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泪无泪

泪无泪第16部分

    "这个?"三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彼此的大脑都在高速的运转;渴望来个灵感;充当一回哥哥的滋味。

    "是钞票!"渊明脱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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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沈丹萍说。

    "哇噻;还是胡渊幸运;沈丹萍;你快叫啊。"

    "哥哥;小妹敬你一杯。"渊明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毕恭毕敬地站了起来;与沈丹萍一饮而尽。

    沈丹萍放下酒杯;径直走向柜台去买单;三个人急忙起立;争着来付款。

    "你们都去坐着;今天情况特殊;我来坐东。"沈丹萍把仨人都推开了。

    "为什么?"

    "今天……我……生日。"

    "哇噻;你为什么不早说?"三个人都显得遗憾万分的样子。

    走出饭馆;天空又开始飘雪;新年的第一天就这样开始了。

    第二十九章

    (二十九)

    元旦一过;学员们开始倒时来迎接军校的第一个假期。弹指一挥;日月飞逝;一眨眼新学员们在院校已度过了四个多月。大家对院校的'一日生活制度'相当熟悉;一身威武的学员制服;佩校徽;着皮鞋;与昔日的士兵模样大相径庭。

    渊明的诗文早已名噪全校;大作接二连三地在各类报刊杂志"亮相";学院组织每次征文活动总是有奖必夺;给十二队争了光;添了彩。"学院第一笔"的大号也在学员中慢慢地传开了;他做梦也没想到自己在院校不出半年;竟有如此的名气。

    渊明把这次期末考试看得很重;他已经盼这次考试好长时间了;入学时;他的总分比阿标低了三分;居全队第二;这一次;他憋足了这口气;说啥也要把第一名夺过来。

    整个教室静悄悄的;连掉根针也能听到;学员们都在认真地迎接着第一场考试 '高等数学' 一胖一矮的监考教官不停地巡罗着;那一脸不屑的神情中;仿佛已经逮住了一大批作弊的学生。

    渊明是最后一个交的卷;他整整检查了五遍;耐着性子;完全奔着满分的心思交了试卷的。考场门口;刘玲哭丧着脸在等他。

    "考得怎么样;怎么这么晚才出来。"刘玲问。

    "估计能得个满分"渊明说得自豪。

    "你呢?"

    渊明见她没有回音;又问:"怎么了;你;说话啊!"

    "哇……"刘玲放声大哭起来。

    "咋回事;你哭什么?"

    "这一次;我完了。"刘玲说。

    "怎么完了?"渊明百思不得其解。

    "我考试作弊被监考教官逮住了。"

    "你怎么会做这种事"渊明惊讶地望着她;仿佛在打量一个外星人似的。

    "你失望了吧!"刘玲突然止住哭声;拭了拭前额的刘海;"我这已经是第三次被逮住了;第一次是严重警告处分;第二次是记大过处分;我想这次肯定得退学了。"

    渊明被一阵风呛得咳嗽不休;他作梦也没想到眼前这位亭亭玉立的俏姑娘会如此心术不正;做出作弊的行当;仿佛自己受了极大的耻辱;又无处发泄。

    "你是不是觉得跟我交往掉价?"刘玲问。

    "有点。"渊明说;"哦;对了;你的组诗在'解放军文艺' 上发表了。"刘玲突然又放声大哭起来;跑了。。。。。。

    后面的几门考试渊明因为刘玲一事而考得很糟;有几题明明到了最后一步;也因走神而写错了数字。一连几日;他打不起精神来;不是渊明跟刘玲有着如何过深的交往;只是他的脑海中有那么一种奇怪的困惑;象刘玲这般漂亮的女孩肯定会有出色的成绩;象辛夷一样的优秀;而绝不会做出作弊这一种丢人现眼的事情来。

    窗外又下雪了;渊明在宿舍看霍达的小说'穆斯林的葬礼';他深深被故事主人翁韩新月和楚雁潮的爱情故事所感动了。

    宿舍里;张文武;刘刈;巴乔;大炮和阿标正在瞎编"军旅魔鬼辞典";刘刈听众人说一句;还认认真真地记录一句;紧张的考试结束了;全体人员都感到从未有过的轻松;女生楼那边的歌声又开始响起来了;大家一听便知是王燕在唱'白发亲娘'。张文武:"何谓'行军';就是用廉价的双脚丈量国土的一种最原始的机械作业。"

    "妙!"刘刈边称赞边记录着。

    阿标:"我来说什么叫'摩托化开进';以战争的名议有组织地进行的全副武装集体旅游。"

    "高!"众人都笑了。

    巴乔:"你们知道啥叫'实兵演习'吗?就是以打击敌人为理由自己打自己。"

    "太好了;我这本军旅魔鬼辞典了;说不定比胡渊明的文章容易发表呢!"刘刈笑着说。

    大炮:"我说一个;我说一个;'仇人';虽时刻想念却又极力反对见面的特殊朋友。"

    "我也添一个吧!"渊明受他们感染了;"所谓'招待上司'就是下级指挥上级的一种当前最时髦的社会艺术。"

    "不愧为'一枝笔'。"刘刈点头称赞。

    大炮接着说:"现在时代不同了;兵也越当越舒服了。想当年我当兵那时才真叫苦;真叫惨哪!新兵那阵子;我因为话讲得太多;班长要我把一块抹布塞住自己的嘴巴;我照办了;后来多亏一位排长给我报了仇;他让班长在厕所的蹲位上做了十个俯卧撑;还逼他吃了十个苍蝇。"

    "胡扯。"众人都不信。

    "谁骗谁啊;真事;后来排长和班长都被处分了;以后谁也不敢瞎折腾了;都'以情带兵'了。"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三十章

    (三十)

    又见雪飘过/飘于伤心记忆中/让我再想你却掀起我心痛/早已分了手/为何热爱尚情重/独过追忆岁月/或许此生不会懂/又再想起你/拥抱飘飘白雪中/让你心中暖/会驱走我冰冻/冷风吹我醒/原来与你是场梦/将那飘飘雪泪下/弄湿冷清的晚空/原来是那么深爱你/此际伴着追忆的心痛。。。。。。

    陈慧娴的《飘雪》在城市的街道两旁飘来。

    二个绿色的背影缓缓地踏着积雪。天空银灰色的一片;小食摊上;刚出笼的肉包子正冒着凫凫热气;随着一阵冷风四面扑散;渊明隐隐约约地嗅出了过年的气氛。

    "快到春节了。"渊明转过头来;深情地望了一眼刘玲;他做梦也没有想到;此时此刻;自己竟提着她的行李;去车站送她;这样一位半年前帮他提包送自己报到的女学员真的退学了;而且是因为三次作弊才被迫离开学校的。

    "胡渊明;你怎么看我?"刘玲问渊明。

    "你太可惜了;仅半年就毕业了。"渊明说。

    "哼;毕业提干了又怎么样呢?我这次回去;通过家人的关系;也照样能提干的。我反而觉得退学更明智;更真实一点。"

    "为什么?"

    "因为我本来就没有念过高中;家人凭关系硬要我来军校念个大专;上军校的那场考试是别人替我的;我上了军校;因为知识脱节;什么课都跟不上;考试不作弊;我还能做什么呢?"刘玲叹了口气;显得比刚才轻松多了。

    "胡渊明;我冒昧问你一个;并没什么意思。"

    "你尽管问吧!"

    "你有女朋友了吗?"

    渊明点了点头。

    刘玲也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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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到此;你留步吧!"刘玲说得很坚决。

    "行;你多珍重;多写作"。渊明送给了她一个簿子。

    "谢谢;你也保重;我们会再见的。"

    渊明目送着绿色的背影消失在人群中。。。。。。

    傅琳琳的病情竟开始恶化了;骨癌已到了晚期。

    北海再也顾不得家人的反对;让她幸福地投入了自己的怀抱。他日日夜夜地守候着这位苦命的姑娘;用自己火热的爱心去熨平她的苦痛和忧伤。

    傅琳琳的内心是复杂的。她多么希望有一天奇迹能够出现;能够健康的携着心爱人的手静静地散步;她会将自己的一切都献给心爱的人;服待他一辈子;让他快乐让他幸福;她也挺希望北海能够突然把自己忘了;从此再也不在她眼前出现;这样她的心才会平静;她不愿意看到心爱的人为了自己而逐渐憔悴。。。。。。她的情绪日益烦躁起来;无缘无故地摔打东西;无缘无故地搂着北海哭哭笑笑;无缘无故地伤害北海。

    "北海;我其实从来没有爱过你;你何必这样苦苦地守着我;假如我病好了;我也不可能嫁给你的!"

    北海只是紧紧地握着她的手;一言不发。

    "北海;我求求你了;你走吧;北海;好不好?"

    傅琳琳抽出小手狠狠打北海的脸;撕扯着他的头发;北海一动也没动。

    傅琳琳自己哭了;一下子又搂住了北海。

    "你何苦呢!北海;我这样是毁了你一辈子。"

    "你甭想得太多;你永远是我的;我一定要娶你。"北海说得很坚决。

    艾小萍十二月份退伍后便来浙江找到了北海;她知道他的处境后;就问了北海一句话:"你这样会幸福吗?"

    "什么叫幸福;幸福并不意味着只有快乐;真正的幸福是痛苦;失意和磨难的升华;我觉得我幸福。"北海斩钉截铁地说。

    "北海;我也等你!"艾小萍一双有神的眸子死死地盯着他;就象立下了军令状。

    "什么?"

    "我等你!"艾小萍重复了一遍。

    "嘿嘿!"北海突然笑了;"如果她病情稳住的话;我春节就跟她结婚。"

    "我祝福你们;我也期盼着有一天跟你结婚。"

    "你?!"

    "北海;不要过早的拒绝我;更不要把我看得太卑鄙或者高尚;我是个常人;我是个女人;我有我的思想和追求;我有我的故事和将来;我憧憬的未来有你的一部分;那虽然还很远;但很美好;很纯洁。我是个曾经受过伤害;被感情欺骗过的女人;在认识你和渊明之前;更确切地说是在没有当兵之前;我对爱情已经绝望;我恨自己也恨你们男人;想不到四年以后的今天;让我对爱情有了重新的认识;说大了;我学会了做人和生活;说小了;我明白了应该抓住机会;找一个优秀的男人做我的丈夫。"

    "可惜我不够优秀。"

    "你此刻最好甭解释一切;评价自己;最最首要的是照顾好她;让彼此幸福。"

    云淡风清时是否想起/昨夜同样的思绪/所有的诗歌此刻都已穷尽/分析出有棱有角的悲剧/有一汪水儿溢进溢出/接受不了如此的深度/那是带血的空气和卑鄙/不让同一种感觉诞生二次/欲说还休的一生/昼与夜/死与生/明白与糊涂/许多精灵在禅学里引亢高歌/人生的每个片断开始熠熠生光/荣耀的悲叹乃至势利的哭泣/远处传来蛐蛐儿的引诱/设法把人生当一次陷阱/当季节的风直切主题时/有限的一段人生已经抽象成点

    北海写完这首《人生的真谛》时;傅琳琳突然希望带她去西湖走走。今天她能自己下楼了;而且脸色特别的红润。北海搂着傅琳琳纤细的楚腰;漫步于湖滨路旁;眺望着冬日的西湖。湖水在冬日里乏起遴遴波光;两旁的冬柳象一名名尽职的清道夫;有规律地甩动着自己的臂膀。远处的湖心亭;在蓝天碧水的映衬下;显得格外醒目而又神圣;象隔绝凡尘的世外桃;依稀可见的亭台楼榭更是古色古香。透出几分神韵;叫人浮想联翩。

    "我们去湖心亭;好不好?"傅琳琳依着北海的右肩;柔柔地央求着。

    "好!"

    傅琳琳在北海的搀扶下;坐在了一只蚱蜢舟的船头;北海振轻挥木桨;小舟象箭一般驶向湖心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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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给你背首'水调歌词' 想不想听?"傅琳琳穿着一身休闲服;一脸清纯的笑;秀发在冷风中飘飘洒洒;象一朵滋润着晓露的海棠花。

    "想。"

    "三吴都会地;千古羡无穷。凿开混沌;何年涌出水晶宫。春路如描桃杏发;秋赏金菊蓉;夏宴鲜藕池中。柳影六桥明月;花香十里熏风。也宜晴;也宜雨;也宜风;冬景淡妆浓。王孙公子;亭台阁内;管弦中。北岭寒梅破玉;南屏九里苍松。四面青山叠翠;侵汉二高峰。是蓬莱景;分开第一重。"

    "念得好不好?"傅琳琳问。

    "好!"

    "就这么一个字"。傅琳琳问。

    "很好!"

    "你恭维的言语怎么这么平乏。"

    "你想听恭维话吗?"北海问。

    "只要你说的;我都愿意听!"傅琳琳说。

    "啊!念得真是太好太妙太绝太高了;犹似百灵鸟娇啼;又如老乌鸦吼叫!"北海说。

    "你坏;你坏;我不听不听。"傅琳琳泼起一串冷水;凉得北海直打颤;蚱蜢舟在湖中心左右摇摆;上下起伏着;爱意融融。

    "你也背一首嘛!好不好?"傅琳琳说。

    "中"。北海学着河南口音;"背首'临江仙'吧!也跟你一样;是赞美我们西湖美景的。"

    "自古钱塘风景;西湖歌舞欢筵。游人终日玩花船;箫鼓夕阳不断。昭庆坛圣僧古迹;放生池千地红莲。苏公堤红桃绿柳;林逋宅竹馆梅轩。雷锋塔上景萧然;清净慈门亭苑。三天竺晓霞低映;二高峰浓抹云烟。太子湾一泓秋水;佛国山翠蔼连绵。九里松青萝共翠;雨飞来龙井山边。西陵桥上水连水;六桥金线柳;缆住采莲船。断桥回首不堪观;一辈先人不见。"

    "好;犹如鬼哭狼嚎;胜似野猪鸣叫!"傅琳琳不失时机的报复了北海一下。

    "野猪配老乌鸦;歪打正着。"北海说。

    "好啊;看我打你。"傅琳琳竟站了起来;一头扑向了北海;小船溢进了不少水;北海被她搂着脖子喘不过气来。

    "take back whaaid;take back what i  said"!北海连忙求饶;顺势拥住了傅琳琳的身体。傅琳琳轻轻捧起北海的脸;用自己温热的唇尽情地吻他;北海把她搂得更紧了。蚱蜢舟在湖中央漫无目的地飘着;冬天的太阳特别平易近人。

    "琳琳;我们结婚吧!"北海在她耳际轻轻地说。二颗滚烫的泪水滴落在北海脸上;傅琳琳哭了。

    第三十一章

    (三十一)

    放假的前一天;渊明收到了二封信。二个请柬;一个是北海和傅琳琳邀请他在春节期间参加他们的婚礼;渊明认得请柬上的字是艾小萍写的;另一个请柬是方菲和凤龙写来的;也是参加婚礼。还有一封信是淡蓝色信封;渊明一看便知是辛夷写来的;他熟练地在信封上编了号:"174"。意味着辛夷已给渊明写了第一百七十四封信了;随后用剪刀缓缓把封口剪开;取出信笺;一看仅二行字:

    渊明;寒假我在校仍有课题;便不回家了。其实象你这样的层次;也应好好留校复习功课;争取升个层次上大专。

    辛夷 于浙大

    渊明简直不敢相信这是辛夷写出来的;冷冷冰冰的几句话;跟昔日的言语迥然不同;前一百七十三封信都是盼他回家;等他重逢;而这封信寥寥几笔;竟来了个三百六十度的大转弯;要他留在学校复习升个层次。她以前不是口口声声的承诺自己喜欢的是渊明的人;而不是一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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