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
出了来,她接通伍子旭的电话,“你他妈烦不烦!”
伍子旭平时在姜甄面前就跟个龟儿子一样,但最近他实在是急的不行了,“大小姐,我也不想的,但你看在我头发都愁掉了的份上就行行好吧,要不是郗瑭怎么都不松口,我能来问你嘛,如果你真的不想开口,那我自己来。”
“你敢!”姜甄冷下声,伍子旭立马没动静了。
姜甄想了想,还是软了语气,“纪悄那人我再了解不过了,他一定不知道阎澄的下落,而且他们俩都分开了好么……你,还有那谁,都别来烦他了。”
伍子旭都要哭了,“阎澄为什么要闹成这样啊,如果不是为了纪悄你信吗,他早晚也要来找他!”
“反正现在没有,我也不会替你问,就这样。”说完,姜甄直接挂了电话。
然而一出来,却见到纪悄正站在外面的洗手台前。
姜甄一怔,默默地低下头洗手,洗完手要走,面前的纪悄却不动。姜甄也不动,两人就这么僵持着,最后还是姜甄忍不了了,她斟酌良久才道,“你……有没有见过……阎澄?“
纪悄没有回答姜甄,而是问,“他怎么了?“
姜甄一听就皱起了眉,她自认的确要比旁人更了解纪悄,纪悄如果不在意,这人是死是活他都懒得管,现在会这样……情况当然不妙。
姜甄道,“他……和家里闹翻了,现在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谁也没联系。”
边说边小心的打量纪悄的表情,没什么大反应,也看不出喜怒,可是姜甄不会掉以轻心,既然知道他们没见面,再多的她也不愿告诉纪悄了。
纪悄也没再问,两人一起回了包间,默默地吃完了这顿毫无胃口的饭。
……
池姝萱到底不能久留,尽管她把日子拖到了八月,最后还是只能登上了回巴黎的飞机,姜睿也和大学同学出去疯了,姜甄则因为修复了和伍子旭的关系,时不时也不见人影,于是偌大的家里又只剩纪悄一个人了。
在连吃了几天的萝卜后,纪悄觉得该出去采购些食材和其他的生活用品了,于是一番全副武装的出了门。
先去了大卖场,再去了邮局寄稿子,回来还去逛了圈书店,买了一堆的书,不过最重要的一本却缺货,老板说这本画册已经断货很久了,出版社也不再印刷,最近应该会补,不接受预定,如果要的话,需要随时来注意看看。
纪悄到小区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捧着满手的东西,纪悄累得脚步都有些蹒跚,从裤子口袋往外掏钥匙开楼道门的时候差点歪倒,好在最后勉强稳住了平衡,他用身体抵着门慢慢地往里走,上楼前还是忍不住回了一下头。
外面只有一盏隐约的路灯映出一方空落的区域,其余的角落全是黢黑的一片。纪悄盯着某一角片刻,转开眼上了楼。
隔天,纪悄又去书店了,就这么连续去了三、四天,纪悄终于买到了这本书,不枉费他脸上都开始脱皮的代价。不过这个时节的天气变得很快,回来的路上就下起了大雨,纪悄没有带伞,好在就快要到家了,于是他用衣服捂着书本,飞奔着回来了。
在到楼下的时候,纪悄的脚步再次顿了顿,在原地站了差不多五、六秒才开门上楼。
回到家,纪悄忙用纸巾小心地擦着书面沾到的水痕,擦着擦着竟然对着上面的画发起了呆来。
麦田,水稻,文艺复兴……
须臾,纪悄放下书,拿起伞,连衣服都没换再次出了门。他没停顿,直接奔着车站而去,上了车,一路坐到了底才下来。
暑假的附中异常的空荡,大大的铁门关着,在滂沱地雨幕下竟显出一丝寂寥来。
纪悄走到门前,透过铁栅看着公告栏上那长长的红榜,最前方的名字就是自己的,旁边是自己的录取学校,接下来按着分数高低依次排列,附中这次一共有十四个学生上了u大的分数线,录取的有个六个,大三个,剩余的则是其他的各地一流院校。
纪悄眯起眼找了良久,才在第三十九位的地方找到了那个人的名字,他看着名字旁的录取学校,半晌才转过了头。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忽然,纪悄轻轻地问。
下一刻,他身后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早就知道了。”
“你第一志愿填的就是这个?”
“当然没有……”阎澄没有打伞,湿漉漉地走到了纪悄的身边,和他一起看着不远处的红榜,“第一志愿没录取才落到这个上面的。”说着,还勾唇笑了笑。
纪悄的表情有一瞬间的抽搐,仿似戴了日久的面具濒临碎裂,他语调冰冷,只是尾音却微微发颤。
“有病……”纪悄说,顿了下,又忍不住骂了一句,“神经病……”
阎澄脸上的笑越发的大了,他就这么湿湿地朝纪悄身上贴了过来,并不介意满身的水,他拉过纪悄的手,环着他的腰,将他抱进怀里,轻嗅着这人身上久未闻到的熟悉味道。
阎澄低语,“不是早就跟你说治不好了么,你怎么不信呢?”
纪悄手中的伞无力地落了下去,一瞬间脸上晃过一种痛苦又像是激动的神色。
“我们一起读大学好么?”阎澄在耳边问他。
纪悄没说话,只是慢慢伸手紧紧地回抱住了对方。
……
远处,红榜上。
第一名:纪悄
录取学校:f大
第三十九名:阎澄
录取学校:f大
作者有话要说:发晚了,有姑娘猜对啦
后面会甜一阵xd
另外,今天晚了,留言我明天白天一起回哈~~
谢谢好时岩海苔姑娘的火箭炮
谢谢作死的节奏、befish、将军今晚来侍寝、cxl和zero姑娘的地雷~~~
第109章
纪悄坐在沙发上,用大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转头打量着所处的屋子。(凤凰全文字无广告)
除了房间里有一张大床和一个衣柜之外,厨房的冰箱、客厅的桌椅沙发应该就是这里所有的家具了,过分的简洁,近似于简陋。
想必这几天,这人应该就是住在这里的。
浴室的门打开,阎澄洗完澡也走了出来,穿着崭新的宽大家居服,一屁股坐到了纪悄的身边。
阎澄见纪悄视线落点,笑道,“东西是少了点,才搬过来,以后再慢慢添置,反正不急。”
纪悄不说话,阎澄看他表情,从茶几下提出了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盒,一层层打开后露出里面的提拉米苏蛋糕来,阎澄又拆了一旁的蜡烛,小心翼翼地插在蛋糕上,用打火机点亮了,下了雷暴雨的天气本就昏暗,一时使得小小室内的那两株摇曳的火光格外显眼。
纪悄盯着那“1“”8“两个数字的蜡烛目不转睛,眸中的视线却显得有些涣散。
阎澄无奈地笑了笑,俯身替纪悄把火苗吹了,又拿起刀仔细地把蛋糕分好,挑了有蓝莓榛果的一块放到了纪悄的面前。
“我其实挺矛盾的,不太想这时候来找你,但是……“又忍不住。
阎澄从家里出来,自然满心的期待着第一时间就能和纪悄见面,但又不愿意让对方瞧见现在有些落魄的自己,希望可以全安顿好再说,可是随着纪悄生日的临近,阎澄到底没管住自己的腿。
“你每次从你们楼下走过的时候都停了两步,我就知道你一定发现我了。”阎澄笑得很灿烂,好像这是件值得炫耀地事情般。
纪悄被他闪亮的表情晃得脸上的凉意都微微散了些,不过很快又聚拢了回来,嘴唇紧抿,怎么都不放松。
阎澄索性直接摸上了他的脸,感受着指腹下柔软潮湿的皮肤,“别这模样,这是我自己选的,和你没关系。”
纪悄顿了下,终于道,“你怎么说的?”和家里……
怎么说的啊……
阎澄在事发前也想过究竟要怎么说,尽管他知道很有可能到时场面会失控,但他还是天真的想让这个过程显得尽量不那么暴烈起伏,毕竟他是理亏的一方,他不可能走得理直气壮。
是的,阎澄一开始就打算要离开的,也料到阎鸿佐会说那句“你出了这家门,就别想再回来”,如果可以,谁愿意闹到这个地步呢,就是因为阎澄知道他们不会妥协,他自己也不会妥协,才只有这样选择,平心静气从长计议对他来说真的不解决问题,家里从上到下和他完全是两个立场,没人能体会他的心情,阎澄也不求人感同身受。
那天从外面回到谈宅,外婆就已经坐在客厅等着他了,而阎澄相比面对阎鸿佐,其实他更怕面对外婆,面对外婆失望伤心的眼神。
一进门果然见到的就是外婆暗淡地脸色,她抬头怔怔地看着阎澄良久才说,“你为什么要拿自己的前途开玩笑?”
阎澄心里一紧,低声道,“对不起……”
外婆摇摇头,“你对不起的哪里是我,阎澄,你牺牲的是什么,你究竟知不知道?”
阎澄脸上的愧色收敛了些,“我知道。”
“你真的知道吗?”
面对追问,阎澄忽然道,“外婆,如果今天纪悄是一个女生,你还会觉得我愚蠢吗?在我心里,他只是一个人,我可以放弃好的学校,但是我不能放弃他。”
“你以为我不懂吗?这个年纪的感情,我比你清楚!”外婆也大声道,“但是你没有准备好,阎澄,我不求你马上放弃,我不和你说那些长篇大论未来会如何如何,但是你有没有真的想清楚呢,你能不能承担以后那完全走样的生活?”
“我能,”阎澄表情坚定,毫不退让,“这条路是我自己选的,我知道要怎么做!”
少年人最善变,少年人总觉得自己的决定是永远,少年人天不怕地不怕,他看不到前方的荆棘迷雾,只看得的到眼前的痛快淋漓。
外婆深吸一口气,知道是劝不回来了,她沉默半晌,才说,“等等吧,不要是现在,你们分开几年,如果几年后你还是这样想,纪悄那里也不做他选,那么我和你外公绝不会再阻止你的。”
阎澄一呆,他从外婆纠结的表情里可以看得出她不是在说漂亮话,这也不是缓兵之计,而是真诚的建议。阎澄说不感动是假的,他想,至少外婆愿意给他机会,没有彻底断了他的后路。
可是,这仍旧不是阎澄想要的,阎澄如果可以等,他就不需要这么难熬,这么挖心掏肺了,天知道这一段和纪悄疏远的日子他有多心力交瘁,他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撑过来的,如果还要再等上五年、十年,并且承担着随时随地会失去纪悄,前路渺茫的岁月,阎澄不知道这样有什么意义,兜兜转转除了浪费光阴,折磨他的神经之外,又得到了什么?
阎澄不愿意,他也等不起。
所以他能对外婆说的,只有反复的“对不起……”
……
回到市,阎老太爷和阎鸿佐的脸色当然也不会好看,在见到阎澄的第一眼,阎老太爷就道,“你翅膀长硬了……”
他对阎澄向来是宠上天的,哪里用过这样严厉的口气讲话,可见此刻有多生气。
阎澄只低眉顺眼的不语,阎老太爷把他的高考志愿丢在桌上,“你想的倒好,是我太相信你了,阎澄。”
阎澄的第一志愿的确如老太爷当初预料的填的大,不过他交给老师的一份志愿里却是又多填了一个大最好的科系,而在后面的“服从分配”一栏中打的是明晃晃的大叉,就阎澄的分数线,吊车尾进去都是勉勉强强,就算老太爷动手脚,也要先把人弄进去再动,不过他还真没想到阎澄会这样擅做主张,只怪他之前伪装的太听话了,让一向喜爱他的老太爷麻痹了警觉。
其实现在把人再送进去也不晚,不过他还是要先把孙子这翻起的逆鳞给顺服了才行,他阎家可丢不起这样的脸。
然而阎澄却半点机会都不给他们,无论老太爷之后怎么问怎么训,怎么义正言辞,他从头到尾都一言不发。就算说了又有何用呢,自己的那些感情观价值观在他们眼里都是可笑的,不值一提的,甚至是疯狂幼稚,应该被彻底扼杀的,他解释再多,表达再多也毫无意义。
可是他这样的态度势必会引起那边激烈的反弹,果然,老太爷拍了桌子,狠狠地对阎澄道,“我不管你怎么想,你这个学校上也得上,不上也得上,你真以为我不动你们,是没办法了吗?“
这句“你们”一说出来阎澄就知道什么意思了,就他现在的本事哪里能和阎家叫板呢,阎澄心里明镜似的,只是真的听到了,那感受就好像在心口狠狠划了一道,又有人直接抓了把盐撒上去的滋味,不只是因为他们要伤害纪悄,而是因为说这话的是阎澄至亲的人。
阎澄的表情一下子凝固了,他看看阎老太爷,又看看阎鸿佐,半晌没动。
阎老太爷以为这威胁起了作用,想再说两句警醒的话就让他去反省的,这孩子到底太嫩了,不过胆子不小,现在不收拾,以后还不翻了天了。
谁知,阎澄忽然又开口了。
阎老太爷听了一愣,惊讶地看向孙子。
阎鸿佐的眉头也皱了起来,他冷下声道,“你说什么?”
阎澄眉目冷肃,隐隐已有了眼前两人相似的气势雏形,他慢慢把刚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阎澄说,“那没用。”
“没用?你可以试试。”这话由阎鸿佐说来比起阎老太爷更掷地有声。
阎澄表情不变,只眼中一点微光也黯淡了下去,“如果你用纪悄来威胁我,我一定只能退让,但你们觉得这就算随你们的愿了吗?命是我自己的,人生也是我的,我要过得不好,过得糜烂,过得颓废,其实有没有纪悄都一样,哪怕你们把我送进了大,我想死想活,未来像人还是像鬼还是我自己说了算,你们能派人二十四小时看着我,可是又能看几年呢?我总会找到机会自己选择的,不惜一切代价。到时候阎家的脸面不一样保不住吗?”
这番话一出,不止阎老太爷气得吹胡子瞪眼,阎鸿佐也是沉黑了一整张脸。
阎澄却还没说完,“你知道我不是开玩笑的,你们也可以试试……”
他话才落,阎鸿佐的耳光就甩了过来!
那一下其实打的并不重,至少阎澄没觉得有多疼,更多是麻痹,但是这却是他人生得到的第一个巴掌,在他已经成年的时候。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了不起了?好,既然你这么想堕落,那就给我看看你的本事,从现在开始,你从阎家走出去一步,就别想再回来!”
阎鸿佐收回手,脸上的神色迅速恢复如初,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口气淡然,表情都没变,只是眼神一片冰凉。
阎澄心里各种滋味一下子全搅成了一团,他的拳头松了紧紧了送,如此反复半晌后大退一步从阎家走了出去。
离开前,他看了一眼爷爷,再次轻声的说了一句“对不起……”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出了点小bug,已修正哈
谢谢好时岩海苔和富江手本姑娘的手榴弹
谢谢j玻璃面具和西楼醉月姑娘的地雷~~~~~
第110章
阎澄回忆起之前和家里闹僵的事,当然不会对纪悄说得十分细节,但纪悄从他故作平静的脸色中大约也能体会到阎澄当时的艰难和此时心里的感受。()
见纪悄只拿着蛋糕发怔不动,阎澄索性用刀替他切得更小,然后叉起一块送到了纪悄的唇边,可是对方却没有张嘴的意思。
阎澄不见纪悄眼中冷色,只紧紧盯着他唇边被自己不小心沾到的一点奶油,|||||||乳|白的色泽衬得纪悄的唇瓣越发嫣红明媚,饱满可口,阎澄忍不住朝纪悄凑了过去,却听纪悄用凉凉的声音道,“那约定早作不得数了……”
当初两人可是说好的,到了毕业后这段关系就要散伙,而现在已经是八月了。
阎澄一顿,反而笑了起来,接着继续俯首轻轻吻上了纪悄的唇,边伸se将那点甜腻的奶油舔去,边道,“那时候为什么要约定,你还记得么?”
纪悄没躲,只觉阎澄的舌j火烫湿滑,缓慢的来回留恋在自己的唇角,鼻尖轻擦过脸颊,呼吸间全是对方灼re的气息。
纪悄不语,阎澄便替他说了,“你怕我知道你家里的事,所以才答应的对不对,可是……如果这个条件不成立了,这约定也早就跟着废了吧。”
纪悄呆了下,嘴巴一开刚要说话,阎澄的se头就顺着他的唇边滑了进去,密密实实地将纪悄吻住。
这么近的距离,可以让阎澄清楚的看清纪悄眼中的神情,有惊讶,有迷茫……然后是悲伤,这些情绪复杂混乱层层叠叠,一波一波接连涌上,继而又全部翻搅在一起,像涟漪一样在纪悄的眸中缓缓漾开扩散。
阎澄见此,伸手把纪悄环的更紧,xg交的唇也jiu缠得更深,他用力t舐着纪悄软滑的口腔,汲取着让他思恋了近两个月的熟悉味道,直到wen得纪悄腰下发软,整个人紧绷的力道慢慢放缓,全倚靠在自己的身上时,阎澄才依依不舍地离开了对方的唇。
眼前的纪悄表情已没了方才的冷淡,虽然眼中郁色还没有完全散去,但那点点湿润一定不会是因为气极之下才产生的表情。
所以,如果纪悄真的全然没有心里准备,现在阎澄哪里还会这样安好的坐在这里抱着这人。
阎澄自以为自己藏得很好,以为看穿了纪悄的背景,其实纪悄也早已看穿了他,只是两人都没有说破而已。
阎澄目不转睛地看着近在咫尺的纪悄,他曾无数次想过对方要真发现自己已经知晓他父母的事之后会如何。暴怒?绝望?冷漠?还是彻底恨上自己?毕竟当初那计算器事件还历历在目,虽然阎澄已经做好了应对的准备,无论被揍被怨被强迫分手,阎澄都不会退让,但是刚才真对纪悄坦白的刹那,阎澄的心里还是充满了忐忑。
而结果,纪悄不仅没让他失望,而且还喜出望外。
这对纪悄来说有多困难阎澄不会不明白,对自己有多不容易,又代表着何种意义,阎澄自然也懂,一时间他脸上表情狂喜,眉眼之间迸发的强烈情感几乎要把纪悄给融了。
纪悄被他看得受不了,推开阎澄想起身,却被他伸手揽得更紧。
即便每次都要说这句话,说了也知道没作用,但纪悄还是忍不住冷下声道,“放手——!”
阎澄自然不听,不止不听,反而变本加厉地贴上来,唇瓣沿着纪悄的鬓边啄wen摩挲,边亲边道,“对不起,是我不好……我只是太想了解你了,我保证,如果你以后不想让我知道,我不会再问,不会再好奇了。”
纪悄相信他就有鬼了!光是这句话他就听阎澄说过不知道几遍,而且调查的事虽说不恨,但也不可能一点不怪,所以纪悄抬手就给了阎澄一下子,那一下不偏不倚又抽到了脸上,阎澄被打得偏过头去,动作也停了下来。
纪悄手下一僵,正想去看阎澄的脸,忽然对方猛地按住纪悄的肩膀就将他直接压在了沙发上!
就见阎澄脸上哪里有半点不快的神色,反而双眼铮亮,望着纪悄的眼神就像ji渴久远的凶手看到猎物的表情,显然纪悄刚才那不痛不痒的一巴掌反倒把阎澄心里的邪火给抽了出来。
不管纪悄微弱的反抗,阎澄一边固定住他的双手,一边去掀他才穿上的t恤下摆,t恤是自己新买的,穿在纪悄身上本就松垮,现在轻轻一翻就露出了大半胸腹。半年多的劳累让纪悄本就纤瘦的身材现在更没了几两肉,腰细的阎澄两只手就能围住了,隐约的肋骨则分明的浮现在白皙的皮肤下,看得阎澄是又心疼又xg奋。
阎澄低下头,浅wen着纪悄的胸口,在他的微颤和抗拒下,se头慢慢移动到那浅粉色的ru珠处,轻轻舔过,然后看着它迅速tg立,再重新含住吮xi卷弄。
纪悄手被压制,本来腰腹还用力企图摆脱阎澄的动作,现在这敏感的地方突遭袭击,整个人一下子就瘫软下来,鼻息急促,忍了又忍才没有哼叫出声。
阎澄的se头又换了一边抚wei,手则游走在纪悄的腰腹间,顺着他的睡裤就往里钻,手指触到纪悄渐渐有些萌动的分sen时,阎澄勾唇一笑,忽然抬起头慢慢沿着纪悄的腰线wen了下去。
当纪悄察觉到睡裤缓缓li体,而阎澄的唇在越过xi腹后又越发接近于tui根那处时,纪悄因为yu念微动才起迷蒙的眼睛猛地张大,推开阎澄就想坐起来,却被阎澄直接制住了动作,双腿也被分开禁锢,将那cui弱的地方彻底的bo露了出来。
si热的kou腔环绕住xi身的时候,纪悄终于忍不住sen吟了出来,他哪里受过这样的对待,那种感觉与其说是,不如说是恐怖,几乎一瞬间就吞没了纪悄的理智,阎澄的se头不过微微一动,纪悄就睁大眼,眼中一片空茫,醺红瞬间爬满了头脸,一路蔓延到脖颈以下。
他手指紧紧攥着沙发靠垫,指节泛白,腿n都jg挛起来,阎澄还没怎么动呢,就觉唇内一热,纪悄竟然直接就交代了出来,亏得阎澄反应敏捷,才没有被呛到。
抬头就见纪悄面容迷离,眸光晶莹,那副失神的姿态看得阎澄一下子就忍不住了,他伸手抬起纪悄的腿,从唇内抹下纪悄的bi浊,借着run滑朝那处探进了一指。
纪悄一颤,不待反抗就被阎澄wen住了。迟钝的脑袋半晌才想到阎澄刚才做了什么,对方缠ro的唇se间还能尝得出淡淡的腥味,纪悄一瞬间脸皮涨的更红,转开头要躲避,却被阎澄掐着下颚wen得更深。
身后那处已经有三指u动碾转,阎澄觉得差不多后,立刻迫不及待的换上了自己早已剑拔弩张的xi身,纪悄的腿被y到了胸前,i处大开的任阎澄一点点j入了自己的身体。
从阎澄生日到纪悄生日,两人已经有近四个月没有这样亲近过了,等到j根o入的时候,阎澄一声长叹,额头的汗已顺着下颚低落在了纪悄的发间。
纪悄的眼眸因为刚才一番胀tong的过程变得清醒了很多,此刻一眨不眨地看着阎澄,褪去了往日的冷淡,依稀现出了深埋其下的缱绻依恋来。
阎澄心头悸动,一边低头去wen纪悄的眉眼,一边忍不住缓缓摆腰dg弄起来。
而随着阎澄动作的加大,纪悄口中的哼叫也渐渐放了出来,那声音因为掺杂了难耐的qg欲,听来比往日低哑,还添了一丝黏腻的味道,听得阎澄是更加激动,zung击的频率也越来越快。
ti内的敏gn点被反复折磨的结果就是纪悄再度陷入失神的状态,他一手紧紧环住阎澄的脖子,嫣红的cun瓣微张,忘了吞咽的津液顺着唇角缓缓滑下,那副被yu望浸染得绝美姿态,有种独属于少年和纪悄一人才有的清丽魅uo,直刺激得阎澄en身又膨胀了一圈,怎么都做不够的感觉。
他一抬手,把纪悄抱了起来,让对方坐在他的腿上。
由于位置的改变,相l的那处自然绞得更深,纪悄闷哼一声,紧抱着阎澄才没有失了平衡。
这个姿势可以让阎澄自下而上j入的更加畅快,他掐着纪悄的腰往下按了按,凑近对方的耳边嘶哑着问,“纪悄……这几个月你是怎么过的?”
纪悄眼睫颤抖,茫然地看着他,阎澄又道,“你知不知道,我是怎么过的……”边说他边用力往上dg着,换来纪悄似痛苦又似欢yu地di吟。
“你知不知道我每天都在想你……想这样抱你……你知不知道?”
纪悄被弄得受不了的微微扭腰想逃开阎澄的钳制,阎澄却不放过他,xi身的力道反而更加凶狠。
“你呢?你有没有想我……还是想着可以和我分开,就此解脱了……”
这是阎澄真实的心声,他也只敢在此刻说出的心声,他吮wen着纪悄耳后的皮肤,在那里烙下一个个深红色的痕迹,又顺着下颚一路wen到唇边,轻咬着纪悄已经ong肿的唇瓣。
“你想不想,嗯?”阎澄不死心地追问,对着纪悄yong道内的一点猛力地攻击着。
纪悄被颠得整个人已经像是从水里捞起来的一样,腰u以下不停地颤抖,却还是要继续承受阎澄的拷问,在又一次深ru的u动后,纪悄忍不住摇着头道,“不要了……不行了……”
阎澄却下定了决心般重复着那句话,“想不想?”
纪悄眉眼晕红,眼中已水光流动,他没有焦点的看着前方,半晌,终于微不可查地说了句,“想……”
阎澄手下一松,忙问,“是想……我,还是想离开我?”
可是无论他怎么坚持,纪悄却只是反复地说着这个答案。
阎澄渐渐懂了,再看纪悄已经到了极限,他这才停了折磨,把人放下一番急动之后一起si放了出来。
纪悄脱力地隐隐抽搐,在慢慢失去意识前,脑海中还是徘徊着那个字。
想……
想你。
也想离开你。
作者有话要说:因为文太清新,所以杀猪的时候就格外痛苦(挠脸
大最近在严打,所以大家一定要低调!我这么清新的内容绝壁不会被发现的对吧!
谢谢好时岩海苔姑娘的手榴弹
谢谢就给你负分有种来咬我姑娘的地雷x4、zero的地雷!
第111章
纪悄五岁前的记忆里是没有池姝怡这个人的,也许因为纪悄太小了,又或者是纪孝泽对他太好了,“母亲”这个角色对于他来说毫无概念,而他第一次见到池姝怡是在大街上,当时只是说了几句,纪孝泽也没给他介绍,直到几年后纪悄才明白,原来那个打扮时髦的女人就是他的妈妈,而再想起来对方的脸早已模糊,反倒是那种生疏别扭的感觉让纪悄更有印象。冰火中文
第二次再见到那女人时纪悄已经在池家了,在此之前,纪悄一直住在居委会给安排的临时住处,他才上学没几天,几个穿制服的就把他从学校里领了出来,告诉纪悄他爸爸出了事,他们正在联系他的妈妈,让纪悄暂时先呆在那里。
结果一住就是两个星期,妈妈没有找到,临时住处也不给住了,居委会的一位大妈便带着他来到了池姝萱的家,纪悄认识池姝萱,不过也不算很熟,这位阿姨偶尔会带着他的表妹来家里吃饭,只是偶尔,两、三个月最多一次,每次都和爸爸坐着说会儿话就走了。
纪悄谈不上喜欢她,但也不至于讨厌,他是个很内向的孩子,但是很听话,一般纪孝泽希望他如何,纪悄就会照办,所以,以前纪孝泽并没要求纪悄要热情对待池姝萱,纪悄也就没和她说过几句话。
大妈把他交给了池姝萱,对方也同意了,然而她对待纪悄的态度却与从前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她并没有苛刻纪悄的物质待遇,纪悄和她的一双儿女一样有吃有穿,定时上学,只是她好像很不喜欢看见纪悄,每天下了班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发脾气。她对姜甄和姜睿是纯发泄打骂,对纪悄则更多是言语上的攻击。
池姝萱说得最多的就是,你知道为什么现在没人要你了吗?因为你爸爸就要死了,你爸爸是被我害死的,也是被你妈妈害死的,你知道你妈妈是什么样的人吗?
这时候她就会拿出照片,然后神经质地点给纪悄看。
这就是你妈妈,是不是很漂亮?但是你妈妈最会骗人了,她骗了很多男人,她很喜欢钱,你是他生的,你说你会不会变成这样?
每每这时纪悄都不会反驳,他只是一眨不眨地盯着那张照片,然后一遍遍地听池姝萱重复着同样的话……
阎澄一直想知道纪悄的过去,为此他不惜和姜睿私下交易,只为了更接近纪悄的内心想法,可是现在真的听他亲口说了,那滋味才是真让阎澄够呛的,而他不过旁观都已经受不了,更不敢想象当时所经受这一切的纪悄又是怎么熬过来的。
阎澄对于池姝萱的心理一直很不理解,如果她真的爱纪孝泽,又为什么要这样对待被独自留下的纪悄,她明知道纪孝泽最大的心愿就是这个儿子可以安好。
说起这个,纪悄却若有似无地哼了一声,口气冷淡,“她不是爱纪孝泽,她只是恨池姝怡而已。“
池姝萱的想法其实很简单,却也很复杂,她一直都生活于姐姐的阴影下,事事落于下风,套用一句歌词就是“从开始笑着羡慕,到最后哭着嫉妒“,特别是在对待纪孝泽的事情上,一个拳拳真心被舍弃,一个虚情假意反而被珍惜,也许一开始是真的爱过的,但是随着纪孝泽的选择,池姝萱如何能不恨。
更糟糕的在于,她的匆匆退出并没有换得良好的姻缘,在外人看来美满的家庭其实同样充满不为人知的痛苦,姜睿的父亲在外面的花红柳绿从没有断过,池姝萱过得很不幸福,她怨恨她的丈夫,怨恨她的姐姐、姐夫,也怨恨她自己。
在池姝怡离开后,池姝萱是快慰的,她是带着报复的心理和纪孝泽在一起的,而她也知道,纪孝泽同样恨着池姝怡,恨她让他的儿子一出生就没有母亲,没法拥有一个完整的家庭。于是两人一拍即合,至于姜甄的出生则是池姝萱报复的胜利结果。
然而这场家庭伦理的闹剧随着纪孝泽的出事而彻底变成了悲剧,池姝萱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觉得对不起纪孝泽,因为财务漏洞的缺口就是从她这里被发现的,虽然最后从纪孝泽嘴里得知,他早已被人盯上,有没有池姝萱都不重要,但是这根刺已经埋下,池姝萱想要纪孝泽不好过,却从来没想要他的命。
她太痛苦了,她的孩子恨她,丈夫也为了别的女人终于要和她离婚,她一边要维持着生计,一边还要想尽办法为纪孝泽到处寻找出路,每天累死累活地回来见到就是一张张怨愤憎恶的脸,还有她最讨厌的那个女人的孩子。
池姝萱的精神每一天都承受着极大的冲击,而这一切自然而然都被回馈到了纪悄的身上。
于是有一天,池姝萱醒来,发现纪悄不见了。
“你去哪儿了?“这也是阎澄一直想知道的。
纪悄没去哪儿,他只是太想念纪孝泽了,他想去找他,可是八岁的孩子能走得多远呢,而且纪悄没有多少钱,所以他只是上了一辆车,然后从头坐到尾,下了车又继续走,一直走到迷路,也没有看见纪孝泽。
最后被带进警局,然后用了两天的时间查明身份,又被送回了当地的街道,只是这一次大妈再去敲池姝萱的门,对方却怎么都不开了。
纪悄能明白她的意思,池姝萱想告诉他:既然自己想走,那就别回来了。
纪悄脸上没有表情,心里也没有,大妈却觉得他很可怜,反复地跟他说一定会帮他找到地方待,也找到他的妈妈。
纪悄被安置在了一个临时的收容所里,那里面有孤老,有因为父母不在身边或双亡或工伤的孩子,年龄跨度很大,不过纪悄这么眉清目秀又干净的却独此一个。
他和六个孩子住一个房间,三个孩子睡一个大床,不算很挤,但冬天的时候却很冷。纪悄胃口小,吃得不多,而且吃饭很慢,所以他每次筷子只要一停下,碗里的馒头和饭就会被挖走,偶尔晚上肚子会饿,不过忍忍也就过去了。倒是衣服常常不够穿,孩子都正好在长身体,纪悄第一次穿到了别人捐赠的衣服,还在口袋里摸出了一张水果糖的包装纸,他记得小时候爸爸也给他买过,不过后来怕他蛀牙就没有多吃了,纪悄有时就会把糖纸拆开放在鼻子下面闻,香香甜甜也算过了把瘾。然而现在他再把鼻子凑上去,那纸上却什么味道也没有了……
有一天大妈又来领纪悄,并带着他坐了一个多小时的车,进了一个花园样的地方,大妈敲了很久的门,终于有人来开了,也就是第二次,纪悄在除了照片之外的地方看见了池姝怡。
池姝怡手里抱着个没满岁的孩子,穿着睡袍看着他们。
大妈和池姝怡说了些什么,纪悄都没怎么听,只记得最后大妈道:我给你打了这么多次电话你都不接,我现在把孩子带来了,你连门也不让我们进,你还是亲妈吗?
结果自然是纪悄又回到了那个收容所,他听大妈说过,他爸爸出了事,如果他妈妈再不要他会被判刑的,可是纪悄在收容所里待了一年多,还是没有看见她那个妈妈,也没等到她判刑,反而是池姝萱来接他了。
纪悄这一年多倒一直在上课,还是原来的学校,只是老师同学对他的态度明显不怎么好,整个人也瘦得厉害,要不是皮肤仍旧白得反光,看上去就像只小猴子了。
谁知见到的池姝萱比他还瘦,神色也憔悴,她第一句话就是:悄悄,阿姨对不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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