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赌局.下

赌局.下第12部分

    奶奶的!狂人忍不住狠狠骂了一句。

    向午,你怎敢跟我动手!欧阳怒叱。你知不知道这个人已经毁了你娘的一切!向午,你给我让开!

    铁向午的脸上露出了奇怪的神色,似乎痛苦似乎嘲笑。

    你怎麽好意思……你走吧,俺不想杀你,但也别再让俺看见你。

    月琴……低沉的申吟传来。

    欧阳转头看向丈夫,再看看如门神一般立在皇甫悠前面的铁向午,银牙一咬,走到丈夫面前把他扶起。

    狂人见她暂时退开,也转身看向後面……正对他微笑的男人。

    眼角抽搐一下,你不用疗伤的是不是!

    阿牛,你知道……如果你愿意过来……扶我一把,我会很高兴得躺在你怀里……给自己抹药……

    臭小子,气都喘不过来了,还想占老子便宜!让他流血致死算了!

    哦,忘了跟你说……你娘喂了我一把散功粉……我已经快撑不住了……

    话音还未落地,只见悠身子一软。

    又是考虑之前身子先动,不爽的看著怀里脸色白得像张纸,看起来更像女人的俊秀男人,铁向午的心里要有多呕就有多呕。

    呵呵,还是阿牛向著我。

    某人躺在人家怀里贼得意的想。

    狂人的目光瞟向不远处的二人。看到女人那副悲戚的样子……铁向午狠狠把手中大刀插进土壤中。

    不用看了……郑长则活不了……多长时间……

    悠对自己最後拼出全力的一剑相当有信心。他身上挨的这一剑,怎麽也得拿条命来换,你说是不是!想抬起手掏止血粉,却发现手臂已经不能动弹。

    解药呢!狂人质问不远处的欧阳月琴。

    解药?你还想要解药?休想!欧阳眼中的怨毒扭曲了她美丽的容颜。

    阿牛……

    俺不想对你动手,但你也别逼俺!狂人强忍怒气。

    阿牛……

    叫啥!瞪。

    只剩嘴皮子还能正常运作的悠苦笑道:我……动不了了……

    无奈的,疗伤药在哪儿?先止血再说。

    怀里……

    不知道为什麽,狂人觉得把手伸进这家伙的怀里找东西,就是别扭!

    狂人抱著人坐到地上,从男人怀中摸出一个精致的百宝囊,打开,问出止血粉,撕开他的上衣,给他把伤口撒上药粉,顺便帮他点住几处|穴道止血,然後撕下这小子的衣袖当绷带给他一圈圈扎上。

    等铁向午这边忙完,那边欧阳月琴也帮自己丈夫包扎好了伤口,虽然明知丈夫时间已经不多,但总比就这样看著他死去要好。

    悠见狂人给他包扎好,竟没有开口嘲笑他现在的弱势不禁奇怪,抬眼看去,就看到那个大傻瓜像个被熊娘抛弃的熊崽一样,正带著一脸悲哀的表情看著那个女人。

    心下不是滋味,至今铁牛还被那个女人所影响,哼了一哼,也不管自己目前的状况能不能让他开口说话,张开嘴就叫:郑夫人!我有事问你。

    铁向午收回眼光,好奇的看向怀中不安分的男子。

    那边,欧阳月琴也抬起了头,脸上是还未乾的泪痕。

    如果你想问我天道教的事,就免了吧,我什麽都不会说!欧阳保持著上流妇人的风范,昂著头强硬的说道。

    吃吃一笑,悠道:天道教的事我不必问你,该知道的我已经知道的差不多。如你所知……登霄楼可也不是吃閒饭的。何况,经过今日……我可以向你保证两日後……这天底下就没人敢再打著天道教的旗号……出来混!

    他换了一口气,接著道:我想知道的有两件事……只有你能告诉我。

    只有我?欧阳不明白。

    想要点头,头却动不了,悠嗯了一声表示肯定。

    喘口气,悠问道:第一,你妹妹为什麽……自杀?第二……你当年为什麽要离开铁山农,又是为了什麽才嫁给他?

    狂人挺直的背脊、还有握紧的双拳告诉悠,他现在一定很紧张很在意。

    欧阳月琴沉默了。

    如虹是不是在你手上?欧阳逼视躺在儿子怀中的男人。

    男人抿抿唇。

    那你不是等於知道了一切,又何必再多此一举特意问我!欧阳嘴中吐出严厉的话语,手指却温柔的擦去丈夫嘴边溢出的鲜血。

    懒洋洋的笑笑,比起狠毒,出身皇甫一族的悠可不会比任何人差。

    看到这个男人没有?他都给你折磨得……一半傻一半疯了。好歹他也是你生的,他总有权力知道他娘……为什麽狠心做下这一切吧?

    铁向午被悠这样一说,想发火又发不出来,想把这小白脸从腿上推下去,又怕留下以後令自己後悔的後果,一时尴尬不已。

    欧阳月琴的目光投向新月下避开她视线的大汉。这张脸,和那死心眼的傻男人就如同一个模子里印出来一样……

    铁山农,她的第一个丈夫。

    向午,你想知道?女人问自己的儿子。她的神色逐渐趋向平静。

    铁向午看向女人,肯定地点点头。他想知道,为什麽爹爹对她那麽好,她还能忍心丢下三个孩子,离开那麽爱她的爹爹。这到底是为了什麽!

    欧阳的目光转而投向自己怀中的丈夫,渐渐的,目光越来越温柔。

    郑长则吃力的抬起右手,和妻子的左手交握在一起。

    这一切要从二十年前说起了……

    小玉,我的妹妹。小玉虽然是个女孩子却跟男孩子一样贪玩,经常偷跑出府,而且每次都要我给她挡著藏著。

    一天,小玉如同往常一样带著丫鬟偷溜出去玩耍,却在傍晚时分带回了一名受伤的男子。後来我们决定瞒著父母,把男子偷偷藏在闺房中帮他疗伤,原本只是想在出嫁前做点好事、做点可以留下一生回忆的事情,没想到我却……爱上了他。

    他就是长则。那年,我十七,小玉十六岁。

    就在我织著美梦,期待长则向我有所表示时,万万没有想到小玉和他却已经背著我情窦暗生,而且许下嫁娶的约定。你不知道当小玉告诉我长则许诺要娶她时,我有多伤心!

    本来我也想放弃,可是我还是想最後试一试,我不相信长则对我真的没有丝毫感情。当我去找长则时,我发现了他的秘密,我知道了他的雄心,也知道了他的抱负,可是这只让我更加欣赏他!男人在世称王拜候本就应该如此!

    那时我知道他有雄心有头脑,且已经有一帮为他效忠的属下,但我和他同时也都知道,如果他想成事,光在朝廷扎下根基还不够,他还必须要在江湖上有一立足之地,否则想要动大亚根基无疑作梦!

    可是想要在江湖上有番作为,除了头脑,他还必须具备绝世的武功。

    这就是铁山农会遇到你的原因是吗?虽然已经在拷问那个丫鬟的时候知道了事情大概,但亲耳听欧阳月琴说来,悠还是忍不住感到有点齿寒,为了他的铁牛。

    看吧,你看他那样子,就差两条眼泪贴在脸上了。整一张哭脸!

    是。欧阳月琴到了此时似也无意隐瞒,坦坦荡荡的承认道:我喜欢长则,我想要嫁给这个男人,所以我和他打了一个赌。

    赌我在十年之内,能为他弄来天下第一高手的武功秘艺,如果我赢,在我归来之日,他必须三媒六聘,到将军府正式提亲娶我为正妻,也是唯一的一个妻子!

    如果我输,除了他能娶我小妹之外,本应属於我这个长女的欧阳传家之宝也将归他所有。条件是十年内他不能娶任何女子为妻。而这个赌,我赢了。

    你无耻!这不是皇甫悠而是铁向午吼出来的。

    随便你们怎麽说好了。小玉骂我不要脸,说要死给我看,结果她真的上吊死了。  我娘说是我害死了小玉,成日诅咒我,结果她却先归了天。对我来说,没有什麽是重要的,除了他以外。欧阳月琴面对亲生儿子的指责,似丝毫不放在心上,坦然地面对自己的丈夫。

    她不是无耻,她只是自私而已……悠淡淡的陈述。

    这个女人和他很像,都非常自私,只为自己著想,拿别人的人生当作赌桌上的筹码,而没有任何道德上的迟疑和心理上的愧疚!

    因为这个女人的自私,她拿自己和铁山农做筹码设了这个赌局,也就这样毁了铁山农的一生。

    而他在无聊下也和智打了一个赌,致使他遇到了铁山农的儿子铁牛。

    这算什麽?冥冥之中自有天定麽?悠在心中冷笑。

    铁牛的父亲成了赌桌上的牺牲品,铁牛呢?他将是牺牲品?筹码?还是……

    悠的眼光瞟向上方心不甘情不愿抱著他的男人,在那个男人的眼底,他找到了熟悉的东西。

    傻牛呵……

    渐渐的,男人的嘴角勾了起来,脸上浮现出逼人的傲气。

    铁牛,你知道麽,在这场我和智的赌局里,你才是最大的赢家!因为你赢到了我─皇甫悠!

    你有没有想过,郑长则从头到尾都是在利用你们两姐妹?如果你们不是大将军的女儿,恐怕他也不会那麽正好被你妹妹碰上,也不会那麽正好被你碰上他在高谈阔论他的雄心壮志!药圣炼的救命丹似乎开始起作用,悠的呼吸不再断断续续。

    那又怎麽样呢。是呵,我是想过他在利用我这个将军女儿,可这又如何呢?我得到了他不是麽?他也遵守诺言,除了我以外再没有其他女人。而你爹……欧阳抬起头看向愤怒的儿子。

    天下第一高手又怎麽会是个查不出自己妻子来历的傻子?他只不过跟我一样,爱上了不该爱的人而已。只是我得到了我的爱人,而你爹只得到了我十年。

    我承认,你爹对我是好,好到我心甘情愿为他生了三个孩子,我也曾经想过就此留在你爹身边。但我忘不了长则,你爹越是隐世越是想给我安稳的生活,我就越发无法忍受对长则的思念。

    我离开你爹时,跟他说的很清楚,我心中有无法忘记的人,我也跟他说了,让他再去找一个更好更适合他的女子。可是,我没想到他会那麽死心眼……

    欧阳第一次垂下了眼帘。

    潜伏江湖二十馀年的天道教忽然从江湖上销声匿迹了,就如同大多数默默无名的江湖组织一般,不知何时建起,也不知何时结束。

    除了江湖,朝廷中也有了不小的变化。

    首先,欧阳大将军免罪罢官告老还乡,大将军的位置由雳王兼任。其次,当今皇上昭告天下,皇位传给了长子诚王皇甫智。就在圣旨传到天下百姓耳朵中的同时,也有一个听来稀奇古怪的说法在民间流广了开来。

    这传言的内容是,据说当今皇上原本准备传位给次子皇甫悠,就连圣旨也已经写好,然後命人传来两位皇子。结果两位皇子来是来了,小皇子却多带了一个人来,就是他那御封的皇子妃。

    本来这也没有什麽,可是在皇上、皇后及贵妃娘娘看清他们儿媳的容颜後,小皇子的母后当场就昏了过去。然後,皇上、皇后及贵妃死活要让小皇子雳王休妻,小皇子却吃了秤砣铁了心,宁可不要皇位也不愿休妻。再然後,当今圣上狂怒之下,撕了已经写好的圣旨,改把皇位传给了长子诚王。

    无聊的听右卫跟他津津有味的说著这个民间传说,雳王皇甫悠不耐烦地仰天打了个哈欠。

    我问你,狂牛那小子又跑到哪里去了?

    右卫为难的抓抓脑袋,呃,楼主,您能不能换个问题问属下?这个太难了。

    那我要你有什麽用!雳王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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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乾笑两声,杨学研心里一个劲地诅咒那个找藉口跑掉的老左。

    属下想,夫人大概晚上会在府中出现吧……楼主,您忘了?前两天您让属下们放话出去,说要请夫人娘家的弟妹到府中过元宵节。

    那你说他会不会来?悠皱眉。

    这个……属下想,以夫人把王府还有……皇宫拆了一半寻找弟妹的势头来看,这个元宵节他怎麽都会来吧?

    杨学研在心中苦笑,心想如果不是当今皇帝宽宏大量,加上皇宫正好有些地方需要翻修,就算铁牛有雳王罩著,恐怕也不会那麽轻易的就走出皇宫。

    嗯,来人!传本王命令,元宵节期间,府中各处筵席皆要备满美酒!

    是。下人得令而去。

    右卫眼含问号看向楼主。

    哼!我就不信他变不回傻牛!灌醉他,看他改不改性!

    狂牛虽然也不错,但最大的问题是他皇甫悠除了口头便宜,什麽也别想占到。

    这对於尚处在新婚期的他来说,实在是精神外加rou体的一大折磨!

    两个月後,春暖花开时节。

    铁牛坐在地上背靠花架,手中缝著一块上好的火狐皮。

    时不时地,他会停下手望望天空,愣愣的想些什麽。

    傻子,你躲到这里来了。身後传来喜滋滋的男子声音。

    你咋这麽高兴?铁牛转头看向来人,有点莫名其妙。

    嘿嘿!来人带著一脸得意地微笑,在铁牛身边坐下,也不管地上的泥土是否会弄脏他华贵的衣袍。

    因为两个原因,第一,我从父皇那里弄来一张圣旨,至於内容嘛,如果智小子以後突然脑子坏掉,想对付我的时候你就会知道。第二,你想起你遇到你母亲的事,还有你有了狂牛的记忆。

    把头靠在傻爱人厚实的肩头上,雳王不禁感叹─不做皇帝真好!

    听到阿悠提起他娘,铁牛有点愣然。

    阿悠,你说俺娘她现在好麽……

    丈夫死了,心也死了的女人不会好也不会坏。尤其在她做了尼姑以後。

    悠的口吻有点冷淡,那天他并不想放了那个女人,可是身体暂时不能动弹的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狂人任她离去。

    喂!别傻愣愣的像个木头似的!蠢牛,听见没有?本王有事要跟你说!悠伸指戳戳发呆的大汉。

    你要说啥?铁牛回过神来。

    说我们怎麽样才能让你不再变成狂牛?你看,上次他打我的那掌到现在还没消印!悠脸色一变,顿时变出了一张美人幽怨的面孔。

    他委委屈屈又似有点羞羞答答的撩起衣衫,把淡的已经看不见的掌印指给铁牛看。

    恶心!变态!

    俺、俺看不见!

    铁牛红著脸,盯著阿悠洁白如玉却结实柔韧的胸膛,他知道那摸上去的感觉是什麽样的,咽口口水,他很想就这样伸手摸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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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知咋的,以前他看见阿悠的裸体也不会如此心跳加速,可现在就算只是想想,他有个地方都会胀得发疼。

    掩饰一般,铁牛胡乱问道:他好端端的干嘛打你?

    这个嘛……眼看铁牛似乎已经心动,悠暗中得意,眼珠子一转,换了个方式说:因为我想和他做我们上次做的事情,他怕痛不愿意,就出手揍人。

    放屁!这个变态小白脸!尽胡扯八道!一脑子龌龊事!没揍扁他算他走运!

    呵呵……铁牛傻笑,不晓得该相信谁。

    阿牛,我知道你不怕痛的对不对?男人涎著脸,贴著铁牛的耳朵色迷迷的笑。

    阿牛!揍他!这混帐小子想占你便宜!奶奶的,敢趁老子不在的时候欺负老实人!

    给!你的狐皮坎肩。一把把狐皮坎肩揣在男人怀里,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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