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豪门焰续

豪门焰续第15部分

    了件男款黑色紧身背心套上,然后换回了自己的牛仔裤。

    娜娜也毫不避讳地站在一旁欣赏他换衣,然后看似漫不经心道:身材还不错哟。

    开玩笑!我的身材不好还有谁算好啊。

    娜娜终于被逗得笑出来,接着再看那人梗着脖子用很认真的语气说这种臭屁的话,突然觉得她与之前接触的那些男人完全不同,于是突然放松,笑得前仰后合。

    喂,不用这么夸张吧。陈仅皱起眉,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戳中了这位大姐头的笑点。

    好不容易止住笑,娜娜靠在梳妆台前风情万种地说了句:今晚在这里过夜吧,明早我们就要去加麦斯的地盘,至少要装得像一点吧。

    谁知陈仅难得正经地问:客房没人吧?

    你是第一个在我面前提出要住客房的男人。

    陈仅耸耸肩:很奇怪吗?

    不奇怪,只是有点难过。虽然你就算说要睡我的床,我也不会答应,但看你心如止水的样子,很伤我自尊呢。在她看来,这个男人跟之前传闻的风流很有些出入呢。

    大姐,我是为你好哎。万一你跟我一度春宵情网身陷,然后才发现,我跟天下男人一样浑蛋,你会更难过的。

    娜娜啼笑皆非地盯着他,最后又哈哈哈大笑起来。

    真搞不懂你们这些女人。陈仅看了眼天花板,直接往隔壁的客房去了。

    待陈仅轻甩房门,娜娜才收住笑朝那个方向看去,脸上的笑意顷刻化作柔和的安静与若有所思。

    第十四章

    刚滚进床单盹了没多久,自己只在执行任务时才用到的微型通讯器响起来。一开始懒得接,但想到能知道这个号码的都是豪门高层,耽误了公事也不好交代,所以挣扎着爬起来去搜裤子口袋,低头一看,竟是一个陌生代号。

    喂?

    是我。

    对面只说了两个字,陈仅的动作就顿住了,心脏也仿佛停顿了一下,后来觉得自己的这种反应有点太丢脸,浴室立即恢复常态,装作随便地问:什么事?

    都顺利吗?

    刚开始,还不知道。他翻了个身仰躺在床上,有些调侃道,你干嘛这么关心下属?我还没行动你就怕我捅娄子么?

    很想讲点什么,但费因斯发现自己只要跟陈仅对话,就不擅长发挥……凡事小心,我知道你一向很拼。

    不拼怎么行,又不是第一天出来混,拼一下不过是为了少一点闪失,至于你担心的事,我会量力而为,不会乱来的。

    难得听陈仅讲得那么耐心理性,费因斯放下心来:你还在酒店吗?

    呃……陈仅也不知为什么有点心虚,但想想自己也没有做亏心事,于是就大胆承认,是啊。今天——是住在娜娜这儿。

    是么。

    听对方不咸不淡的回复,陈仅不由毛孔贲张,略有些紧张,自动补充了一句:不是同一间房啦。

    我知道。

    陈仅真想抽自己嘴巴,讲得这么清楚干嘛,人家又没有问你,你解释个屁啊。

    谁知对方就在这时又说:她肯让你留宿,看来你们相处得不错。

    由于猜不透费老大此言何意,浴室决定淡化处理:还好啦。

    去意大利之前,我还有两天假,我转道来圣保罗好了。

    陈仅轻笑地勾起唇角:得了吧你。

    嗯。说实话,我说过挺怀念当初我们在香港……那时候至少可以天天看到你。

    听到这种类似于情话的句子,再迟钝的粗人也没办法当听不懂呀,浴室带点小尴尬地一笔带过:呵呵,那幢破楼有什么好想的。

    随时让他带队去杀个回马枪什么的他倒是拿手,可是应付肉麻对话就完全不是他强项了,就算是以前把妹的时候也就是有口无心地叫几声宝贝儿就完事了,这种一本正经地对执,对陈仅来说还真的有点超尺度了。

    威第拉中将送了我一瓶好酒,下次带给你。

    这么好?

    借花献佛而已,也不知道要送你什么。

    那你平时送别人最多的什么?夏威夷全家七日游,还是高尔夫俱乐部的全年白金卡?

    你这是赤裸裸的贿赂。

    那什么礼物才算合法?你最想送我什么?

    费因斯似乎真有在想,隔了几秒才认真回复:我自己。

    陈仅仰起头哈地笑出来,略有些放浪天真的样子。

    这时,对面又像是被什么事打断:我这里还有事,那……回头见。

    行啦,别啰嗦了,拜。

    费因斯有些恋恋不舍,但又不想让秘书官听出来,所以只得悻悻道别:你自己——当心点。

    陈仅觉得费因斯的口吻好像在叮嘱小孩子,摆明了是不怎么看好他,觉得有些好笑,浴室只得敷衍:受不了你。

    这通电话似为彼此注入强电,陈仅倒回床上,头枕着手臂发呆,就算自己再感情上再笨,也知道现在跟费因斯这样,搞得越来越像……跟小情人聊天似的,这样下去到底好不好还真是未知数,可事实上都已经有些习惯了对方的存在方式,如果硬要扯断联系彼此独立的话,可能会不知所措,所以他又好一阵子都没有做过那发面的假设了。

    其实凭借这种聚少离多的日子,他也不确定自己是否如想象的那么了解费因斯,对方掌管着一个帝国,在这五光十色的花花世界,也许随时会在出席某个私人宴会时,结识对眼的新人。仅凭费因斯的样貌和手段,只须用话在他陈仅身上几分之一的力气,就能令其他对象心悦诚服。

    就算在费因斯心目中够特别,也不代表他会成为专属。自己又何尝是个安稳的人,明明知道男人都是怎么样的,可发现一旦有所期待,事情就会变得不由自己控制了。

    果然他还是不太适合考虑重大的个人问题,干嘛一牵扯那个人的事就变得婆婆妈妈,还是什么都不要想比较保险。睡觉睡觉!

    第二天一早,娜娜胡敲开了他的房门。陈仅懒懒拉开门抬眼,不觉眼前一亮。

    今天的娜娜健美利落,上身穿米色无袖开衫,配牛仔短裤,脚踩沙滩凉鞋,扎起了马尾,脸上略施薄粉,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全没有了前夜活色生香的冶艳攻击力。

    我现在这样是为了让你同我看起来更般配一些。她朝他妩媚地眨眨眼。

    陈仅可没打算领情:是以为高跟鞋走不了山路吧。

    从现在开始,叫我玫瑰。

    要不要这么俗啊,玫瑰,你干脆叫家明好了。看对方挑了下眉,似乎听不懂中国式消化,于是摆了下手,知道了知道了,我现在是你的男友凯恩嘛。大李前天捡回来一只猫,也叫凯恩。

    出发前娜娜问他:我平时可以叫你阿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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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可以。

    我们还没有熟到那种程度吧。

    叫陈仅呢?

    你为什么非要叫我的中文名?他穿上鞋子回头问她。

    因为能叫你这个名字的人,身份会特别吧。

    怎么想的?

    女人的直觉喽。否则你干嘛这么小气?

    好啦好啦,随便你叫好了。哪有说得那么严重。陈仅向后挥了下手,是不是该走了?你分火堂的人马没滞留本地吧?

    调走了。娜娜抱起手跟了上去,对了,你那个朋友呢?

    谁?

    酒吧里那个。

    噢,木鱼脸啊。他是外围的,需要时,他才会出现。陈仅笃定地解释,然后突然扭过头指了指娜娜,你好像是他的菜噢。

    娜娜意味不明地俏皮回了句:不是你的么?

    正因为以前吃太腻了,所以要换口味嘛。在娜娜的脸色沉下来之前,他又像是称赞道,你今天的扮相就不赖噢。

    娜娜摇了下头苦笑,也对他这种口无遮拦没心没肺的活宝无可奈何,对方是打定主意不把自己当女人看了吧。这个男人就是因为特立独行天然率真,才更显得纯粹和热烈,有此便能轻易点燃别人心中的火种。

    圣保罗最有实力的帮派之一就盘踞在南部贫民窟,除了管辖的区块之外,加麦斯建了两座私宅,全出包围圈作基地,居高临下唯吾独尊。

    陌生人不得在此随意进出,想要直闯,都会被背着真枪实弹的打手拦在院外,等盘问和搜身后才有专人出来领路。

    陈仅他们干脆直接被堵在了大门入口处,那也是唯一一条可以进入加麦斯私人领地的通道,在娜娜用西班牙语跟对方几番交涉后,便有一个小弟上前方的主楼通报,另两个年轻强壮的青年押着他们到了旁边一块空旷的沙地上,让他们在原地等回话。

    陈仅蹙起眉看向一脸严肃的娜娜:我们现在就是两个活靶子啊。这里的四十度角起码有五个狙击点可以够得到我们,比打只山鸡都容易。

    放心吧,加麦斯可不会对意向合伙人出手,目前我们很安全。

    嗖——砰!沉闷而刺激的声响蓦地打破平静,陈仅脚边的沙堆突然被一粒子弹穿射,沙石四溅,炸裂的瞬间惊心动魄。

    陈仅本能地跳开半码,口里怪叫道:靠,有没有搞错啊?!当时真想揍人啊。

    看到有人朝这边小跑过来,他咬牙斜睨身旁同样皱起眉脸色不太好的娜娜:这也叫很安全?

    娜娜叹了口气,走上前跟他们抗议,两分钟后她又走回来:是旁边的小弟走火了。

    陈仅觉得这个理由真是好笑得想哭死啊:走火?妈的!他们手里的家伙到底是有多次啊。

    忍着点吧,反正他们就是打穿你脚背,你也只能自己跑医院包扎。

    今天出师不利,肯定有更精彩的戏码等着我们。

    也不知过了多久,仍在原地晒太阳的陈仅有点暴躁了。

    那个加麦斯到底在摆什么谱,他似乎不像外面传得那么爱钱嘛。

    终于,有两人高马大的肌肉男过来带他们离开沙地操场,走了百来米,上了拐角的楼梯。一直步入走廊深处,往左一拐,才发现别有洞天,一个种着热带植物搞得像雨林似的大棚屋乍现眼前。门口的树上还停着两只金刚鹦鹉。

    里面还有人造假山,陈仅暗自咋舌:这龟孙子还真当自己是皇帝了,真会玩情调耍排场!把老子晾在门口晒到脱水,他在这里坐壁上观逍遥快活。

    娜娜先进到内棚,陈仅跟上。除了几名手握机枪的保镖和跟班,面前藤条椅上看起来很惬意的男人就是大名鼎鼎的加麦斯了。这么看,他也不过四十出头的年纪,皮肤黝黑,圆脸憨态,看起来不似恶人,很具欺骗性。

    他也不起身,随手招呼他们坐下,手头正在泡功夫茶,用镊子夹了杯子放了两盏有大麦味的茶水到他们面前。

    加麦斯用磕绊生硬的英语开口道:玫瑰,久闻大名。不瞒你说们最近环境不好,风声太紧,我也被城里那些警察闹得心烦,他们眼热我的地盘不是一天两天了,现在更是变本加厉地咬着我不放,跟磕了药似的。说到这里又转回葡萄牙语,我是怕这几天会有人来捣乱,我这个月不准备开门做生意。你们还是请回吧。

    娜娜故意压低声音问:我听说只有你这儿有scar呢?这么好的货色,怎么都能卖个好价钱吧。

    对方呵呵咧开了嘴:你消息倒是很灵通嘛。

    娜娜讲的scar指的就是scar突击步枪,连陆战队也和自由先锋部队才用得到,所以流落黑市后,价值不菲。

    我只想要几支。陈仅打了个手势,却是个不大不小的数,只要你有货。

    你们来的不是时候。我说了最近不做生意。你真那么急,我介绍你去北部,听说哪里的老汤加手头还有些存货。

    陈仅在这里用英语插口道:他那儿恐怕连4都没有,如果我可以退而求其次,就不用大老远跑来找你了。

    娜娜刚想翻译,就被加麦斯抬手阻止了,他听懂了,而且对陈仅上下打量了几次才接上:就算有玫瑰担保,我也不会急着想在这时候将宝贝脱手。

    不少巴西的大佬级人物,都只认熟人介绍来的客户。就因为他眼光够毒把关够严,对条子和卧底也很是敏感,要不是陈仅本身的气质够江湖,许是早就被识破,这也是豪门中直接选中各分部头领出马的原因,这种事缺乏实战经验可谓是很容易丧命的。

    为了谨慎起见,陈仅亦不敢再往自己开的条件上加福利,显得太慷慨就假了,他可不想修补破绽,要圣保罗,地头蛇可是有本事随时让你找不着北。加麦斯这人本就跟狐狸似的精乖,要被他踩到脚,就没办法轻易跑路了。

    娜娜故意权衡道:我曾经要过几支p90,你也说没货。

    冲锋枪我手上确实没有,而且你也知道,那枪精确度不高。

    你现在又不相信我男人,是存心不想做我的生意喽。

    他是你的人,我自己信。不过——我也不能只要生意不要命啊,那些宝贝我是指着城里那些废物冲上来的时候保命用的。加麦斯明显犹豫了一下,我可以转手别的货给你,如果你急用。不过那也需要找人去委内瑞拉。

    陈仅猛地上前一步,身边的保镖及时作出反应,却被加麦斯抬手阻止了。陈仅从容地盯着他,嘴上压低声音问:那,里约有货吗?

    加麦斯眼色闪了一下,随即又明知故问:这是什么意思?

    你这里不肯脱手,至少给个面子,指点明路给我们。

    娜娜也从旁附和:听说你也做中间人?

    作为外国人,你们知道的确实不少了。想要货,也不是不可以,但要给确切的答复可是需要耐性的。

    什么时候可以给答复?明知他是故弄玄虚,也没敢放松,陈仅配合地陪演到底,我们下周就回离开圣保罗。

    加麦斯看了眼他们杯中的茶水,缓缓伸出三根手指:三天后如果有消息,我会找人通知你们。

    好,就三天。陈仅干脆地后退半步,朝娜娜摆了下头,示意走人。

    陈仅最后一眼看加麦斯时,对方也正在研究他,于是陈仅只好做出资优客户应有的倨傲姿态,不卑不吭地伸出右手与他握手:希望能等到你的好消息。

    第十五章

    两人一前一后镇定自若地跟着打手走出来,经过刚才的沙地,陈仅突然发现一个半大的小鬼被几个背着枪的青年男子打翻在地,满身的石子,嘴角和手臂还带着血渍和瘀青。

    最后那小鬼被其中两个强壮而年轻的看门人直接架着腋下,强拖着直接丢出铁门。那小鬼也没有哭,只是爬起来一脸倔强地盯着那扇铁门一动不动。

    看铁门在身后重重合上时,陈仅和娜娜也正好迈出来,他们对视一眼,默契地往下坡走去,走了四五十米远,陈仅却又停下来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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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别管闲事。娜娜在他转身时叫住他。

    但陈仅没有停,而是抬起右手以示安抚,继续往原路折返。待走回到那小鬼身边,后者仍盯着那扇铁门一动不动。陈仅饶有兴趣的盯住他脏兮兮的脸,一副看笑话的表情。

    看什么看!小鬼终于注意到他,接着用方言骂了一句。

    陈仅用半调子的西班牙语夹着英语问:怎么这么逊,被他们赶出来拉?然后用左手一把搂住那小鬼的鼻子将他往下坡路拖,他可不想加麦斯的人起疑。

    这个大男孩一边挣扎一边又身不由自主地被拽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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