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恶女婿(岳父跟女婿he)

恶女婿(岳父跟女婿he)第4部分

    关永糗红了双颊,一张脸胀得像煮熟的章鱼。

    我们让关瑄来评理好了。你觉得阿永讨厌我、说他无法信任我,有道理吗?谢秉竹朝着不知道他们两个争论的内幕是啥、一脸茫然的关瑄问道。

    这招奸巧。分明要逼他不是当着关瑄的面原谅对方小时候的一时失言,兼顺理成章地取得他的认可,便是得把当年的真相在关瑄面前还原——

    就算到最后,他留下了孩子,也改变不了最初他有过逃避的念头。要是这一点让关瑄知道了,多少会伤了她的心吧?

    前妻和他分开时,关瑄已经念到国小低年级了,处于有点懂事、开始会看大人脸色的年纪,所以她有一阵子被成天处于坏情绪中的母亲吓到,以为母亲生气、难过、不想待在这个家的原因,是因为她不是个乖孩子、不该出生的缘故,因此她成天战战兢兢的,就怕母亲不高兴。

    后来他与前妻离婚,得到阿瑄的监护权,费了番功夫,天天保证母亲不是讨厌她才走,而是讨厌了爸爸才走的,才让关瑄脑海中的罪己意识消失。

    是说,洗脑得太成功,后期关瑄常常埋怨他把老婆赶走,害她不像其他女同学一样,可以找母亲商量女人家的问题,也没有办法享受母女一起逛街、被人称赞好像姊妹的虚荣感。

    ——顾忌到关瑄的心情,他哪有可能在她面前摊开来说。

    我不信任你的理由和过去无关,假如你真的想娶我家女儿,假如你真的有意负起责任,为什么只有你自己一个人上门?你的父母呢?他们对这件事同意吗?如果他们不同意,让阿瑄嫁到你家去白白受人欺负,我该找谁去算这笔帐?若阿瑄嫁过去不幸福,还不如留在我身边,我多养个孙子也没关系,我养得起。

    阿爸关瑄眼底涌出了泪水。

    怎样?知道厉害了吧?休想以卑鄙的手段笼络我!

    攸关女儿的未来,为人父亲的怎能轻易退缩?有本事,叫你老北、老母来向我正式提亲,否则我们就没什么好讲的!

    俊秀的眉蹙了蹙。这点,我的确做不到。

    关永哈地摆出我就说吧!的表情,正想乘胜追击时,谢秉竹已拉起关瑄的手,让她秀出手上小巧的一克拉订婚钻戒。

    在向你报告此事之前,我已经先带关瑄回我家去报备过了。我跟双亲说,不管他们接受或不接受,我预备在明天与关瑄到法院公证。他们愿意到法院来见证自己小孩一辈子一次的结婚大典的话,我会很高兴,但是没有双亲的祝福,我还是一样会高高兴兴的结婚。

    关永瞠大了眼,再次被将了一军。

    我保证自己是真心想娶关瑄的,父母认不认同都不能影响我的决定。你担心会有人欺负阿瑄的问题,我了解,可是你用不着担心,我从念大学开始就已经和父母分开住了。阿瑄与我结为夫妻之后,我家就是她家,谁能在她的地盘上欺负她呢?

    帅气地耸耸肩,漾开一抹胸有成竹的微笑。

    我想你应该找不到反对我们结婚的理由了吧?阿永。你不会为反对而反对,让自己的孙子一出生就被迫和自己的亲生父亲分开吧?明天在法院的结婚仪式,你要是肯出席并祝福我们,相信你孙子在他妈妈的肚子里,也会高兴得手舞足蹈。宝宝,是不是?他故意问着关瑄的肚子,然后才说:那么,我们明天见了,阿永。关瑄,我先回去了,明天再来接你。

    第一次交手,关永就被每一步骤都算计清楚的未来女婿,给彻底击沉了。

    不知道阿永那样要不要紧?我们出来的时候,他脸色好苍白啊!关瑄送谢秉竹到门前时,担心地说道。

    你阿爸没有那么软弱,一定很快就会振作起来,会没事的。

    明天,阿永会来参加婚礼吗?

    谢秉竹信心满满地说:他一定会来。

    唯一的宝贝女儿要结婚了,纵使对象是他关永最讨厌的家伙,可是对于更讨厌逃避这两字的关永来说,除非天塌下来了,不然谢秉竹相信他一定会出席!

    第二章

    关瑄坐在法院公证处礼堂的观礼区,紧张地频频回头看着入口处。这时十分钟前受她的拜托,到外面绕一绕,看看能不能凑巧捡到人的谢秉竹,又再度回到她身边。

    没看到人吗?她难掩失望地抬头看着他问。

    秉竹点个头,看了一下前方正举行证婚仪式的新人们。

    我们是下一批,等他们的仪式结束,我们就得过去准备,没时间再等下去,也许你父亲是不打算来了。

    关瑄默默地低下头,看着手中最能象征新娘幸福美满未来的捧花——这是今天早上她正要出门搭谢秉竹的车子前,阿爸蓦地塞给她的。

    圆状而喜气洋洋的花束,是圆圆满满;含苞待放的牡丹,是福气;烘托花儿的绿叶,是生生不息的未来。每一样、每一样欢喜的涵义,加总起来就是父亲的爱。

    一想到这是父亲心疼没有盛大婚礼、没有豪华礼服、也没有风光喜宴的女儿,而特地起了个大早到花店特别订来的别致新娘捧花,想给她增添一点特别的纪念与回忆关瑄就不禁有些鼻酸地揉着眼。

    阿爸这个大憨呆(大笨蛋),我宁可你人来,也胜过送这一束花给我!

    关瑄收到这束花的时候,自以为这是代表父亲已经认可了他们,应该会到场给他们祝福,临出门前还说阿爸,我先来去法院,等会儿见!。

    当时阿爸没回答,挥了挥手,送她出门。

    那时候她胸口隐约有丝骚动,觉得哪里怪怪的,现在一推断,就是阿爸脸上的表情。平常喜怒哀乐都写在脸上的男人,忽然间摆出沉思的模样,已经超越了合适不合适,到了足以吓唬人的地步——仿佛有大事将要发生、暴风雨前的宁静。

    关瑄。

    她闻声抬起头。

    闪烁着硬质黑曜石光芒的深邃双瞳,谅解地凝视着她,并且直截了当地说:现在你还有反悔的余地。要是你在意父亲——阿永的反应,不想以这种方式欺骗他,或是想等到他接受为止的话,我们可以先在此喊停,没必要非得今天进行。

    说的也对。昨天阿爸说过,她做单身妈妈也没关系,他这个阿公会成为她们母子俩的靠山。自己不是别无选择,只能紧捉着这个假上车、真补票的计划——不但欺骗了阿爸,还给第三者=谢秉竹添麻烦,拖他下水。

    或是你现在无法决定,我们改天再来,你觉得怎么样?

    但是会给大家带来麻烦,这不是一开始就心知肚明的问题了吗?关瑄重回初衷地想着,自己在明知有这么多的不对下,仍旧选择了走最自私的一条路,不是吗?既然这样,还在装乖、还想着做好孩子,是不对的!

    自己说要速战速决,才决定要今天公证,再往后拖延岂非破坏了原订计划?

    不。轮到我们的话,我们就过去吧。关瑄笃定地说。虽然以后还会给您增添许多的麻烦,可是我想要追逐自己的梦想一切拜托你了。

    谢秉竹一颔首,收下了她的请托。

    关永的缺席,感到失望的不只是他的女儿而已,虽然他失望的理由与关瑄大相迳庭。

    关瑄也许需要父亲的支持,让她有勇气进行这场冒险,纵使这不过是虚幻的谎言所骗到手的支持。

    至于他期待关永现身的理由,则复杂多了,要一一厘清不是那么容易——

    也许是他想获得验证,自己是真的了解关永,他对关永会采取什么行动的判断,比起不懂事的惨绿年代来得更准确。

    也许他是企图弥补一段儿时无法达成的野心,把天生缺乏的缘分,靠着后天的人为方式紧紧联系住——并希望关永在场见证他们成为家人的这一刻。

    也许什么都不必多说,想要关永来,就对了。

    所以秉竹注意到关瑄屈着背、低着头的沮丧貌时,向来最讨厌变动计划的他,竟主动提议要延缓或变更。假如在场的人里面有熟知他的朋友,不知要摔碎多少副眼镜了。

    可是关瑄也不愧为关永的女儿,一旦下定决心,便勇往直前,完全承袭了她老爸的真传——像个单纯的大笨蛋般,把秉竹的提议回绝了。

    你教育出来的女儿真是可爱,阿永。

    她现在已经完全相信了我,对于我提议这次的计划,目的在于帮助她以外,别无其他理由。

    信了我这样一个只见过她几次,没什么关系的外人。

    秉竹不知道她是大胆或无谋,说不定在十八岁的阶段,每个年轻人都是与她类似的、差不多的危险(对她自己及别人而言)生物吧。

    接着要证婚的是第xx号到xx号,喊到名字的新人,请到前面来。

    法官助理念着编号,秉竹朝关瑄伸出护花专用手腕。轮到我们了。

    关瑄还抱着最后一丝丝的期待,转头四望,可是在遍寻不着她最熟悉的身影之后,她闭上了眼睛,并以双手掌心拍打两下自己的脸颊。

    嗯,走吧。毅然决然地起身,勾住他的手臂。

    这一梯次约有八对的新人,排排站在墙上高高贴着红心双喜字的法官前面。

    有些人慎重地穿上婚纱与礼服,也有些人随兴地穿牛仔裤与布鞋,而他们俩的穿着是介于两者之间。

    薄施脂粉的关瑄,穿着上半身采方形领、公主打褶袖,下半身做出复古细腰鱼尾裙的白缎连身小洋装,俏皮中又不失古典庄重,吸睛力自然不在话下,但站在她身边的谢秉竹亦不遑多让。

    头发是前一晚修剪出的清爽发型,上身是铁灰色单排扣的prada西装外套,内搭小v领的软呢休闲衫,与下身的低腰、合身剪裁的同款西装长裤。这身穿着充分发挥了他高挑身材与俊雅长相的优点,和他为今日而挑选的刚中带柔、走雅痞风的古龙水相辅相成。

    也难怪观礼区会冒出一堆讨论声——

    嗳、嗳,你有没有注意到那一对新人?

    怎么没有?他们刚刚坐在观礼区的时候,在场的人都嘛偷偷在看他们。我说,还好今天我们是以亲友的身分来参加的,要是我和他们排在一块儿公证,那真是欲哭无泪喔!

    没错!唉,人的一辈子能结几次婚?多数人一辈子就这么一次的重要场合里,但是即将结婚的另一半,眼睛却老是偷窥着旁边的超级帅哥与大美女而流口水,不时忘了另一半还在身边。要是留下了这种悲惨记忆的话,我回去之后恐怕会躲进被窝里痛哭流涕,气都气死了呢!

    没办法,到法院公证又不是自己能挑选一起公证的新人都得是比自己差的,偶尔、运气不好,就是会有这种情况出现。

    看过这种前车之鉴,下次我男友再说要来法院公证就好的话,我一定要跟他讲免谈。宁可订酒店自己办婚宴,也不要像这样子大杂烩地一起办,从人生唯一的风光场合的主角,登时矮化成了路人甲。

    这句话让许多在场的女性,无论是已婚或未婚的,都默默于心中点头。因为女孩子从小都有先入为主的观念,觉得结婚的时刻,幸福的新娘子必须是世界上最美的女人,绝不能被其他的人喧宾夺主地抢走了自己的风采。

    就这一点而言,公证处里面,一口气站出来就是一堆的新娘子,大家都是主角,相对地也立见高下。

    尤其这时候,另一半嘴巴上笑着说情人眼中出西施,我的眼中最美的人是你,但身体(=眼睛)却无意识地往旁边移去的话不需要旁人来落井下石,相信新娘子自己就想往井里跳了。

    相对地,立场换成是新郎倌,对于自己的美娇娘不时赞叹地望着别的帅哥老公,多半都能冷静地以看又不用钱的潇洒或是看多了,那也不是你的,你的ㄤ(夫婿)在这边啦!的嘲讽态度来面对。

    因为对于重视体面的雄性动物来说,在这种公开场合中,大呼小叫地表现出妒忌心、无法落落大方地让水某(老婆)一饱眼福的小气行为,不啻是种自掘坟墓的行径,等于是大声宣扬自己不仅是丑夫,还是妒夫和小气夫。

    ——八卦杂音,窸窸窣窣、沸沸扬扬。

    原本欢喜高兴的场子,染上了些许的不平静。

    浮动的人心、交错飞越的视线;当事人与局外者;看好戏的人与非自愿粉墨登场的主角们,仿佛就是在等这一刻似的,突然,在空气中炸开来的一声阿瑄!,奏出了高潮的一幕。

    这时证婚礼堂内,一部分人不约而同地想起电影毕业生中的场景。

    手挽着美丽新娘的贵公子,即将于法官证婚下,名正言顺地共结连理。可是在他们互换婚戒之前,一名不速之客急如星火地闯入了礼堂。

    由性格小生担纲,身穿褴褛牛仔裤的穷小子高喊着新娘的名字,女主角闻声缓慢地转过头来,她瞠大的双眸中已经盈满美丽的泪花。

    众人屏息以待地注视着,接下来她会采取什么行动?会像电影中最为人称颂的浪漫一幕,投入叛逆小子的怀抱,大胆逃婚吗?或者是选择留在原地,嫁给身边高大英挺的贵公子?

    可是,大家都错了。

    阿爸?

    新娘子的这一叫,不知让多少观礼客人差点从椅子上跌下来。

    这是你阿母给你的。

    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关永把一只红绒戒盒塞到女儿的手中,然后飞快地给了她一个拥抱。

    很少被父亲拥抱的关瑄吓了一跳,旋即破涕为笑地说:阿爸,你这样子我哪知道哪一个是阿母要给我的?是戒指?还是三秒钟的抱抱?

    旁边的人也不禁释放出笑声。

    憨仔(呆子),两个都是啦!

    我知道,我在跟你说笑的啦!谁叫你来得这么晚,害我以为你不来了。心中一块大石放下,忍不住对父亲撒娇。

    关永腼印?睾炝撕於???缓靡馑嫉乩?鹋??氖郑??蛐槐?瘢?凵窳15瘫涞檬?盅纤唷?br/>

    我把阿瑄交给了你,你要是敢让阿瑄和肚子里的孩子受到一丝的委屈,我绝不会放过你!

    握住他们父女俩的手,秉竹微笑道:打死我都不敢。

    最好是如此!

    还不放心地,关永朝他狠狠地瞪一眼,使了个警告。

    紧接着,看他们的家务事已经告一段落,公证庭上的法官立刻下令清场,将不是需要公证的新人=闲杂人=关永给请出新人席外,移驾到贵宾席观礼去,重新继续方才被打断的公证仪式。

    法官一对对地点名,一步步地引导他们念出誓词,并交换戒指。

    没有繁文缛节的简单仪式,快速省时不到十五分钟的过程,经过婚姻的加持,谢秉竹正式成了关瑄的夫婿,也成了关永的女婿。

    易言之,这纸得来不易的结婚证书,象征他们已经是一家人了。

    来、来,再喝!

    新婚之夜,照道理是小俩口甜甜蜜蜜、你侬我侬相依偎的洞房花烛夜,可是在谢秉竹的独栋寓所里,找不到一丝蜜月气息——因为老丈人关永也来凑热闹了。

    阿爸,你喝太多了啦!

    满桌子由五星级饭店送来的外烩美食,关永鲜少动筷,但他手边的小酒怀却从迷你尺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