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重生之嫡妾

重生之嫡妾第15部分阅读

    殷红刺目。

    周常纲满意的看着,掐着初雪下巴恶声恶气的开口,“小贱奴,你刚才那个表情还真像你的主子!一样的无情冷漠,不过你主子有皇上护着!只是如今是皇上要你的命!你的主子也是鞭长莫及了!”

    “来人!带走!路上别忘了给她上点刑,本官也好有点乐趣看着!”周常纲说完一把甩开馥香,扬长而去。

    馥香身子被四个大汉同时架起,将她绑在马车后面。

    纤细的身子被粗暴的绑在马车后面,面颊上的手指印渗出斑斑血迹。此时她衣衫凌乱,青丝披散,后背一接触马车就顿时感觉一阵锥心的巨痛。

    这马车后面看似是用锦缎包裹,配以轻纱覆盖,其实这轻纱里面暗藏玄机,竟是一根根细如牛毛的银针。

    馥香身子被绑上之后,银针悉数扎入后背,密集如绵,蚀骨焚心一样的剧痛顷刻传遍四肢百骸。

    马车内响起周常纲啧啧可惜的声音,“小美人,如果疼的话你就喊出来!本官最喜欢听女人疼痛喊叫的声音!”

    馥香咬牙忍住,一言不发。清丽的小脸渐渐苍白无光,眼底蒙了一层薄雾般,看不真切那情绪。

    额头渗出细细密密的汗珠,后背那里已经是鲜血斑斑,这样的刑法不会让人快速流干血液,却能让疼痛加剧。

    “你这小贱人还挺能撑!那本官就再给你加点料!”周常纲听不到马车后初雪的动静,不觉咬牙冷冷一笑,转动马车内的机关,将原先的银针撤掉,馥香只觉得后背一空,下一刻,密集的银针再次刺入麻木的后背。

    这一瞬,如火烧一般,每一根银针的针尖都带着倒钩,扎入皮肤的同时,银针转动,搅动皮肉。

    馥香觉得浑身的毛孔悉数张开,疼痛让大脑都有一瞬混沌麻木,她咬着牙,不许自己昏迷过去。粉拳紧握,苍白的唇瓣失了血色,眼底幽蓝星辉冒出嘶嘶寒气。

    “呵——周常纲,你这个阴险小人也就这点本事!没有一点长进!”馥香瞪大了眼睛仰头看天,忍住巨痛,突然轻狂开口。

    此时的她,褪去先前镇静清冷,有的只是无畏嘲讽。翦翦双瞳若琉璃一般璀璨明亮,清明隐在眼底,透出丝丝戾气。

    “小贱人!还敢嘴硬!”周常纲冷哼一声,正要继续转动机关,却见马车内另一抹一直静默不语的翠色身影忽然站起来,素手扣动最后一格机关。

    那翠色身影带着冲天怒气和妒意,啪嗒一声摁下了最后的机关。

    马车飞快穿过树林,颠簸的马车上,馥香后背鲜血淋淋,苍白的小脸近乎透明,眼底,蒙了一层水汽,愈加幽蓝。

    那最后一道机关发射的银针根根有毒,就好像千万只小虫子钻入身体撕咬啃食的感觉!

    馥香承受不住剧痛,昏迷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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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069离开

    ()初晗的怒气,让院子里顿时陷入诡异的宁静。

    馥香再次审视自己面前的初晗,九年相识,从七岁开始的懵懂依赖,到头来,究竟有多少事情是自己不知道的?

    “你们的孩子三岁了?是你去锦番那一个月的事情吗?”馥香心底隐隐猜到了关键,初晗的逃避已经证明了一切。

    她被蒙在鼓里四年了!

    “初晗,不要丢下我跟齐儿——”欧阳凝香还在做最后的挣扎,她看着神情怪异的馥香和初晗,总觉得是哪里不对劲,可又说不出来,自从初晗从太子殿回来后,一段时间内,整个人都如同失魂落魄一般。

    难道是古初雪在太子殿跟他说了什么?又是因为欧阳馥香吗?

    “来人!带她走!”初晗深呼吸一口,负手而立,留给欧阳凝香一个冷漠疏离的背影。

    “不!初晗——”欧阳凝香无法接受这个试试,她跟初晗孩子都有了,为什么就不能改变他的心意?

    馥香冷冷的看着欧阳凝香被暗处闪出的暗卫打晕了拖出院子,清冷眼底,涌动丝丝绝殇颓然。

    “你什么都不用说了,我现在就走。”馥香冷冷的转身,直到此时此刻才看清初晗,并非她认识的那么简单纯粹。

    他有太多秘密和深埋心底不能说的故事。

    她从来不知道,他跟欧阳凝香认识了四年之久,还有一个孩子!之前他还骗自己说那孩子跟他没有任何关系!但是此刻,他却没有否认!

    初晗!你让我很失望!

    我一直以为,全世界都抛弃我,你也不会!可是现在,这些年来,你都瞒着我做了多少事情?

    “馥香,你真的是馥香吗?如果是的话,不要怪我!丫头,很多事情不是你看到的这么简单——”初晗突然转身从背后抱住了馥香,紧紧地,勒的她几乎不能呼吸。

    馥香凄然摇摇头,“你也这么说?追月也如此告诉我,主子所做的一切不是我表面看到的如此简单!你们男人的世界还真是复杂!所有事情都不是表面的看到的这般!你们可以笑着面对杀戮欺骗,血染眉梢都不眨下眼睛。

    你们总有那么多的苦衷隐忍,却从不肯说出来!你知道,当这一切从凝香口中说出来,我是什么感觉吗?

    我觉得自己就是个傻子,所有人都知道你有一个三岁的孩子,只有我不知道。我不想再看见你了——”

    馥香低声说着,一字一句,都如利剑刺入初晗心底。

    她低下头,一点点的掰开初晗的手,往前漫无目的的走着。

    ——

    馥香坐在出城的马车上,初晗破例送她一程。他还有很多重要的事情要做,但是此刻他面前的人是馥香,不是小妹初雪,他珍惜跟馥香在一起的每一刻光阴。

    马车出城之后停在暗处的树林内,馥香怔怔的坐在车内,自始至终,一言不发。

    初晗抬手挑开车帘,闪身出了马车。千言万语在此刻都梗在喉咙里,他不知该从何解释,唯有希望馥香能够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他会去找她的,赎他犯下的罪!

    “馥香,到了南唐,一切都听七婶的。如果你真的不能原谅我,不能忘记刚才凝香所说的一切,那就把你的感情毒寄托给下一个对你好的人!如果真有那个人,也许是上天冥冥中安排,他来代替我继续守护你。”

    初晗说完,刷拉一下放下车帘。沉重的脚步声逐渐远去。

    馥香身子无力的靠在车壁上,一行清泪缓缓流淌。

    初晗,你究竟想说什么?

    感情真能说寄托就寄托出去吗?

    颠簸的马车飞快的行驶在林荫小道上,馥香擦干眼泪,掀起车帘看向身后的城门。

    威严壮阔的北唐城门此时已经越来越小,逐渐被暗夜吞噬。

    馥香不懂初晗为何要送她去南唐,难道那里也是他的势力范围?

    渐渐地,她觉得初晗很可怕!支撑他的背后,究竟是怎样一股可怕的势力?

    ——

    南抚王府,书房

    一连三天,整个王府都笼罩在杀伐阴霾之中。太子百里惑找不到人,便要搜查整个王府,皇甫焱晧自然不让,双方僵持了一天一夜,最后还是百里千仓出面强行将百里惑带了回去!

    只是,三天了,馥香依旧没有消息。

    皇甫焱晧的书房内也三天没有点燃檀香了。

    不是被他用卷宗打翻了香炉,就是他走过去的时候撞到了香炉,到最后,他干脆不许任何人进入书房。

    跟随他多年的护卫,如追风和追月,都是不曾见过他这般失态的时候!

    春风楼被查抄,王府断了消息来源,好不容易两天前的傍晚有消息说,姑娘在宗人府大牢,可是等皇甫焱晧带人赶去那里的时候,已经是一地狼藉,尸横遍野!根本没有她的踪迹。

    就连古初晗也同时在太子殿失踪。

    昨天傍晚,王府暗卫又收到消息,姑娘被挟持出城,可等皇甫焱晧赶去的时候,马车空空如也。

    一连三天,整个王府都如同笼罩在巨大的冰层之下,一众护卫连呼吸都要小心翼翼。

    哗啦!书房内传来一声脆响,是白玉杯子摔在地上的声音。

    追风和追月互相看了一眼,都没动弹。眼底却难掩焦虑紧张。

    书房内,皇甫焱晧宽大衣袖冷冷扫过酸枝木的书桌,袖口湮开一摊水迹,地上散落着茶杯的碎片,他视若无睹一般,抬手轻轻磨蹭着砚台的边缘。

    曾经,馥香站在他身边,小心翼翼的给他研磨,经常会将墨水糊在脸上或者手上,一张小脸顿时黑漆漆的像是小猫一样。那时候,他只是冷冷看着,讨厌她的手忙脚乱和不知所措,可是就在刚才,他竟是生了幻觉,觉得馥香就在身边为他研磨,不小心又弄了一身的墨水,他抬手想要给她擦去脸上的墨水。

    却是不小心打翻了杯子,这才幡然清醒,刚才一切,不过是自己的幻觉!

    修长身躯豁然起身,踩着一地狼藉绕到了窗前。

    晚风微醺,他静静伫立在窗前,负手而立,双手被背后紧握成拳,手背泛出阵阵森冷的苍白。

    古初雪,你究竟在哪里?

    皇甫焱晧深寒墨瞳微微眯起,寒凉深处,是不受控制的波涛暗涌。

    ,

    001红衣男子

    ()皇甫焱晧墨瞳看向北城门的方向,隐隐的,眼底有暗潮涌动。

    旋即,他大步走出书房。

    “备马,去北城门!”冰冷的语气微微带着一分急切,追月和追风互相看了一眼,旋即反应过来。立刻去准备。

    一骑绝尘,他修长身影翩然跃于马上,玄色锦袍在夜色下勾勒出一抹萧寒冷酷的背影。

    追月等人很快被他甩在了后面。

    北城门是晚上唯一会定时开启的城门,三天晚上开启一次,用作运送宫中送出的废弃物品。

    “刚刚有马车出门吗?”皇甫焱晧打马上前,赤练马前蹄高高跃起,威武不凡。

    守城的护卫队队长一见是他,不觉一愣,旋即恭敬开口。

    “回王爷!刚才一共出去两辆马车,一辆是宫中定时出城的马车,另一辆是太子的马车。”

    “开城门!”皇甫焱晧冷眸收缩,周身散发出巨大枭野的气场。

    守卫不敢多问,十几个人一同拉开了城门。

    壮丽沉重的城门缓缓开启,皇甫焱晧不做任何停留,在城门刚刚够一匹马穿梭而过的时候便已经扬起马鞭飞奔出去。

    暗夜之中,他如墨青丝在身后盘旋飞舞,玄色锦袍在夜色之中划出瑰丽完美的弧度,修长身躯傲然挺立马上,一骑绝尘狂奔。

    就在前方不远处,停靠着两辆马车。

    一辆是蓝布披挂的普通马车,是宫中敬事房内出来的马车,另一辆看似低调内敛,可单单是马车的帘子便是十二层轻纱丝幔,车轮是上等酸枝木细细打磨,在夜色之中泛出暗褐色的迷离光泽。

    皇甫焱晧看到停靠在那里的马车,心底蓦然揪起,一贯沉稳如冰的心,在此刻,泛起巨大的涟漪。

    “主子!南唐公主苏沐沐出事了!”

    正当皇甫焱晧要冲过去的时候,冷不丁,身后响起追月急切的声音。

    追月翻身下马,双手抱拳,气喘吁吁的开口,“主子,刚才接到暗卫飞鸽传书!苏沐沐中毒昏迷不醒!”

    追月说完,皇甫焱晧眸色闪烁一下,墨瞳深处冰封覆盖,所有的情绪都完美的隐在暗处,看不真切。他看向近在咫尺的马车,百里惑白色身影已经从马车内走了出来,一步步走向对面的马车。

    这一刻,皇甫焱晧握紧了拳头,缰绳在手背勒出一道血色痕迹。微眯着的寒瞳凝结秋凉霜华,却是不曾泄露任何情感波动。

    终是,他调转马头,冷冷的吐出两个字,“回府!”

    一切都在瞬间幻灭,近在咫尺,却注定相隔千里。

    追月透过皇甫焱晧身影看到不远处山坡下的两辆马车,隐隐猜到了什么。嘴巴张了张,想说什么,可看到皇甫焱晧冰冷如潭的神情,心底的话生生的憋了回去。

    主子所做一切注定无法告诉姑娘!可是主子对姑娘的心,他自己还看不透!

    赤练马前蹄高高扬起,嘶鸣一声,似乎有些不甘,追了一夜,近在咫尺,却要回头!

    只是这马儿也通人性,它能感觉出主人周身散发的气息已经能凝结空气一般。

    ——

    山坡下,百里惑听到马儿嘶鸣声,唇瓣勾起优雅的笑容,旋即扭头看向山坡上面。

    只有一抹玄色的模糊身影很快的消失在暗夜之中。

    皇甫焱晧能算到的一切,他也能!就看谁提前下手!

    百里惑面带优雅从容的笑意,可眼底却偏偏流淌出一分不该属于这高贵面容该有的邪肆痞气,他向来只当皇甫焱晧是他的敌人!从出生开始,他的第一目标就是打败皇甫焱晧!其次才是那高高在上的皇位!百里惑信心十足的挑开马车的蓝布帘子,却在下一刻,唇瓣一僵。

    马车内空空如也,只放着几个稻草扎成的假人,假人脚底下还踩着一封信。

    百里惑打开信,眼底笑容划过一丝狰狞,旋即笑着看完了整封信,唇边笑容依旧,只是面容却微微有些扭曲。

    这北唐竟还有敢于挑衅他跟皇甫焱晧的人?究竟是谁?在暗中操控这股神出鬼没的暗势力?

    难道又跟春风有关?

    ——

    馥香醒来已经是十五天之后。这段时间她醒醒睡睡,总是无法保持清醒。她明白这是赶车的七婶在车内点燃的熏香的缘故,她也不问,静静的感受气息由寒冽冰冻转而变成温暖如春。

    是到南唐了吗?传说中富饶美丽的江南春色?七婶将馥香安顿在一处僻静的小院子里,终于不再对她下那种让人整日昏昏欲睡的迷香,不过却是将她完全看了起来,不许她随便走动。

    只是,当日傍晚,还是出事了。

    馥香从卧房换好衣服想要到院子里透透气,冷不丁,院子的大门发出沉闷的一声撞击声,紧跟着,七婶身体飞一般的撞开院门重重的跌在院子里面,动也不动。

    “七婶?”馥香低呼一声,却见起身面朝地面趴在那里一动不动,就好像死了一般!

    馥香环顾四周,有凌乱的脚步声从院外响起,她还没等看清楚是怎么回事,一抹花哨的火红色身影翻墙而入,直冲她迎面扑来。

    如火红衣好像新郎的嫁衣一般,红的耀目花哨,偏偏还是三层上等丝绸的材料,薄而清透,穿在身上如同没穿一般,勾勒出男人性感健硕的轮廓。

    馥香怔怔的看着犹如从天而降一般出现的红衣男人,这男人一双勾魂夺魄的桃花眼不停地发散勾人光彩,修长身躯吊儿郎当的斜靠在院墙下面,抬手看似优雅的整理下额头凌乱的发丝,只是这动作他做来怎么看都带着纨绔子弟的浮夸和做作。

    “你这个无情无义翻脸不认账的女人!可算是被我找到了!还不乖乖到本少爷的怀抱!难道还等着本少爷过去搂你不成?”见馥香直直的盯着他,红衣男子双手环胸,大大咧咧的开口,微昂着下巴,桃花眼底春光泛滥。只是这声音却让馥香心思一沉,听起来轻狂桀骜不可一世,可沉在深处那沉稳历练的感觉,让她隐隐觉得有些熟悉。

    他们认识吗?

    他这话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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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002无赖李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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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馥香警惕的看着面前花哨大大咧咧的红衣男子,却见他突然朝前走了一步。lwen2牛bb

    馥香蹙眉,正要后退,却见他迅速一挥手,登时有无数黑影从院墙外面翻了进来,将馥香团团围在当中。

    “香儿,你可是我花了大笔银子买回来的!为了你,我还被隋静宗那个老匹夫参了一本。你倒好,我一转身你就跑!”

    红衣男子双手环胸,桃花眼肆意笑开,陇在日光下的面颊泛着无暇的瓷白,五官透着一股子阴柔之美,尤其那双桃花眼,从开始到现在都没离开过馥香脸上,直勾勾的盯着她看,完全不在乎别人的感受。

    馥香完全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他,她根本不认识他。可是他叫她香儿,这名字多少年不曾有人叫过了。只在七岁之前有限的记忆中,娘亲这么叫过她。

    “这位公子,你认错人了,我根本不认识你。”馥香冷淡开口,垂下的眸子避开男子咄咄目光。

    “什么?不认识本质子?你——难道你不叫香儿?”红衣男子夸张的大叫一声,继而挥挥手,很有气派的让自己手下退后,他踱着步大摇大摆的来到馥香跟前。

    馥香一时语塞,她叫香儿不代表认识他这个桃花眼。

    红衣男子见馥香不说话,得意的挑下眉毛,唇瓣含笑,带着三分花痴七分得意的看向馥香。

    “没话说了吧?本质子何其英明神武!你还想在我面前耍花招!走!跟我回去!”

    红衣男子唇边飞扬心满意足的笑容,不由分说拖起馥香的手就要走。

    “放手!”馥香低呼一声,抬脚朝他膝盖踹了过去。

    只听到一声清脆的骨骼碎裂的声音响起,馥香这一下用上了全力,她才刚刚知道自己会武功,还不懂得如何驾驭这高深莫测的内功,下手自然是没轻没重。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响彻云霄,原本还得意洋洋的红衣男子,顿时哀号一声蹲在地上,捂着自己受伤的右腿。

    “好!很好!”

    就在黑衣护卫蠢蠢欲动要冲向馥香的时候,红衣男子忍痛对馥香竖起了大拇指。那桃花眼底,到了这等时候,也不忘他自以为迷人的花痴春光。

    馥香低头警惕的看着他。这个男人究竟是谁?为什么要缠着她不放?他自称本质子?什么质子?

    他是不是被踢傻了,现在还说好。

    李痕一条腿支撑着身体站了起来,本就是白皙无暇的面庞,此时更是失色如一张白纸。右腿小腿那里指定是骨裂了。

    他站起来先整理下自己的头发还有身上繁复花哨的衣襟,明明已经痛的咬牙切齿了,还不忘维持自认为风流倜傥的翩翩形象。

    “本质子就喜欢你这种无情无义翻脸不认帐的女人!来!到本质子的怀抱!包你这丫头满意!”红衣男子说着,瘸着一条腿就要抱馥香。

    馥香没见过如此无赖,打扮的像是一只花孔雀,仿佛上辈子没见过女人一样。

    “你滚开!我根本不认识你!”馥香后退一步,却是退到了墙边。

    李痕忍住痛,嘶嘶的吸着凉气。

    “还装?你昨晚还在我的被窝里跟我温言软语,今天就不认账了?!你是料定本质子被你吃定了,舍不得动你一根手指哈!”李痕有些生气,大大咧咧的往前走了一步,却是忘了自己受伤的右腿,这一下,正好杵在右腿上,顿时,钻心的剧痛从小腿传遍全身。

    李痕身后,跟随他多年的护卫任远不耐的皱下眉头,一副很不耐烦的模样。旋即扬手洒下一把白色粉末。

    馥香躲避不及,只觉得眼前景象忽然变得模糊起来,脚下像是踩在了棉花上面,只是下意识的往前走了两步,整个人便昏昏沉沉的倒在一具温暖舒适的怀抱中。

    眼眸闭上之前,入目的具是满眼的火红色。

    是那个无赖!只是这个无赖身上的味道,是淡淡铃兰冷香,并不是她以为的浓郁脂粉香气,这味道似曾相识,很远的记忆力,娘亲也喜欢这种铃兰冷香的味道。

    “对付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人还如此磨磨唧唧!讲什么道理啊!你要是看好了抢回来不就行了!搞什么附庸风雅以理服人!哼!”刚才出手的任远不屑的嗤了一声,拍拍手上的粉末,转身昂着头走向院子外面停靠的马车。

    院子里面,红衣李痕暴怒的朝他背影吼着。

    “你是主子还是我是主子?谁让你迷晕我的宝贝的?我就喜欢看我宝贝这双勾人的眼睛,你这个自作主张的奴才!”李痕不甘示弱,一边骂着,一边打横将馥香拥在怀中,桃花眼底,春光灿烂。

    院子里一众暗卫早已习惯了这种场景,见没什么事情了,都是迅速撤离,顺便抬走了七婶的尸体,不留任何痕迹在现场。

    “哟!主子!您可抱好了!还有,你在你那些美人面前什么时候这么大声说话过?不怕毁了你在美人心目中风流倜傥温文尔雅的形象?哼?”任远再次哼了一声,完全不把李痕这个主子放在眼里。

    李痕瞪了任远一眼,却是不再说话。他要保持形象,虽然是质子,但他也要做天下女人见了都会尖叫的第一潇洒质子。

    “任远!乖乖在前面给本质子驾车!你再哼一声,就把你关猪圈去!”李痕上车之前毫不客气的丢给任远一句话,旋即抱着馥香钻入车内。

    馥香娇小身体毫无安全感的蜷缩在他怀中,淡淡幽香从她身体发散出来,缓缓萦绕在李痕身边。这一刻,李痕春光泛滥的眸子莫名一暗,一抹复杂神采在眼底缓缓涌动。

    马车外,任远很不情愿的嗯了一身,一扬马鞭,故意让马车的轮子压过一块不大不小的石头。

    任远是做好准备了,所以在马车颠簸起来的那一瞬紧紧抓住了车壁,嘴角还带着得逞的笑意。看你这个花痴无能的质子还敢把我关猪圈不?

    车内,李痕闷哼一声,为了保护馥香身体不撞在马车上,他只能用自己那条受伤的右腿支撑身体保持平衡!顿时,锥心刺骨的剧痛传来,李痕额头冷汗直冒,手臂却仍是紧紧地抱住了馥香,就像抱住自己此生最珍贵的宝贝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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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03进屋逞凶

    北唐城门

    一列低调行进的车队从南城门出发,一路上了官道往南唐方向而去。

    车队最前面的两辆马车内分别坐着皇甫焱晧和苏沐沐。

    皇甫焱晧面色青白,身子重重的靠在椅背上,手背泛出阵阵森冷苍白,凝结的霜华冰棱薄薄的一层陇在手背上,修长手指完美冰润,此时却带出一抹惊心怵目的苍白,近乎于透明的颜色。

    追月站在旁边凝重的看着皇甫焱晧,话到嘴边正要开口,却见皇甫焱晧冷冷挥手,示意他出去。

    追月点点头惭愧的退了出去。其实主子看到他刚才的模样就已经猜到了,依旧没有姑娘的消息。

    如今,春风楼被查抄,主子的势力常年被北唐帝钳制,丞相张家蠢蠢欲动,还有百里惑从中推波助澜。可主子竟还是抽调出一大半的暗卫调查姑娘行踪,如今,看似风光的南抚王府,其实是腹背受敌。

    追月出去后,皇甫焱晧低头看着自己寒毒发作的手背,眼底静静流淌出孤冷的气息。

    就算被他找到她又能怎样?他注定,命主孤煞!

    另一辆马车内,苏沐沐皱着眉头掀起马车的帘子看过去,却见皇甫焱晧的马车静静地行驶在一旁,没有任何动静传出。

    苏沐沐哀叹了一声,旋即放下车帘,指尖捻起一粒葡萄缓缓送入口中,斜眼看了眼一旁的喜儿。

    “让你给王爷送的东西送去了没有?”苏沐沐娇嗔开口,眼底尽是算计的冥茫。

    喜儿立刻乖乖跪在地上,讨好的看着苏沐沐,“公主,进贡的点心水果已经送到驸马的马车上了。”

    喜儿说完,苏沐沐捻起葡萄的手指蓦然一顿,唇边扬起一抹羞涩却得意的笑容。

    “你这个臭丫头,说什么驸马啊!八字还没一撇呢,南抚王爷只是奉命送本宫主回南国,顺便商议亲事而已。又没有最后定下。”

    “公主,看您说的,这还不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吗?既然送您回来的是南抚王爷,那还会有别的人选吗?恭喜公主得偿所愿。”喜儿一副奴颜媚骨,跪在那里讨好的说道。

    苏沐沐嘴上不说什么,可是唇角勾起的巨大弧度已经出卖了她的心。

    只是,若此刻苏沐沐知道,她派喜儿送去的点心早就被追月扔在了官道上,恐怕无论如何也笑不出来。

    正在此时,车队后面响起哒哒的马蹄声,由远及近,苏沐沐愣了下,好奇的掀起马车的帘子,一看到身后白色骏马上一身烟青色长袍笑容自信慵懒的百里惑,不觉冷哼了一声,唇边却尽是得意之色。

    百里惑竟然追来了?

    是不甘心被皇甫焱晧抢走南唐驸马的位子吗?那为何之前还对古初雪那个小贱人如此好?

    现在古初雪失踪了,百里惑就看到她的价值了吗?

    而另一辆马车内,皇甫焱晧稳稳地坐在椅子上纹丝不动。性感薄唇缓缓勾起,一抹高深莫测的笑容乍暖还凉。

    “太子殿下奉命出关,与王爷一同送南唐公主回国。”侍卫大东朗声开口,百里惑优雅点头,微昂着下巴对苏沐沐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看着温文儒雅,可那笑容深处却是透着常人察觉不到的犀利嘲讽。

    “呀,公主,这北唐太子跟王爷可是在抢公主你啊——”喜儿压低了声音惊呼道,眼底尽是对苏沐沐的羡慕崇拜。

    苏沐沐冷哼了一声,看也不看百里惑一眼,旋即放下了车帘。转过身后,却是一副虚荣心极大满足的笑容。

    这不正是她要的效果吗?在南唐她就是世家公子纷纷追逐的对象,到了这里,她照样可以让北唐两个呼风唤雨的男人围绕在她身边打转。

    苏沐沐身子靠近马车,透过车帘的缝隙朝皇甫焱晧那边看去,期待会看到让她满意的场景。只是皇甫焱晧的马车始终稳稳地形势在前面,不曾有任何动静。

    苏沐沐痴迷的看着前面的马车。皇甫焱晧这个男人冷酷无情到了极致,可他越是一副冷漠寒凉的神情,越是激起苏沐沐想要征服他的。

    行进中的车队并没有因为百里惑的出现有任何延迟,仍旧是保持原先速度朝南唐出发。

    ——

    南唐质子别院

    李痕是南唐邻国雪原部落留在南唐的质子。虽然已经是二十多岁的年纪,却向来游手好闲不学无术。闲来喜欢逛逛青楼赌坊,府中小妾成群,却从不急着成亲娶妻,终日流连于花丛之中不知疲惫。

    前几日,李痕从南唐最有名的万花楼花了重金买回一名花魁,不过三天的时间,这花魁据说是经受不住李痕的折磨逃跑了。这一番,整个质子别院为之鸡飞狗跳。

    李痕不惜动用雪原部落驻守在南唐的唯一一支护卫队搜寻花魁下落。一度惊动了南唐朝野。

    南唐朝臣对李痕风流作风素来不满,以丞相隋静宗为首的丞相更是上书南唐太后,要雪原部落将终日惹是生非的李痕接回去,再派一位质子前来!只是奏折送到太后那里却是石沉大海,好在,李痕终是抓到了那逃跑的花魁。一时间,众人才压下心头怒火,静候李痕再闹出什么更大的动静,彻底的抓住他的把柄!让他无法翻身。

    安静清幽的别院后院内,馥香皱着眉头坐在湘妃椅上。垂下的眸子闪过丝丝异样神采。

    自从那个叫李痕的质子将她带回这里之后,一连三天都不曾露面。新派来伺候她的小丫鬟宁儿,眉清目秀乖巧机灵,让馥香不由想起在南抚王府的丫鬟小安。

    不由想起,南抚王府那个冷酷无情却又矛盾孤独的他。

    小丫鬟告诉馥香,质子李痕之所以好几天不来看她,是忙着去安抚这几天被他冷落的十几个小妾,那小小妾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已经为了李痕不顾一切的去找馥香而吵翻了天了,见李痕回来,一个个都跟蜜蜂见了蜂蜜一样的黏上去,根本不给李痕来这里看她的机会。

    馥香长舒了口气,那个无赖疯癫的男人,最好一辈子都不要出现。

    馥香正想着,宁儿手中的杯子哗啦一声摔碎在地上,小脸苍白的看向门口。

    馥香微微一怔,顺着宁儿视线看去,刚刚还是空无一人的门口,这时候突然塞满了人。

    环肥燕瘦,各具特色。七八个打扮艳丽、浓妆艳抹的女人,杀气腾腾的冲入房间。

    还不等馥香起身,走在最前面的绿衣女子已经一巴掌甩在宁儿脸上,紧跟着又是一脚,狠狠地将宁儿踹倒在地上。

    “小贱人!真当这质子别院没有喘气的人了是不是?”绿衣泼辣开口,神情跋扈嚣张,踩着宁儿腰身直接来到馥香跟前,手指头抬起几乎要戳在馥香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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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04宝贝,为什么总是误会我

    馥香安静的坐在湘妃椅上,缓缓地掀起眼帘,眼底一瞬冷凝光芒幽幽绽放,让那绿衣女子蓦然一怔。

    她只当从青楼里面走出来的花魁必定是浓妆艳抹一身风尘气息,却万万没料到,眼前的女子竟会如此的出尘脱俗,一身白裙纤尘不染,五官端庄秀美,清眸澄澈明净,安然端坐在太师椅上的娇俏身影带着一分清冽的高贵。

    哪里有出身青楼的半点风尘气息,反倒是带着大家闺秀的傲然清冷。

    绿衣女子是别院小妾的头头,也不过是朝中大臣家的丫鬟送来了监视李痕的,不管是身份地位还是气质,都与馥香天差地别。

    “呜呜——”宁儿趴在地上呜呜的哭着,抬头怯怯的看着一屋子凶神恶煞的女人。

    馥香却是轻轻拿过一旁香茗,从容看向领头的绿衣女子。一来就打趴下她的人,分明是不想有人去给李痕通风报信。

    “你个小贱人!青楼出来卖的!看什么看?”绿衣女子被馥香的眼神盯的浑身不自在,只觉得在她眼底隐隐涌动一丝幽冥的寒芒,像是鬼魅的暗影在周身涌动。一般女人哪会有这种眼神啊?阴森森的感觉。

    “你今天说的话,做的事我都记下了。不想我现在双倍还给你的话,就滚出去!我给你一天时间处理善后!过了今天,你再也没有机会站在我面前!”馥香安然的窝在湘妃椅上,淡淡开口,清冷语气,傲然神情,完全不把一屋子凶神恶煞的女人放在眼里。

    “你——”绿衣女子一时说不上话来,本以为人多便可以肆意对付馥香,却没想到,竟然被馥香占据了主动。

    绿衣女子对身后的七八个女人使了个眼色,顿时那些女人挽着袖子就要冲到馥香跟前。

    “不知死活。”馥香薄唇淡淡吐出四个字,下一刻,在她即将出手的时候,一道大大咧咧之中透着慵懒随意的声音突然介入。

    “哟!美人们都在这里呢?本质子就说嘛。本质子向来是享尽齐人之如,看我这别院,美人们闲来无事就一起聚聚,关系还真是羡煞旁人。”李痕说着迈步进来,仍然是一身花里胡哨的紫色长衫,艳丽显眼。走到哪里都是世人眼中的焦点。

    馥香眼神淡淡的扫过李痕,他哪只眼睛看到这些女人是来找她聚会的?还真是睁眼说瞎话。

    “咦?怎么我一来都不说话么?莫非是在说悄悄话?是在说我昨晚床上的勇猛事迹吗?”李痕见所有人都不说话,轻咳了一声,桃花眼得意的扫向在场的几个小妾。

    你几个被他看到的小妾想来都是昨晚伺候他的,被他这么一说,立刻娇羞的捂住了嘴巴,低头看向一边。惹得其他几个女人一脸嫉妒之色,甚是不满。

    “对了,我刚才进来的时候,看到雪原部落送来了十几车的狐裘皮毛,过几天天冷了,正好可以做几件冬装——你们随便去挑吧,先到先得——”

    李痕一边走到馥香身边,一边看似随意的开口。

    不等他话音落下,一屋子的女人全都嗖的一下子不见了,全都蜂拥而出去争抢那些狐裘皮毛,还有好几个被踩掉鞋子的也顾不得捡,赤着脚就冲了出去。

    李痕唇角含笑,桃花眼勾起一抹轻佻自得的弧度,只是瞳仁深处,却是飞快闪过一抹嘲讽。

    馥香将地上的宁儿扶起来,小声道,“你下去休息吧。”

    宁儿捂着红肿的面颊,看了眼李痕,旋即点点头,乖巧的退下。

    馥香才刚刚起身,冷不丁,身子落入一具温暖强壮的身躯内,她冷眼看向身后李痕,冷声开口,

    “放开我!你舍得出现了?”馥香话中的意思,是想问李痕,无缘无故把她带到这里来,这算不算是强抢民女?她根本就不认识他!

    李痕却误会了,以为馥香责怪他这些日子冷落了她,嘿嘿一笑,抱紧了馥香就坐在一旁的湘妃椅上,继而,俯身就去亲吻馥香粉唇。

    啪!

    馥香抬手,一巴掌狠狠地甩在李痕脸上。那白嫩细腻的面颊上立刻出现一个红红的手指印。

    李痕捂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馥香。

    门外,捧着东西的任远呲牙笑着,虽然没有任何声音发出,却是一脸的幸灾乐祸。

    “你打我?你——哎!”李痕眼看就要发怒了,却在最后关头重重的叹了口气,反倒让馥香摸不准他心底究竟在想什么。“都怪我平时太宠你了,把你宠上天了!有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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