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仗剑欧罗巴

仗剑欧罗巴第60部分阅读

    到了什么小说精采情节,整个人如喝醉酒一样悠悠地很是得意。

    我大步流星地走进书店,“乓”地一声手掌重重拍在收银台上,“抢/劫!”

    巴特像只受惊的喵咪般浑身一震,吓得书都落在了地上,瘦小的小胡子英国人连忙举手,“这里是书店,没钱,没钱。”

    我用舌头掏了掏牙齿,“我不要钱,我只要钥匙。”

    巴特惊魂稍定,这才认出来是我,他的声音仍然还有点哆嗦,“吴,吴先生,”巴特长长舒了口气,“原来是你。”

    我没打算对巴特客气,翠斯塔一连3个月没消息,就连她回去上学后,巴特也没消息找我,这只能说明,巴特是个双重卧底,相比起我来说,巴特很可能更听从小看大的华顿教唆。

    我冷冷看着巴特,面无表情,“钥匙,华顿家的钥匙。”

    巴特慢慢镇静下来,他恢复着自己的惊慌,缓缓附身捡书,“吴先生,你别急--”

    “嘿,”我此刻心里就像一根越绷越紧的弦,哪里还有时间听他啰嗦,我一把抓起巴特,看着他的眼睛,“你觉得我是好人还是坏人?”

    巴特厚厚镜片下的小眼睛有点犹豫,“这”

    “如果我是好人,你应该放心让我去找翠斯塔,”我认真地看着巴特,“如果我是坏人,嘿嘿,你认为你能阻止我作恶吗?”

    -

    脚下的木楼梯依然“嘎嘎”不停,我手里拿着华顿家的钥匙,一步步绕上这阴沉小楼的三楼,今天外面在飞着阴雨,天色昏暗,这里就更是黑黑的一片,楼梯顶上那发着晕晕小黄光的灯泡起不了什么作用,我要很努力才能看清楚脚下的阶梯。

    这会已经过了晚饭时间,我在书店看到巴特,说明巴特今天不送饭,我直接抢了钥匙走人,十成有九会堵到来给爸爸送饭的翠斯塔。

    今天的行动,我想了很久,只是一直没有时间实施而已,阿森纳的赛程如此紧急,阿雅儿又一直让我再给翠斯塔多一点时间,可现在,我无法再忍耐,不管是我的思念还是我的热血,都到了一个迸发的极限。

    有句话叫近乡情怯,虽然来形容现在确实不太贴切,可我的心跳是越来越快,爱情,它是一种奇妙的东西,总是在你失去后,你才能真正懂得你有多渴望。

    我极轻极轻地把钥匙插进钥匙孔,就像多一丝声响就会世界毁灭似的,钥匙孔转动,我左手伸进去抓紧木门,不让它发出任何声响,这才悄悄推开了房门。

    房间那明亮的灯光让我心里猛地一跳,我马上知道翠斯塔已经回来了,如果只有老华顿在,家里不可能到处开得灯火通明。

    我轻轻把钥匙放在进门边的柜子上,蹑手蹑脚地走向老华顿房间,走得几步,我听见老华顿房间里传来人声,而没有那“嗒,嗒,嗒”的打字声。

    灯光把我的影子投射到粉白墙壁上,我轻轻地在老华顿房间口探头一看,房间那一头,翠斯塔站在她爸爸身后,拿着剪刀正在给老华顿理发。

    单单一看翠斯塔的身形,我就知道她瘦了好多,她整个人在淡蓝牛仔裤和黄紫色毛衣里几乎缩水了一圈,翠斯塔发型变了,她以前是一头亚麻色长发,而此刻,她剪了一头金色的短发,这并非染发,在她家照片墙上的小女孩一直都是金发,也许是这样漂亮的发色太过招摇,翠斯塔在成年后选择了染成亚麻色。

    我怔怔地看着她,有一点失去勇气,这个女孩吃过太多苦头,我能真正地待好她么?

    我心理澎湃着,眼前的女孩让我心疼,我问向自己的内心,你爱她么?如果你是真正的爱她,那就带走她,如果你不能确定自己的爱,就悄悄离开。

    我心中有根不知名的时针“滴答”,“滴答”响起,在这样安静的时间和空间里,我身后的英式客厅一如既往,老旧的窗帘布,绑了几根布条的木椅,实木小桌上放着报纸,它的主人虽然落魄,这里却有一种宁静。

    翠斯塔的声音又在几米外响起,我连忙用心听着。

    她的声音依然清清地又带着几分坚毅,“老头,你听我说,我还有三年就大学毕业了,到时候养你就很轻松,你别再那么拼命地写,有空跟其他老头一样逛逛公园,养条狗遛遛,现在肯静下心看故事的人少了,你再糟蹋自己的身体也是白搭。”

    老华顿没有作声,他只是“和和”的咳嗽了两声,仍然巍然不动。

    时间在我趴在门口的指缝中一秒秒流失。

    翠斯塔大概剪完了大部分,她放下大剪刀,右手拎过一把亮闪闪的小银剪刀,开始给慢慢修边。

    “老头,我跟你说,”翠斯塔的声音变得有些细,“他好像又进球了,自从我离开他,他的好运气又回来了,现在伊斯灵顿到处都是他的海报,有时候我都不敢相信那个无处不在的家伙我认识。”

    翠斯塔手下不停,只是慢了些,“我听人说,那些球星换女伴比翻书还快,他虽然不是那样的人,不过很快也该有什么模特、明星投怀送抱吧,哎,老头,我又傻了,说这些又有什么意思呢?”

    我咬了咬下嘴唇。

    翠斯塔手里的工作终于完成,她拿过一张毛巾,俐落地帮老华顿掸着碎发,老华顿见翠斯塔不再按住他,身体刚得了自由,一埋头又“嗒,嗒,嗒”敲出一排字。

    我不再犹豫,大踏步走了进去,翠斯塔正在收拾东西,听得有人声,正要回头,已经被我一猫腰右臂伸到她双腿下,一下将她整个人抗了起来。

    “坏吴麟,死吴麟,你放开我。”翠斯塔挥舞着拳头捶着我的背,不过她到真怕把我打疼了,下手像拍苍蝇似地。

    我哪里管他,正色看着老华顿,那个打字机前停住了双手的落魄男人。

    “我把你的女儿带走了,”我一个单词一个单词的说着,我从生下来到现在,从来没这样正经过,“我向你承诺,我会好好爱她一辈子,无论幸福或者疾病,人生无常,我愿意在任何情况下都以她为先,真心真意爱着她。”

    我背上的翠斯塔沉默了,她的手停了下来。

    老华顿灰白的头发轻轻地颤动着,良久,这个清矍的老人长长叹了口气,“你来过六次了吧,年轻人,记得,别再让她悄悄哭泣。”

    “收到,”我用左手拍拍老华顿的肩膀,“话说,先生,你的怒海飞扬我很喜欢,其实你有没想过,我们只需要简单一点的故事,一个好听的故事就可以。”

    老华顿不再说话,他静了片刻,又“嗒、嗒、嗒”打起字来。

    房间里一切又恢复了它固有的味道,打字机声,油墨味,纸张累积造成的粉尘。

    我扛着翠斯塔,大步走了出去。

    肩上一掂着翠斯塔的重量,我就知道她起码瘦了十斤,尽管如此,从她家到格曼的车还是一段不短的距离。

    我把翠斯塔一把扔在副驾驶座位上,顾不得喘气,迅速钻到驾驶位置,上锁,发动汽车。

    翠斯塔仔细地端详着我的脸,就好像从来没有看到过我一样。

    “吴麟,你做事应该成熟一些了,你别再耍小孩子脾气好不好?让我下车。”翠斯塔冷冷地说着。

    我当然知道这是她装出来的,默不搭话,一踩油门,“轰”地将跑车上的时速指针轰过了100公里。

    翠斯塔脸上那僵硬面具渐渐在汽车越来越快的速度中粉碎,她一把抓住了车门上的把手,“喂,你疯了!慢点。”

    “我只问你一句。”我同样声线平淡的说着,“如果我现在要去冲向悬崖,你陪不陪我。”

    “你有病。”翠斯塔碎碎骂着,可她脸上的冰块渐渐融化着,她俏丽的脸上忽然出现了一丝淡淡笑容,口中却仍然骂着我,“神经病。”

    我一脚踹开家里大门,扛着翠斯塔走了进去,接着猛地一脚踹关了了它,这一脚,可谓深得我脚法之精髓。

    我一路扛着翠斯塔来到她/我的房间,根本不管她嘴上一路叽里呱啦在不停地说什么,“啪”地把她扔在洁白的大床上,然后开始自己脱衣服。

    “喂,你要干什么?”翠斯塔吓得拉过被子卷成了一团。

    我一把拉过被子,“你不是说欠我么?这种情况你问我要干什么?从现在直到天亮,你别想睡觉。”

    翠斯塔一张小脸涨地通红,她一把抓住枕头给我扔了过来,“我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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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下省略3000字,嘿嘿。)

    第八十七章幸运女神

    更新时间:2012-10-23

    我头上舒缓的神经在阳光按摩下通知我已经又是一个清晨。

    我费尽全力才拉拔开自己眼皮,昨夜我虽然没去做一夜六个女人之类的荒唐事,不过也完成了差不多的工作量。

    这间房间的落地窗正好在床头右边,床和落地窗之间只间隔了一张小小床头桌,我的生物钟在我勤劳的预备队生活后变得准时,一望小桌上的闹钟,还有10分钟才到它响起的时间。

    我“啊”地呻吟了一声,转身搂向左边,却抱了个空,不过我不用像上次一样吓得跳起满屋乱找,床左手的电脑桌前,一个齐肩金发的美女裹着被子,露出白皙的肩头,两条白生生的手臂正在键盘上敲打着什么。

    “我说,你精神怎么这么好?你这是采阳补阴吧。”我对着翠斯塔抱怨着,我今天全身酸痛,一想到还要去训练,真是觉得苦不堪言。

    翠斯塔撅起小嘴,看着电脑屏幕幽幽说着:“我就说我是你的倒霉星吧,你把我抓了回来,可前天你们就被阿斯顿维拉逼平了,阿森纳落到了联赛第三。”

    我从软绵绵的床上向翠斯塔蹭了过去,“你们女人讲点道理好不好,我昨天把你抓回来的,打平是前天的事,这有联系吗?”

    翠斯塔转头看着我,叹了口气,“总之你跟我在一起总会不好,我还是走好了。”她神色认真,可淡蓝色眼珠里,全是对我的依恋。

    我心头火起,一把扯着被子把她抓了过来。

    翠斯塔尖叫一声,连忙用手紧抓被子,可她哪有我力气大,整个人从椅子上被直拉进了我怀里,柔软动人的白皙躯体从被子里蹦将出来。

    “喂!”翠斯塔连忙用手捂向我的眼睛,“你还来?我今天连路都走不动了。”

    我将她轻轻搂住,手指顺着她光滑的皮肤滑动,最终停在她的肋骨上,我轻轻地抚摸着她瘦弱身体上的凸起肋骨,很是心疼,慢慢说着,“听好,你得尽快给我胖回来,我今天训练完买菜回家,给你熬汤。”说着,我用鼻尖贴上她鼻尖,看着因为距离过近,彼此变得非常好笑的眼睛,“你如果再敢跑,下次抓你回来就不是半个晚上,而是三天三夜了,你自己想好。”

    翠斯塔白白的小脸顿时涨得通红,这个刚才还号称不能走路的女人重重一脚将我踹下了床,“快滚去训练,别打搅老娘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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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一个周末来临,我们在主场迎来了孔雀军团利兹联,这是三月中留给我们喘息的大好机会。这场球之后,下个周末将是各个国家队友谊赛时间,因此我将有整整一周半没有比赛,这对于阿森纳一小半非国脚来说,简直就是个小长假。

    为了鼓舞大家赢球,温格在赛前宣布,如果这场球我们能净胜三球以上,下周就可以放三天大假。

    这个奖励简直让所有人疯狂了,我正系着鞋带,今天替补的萨尼亚就过来紧紧抓住我肩头,“铃铛,下周我妈生日,我想回法国,全靠你了。”

    阿特塔这场也轮休,他坐到我身旁拍了拍我的肩膀,“铃铛,我已经两次失约带宝宝去迪士尼了,如果我再不带他们去,也许以后我连爸爸两个字都不听不到。”

    我苦逼地拉起眉毛,抬手阻止了正欲说话的沃尔科特,“这场球,我比你们压力更大,我女朋友在包厢里看着我,如果这场我表现不好,或者是阿森纳没赢下来,她多半又会玩消失。”

    “这不挺好的吗?”威尔希尔在我左边不远处穿着球鞋,“你听我说,明天晚上有个比上次比基尼更劲爆的无上装prty,好多模特要来。”

    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到威尔希尔前方,“那是不是也该邀请我一起?”

    “那有什么问题?”威尔希尔话刚说了一半,忽然打了个寒颤,所有人立马作猢狲散。

    亚当斯抱着手,右脚跨步在地上不停地点着,黑衣传奇嘴角向下,直直地看着威尔希尔。

    “噢!我突然想起来了,”威尔希尔一脸正色地举起一根手指指向天空,“这场球我应该积极前插,和格曼在中路多支援铃铛。”

    --

    酋长球场的欢呼声从未低落,即使我们已经落后领头羊切尔西十分,落到了联赛第三。

    我慢慢地跟在队伍后面走上球场,上半场我们1比1打平维拉,大部分原因是冠军杯拼得太过厉害,维拉先进一球,我直到下半场才将比分扳平,打进我本赛季联赛的第14球。

    阿森纳球迷在多年这种情况后早已不再苛求,今天看台上挂出了一幅大大的标语“只要拥有吴麟,我们就还有未来”。

    体育场上空念着出场球员名单,当念到我的时候,满场欢呼,阿森纳已经想念亨利这样的球员太久,我最近屡屡挽救球队的表现,让球迷们瞬间把我定义为了最爱。

    顺着看台的标语而斜上,我望向了包厢看台,翠斯塔就在那里,我费了好几天的口舌,终于说服了她今天来到现场,今天我要向她证明,和她在一起,我仍然是幸福的,幸运的。

    维尔马伦猜中了开球权,我们上半场先开球,从左向右攻击。

    开场仅仅一分钟,阿森纳第一次进攻,阳光就从酋长球场的上空洒进了我心里。

    波尔多斯基在联赛里恢复了神勇,他在左路下底,一脚头顶球传向球门近角。

    也许是才开场,利兹联后卫精神不是太集中,我感觉极好地从利兹联中后卫身后绕出,迎球轻松地将球顶/进了球门。

    “吴--lg!”酋长球场为这来得飞快的贺礼惊喜了,我倒是十分自然,对波多尔斯基比了个大拇指后,慢慢地跑向中圈。

    这都是我该做的,我做到了,仅此而已。

    阿森纳今天的阵容充满火力,波多尔斯基和张伯伦一左一右,迪亚比后腰,格曼和威尔希尔搭档中场。

    我们踢得很快,在三天大假的鼓励下,所有球员都跑得特别来劲。

    利兹联本来就脚下比较糙,传接球速度一快,立马漏洞百出,上半场21分钟,我接格曼在禁区前的挑传,轻松反越位打进了我的联赛16球。

    两球在手,我开始更多地给格曼、威尔希尔插上做球,我的联赛经验告诉我,我已经可以只用七成力气就打好这场比赛,疏导好全队进攻,这更重要。

    我几次插入禁区,都在找机会把球回敲给禁区弧顶的格曼或者威尔希尔,在这两个家伙一人打飞一个劲射后,酋长球场响起了球迷们的“苛求”。

    “吴--三球”

    “吴--三球”

    我笑着对刚刚踢飞好球的格曼做了个鄙视表情,我很轻松,可利兹联毕竟也是英超球队,也不是说进球就马上能进球的。

    春天的阳光暖洋洋地让所有生机蓬勃待发,命运也从不放弃玩笑。

    就在我不那么在乎进球的时候,偏偏它就是缠上了我,格曼一脚直塞到利兹联禁区,本来这球我启动跑慢了一些,可在抢在我前面回防的利兹联后卫慌乱一脚把球回踢力道过大,利兹联门将倒地扑球姿势又不标准,球就这么又滚回到了我脚下,利兹联那后卫和门将摔成一团,我站在原地就是个空门。

    我有点傻眼地将球送进大门,满场乐成一片。

    我看向翠斯塔所在的包厢,脸上难以置信地傻笑着,这个傻女人,心心念认为自己是我的厄运,可现在,她简直就是我的幸运女神。

    我冲着包厢吻了吻手指,然后把它按在自己的心上。

    久别之后的重逢,让我一刻都不想和翠斯塔分开。

    下半场我被早早换下,替补席上已经忍不住暗流涌动,大家都在悄悄商量三天可以去哪里玩。

    在波多尔斯基又打进一记任意球,将比分变成4比0后,我们的假期似乎已经板上钉钉,我望向温格,这赛季我们表现得不错,就差在不够稳定,不知道教授下赛季有什么办法呢?

    或者,我还能够为教授做些什么。

    4比0的比分下,温格仍然皱着眉毛,他看着阿森纳后场的门将什琴斯尼,侧头和亚当斯说着什么。

    果不其然,什琴斯尼临到终场时防守任意球走神,被利兹联搬回一分。

    4比1,终场哨响起时,我们所有球员和酋长球场一起高呼起来。

    三天大假来临,阿森纳上下群情踊跃,除了一个人--什琴斯尼,也许是根据我下放激发出的灵感,我悄悄听见亚当斯告诉波兰人,他被下放预备队。

    真是几家欢喜几家愁,我洗漱完毕,穿着一身西装,拽拽地走向包厢,准备接了翠斯塔,去吃顿法式大餐,再看个电影什么的。

    生活忽然就变成了享受,只因一个人变成了两个人。

    我快步来到包厢,嘿嘿笑着还没说话,穿着牛仔裤,嘻哈服的翠斯塔就一把上来挽住了我的手,“走,咱们去中国城吃串串去。”

    我眼角瞄了瞄自己的名牌西装和皮鞋,不由得哑然失笑,我笑吟吟地任由翠斯塔靠在我身上,大手一挥,“遵命,幸运女神殿下,咱们进发去中国城!”

    第八十八章只有自己才知道

    更新时间:2012-10-24

    阳光,海浪,我抱着腿坐在甲板上,看着海岸线上飞舞的白色海鸥。这次周末伦敦的“狼”帮终于一聚,爱尔兰队没有入围世界杯,因此没有比赛。我、道伊、亨特还有落选了塞尔维亚国家队的米哈里斯一合计,只有4人,踢什么都不够数,最后大家还是决定拖家带口地租了艘游艇出海。

    几个老大哥都年过30,船上4、5个小孩奔来绕去吵得我头晕,因此我偷偷溜到甲板上晒太阳看海。

    海浪“哗啦”,“哗啦”地轻唱着,湿粘粘的风撩着头发,来伦敦这么久,我还从没这么放松过。

    “嗨,”亨特递给我一杯香槟,坐到我右侧,老队长不改作风,依然是一头长发。

    大概是因为长年奔波,亨特脸上的皱纹更多了,他跟我碰了个杯,笑着对我说:“伙计,你在阿森纳真是风生水起,过得不错嘛。”

    我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哪有。”

    “你刚来狼队时候,嫩得就像根刚冲过水的菜头,”亨特目光落向远方,似乎在看着那几年前的过去,“那年第一场联赛,你坐在更衣室直发抖,就像一个小男孩忽然被发了把枪,马上要上战场,那个时候,我还真没想到你有今天。”

    “那时候我样子很蠢吧?”我忍不住笑笑,我最近偶尔也从镜子里打量自己,童稚和少年模样已经从我的脸上消失,我的颧骨更凸出,胡渣更密麻,无论身心,我都已经“成年”。

    “你呢?”我看向队长,“在水晶宫过得还好不?”

    “到哪里都是打工呗,”亨特意味深长地笑笑,“不过今年水晶宫保级大概没什么希望了。呃,你知道吗?”亨特忽然吸了口气摇摇头,“狼队在联系我,想请我回去,这赛季他们刚刚逃出保级区。”

    “那你怎么打算?”我喝了口香槟,味道淡淡地还不错,就是对我来说酒精轻了些。

    亨特耸耸肩,“我是无所谓,只是我的老婆孩子都反对。”

    “噢?”我有点不解:“伍尔弗汉普顿挺好的呀。”

    “我女儿嫌丢脸,她说她已经跟以前的朋友作了告别,再回去会很不好意思,我老婆则喜欢伦敦的购物环境。”亨特眼光瞄向船舱,看来一个好老公,好爸爸还真是不好当。

    提起伍尔弗汉普顿,我不禁又想起我的公园别墅来,房子空置了那么久,我都没机会回去看看。

    “喂,下水咯!”不远处,道伊和米哈里斯穿着泳裤出来对我们挥手,米哈里斯站到船左侧栏杆上,大叫一声:“欢迎观赏本世纪最佳跳水动作。”喊罢,一个抱腿空翻跳进了海里,不过他姿势可真是难看,歪歪斜斜地像颗土豆一样溅起水花一片。

    亨特对我一挥手,起身赶过去凑热闹。

    我看着老队长的身影,不由得心里感慨万千,亨特算是实力派球员,只可惜成名较晚,他18岁就签约水晶宫,此后一直混迹于英甲、英冠,直到来了狼队,才得以在英超一展才华,做为一个大器晚成的球员,我在狼队那两年觉得他在左路真的很厉害,和英超任何大牌球队的右路对起来也毫不落下风,现在他已经33岁,做为边路球员,速度下降是致命的,这个赛季水晶宫联赛打得不好,排名英超副班长,如果亨特不回狼队的话,也许下赛季就只能踢英冠了。

    我看着和道伊打笑成一团的亨特,他们也有很多心事,可不能对家人诉说,也许亨特的妻儿很难理解英超对于一位33岁球员意味着什么吧。

    远方蓝色的海洋无边无际,头顶朗朗晴空万里无云,一切都那么广阔,我却长长叹了口气,球员,我们的职业看起来光彩夺目,可内里的辛酸波澜只有自己才知道。我拿起自己酒杯,将香槟一饮而尽,昨天,欧冠八强抽签结果出来,阿森纳像宿命似的,抽到了邻居切尔西。

    我将酒杯放下,笑着跑过去喊着:“说起跳水,我们中国可是世界第一。”

    刚跑到游艇楼梯处,我却被道伊的太太一把拉住,大姐狠狠地掐了我一下,指着游艇内说,“你找的女朋友怎么一个个都这么漂亮,搞得我们几个当妈的都不敢穿比基尼了,吴,这次出行,全程你请客。”

    我嘿嘿地笑笑,跑进游艇内,今天翠斯塔因为面生,一直在里面陪小朋友搭积木,这会海浪小了些,大家都想下水玩玩,我也正好陪陪她。

    我低头进门一看,翠斯塔包着毛巾正整理着泳衣,她似乎很不满意,弄来弄去地理着边缘。

    我凑到她身边,开口说,“我说,你不是流氓吗?今天就你泳衣布最多,你怕什么?”

    翠斯塔白了我一眼,“我都说买连身的了,你非要买两截的,上面这个小了一号,你看嘛。”说着拉开毛巾。

    我鼻血都差点喷了出来,“哇,怎么这么夸张?”

    翠斯塔一把抽过身边桌上的酒瓶,对着我脑袋,“我不管,都是你害的,你得补偿我心里受到的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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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带着海风袭来的惬意,我在周一骑着自行车往科尔尼训练,无需多说,冠军杯八强的这个签让整个科尔尼又再次战云密布。

    伦敦北和伦敦西在这个结果出来以后立马陷入了口水战,阿森纳抽到先客后主,因此蓝军球迷第一时间在阿森纳论坛宣布,“斯坦福桥翘首以盼阿森纳铃铛前来表演乌龙绝技”。

    此言一出,立马引起了轩然大波,我打切尔西乌龙,被下放预备队1个多月,让阿森纳球迷耿耿于怀,大家都认为如果没有这趟幺蛾子,阿森纳早在积分榜追上了切尔西。枪手迷被戳中痛处,结果第二天不知道谁黑掉了切尔西官网主页。接着,又发生了带切尔西围巾的一个大叔和阿森纳一个黑人球迷街头斗殴,还上了新闻。一时间,这场德比还未开战就像一勺冷水浇进了滚油中。

    我刚一骑进科尔尼,立马感觉到氛围的不一样,两个门卫大哥一见我,就像在这里等了三年似的大叫,“铃铛,好好去准备。”其中胖秃的那哥们更是咬牙切齿地比了个砍杀动作,“去做掉切尔西!”

    来到停车场,平时我绝对是前五个到球队,可今天,一排排的小车宣布我多半是后五个之一。

    我背着背包走进基地大楼,这里依然宽亮整洁,可我还是依稀闻到了一丝血腥味。

    更衣室里,病愈归队的老阿科尔斯正在打扫,老人修养了一段时间,更加红光满面,气色不错。老阿科尔斯一见我,扬起手中的擦洗布招呼,“今天你可是来晚罗。”

    我把背包一扔在自己位置,上前捧起老阿科尔斯的圆脸研究,“看起来不错呀,你没事吧?”

    “人一老,机器就容易故障,”老阿科尔斯豁达地笑笑,“身上零件难免没点毛病,去上个机油,维修一下,将就能转就再用个几年呗。”

    “那平时就要做保养嘛。”我拍拍老维克,准备回身去换球衣。

    “嘿,铃铛。”老阿科尔斯忽然叫住了我,他转头看了看更衣室,此刻更衣室空空荡荡,只有我们两人。

    老阿科尔斯神情变得严肃,他眼睛里露出睿智的光芒,“你的机会来了。”

    我和老阿科尔斯那布满皱纹的眼睛一对,立马明白了他在说什么,我点点头,轻轻呼了口气,“我知道的。”

    其实抽签结果出来那一夜,我就失眠了,翠斯塔拍了我好久的背,我才又睡着,躲在酋长球场更衣室那一幕,让我终身难以忘记,一度我认为自己该进地狱,也曾经想过我是否应该就此离开足球,可现在,蓝军再次矗立在我的前方,还是挡在阿森纳登往欧洲巅峰的前路上。

    联赛里,自冬季转会来了法尔考,切尔西更是所向无敌,哥伦比亚人不愧是现在媒体认为的欧洲最佳前锋,他左右脚都非常厉害,这就让很多“单腿”前锋望尘莫及,其实他跟我在某种程度有些类似,身体一流,爆发力惊人,门前射术精准。

    法尔考来了切尔西仅仅3个月,就送上了10粒进球,让蓝军球迷大呼卖桑卡玛买他是个成功的决策。

    我更换这球鞋,看着忙忙碌碌的老阿科尔斯,这个老人是我向阿森纳打借条的见证人,现在,我有了一个偿还利息的机会。

    我调整着自己的呼吸,跑出更衣室,切尔西我已经对阵多次,并不算陌生,虽然这个赛季阿布经济危机的消息频传,可蓝军依然是最鼎盛的时期,切尔西不仅进攻火力强大,而借以发家的防守也是一直坚强,正面对决,阿森纳确实没什么胜算。

    来到训练场边,温格已经抱着手在跟亚当斯、博尔德商量着什么,教授眼眶下重重的黑眼圈说明他肯定又熬夜思考,未能休息。要在两个非常熟悉的对手交锋里思考出新策略,这是最难的事。

    科尔尼清晨的阳光让整个大地一片清新,球场上,队友们正三三两两的热身,我在场边站了足足好几分钟,拿定主意,走向温格。

    “阿尔塞纳,”我走到温格身边,教授转身,满是皱纹的脸不怒自威,温格轻轻点点头,等待我说话。

    我坚定地看向教授那深邃的眼睛,“这场球,就交给我吧。”

    第八十九章超越

    更新时间:2012-10-25

    一身黑色阿森纳外套的温格认认真真地看着我,足足有2分钟,让我没想到的是,温格居然直接回了我一句:“没错,是只有靠你了。”话音一落,温格对亚当斯指了指战术板,然后就这么在草地上坐了下来。

    教授把贴好两队阵容的磁板放在地上,就像是在布置一座缩小的球场一般,他招呼亚当斯和博尔德也坐下,这才挪动棋子,慢慢讲解起来。

    “切尔西上赛季尝试走技术型路线,其实效果并不好,因此这个赛季他们把打法又改了回来,”温格慢慢摆着切尔西的阵容。我这才有点明白,桑卡玛对切尔西的抱怨是一方面,蓝军的战术打法改变也是一方面,不论奥斯卡,桑卡玛,还是马塔,都是纯技术流的进攻性球员,有他们在切尔西是可以踢得很流畅,但日益老化的防线会造成中前场脱节,而且一大半力量型球员还没适应过来,这样整支球队不能完全发挥,打一流强队会有危险,比如在欧洲超级杯就被马竞爆了个够呛。经过考量后,切尔西还是在原有的情况下作了潜力开发,卖掉桑卡玛、马塔,以米克尔和拉米雷斯打双后腰,中场启用德国人马林和老将兰帕德,以阿扎尔为核心。

    其实切尔西之所以要来买我,是因为他们需要一个既能打防反又能打阵地战的稳定中锋,最后他们不知道怎么摆平了马竞,以高薪把法尔考诱惑到斯坦福桥,好在这场冠军杯比赛,法尔考因为已经代表马竞出赛过,所以阿森纳后防线不用面对他。

    但就是这样,切尔西仍然不好踢,托雷斯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一定会尽力发挥,西班牙金童也不是白叫的,这赛季上半赛程,他多次把桑卡玛摁在了替补席,目前也在联赛打进了12球。我看向在玩头球的几个后卫,维尔马伦和默特萨克还算默契,实力都很强,可阿森纳的打法让后卫线承受的压力比其他球队大,默特萨克转身偏慢,维尔马伦有时侯助攻又会失位,这也是我们有时侯连连失球的主要原因。

    当然这些都不属于我要考虑地,这是温格的难题,其实教授在训练里给我们中前场球员强调最多的是短传,只要我们在训练赛里两个球员传球距离超过10米,多半都会被教授叫停,然后重新来过。高效、快速的传接球是拉垮对手的良方,这就是温格的足球理念。

    而我现在扮演着这个战术最重要的一环,阿森纳自从亨利走后就久别巅峰,这跟缺一个能背身拿球,又能做策应的前锋有关,这样的前锋需要身体一流,技术也好,所以温格一直在脚头功夫不错的法国球员里做考虑,可惜查马克太过单薄,吉鲁不够锐利。

    随着温格跟亚当斯、博尔德讲解的话语,我在一旁想得明白,我的工作任务确实很多,我需要在球打到前场时把球稳下来,然后和格曼、卡索拉等配合,又要在球队创造出机会时候把握住,完成封喉一刀。

    所幸,温格对我还是用人不疑,训练里,他多次把卡索拉、格曼、沃尔科特、波多尔斯基四个前场先发球员叫过来,专门练习怎么给我送出绝杀传球。

    春风总是像温柔的手,会抚摸着你流着汗水的脸颊,我一次次把球轰进曼诺内身后的大门,到最后,曼诺内都累得站着不防守了,可我还是挥手,叫格曼继续。

    卡索拉一早坐在了地上,波多尔斯基双手撑着腿,不停地喘气,只有沃尔科特在右路还在点头,表示他可以继续。

    格曼干脆一把脱掉了球衣,露出麦克雕塑下的精壮上身,一脚踢给沃尔科特传中,也许是太累,沃尔科特这脚传得有些大。

    我迎着春天的阳光奔向皮球,在蓝天之下,草皮之上奋力地奔跑着,我现在不是要训练自己什么能力,而是要在这里给大家信心,我是疯狂的,我的状态值得所有人期待,在比赛开始前,我必须让阿森纳每一个人都相信这一点。

    皮球和太阳在天空中汇聚成一个光点,刺眼的光芒让我虚了下眼睛,我干脆彻底地闭上了它,刚才无数脚射门,我都已经尝试了各种可能,现在,全凭感觉来一次吧。

    我侧身蹬地腾空,然后全随着球感一个倒挂金钩。

    “啪!”球网飘起的声音,然后是一片零星的掌声。

    “行了,收工,我们赢定了。”这居然是亚当斯的声音,我在地上喘着粗气,看着亚当斯那岩石般沉稳的脸,温格对他的能力越来越信任,多次流露出想传位给这个极有号召力的人,自己退休的意思。我转眼一看在不远处研究刚才我们训练视频的温格,阿森纳八年无冠,这对心高气傲的温格来说,是多么难忍的一段日子,想想当年那支无敌的枪手军团,也许,教授心里也会想念那种感觉吧。

    我在地上默默脱下球衣,现在这支阿森纳不算完美,但我需要和其他十人一起做到。

    至少,现在首先要打败切尔西,这是我的底线。

    结束完加练,天色已经昏黄,我骑着自行车背着背包来到科尔尼小镇最熟的那家餐馆前。

    胖胖的老板娘正好在外面擦窗,她一见我,扬着手中清洁布叫道:“伙计,照旧?”

    “照旧,不过两份。”我笑笑,两份这个词语多少让我有点幸福感,翠斯塔坚持要自己攒够钱还我八万镑,所以她每天放学后都要兼两份工,这几天,都是我在家做饭,今天训练太晚,就只好作点弊。

    回到家里,我刚消灭完外卖的罪证,翠斯塔就回来了。

    这女人可一点不斯文,她一进门就把鞋踢飞甩得老远,然后惨叫一声,“累死了”,接着就像空投尸体一样直直地弹到了沙发上。

    “第287次告诉你,”我过去扯起她,“我开一份一周一万镑的工作给你,你用得着去每小时挣5镑吗?你一天能挣多少?br/>shubao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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