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
“早睡早起对身体好。”
“可是好不容易放个假,你就让我多睡会儿吧素。”
“早起对记忆力好。”他不屈不挠地站在我的床前督促我起床。
我干脆蒙上了被子开始装死。
等了一会儿,似乎外面没有了声响,我悄悄地探出头了。
“哗啦。”
一杯冰水从我的头顶浇下。
“。。。。。。我去年买了个表!!”
心不甘情不愿地起了床,套了一套灰色的运动衣,简单清洗了一下,喝了一杯素温好的牛奶和他抹过黄油的全麦面包。然后我开始跟着他晨跑。
漓江区有个专供老年人健身的小公园,我们晨跑的地点就在那儿。
素今天穿的是一套白色的运动衣,上面还有一只“teddyber”。
“东瀛的妖物算是越界了啊。”我边小跑边思考着这两天所遇到的事情。
素点了点头。
我老感觉着小子不太对劲,貌似是一种奇特的属性觉醒了么。
“华夏的神物很多已经消逝了,剩下的一小部分根本不愿意掺合这些事情。”素口气平淡。
我不禁叹了口气,有些事情,不插手不行了。
“待会儿陪我出去玩吧。”我转过头来,征求素的意见。
“好。”素笑了笑。那是一种没有过分的亲近,也没有太多的疏离的笑。
在我不知不觉之间,他已经和以前不一样了啊,再也不是一个懦弱无助,满眼怨愤,怨天尤人的孩子了啊。
有些执着,不会被时间埋葬,它只会深藏在人的心里。
和素一起来到了闹市区的青园街。
这条路上最大的特色便是一家卖日漫周边的巨型商店。小时候就经常来这里,只不过不经常买东西罢了。
一进店里,最吸人眼球的是一个巨大的充气娃娃,它倒挂在墙上,丸子头,身着和服,留着血泪的双眼,讪笑着的嘴巴。视觉冲击效果还是绝佳的。
这家店里的生意一般在周六周日会达到巅峰阶段,特别是晚上。老板据说是个温柔的日本女人,会说一口流利的中文。
在我边咂嘴边欣赏这个娃娃的时候,素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咦,人呢?”我回头瞧了瞧,没找到他的人。
再回头看了一眼那个巨大的和服充气娃娃,心中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很怪异。那双眼睛中,带着一种令人战栗的嘲弄。
“先找到素再说。”我压抑心中的不安。
散发着木头天然香味的货架一排一排的,中间夹着无数的酷爱日漫的少年们,他们交谈甚欢,互相帮忙挑选着同伴喜欢的手办。看似很平常的一幕啊。
那些货架似乎是怎样都走不完一样。
等等,为什么,为什么这个店里一个灵体都看不到。
它们去了哪里。
素,千万不要出事,千万不要。
凌奈停下了不断搜寻的脚步,闭上了双眼。片刻后,睁开了她的眼睛。
原来黑棕色的瞳孔,变成了红棕色。
一排排整齐的棕木货架上摆放的鳞次栉比,琳琅满目的手办,竟然都散发着血红血红的尸气。
一个个游客的耳坠上,竟然无一例外地有一只黑紫色的蜘蛛攀附在上面,而他们的瞳孔,大都失去了属于人的神采,变成了黑紫色。
“不可原谅啊。”凌奈的嘴角勾起一抹冷峻的笑容。小小的东瀛妖物,竟然已经开始大举侵入了,是以为华夏后继无人了么。
素的身体里,有凌奈很小的时候便刻下的灵魂印记,因此,不管他去哪里。凌奈凭着神念,一定可以找到他。
满目黑紫色的尸气之中,二楼一个转弯的拐角处,淡淡的绿色荧光尤为耀眼。
“哼。在那里么。”
凌奈顺着纯白色的大理石阶梯跑上了并未开灯的二楼。
阴森可怖的尸气围绕在她的周身,但这些,只是鸡鸣狗盗蒙人心神的雕虫小技罢了。
修长的食指在空中划出了一个复杂的符文,一只又一只灯笼般大小的橙色赤峰(玄蜂是中国古代书籍中记载妖怪之一,是一种巨大的蜂,腹部跟壶一样大,会蜇人,且有毒能致人于死。)便出现在黑的伸手不见五指的空气之中,数量大概在五十只左右。
橙色的荧光闪烁在这些赤峰的周身,照亮了周围的土地方圆。
“去吧。”凌奈口中轻轻命令了一声,那些赤峰便微微低头示意,然后四散开来,寻找那些妖物的藏身之处。
凌奈继续向那个发出绿色荧光标记的房间走去,她的步伐沉稳有力。
地砖上,一丝丝黑紫色的蛛丝游动着像她靠近。一根蛛丝大约似人的头发那么粗,而且似乎是有着生命一般,十分灵活。
不知不觉中,几株蛛丝缠绕在了凌奈的腿上,凌奈似是没有发觉般地继续向前走去。
就这样,凌奈的双腿间缠满了黑紫色的蛛丝,那蛛丝似乎是任务完成了一般,突然向后一拉。
凌奈并没有像意料之中那样被蛛丝拖着向后退去,反而,她转过身来,抓起那几株蛛丝,用碧绿色的灵力禁锢了它们。
“果然我猜得不错啊,洛新妇。”凌奈的唇边闪过一抹嗤笑,她用手轻轻一拉。一个半人半蛛的怪物便被她拉到了跟前。
(洛新妇:又称新妇罗,《妖怪百象记》中有记载,称其为蛛女,是蜘蛛变为人形,诱惑男子,当男子被诱惑后三日的子时,会被其取走首级食用,是极危险的妖怪,传说在日本镰仓时代的一风马蚤女子,在服侍某一领主的时候红杏出墙,被领主发现,被扔入装满毒蜘蛛的箱子里处死。此后,便化为了蛛女。)
这只洛新妇的脸生的无比妖媚,而且化为人形的上半身,十分丰腴,倘若没有下身可怖的诸多蛛足,我想,还是挺养眼的。
“哈哈哈哈,你还是这么多年来,头一个不惧怕我的人呢。”那蛛女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自己面对的是怎样的敌人,在死前放出了自己习以为常的狠话。
凌奈不耐烦地瞟了她一眼。
“喂,我问你,你看到刚刚和我一起的那个男的了么。”其实凌奈并不指望她告诉自己,因为这些妖物天性毒辣,且善骗狡诈。
“哟,那个长的白白净净的小男生啊,文车妃(文车妖妃是日本奈良时代末期的天皇宠妃,妖艳无比,是风华绝代的佳人)可是很疼他的呢。”蛛女的脸上闪过一丝戏谑的表情,似乎是想看看眼前的这个小姑娘是如何抓狂的。
凌奈没有说话。回答蛛女的,是凌奈手中骤起的数道绿色光剑。锋利的剑身穿透了蛛女的身躯,从中流下的黑紫色脓液腐蚀着地面砖,地上冒出一阵黑色的烟气,蛛女的身体,渐渐地缩小,最后,化为了一滩黑水。
凌奈斩断了自己身上缠绕着的蛛丝,把它扔到了一旁,用冥火,把它们烧的干干净净。
放眼望去,那绿色的荧光标记,突然不见了踪影,像是断了音信一般。
似乎,心中有种揪心和焦急的感觉啊,像生命力旺盛的狂草般,难以抑制。
“嗡嗡。”一只赤峰飞了回来,翅膀震动着,似乎在告诉着凌奈些什么。
“妖气太浓,进不去么。我知道了。”她点了点头,让赤峰先在这里待命,然后自己按照赤峰所汇报的一处地方,走了进去。
走过长长的走廊,一扇绣着红色曼陀罗的木制推门,封闭了向前的道路。
毫不迟疑地,推开了那扇门。
=v=下一章太过劲爆,未满十四周岁的儿童,心脏不好的儿童,建议跳过。
第七章:文车妖妃
=v=这章。。这章让仓君写的很痛苦。。。你们看的估计更痛苦。。
——————有必要的分割线——
我推开那扇绣着血红色曼陀罗的推门,印入眼帘的,是一派春意。
空气中弥漫着滛靡的令人作呕的气息,耳畔奏响着令人心猿意马的靡靡之音。一排排矮桌上摆放着珍馐佳肴,穿着妖冶挑逗的女子,纤纤玉臂搂着怀中的一个个面露享受的男子。她们忘我地嬉笑着,似乎是不曾注意到我这个不速之客的突然到来。
浅黄|色的榻榻米,走在上面,竟然有一种温暖如阳,心神恍惚的感觉。
好怪异的感觉,第一次,感到全身无力。
我强行按捺住心中的异样,向前走去。
走过横在面前的一道长廊,嬉笑声似乎有些远离了。
此时,面前阻挡着我的去路的,是一扇普普通通,简简单单,并无花式的推门。
但我无力推开,抖索着的手,竟是无法拉住门把手。
“打开啊,你究竟在害怕什么。”
心中似有一个声音,在蛊惑,催促着我。
也罢,我打开了那扇门。
一个面容妩媚的女子,依偎在身着黑色衬衫的男子怀中。很显然,她就是文车妖妃。
她红衣罩体,修长的玉颈下,一片酥胸如凝脂白玉,半遮半掩,素腰一束,一双颀长水润的秀腿裸露着,就连秀美的莲足也在无声地妖娆着,发出诱人的邀请。她美眸含笑含俏含妖,水遮雾绕地,媚意荡漾,小巧的嘴角微微翘起,红唇微张,欲引人一亲丰泽。
身旁的男子俊美绝伦,棱角分明的脸俊美异常,细致如美瓷的肌肤,一双剑眉下的一对细长的桃花眼,似乎能让人沦陷。高挺的鼻子,厚薄适中的红唇这时却漾着另人目眩的笑容。
女子的纤纤玉手抚摸着男子的脸庞,脖颈,锁骨,胸膛,两人忘情地亲吻着。
似乎是注意到了我的到来,不,是刻意地等待着我。女子脉脉含情的杏眼,从男子身上,转向了我。
“你终于来了,我等了你很久了。”
脑中似乎有什么崩裂了开来。
那个男子也看向了我,只是,为什么他的脸,这么陌生,这么让人感到害怕。
“素。”我似乎是不敢置信地唤了他一声。
他只是淡漠地看了我一眼,并没有太多的留念,相反,他的手,抚上了女子的脸庞。
文车妖妃轻笑了一声。“好了好了,别闹了。咱们打发了她后再继续嘛。”声音带着一丝的沙哑低沉,酥地似乎能让人的骨头化掉。
男子点了点头,似乎有些不情愿地移开了一点。
“你是不是有很多事情想问我。”女子美眸含笑,用手撑着头,看着我。
为什么,为什么自己竟然生不出一丝想战斗的欲望。
我情不自禁的点了点头。
“嗯哼,问吧。”她笑笑。
尽管心神似乎被人控制着,但我仍然没有失去理智。
“为什么,为什么他会变成这样。”我看着那个令人陌生的素,问出了自己想问的问题。
文车妖妃听了我的话后,忍不住失笑了。
她戏谑般地看着我。
“你是不是以为自己很了解他,觉得他的一切都被你掌控在手中?”
她的话如晴天霹雳,似乎一下子,把浑浑噩噩的我劈醒。前些日子的不安,似乎同珠子一般被一根无形的线串联了起来。
“什么。。”我睁大了眼睛,似乎有些不敢置信。真的,真的是第一次,想到这些。
文车妖妃迈着轻柔的步子走到我面前。
“孩子,你太狂妄了,明明有很多事情你不懂,却偏偏要逞强。所有的灵体都是有魔性的,魔性,会随着灵力的增涨而逐渐变强。素被你压抑了这么多年,倘若不是我把他的魔性释放出来,他恐怕很快,就要爆体而亡了。”她勾住我的下巴,看着我的眼睛,告诉了我一个让我无法相信的事实。
“有些事情,素只是不愿意开口告诉你而已。既然这样,那就让我来告诉你吧。”她口中令人神志涣散的气息喷洒到我的脸上,我似乎,有些困了。
“素根本就不想和你呆在一起,素的世界远远比在你的羽翼保护下的天空,要大得多。他更愿意和我一同享乐。你明白吗。”她有些轻蔑地看了我一眼。
有什么,似乎在心中,悄悄地撕裂,成为以后,再也缝合不上的一道伤口。
我看着素,他的眼中,只剩下了冷漠。
“我不信。”
文车妖妃似乎觉得,我说了一个非常好笑的笑话一般。
“呵呵呵,素,她说她不信。那你,就自己来告诉她吧。”文车妖妃甩了甩衣袖,走到了素的身边坐下。
素看着我,良久。
“对不起。”他似乎并不想看见我,似乎,是我,太自作多情了吧。
我一直,一直以为,即使全世界都背叛我,最后留在我身边的,也一定是他。
看来是我,太天真了吗。
我的眼中,第一次,有了拼命忍着不让它留下的眼泪,因为不想让人看见吧,我转身离开了这里。
素待我走后,眼中似是露出了一丝不忍,但那点同情,仅是一闪而过。
何必呢,我在你的心里,根本一直都不重要。
第八章:崩溃
大片淤积在天空中的乌云里,雷声阵阵作响。片刻间,便下起了倾盆大雨。
我似乎失去了对身体的支配权,似行尸走肉般漫步在如流般的行人里,逐渐地,被人海淹没。
一处长满青苔的小巷里,寂静地如同失去了生命。
我慢慢地,靠着墙,坐了下来。
第一次,感到那么无力,双手环抱着膝盖,蜷缩在墙角里。
第一次,眼泪汹涌成灾。那些带着淡淡咸味的液体,从眼角处留下,煎熬着心脏,再滴到地上。
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不再了解彼此,甚至是不想了解。是不是,我表现出来的对所有事物的漠不关心让你开始对我有所防备。
冰凉的雨水打湿了头发,从脖颈,流进能够储存体温的衣服里,如同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般,卸掉了我所有的坚强。
裤袋里一阵振动传来,伸手将手机拿了出来。宽大的屏幕上,显示着两个字。
“钟会”
按下了接通键。
“喂,凌奈。”电话的另一头传来少年温暖阳光的问候声。
泪水顿时又模糊了视线,素的身影若有若无地在我的脑海中浮现着。
哽咽声,竟是无论如何都止不住。
“凌奈?”耳畔又传来少年关心的声音。
“你怎么了?”
突然明白了些什么,如果我对你,也像这么关心的话,你是不是就不会走,是不是就不会作出那种选择。
我强忍住自己的泪水,用袖子擦了一把自己的脸,抽噎着,挤出一个勉强的微笑说:“我,没事,就是,有点不舒服而已。”
这么拙劣的谎言,根本就不会有人会相信的吧。
“你在哪里?”钟会有些焦急和担心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
“青园街旁边。”我似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告诉了他我所处的位置。
梅雨季节的雨,其实并不寒冷。但是打在我的身上,我却感觉到了一种刺骨的凉意。
似乎是有些累了,眼皮突然变得非常沉重,毫无防备地,蹲在墙角睡了过去。
隐约地,感觉到有人来了。
因为没有雨,打在我的身上了。
钟会略带着心疼看着这个蜷缩在角落的女子。
红肿的双眼,巴掌大的脸蛋上写满了无助与脆弱。
他俯下身来,轻轻地摇了摇凌奈的肩膀。低声唤了一句:“凌奈。。凌奈?”见她并没有反映,他伸出手,摸了一下她的额头。。
“怎么这么烫。”他皱了皱眉,收起了伞,把凌奈抱了起来。
冥冥之中,我似乎能感觉到自己呆在一个很温暖,很温暖的怀抱里。
如果就这样死了该多好啊。
我的脑海中突然衍生出了一个荒唐的想法。
再次醒来的时候,我正躺在一张洁白的病床上,一瓶克林霉素挂在床边的支架上,左手上扎着针孔,正在输液。
“醒了?”一个穿着白大褂,带着黑框眼镜,冷峻的脸上写着严谨的青年医生,坐在我的床边。看见我睁开了双眼,他询问了一句。
“恩。”我并不太想说话。
“我知道你需要休息,但是我仍然要告诉你,你的病情。”他用手抬了抬自己的眼镜。他的声音低沉浑厚,而且极度冰冷。
“快死了?”我戏谑地回了他一句。
他似乎是没见过这种心态的病人,愣了愣之后才回答我。
“没那么严重。我只是发现了一个很有趣的现象而已,你的高烧并不是受凉所造成的,而是由于败血症。”他口气平淡地对我说着一件其实很严重的事情。
我没有说话,在等着他的下文。
“但是这只是我昨天的结论。我今天早上再给你测体温的时候,发现你的自我恢复能力很强,体温已经恢复了正常。”
真是个庸医。
“你这孩子,脾气真不好。”他似乎是知道我心里在想些什么。
我睁开了双眼,看着他。
“孩子,终于愿意和我说话了?”他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看着躺在病床上,尽管脸色苍白但浑身却散发着一种出尘的气质的少女。
“你会读心术?”我问了一句。
那个男人点了点头。
“你的眼睛很特别。”他意味深长地对我说了这么一句话。
我的神经不禁紧张起来,知道这个秘密的人,迄今为止,只有素一人。
“别紧张,我们都是有特殊能力的人,我并不会害你的,放心吧孩子。”他似乎并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再做深究。
“那个送你过来的男孩子已经帮你付过医药费了。”他车开了话题。
钟会么,看来回校后该好好谢谢他。
“这是我的名片,你收好了,以后,可能会有用得着的时候。”男医生从白色大褂上面的口袋里掏出了一张米色的卡片,递给了我。
我用右手接了过来,看了一眼。
文次骞。
真是个奇怪的名字。
【0v0仓君是真三国无双的忠实游戏迷,虽然不算高手但是真心喜欢这两位无双上将。。对于名字什么的不要太过在意啦~~~】
第九章:黄美怡死了
似乎我身体的恢复能力,比想象中要强得多。
我把漓江区的房子卖给了一个卖陶瓷的老板,他是我爸爸的故交,所以给了我一个公道的不能再公道的价格。当然,爷爷留给我的那本书,我没有留在那里。
然后,我开始在班上积极的找人合租。
今天是月考成绩出来的日子,大课间一到,那群毛头小子们便一波一波地开始跑到办公室里围攻各科老师了。我坐在教室里,用圆规在桌子上刻着我偶像——赵云的肖像图。
我从来都不喜欢太过热闹的环境,平时,连坐在教室里听课都会觉得烦闷。
“凌奈凌奈,你考了382,又是全班第一诶。”素鸢一脸崇拜地跑到正在“损坏公务”的我的身边,欢天喜地地告诉了我这个消息。
“哦。”我并没有多大的反应,但是仍然问了一句。
“钟会呢?”
素鸢告诉我:“他考了376,全班第二。”
意料之中啊,每次不是他第一,就是我第一。
“话说你和钟二两个人好厉害啊,每天都在玩,根本就不学还能考那么好。”她的脸上一副羡慕的表情。
我笑着摇了摇头,不是不学,只是学得比较省力而已。
钟二是全班的女生给他取的绰号,因为他有一个复杂难治的病症——中二病。
我向窗外看了一眼,一个灵体黑乎乎的像烧饼一样的脸贴在窗户上,两眼看着室内的景象。不知道为什么,再也生不出要与它们打交道的心情了。或许,过两天就好了吧。
“凌奈,听说你在找人合租?”坐在我后面的白欣问了一句。
我点了点头。
“恩,想找个离学校近点儿的房子租了住住,每天都要坐公交,太烦了。”
而且,再也不会有人帮我热牛奶了。
白欣似乎有些喜出望外地告诉我:“我不想寄宿了,定时熄灯连洗澡的时间都不够,我妈在学校旁边物色了一套六十平米的小房子,一个月租金四千,装修的挺不错的,我们合租吧。”
我顿时感觉有些得来全不费工夫的感觉,这么快房子就有眉目了,再也不用住酒店了,哇嘎嘎。
我连忙答复了她:“好的好的。什么时候能住进去?”
“今天交租,明天就行。”
我点了点头,此后的一年,和她平摊了房租,住进了那个小高层里。后来,连素鸢也住了进来。当然,这是后话了。
傍晚时,钟会塞给我一张林肯公园的演唱会的门票,正好是下一次放月假的日期。
“别担心我对你图谋不轨,素鸢和白欣都去。”少年漂亮的眉眼间写满了不沾尘埃的纯净。
我不由得觉得有些好笑,真是可爱的孩子啊。
第二天,白欣告诉我她已经把钱给了房东了,已经可以入住了。
白欣的妈妈眼光挺独到的,两室一厅,家具齐全,一切都很妥当。客厅的面积不大,一张纯白色的餐桌,一个鞋柜和一个饮水机。
经过我和白欣的协商,决定两个人共住一个卧室,另一个在征求了房东的同意后变成了书房。
“凌奈凌奈!快来看。”在我坐在蓝色的沙发床边上看着《雾都孤儿》的时候,穿着浅黄|色睡衣看着八卦的白欣突然叫了我一声。
我凑到了她旁边,看了眼电脑屏幕。
“辛明高中高二七班女学生黄美怡,自范正楼三楼坠楼身亡。”
一排血红的大字印入了我的眼帘,我抢过白欣手中的无线鼠标。滑动着鼠标上的滑轮,开始浏览标题下面的内容。
“2014年6月3日,辛明中学女高中生黄美怡自学校范正楼三楼坠楼,经抢救无效,于次日上午8点37分死亡。”
六月三日?放月假的第一天!
白欣似乎有些后怕:“学校出了命案,我们会不会有危险啊。”
我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抚了她一下。“不会的,有危险的也是那些脑满肠肥的领导。”
那则新闻上并未过多地交代黄美怡的死因,只贴出了她生前的几张照片而已,似乎是有些不可告人的隐情。
但是我敢肯定的事情就是,过不了几天,网警肯定会把这删掉。
白欣点了点头,把电脑让给了我,去睡觉了。
我点击查看着网站下方的评论。
“长得挺漂亮一姑娘,可惜小小年纪就不学好。”
“真是得到报应了啊,让她平时狗仗人势,好了吧,出事儿了吧。”
“这种品行有问题的学生,估计是和领导有一腿吧。”
“听说她有个混混男友前几天死在了当地的星艺夜总会里,听说那里闹鬼啊。”
“她不是经常炫富么,让她嘚瑟。”
我突然感觉,黄美怡活了整整十七年,竟然连一个认可她的人都没有。这恐怕,并不仅仅是用“可悲”两个字就可以形容了吧。
不知是不是同情心作祟,我在评论栏里回了一句——愿逝者安息。
某处的地下网吧里,一个身着白衣,脸色苍白的灵体,看着屏幕上刷新出来的一句——愿逝者安息,眼眶中无声的流出了眼泪。这是唯一一个,对已经死了的她,送出祝福的人。
————————
【这两章的字数有点少,下一章仓君会努力补回来的~~】
第十章:yll
月笼轻纱,夜色柔美。
《yll》中有这么一句歌词:
ithkgofyou。我想起了你
ysleeplesslitudetonight。在这孤枕难眠的夜晚
是不是太习惯于依赖你无微不至的照顾,所以现在你不在的时候竟然无法心安。
————————
范正楼上围绕着的尸气依然存在,而且并不见有任何削弱的趋势。
虽然已经立夏一个多月了,但是今年似乎有些反常,天气迟迟不见转暖。本该是蝉鸣声声的清早,一阵刺骨的寒意却迎面刮来。
期末考试逐渐地逼近,课间在学校里晃荡的人已经大多都看不见了。
这些天来,我的生气像是全都被抽干似的,提不起一点力气来,不想说话,不想进食,每天都坐在座位上温习着功课。
其实某些事情对我的打击还蛮大的。
“凌奈,你这两天脸色很苍白啊。”白欣略带关切地看着我,上前捏了两把我的脸,似乎是想用手挤出点血色来。
“我脸色一直都不红润。”我喝了一口水,慢慢吞吞地回了她。
“可是这两天真的白的和鬼一样啊。”钟二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的,略带惊奇地像研究外星生物一样的盯着我。
我毫不客气地白了他一眼。
“哦,对了,后天放月假吧。”白欣见我不想讨论这个话题,便引开了钟二的注意力。
钟二一拍脑袋:“对哦,后天就24号了,这个学期最后一次月假了。”他马上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兴奋地跟学校门口宠物店里内只吉娃娃一样。“24号晚上有lkprk的演唱会,你去的吧去的吧。”
本来我想摇头的,因为放三天假之后,返校时就要考试了。但是我记得我前几天貌似是答应了他的,现在反悔恐怕不太好。
“去的。”我一边研究书上的那堆巨大的风蚀蘑菇,一边点了点头。
素鸢和白欣两人也收到了钟二馈赠的演唱会的门票,为了不浪费他的一番心意和已经付诸东流的人民币,这两个家伙毅然决然地点头同意了。
命运这种东西非常奇妙,因为它会用时间证明失去并不一定可怕。
寿城的城市体育馆建在闹市区与南郊的崇卉区相交的地方,早在一个星期前,体育馆外围的广告墙,电子显示屏上就已经用巨大的黑体字印着一行:摇滚乐团lkprk将到站献唱。
我们一行人乘着钟会家的私家车,早了半个小时来这里等候体育馆检票处的检票。
其实我对林肯公园的了解并不太深,纯粹就是跟着这群活力无限,永远都挥霍不完的孩子们来凑个热闹的而已。
白欣和素鸢说要买个灯牌,让我和钟会在体育馆的台阶旁边等她们。
灯牌估计就是演唱会上经常看到的那个会亮的东西吧。
我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的t恤,下身配的是万年不变的牛仔裤,因为天气还有些寒意的缘故,所以套了件卡其色风衣。
静静地靠在栏杆上,看着慢慢拉下来的夜幕,作为最朴素的背景,渲染着这里的火树银花。
钟会埋头玩着自己的新手机,好像在企鹅上和谁聊着天,不时失声笑了出来。
“白欣怎么去了那么长时间都不回来。”他似乎是察觉到自己貌似冷落了我,收起了手机,开始有一句没一句地和我攀谈起来。
“我没觉得无聊,你玩自己的就是了。”我淡淡地说了一句。
钟会摇了摇头。
“毕竟是我拉你们出来的,让你们觉得无趣的话,下一次就不会有人应我的邀了。”他似乎一直都习惯为他人着想。
我点了点头。不管怎么说,是个值得交的朋友吧。
说实话,我们之间的谈话确实有点无聊,不是他的问题,是我太无趣了。
过了片刻,白欣和素鸢两人手捧着几根荧光棒,举着两面巨大的灯牌,大摇大摆地朝我们跑了过来。
“我去,两个败家娘们儿,买个玩具都像是去血拼似的。”钟会口中虽然打趣着那两人,但是还是没忘了帮她们分担点“战利品”的重量。
我也帮忙拿了个灯牌。
很快,我们就坐到场中去了,我果然还是很讨厌这种拥挤的环境啊。
貌似除了我,其他三人都是林肯公园的忠实粉丝啊,不管什么歌都能跟着应援几句。
整场下来,给我映像最深的是一首《nub》,一首全场大合唱的金曲。但我记得它并不是因为令人热血的曲调,而是这样一句深深地刺痛我心的话。
&039;tyouseethtyou&039;resotherg?你有没有看到你正在使我窒息
holdgtootightly,fridtolosentrol抓得如此之紧,害怕我失去控制
拿你的牺牲来换来我的醒悟么,有点可笑。
在所有人都聚精会神地听着现场live的时候,钟会突然接了一个电话,然后就面露焦急之色地跑了出去。白欣素鸢还有我都并未留意他的离场,只当他是有什么急事离开了而已。
两个多小时一晃而过,演唱会从八点持续到十点二十五,很快就结束了。就在林肯公园准备唱最后一首歌谢幕的时候,素鸢突然叫了一声:“钟会呢!”
我四处看了看,却没有看到那个穿棕色大衣的中二病。
“会不会上厕所去了?”白欣插了一句。
此时我突然想起来了,钟会已经离开了一个多小时了。
“去哪里了啊,不会是提前回家了吧。”素鸢试图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我拿出手机,拨了他的号码。“打他的手机看看吧,看是不是有急事回家了。”两人都紧张地看着我,都想确认一下他是不是回家了。
“嘟。。。嘟。。。”一分钟过去了,手机里传来的,一直是忙音。
一定是信号不好,信号不好,我接着再打了一次。但是,这一次,还是忙音。
“没有接通吗?”白欣问了一句。
我点了点头。
素鸢似乎有些急了:“会不会出事了啊,他从来都不会不和我们打招呼就先走的啊。”她的大眼睛里忽闪忽闪的,睫毛上沾了几滴水珠。
我似乎是有点明白了什么,看到钟会身上的那份担当的人,并不是只有我一个啊。
“别急,出去找找吧。”我拍了拍素鸢的肩膀。
素鸢咬着嘴唇,点了点头。
晚上的风,有些凛冽了。我抬头望了眼天空,却发现一半呈深蓝色,一半却似墨汁那么黑。黑色最浓的一块地方,是崇卉区的南边。
“南郊,崇卉区。”我嘴里喃喃地念了一遍。
不会吧,那里可是。。。我忍住心中的惊诧,想起了大约一个月前素给我看的那篇报道。那个地方,正是发生命案的——星艺夜总会。
我回头看了眼身后跟着的手足无措的两人。
“白欣,你在体育馆这里等他,因为他有可能会在散场的时候回来。素鸢,你和我走。”我冷静地给两人分配了任务。
白欣拉紧着自己纯白的羊毛大衣,点了点头,坐在安检处的石凳上,不停地向四周望去。
我拉着素鸢的手,在路边拦了一辆计程车。
开车的是一个秃顶老伯,他一派温和地问我们:“小姑娘,去哪里啊?”
“把我们送到星艺夜总会对面就好了。”我深知这些司机的胆量,这么晚了根本不敢去那个地方。
素鸢拉了拉我的衣袖,“那里闹鬼啊。”她小声地提醒了句。
我拍拍她的手,示意她镇定,没什么好怕的。
我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虽然不知道告诉他究竟是对还是错,但是直觉告诉我,他可能会帮助我。
“喂。”低沉的男声从另一头传来,听他的声音,似乎是快要休息了。
“文医生,这么晚打扰你真是不好意思,能不能麻烦你,来星艺夜总会一趟。”我给文次蹇打了个电话,他貌似知道些什么事情。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
“好吧。”听不出到底有没有埋怨的情绪,反正是答应了。
车窗外林立的高楼,一篇漆黑。本该兢兢业业恪守着岗位的路灯,也有几个爆了灯管。
我的心里五味杂陈,只希望他,能够平平安安地回来。就像突然打了个电话告诉我,他已经早早地回家休息了。可是,这只是我的幻想罢了。
位于南郊的星艺,距离体育馆足足有二十公里的路程,我已经做好待会儿打不了车,就得露宿街头的准备了。
等把我和素鸢送到指定地点后,那个中年秃顶大叔就像见了鬼一样地,踏足油门儿扬长而去。
不过,确实,有点儿,那个意思。
我看着黑魆魆一片的入口,感觉自己的腿,也在抖擞个不停。
“你们到了啊。”一个沉稳有力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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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嗷呜~~~~~~~~~~~~~~~~~~~~~~~~~~~~~~~~
第十一章:只剩下一个人
周围的空气凄冷地能让人窒息,素鸢紧紧拉着凌奈的手,尽管她的手冰凉异常,但此时似乎是天地间唯一剩下的能让自己心安的救命稻草一样。我告诉她,钟会不一定在这里的,他或许早早地回家了,或许是去了别的地方。这里,只是冥冥之中的指引,在不为人知的地方躲藏着的恶灵,诱导我们来的地方。
“你可以回去等我的。”我轻轻地揉了揉她滑顺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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