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拼装迷宫大赛,胜者可以获得高额奖金,一时还当真形成了不小的风潮。
我仔细开始看翠斯塔这个迷宫,这个玩具之所以风靡,更它赋予了玩家极大的自由度不无关系,玩家可以根据自己掌握的机械原理自由设计,甚至可以订购不同功能和类型的工具包,模型大小自己也可以控制。翠斯塔好歹也是伦敦大学的高材生,她弄出了一个极其复杂的迷宫,很多到门和走廊都有自动关合装置,这让整个迷宫可以说是活的,会根据人走进来的路线不断变化迷宫关卡。现在翠斯塔几乎已经完成了80%,只是好像她正在设计最要紧的一个关节,进门宫殿的一根活动木头,她怎么也放不好。
我只好耐下心,陪着她。
时间流逝变成一件有趣的事,我就这么靠坐在沙发上,看着女友玩着她的游戏,如同她多少次看着我的比赛一样。攻破皇马球门,扑出c罗点球,仿佛成了很遥远的事。
暮春伦敦城郊的夜晚很宁静,家里灯光柔和,一切喧嚣都与我无关。
原来即使你的世界再精采,在生活中也不是唯一。
过了良久,直到我洗完澡擦着头发出来,翠斯塔还是在研究那根关键的木头,她对我的忽略使得我有点恼火,我一把抽过她的木头,随手往迷宫某个空处一塞,叫了声:“喂!”
“你这家伙!”翠斯塔恼怒地一把揪住了我浴袍的衣领,正想找我麻烦,忽然,“咔嚓嚓”声响起,迷宫的一排宫墙开始移动起来。
翠斯塔转头一看,惊讶地长大了嘴,整个模型的前殿就像有了生命一般,开始运转。
我连忙用手抱头,大叫道:“不许家暴!”
“天才,”翠斯塔喃喃地蹲了下来,她看着卡卡慢慢停下的迷宫,不停地惊叹道,“天才”,连续重复了十几声,她转头,就像看着侏罗纪恐龙一样看着我。
桌子上的迷宫在一阵规律的运动后,停了下来,翠斯塔从桌子旁拿起一个白色的模型小人,小心翼翼地放在迷宫门口,迷宫立刻就开始运转起来,圆的走廊变成方的,出口也成功的移到了另一侧。
“成功啦!”翠斯塔一把抱住我,在我脸上啃了一下,然后捏着我的脸,上下打量着我,“你这家伙难道真像电视里说的,是一个天才?”
我稀松着睡眼,指指迷宫,又指指自己,“那我可以问一下,我们能睡觉了不?”
天才?伴随着这个被我随意拼装成功的迷宫,我很快感到了我的生活受到了很大冲击,也许,在马德里,在伯纳乌,我一点都没想到过,击败皇马的这场球就像在伦敦扔下了一颗小型原子弹,其冲击波甚至扩散到了全英国的阿森纳球迷,而我,在一夜之间成为了一个”传奇”。
我都不知道为什么,我就这么成为了某期节目的阿森纳史上十大前锋之一,成为了现今阿森纳的标志,我开始被人称作”超级天才”,”不可思议的吴”。邮报用整整一个头版报道着:“吴在伯纳乌成为了上帝!”,对冠军杯这场半决赛做了详尽的报道。而其他报纸则刨根掘底的把我在英国的足球“发迹史”做了刊登。
最让我烦恼地则是翠斯塔不断抗议她连正常上学都开始被狗仔队跟拍,甚至还有广告商问她愿意以我女友的名义拍广告不。
午后的阳光流动,我皱着眉头开着车,翠斯塔戴着一个大大墨镜,用太阳帽遮住整个头坐在我身边,我瞄了眼后视镜,后面起码有两辆车紧紧跟着我。
在半决赛中帮助阿森纳占得先机本来是一件很美妙的事,可现在似乎成为了一种苦恼,我无法和翠斯塔逛街、看电影,甚至觉得自己出去买个热狗都会有两支话筒递到眼前。
可偏偏就在这个时候,翠斯塔咬咬嘴唇,指着街边一家雪糕小车,说道:”闷死了,我想吃冰淇淋。”
我咧着嘴慢慢踩下刹车,一字一句地问道:“你不是说现在就要吃,而且还是要我去买吧?”
就这样,我,一个现今最火热的靶子,低着头从停车区跑过斑马线,去街对面买冰淇淋。
来到小车前,我远瞻打量了一下四周,还好,现在是午后休息时间,伦敦街头人还不算多,我刚松了口气,说了句,“来两个冰淇淋”,话音都还未落,就听见两声响亮的急刹车声。
然后,我就看见几个记者和摄像师在街对面从车上跳下,对着我跑了过来。
我已经可以预见,我将不知第几十次回答:“那个点球?算是好运吧,c罗也许觉得太有把握了皇马在主场可能有些大意,不过我们的主场也不能松懈。”
偏偏这个时候,雪糕车上那个胖胖的黑人慵懒地问我:“你要单球的还是双球的。”
我想拿了冰淇淋就跑,于是抽出一张钞票:“双球的,不用找。”
“双球的有蓝莓、草莓、香蕉”
我瞪大了眼,等不及他说完,连忙道:“蓝莓。”
“蓝莓有淡口味还浓口味的”
我傻了,郁闷地问了句:“你就不能随便挖两个球?”
------
“哈哈哈,”格曼和阿雅儿看着报纸上我脸上被挤得满脸冰淇淋的样子狂笑着,我望着眼前摇晃不停的生日蜡烛,咬牙抗议着:“丫的你们是来给庆祝生日,还是来嘲笑我的?”
阿雅儿憋住笑,伸出右手挽了挽被笑得散乱的秀发,“谁敢笑?谁敢笑?这可以是阿森纳现今最伟大前锋的21岁生日,我们不都是来朝拜的吗?哈哈哈。”
翠斯塔暗熄客厅灯,一边从走廊走向我,一边笑着说:“可惜,这位伟大的人物除了在球场上,在其他地方都智商堪忧。”
我一头黑线,哭笑不得的说着:“够了啊,你们别把我逼急了。”
翠斯塔不知道为什么远远隔开我一步,问道:“逼急了又会怎样?”
我用左手比了把手枪,挨个将他们三人瞄了瞄,“你们这些跳梁小丑,再惹我,我就把你们一一诛灭!”说罢,我冷哼一声,开始吹蜡烛。
然后,我就听得“碰”的一声,眼前一白,整个蛋糕上部就这么弹上了我的脸
第105章我永远是个菜鸟
更新时间:2012-12-13
清晨,我召唤着自己松软的身体醒来,翠斯塔在我身边枕着我手臂,睡得像只小猫,窗外已经是阳光明媚,阳光抚摸在翠斯塔的金发上,两种金黄相互辉映着。
我伸出那只还能自由的手,摸过遥控器,按开壁挂电视,我需要从放松中把自己拉回到足球世界,昨晚,在安菲尔德客战利物浦回来,我终还是拗不过队友们为我庆祝生日的“好意”,和大家去喝了个痛快,也许是最近的顺风顺水,大家都来了兴致,使得我最后摇摇晃晃爬上家里楼梯后,只对翠斯塔傻笑了一下,便没了意识。
我呼出一口长气,身体在宿醉下还是麻麻地,我忽然觉得自己是不是有点不够专业,离冠军杯半决赛第二回合只有3天时间了,我应该把自己的身体保持在最佳状态。
电视里声音传来,我用遥控器把声音按小一点分贝后,看了起来。
电视里,正播放着昨天阿森纳客场1比0击败利物浦的比赛,阿森纳最近的表现让早间新闻都来了劲,解说连珠炮一样地说着:“阿森纳在利物浦以又一个客场1比0拿下了比赛,进球者依然是最近让人惊叹的吴,他晃过雷纳轻松把球打进空门,虽然在此之前他一样跟在马德里类似,打丢过一个单刀。”
我抓了抓鼻子,媒体还真是不客气,我的一点点表现瑕疵都像被用放大镜照着,人们似乎需要我更完美,不过好在,我不太介意自己身上的光环。
看着电视上的比赛场景,我脑海中却回忆起镜头没有拍到的另外一幕,在客队球迷区,一部分阿森纳球迷为我挂出一个小小的生日蛋糕海报,下面还写着“铃铛21岁快乐”。
窗外的景色如同梦幻,我身在欧洲北部的伦敦,为世界上有名的俱乐部踢球,物质对我来说不再是值得注意的事情,身边有个爱我的女人在熟睡,我的生活已经很美满,富足到让我觉得有点不真实。
然而,电视机里的话语却似乎在提醒我,这一切,都需要我能做到某些事。电视机里的声音传来:“阿森纳在冠军杯最大的一次逆转就是2006年的决赛,在同样是门将被罚下后,巴塞罗那连进两球,让阿森纳几十年来染指欧洲俱乐部最高荣誉的希望落了空。”
这解说的话语似乎在暗示着什么,我想起同样在最后被罚下的曼诺内,不禁怀疑这解说是不是曼联球迷?
阿森纳能打大赛的门将有两个,曼诺内打了一段时间主力,表现可圈可点,而什琴斯尼被下放了预备队好些日子,现在,不知道他状态怎样了?
我关掉电视,起身,虽然今天例行休息,可我还是忍不住想去俱乐部看看,预备队应该还在训练,这样的大赛,用比赛经验很少的第三门将卢卡斯太过冒险,重新启用什琴斯尼是唯一的方法,下放预备队这么久,我也禁不住想看看什琴斯尼怎样了。
我轻轻地将翠斯塔放好,给她盖好被子,然后轻手轻脚地开始换衣服。翠斯塔动了下嘴唇,抱着枕头继续熟睡起来,她这个年龄的女生似乎老是睡不醒,睡眠好得令人羡慕。
我从穿衣镜里看了看自己,年轻的脸庞,有力的肌肉,我刚刚迈过了21岁而已,也许,我这个岁数,应该张狂一点?
我一身轻装,跑出家门跑向楼下,我忽然想到,每个人先天都是差别很大的吗?像我,感觉特别老成,一点都不外放,而诸如桑托斯之类的顽童,迈过30了依然活泼好动,四处沾花惹草。格曼和威尔希尔岁数差不多,同是英国人,少年天才,处理事情方式却完全两样。
人和人的先天性格到底为什么可以差别如此之大?
我开着车,琢磨这这个哲学问题,很快来到了即将迈入初夏的科尔尼。
从停车场关好车门下来,一身轻装的我似乎特别轻松,没有训练,不用背包,只是前来闲逛让我倍觉悠闲。
我在通往训练场的路上踱着步子,打量着两侧的足球场,做为比赛场的乔治场在早晨特别喧闹,看来今天上午有场球赛。
我想把身体从宿醉中摆脱出来,于是小跑着过去,其实如果你每天都跑步的话,身体会将这样的运动调整得比呼吸还容易,人的身体韧性很大,通过各种训练,人可以跑的像豹子那样快,像熊那样拥有力气,像鱼那样善于游泳,像鸟一样协调。
我在这几年的良好训练中,也逐步把自己的身体机能推到了极限。
来到乔治场边,我看向场中的预备队,思考着,其实有时侯比普通人能好的体能,更快的速度,这并不是什么不可追逐的秘密,身体训练似乎有一道坎,当你迈了过去,一切自然而然就会水到渠成。
场上正常奔跑着的预备队球员,有不少年龄只比我差一、两岁,可纯以身体来说,是完全没办法和我比较的,这就好像一个上过战场的老兵和只在军事学校呆过的普通学生的区别。
我透过铁丝网,很快就打量到温格和博尔德站在教练席一边,亨利和布顿似乎在跟温格阐述着什么,教授不断点头,看起来比较满意亨利汇报的情况。
我回过头打量场上,由于在预备队呆过一段时间,我对这拨球员还是很熟悉,不知道是不是故意,今天预备队排出的阵容比较弱,此时在场上,对手正在压着阿森纳u21狂攻。
我当然也观察起什琴斯尼来,就像在看几个月前的自己,什琴斯尼站在禁区里,在一堆青年球员中,24岁的什琴斯尼看起来鹤立鸡群,他光是站在那里,气势就和别人不同。
阿森纳的门将,可不是容易干的活,鉴于我们的打法,阿森纳后防有时侯需要门将面对更多方向的攻击,有时候为了保证短传顺利,中后场前压会较多,一旦短传偶尔被切断一次,打过来的反击是相当有杀伤力地。
因为温格在场边,不用多说,什琴斯尼自然明白主帅是来看什么,虽然波兰人性格不算很强势,但毕竟他也算是欧洲一线门将,此刻混了这么久的预备队,我可以从什琴斯尼的眼神中看出极度的饥渴。
阿森纳u21的对手在边线一个45度斜传从右至左打进禁区里,然后我就看见在禁区里前锋、后卫那一堆人反应之前,什琴斯尼已经像猎豹一样动了起来。
然后,这少年成名的红白门将精确无误地舒展长臂,凌空跳起将球抓了下来。
看着什琴斯尼的动作,我禁不住微笑了,我很清楚他现在的心态,就像我在预备队过到最后一样,虽然当时我情况不同,可从内心深处来说,我还是非常的渴望回到英超,回到自己的舞台。
宝剑,只有在最激烈战场才能物尽其用,像什琴斯尼和我,都在在心底清楚,我们的海水在那里,那里可以让我们畅游。
我就这么打量着什琴斯尼,不知不觉就看完了比赛,这里的足球让我感到愉悦,什琴斯尼想必也会让温格非常满意。
我正想得出神,一只大手“啪”地拍在了左边我肩膀上。
我冷不防被吓得浑身一震,一回头,看见亨利正带着笑容看着我。
亨利对着场内一撇嘴:“怎么?来了就大大方方进来看嘛,你现在是阿森纳头号球星,走到哪里都得拿出点派头来。”
我连忙摇头笑道:“在你面前,我可永远是个菜鸟。”
亨利无奈地白了我一眼,显然知道教不会我这亚洲人狂放一点,于是将大黑手将场内一指,“你现在是欧洲最有威慑力的前锋,温格老早瞄见你了,他叫我来抓你过去,射两脚门让什琴斯尼守守。”
我抓抓脸,亨利这句话让我满不好意思,顺着大帝手指一看,温格正在场内看着我,对我微微一点头。
第106章插曲
更新时间:2012-12-18
训练场的点球点总是显得特别短,这个短是指白点和球门间的距离,人的心里因素会造成巨大误差,在比赛里去罚点球,山呼海啸的看台,黑洞洞的镜头群,对面用眼神死盯着你的门将,这一切,会让点球点变成一个困难的区域。
而在训练场中,门后是铁网,再后面是葱翠的树林,什琴斯尼站在球门前,亢奋地对我拍拍手。
今天的氛围很轻松,温格愉快地在大禁区外微笑着,1比0领先皇马,联赛和切尔西拉到只差7分,这都让整个阿森纳充满着向上的感觉。
亨利和博尔德在温格身旁聊着什么,他打量着我,就像考察一个徒弟一样目光挑剔,博尔德则仔细看着什琴斯尼,现在阿森纳整条防线这个大光头可是头号负责人。
我拉了拉筋骨,虽然昨晚喝得有点晚,酒也喝的有点多,这让我的双眼和身上都有点倦意,可最近我的射门感那是真好,也许一切顺利让我额外放松,我觉得自己不但可以良好发挥,还能来点即兴表演,就像在伯纳乌拉球绕过佩佩那样。
我瞄着什琴斯尼的左下角,甩腿就射。
然而,我一早打定了主意,在触球瞬间,我把抽在脚背上的角度略略一偏,这样,球将稳稳飞向球门的右上角,和我的动作眼神完全相反。
在昨天夜里,我、威尔希尔、格曼、张伯伦围成一桌在玩酒桌上的大话王游戏,规则是摇筛子,然后猜大家一共有多少个点,玩到后来,喝开了的我们都开始蒙人,一向谨慎的我,开口就喊出了12条鱼,其实我盅里一条鱼都没有,张伯伦刚跟着刚喊了一个13,立马就被我开了,一副被坑致死表情的张伯伦苦逼地被灌了整整一瓶果酒。
我不知道是不是昨天的猜盅游戏让我上了瘾,此刻,我就是想骗骗什琴斯尼,在昨天一晚的训练下,我确定我的眼神、动作逼真程度是我有史以来最厉害的一次。
球向炮弹一样飞向右上角,这一瞬间,我估摸什琴斯尼也许根本连反应都不会有。
可事实证明,什琴斯尼现在就像一个变身的怪物,他像蜘蛛人一样飞起,竟然一拳将即将飞入球门右上角的球打了出去。
我站在原地喔大了嘴,有些吃惊,这球我预计门将几乎是很难扑救,就算猜对了方向,可无论角度、力量,我射得都无可挑剔。
我看向亨利,亨利对着我向下撇了撇嘴,表示了对我的蔑视。
温格依然不动如山的微笑着,不过他的眼神里,飘过一丝满意的神色。
博尔德对着场边招了招手,预备队球员将球对准我踢了过来。
我卸下球,对什琴斯尼吐了下舌头,表示攻防继续
皇家马德里还是杀来了,带着媒体漫天遍地的一堆炒作,1比0,这个比分并不算保险,何况阿森纳的门将曼诺内还吃了一张红牌,上一场比赛,我们场面上也没占到什么优势,一切,还是未知之数。
什琴斯尼能在回归一线队的首场比赛中正常发挥吗?
c罗、本泽马、厄齐尔这些顶级球星的反击阿森纳能不能顶住?
上场比赛的唯一进球者--我,必将受到佩佩、席尔瓦等的数倍围剿。
而此刻,我却无心在场上热身,我颠着球,看向西看台的一个角落。
和我眼光同样方向的,还有一头摩丝的格曼,同样的摩丝,帅哥,如果说起姿色,格曼还是真是犹胜c罗一筹,他的广告和邀约也是越来越多。
我转头和格曼对望了一眼,大家都想起在昨天,不,整件事说起来,是前天的事。
酋长球场外四周铁杆上的头像旗帜,很多来过酋长球场的人都不会陌生,那些并非名人的肖像都是阿森纳铁杆粉丝,他们有男有女,有在南非,有在澳洲,跨度几乎遍布了整个地球,都是支持了阿森纳几十年的“故事”。
其实每一个人都是不凡的生命,这里有许多故事都值得人追忆,比如有球迷一个人为阿森纳在一个国家组织了几十个球迷会,也有一个球迷在50年代热刺球迷聚集的街区粉刷了一幢以阿森纳旗帜为底色的房屋,在附近全是热刺球迷的环境下倍加打眼。
这些都已经是传说,只是听起来,也许难以触动什么,可当格曼家的大门被敲响时,我却亲身见证了这么一件事。
周二的晚餐时间,我在结束训练后开车送格曼回家,顺便接翠斯塔放学,阿雅儿表示她最近厨艺大有长进,无论如何要我和翠斯塔去体验一把。
于是,我在接到翠斯塔后,抱着苹果派,一大盒披萨,以及一整袋麦当劳烤翅,去格曼家享受“招待”。
当我用头顶响格曼家门铃,格曼一看我那满满的双手,立马对我伸出了大拇指。
我对格曼挑了挑眉毛,自家兄弟,一切心照不宣。
可比我们更聪明的是翠斯塔,这家伙一进门就和我们立马划清了界限,翠斯塔从我身旁闪过,一边亲热地叫着:“亲爱的,我来啦!”一边跑向厨房,显然,等会阿雅儿发飙的时候,她可以吃着披萨鄙视我和格曼两个没有诚意欣赏主妇厨艺的人。
格曼接过我手里大包小包的食物,低声道:“等会我去拿瓶红酒出来,一上菜咱们就不停说酒,一定要让阿雅儿自己尝第一口。”
我连忙点头,笑着回身去关门,在我手刚触到厚实的红木大门时,门板那边传来了“咚咚”两下闷闷的手指敲打声。
今天还有其他人要来吗?道森?威尔希尔?我拉开门一看,眼前却站着一个我从未见过的白人妇女。
这是一个50来岁的中年妇人,红色蓬乱的头发,微胖,一身蓝色的灯笼罩旧布长裙,上面还有一些很明显的陈色污渍。
我目光落在这妇人手中捧着的黑色盒子上,这盒子约半米长,一掌宽,是一种我认不出来的黑色木头做的。
我脑子里升起一堆疑问,于是,挤出一个微笑,问这个陌生人:“请问您找谁?”
那妇女也许眼神不太好,她费力的定睛看了看我,忽然激动起来:“吴,吴,天哪,你是吴麟,我本来是来找格曼的,不过找你也行。”
第107章8排,22号
更新时间:2012-12-19
我疑惑地笑了笑:“有什么事吗?”
那妇人对于见到我似乎过于激动,她开始结巴起来:“吴,铃铛,喔,不,吴先生,见到你真是太好了。”
周三的下午,我和格曼来到酋长球场的西看台,我手里抱着黑盒子,轻轻地放在了c,8排,22号这个位置上。
周四,冠军杯半决赛第二回合在夜幕降临前拉开了帷幕,对于北伦敦来说,这是比圣诞节更热闹的一天,阿森纳半只脚已经迈进了通往巴黎法兰西大球场的道路,苦盼球队重现荣光的红白球迷们似乎看见了长夜漫漫后那一丝黎明,在今天,人山人海的酋长球场前,不少球迷每人在四月末围着4,5条球队围巾。而在一街之隔的老海布里社区,架起了一个临时大屏幕,那里,围坐着许多海布里死忠。
此刻距离比赛开始还有一些时间,可整个球场就开始,坐了七、八成的看台已经开始唱歌,连球场外的躁动,我都能感觉得倍加清晰。
格曼过来拍拍我的肩膀,对着场边的亚当斯一努嘴:“差不多了,马上就要开始了。”
我长叹出一口气,意外深长地重复了一句:“马上就要开始了。”
作为一名球员,我从来都没和球迷这么贴近过,这是我当下清清楚楚的感觉,我为足球痴狂,我喜欢在场上奔跑,喜欢用球扬起球网,喜欢用皮球释放生命的感觉,而在场边,在西看台c,8排,22号这个位置,那个黑盒子告诉了我,有那么多的人,他们对足球的热爱丝毫不比我少。
那个盒子里,其实没有什么了不起的东西,里面,全是纸,准确地说,是一张张球票,从1962年开始,一场不拉的所有阿森纳主场球票,这些球票的场次,一直持续到2005年,在2005年年末,球票的主人,那位中年妇女的丈夫过世,球票的场次也就停留在2005年圣诞节。
我小跑向球员通道,心里的感触难以言表,44年,这是多么夸张的一种坚持,在这44年里,这个无名的阿森纳球迷经历了富裕,破产,贫穷,在后期,老头无力再支付季票,于是他一场场等在球场外,向散场出来的球迷索要存根。
c,8排,22号,这个位置也许同他9岁时第一次看球的那场地已然完全不同,可老人固执地认为,那就是他的位置,无人可以取代。
那天中年妇女找格曼和我,是希望用这一盒旧旧的球票,来换取这一张阿森纳再次通往决赛前,与皇马大战时的c,8排,22号球票,这位阿姨是一名清洁工,她在清扫附近大街时,碰巧看见了格曼在这里进出,于是在大战前,她捧着丈夫的盒子来碰碰运气。
现在,c,8排,22号的座位上,就放着这么一个铁盒子,上面一层,是满满的阿森纳主场票根,下面一层,就是这位阿森纳普通而又不普通的球迷--桑德杰斯拉米的骨灰。
这个故事不仅仅只感染了我和格曼,今天所有阿森纳球员的手臂上,都有一个黑色的袖套,根据俱乐部与杰斯拉米的妻子协商,在这场比赛后,c,8排,22号座位下会被敲开,而那个黑盒子,将永久地被埋在座位下。
1比0领先,这个比分在现在对我们来说不重要,今天所有的阿森纳球员都额外沉默,大家都明白,这场球,无论如何不能输。
2006年以来,重踏决赛的梦在整个阿森纳就没有停过,随着球队越来差的成绩,欧冠决赛,这仿佛已经是白云之上的事,而在今天,一切距离酋长球场所有人如此之近,快的话,差不多2个小时后,我们就可以登上白云。
休息室里,温格敲着黑板,反复强调着边路的问题。阿森纳中路补位在上一场表现的极为出色,维尔马伦搭配默特萨克在正面防御上惊人的硬朗,所以,据说这场球皇马将在边路祭出杀招,迪马利亚和c罗负责攻击左右两边,厄齐尔调度中路,莫德里奇在厄齐尔后面,埃辛则站在后腰位置。皇马把阵型改成4-5-1,毫无疑问,银河战舰没有退路,他们选择在酋长球场进攻。
温格在我们的先发配置上,也重视地做出了防备,詹金森出现在了右后卫上,而原来打右后卫的萨尼亚则被推到了右前卫上,原本主力的右前卫沃尔科特和张伯伦都被迫坐上了替补席,足见温格对边路防御的重视。
温格推了推眼镜,看向波多尔斯基,“卢卡斯,你要尽力回撤帮助吉布斯,迪亚比也可以适量往这边靠一靠,你们注意不要让c罗冲起来,边路球不要勉强,宁愿大脚破坏,也别让皇马在边路打起速度。”
最后,教授专门过来拍了拍我的肩头:“这场球,你和格曼负责反击,尽你所能,给皇马防线保持压力。”
我用肩膀撞了撞格曼,“谁赛后邮报球员得分低,谁请客。”
格曼闻言微微一笑,拍手对所有人喊道:“嘿,伙计们,吴说赛后咱们的庆功宴他他请大家喝个痛快。”
伴随着整个阿森纳更衣室的鼓舞声,2014年欧洲冠军杯半决赛第二轮真正来了。
--分割线----
我闭了下眼睛,四周连大地都在震动的声音若远若近,我身体一旁,世界知名的白色贵族球衣穿行着,前方是一扇门,一扇左边印有阿森纳队徽,右边印有皇马队徽的大门。
此刻,在欧冠决赛的巴黎,巴黎圣日耳曼也将在主场迎来巴塞罗那,如果客场1比0落败的巴黎圣日尔曼能在主场翻盘,那么,决赛他们就可以在巴黎等待阿森纳和皇马的胜者,以主场优势冲击冠军。
第一轮两个1比0,两种不同形势,闪光灯在我眼前亮得刺眼,我迈过大门,前面绿色的球场似乎在旋转,我迈入了历史,场边兴奋着,他们在见证一场大赛,而我,将亲身经历它,决定它。
站在场中,冠军杯主题曲激昂的在酋长球场中环绕,我瞄了眼西看台,不知道此刻,c,8排,22号上那个灵魂能否看见,他是否也会激动。无数个白天和黑夜,我现在身上这件球衣为红白球迷带去生活里难觅的激|情,而他们,也以热爱和忠诚以报,我无法形容这样的关系,足球,也许它不仅仅是把充气皮球踢来踢去。
那个存满球票的黑盒子,似乎在告诉我,这里将进行地不止是运动和游戏。
响亮的哨响响彻红色海洋,我紧紧地盯着正在开球的c罗,2013-2014阿森纳最重要的一个主场比赛,就此开始。
第108章战鼓阵阵
更新时间:2013-01-11
皇马的反击从第一分钟开始,就展露出了惊人的威力,纵横欧洲足坛多年,穆里尼奥这个头号教头绝不是一个束手待毙之辈,温格猜得很对,皇马果然在两边展开首波袭击。
c罗一开始并没有去比较熟悉的右路,而是直接冲着詹金森就带球直杀了过去,换位,一开始就左右边前卫交叉攻击,皇马开场的繁复跑位其实一点也不简单,穆里尼奥针对阿森纳的防线,就像一个战术家一样,布置了一个不一般的先手。
从c罗一直到右路的迪玛利亚,我发现皇马的进攻线似乎保持着一条有意无意的斜线,一时间,在满场的轰鸣中我还难以看清楚穆里尼奥究竟想干什么,只是觉得皇马这个阵型蕴含着一股内力,随时准备喷发而出。
可连心脏都是红白两色的“纯种”阿森纳良将詹金森这场球就像打了鸡血,被我们叫做詹对眼芬兰、英格兰混血儿猛得出奇,他一个连环飞踢直接把球铲上了看台。
科恩特朗上来扔界外球,我从20米外清楚地看到迪玛利亚对c罗使了一个眼色,又套回了左边,c罗则拉向中路。
科恩特朗却并没有把球扔向迪玛利亚,而是手榴弹一样掷向了较远的厄齐尔,厄齐尔将球在空中一接一推,背住迪亚比,把球推给了莫得里奇。
球在空中并不着地的一连串跳跃后,被莫得里奇控在左路的大禁区外,莫得里奇赢了了一个四周两米内无人看守的空间,皇马的繁复跑动奇招见效,我相信阿森纳整条防线都没怎么回过神,就被拉出一个大空挡。这对于这样的比赛,能这样舒服拿球实在是太难得,身为欧洲的超一流中场怎肯放过这样机会,球从莫得里奇脚下划出一道美丽的弧线,直接就冲着禁区里的本泽马而去。
我在中圈垫着脚,就像瞬间被挂在了一个百米高的悬崖上,这样的进攻对于行内人来说,大家都明白及其危险,因为在训练里,这样的边路各种角度传中不知道一个中锋要顶多少次,通常在比赛里,双方都是通过拼抢来阻止对方打出训练里的“惯性/行为”,比如你长年用菜刀切菜,那么切出的菜片一定是既均匀又薄,厚度都差不多,但如果有人在旁边一直拉你的刀,你基本就切不好。可现在莫得里奇就像一个完全没有干扰的大厨,对准阿森纳的要害就一刀切了过去。
阿森纳禁区里有近2米的默特萨克,但这球就像为本泽马量身定制,不偏不倚,还带着点魔术曲线,专程为法国大个子甩开后卫提供了一个非常好的路线。
本泽马的光头无需摆动,迎在球上,球就像被完美的程序设计好一样,精确地砸向阿森纳大门左下角。
下角比球门其他角度难扑救得多,守门员是站立地,倒地时间成为了众多进球的大好帮手。
我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气,现在距离比赛开始最多1分钟,我无暇看电子屏幕,就以我的心里估计,此刻开场秒表上的60秒应该都没有跑完。
赛前的士气如虹,黑匣子的鼓励,面临的就是这么一个开局?
全场的焦点,在零点几秒内从本泽马的光头立马转移到了什琴斯尼的站位上,这球防守难度极大,本泽马是冲着球顶,球速又快又有力,守门员基本没有倒地扑救的时间。
我的心一沉,在马德里拼了90多分钟,我连门将都客串了一次,所有的努力,在开场不到1分钟就被扳平了?
然而此刻什琴斯尼就像一只凌空飞舞的蝴蝶,在空中跃出一个不规则的大字型,如同在训练里多次神奇扑救出我的射门一样,什琴斯尼今天疯狂极了,守门员的球感很难被人提及,可这是优秀门将必备的天赋,人的手脚只有那么大,用来挡住球门似乎总是有些不够,在千钧一发的瞬间,自然的一摆刚好能挡住杀来的皮球,这是训练不出来的,c尼在20岁就打上了阿森纳主力门将,温格的眼光冠绝欧洲,又怎会出错?
什琴斯尼的右脚尖在空中刚好蹭到了皮球,在全场的惊呼中,足球很急速的偏出了阿森纳球门立柱。
我和全场6万名观众一起长舒了一口气,这球扑的太漂亮,也太危险了。
我悄悄打量着皇马的防线,角球,佩佩上去了,蒂亚戈席尔瓦压着防线,远远地吊着我,不知道是不是战术布置,速度很快的迪玛利亚居然不去进攻,跑来贴向我。
我干脆往回再跑了一点,皇马既然对我留了神,反击的话,还是和队友们慢慢从后面配合吧。
然而我没想到的是,接下来,是漫长的连续4个角球。
作为一名前锋,看着自己的球队在球门前被狂攻是很痛苦的,客队球迷看台上白色的一片了起来,无数的皇马球迷和他们一样,在期待银河战舰在酋长球场翻盘。
c罗主罚了第一个点球,默特萨克一头将球顶出了底线,厄齐尔跑去了另一侧,去罚下一个点球,c罗闷头就跑向了禁区。
连续三个角球下来,我几乎看到场边的摄影师按快门手都按酸了,皇马的角球威胁都很大,而在我看来,几乎每个角球,皇马抢前点的,抢后点的,冲门将的,几乎人员分配都不同,这看似凌乱跑位,其实是经过精心设计,目的无非是让阿森纳后卫们的盯人无所适从。
莫得里奇角球踢出,沃尔科特终于把球踢出边线,而不是底线,皇马长达数分钟连续角球,一时间气势逼人。
阿森纳整条后防线似乎承受了巨大的气压。
维尔马伦喊了起来,队长开始大声招呼詹金森去抢界外球,其实詹金森早就去贴了c罗,维尔马伦大声喊起来,是想把大家的冲劲叫起来。
再这么下去,可不是什么好事。
要说起硬神经,格曼似乎在血液里就带着传统英国人的硬朗,金发哥在科恩特朗掷出界外球的瞬间,飞快地来到詹金森旁边,和他一起夹抢c罗。
我无暇在场上欣赏球赛,立马转身就跑,一瞬间,我心里就像感应似地知道?br/>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