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看来,泡汤了……
61-61穿黑衣的采花贼
任逍逸睁开迷蒙的睡眼,甩甩头,甩去残存的倦意。坐起身,发现自己正坐在床上。
眨眨眼,扫视这个房间一周,并不惊讶它的陌生,倏忽,将目光定在了默然坐在桌子前面,侧身对着她的黑衣蒙面人身上。
“你就是花枝?”
任逍逸径自下了床,这个通身散发着神秘气息的颀长身影,会是那个臭名远扬的贼?直觉上给了她否定答案,但是人不可貌相,何况现在,她只是看到了他的侧面。
默坐桌前的人,没有开口,没有回答。
“你不只是吧。”
对能够安坐在桌前,等她|岤道自行解开,而在这期间没有对她下任何黑手的人,她可以下这个结论。
黑衣人终于转头,淡淡地瞥了她一眼,但也仅仅是一眼,他就又摆回了原来的造型。
由于距离太远,她看不见他眼中的神色,但她不会单蠢地以为,他不答话会因为他是一个哑巴。
“呵呵呵……”任逍逸忽地轻笑起来,没话找话,“其实说句实在话,我觉得你这个名儿起得挺不错的,花枝花枝,花枝花痴,既然是爱花成痴,随便就能说得过去了,未免无花空折枝嘛,呵呵。”
任逍逸笑得干巴巴地,心中焦急不已,莫野他们几个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也太慢了吧!
黑衣人再次转头,紧紧盯住任逍逸,似乎开始怀疑,这个女人的智商是不是有点不太正常。
这次他盯了很久,都没有再次把头转过去,而是径直朝任逍逸扑了过来!
任逍逸大吃一惊,花容猛变,急忙抡起藏在袖子里的机括,可是来没来得及发射,就被人紧紧扣住了手腕。
她猛地倒抽一口凉气!完了,完了!
她那般隐蔽的机关怎么会被人提前知道,那是这个时代的人绝对没见过,绝对发现不了的啊!怎么却被这个花枝,这般容易洞察?
咦?等等,任逍逸吞了口唾沫,他能够发现,就是还有一种可能,他早就知道!
咬咬贝齿,心下一横,任逍逸一个慌乱的踉跄,小腿撞上了桌旁的椅子。
“啊!”她不由得痛呼出声。
正扑向她的黑衣人,忙加强力道,稳住她的身子,不让她栽倒下去,她很肯定自己看见了她内敛的眼中,急掠而过的忧心关切和……疼惜……
“莫野!”
任逍逸毫不迟疑地喊出心中怀疑的名字。
这件事从一开始就处处透露着古怪是满城闹得沸沸扬扬不错,但是没有多少大型机构,官方衙门前去捉拿,也没有多少武林豪侠出来见义勇为,这就只说明了一个问题。有人,而且还是有足够份量,足够身份的人,给这些势力打过招呼,让他们不要插手这件事,让他们不要理会这件事,唯一需要做的,就是顺着水推舟,给这造造势罢了。
而且连她的通无疏,都没有调查出关于这的任何一星半点有用的东西,如果不是这花枝太过高杆,那就只剩下两种可能,一是对通无疏在全国各处的布点,人员,调查方式,非常非常清楚,非常非常熟悉,熟悉到,可以随时避过。二就是,她的通无疏,被人收买了。但是无论是这两种中的哪种可能,也同样说明了一件事情,就是能够在不惊动她的情况下,这般接近通无疏,这个人,一定跟她很熟!
还有就是,在雅筠被掠走之后,按照李仲踏的性子,应该是直接点齐人马,冲出去调查才对,而不是还要跑来找她商量,而不是在雅筠生死不知的情况下,还有闲情逸致看她变装引贼!
这在在都说明了,他们有这一系列行动,不定就是特意为她设下的局。只是之前,她的脑子太过混乱,一时没有想到这么多疑点。而此刻,身处局中,脑袋反而清醒了一点。
刚才还有很重要的一点,这个黑衣人从一开始就不开口说话,估计是怕她听出他的声音,而一直不敢正视她,是怕她从他的眼睛里看出玄机。
所以,她刚刚稍微试探,便试出了这个黑衣人的不对劲,有哪个恶名昭彰的贼会担心,会疼惜自己的猎物?
“莫野!”
任逍逸又脆生生地叫了一声。
黑衣人一愣,很配合地停住了动作。
任逍逸见状,心中蓦地一阵欣喜,正大笑自己猜对了,他却猛地一把拉近她,杵在她耳边嗤笑:“莫野?你说的是,从我一捉住你,就一直跟着我们的那几个不自量力的家伙?”
任逍逸猛地僵住了,顿住了!不一样,声音不一样!
如果说声音可以假装,声音里的韵味又怎么是假装,便装得出来的?这个人的声音,连韵味都和莫野不一样!
“你,你……你把他们怎么了?”任逍逸干涩着嗓音。
“怎么了?”黑衣人笑得狠辣,笑得残酷,笑得无情。“妨碍我好事的人,通常都不会有好下场!”
62-任何事件都有真相
“你杀了他?”
黑衣人扬眉冷笑,仿佛她问的是多么幼稚,多么愚蠢的问题。
一阵强烈的晕眩感猛地袭来,任逍逸觉得自己脑中嗡嗡嗡地响个不停,天玄地装,快要站不住脚。
他杀了他,他杀了他!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以一敌三,他就真的这么强?
任逍逸脸上的血色刹那间褪尽,身子剧烈地颤抖着,不是怕,不是怕。而是好像,今天终于感觉到了自己的心在哪儿,却在察觉到的同时,猛地被人剜去了一般,血淋淋的,很痛,很痛,痛得似乎快没了知觉。
这就是心痛的滋味吗,这就是雅筠姐说的“爱”了吗!
“我会杀了你。”任逍逸似乎在一瞬间就敛下了所有的悲伤情绪,平静的,淡漠的,冰冷的声音,仿若从地狱中传出来,仿佛说出这句话的人,已经只剩下了薄薄的躯壳。
“你如果现在不杀我,那我一定会杀了你。”
她并不是恐吓,并不是威胁,更不是再说大话,而是在陈述一个事实。一个,一旦她逃离这里,就算是倾尽所有,都会做到的事实。
话说,房门之外。
一直在偷窥的人,猛然转过身子,艰难地咽着唾沫。
“仲踏,怎么样了?”
如果,任逍逸听到了这个声音,一定会发飙到火山爆发。
雅筠附身在李仲踏耳边,轻声询问,只是不知道她问的是他怎么样了,还是房里的人,怎么样了。
江沉斜睨他一眼,突然把头转过来干嘛?难道说,这么快就到了少儿不宜的画面?耶,不过他是少儿么,反应这么大!
“沉,你很聪明。”倒不是说江沉的猜测聪明,而是,“你聪明地听了野的话。”
李仲踏清越的声音,竟多出几分小生怕怕的惧意。
莫野千叮咛万嘱咐亿威胁,叫他们别偷窥,可是有的人看好戏看习惯了,才不把他的话放在耳朵里,把眼睛往暗格一放,好戏不就在眼前上演了,还是不给门票的!
江沉听到李仲踏这么一说,少得可怜的好奇心被挑了起来,忍不住透过暗格往里一望。急速转头,他哪儿不好望啊,偏偏一望进去,就是一双没有乞怜,没有恐惧,只有冷森恨意,只有绝对杀气的冰寒眼眸。
“唉……”
莫野深深叹口气,拉下脸上的面罩,回复了他本来的声音:“逸儿,是我。”
那双眼眸,他不会怕,他只会心疼。
以为已经永远失去的心上人,乍然出现在眼前。任逍逸猛地一震,怔愣着反应不过来,就这么傻愣愣地看着他,怯生生地伸出手指,轻轻抚触他的面颊,很轻,很小心翼翼,怕眼前这个人,只是伤心过度的幻影。
看见她的反应,那是从未在她身上出现过的胆怯,从未在她眼中出现过的脆弱,他的心狠狠揪在了一起,拉过她的手,紧紧贴在自己脸上。
“是我,真的是我!”他真是玩得太过火了啊,即便是为了查清楚她到底是男是女,及之后对她长久以来对他的欺骗的惩罚,但她这个仿佛琉璃娃娃,一碰就会碎掉的神情,让他觉得自己真的做了很过分的事!真的很欠揍的事!
真实的触感,暖热的温度,浑厚的嗓音,打翻了任逍逸心中百味陈杂的调料瓶,欢喜、欣慰、恐惧、愤怒,一古脑儿全部涌了上,她再也控制不住,泪水一颗接一颗地滑落下来。
莫野一把将她拥入怀,紧紧搂住,让两人稳稳贴合在一起,再也没有半点隙缝,在她耳边不停呢喃:“对不起,对不起……逸儿,对不起……”她这个样子,让他无比心痛,内疚不已。
紧紧抱了好一会儿,感觉怀中人儿渐渐趋于平静,莫野温柔地抬起她梨花带雨的惨白娇颜,轻轻擦去她脸上的一粒粒晶莹的珍珠。
任逍逸此时终于回过神来,真正反应过来,猛然推开他,有些气苦有些委屈地大声叫道:“你这么大费周章地想查出我的真实性别,如今你知道了我是女儿身,又能怎么样?你已经有未婚妻了!”
她不相信在“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古代,他会罔顾婚约。
莫野先是不解,待听到她推开他的理由后,他的心情只能用狂喜来形容。
不顾任逍逸的挣扎,莫野掰正她的身子,不容她回避地深深望进她的眼眸,望进她想要逃避的心。
“我爱你。”
63-63、谋杀亲夫
任逍逸一愣,怔怔地瞅着他,他在说什么?
莫野很是挫败她的反应,他爱她,难道她真的一点也感觉不出来吗?
好吧,既然是这样,那么,“我爱你,我爱你……”那么他就说到她相信,做到她感觉到。
爱语盈满耳际,她担心的却是:“可是,你的……”
“我的未婚妻吗?我根本就没有未婚妻!”难道让她踟蹰的原因就是这个?那他岂不是搬了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你没有未婚妻?”任逍逸不大相信,那关宁媛那个女人是谁?
“嗯,我发誓。”莫野的神情,是前所未有过的认真。
“那你跟我说有!”
“这还不得怨你!”
“怨我?”任逍逸怪叫着指指自己,这是什么谬论?
“当然啦,当初谁叫你要女扮男装,害我以为自己爱上了一个男人,以为自己有断袖之癖,你不知道这种感觉有多恐怖,吓都被吓死了!我才想要自己离开你,离得你远远的,这才顺着你的话,对你说慌,说了我有未婚妻!”
知道她心中同样爱着自己,莫野是心情大好,难得像个要不到棒棒糖的孩子似的,诉起苦来。“其实啊,我又哪里有什么未婚妻啊!”
“你,你就只会欺负我……”任逍逸看着他这副志得意满的摸样,咬咬下唇,又要哭出来。
“逸儿……”他蓦地敛下笑容,心疼地轻轻拍着她的背脊。
“你,你……你可恶!”
任逍逸开始对他拳脚相加,莫野没有阻止,更不会还手,只要她的心情能好起来,能够原谅自己,被她打几下又有什么关系。
嘿嘿嘿……任逍逸脸上一副凄然欲泣,心中却是偷偷笑开了花,莫野啊莫野,这就是你欺骗我的代价!
不过时,门外刚刚从精彩好戏中回复过来的几人,就听见了莫野无比虚弱,无比痛苦的呼救声。
“谋,谋杀……谋杀亲夫啊……”
求救话的内容,是别人不该过问的家务事,但是那种虚弱又显然不是装出来的。踌躇间,莫野的惨叫声不绝如缕。
“啊啊……救命……救命啊……”
江沉和李仲踏认命地对望一眼,破门而入。
“你还叫!”
任逍逸又揍了莫野一拳,要他停口。这就是,李仲踏他们进门见到的景象。
“我说小姨子,你不想这么早就守寡吧,该停手了。”李仲踏继续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开口,哪里是进来帮忙的,根本就是嫌这里还不够乱,还要再来添两把柴。
“是啊,再打下去,妹夫就堪虑了。”雅筠笑嘻嘻地开口,难得幽默。
呃?李仲踏顿时双眼冒金光,他怎么都没想到,莫野这不就是成了他的妹夫了吗?哈哈哈哈……他在心里猖狂地大笑,莫野啊莫野,看我这个姐夫以后怎么整你,哈哈哈……
“什么妹夫小姨子,我答应了嫁给他么?”任逍逸眼睛一翻,秀了秀自己已经达到一定境界的漂亮白眼。
“你说什么?”莫野霍地站直。江沉、李仲踏二人,瞬间有种上当受骗的感觉,他看起来蛮有精神的嘛。
“你都收了我的家传宝玉,怎能说不嫁?”
“家传宝玉?”任逍逸古怪地撇撇眼,突然觉得他很是无赖。“我什么时候收过?”
“小姐,就是这块玉。”不知道坞儿什么时候进来的,从怀中摸出一块玉,适时提醒她。
任逍逸接过玉,玉体通透,没有半点杂质,手握住立刻传来一种温润之感,果然是一块难得的好玉。
于是她眨眼,再眨眼,最后憋出几个字:“坞儿,这玉从哪儿来的?”
64-天界一切的源泉
“轰”地爆炸声响起,无数珍贵的仙木药草在一片眩目的熊熊火光中化为灰烬。“嘭”地撞击声炸开,数不尽的珍奇异兽在无边无际的湛蓝海水中挣扎呻吟。袅袅云层之上,在人们心中神圣无比的清静仙界目前就处在,或是被火烧,或是被水淹,又四处都在爆炸的状况。
就连刚刚犯了事,被掌律仙人押着经过的来自魔界的魔君看着眼前这么一副世界末日的景象,也不由目瞪口呆,下巴掉下来半天收不回去,咋舌道:“哦,魔王在上,这里难道就是清静祥和充满生机永远不会有战争的仙界么?哦!天哪,我真的没有走错路,真是到了仙界而不是比我们魔界更恐怖的阿修罗界么?!”
面对这样的景况,四位押解着魔君的仙人却是要镇定得多了,或者说已经麻木了。唉,打那三个水火不容的祖宗到仙界做客以来,哪天安生过?哪天不是打得天翻地覆风云变色?
唉,打就打呗,谁叫人家还真的就是水火不容呢,那是天性啊!可是,也不用毁了他们的宝贝家吧,他们只是什么坏事也没做小小的一阶仙人而已啊。四个仙人对望一样,无奈地叹口气,把还未从震惊中恢复过来的魔君在度押走。
在硝烟弥漫水火四起的战场上,依稀可以看见两个身影漂浮在空中,你一招我一招地打得好不快活。
“雾洛,下面的事情都没有处理好,那两人的情况都没有处理好,你逼着我们回来干什么?”凝湘怒气腾腾地吼出一句,就连吼出话的嘴巴似乎都冒着火心。
“哼!”漂浮在她对面的雾洛冷哼一声,喷出几抹冰渣子,“凝湘,你还真是不识好人心啊,师尊她老人家就快回来了,我们还能再在下面呆下去吗?再继续玩下去,要是被师尊发现了,下次被玩儿的人,就是我们几个了啊!”
“师尊去了宇界,一时半会儿又回不来,你着什么急,担哪门子心啊!”凝湘气愤,当然她最最气愤的却是,从此又要过着远离那许多人间美食的悲惨生活!天啊,为什么,为什么,这是为什么啊!!
“什么叫一时半会儿回不来,我可是收到了最新情报的啊,你问问碧灵吧,她也知道!”雾洛非常不爽,好心被雷劈,谁受得了,虽然她没有被雷劈,但她是更严重地被凝湘这没良心地用天火在烧啊!
碧灵漂浮在天边一朵柔软的白云之上,无聊地打了个滚,翻了翻闲书,喝了口仙饮,轻飘飘地瞄了她们两人一眼,淡淡道:“是啊,凝湘,雾洛没有说假话,她确实是收到了最新消息。”
雾洛昂昂头,看着凝湘,看吧,她可没说假话!
碧灵却又翻过一页书,闲闲地来了一句:“虽然,我也不知道她这消息是真的,还是假的。”
“你!”雾洛咬牙,痛恨,手中冰凌聚集,正想对一副不关痛痒的碧灵动手,却猛地被凝湘斜着射出的天火命中。
“啊!”一声惨叫,雾洛狠狠地把手中的大冰块朝凝湘丢去!
两人边打边走,所过之处如被岩浆海啸过境,惨不忍睹,旁边看热闹的仙人也渐渐多了起来。
原本二人只是在三十三重仙界的最低几重打打,破坏力虽然强悍,但高阶位的仙人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懒得理会,毕竟先不说那两个恶魔仙子本身的战斗力极强,他们的靠山可是强硬得跺跺脚,连堂堂仙界都要抖上三抖的可怖人物。可是这两煞神却是越来越过分,都打到第十七重了,再不关心关心,整个仙界就真的要被拆了。
“唉,帝君怎么还不回来?”一群高阶位的仙人一脸苦恼地漂在远离战场的地方,哀声抱怨。是啊,三大帝君,愣是没有一个回来的。
“帝君没有回来,天君总该回来一个了吧。”众仙相互望望不由叹气,一十八位天君竟然也没有一个回来。这算什么事呢,这些巨头们不回
原本还有一个留着看家的厉禁天君,而是被这三个恶魔仙子一回来,就拆了天君宫之后,一怒之下,负气而走,眼不见心不烦,也跑到宇界避难去了。
“莫非宇界就真的那般吸引人么?”让帝君天君们乐不思蜀?后面这句话这些仙人们却不敢说出口,仙界三大帝君十八天君集体出动,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天地间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唉,其实外人谁又知道,他们,他们是集体串门去了。
这边大帮的仙人在大肆感叹,虽然着急却也不是太过胆寒,而建于一团柔韧的白云之上,眼看就要被渐渐接近的战场卷入的姻缘殿此时却已如临大敌。
月老手持一跟红绳满脸大祸临头的惊惶之色,哎呀,之前这几个仙子大人玩玩红线也就算了,毕竟到最后还是把补回来了嘛,可是现在,现在不是玩玩红线这么简单啊,照这种情况打下去,她们是要把红线的大本营给玩完啊!
月老心中越来越慌,越来越担忧地站在殿前,手下无数姻缘殿仙官则在帮忙之组成了一个大阵,将自己的仙力仿佛不要钱地往殿外禁制里猛灌,只求不被水火之威毁灭。
月老紧紧张张地站在殿前,连呼吸都忘了,觉得自己一辈子没有这么紧张过。
看着越来越近的爆炸,心中越来越慌,怎么抵挡怎么抵挡,自己手中不过是一根没什么战斗力的仙器而已,恐怕是人家小指头一扯都能扯断的货色,这要怎么打?心中胡思乱想之际,风暴却是近了。
火红蓦地炸开,灼人的气流四射,在月老尚未来得及反应之时,他以及姻缘殿众仙都被瞬移到了战圈之外,只见斜里射出一道皎洁莹白的光芒,瞬间将正打得眼红的凝湘雾洛二人打飞了出去,如飞弹般直撞穿了十几座连绵的仙山。而被月老小心翼翼保护的姻缘殿,也在这一阵充满生机的白光中,化为乌有……
一个身着纱裙的绝美女子在虚空中闪现,那张美得惊心动魄的脸上是不怒自威的气势。
众人一见,立时从方才那惊天一击中清醒,忙对着女子跪拜下来。
“参见上人!”
女子轻轻一笑道:“各位不必拘礼。”也没见她的手动,被撞飞的二人再加上云端之上的碧灵,已被一股无形之力拖到了女子面前。
浑身衣衫破烂,同时带了点小伤的两人一来到女子面前,连忙敛去身上怒气,恭恭敬敬跪下朝女子行礼,委委屈屈道:“师尊!”
女子转视两人,冷冷一笑道:“打啊,怎么不打了?不是正打得开心么,不是正打得比周年庆还要热闹么?很过瘾是不是!”女子蓦地冷哼一声,吓软了三个小恶魔,想来是她们流年不利,才会被逮个正着。
女子凝目四顾,不紧不慢地说:“把仙界破坏成这样,你们打算怎么赔啊?竟然连姻缘殿都毁了,坏人姻缘,是没有好报应的。”
那双仿若洞悉一切的眼眸中蓦地闪过一阵精光。
正自心痛无比的月老,被自己的口水呛到,急咳了两声,如果他还没有老眼昏花的话,毁去姻缘殿的似乎是那一阵白光啊。不过,在转头瞥到女子唇边那抹柔和的微笑后,他很明智地选择了给嘴巴上锁。
“你们自己说,该领受什么样的责罚?”
“师尊,您就消消气吧,我们错了,我们再也不敢了!”
三人眼巴巴地看着女子,把态度放得比面条还软,弱弱地求饶着。
女子轻轻撩了撩柔顺的青丝,微微一笑:“好,那我就成全你们。”
白皙的纤手一挥,三人立时被封了一身仙力,程自由落体运动地直往九天之下落去,
“不要啊不要!!!师尊,救命啊!救命啊!师尊!我们错了,不要啊……”三人没命地狂喊,疯狂地求饶。
急速降落间,依稀可以看到,将大叫救命的三人困在一起的,是一条被扯着三截,不算粗的红绳。
月老呆呆地看着空空如也的双手,完全不知道手中的红绳是何时不见的。看着看着,空荡荡的手中,却突然出现了一条闪着暗金色的绳子。
“红绳我先借走了,这缚仙索却也是件不错的仙器,月老,你就将就着先用用吧。”言罢,又向仙界众人打了个招呼,女子倏地消失了,如来时般突兀。
月老愣愣地站在原地,捧着手中那条仙力波动极强的缚仙索,在四周同胞羡慕的眼神里,半天说不出话来。这缚仙索是很强,真的很强,可是,可是和他的工作一点关系也没有啊,他又不是斗战部的仙人!
“唉,上人今天是不是有什么不顺心的事啊?”这也只是他能想到的了,她最后那个柔和的微笑可是不同以往地让他不由发寒哪。
“听说,是和恋人闹了点小脾气。”一把完美的天籁之音在月老耳边响起。
“原来如此。”月老点点头,倏地回过神来,急转向旁边突然多出的一个人,心惊地叫道,“你怎么知道?”
月老旁边俊逸非凡的男子轻轻地笑了笑:“因为……我就是她的恋人啊。”他笑着毫不在意地挥了挥手,被毁掉的姻缘殿在众多错愕的眼神中,倏地出现,仿佛从来未被毁灭过。
月老长大了嘴巴合不上来,待他从震惊中恢复时,身边那个男子早已不知所踪。月老不由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只觉得更寒了。
唉,红绳,那一线的姻缘,如今居然已经不是他能控制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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