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爱与革命夜

爱与革命夜第11部分

    讲到一半,渥夫闭上了嘴,因为他看到的是他万万想不到会出现在此的人。

    从餐车遮掩住的布巾下现身,伊凡慢慢地揭开了兜帽,一双翦水黑瞳潋滟滟地瞅着,彷佛有千言万语要诉说的薄唇紧抿着,而那张曾在渥夫的梦中出现过千百次的脸蛋,仍是清俊娇媚。

    好久不见,渥夫。

    对于这声招呼,渥夫视若无睹,他转头瞪着业尔说:谁要你把他带过来的?快叫他走!

    业尔一耸肩。俗话说,夫妇吵架,狗都不理。我可不会笨得插手去管人家的家务事。我已经尽到该做的事了,恕我失陪去替其它人送饭。等会儿我再过来接人。

    业尔!

    无情的门一被关上,就剩令人窒息的空气,弥漫在这小小牢房内。

    第九章

    一时间。

    伊凡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看到身系囹圄的男人失去自由的模样,想着男人之所以被囚禁于此的原因,再者,过不了多久,无情的利刃将要落下,将这璀璨的金发染红,骨血分离的头颅滚落、失去生命的身躯倒下……

    有太多可以说的话、可以怒骂的言词,全都梗在胸口。

    就连刚刚那声招呼,也是费尽伊凡的控制力,好不容易才能平淡地说出来的。他不想在男人面前现出一丝的脆弱。 毕竟,男人就是一心想保护自己,所以才会傻得陷入今日的僵局。

    偏偏伊凡沉默不语,男人也沈默不语,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时间正无情地分秒消失。

    你不想见我,是吗?

    一步再一步,伊凡走到男人伫立的铁闸前方。

    绿瞳一暗,男人撇开头,唇角讽刺地扬起。你也真闲,竟有空跑回卫罗斯,是不亲眼看看我怎么死的不满意吗?卫罗斯的边境不知怎么看守的,简直这么随便就放你这种罪犯进进出出的。

    ……除了这些,你没别的好说了吗?

    如果是过去的伊凡,将轻易地被他这些虚假逞强的话给欺骗,但现在不同了。无论渥夫的言词再伤人,只要看穿那些被字句所粉饰住的真心,刺耳的也不再刺耳,嘲讽的态度也不过是激将之计。

    男人的侧脸一僵,没想到伊凡轻易就瓦解自己的攻击。

    你,有没有话要对我说?渥夫.拉沃尔。

    平静的黑瞳穿越过层层伪装,直视着。

    清澈而笔直的,教人无法逃避。

    你走吧,伊凡。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男人无话可说。自己的命运已经注定,再多说也只是徒增伤感。

    伊凡半垂下眼眸,看来,是不可能要求这个个性别扭的大魔王,轻易地招认出他心中的想法了。那么……就由自己采取主动吧!

    你不说,就由我来说吧。

    把挂在肩膀上的黑披风解下,露出底下的装束:系着简单白领巾的衬衫、墨绿色的外袍,紧身长裤束在短马靴中。

    伊凡开始解着手腕的袖扣,一边说:要从哪儿开始说起呢?从学校,我记得那时候的你,不过长我三岁却盛气凌人,以为自己是神子,谁见到你都该臣服在你脚下。偏偏就有我这么个土包子,不识泰山,将你当成路人甲,惹得你不高兴了。是这样,所以你才会对我另眼相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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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伊凡在打什么主意,渥夫蹙着眉看他解完袖扣,抽下领巾,接着又动手把榇衫的前襟扣子一颗颗解开。

    养父死了以后,我去找你的时候,你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混帐,虽然我也是只不折不扣的狐狸。我们不让对方看到彼此的心意,我们遮掩住自己的真心,却让身体结合在一起。一夜又一夜,一次又一次……

    敞着的衬衫底下,若隐若现的胸膛。男人该死地知道它摸起来会是什么触感,是光滑如丝、温暖如火,也是柔软又硬实、富有活力弹性的。发现到自己正盯着那一小片胸膛直吞口水的男人,暗自转开头去。

    伊凡到底想做什么?

    证实他对自己仍深具魅力?或是要看看这种时候,自己对他还会不会产生欲望?不管答案是哪一边,都够狠的了。

    ……跳过我们十年间的种种,直接说到暗杀你之后。我一直都不知道你和业尔竟是一党的。他跟你要了多少钱?不过不管你给他多少,都便宜了业尔。那一年中,我把自己保护得不错,他是闲闲没事干。然后,是那场把我召唤回来的婚礼,这又是一笔算不完的帐。发出去的请帖、筹办期间的花费,以及将它一口气破坏掉的魄力,都不是花钱就能摆平得掉的麻烦事。

    潇洒地甩开两脚上的靴子,伊凡把手放在腰间上,一口气扯掉长裤——光裸纤细的腿、没有丝毫赘肉的臀部,半掩在衬衫下襬处。

    最后,是买下奥古史坦老宅的二十万金镑,普通人赚上三辈子也不见得能赚得到的一笔财产。

    如今伊凡身上除了薄薄的衬衫所覆住的部位外,全都裸裎在薄寒的空气中。他站得高挺,没有意图遮掩,也没有一丝羞赧,有的是一股要全部坦诚相见的勇气。假使不先把自己赤裸裸的真心让对方看见,又怎能奢望对方会拋弃一切的伪装,与自己面对面呢?

    看着我,渥夫。然后告诉我,为什么你要为了一个残酷又无耻的人,做到这种程度?他明知你的爱,却见死不救地放你沉沦在且其中,利用你的爱并且不打算回报你,这样的男人,有什么地方值得你继续去爱他?就为了这副身躯而已,是这样吗?

    把最后一件蔽体物褪去,伊凡眼眨也不眨地看着铁牢内的男人。

    现在的这副身躯,你已经不再眷恋了吗?说要让我自由、说要让我幸福,这意思是,叫我去找别的情人吗?

    跨出一步、两步,站在只离男人一步之遥,却又被一道道冰冷铁条所分隔的地方,伊凡握着牢笼低声地问:你真的希望看到我去拥抱别人、爱上别人,或是身在别人的怀抱中吗?渥夫。

    男人的喉中发出痛苦的格格声响,咬得死紧的牙关却不肯松开,然而他也无法不去注视眼前的人儿。

    美丽的……

    令人屏息的……

    曾经在他身下淫乱地扭动,却不曾染上过一丝一毫污秽色彩的……

    我的伊凡。

    每一吋、每一吋,要是现在这些铁条全消失,男人会一毫不犹豫地曲下双膝,以双唇膜拜他的美、汲取他的馨香、占有他赘言的双唇。

    这里、那里,这一切全部都会属于别人。

    抚摸过自己的唇、自己的颈项,双手游走到右边突起的|乳端处,轻揉着,黑瞳里渲开妩媚的水泽,朱唇半吐炙息。

    而那时,你将在哪里?渥夫。

    另一手滑到股间,把逐渐昂扬的亢奋握在手中心,妖娆而邪魅,惑人心神的魔性丽人喘息地说着:冰冷地躺在土坑内,自我满足地说:我给他幸福了,我可以闭上双眼,甘心情愿地让黄土腐蚀我的骨肉、我的血。这样你便高兴了吗?伟大的牺牲者,圣人渥夫.拉沃尔。

    ……到此为止。

    男人所能容纳的挑衅,只到此为止!

    一只手从铁条后霍地伸出,扣住了伊凡的下颚,拇指探入他的唇中。你就是非把我逼疯了才甘心,是吧?

    绿眸控诉地瞪着黑瞳,继续说:是的。我心肠狭窄、见不得你被别人夺走,所以才不惜逼你走投无路地把自己卖给我。圣人君子?狗屁!我不过是想把你被我强占的,还给你而已。

    以手指蹂躏着他湿润的下唇,渥夫玻?鹆寺添??担骸敢蛭?抑?溃?热粑壹绦?粼谀闵肀撸?欢u换岣谋洹r谎?崾悄峭凡恢?谥频那菔蓿?谎?遣蝗菪砟愕难壑杏衅渌?挛镌谖抑?希?乙欢ㄒ?悄阈闹械奈ㄒ唬?裨虿换岚帐帧??酵防矗?氐父舱薜南啡曰岵欢仙涎荩??晕也畔胝抖险庖磺械模 ?br/>

    伊凡伸出小舌,舔舐他的拇指,然后说:所谓的斩断一切,是让女王斩断你的脑袋?你实在笨得可以!

    不然我还能怎么做?!男人咆哮着,饥渴地把另一手也探了出去,抚摸着纤细的腰肢,在后腰的凹槽处徘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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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啊地发出急促喘息,半垂下黑眸,伊凡微笑地说:你有办法策划一场暴动,为什么没办法策划一场让我无法拒绝的求爱仪式呢?如果不买卖或交易,你没有自信让我愿意交付一切,包括我的心吗?

    绿眸幽黯下来,闪烁着欲望的光芒。交媾我有自信,求爱这种事,以前觉得太麻烦了,我懒得学。

    所以说你是笨蛋并没错。

    男人扬起一抹凶恶至极的野蛮笑容。在这种状况下,你也真敢说得出口。这火烫的欲望是谁的?这挺得像是在邀请人上前一咬的小|乳头又是谁的;你有办法说自己完全不被我高超的性技所掳吗?

    当然。面不改色,把脸凑近栅栏,一道墨黑柳眉高高地挑起。我一点儿都不为所动。

    ……可恶!要是没这些碍事的东西,我会让你为这句话付出高昂的代价!扣住一边雪臀的手使劲一掐,绿瞳内满是被点燃的欲望火光。

    碍…啊碍…

    细碎的叫声伴随着男人的长指在后方戏弄的动作,不可遏抑地窜出。 冰凉的铁烫贴在滚热的肌肤上,形成极端的刺激。助长着体内燠热火焰的男人转往他的胸口,以食指与中指夹住硬挺果实扭动的另一手。

    以前的话,或许就这么放任男人嬉游而沉浸在单方面的快感中。但,现在起,伊凡不再这么做了。如果要改变两人间的关系,起码要由最基本的地方……一丁点、一丁点地做起。

    把你的衣服也解开,渥夫。

    伸出手拉扯着男人的衣襟,在焦急的气息中,黑瞳漾着万种风情的波光,勾人魂魄。

    我不要一个人……你也一起……快点……

    咽下一口气,男人回想自己可曾看过比眼前的丽人更教人无法抗拒的神秘尤物?没有……尽管过往曾拥有过无数情人,可是那些身影一个都不留存,全被眼前的他给抹煞了。

    男人放开手,尽速地把外套脱下,解开皮带、扯开衬衫……在卸下层层文明装束的同时,男人彷佛同时把理智也卸下了,宛如天地生万物时最原始的赤裸野兽。重新回到他所等待的地方,两人都把手伸向对方。

    扣住彼此的十指。

    闭上双眼……如果可以,能亲吻那双唇,有多好。

    互相贪婪抚摸对方的唇,他们的心思在此刻是一致的。昔日能尽情吮吻的时光,现在终于明白那是件多么奢侈的事。

    互相抚摸着对方的身子,在彼此的胸口感受对方的体温,在两人的手心下有着以相同激动的节奏共舞的心,而在最后……证明彼此欲望的存在,诉说着情热的铁证,都在彼此的掌心中悸动、茁壮。

    ……唔……

    紧咬着下唇,伊凡蹙起苦闷的眉心,双手紧扣着两边的铁栅栏。促短的鼻息诉说着迫切的渴望,而男人的五指仍在逗弄着他,使人疯狂。

    ……渥夫……渥夫……不行……啊嗯……我……

    指头在不住汨流出爱ye的小孔上打转。

    不……啊碍…

    摇散了一头黑丝缎发,十指使劲地扣着,仰起脖子发出最后短暂的急喘,绷紧的线断裂,浓浊的液体迸射在男人的手中。

    哈哈的喘息与独特的气味散了开来。

    男人把沾着情液的指头放进口中,舔舐着说:好浓啊,看样子,你似乎很久没有做,这么快就举旗投降了。

    觑他一白眼,双颊红潮未褪的伊凡还以颜色地扣住他说:你又怎么样呢?在这牢笼内,想必也没有什么机会享乐才是,说不定你会比我更快。

    也许。扬起一眉,男人唇角含笑地看着他屈下双膝,在铁条与铁条间凑上脸。不过你也可能会失望。我累积的并没有你所想的那么多,因为我每夜都想着你,想着过往我们共度的美妙时光,自己一个人打发了。

    那就让我们看看梦想与现实,有多大的不同。

    闭上嘴,把柔软温热的他含入口中。曾经非常厌恶这种伺候男人的方法,但现在他却一点儿也不觉得骯脏或嫌弃……心境上的不同,原来也会改变对许多事物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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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他努力以笨拙的唇舌爱抚着男人,而男人也逐渐在他口中亢奋时,一种油然而生的快感窜过了全身。男人艰辛的呼吸、强忍的喘息,以及扣入自己发中的一手,在在都诉说着自己所能给他的快乐。

    虽然无法把他全部含住,但他尽力地以舌头刺激着、吮吻着……不消多久,男人也发出了雄吼,并在他的口中吐出腥浓的浊液。毫不犹豫地,他将它尽数吞下。

    望着这样的他,男人在气息尚未平复的时候,爱怜地伸出一手抚摸着他的脸颊说:伊凡,这是你的同情吗?

    闻言,黑瞳迸出火花。你希望听到是或不是的回答?

    别发火。我只是……烦躁地抬起一手梳过灿金的发海,渥夫咕哝地说:无法相信这该死的好运气。仔细想想,你以前是那么……你从不说爱我……方才也没提到半个爱字。万一是出于同情我的牺牲而来这儿献身,不也是很自然的推断吗?

    闷声不回答的伊凡,将丢弃在地上的衣物一一拾起,然后重新套在身上,边说:我的时间不多,业尔就快回来了。

    等等,你的回答呢?

    忙碌的手顿止,生气的脸绷得面无表情。什么回答?

    你……是不是爱上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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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伊凡!这下子男人急了,觉得自己似乎弄砸了一个大好机会。

    等到全部整装完毕,除了微红的双颊及水汪的眼外,几乎没有任何破绽的俊秀黑发青年,冷冰冰地说:要想知道答案,等你从那座牢笼里出来不就知道了?如果你能活着走出来,想知道什么,都可以没有罣碍地问个清楚。假使你没办法活着,那我说什么也都没有意义。

    没有意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男人怒吼着。

    爱着一个死去的男人,一辈子一次就够多了。我不会再把爱浪费在死去的人身上,以后,我的爱只给活人。至于一个笨得被人砍头的家伙,想要听到我口中的告白?哼,很抱歉,我没时间。

    可恶!不许走,伊凡!

    所以……你要活着走出来,渥夫.拉沃尔。站在牢门前,伊凡没有回头,低声地说:想听我的真心告白,就活下去。我会把你从那道铁栅栏后方,弄出来的。

    伊凡!

    砰地把门关上,伊凡口中逸出一声叹息。

    都解决完了吗?

    没提防到四周有人,伊凡错愕地抬起头,看见业尔那取笑的灰眸,晓得方才他根本就没走远……说不定还故意躲在门外偷听(或窥看?)!想到自己大胆的行径全被这家伙知悉,耳根子一股躁热蔓延开来。

    咻地吹声口哨,彷佛怕伊凡不够糗似的,男人挑挑粗眉,低级地笑说:我从没想到隔着铁栏你们都可以亲热,要是真把那头猛兽放出来,依我看,大概要大战个三天三夜下不了床喔!

    你笑够了没?可以走了吗?

    一耸肩,业尔搭上他的肩膀说:我保证不会告诉谢维克及纳希,不过希望看在我帮你保密的分上……如何?也让我来上一发吧?

    伊凡终于懂了,为什么谢维克经常叫他去死。如果学长想掐死这男人,伊凡很乐意助他一臂之力!

    可以。等我们离开这里之后……

    噢,你还挺上道的!早知道以前就不必——业尔眉飞色舞地咧开嘴。

    伊凡扯着唇角说:到外头去,你要几发子弹,我都可以供给你。

    业尔把嘴闭上,摇了摇头。

    为什么自己身边,都是这些心高气做又不好摆平的家伙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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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时间稍稍拉回。

    昨夜在谢维克与伊凡藏身的某间小客栈内,秉灯夜话的几人。

    在场者,除了他们两人外,还有业尔、纳希,同在西伯纳的伙伴哑哥。清一色的男性聚会,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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