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近乎崩溃时的福运之灵的力量。
想清楚当初自己疏漏了什么,“江纯霖”,或者说是祸运之灵,他盯着容墨的眼眸里燃起了黑的渗人的火光。
他算计、潜伏了那么久,却竟还让容墨逃了出来?
明明福运之灵那么傻,他说什么对方信什么,可为什么自己机关算尽,到现在他还能来碍自己的事?
祸灵不开口,容墨却是能知道他此刻的心情。
所以,乍然间容墨脸上的严肃神色消失殆尽,笑的十分舒畅。
——毕竟看祸灵费尽心思而不得的“可怜样”,容墨是本就该高兴的呀。
祸灵的脸色顿时更加不好了。
“这一次,我不会再让你有……”
他话没说完,容墨开口道:“对,这一次,我不会再给你机会了。”
话未落下,准备已久的容墨忽然冲到祸灵的身前。
祸灵猛地被容墨抓住,只惊了一下,就冷笑道:“你现在不过血肉之躯,还是苟延残喘,你凭什么还认为你能赢了我?”
“不,你之前的全盛之力都不是我的对手,现在的你,凭什么赢我?”
祸灵说到这里,就彻底面不变色心不惊,上一次他是赢家,虽然有点小瑕疵。
但这一次,他也一定依旧是赢家。
可他却想不到容墨的决绝。
“你听,好些人都哀嚎,但好多好多的人,在许愿,在祈求。”
“他们还没有丧失希望。”
还有希望,人们就还在向着希望努力。
而向着希望拼搏的,就会给自己带去机遇,带来福气。
容墨是福运之灵,只要有一丝气运欣欣向荣生生不息,他就会越来越壮大。
——何况,这一次他不是来跟祸灵比力量的。
祸灵一瞬间随着容墨的话,耳边响起千言万语,一瞬间让他极其厌恶。
可就是这一瞬间,就足够容墨做他想做的。
哪怕只是一个小小的开头,但有些事情,开了个口子就再也堵不上了。
祸灵发现自己力量的溢散的那一刻,猛然醒过神来,一掌向着容墨的天灵劈了下去。
骤然剧烈的力量,顷刻将容墨的身体蹦碎。
只是凡人躯体,车辆的一次撞击都承受不了,何况祸灵这样超过百倍千倍撞击的一击。
容墨连血液都没能迸溅出一滴,全身都消亡在这一击之下,连成为水汽蒸发的时间都没有。
以言凤起的目力,他都看不清这样的过程。
——也不知道是眨眼之间失了容墨的踪迹,对他来说心中煎熬少一些,还是看着容墨一点点死去,让他能做什么努力来让他心中好过一些。
望着容墨骤然消逝,言凤起猛一挣动身子,想要冲到祸灵面前拼命,却一口血喷了出来,扑倒在地,费尽力气也不过是撑起了肩,一眼不错的愤恨地盯着祸灵。
他的眼前,似乎闪过一幕幕熟悉的画面,那似乎是他的曾经。
那里面有一个人,明明跟容墨长相不同气质不同声音不同,但看到那一个人,言凤起就知道他是谁。
与容墨不同的眼睛,却是同样的眼神。
言凤起眼中蓄起泪水,似乎很久又似乎瞬息,那泪光一直不曾落下。
从泪光里,似乎还能清晰看见容墨翩然矫健的身姿。
“不,不。”
“我会救你,我一定,我还能救你。”
之前,他就成功过一次,现在,他一定能再成功一次。
他侧头去看着地上无力动弹,甚至已经晕过去的其他几个人,他们再来一次吧
——有了上一次的“经验”,他们这一次肯定能够驾轻就熟。
言凤起浑身都透露着癫狂,如果不是现在伤的太重,只怕他已经把献祭的法阵画了出来,然后再一一将其他几个人抗进阵法之中。
但还有一个人比言凤起更加癫狂。
祸灵一掌将容墨涅灭,本还是嚣张狂妄的大笑,却不过两声后他的声音就戛然而止。
他不可置信地查探自己的情况。
他慢慢变的惊恐,这一刻,他本身就像是一个被扎破了气球,体内积攒的力量犹如充的气一般,从那个破洞漏了出来。
而且最可怕的还在于,这个破洞,他补不上,破洞还在慢慢的变大。
——不,他溃散的速度越来越快了。
渐渐的,连他的灵智都受到了影响。
曾经他望着福灵溃散时,心中有多么快意,此刻他自己溃散时,心底就有多么仓皇。
“不,不可能,他是怎么做到的?”
“为什么,为什么就不能是我?”
“明明是我更聪慧,明明是我更努力……”
☆、番外
在张老道长的带领下,早早就退出战圈的玄门年轻一辈,除了栾音,其余都算是四肢健全的跑了回来。
带上了山庄里还不太愿意走的住客。
毕竟能住在这里的人,都不是寻常的出身。
不过本国人有了官方的消息之后,都“听话”的跟着走了,可其中一些外国客人就有点麻烦了。
——毕竟是大晚上的要将人拉走,而且事由还有些语焉不详。
这就凭什么要外国客人理解呢?
甚至还有些外国客人心底还在琢磨呢,这群人怕不是在搞什么机密吧?
有一个好奇心就格外旺盛的外国客人就摆脱了山庄的工作人员,一个人往那不让去的区域凑了过去。
不过也没有凑的太近,在树荫林立之间已经能够看见那一片空处,几个人跃来跃去。
没有威压,也没有蹦床。
“他们,他们国家的真的会功夫啊。”这位外国友人被无奈又着急恼火的工作人员找到的时候,正反复喃喃着这句话。
原本张老道长知道这事儿后,本就不平静的心更加着恼,虽然可以骂这外国友人是自己作的死,可这出了事儿后一系列后续的处理却是要他来烦心了。
——这不就是在他原本都已经庞大的工作量上又加事儿吗?
他心情能好才有怪了。
但等他听了具体报告,听这友人在别人面前描述的那画面。
“行吧,就当再给我国添一个传说。”
这事儿的后果大抵也就是国人以后遇上外国友人都会被问一句:“你们国家的人是真的会功夫吧?而且是会飞的功夫吧?”
“你别骗我,我表哥的同事的弟弟的好兄弟的弟媳妇的男朋友的妹妹的老公的叔叔就亲眼见过。”
(-w-)
匆匆将人都找齐送走,张老道长也不再守在这里,跟留守的几个老伙计上了车。
几个年纪加起来都几个世纪的老人家,车子却恨不得开出高铁的速度,哪怕是盘山公路。
等他们回到市区,跟其他人连上线,知道全国各地的真实情况之后,更加愁秃头的事情就接踵而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