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知冷

知冷第9部分

    头伟大的猪,让人羡慕的猪。在若问我,石头的女人是不是一身臊臭。我说在若你错觉了,青青虽生在猪圈里,却很干净。她不管丈夫整日忙什么,只是关注她的儿子。青青的理想美的吓人,掉下一点来也足以使我奋斗一生也不能实现。可青青的母性毁了她,孩子拴住了她前进的脚步。所以,与青青在一起的时候,发现她的郁闷,比我们抽的烟呛人。

    青青说不爱我,但愿意与别人呆在一起。我知道“别人”是相对于石头而言的,我不过是别人,这是我轻松的理由。

    我活到这个时候,爱过很多女人。很多女人也爱过我。我的爱只不过是瞬间的,而怀念却显得很久远。小慧与小柔都像是我从未见过的女人。我否定她们的时候,也否定了我过去的生活。

    感谢青青点出了我人生下面的激流——我不过是别人,不过是看客,是过客。我是这尘世里的“别人”,是感情 的“别人”,所以不必替别人着想,只做我愿做的事。我喜欢青青,喜欢她床上的激|情与之后的痛苦。青青的确是痛苦的,她在受内心的责罚,审判者可能是石头,也可能是她的儿子。其实,我想告诉青青,你是在无谓的痛苦,人活着是为自己活着,生命只有一次,别让自己后悔。可我却没说,青青是坚强而又脆弱的人,痛苦可能在孕育着欢笑。石头有点不高兴。那惯有的疲惫似乎从脸上沉淀到了心里。忽然之间,石头是个合格的丈夫、父亲,但不是合格的人。他有自己的事业,有反常的蓬勃的生机与自欺欺人的自信。石头在沉默中划了根语言的火柴,点燃了自己。我不习惯与他谈话,可能是害怕,也可能是不愿。石头说你知道我的心是什么颜色的。我毫不犹豫的说你的心是红色的。石头玩起了深沉,说不,我的心是黑的,我整日不停的忙为的是钱,为的是好好的活着,不要说我庸俗,庸俗的永远是生活,我知道你看不惯我这种人,我也看不起自己,我的理想也像花一样的美丽过,可生活强暴了她,理想凋谢了,我活的实在,可又活的虚无。这一番话还真溜进了我的紧闭的灵魂里,看来,石头终于敢脱光衣服了。我不愿看这种肥硕却又嶙峋的人,不过,总比穿衣服的好。

    我闭上眼睛,夜色划破而来。闭上眼睛,才看清世界。

    夜色浓,味却淡。石头可能真不容易,他所从事的奋斗着的事业只不过是圈套、陷阱,可石头从中得到过快乐。人总是卑贱的,你强暴我,我还要快感,我还满足。我说石头,别难受,凭你向来化感伤为快乐的神奇天赋,你会很快快乐起来的。别太难过,想想有没有风情万种的女人缠着你,女人是忧伤痛苦的垃圾桶,尽可能的抛给她们吧,还要尽可能的攫取快乐舒畅。青青是没心的女人,不会给你解脱。石头,别认为我不太严肃。我真诚的帮助是让你快乐。石头沉默,如夜色沉重。我的思维也沉重起来,心却还是轻松。青青像是站在我的一边挽着我的手,一起安慰这不太容易受伤的执著者,青青又像是别人,默默的注视石头的沉默、不快。其实这令人苦闷的世界是合理的,我们的爱恨伤痛都是合理的,无需抗争,一切都像太阳升降那样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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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风吹与女人的背影

    (十)寒风吹与女人的背影

    我又见到了风琳。

    她知道我不愿意回家。在我的心中,哪里有家?

    我是有点溺爱酒吧了。也不知道从何时我第一次发觉他的好处,反正是我爱它胜过我自己。

    我睁开眼,看到了一张恐怖的脸。怎么会是风琳!我是不是在做噩梦!过了会我用手捏了捏,感觉是真的。怎么会这样?很长一段时间没能见到风琳了。我是一片空白,真的不知道该想什么好。又过了很长的时间,我听到了很陌生的声音。

    “终于又见到你了。”

    “我……我……”

    “你像是老了。”风琳离我很近,但声音却很远。

    “我……我……”

    “你好好休息吧。”风琳就出去了。我听到她开了门,然后门又关上,心轰的一下瘫在床上。

    寒风在门外、窗外跳舞,心中竟是一阵兴奋。禁不住渴望风吹得更紧,而我愈有偏安一方的快慰。阳光透过乌云悄然破窗而入,令人舒爽的暖洋洋攫走清醒的一丝心智。漫无边际的没有任何欲念的想法绽放开来。醒来时,阳光依旧,寒风依旧。

    我在风琳的床上看着窗外。

    许多天前,在路上遇到一群高年级的小学生,他们在一起大谈“奶子”的问题,不禁让人神往。男人在谈论女人时,性成了终极关怀。现在的社会是愈来愈开化,男女都有不惜气力在特殊部位加以壮大,在努力扯掉几千年的道德抹布之后,人人真实的生龙活虎。报上、电视上、大街上,整日的隆胸手术、缩阴术、男根二次发育宝、壮阳药。似乎只有一点不可理喻:chu女膜修复手术,明明是加足马力的追求莫大的性欲,反倒在乎是否chu女,这可能是给有“chu女情结”的男士听一下“咔嚓”的破碎声。

    一群群的人不分男女老幼一律发张广告,广告上极度夸张男根小之低劣,事例丰富让人油然而生再次发育之强烈愿望;又极度吹嘘促生之后的伟岸,事例丰富,令人心神俱废的心向往之。

    想起了几天前遇到的一个女孩,我跟着她足足走了三条大街。跟到最后,我才发觉自己已写了首诗。

    白里透红的姑娘

    某年落叶飘飞的一个早晨

    我遇见了一个白里透红的姑娘

    在匆忙而枯乏的众多容颜中

    她是那样的与众不同

    十多年前的许多个不明季节的时刻

    同样有白里透红的女子

    但可贵的单纯没有流传下来

    而可畏的成熟却一脉相传

    21世纪的有些事物让人不可理喻

    这可能是一种怀古不化的心情

    人心不古是每一个后代都要感叹的

    而至今人也没有坏到不可想象的地步

    我曾有许多远大的志向不止在早晨

    但伟大的现实榨干了我的远大

    卑微与无耻又乘虚而入

    迷离的怀念又迟迟不到

    我不太惊叹于先知们的痛苦寂寞

    类似的情绪也曾细心的品味过

    不知是世界疏远了我

    还是我放弃了成了过客

    没有太多的勇气让我坚信那姑娘

    就如我想像的那么圣洁

    可能她才从酣战的床上爬起来

    匆匆梳了梳头就登上了黎明的快车

    这样想来世间可能好的东西不多

    但那白里透红的形式

    却活脱脱的像首歌

    让人产生久驻于此而不多想的时刻

    睁眼看看这个纷乱的世界

    多少高尚卖弄着虚弱

    多少纯洁遮掩着贱货

    要知道世界的真实就得闭上眼睛回到内心

    新世纪的门槛不远处

    我见到了红中泛白的姑娘

    如果不是我失落的忘乎所以

    不会迈过门槛找过了时的白云蓝天

    更不会好好的就翻了脸露出多数白眼

    我觉得风琳有些话一直想说,却没有说。环顾四周,这房子已没有太多我的踪影。还有一种从未闻过的味道悄悄爬上心间。这味道像是在小柔身上闻过,不会是小柔,怎么会呢。但那种特别的味道是能渗入灵魂的。我很喜欢这种味道。在风琳的床上想别的女人似乎是不对的,但我已很长时间不去想小柔了。在她才离开我时,我一直不能轻轻忘却。当时,我想我可能一辈子也不会忘记,这不单单是她陪我度过了活到那时为止最坦然最快乐的一段日子,还有我真诚的付出,真诚的记忆与回忆。但又真不知道什么时候忘了她。是某一个晨风的街头上吗?是那个我握着白白的手的晚上吗?反正是真的忘了。

    当风琳再次出现在我面前时,我才知道我的腿摔断了。听到她这样说时我很平静。风琳告诉我需要半年的时间才能像以前那样。我问她怎么会这样。风琳只告诉我是个年轻的女孩送你来的。风琳平静的说。

    “她很漂亮。”

    “我……我也不知道她是谁。”

    “等你好了,一定要去谢谢她。”她还是淡淡的。

    我郑重的说:“风琳,谢谢你。你能帮个忙吗?”

    “你说吧,不用客气。”

    “我想到城郊我的家,不,我的房子里去。”

    于是我就来到了这。谢绝了风琳照顾我的好意。我觉得我无法面对她,没有任何的原因。

    那天,我还没有想的十分妥当,风琳就来了。她没有任何笑容,给我带了些食物与书。虽然离开风琳已很长时间,但我的一些爱好还没有变,如这些食物和书。我又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有说谢谢。风琳也平淡的答应着。

    “你不用来看我了。”

    风琳也不说话,看也不看我一眼。

    “我自己能行的。”

    “我想请你帮个忙。”

    “你快说吧!”

    “你先养伤吧。”风琳看着我说。我看到风琳也有点轻飘飘的魅力。这可能是陌生激起来的错觉。

    我发觉我以前犯了个错误。女人身上一直是有优点的,那怕她是多么的让你伤心过、难受过。

    风琳走了。我在堆满阳光的屋里看着书。

    我记起一个人。我始终是怀着敬爱来缅怀他的。有时,我感到我欠他许多,可能空中还有他的微笑。我常常责备自己,也因此感谢自己。在别人都用终止来定义他时,我还在延伸着他的生命。其实死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还想再听听他或沉重或欢欣或悲哀的叹息。我能够从记忆中听到,能够从心底听到,但却不能从现实听到。我的愿望就这样简单。

    我没有看到他划出我的视线

    可我却再也见不到他

    我面对的,并不是我看见的;我看见的,是我想到的。

    用手拍着我的头,有点难以忍受我的思绪了。只要是我睁开眼睛,我就发觉不得不跟着思绪去流浪。有时疲倦的要命,但也没有办法

    佛啊,救救我

    (十一)佛啊;救救我

    风琳还是经常来看我。

    她破例主动说话:“有个年轻女孩到家里找过你。”

    “谁啊?”

    “就是那晚送你回家的那个女孩。”

    “她想干什么?”

    “她就想问问你现在好了吗?”

    “我知道了。”

    风琳要走。我忙问:“你不是让我给你帮个忙吗。你快说吧,我乐意帮你。”

    “你还是好好养伤吧。别忘了还有人等你呢!”话还没有完全说完她就转过身去。

    我还没有听明白话的意思,风琳就走了。最后这一句会是什么意思呢。是谁等呢。她这样说是想取笑我呢,还是……想不出还是来,但也感觉到风琳没有恶意。

    那个女孩会是谁呢?

    我很喜欢看佛经。不仅是因为它看上去太玄乎,而且是因为它的确很玄乎。像我这种对女色的天然的嗜好,是对佛的一种讽刺。但佛门向来是宽广的,针对我这种好色的人可能疗效更好。

    我相信一点:开始读佛时,我怀着无比崇敬的意念。可是读到后来,才发觉我终究还是在读者一本关于人的书。我无法拒绝来自内心的“不过如此”的念头。

    佛,是一个梦想。我并不相信释迦牟尼成了真正的神,我只认为他是参透了生活的智者,也是如我一样活在真实生活中的人。此岸到彼岸,只不过是人为的鸿沟。佛的世界与现实世界也无多么不同。如果没有崇拜,如果没有信仰,如果没有制度、规范,佛就不是佛了。在我就要泯灭了佛与现实的区别之时,我还是会相信众多信佛之人所追求的目标——心境。

    我在读佛经的时候,感到很费神,因为用现代人浮躁而乏味的心去领悟整日无忧无虑老是捉神弄鬼的大和尚的心思,很难。何况在两颗心之间有许多栅栏,我在越过每一个栅栏时,都会有一层危险。这是心灵的探险。有个理由支持我去这样做——人是相通的。所以在反复之后,我自信理解了这心灵。佛,其实就那么简单,简单的如一缕春风,一道闪电,一片叶子,一泓清泉。

    那众多关于佛的经典只不过是无聊的一代又一代光头打发时间的借口。如果没有它们,和尚的生活将难以想像。如果不念经,我怎么能发昏;如果不拜佛,就不是立足于本职工作。时间对于和尚可能更长。我不敢去想像和尚有没有性欲,但我可能以想像他们有欲望。同样是汇入大海,有的是通过河流,有的是通过下雨。如果欲念消失,和尚也不会标榜我是追求佛的人。

    说到底,佛教也不能解决自身的矛盾。好比是用毒药救人,但又决非以毒攻毒,又如如果想活,必须先死。为了达到佛教所规定的目标,我们不得不离佛祖远征。我们离佛愈远就是愈近,我们离佛愈近也就愈远。从佛的理论上来推断,我们无法实现它。也难怪佛教称之为“彼岸”。这不仅是佛家的悖谬,也是这个世界上所有理论的悖谬。

    但佛还是能够引导人的。好比佛的理论的终点是北京,但实践的终点只能是天津,我们可以尽可能的靠近。佛使人走得离目标更近。这或许是它存在几千年的唯一理由。

    真实的思想的接力是艰难的。一种真实的思想产生之后,只要被人理解,就向虚伪靠近,而我们又无法去期待虚伪的极至是真实。

    我可以到房子外面活动了。一个人静对着起了个大早的太阳,而没有女人的喧哗,真是种幸福。我记得有个人说,人是很难发现生活中的美丽的,特别是美丽的朝阳。能懂得去看朝阳的人,一定是个有诗意的人,一定是过分溺爱生活的人,也一定执意于沉迷与超越的人,也似乎注定要彻底悲伤的人。我注视着朝阳,它那美丽的的色彩不断的流向心田。静穆的田野洋溢着来自遥远的天空外面的清凉。我期望世界就这个样子,就这个样子一直下去。生活的美丽的秘密似乎让我破解了。

    我想起昨天读《坛经》时所面对的偌大的夕阳,最后我把书扔在了一旁。

    时间永逝,光景常新。这是为人有不幸,亦是做人的一种幸运。

    《坛经》的篇幅显然超过了《金刚经》,所以《坛经》更加具体,而且更有人情味。《金刚经》好比是智慧的老太婆,《坛经》则是温柔少妇。不过,二者都是在完成一个由简单到复杂的过程。我总是认为这种复杂化很没有必要。或许这样做的目的就是让人在昏头昏脑的语言游戏中上了贼船。其实,佛的思想很很简单——只有一个字——空,而且是尽可能“空”。

    由“见山是山,见水是水”到“见山不是山,见水不是水”,再到“见山是山,见水是水”,用佛家的话说是由色到“滞空”再到“中空”(亦空亦色)。思想只是一念之差。在理解时,我也经历了三个过程:小脑袋——大脑袋——小脑袋。

    一入佛门,就须有崇拜,正是这种盲目的崇拜吸引人不自觉的跪拜了。如果没有崇拜,佛就失去了目标。一切思想理论,无非崇拜与迷信。如果我们始终保持绝对的清醒,我们就不会需要理论思想来充溢。但我们却一直茫茫然,像个没有家的孩子。读庄子时,我感受到了人的逐渐冷却与消失,最后物我两失,天人合一。唯一让我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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