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9楼在小区的西南角,是最僻静的一栋楼,大刘快速换好衣服,骑车来到楼下,看到了那辆白色的轿车,就是这里了。
门禁响了十多声,才有人来应,女人的声音听起来懒懒的,“大刘水站,送水的”不知为何,这个女人让大刘有点紧张。
女人开门,嘴里叼着烟卷儿,左手端着一杯黄色的酒,酒杯是电影里那种外国人常用的高脚杯,酒液几乎要洒到地上,一身黑色睡衣,打眼一看便知绝不是什么便宜货色,昏暗的灯光下,目光迷离的女人显得有些鬼魅的妖气,一股淡淡的幽香悄然钻进大刘的鼻孔,是这女人身上的气味吗?
大刘低头套上鞋套,到了业主家里不随意张望——这是白头发老奶奶告诉他的送水人的规矩,他无意中看到了女人的脚,微微一怔:
他没想到女人的脚也可以这么好看,小小的、瘦瘦的、白白的,绝不是马寡妇那样肥得足有十斤一对的厚脚板,这——是仙女的脚吗?
大刘扛着水桶来到客厅的饮水机旁,熟练地摘下空桶换上新桶,一滴水也没洒在地上——要说大刘做事就是心细,而且手巧,“一学就会,一会就灵”,便是那位杨奶奶给他的评价。
大刘偷偷观察着室内的摆设,房间面积不算大,但看得出室内装饰得很高档,实木的地板踩上去很舒服,家具都是他从没见过的款式,不像是国内的风格。
“十五元”大刘装作不经意地扫过女人的脸,虽然隐隐地看得出岁月在女人脸上留下的印记,但天生的气质却让男人忍不住看了再看,大刘也是男人,他也忍不住多看了几眼,正遇上女人漂浮的目光,女人微微一愣,身子摇晃了一下,像是要摔倒,大刘下意识地伸手去扶她,女人却自己站稳了,只是酒杯里的黄色酒液全都洒到了地上。
“你,你想干嘛?”女人显然是喝多了,嘴角动了动,似笑非笑,似怒非怒,模糊不清的目光在大刘身上搜索者,似乎要探究他心中的不良企图。
“啊!没,没什么,我刚才是,是怕您摔倒了”大刘唰地惊出一身冷汗,他擦了擦额头,身子不由自主地向门口退去。
“你,你把我的酒,弄洒了”女人忽然拿手背掩住嘴,呵呵笑了,大刘尴尬地陪着笑,身子已经退到了门口,他闪身正要关门溜走,屋里女人叫住了他。
“你,怎么不要钱就走了?”“哦”大刘这才想起自己确实忘了取水钱,“啊,是,十五元”大刘暗暗定了定心神,感觉放松了许多,仿佛逃脱了牢笼的小兽一般。
“等着”女人转身走向另一个房门,大刘紧紧盯着女人微微上翘的屁股,缓缓扭动,平滑的曲线,让人有种伸手去摸一把的冲动,大刘用力咽了口唾沫,右手使劲搓着胸口,不争气的鸡巴一下子翘起了脑袋,大刘拎起空桶遮住下身鼓起的包。
女人蛇一样扭着回来了,手里捏着一张百元大钞,她吸了口烟,抬头冲着大刘吹出一股淡蓝色烟雾,大刘微笑着并没躲开。
“大姐,十五元,不是一百,不方便的话,改天一起结账吧”大刘偷偷瞥了一眼女人胸前微微凸起的两粒,狠了狠心,转身快不下了楼。
躺在自己散发着汗馊味的床上,大刘光着膀子烙饼一般翻来覆去睡不着,女人扭动的翘屁股和胸前那若隐若现的两粒在眼前晃来晃去,让他心里热辣辣、麻酥酥地,鸡巴硬得难受,他已经捋了一大会儿了,搓得鸡巴皮疼,脚趾头都快把墙上洋女人的奶子抠烂了,仍然没有射的感觉,他把马寡妇、爱玲、小莹,还有县城小理发店里带着腋臭的小丫头挨个想了一遍,没人能让他射!
这太可怕了!
大刘长长地吐了口气,摊开四肢,仰躺着,盯着房顶昏黄的灯泡,努力排除心中的一切欲念,渐渐地,渐渐地双眼发涩,反正明天不用去运水,睡个懒觉吧
(四)
首先,诚挚地对各位兄弟说一声“对不起”因为前段时间生了一场病,大刘的写作不得不停顿下来,一直拖到本月才重新开始坐下来,一些原本想好的思路在病床的纷扰之中被冲散了,所以本章的节奏稍稍放缓了一些,请各位想亲眼目睹大刘性福生活的兄弟们略微地包涵一下,本章基本是最后的铺垫了。
太阳照常从简易房窗户后面升起了,大刘日复一日地继续着自己在北京的创业生涯,虽然等电话、送水是件枯燥而辛苦的事情,大刘却过得很滋润,不知不觉开张半个月了,自己的生意慢慢红火起来,闲暇的时候,小区里的居民会来和他聊天,头花花白的杨奶奶,因为耳背说话总是大嗓门儿的曹大妈,刚退休的花大姐,都成了他的熟客,曹大妈干脆放了把小凳子在大刘店里,买完菜路过时便坐下来闲侃一阵子,她那死去的老伴儿便是湖北人,似乎对这位看上去朴实憨厚的大刘很有些好感,每次大刘都会提着曹大妈破旧的灰色菜兜子把她送回家,老人腿脚不好,家却住在三楼,老人中间得歇一气儿才能进门儿。
每次送水路过329楼时,大刘都会忍不住扫视一下楼下的车,似乎一直没有那辆白色小车,那辆似乎被人叫做什么别摸我的宝马,她还欠我15块的水钱呢,大刘在心里暗暗款为了自己一句,似乎是要为自己搜寻那辆白车找个借口。
〃 喂,大刘,你知道这儿的居民为什么都喜欢你吗?〃 金大姐坐在曹大妈的塑料椅子上,脚边放着刚从早市买回来的一兜子菜,撩起衣角扇扇了风,露出腰间白花花的赘肉。
〃 大姐,您喝水〃 大刘微笑着递上一杯水,坐在店门口的石凳上。
〃 大伙儿都觉得你人老实本分,有热心肠〃 金大姐喝下半杯水,掏出手绢擦了擦鼻尖的汗,〃 那天曹大妈跟我说你和她老伴儿一样,都不是真正的九头鸟〃说着,金大姐仰头喝掉了剩下的半杯水。
〃 我是湖北人,正宗的湖北人〃 大刘继续面带微笑,但心里却有些不高兴:湖北人怎么了?九头鸟怎么了?老子也是九头鸟!脸上却依然是那憨厚可爱的笑。
〃 嗨,都说湖北人贼奸百怪,坏心眼儿多,你就不像那种人〃 金大姐说着站起身要走,却看见一位身材匀称的中年女子急匆匆走来。
〃 哎,小云,你这是干嘛呢?急匆匆的,赶三关呢!〃 金大姐笑着跟那女子打招呼。
〃 哦,金姐,您刚看见我们家大乖了吗?〃 那位被称作小云的女子一脸的焦急,似乎在找寻着什么。
〃 大乖?没看见,他怎么了?〃 金大姐楞了一下〃 该不成大成子又打他了?
〃 ,说提起菜兜子。
〃 唉〃 女子叹了口气〃 金姐,不跟您聊了,我再去找找〃 说着便急匆匆转身离去。
〃 唉!〃 金大姐也叹了口气,摇摇头,没和大刘打招呼便转身走了。
〃 您慢走〃 大刘下意识地挥了挥手,旋即发现自己的动作很可笑,因为金大姐背对着他已经走出几米远,不可能看到他的告别。
这小区里的人,这小区里的事,对于大刘来说基本上都是未知,他对别人的事情一点也不好奇,但是多知道一些或许对自己的生意有好处,毕竟自己可能要在这里呆上一段时间,只是不知道这〃 一段时间〃 究竟会有多久!
上午九点半,这不是活儿多的时候,大刘闲坐在门前的石凳上,微微有些犯困,他忍了三天没自摸,昨天夜里依然睡得不踏实。
这时手机忽然响了,大刘看了一眼号码,是同来北京打工的老乡长球!
〃 喂!长球,是你啊〃 大刘扯开嗓子喊了一句,环顾四周,立刻压低了声音,〃 你没上工啊?〃 九点半正是工地忙得热火朝天的时候,长球怎么有闲给自己打电话?
〃 银根!〃 听筒里传来长球震耳欲聋的呼唤,银根是大刘的大名,大刘的全称应该叫做:刘银根,除了半个多月前在派出所做笔录时被警察叔叔问过大名,已经许久没有人问过他的真名了。
〃 银根!你还在北京啊!〃 听得出长球很兴奋,大刘能想得出他现在一定又是满脸黑肉乱颤。
夜里十一点了,小区外的大排档边,大刘和长球光着膀子坐在马扎上,面前各自堆着一摊煮花生和毛豆皮,两人一手举着肉串,一手攥着啤酒,〃 咕咚咕咚〃 地灌进肚子里,长球酒量不大,早已满脸通红,舌头发直,大刘却看不出一丝醉意。
〃 唉!咳咳我明天也不在工地干了,我要回湖北了〃 长球的话音有些颤,大刘预感到工地上一定出了事。
〃 出么子事啊?〃 大刘关切地问道。
〃 前几天,一个四川工人从工地十三楼,掉下去咯,摔在九层的架子上,腰断了,老板半天不派人来接,分明是要等人死哦!工友们把他送去医院,老板就给了三万块钱医药费,说不管了〃 长球一边说,一边呼呼喘着粗气,惊魂未定的样子,〃 我,不想干了!要回家种地〃。〃 哦〃 大刘轻轻叹了口气,他很庆幸自己明智地率先脱身,不然谁知道那个掉下来摔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倒霉蛋会不会是自己呢!
〃 你什么时候走?老王他们呢?〃 大刘的语调依然平和。
〃 老王和老唐都想再干,我不管了,我老婆和儿子今天晚上来北京,我去你那里住几晚吧,我想带她们转转北京,等我回去了,她们这辈子可能就不得来了〃 长球结结巴巴地说道,忽然扎下脑袋,呜呜地哭起来。
大刘心里也有些伤感,他一气灌下大半瓶啤酒,用力吐出污浊的酒气。
〃 你明天带他们住我屋里,能省点钱〃 大刘拍了拍长球的肩膀,用力揉了揉他那健壮的肌肉,唉!长球是个种地的好手,要不是因为种地太艰难,他怎么和自己一样来到这人海茫茫的北京
不管怎样,自己和长球虽然来自同一个山村,但他们是两个星球的人,大刘眼前浮现出烈日下长球穿着分不出灰还是白的破背心,光脚站在泥泞的水田里插秧的情形,他无法想象自己未来的五十年也这样度过,那片祖祖辈辈留恋不已的青山绿水,已经渐渐淡出了他的记忆,他早已下定决心必须在北京扎根,做鬼也要留在北京城!
大刘挺直腰杆,打了个响亮的酒嗝,头也不回地高声喊了一句:〃 老板,结账!〃上午九点半,满面红光的长球领着他的女人和四岁的儿子出现在大刘面前,手里拎着鼓鼓囊囊的牛仔包,大刘起身把他们让进有些拥挤的水站。
长球的女人看上去比半年多前更加瘦小,脸色倒是依然白皙,她几乎一刻不离地拉着儿子的手,一刻不离地盯着丈夫的脸。
长球看上去很兴奋,说话有些前言不搭后语,目光游离在儿子和女人身上,时不时地搓着双手。
〃 银根,你,你带阿宝去,去转转吧,〃 长球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大刘,脸色涨得紫茄子一般,右手下意识地抓捏着女人的膝盖,女人却深深地低下头。
〃 哦?哦〃 望着长球如天狼星一样闪烁目光,大刘忽然明白了,他暗暗发笑,站起身拉起长球的儿子阿宝,〃 走,阿宝,叔叔带你玩去〃。说完不等阿宝表示反对他已反身将门带上,挂上了〃 去运水,请稍等〃 的牌子。
阿宝是个乖巧的孩子,尽管有些胆小,但很快便被大刘的奶油雪糕给收买了,他好奇地跟着大刘在小区里转,一双大眼睛忙不迭地从一辆车转到另一辆车。
这会儿是上班时间,小区停放的车辆并不多,小小的健身场也被老人们占据着,数完了汽车,大刘和阿宝几乎无处可去,大刘忽然想起小区门外有一家新华书店!〃 叔叔带你去书店转转吧,里面有很多动画书〃大刘和阿宝回到水站已经是快十二点了,阿宝聚精会神地翻看着大刘给他买的奥特曼画册,几乎是被大刘拎进了房间。
屋里长球舒适地靠在旧沙发上,看着电视,左腿懒散地搭在沙发扶手上,刚才涨得发紫的脸蛋儿恢复了往日的颜色和长度,他的女人在一旁低着头无声地择菜,散乱的头发耷拉在耳边,脖颈上一道长长的红印,清晰无疑地告诉大刘刚才屋里发生过怎样的故事。
〃 哎,银根,你回来了,我们正准备炒菜〃 长球满脸堆笑地站起身,一把接过儿子搂在怀里。
他的女人头低得更深了。
长球的女人做得一手好菜,大刘早就知道,这次终于在离家半年之后吃到了最正宗的家乡菜,大刘很开心,更为长球一家能在北京团聚开心,他刚喝了两瓶啤酒就有点晕晕乎乎了,这可是从没有过的事情。
正午的太阳炙热难耐,没什么人在这种时候要水,长球一家出去游玩了,大刘有些困倦,他胡乱擦了擦身子,一头倒在床上,迷迷糊糊正要睡去,不经意间发觉胳膊肘下有点湿湿凉凉,他腾地坐起身,伸手四下里摸了摸,床上散落着三四片湿漉漉的印渍,大刘拿手蹭了蹭,指尖是滑溜溜的触感,放在鼻子下用力嗅了嗅,几乎没有那种浓郁的精液气息,大刘忽然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这黏黏黏涎涎的,一定是女人做那件事时流出的水!
真看不出长球媳妇这么瘦小的身子居然能流出那么多水来啊!难怪在老家时村里的兄弟们们都说长球是天下最累的男人!既要打夯,又要堵水
大刘睁大眼睛,紧盯着墙上颜色暗淡的半裸女人像,直到眼睛渐渐有些酸涩,模模糊糊地浮现出长球和他的女人在自己身下这张床上光着屁股翻滚的情形,长球女人的小屁股好白啊大刘的鸡巴不知不觉地翘了起来,裤档里顶起尖尖的蒙古包,大刘焦躁地扯开前门襟的拉链,轻轻握了握自己两腿间缓缓蠕动的两枚卵蛋,热辣辣的感觉过电一般倏地弥漫在整条鸡巴。
这些天自己太需要女人了!大刘接连吐了四五口气,终于没有自摸,他不再喜欢手上的老茧摩擦龟头的感觉,他大刘需要的是女人!
天色很快昏暗下来,一阵迅疾的凉风吹过,卷起落叶和尘土向大刘扑过来,大刘紧握着手里的酒瓶抬起胳膊遮挡双眼,远远地传来轰隆隆的闷雷声,〃 这是要落雨了吧?〃 大刘心里泛起了嘀咕〃 长球他们还没回来呢,一会儿下雨他们该被堵在路上了〃 ,想到这里,大刘打了个长长的酒嗝,低头看看手机,已经是晚上七点半了。
长球一家还没回来,大刘不方便走开,百无聊赖地斜靠着店门口的大树,平常这时候,他一般会去门口的小杂货店看电视,男老板不在的时候,他经常可以挤进店子里与身材肥硕的老板娘挤挤挨挨,安徽来的老板娘奶子和屁股都很大,可惜腰太粗,加上两条腿短粗的毛腿,以及脸上那两撮又黑又浓的眉毛,丑得连马寡妇都比不上,谁知道她脱了裤子下面是不是也长着又粗又长的黑毛呢?那可是大刘最不喜欢的!大刘只是偶尔会用胳膊蹭一蹭她的奶子而已,蹭一蹭那两坨肥肥软软的肉肉,感觉还是不错的嘞!不过杂货店老板长得又黑又壮,大刘除了偶尔在老板娘身上蹭点油,还不敢轻易有所动作,万一失手,估计自己只有滚蛋的份儿了。
忽然间,携沙带土的风一阵阵吹过,天色阴得厉害,惨白的电光裹着闷雷声由远及近,大刘躲进屋里,仰躺在竹椅上看着外面偶尔飞跑而过的行人和摇曳不定的树影,他有些莫名的惆怅,不知道长球一家今晚能不能赶回来。
就在一个多钟头之前,大刘连着给七家人送过水,确实有点累了,幸好要下雨了,要不然还真不知道这会儿要水的还有多少,搁在平时,小区的居民都下班回家了,小区外的饭店也正忙得不可开交,现在应该是生意最好的时候,虽然累了点,但是有活儿干才能有钱赚,有钱赚才?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