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酒壶,将展昭面前的酒杯斟满酒,道:“咱们边喝边聊。”
展昭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道:“说吧,到底什么事?”
见展昭喝了酒,白玉堂眸光微闪,替两人斟满酒,端起酒杯,道:“猫儿,你知道吗?你是我最佩服的一个人,想当初,我们还是对手,如今,却是朋友。世事无常,还真是想不到啊。”
“玉堂。。。。”展昭皱起了眉头,他总觉得今天的白玉堂有些不对劲。
白玉堂放下酒杯,苦笑道:“你知道吗?我爱初夏,很爱很爱。可是我却保护不了她,害得她。。。。如果时间能够倒流的话,我一定会带她走的。”
展昭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白玉堂的话触到了他的心底。是啊,他也爱忘川,但是却没保护好她,眼睁睁地看着她在自己怀里闭上眼睛,而自己却无能为力。
白玉堂掩去心里的那抹苦涩,道:“猫儿,你是我最大的对手,也是我最好的朋友。人生在世,能得一知己,足矣。”
“玉堂你。。。。。”展昭站起来,双手撑在桌上,他的头好晕。
“对不起,猫儿。”白玉堂站起来,走到展昭身旁。
“你给我下了药。”展昭拍打着脑袋,努力让自己清醒。他明白了,白玉堂给他下了药,而且是下在酒里的,他记得,白玉堂可是一滴酒都没喝。
白玉堂不语,扶着无力的展昭来到床边,让他躺下。
“猫儿,对不起,我不会让你去冒险的。”听说展昭要去襄阳,白玉堂急忙从陷空岛赶来阻止他,总算是赶上了。要是他晚来两天,恐怕展昭就去襄阳了吧。
展昭失去意识时,仿佛还听到了白玉堂的无奈之语。
白玉堂下楼来到柜台前,小二正在收拾桌椅。白玉堂道:“小二,过来。”
小二停下手中的活儿,跑到白玉堂面前,笑道:“爷有何吩咐?”
白玉堂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丢给小二,道:“明天早上通知开封府的人,让他们把展昭带回去。”
“是,是。小的一定通知到。”小二看着手中的银子,脸上乐开了花。
白玉堂点头,随即出了客栈。
“驾!”在通向襄阳的官道上,白衣少年正乘着夜色驾马朝襄阳而去。
第49章忘川苏醒
翌日,一大早,四大门柱就来到了天香客栈,展昭一晚上没回开封府,众人都挺着急的。虽然他和白玉堂在一起,却也难保不会有事。
“叩叩。”王朝敲了敲店门。
“来啦来啦!”小二打着哈欠打开了店门。天才刚亮,谁这么早啊?
小二睁开眼睛一看,吓了一跳,居然是开封府的四大校尉。小二立刻换上笑脸,相迎,道:“几位大人,这么早来小店,有何贵干?”他们店可没干什么犯法的事啊。
王朝道:“请问展大人可是在这里?”
小二一听,释然了,原来是来找展大人的。轻呼了一口气,道:“展大人在楼上,大人请跟小的来。”
于是小二就把四大门柱带到了展昭的房门前。
“展大人就在里面。”小二道。
“展大人。”王朝敲着门唤道。
房里没有任何回应。
“展大人,展大人。”张龙也试着唤了两声。房里还是没有任何回应。
王朝与张龙对视一眼,随即两人推门而入。四大门柱看到躺在床上的展昭,立刻奔到床边。
“展大人。”王朝唤了声,却不见展昭醒来。
“展大人这是怎么了?”马汉担忧道。
赵虎跑到门外,揪住小二的衣领,吼道:“展大人怎么了?告诉我,他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小二哭丧着脸,道:“我。。。我也不知道,昨晚一名白衣公子约了展大人在这里议事,没过多久,那白衣公子就走了。临走时还让我今天去通知你们,让你们把展大人带回去。可是我也不知道展大人为何会变成这样。”
“白衣公子?白玉堂为何要害展大人?”王朝皱起了眉头。
赵虎放开小二,进了房间。小二重重地呼了口气。
“我们先把展大人带回去,让公孙先生诊治吧。”马汉道。
“好。”王朝背起展昭,出了房间。
开封府
展昭躺在床上,公孙策正在为他把脉,包拯和四大门柱站在一旁。
“先生,展大人他怎么样了?”赵虎问道。
公孙策收回把脉的手,道:“展护卫他没事,只是中了十日昏睡散。”
“十日昏睡散?”众人不解。
“对。”公孙策站起来,“十日昏睡散,顾名思义,就是能让人睡上十天的药,而且没有解药。”
“没有解药?这么说展大人要十天之后才会醒过来?”张龙惊道。
公孙策点头。
包拯捋着胡须,道:“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白玉堂为何要给展护卫下药?”
公孙策看着床上昏睡的展昭,道:“看来,只有等展护卫醒了之后,我们才会知道了。”
松山,清泉寺
一个小沙弥正拿着扫帚扫着寺门前的落叶。钟声响起,僧侣们做早课的时间过了。
厢房里,初夏坐在轮椅上,手里拿着一本医术,正看得津津有味。唯悦端着饭菜进来了。
“吃饭啦。”唯悦将饭菜放到桌上。
初夏放下手中的医术,道:“悦悦,你的眼睛才刚好,就别做这些事了。”
“放心啦,我的眼睛已经没事了。”唯悦坐下来,拿了一个馒头,啃了起来。
一年前,那场婚礼之上,浓雾笼罩了开封府,她们失去了意识。等她们醒过来后,她们已在松山清泉寺了。后来才知道是忘川的师兄们救了她们。回空大师用内力护住了忘川的最后一丝心脉,然后将她放在寺后山洞里的千年寒潭中。回空言,能不能躲过这一劫,就要看她的造化了。唯悦的眼睛,经过一年的治疗,终于在半个月前重见光明。至于初夏的腿,回空却是无能为力。
禅房里,回空正在打坐,少顷,他睁开双目,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山洞里,里面温度低得吓人。普通人进去,不消片刻,就会被冻成冰棍。寒潭之上,有一层白色的雾气,那是寒潭的寒气。寒潭中间漂浮着一副冰棺,冰棺里躺着一位紫衣白发的女子,女子的右眼上方有着一条长长的鞭痕。
忽然女子的睫毛动了动,半晌,女子慢慢睁开双眼,直直地坐了起来,嘴里轻轻唤道:“展昭。。。。”
一个小沙弥跑进初夏的厢房,喜道:“初夏施主,唯悦施主,师叔醒了,红绫师叔醒了。”
“什么?忘川醒了?”唯悦站起来,脸上是抑制不住的激动。
“太好了,忘川终于醒了。”初夏一脸兴喜。
“悦悦,夏夏。”熟悉的声音自门外传来。
两人朝门外望去,一袭紫衣,一头白发,不是忘川是谁?
“忘川。”唯悦跑过去抱住忘川,随即放开了她,道:“你身上怎么这么冰啊?”
忘川道:“我在寒潭中待了一年,身体当然冷了。”
“小师妹。”青木三师兄弟也赶来了。
忘川回身望去,喜道:“大师兄,二师兄,三师兄。”二师兄青林走到忘川身边,围着她转了一圈,道:“想不到小师妹你在寒潭中待了一年,居然毫发无损?真是奇迹啊。”忘川将冰凉的右手搭在青林的光头上,戏谑道:“二师兄,你以后要是再敢欺负我,我就冻死你。”
头上传来的冰凉让青林一个颤栗,赶忙跳离她身边。
“好了。”青木道,“小师妹,师父在禅房等你。”
禅房里,回空坐在蒲团之上,忘川进得禅房,朝回空跪了下去,道:“徒儿红绫,拜见师父。”
“起来吧。”苍老的声音自回空口中传出。
忘川站了起来。
“你总算是醒过来了,也算躲过了这一劫。红绫,你要记住,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你与他的缘分乃是上天注定的,你无需让予他人。”回空拨了几下佛珠,继续道:“如今襄阳王要造反,已是人尽皆知,但苦于没有证据,皇上也奈何不了他。而且,他已建好了冲霄楼。”
冲霄楼?忘川惊愕,难道。。。
“如今白玉堂正在赴往襄阳。”
白玉堂去了襄阳?忘川一惊,那他岂不是。。。。。
“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吧?一切随着心走。下去吧。”言罢,回空闭目念经。
“徒儿知道怎么做了,多谢师父教诲。”忘川转身出了禅房。
第50章勇闯冲霄
开封府
“玉堂,玉堂。。。。”展昭猛地从床上坐起来。
“展大人。”赵虎推开房门走进来,见展昭醒来,激动道:“展大人,你终于醒了。”
展昭下床,拍了拍还有些昏昏的脑袋,随即想到了什么,道:“看见白玉堂了吗?”
“没有。”赵虎摇头,“我们到客栈的时候,就只有展大人你一个人,没有白玉堂的身影。”
玉堂他为何要给我下药?展昭回想着白玉堂的话,随即明白了什么,大叫一声:“糟了。”就往房外跑。
正巧包拯和公孙策来了,见展昭往外跑,公孙策唤住了他:“展护卫,发生何事了?”
展昭驻足,焦急道:“玉堂他去了襄阳。”本来他决定一个人去襄阳,却不知白玉堂怎会知道他要去襄阳,约他见面,给他下了药。白玉堂的事包拯给他讲过,所以他才决定独自去襄阳,岂料。。。。。
“他去了襄阳?”包拯一惊。
“是,昨晚他约了属下在天香客栈见面,却给属下下了药。”
公孙策道:“展护卫,你说的是十天前的事了,你已经昏睡十天了。”
“什么?”展昭一惊,十天?这么说玉堂他已经走了十天了?
“大人。”展昭向包拯行礼,“请允许属下去襄阳。”
“展护卫。”包拯眉头一皱,“你可知,你这一去,也许就,回不来了。”
“属下知道。但属下绝不能眼睁睁地看着玉堂他去送死,属下要去阻止他。”展昭一脸决绝。
包拯叹了口气,道:“既如此,展护卫你去吧。我们,都等着你回来。”
“多谢大人,属下去了。”不再言语,带上巨阙,赴往襄阳。
松山,清泉寺
初夏坐在轮椅上,依旧在研究着她的医书,唯悦则待在她小小的实验室中,研制着毒药。
忘川进到房间,对着初夏道:“夏夏,白玉堂快到襄阳了,我也要去了,你有什么话让我带给他?”
初夏抬起头,道:“话是没有什么说的,不过,你可得帮我把他完好无损地带回来。”
忘川撇了撇嘴,道:“完好无损,我可不能保证。到时缺胳膊少腿了,你可不能怨我。”言罢,转身离去,留下初夏一头黑线。
“驾!驾!”一袭蓝衫的展昭正策马奔赴襄阳。玉堂,你一定要等我。
襄阳
白玉堂来到襄阳已经五天了,五天来,他夜探襄阳王府,让他打探到了不少秘密,比如说,襄阳王的身边有一个叫回清的和尚,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还会卜卦,而他居然是回空大师的师弟,只是此人心术不正,已经在三十年前被扫出师门了。没想到他投靠了襄阳王。还有飞鹰,他居然没有死,还回到了襄阳王的身边。还有那个假鬼面罗刹云天,居然是襄阳王的私生子。
夜凉如水。白玉堂仍旧一袭白衣,来到冲霄楼。看了一眼冲霄楼,提起内力,一个八步追蝉,直接跃上了二楼。
二楼的一个房间里,秦棋,秦笛和张华正在喝酒。他们是奉襄阳王的命令来看守冲霄楼的。秦棋和秦笛在襄阳王身边潜伏了十年,襄阳王很是信任他们。
白玉堂小心翼翼地来到他们的房间外,四下打探了一番,然后蓦地出现在他们的房间中。三人俱是一惊,他们的武功也算数一数二的,却没感觉到他是何时来的,看来是个厉害人物。三人站起来,张华喝道:“你是何人?胆敢夜闯冲霄楼。”
白玉堂轻笑一声,道:“你五爷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白玉堂是也。”
“锦毛鼠白玉堂?”张华有些惧怕了,传言这白玉堂心狠手辣,阴毒至极,怎么让他给撞上了?
白玉堂?秦棋和秦笛对视一眼,秦棋几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张华倏地将手中的酒杯掷向白玉堂,白玉堂一个侧身躲过。张华向后退了一步,伸手按了一下书柜上的某个开关。顿时,上百只飞镖从墙里飞出,射向白玉堂。画影出鞘,剑与飞镖的碰撞,擦出了些许火花。看着有些狼狈的白玉堂,张华得意地笑了。只是他还没笑够,一把长剑便穿透了他的身体。他回头,却看到秦笛在他身后,那把剑正在他手上。
“你。。。你。。。”张华不甘心地倒在了地上。
秦棋按了一下开关,飞镖不再从墙里飞出。
打掉最后一枚飞镖,将画影收入剑鞘,疑惑地看向秦棋,秦笛二人,道:“你们。。。。”
秦棋道:“我们不是襄阳王的人,我们是日月阁的人。秦忘川是我们主子。”
“我们已经在襄阳潜伏十年了。”秦笛道。
“原来如此。”白玉堂恍然,“既然你们在冲霄楼里,那你们应该知道襄阳王造反的证据在哪儿了?”
秦棋摇了摇头,道:“这个只有襄阳王他一个人知道,别人都不知道,我们也不知道。”
白玉堂凝眉沉思后,道:“这样吧,我们分头行事,务必要找到证据。”
秦棋,秦笛点头。
秦笛道:“冲霄楼机关甚多,白五侠你要小心。”
白玉堂道:“我省得。咱们走吧。”
于是三人分头行动。白玉堂也是机关之术的高手,所以轻轻松松地就来到了三楼。白玉堂来到一个比较大的房间,里面什么都没有,就只是一个空房间。白玉堂推开房门,然后快速地闪到一旁,没有东西飞出来。白玉堂走到门口,向房里扔了一颗飞蝗石,“咚”地一声,飞蝗石落在木制的地板上,没有任何的异常。白玉堂皱了皱眉,又向墙壁,天花板连续扔了数枚飞蝗石,仍旧没有异常。白玉堂慢慢走进房间,敲了敲墙壁,没有异常,这是一间普通的房间,可是冲霄楼里会有普通房间吗?
突然房间门自动关上了。白玉堂一惊,奔向房间门边。岂料脚下一脚踏空,一头栽了下去。原来木制的地板不知何时已经不见了,脚下一片空荡荡的,白玉堂没有防备,就这么掉了下去。
“呃。。。。”白玉堂睁开眼睛,从地上坐起来。看了看四周,同上面的房间一样,没有任何东西。
白玉堂爬起来,到处瞅,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这居然是个密室,没有任何的门窗,只是不知从哪儿透进来了一小束光,让他看了个明白。白玉堂抬头看了看上面,距离他掉下来的地方,目测应该有五六层楼高。两边墙壁都非常光滑,没有落脚点,就这么恐怕飞不上去。
白玉堂挨着墙壁摸索着,突然摸到一个冰冷的凸起,他还来不及收手,便感觉屋里有异动。回头一看,房间的墙壁上不知何时出现了许多的小孔,而上百支的羽箭正从小孔中飞出,从四面八方朝他射来。。。。。。。
第51章日暮归途
日夜兼程,展昭总算赶到了襄阳。一到襄阳,他便换了一身灰色的衣裳。
襄阳城城楼之上,有一白衣少年被人用一根绳子套在脖子上,吊在城楼上。少年的白衣已被鲜血染红,由于时间已久,血迹都变黑了。少年双眼紧闭,脸色惨白,没有任何起伏的胸脯,宣示着他已死去多时了。
城楼之下,聚集了不少看热闹的百姓。
“唉,这人还真是可怜哪,已经在城楼上挂了三天了。”一大叔道。
“谁说不是呢?听说他夜闯冲霄楼,被襄阳王抓住了,就杀了他,让他在城楼上暴尸。”一老大爷小声地说道。
不远处的展昭听到了两人的对话,抬头看向城楼之上被吊着的白衣少年,瞳孔猛地一缩,那不是白玉堂是谁。他真的遇害了。展昭双手紧紧地握着,指节泛白,青筋暴起。
玉堂!!!!
夜晚,展昭一身夜行衣,黑巾蒙面,来到城楼之下。看着被吊在城楼上的白玉堂,展昭心痛不已。子夜时分,城楼上的士兵们都哈欠连连了。趁他们换班的时候,展昭使用燕子飞,飞上城楼。巨阙出鞘,斩断绳索,带着白玉堂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一个废弃的民宅中,展昭抱着白玉堂,泪从他的眼角划落。他终究是来晚了一步,如果他早来三天,或许白玉堂就不会死了。
玉堂,你放心,我一定会给你报仇的。你安息吧。
展昭将白玉堂火化后,带着他的骨灰回了开封。襄阳王,总有一天,他会让他伏法的。
开封府
包拯和公孙策在大厅里,包拯踱着步,道:“公孙先生,这几天本府的眼皮直跳,莫不是展护卫遇到了什么事?”
公孙策安慰道:“大人莫急,展护卫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
包拯叹道:“只是展护卫已经去了一月有余,为何还不回来?本府的心里七上八下的,总是平静不下来。”
公孙策道:“从开封到襄阳也要一个月,展护卫只是去了一个月,想必他刚到襄阳不久吧。大人,你这是关心则乱。”嘴上虽这么说,其实心里也担忧不已。
“大人,大人。”赵虎跑了进来。
“怎么了?赵虎。”包拯问道。
“大人,展大人回来了。”赵虎喜道。
“那白玉堂呢?”公孙策问道。
“没看到。”赵虎摇了摇头,“只有展大人一个人。”
包拯与公孙策对视一眼,一同出了大厅。
开封府外,四大门柱和包拯,公孙策在大门口等着展昭。一袭蓝衫的展昭自远处走来,近了,更近了。
“你们看,是展大人。”张龙呼道。
“展护卫终于回来了。”公孙策道。
展昭走到大门外,众人都惊讶地看着他,只见他脸上已长出了青色胡茬,脸色憔悴,手上抱着一个。。。。骨灰盒。
“展。。。。展大人。。。”马汉小声地唤道。他还从来没有见过如此颓废的展昭。
展昭看向包拯,道:“大人,属下,回来了。”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看到展昭平安,包拯悬着的心总算是着地了。
公孙策见只有展昭一人,便问道:“展护卫,白少侠呢?”
一听白玉堂,展昭眼里闪过悲伤,看向手中的骨灰盒,道:“这就是玉堂,我到襄阳的时候,他就已经。。。”展昭红了眼眶。
众人一惊,白玉堂真的死了吗?难道这就是他的宿命吗?
公孙策上前,将骨灰盒从展昭手中接过来,抱在怀中。展昭一个踉跄,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展护卫。”
“展大人。”。。。。。。
陷空岛
展昭坐在一座墓前,墓碑上写着:锦毛鼠白玉堂之墓。
展昭拿出一小坛酒,倒在墓前,道:“玉堂,这是你最爱喝的女真陈绍。”将空酒坛扔向一旁,又拿出一坛酒,倒在墓前,“这是二十年的女儿红。玉堂,对不起。如果我早一点到襄阳,你也不会。。。。。对不起。我知道你是为了救我,才去襄阳的。这个世界上,除了包大人,就只有你最懂我了。可是现在你却不在了,世上少了一个懂我的人。正如你说的,人生在世,能得一知己,足矣。你走了,世上便再也没有我的知己了。玉堂,你安息吧,我一定会为你报仇的。”
松山,清泉寺
厢房里,初夏端着一碗药来到床边,唯悦接过她手中的药碗,坐到床边。床上躺着一位少年,他的身体,除了脖子以上之外,其他地方,几乎都用纱布缠着,而且好多地方,都有鲜血渗出来。面色苍白,毫无血色,只有一丝的呼吸,若不是看到他的胸脯还在微微地起伏,恐怕都要怀疑他是不是已经死了。如果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这个少年就是白玉堂。
唯悦给白玉堂一勺一勺地喂着药。初夏在捣鼓着一些药丸。
忘川在门口看了一眼,便转身离去,秦笛跟在她身后。
后山,断崖边
忘川负手而立,秋风吹起她的白发,肆意飞扬。
秦笛站在她身后,一脸悲戚,道:“主子,二哥。。。。”
忘川仰望着天空,道:“是我对不起他。”转身看着秦笛,“秦笛,我是不是太自私了?”
秦笛道:“我们的命是主子你给的,没有主子,就没有现在的我们。为主子赴汤蹈火,万死不辞,哪怕牺牲性命也在所不惜。”
忘川看着秦笛,良久,才叹了口气,道:“襄阳你就不用回去了,回日月阁吧,我不想你们再有事了。”
“是。属下告退。”秦笛退下。
忘川转身,眺望着远方,眼里有些太多的情绪。
第52章劫法场
皇宫
今夜展昭值班,他带着一群侍卫在皇宫的各个地方巡逻。
子夜时分,侍卫换班,轮到展昭这班休息。安排好了换班交接,展昭一人来到御花园。正当他快要走过御花园的时候,一个黑衣人突然从他身后闪过。展昭眼神一凛,转身向黑衣人追去。当时御花园没有巡逻的侍卫,所以没人看到展昭和黑衣人。
展昭追着黑衣人来到一个偏僻的宫殿,黑衣人回头看了一眼展昭,眼里闪过阴狠,随即隐入夜色中。宫殿是废弃已久的,里面没有任何光亮。
展昭走到门口,侧身听着里面的动静。见里面无任何动静,展昭轻轻推开殿门,走了进去。四周环视了一下,没有任何可疑之处。展昭眉头一皱,转身正准备离去,岂料后颈似被针扎了一下,接着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清晨,阳光透过窗户洒在雕花大床上。床上躺着一位俊逸非凡的男子和一位倾城的女子。男子只着里衣,右手上还沾着血迹,此刻正沉沉地睡着。女子头发散乱,衣裳凌乱不堪,外衣几乎都已经成了一块块的碎布,里面的芙蓉肚兜若隐若现。此刻女子嘴角带着一丝血迹,而她的腹部正插着一把剑,这把剑就是展昭的佩剑巨阙。鲜血染红了她的衣衫,伤口处还在不断地往外冒血,看来是刚死不久。
男子幽幽醒来,左手轻捶了一下额头。待他看到纱帐时,立马感觉到不对劲,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待他看到身旁的女子时,男子惊诧不已,大呼出声:“如妃娘娘。”
男子的目光落在了如妃的腹部,那把剑,那把剑他再熟悉不过了,十几年从未离身。它为何会插在如妃身上?如妃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没错,男子正是展昭。展昭探了探如妃的鼻息,发现她早已没有了气息。展昭低头一看,这才发现自己只着了里衣,官袍早已不知道哪儿去了。此刻就算再不明白,他也知道自己被人陷害了。
正在这时,殿门突然被打开了,一群太监宫女簇拥着赵祯和庞妃走了进来。展昭惊诧地看向突然进来的众人。当众人看到殿内的场景时,一个个都惊讶地张大了嘴巴,他们看到了什么?展大人居然杀人了?而且还是皇上的妃子,更重要的是两人都衣衫不整。
“皇上。”展昭此刻倒是冷静下来了,皇上都亲眼看到这一幕了,他已无话可说了。只是不知道那幕后之人是谁?为何要陷害他?
看着眼前的场景,赵祯气极,指着展昭,咬牙切齿,道:“展、昭!!!”。。。。。。。
松山,清泉寺
厢房中,初夏依旧看着医术,还时不时地抬头看看床上的白玉堂。已经一个月了,还是没有一点转醒的迹象。那日,当她看到忘川带着浑身是血,身上到处都是箭伤的白玉堂回来时,她感觉心像针扎般疼。那时,她才知道,不知何时,他已经闯进了她的心里。她看着白玉堂,此时的他,就似是一个一碰就会碎的瓷娃娃,没有了往日的狂傲,邪肆,有的只是令人心疼的憔悴,是那般的脆弱,无助。
据忘川说,那日,当她和她的师兄们赶到冲霄楼时,白玉堂已被救了。原来,秦棋,秦笛发现白玉堂触到机关,陷入了陷阱。两人商议好,找了一根很长的绳子。秦棋将绳子的一端固定在门上,另一端缠在自己腰上,然后跳入了陷阱。当他到达底部时,就看到已经身中十数支箭的白玉堂,白衣已被鲜血染红,脸色苍白,已经力不从心了,却仍旧挥剑抵挡着那些箭。秦棋边抵挡那些飞来的箭,边解开腰间的绳子,然后飞至白玉堂身旁,一把捞起他,飞回绳子旁,快速地将绳子缠在白玉堂腰上。一支箭射入秦棋的后背,秦棋闷哼一声,使劲儿拉了下绳子,此时的白玉堂已经陷入了昏迷。上方的秦笛感觉到绳子的动静,一喜,然后开始向上拉绳子。当两人升到半空中的时候,秦棋看到绳子上方不远处已经有些断裂了,心里一惊,看来这绳子承受不住两人的重量了。想着忘川,想着六兄妹,想着日月阁的兄弟姐妹。看着昏迷的白玉堂,秦棋一咬牙,毅然松开了抓着绳子的手。。。。。。
当忘川他们赶到时,眼前的景象让她骤然一惊,一身是箭,满身是血的白玉堂倒在一旁,而秦笛正呆呆地看着陷阱底下,眼里噙满了泪水。忘川问清了缘由,绑上绳子,跳入陷阱中。当她到达底部时,印入眼帘的景象,她一辈子都忘不了。秦棋万箭穿心,被钉在了墙上。忘川逼回眼中的泪水,挥动软鞭,扫开那些飞来的箭,飞至秦棋身边,将他从墙上“扯”下来,然后抱着他,使出踏雪无痕,抓住绳子,飞上陷阱上方。
看到万箭穿心,已无气息的秦棋,秦笛掉下了男儿泪。忘川擦掉快掉下来的眼泪,看看白玉堂,又看看秦棋,最后让秦笛将秦棋易容成白玉堂的模样,把白玉堂与秦棋的衣服互换。秦笛不问,就照着做了。对于忘川的命令,他们绝对不会有任何质疑。做好这一切,独留下易容成白玉堂模样的秦棋,忘川带着其他人离开了冲霄楼。
想着这些,初夏将目光自白玉堂苍白的脸上移开,望着门外,无声的叹息着。
后山竹林中,忘川正在练武,青林坐在一旁的石凳上,喝着茶。一柱香后,忘川停下,来到石桌旁。青林替她倒了一杯茶,忘川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青林笑道:“小师妹,武功又精进不少啊,连大师兄都不是你的对手了。”
“大师兄从来就没赢过我。”忘川将软鞭缠在腰上,自恋道。
青林朝天翻了个白眼。
一只通体雪白的信鸽飞落在了石桌上,忘川捉住信鸽,取下它腿上的竹筒,放开信鸽,取出竹筒中的字条。展开,一条震惊的消息冲进了她的脑海:展昭于七日后问斩。
信是从日月阁传来的,消息绝对真实。只是展昭为何会被问斩?忘川眼里闪出嗜血的光芒。将字条用内力摧毁,对青林道:“我马上要去开封,出事了。”然后使出踏雪无痕,瞬间不见了踪影。
刑场
展昭跪在刑场上,双手被绑在身后。此时的他眼中清明无比,纵使被人陷害,马上就要问斩了,他也问心无愧。此时的他,是那样的绝代风华。
监斩的是刑部尚书崔大人,他看着展昭,一脸痛惜。他相信展昭不会做出这种事的,可是人家皇上不信啊。包大人查了五天,硬是没有查出任何线索,还因此病倒了,今日就没来。
场外为展昭送行的百姓都呼唤着他,他们的展大人是好人,绝不可能做出这等事的。白氏兄妹,四大门柱,四鼠,秦箫等人都在人群中,等待着机会劫法场。
崔大人抬头看了看天空中的日头,正好午时三刻。抽出令牌往地上一丢,道:“午时三刻已到,行刑!”
瞬间,所有的百姓都跪在了地上,呼道:“展大人一路走好!”
看着这些百姓,展昭心里百感惆怅。
刽子手举起手中的刀,砍了下去。
“刀下留人!”一枚石块打在刀上,刀落在了地上,刽子手后退了两步才稳住脚步,险些摔倒在地。
众人寻声望去,只见一紫衣白发女子骑着马飞奔而来。人群中,白氏兄妹,四大门柱,秦箫等人都已认出她来,她的脸上没有戴面具。
展昭看着忘川,忽地笑了。
忘川停住马,飞上刑台,从怀中掏出一块令牌,高举着令牌,大声道:“先皇御赐免死金牌,谁敢放肆!”。。。。。。
第53章七日之期
忘川只身来到皇宫,得知赵祯在御书房,就直接奔向御书房。
御书房
赵祯负手立在窗前。这半个月来,被展昭的事情弄得焦头烂额。其实他也不相信展昭会做出这种事,否则也不会在亲眼见到这种事后,还让包拯查了五天。只是可惜,连包拯都没查出任何线索。当日那么多人都看到了,即使他有心包庇展昭,也是不可能的。若是让忘川知道自己斩了展昭,她会不会把皇宫都掀翻呢?
想到忘川,赵祯便皱起了眉头,如果她还在的话,恐怕连杀自己的举动,她都做得出来吧。
御书房外,忘川手执软鞭,一脸怒气地来到御书房。此刻,御书房外只有太监王成。王成见忘川怒气冲冲地来到御书房,一愣,随即拦住忘川,喝道:“你是个人?竟敢擅闯御书房。”
以前,忘川都是戴着面具的,除了开封府的人外,没人见过她的面容。而现在,她未戴面具,根本没几人认识她。
“滚开!”忘川手一挥,将王成挥向一旁。
抬起右脚,“砰”地一声,将御书房的门踢开。赵祯吓了一跳,转过身来。忘川走进去,一脸寒霜地看向赵祯,赵祯看着忘川,愣住了,她,回来了?
王成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嘴里还喊着“皇上,皇上。”
忘川瞪着王成,冷道:“滚出去!”
王成被她瞪得一个哆嗦,瑟瑟得看着赵祯。
赵祯回过神来,道:“你先出去,把门关上。”
“是,奴才告退。”畏惧地看了一眼忘川,快步退出御书房,并且将门带上。
“为什么?”忘川直接问赵祯。
赵祯知她问的是什么,便道:“这件事不是只有朕一个人看到,朕也帮不了他。”
“他明明是被人陷害的,为什么不查明真相?”忘川有些激动。
“朕也知道他是被人陷害的,所以朕才给了包拯五天时间,让他去查,奈何凶手把所有的线索都抹去了,包拯也查不到一点儿的蛛丝马迹,朕也没有办法。”赵祯无奈道。
忘川冷静下来,也明白这不是赵祯的错,只是这背后的凶手为何要如此陷害展昭?为何只陷害展昭呢?
忘川道:“来之前,我已用免死金牌将展昭救下了,凶手的计划落空了,他怎么也想不到我会有免死金牌,还救了展昭。”在赵祯面前,忘川从来都是用“我”称呼的。
听到忘川救下展昭,赵祯松了口气,他也不想就这么失去展昭这个人才。
“皇上。”王成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何事?”赵祯道。
“八贤王求见。”
“快让他进来。”
门被打开,八贤王进来了。
“皇上。”一进门,八贤王就行礼。
“王叔不必多礼。”赵祯道,“王叔,有何事找朕?”
八贤王看向忘川,道:“回皇上,本王是为忘川而来。”
原来,在刑场之上救下展昭后,忘川就让四大门柱将展昭带回了开封府,自己则独闯进皇宫。白雪寒去了南清宫,将事情都告诉给了八贤王,八贤王立即让人备轿进宫,就怕忘川闯出什么祸来。
忘川笑道:“八贤王是怕我闯出什么祸来吧?王爷放心,孰轻孰重,我省得。”
八贤王道:“开始本王还挺担心的,现在看来,本王的担心是多余的了。”
忘川收敛神色,道:“这件事,我一定会查清楚,是谁陷害展昭,若我逮到那人,定教他生不如死!”眼里杀意一闪而逝。
赵祯与八贤王不禁打了个寒颤,这魔女,一年没见,一点都没变啊。
忘川看着赵祯,道:“案发现场可有破坏?”
“没有。”赵祯道,“自那件事后,朕就命人封了长秋宫,只有包拯进去过。”
“那就是说,里面的一切都没动过?”忘川凝眉。
八贤王看着忘川,道:“你有何想法?”
“当然是查案了。”忘川看向赵祯,道:“七天,给我七天时间,七天之内,我一定将凶手揪出来,给你一个交代。”
“好,朕就给你七天时间,七天之内,你若是找出了凶手,展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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