不曾,此次升成艰险异常,你只需心中为你师尊祈福,愿他顺利步入仙神道。”
‘仙神道?’觉民蹙了蹙眉,莫非这与自己的任务有什么联系?
不过见不到漯积臣并不影响他支线任务的完成,但主线任务应该是如何拯救?字面上的意思,当是拯救师尊于危难之中,何算危难?
是这次的升成渡劫吗?
“你还有别的问题吗?”风不展提醒道:“若有便一齐说了吧。”
“多谢师伯,靳池已经问完了。”
觉民转身前礼貌地弯了弯腰。
回到自己的卧房时,觉民发现那只白猫还没走。
任它在地上撒泼,有时候还会蹲在自己脚边抓挠自己的裤脚。
“……”晚上觉民把猫抱起来,丢到窗台上。
猫不肯走,撒娇似地围着他打转。
“……挺有精神的。”觉民打了几桶水泡澡,那猫居然跳到一旁高高的衣架上伸着脖子看他。
他不知道是不是他自己的错觉,他总觉得那只猫窥探性的眼神带着浓浓的目的。
沐浴完睡觉的时候,这猫灵性地抢先他一步钻进了被窝,还睁着圆乎乎的眼睛盯着他,似乎在说:快来啊,就差你了!
紧接着这一两天基本上他往哪里走,这只猫就会跟着走到哪里。
原本觉民以为岐山风坨除了灵兽妙药再无其它,谁能料想还会有普通的猫存在。
相遇即是有缘,况且这猫比一般的猫聪明的多。
觉民嫌弃倒不会特别嫌弃它。
睡觉前这只猫会主动暖被窝,吃喝拉撒也不让他管,浑身干净柔顺的白毛让它看起来不像是野猫。
丁至味一到晚上就特有精神,以前不敢做的变成猫之后想咋的就咋地。
比如一屁股坐到正在睡觉的男主的脸上,猜想多久能闷死他。
比如伸着毛茸茸的小脑袋埋进男主的颈窝里,在他醒之前都不用担心被揪住脖子扔到床底下去。
番外 漯积臣与卿辰自述(一)
(漯积臣视角)
我有个计划,可以让一个人对我死心塌地。可以对我的命令毫无顾忌地执行。我看中的是卿家的独特功法,一叶障目的能力绝无仅有。卿家有四个儿子,老大冷静自持,老三粗神经,老四内向甚至自闭。只有老二卿辰,骄傲的他最适合成为我的棋子。
正因为他不甘懦弱平庸,才有破绽使我我攻略,才可以成为我最擅利用的武器。
我在角逐斗场设了计,我把卿辰引导到我的休息区附近,还让卿辰对付的那只犄尾明兽发了疯,因为横冲直撞不易收服,卿辰根本不是它发起怒来的对手。所以我在路上留下了休息区地区的假伪线索,让卿辰误以为我的休息区是无从属休息区。
我只需要找个好时机,进去做我计划之内的事情,再给予他微不足道的小恩小惠,他便可以以后为我所用,但这不够,这只是训练忠犬的基础。我还需要做更多的事情,营造出更多的巧合,让他以为我救他更多次其实那一切都是我设计好的,没有人会死,但他没了我,就会死。
那次雪山飞狐更是我一手操作,我让它们成群结队地降落山顶,冲散了他和他的那几个兄弟,只让他和我单独相处。他以为这一切都是巧合,但这样的想法未免太可笑了。凭什么他会认为他有运气在别人都被四分五裂单独冲散的时候,他还能稳稳妥妥地跟我站在一起。没有人可以站在我的身边,即使是我最忠诚的狗。
我假装救了他,还让他裹着温暖的狐毯,他醒来的时候对我十分感激,已经快要达到能为我出生入死了。他以为他在我的心里已经成了不可缺的重要伙伴,他以为我救他都是因为真心,可笑至极,漯积臣不需要任何真情,也不会有情。我只为自己。
我把一切最好的东西给了他,无论是食物还是其他用物。天黑的时候我带他走进了提前我就预备好的洞穴,我告诉他这是他昏迷的时候我凿出来的,因为这个洞的确是我前段时间才做出来的,上面崭新的痕迹让他丝毫没有怀疑,相信了我的谎言。
我睡着了。按理来说我并不会这么轻易在外人面前放下防备。
可是他对我使了迷香。卿家用于迷惑人的物件永远是最新颖最难击破的,好比他们最难的功法一叶障目。就连我都不曾发现他神不知鬼不觉的动作。
这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地方,他表面上明明对我如此忠诚不渝。这对于自信高傲以为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我来说简直是一记重创和打击。可是后来我才发现,这一计谋我用在任何人的身上都可以,唯独用在他的身上会是反效果甚至每每出乎意料。因为他对我的感情,和别人完全不一样,那根本也不是我想要的感情!
我醒来后,我发现他抱着我。
我没有死,没有死在他的手里。可我却被他抱在怀里动弹不得。
他紧紧地箍着我仿佛怕我会逃掉一样,我告诉他我难以呼吸,我以为他会放开我,毕竟我是救过他性命的人,哪怕是发现了我的谎局也不至于要对我下死手,最多和我老死不相往来,绝不可能杀害我。所以这期间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我自认为我的计谋完美的不会出一丝纰漏,我的演技也高深到无人可破,于是我第一次因为茫然而为难了起来。
他没有放开我,抱着我坐了一整天。
我渐渐头晕,他给我下的药效非但没过,他又给我下了一种药。
他装作十分好心地对我说:“睡一觉我就带你出去。”
呵。我心里却在冷笑。原来竟有人比我还会演戏,事到如今何必惺惺作态。
既然撕破了脸皮,那我也不愿委屈自己,大不了下次另寻他人。我让他滚开,可他突然吻了我,技巧青涩懵懂。
他竟然…他竟然敢如此亵渎我!从未有人敢如此待我,他又算个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