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看不到你,除了你不在身边,一切都和往常一样。
离别悄无声息地来到我的身边,毫无准备地就要放你走。
总是给他人留下伤痕的你,究竟有什么好的?
当初不该见面,当初不该认识。
当初应该逃跑,应该假装没有看到你。
根本就不该给予你我的心。
“所以你回去吧,不要再来我们岐山风坨了。”白凤鸣皱着眉道。
驱逐令从天而降。
卿辰摇晃着身子,转身前,最后再次看了身后岐山风坨最高的山峰一眼。
那是漯积臣所在的独峰。
每次都会希望落空的我,却每次都在期待着。
每一日,每一夜。
心被你吞噬,再也没有还给我。从遇见你时,就已经不再属于我了。
卿辰走后,风不展下令把所有受伤的弟子聚集起来进行大范围的疗伤。
丁至味回到觉民的房间。
仍是没有人烟,而这样已经持续了很久了。
偶尔风不展会过来探望他,最近高频率。
又过了半个月,丁至味从白凤鸣的嘴里得知卿辰自上次从岐山风坨走后前往了南山教派。
张子善不是个好惹的主,本来因为漯积臣坠崖的事情心情就很差,半路居然杀出个叫“卿辰”的毛头小子要跟自己算账。
算账?
算什么账?
张子善冷笑,他盯上漯积臣的时候,卿辰还是个屁都不知道臭的东西。
张子善原是一个命令就可以解决的事情,但他还是亲自拔剑上场,与卿辰打了三天三夜。
据可靠消息。
当时五五开,结果卿辰几近入魔,将张子善逼得开启了南山金身之术。
翻山倒海,南山教派被搅地鸡犬不宁。
后来卿辰战败,他怎么可能打的过几百年的老妖怪?
张子善对外宣称:那娃脑子有坑!要不是看他对漯积臣有情,没杀了他都算我仁慈了一把!
别说卿辰神志不清不楚,张子善因为漯积臣坠崖而亡的事情都自闭到现在。他自己都没人安慰呢,还特么被一个小辈扯着领子说要报仇。能不抑郁不愤怒吗?
…
白凤鸣哈哈大笑:“笑死我们这群道友了。一群傻子争咱师弟,殊不知咱师弟生来是要做神仙的。”
饭桌上,风不展微微笑:“积臣很快就会闭关结束了,这次结束就要彻底迈入仙神道了。”
丁至味被白凤鸣放在腿上轻抚顺毛,享受地发出呼噜声。
“希望漯师弟当了仙人别忘记我这个凡间当师姐的,提点提点我,万一我就成功了也迈进仙神道了呢?”
风不展温润如玉道:“积臣会的。”
提及仙神道,丁至味没有告诉风不展江鹤找上自己的事情。
即使可以说话,他也会选择隐瞒。
时间不知不觉过去了半载。
他每天除了睡,就是吃。
像是默默等死,对生的渴望降到了最低。
这里没有人可以和他交流,觉民不在身边,他觉得十分孤独无聊。
唯一知道他变成道灵形态的只有风不展。
直到这一刻,丁至味才深刻明白了入了恶鬼道的痛苦。
无人与你交流,你在他们眼中只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牲畜。
更不会有人主动关心你,每天能做的事只能吃吃喝喝,睡睡游走,若哪天唯一一个知晓你身份的人也抛弃了你,有多绝望他可以猜的到。
最近天边隐隐有万象天雷的预兆,只有突破道法自然的人才可以引来这样的异象和天劫。
无需风不展多言。
丁至味已经大概猜到了,觉民似乎要破关出来了。
要步入仙神道了吗?
阴云密布愈来愈厚,就快要遮盖住整个岐山风坨。
第78章 变回人形
“是谁的桐符?”风不展坐在房中,身边一个小弟子手捧着白色的桐符。
“回师尊,是白师姑的。”
“凤鸣?”风不展展开白色桐符。
八个飘逸的大字呈现在眼前。
“异象大作,积臣出关。”
白凤鸣一直以为闭关的是漯积臣,但真正闭关去了的是漯积臣的徒弟。
丁至味耳朵微动,听到白凤鸣在房间里踱步自言自语。
“漯师弟就要出关了…该是怎样的风姿卓人?那一番景象我怕是毕生难忘,只恨我没有那个天赋。”
“可那天雷滚滚,他怎么承受的住?我该想个法子帮帮他。”
觉民就要出关了是吗?
过去了半年多,放在别人身上这么短的时间内突破仙神道简直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可对方是觉民,是靳池的躯体。
仿佛对于他来说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原前几天便已经积尘到了最重时机,黑云压山雷鸣电闪,以为就快要出关,实则只是装腔作势般,蓄蓄待发又过了几日,晌午天空爆发出巨大的破天之响,硬生生将岐山风坨的保护屏障劈砍出一个大窟窿。
所有吃饭进食的人纷纷被吓得饭碗掉地。
尤其一两个正巧不巧就在觉民隐蔽闭关的附近逗留,被震得当场口吐白沫昏厥,风不展派了好几个人抬着担架上去接的人。
狂风骤雨洗刷着岐山风坨,先是一道闪电迎风砸下来。紧接着数百道闪电犹如装了gps定位般破风砸向觉民闭关的地方。
风不展迅速封锁那一片周围。
带领了数十个道法功力极高的人前去护法。
丁至味本想去,却被风不展施了个法术禁锢住了。
整个历劫经历了十天九夜,已经具体数不清有多少道闪电劈了下来,也数不清风不展等人接了多少道。
只可远观不可走近,这千年大迹使人流连忘返。
个个筋疲力尽狼狈不堪时,天边金光四射,虹色从黯淡逐渐亮了起来。
整个岐山风坨在那天下午失去了环视环境的能力,没有人敢随意行动,所有人都被包围在金色的光辉中看不清周围。
这样的状态持续了两个时辰,知道内情的人淡定异常,既然无法随意走动便开始纷纷停下要做的事情坐在原地,附近有人的开始唠嗑,没人的就开始睡觉。而不知道内情的吓得当场自闭,以为自己得了金光眼。
渐渐的,光辉散去。岐山风坨终于在风暴后迎来了它的平静祥和。
丁至味坐在窗台上,心中不知不觉萦绕了一份淡淡的苦涩,觉民,你感受到了吗?我的心正在向你靠近,没有感受到也没有关系,谢谢你曾给了我比糖还要甜的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