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大宋美人传

大宋美人传第15部分阅读

    州第一。

    不光是里面的酒好喝,那状元酒,都已经卖到汴京,连状元们都抢着喝。

    不光是里面的菜好吃,那红烧肉,全国各地都在卖,不少人也买回去学着做,就是没有那味。

    这年头如果只是有收入没有靠山,那再多的钱也赚的心惊胆颤。

    出门走三步随便一打听,就知道,这王氏酒的靠山硬的很。本地官员三把手几乎都有股,那些官差收保护费都格外小心。

    连钦差大人来,都点名要喝这里的酒。

    年底人多,王氏酒已经人满为患。这会子还不到午饭的时候,桌子就已经做满了。

    左晋州拉着狄青进酒,本想请他吃顿好的,听闻,这红烧肉和状元酒的产地就是这泉州的王氏酒。

    不想,居然找不到位置了,左右一看,二靠窗的位置有两个少年,虽然拥挤,可是那个位置周围却隔开了一大圈,显得宽敞的很。

    那位置平日也没有人坐,酒的小二都知道,是掌柜的特地给几位少爷们留的,自然宽敞一些。

    “小兄弟,可否借坐。”

    左伊看着小七马上要来第三碗红烧肉,已经有些看不下去了,这时候两个武林高手一般的人站在自己面前,要拼桌!

    看着两人身后都背了武器,这年头对武器没有管制,实在是太危险了,左伊是典型的欺善怕恶的角,赶紧点头,露出一个近乎谄媚的笑容。

    两人抱拳坐下,点菜。或许是对面有人在,两人并没有多说什么。

    然后左伊就看到那满脸脏兮兮的家伙,用一碗红烧肉下了四碗饭!看的左伊目瞪口呆。再看看那个已经再吃第三碗红烧肉的小七,两人真是很像,吃东西那严肃的样子,饱含不吃完绝不罢休的精神,像极了兄妹啊!

    再瞄瞄对面的华服少年,怎么就一股眼熟的感觉,好像哪里见过。

    “在下左晋州,敢问小兄弟尊姓大名?”正疑惑的时候,这位大哥就给左伊解惑了。

    靠,左晋州不是左伊她大哥么,这是什么年代,居然连亲妹妹都不认识。左伊真的想一口喷饭,喷他一脸,再吼一句:“我是你妹!”

    事实上左晋州也觉得眼前的少年有些熟悉,不过记忆中并没有认识的人,所以才会贸然通报姓名一问。

    “相逢就是有缘,何必知道大名,谈笑生风即可。”左伊文绉绉的吊了一句。

    埋头吃饭的少年,听到这句话时,停了一下,什么都没有说,又继续吃饭。

    “好一句相逢就是有缘,兄台果然大器。”左晋州哈哈大笑,叫小二上壶状元酒来。

    “一壶怎么够,所谓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今日见兄台也是豪爽之人,定要喝个痛快,小二,来三壶上等状元酒。”左伊一挥手,那王小二就屁颠颠的过来了,看到左少爷要请人喝酒,并朝他眨了眨眼,他心领神会。

    不一会儿,小二就上了三壶状元酒,并分别摆在了三人面前。小七吃饱了肉,也回归丫鬟本色,又站一边不说话了。

    左伊阔绰的丢了十文赏钱,小二点头有哈腰的走了,过年了,赏钱也涨了。

    左晋州本来看对面的少年就觉得莫名亲近的很,现在看他的做派也非常合自己的脾气,比那些文绉绉的学子们感觉好多了。

    当下也不客气,拿起酒就倒。

    狄青吃饱了饭,垫了肚子,也给自己倒上了酒,只觉得面前这少年有趣的很,说话一段一段的。且看自己面前的杯子里的酒,并没有被做过手脚。

    可是刚刚看他和那小二使眼色,定是有些蹊跷,狄青本也是个少年,徒经巨变,心思自是比别人慎密。

    觥筹交错几杯下肚,话就多了。

    左晋州已经有些面红头晕,状元酒后劲很大,这样一杯接一杯的被劝喝下去,容易醉的很。

    左伊面色也有了淡淡的红润,但是并没有大哥那么严重,因为她的酒里参了水,度数并不高。

    “兄台一看就是豪爽的人,一看就甚和眼缘,这位小兄弟是在下的救命嗯人狄青,不爱说话,却是顶好的人,兄台莫要见怪。”左晋州身边有狄青在,很放心,又入了泉州,是老爹的地盘,就没有那么机警,喝多了酒就开始大舌头了。

    正在和自己哥哥拼着掺水的酒的左伊,一口酒喷了,正好对着那满脸脏兮兮的狄青同学。

    然后左伊就手忙脚乱的赶紧起来给他擦脸,“实在是不好意思。”左伊出门不习惯带手绢,直接用自己宽大白袖子给这个大爷擦脸。

    罪过啊,罪过,眼前这绝对是一大爷的亲爹,哥惹谁不好,居然惹到了狄青。

    沈括的实力:谁欺负我我回家搞发明创造不和你玩了

    王安石的实力:谁欺负我我让皇帝贬了你

    苏轼的实力:谁欺负我我作诗骂死你

    狄青的实力:谁欺负我我直接灭了你

    (左伊的实力:谁欺负我我回家揍狄青!!(╰_╯),想想而已……)

    是的,这就是狄大爷的实力。

    此刻居然喷了人家满脸酒水加口水,左伊心中那个慌啊,动作那个敏捷粗鲁,三两下就把他的脸擦干净了。

    然后左伊捧着那张脸,又石化了,自己是喝酒喝多了吗?面前的美女是谁?她以为自己家里的美女够多了,可是眼前的人,那是一种用语言都很难描绘的感觉,咋一看,这喧闹的酒都成了背景。

    他宛如满池残荷败叶中唯一盛放的红莲,妖娆妩媚。

    即使他皱着眉头,也能让你觉得惊艳,甚至是惊艳中还透着一种即将凋落的凄美,让你抓不住。

    左伊觉得自己一定是在做梦。

    然后就觉得手被重重的拍掉了,好疼!好像刚刚爬上美人的床被踹了下来一样,疼死了。

    狄青,不喜欢这样痴痴的目光,他是男子,善于骑射,身手利落。被另一个男子这样看,他觉得很不好。还有对自己额头上的刺字,更有一些紧张,他少有朋友,晋州虽然是个官宦子弟,可是为人豪爽,一路上相谈甚欢,他不喜欢因为这个而失去了这个朋友,哪怕朋友并不久。

    “冒昧!在下少有见到比家兄长的还好看的人,多有得罪。”左伊被一拍,惊然醒悟,感觉自己在生死边缘走了一趟,赶紧解释道。

    传说中的北宋第一帅哥,大宋将军。左伊在一瞬间明白了,为毛此人又被称作面具将军。

    实在是帅到要戴面具才敢上战场的美男子啊!不然还没有开打,就被抢去当夫人了。

    然后左伊就开始八卦之火熊熊燃烧,拿起一杯酒又敬了两人一杯。问道:“晋州兄,不知是如何与狄兄遇上的?”

    “那日遇到一股流氓抢劫队伍,正是招架不住之时,狄兄从天边骑马而来,只觉得落日余晖只是背景,那一身矫健,一个黑暗的面具,然后我就活了下来。”大哥说到那天的场景,心仍有戚戚,对狄青也更加感激。

    在大哥说到那天兵降临的面具男的时候,果然!左伊真恨不得也经历一场打劫,实在是太帅了。

    晋州喝酒喝的晕了,但是还是被狄青的脸吓一跳,笑道:“狄兄如此俊美,难怪要整日把自己弄的脏兮兮的。”他也看到了那刺字,并没有像其他人那样露出鄙视的样子,狄兄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要是他没有出现,自己早都不知道在哪。

    他说这话时,心中坦荡,一点都没有便扭。让狄青提起的心放了下来,心中居然有一种解脱的快感,自从离乡之后,再也不能以正常人生活,出入的人看到他脸上的刺字,再看到他那奇异的容貌总是会生起龌龊的念头。

    这也是他小小年纪身手了得的主要原因。

    左伊压根不明白刺字,还一脸羡慕的看着这长的倾城倾国的货额头上居然有纹身,好魅惑。

    放到金庸小说中,整个日月神教教主当当也不过分!

    放到90年代的香港,捞个古惑仔老大的位置坐坐也成!

    不过在宋朝混军队和流氓也差不多了。军氓一家。

    想到自己居然真的遇上了古代的大将军,再喝掺水的酒太不合适,若若大方的叫小二换壶酒。

    这时候大哥一家喝挺晕了,剩下左伊在和狄青喝。

    狄青见这少年做派,虽不如晋州豪爽,却也是个可交之人,遂相陪。

    “狄兄,英雄少年,可有什么打算?”左伊也开始大舌头了,果然和她哥一副德行。

    后头的小七,没有吭声,她只管等小姐想回去,回去即可,小姐想喝酒喝酒,小姐和别人聊天聊天。

    看着眼前和晋州一样醉朦胧的家伙,狄青摇了摇头,怎么他遇上的人都一个德行。

    “在下想从军。”狄青也不掩饰,坦荡荡的说道。

    喝酒喝的发晕的左伊,眼前就只剩那张美啊美不胜收的脸,这样的美人,要去从军,使不得啊!

    “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狄兄可是有如此抱负?否则还是不要去,徒增一具白骨尔。”左伊想做他的思想工作。

    不想狄青一听这句话,顿时振聋发聩!心里默念了两遍: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自己当日离开汴京,告诉自己,要以将军之身回去。

    可是出城才觉得想法甚是荒谬,自己更有可能死在路上,连一个兵都不是,如何成为将军,这是狂是痴更是傻啊!

    如今听面前小兄弟一说,才发现,道理如此简单。是了,每一个兵,心中都有一个将军梦,而我定要实现这个梦想。

    左伊看眼前的美男不说话沉思的样子,好色的本性又爬起来了,话说酒是胆,色是刀。恨不得劝这帅哥干脆不要去当兵,留在泉州吃吃喝喝,谈谈情唱唱歌……

    “论身手,狄兄的确是个能人!可是狄兄可知,将不知古今,匹夫之勇尔。”左伊又加了一把火!

    这一句“将不知古今,匹夫之勇尔”更把狄青一下子镇住了。只觉得眼前这少年初看平凡无奇,动作还有些轻浮,却是一个让人看不透的人……

    第五十章:大哥回家

    ()左晋州是被人抬回去,从前门走的。大队的人马迎接,连平日波澜不惊的清雅,今日也站在门口出迎。

    左伊是被小七带走的,不知道小七那小身板是怎么带她回去的,总之她晕乎乎的睡着了。

    清雅还是如平日一般,如果细心的人,或许会发现,有些不一样,同样是单色罗裙,黑亮长发,长发上插了一个木头发簪,露出了光洁的额头,一下子就凸显出脸蛋的水嫩。

    晚歌成了姨娘是有婢女的人了,带着她的婢女,冷眼看着清雅,路过她身边的时候,停了下来,小声讥笑道:“我还当你人如其名,清静雅致,没有想到是不喜欢老的要年轻的,呸!一样的身份偏偏要装清高,我看你清高到几时?”

    清雅站直着身子,脸色一点未变,淡淡的道:“小张姨娘嫌弃老爷老了吗?”

    这一句小张姨娘,把晚歌刺激的想跳脚。她现在和张姨娘超级不对盘,但是她本是张姨娘身边的丫鬟,张姨娘赐了姓,叫张晚歌。

    如今对外都叫她小张姨娘,提这个名字她就冒火。

    气冲冲的带着丫鬟走了。

    左承仕这个当爹的自然没有出门迎接儿子的道理。事实上,他与自己两个儿子并不亲近,尤其是大儿子。

    他是个男人,对于自己的第一个儿子自然是很喜欢的。当初自己小心翼翼的抱着孩子,给刚刚产后的阿莲看的时候,那种喜悦是升官也没有过的。

    只是阿莲走后,大儿子每次见他,眼神总是透着一股冷意,让他受不了。大儿子长的像极了他舅舅,那个样子,似乎有着一股轻蔑的眼神,左承仕平白的在这个儿子面前不自在的很。

    没有想到这个不孝子,一回来,居然是被人抬着醉醺醺的回来的。

    左承仕如今已经位至同知眼见着就到知州的,很想在自己儿子面前立立威,在书房里等着儿子来见的,不想一来就醉过去,呼呼大睡,听说还带了个蓬头垢面的穷小子,说是朋友要好生招待!

    左承仕气极了,硬是没有地方发泄。好像搞了个美女正准备射的时候,不小心一开灯发现是凤姐,生生的憋了回去的那种感觉,憋屈啊。

    心头一怒,也不想去看儿子,气呼呼的往新纳的小妾晚歌房里跑。

    张婉儿是现在管家的,这些迎来送往的事情自然是她来主持的。

    其实对这个大少爷要回来,她还是心有顾忌。

    左晋州可不是个好惹的人,平日最不待见自己这些姨娘们,不知道他年底赶回来是如何。

    她知道那女人的娘家颇有势力,人虽不在了,却仍是有一股威慑力。所以此次迎接她是万分小心,深怕出错。

    这绝对是左伊老娘的厉害之处,她是对左承仕失望至极,才会死去。那时候就给儿子们留了路,送入汴京求学,名正言顺,离开这个混乱的内宅,眼不见为净,等到学有所成,年纪也大了,量那些姨娘也翻不出什么新花样。

    也多亏了这个安排,混乱的左府至今在外名声颇好,内宅安定。

    张婉儿本来预备了很多迎接人手,在她想来汴京过来怎么也得一队人马。不想来的就三人,还有一人是酒店小二。

    不由得她深想,莫非汴京那边出了什么事?或者是那女人娘家落魄了,少爷出行,居然没有跟班,还带着个寒碜的朋友?定是如此。

    这样想着迎接的时候,也就显得怠慢了。你大少爷不是狂吗?回到左家,我就是你娘,谁敢说姨娘不是娘!

    冷着脸叫下人把左晋州送了进去,压根就没有想要如何招待那朋友,当做下人一般分配到下人房里了。

    倒是平日从不多事的清雅,忙里忙外的,跑着。众人只道是左伊小姐吩咐的,只是奇怪左伊自己怎么不来。不过当时场面颇混乱,也没有人记得这茬。

    柳姨娘那边老爷不过来了,只有和女儿聊。柳姨娘对女儿的教育一直都是很尖端的,看女儿对张婉儿那跋扈的样子很不解,笑道:“你张姨娘是个聪明的紧的人,你以为她那样做是没脑子吗?实际上,她只是狐假虎威,顶着老爷的势。你没见老爷今日在书房里不出来,一出来就往晚歌那狐媚子的屋里钻?那是在生气呢。”

    “可是娘不是叫我好好和大哥相处吗?”左明珠还是不解的问道。

    “当然要好好相处,你也是他妹子,和哥哥自然要好好相处,张姨娘那做派是做给老爷看的,那是长辈们的事,你是小辈,千万别有那些个坏心思。你大哥从汴京回来,认识的朋友肯定很多,你可别小瞧了。不信你明日瞧瞧,左天天那丫头一定会凑上跟前去的。”柳姨娘语重心长道。

    左伊回来睡了一觉,到早上还头晕,不过还是坚持爬起来了。每天设了一个人工闹钟,就是小七。

    小七这娃,娃是个好娃,就是太能吃了。上次看那人贩姨婆那么激动,以为只是卖了人,不想,她是真的激动,哪怕白送都愿意。

    把小七买来的时候,看她瘦小,胳膊却有力气的很,而且几乎是用白菜价买的,白送差不多的样子。人贩姨婆暗暗开心觉得自己捡了大便宜。

    第一顿给小七吃饭是,看她嗷嗷嗷的,一人吃了三人份的。人贩姨婆还同情了一下这娃,多久没有吃饱了。

    第二顿小七吃饭,继续把三人份吃完的时候,人贩姨婆脸黑了,同时安慰自己,这娃饿太久了,第一天而已。

    第三顿、第四顿、第五顿……人贩姨婆终于理解为毛那家人卖妹子卖的那么开心,白送都愿意……自己傻啊……

    除了能吃,她其他的都颇好,左伊是满意的,粮食嘛,地主家还是有点余粮的。

    不过给小七下命令,像是发出去的导弹一样,收不回来。

    “小七早上六点喊我起来。”第一次,左伊说。

    然后每天早上五点半开始有一个人,像鬼一样,蹲在左伊门口。一次左伊不小心夜里喝多了水,起来方便,看到门口那身影,吓死了……一动不动的一尊人像……然后大着胆子推门,结果小七那货在门口蹲着打瞌睡!

    然后无论晴雨刮风还是下太阳,小七每天早上都会粗鲁的把左伊拎起来。

    小七就是那传说中的大力士。

    在第19次反抗无效,被小七提起来的左伊,很生气的问道:“小七,你以前在家是干啥的?”

    小七说:“放牛。”

    “你家还有牛啊,你家还是资产阶级?”左伊好奇问道。

    “为地主放牛。”小七继续冷,虽然不懂资产阶级是毛。

    左伊就有些内伤了。

    “你是怎么放牛的?”左伊好奇,放牛也能放成大力士,那国家举重运动员都应该去放牛。

    “地主家门口有一桥,每日抱着小牛过桥。”小七淡定的说。

    “嗯,那小牛多大?”左伊不敢相信的问。

    小七不回答了,鄙视了左伊一眼道:“小姐没见过牛吗?时间到了,不能再磨蹭了。”然后一把把左伊推了出去……

    左伊常常和小七的对话中,觉得自己智商下降了。

    有时候想想,小七也是个精明的,一个能抱起大牛的小孩,打晚歌那不是和玩一样……

    外面越来越冷了,左伊很想对小七说,可不可以随着温度的降低把时间推迟一点。

    奈何小七就像是傻x一代计算机,这么复杂的命令她接受不了。

    不管天多冷,都把她踹了出来。

    左伊有时候也想把小七培养成一代太极宗师,无奈人家只对吃肉感兴趣。有时候还两眼放光的盯着远方田地上的牛,不知道是想吃牛肉,还是想抱牛。

    下人院住着的狄青,清早起来了。他是习武的人,定会早起,日日锻炼。在他看来,慢一步就是死亡。

    左伊的院子很偏,旁边就是下人的院子,虽是有一墙之隔,但是那墙四处漏洞。

    家里不至于穷的到这个地步,但是张姨娘从来没有打算修葺,左伊也懒得管。

    狄青没有乱走,就规矩的在院子门口,拿着自己的刀,练习了起来,当真是虎虎生威,气势磅礴。

    左伊的太极拳已经打的相当漂亮了,可是始终没有那啥气势,少了那一拳勾着一拳的风劲,倒更像假把式。

    这样打累了能出出汗,排毒,塑身,可是觉得自己真要有质的改变,完全没有希望。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今日打这套拳,居然颇有气势,一举一动,好像真有风在飞舞,树叶在飘,是冬天还是错觉!

    一墙之隔的狄青,也觉得今日练习刀法如有神助!

    如果月老,拆了这道柏林墙,他们就会相见,一个舞刀一个打拳。

    于是月老真的拆了这道墙,当刀停,拳收,那一刻,他们就会见面。

    两人都很投入,都很兴奋,从来舞刀/打拳没有今天这么顺利过,于是,用感性的说法叫做心有灵犀,用科学的说法叫做共振。

    然后,就在都收手的那一瞬间,这一道姨娘用来鄙视嫡女的墙,塌了……

    左伊迎风而立,狄青收刀吐纳。四目相对……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我们来玩个游戏,把草草的专栏收藏了,等收藏凑够整百或者整千的时候,草草三更,如何?收藏和冒泡都是作者的动力,给作者一点动力,作者会不吃不喝不睡觉的码字都不觉得累。

    第五十一章:塌方事件

    ()清早,左晋州迷迷糊糊的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了床上,不远处一个漂亮的丫鬟守着,刚想起来,就把她给惊醒了。

    用力的揉了揉眼睛,摇了摇头,总算有些清醒,就看到那漂亮丫鬟端着水和擦脸的巾布过来了。

    “是清雅啊,这么久不见越发的漂亮了!”左晋州看眼前这端庄的丫鬟可不就是小妹的贴身丫鬟么,小时候妹妹整天像个跟屁虫一样跟在她背后,那时候她长的比自己还高,想不到几年不见真的是女大十八变,越发标志了,这容貌,自己在汴京也是少见。

    清雅一听少爷居然还记着自己的名字,心中一喜,耳根都热了,低着头,也不说话,规规矩矩的把盆子端到桌上,一双漂亮的手,缓缓的伸进盆里,给少爷拧了一个湿巾,心中跳的厉害的递给了他。

    左晋州接过湿巾,胡乱的擦了一把还给了清雅,在拿湿巾那一瞬间,清雅的小手不小心碰触到大少爷的手,立刻脸红了。

    “是小妹叫你过来的,那家伙一定还在睡懒觉,也不知这么久没有见,如何了。”左晋州想到自己的妹妹,一下子陷入了沉思,嘴角也挂着温柔的笑容。

    清雅却立刻愣住了,大少爷还记着她,仅仅是因为小姐……

    洗漱一番,还没有吃饭,左晋州就急忙忙的想去见小妹。不想走出院子,发现下人们都急急忙忙的跑来跑去,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随手拽了一个丫鬟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那丫鬟大概也是听别人说的,突然被大少爷这一拽吓住了,话都讲不清了,拌拌磕磕的说:“不好,不好了,左伊小姐在院子的时候……院子的墙……墙塌了……”

    左晋州一听,立刻跟着那群慌张的下人跑了过去。临走的时候还回头看了一眼楮在那不动的清雅!她不是小妹的贴身丫鬟吗?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小妹出事了,她却在自己这边站着发呆。

    等左晋州匆匆忙忙的赶到小妹院子的时候,就看到一堵塌方的墙,满院狼藉,墙对面本是下人住的地方,肮脏不已,破烂的很,现在墙塌了,连成一片,越发显得小妹的院子的寒碜。

    左晋州什么都来不及想,就觉得心痛,痛彻骨髓一般,发疯的似的推开一堆看热闹的下人,爬到那堆石土上,一块一块的用手刨,一下子头发乱了,衣服乱了,冬日的土特别硬特别冷,手上很容易就出血了。

    下人们没反应过来怎么了,就看到大少爷疯子一般跑过来用手刨土。

    左晋州丝毫感受不到手疼,他的心都凉了。他还记得自己和弟弟离开左府的时候,小妹连哭都没有哭,傻傻的站在门口,就问了他们一句话:“娘不要伊儿,哥哥也不要伊儿了吗?”

    人人都说小妹难看,可是在左晋州心中,那平凡的小脸,那小小的身影是他心中最重要的宝贝。

    他要离开,他和弟弟要离开小妹,因为他们要成长,他们要为将来努力。坐在汴京舅舅来接他们的马车上,两兄弟哭了一路,不敢回头,看那个小小的身影。

    五年一晃而过。左晋州和左浩然每月都给妹妹写信。信中从不留姓名,可是妹妹却能分清哪一封是大哥写的,哪一封是二哥写的。

    还说等哥哥来看她的时候,她就告诉他们这个秘密,她是如何分清的。

    不想,近半年妹妹居然再无信件,偶尔只有托人带口信,说过的挺好。

    年底得空了,左晋州终于按捺不住,准备回来看看妹妹。

    可是没有想到,这五年来,小妹过的是怎么样的生活?这个破落的小院,居然是左家嫡女的院子,父亲他怎么敢?怎么敢?

    “伊儿,伊儿你在哪里,你出来,出来啊!哥哥来看你了,你出来啊!”左晋州情到伤时忍不住吼了起来,双手更加用力的刨土,像一只发狂的野兽一般,丫鬟下人们都不敢靠近。

    早上在墙塌那一刻,左伊和狄青四目相对,认出了对方。打完一套太极拳的左伊,在清晨特别的美丽,特别是那气度光明而磊落。

    看习惯自己容颜的狄青,那一瞬间都觉得对面的女孩很美。很亲近。

    左伊笑了笑,像晨练和人打招呼一般说了句:“早啊!狄兄。”然后就眨了眨眼闪了。

    狄青对那调皮的眨眼,一下子心有领悟,也离开了事故现场。然后就发生了接下来的事情。

    左伊本来已经进屋了,被门口的喧闹声吵的不行,偷偷地出去挤在人群在看热闹,很好奇,这堵烂墙都塌了,管家的张姨娘总该出面修了。

    不想就看到大哥发疯的那一幕。

    不得不说左伊感动了,在左晋州双手刨土,大吼“伊儿你出来啊!哥哥来看你了!”的时候,她哭了。

    不由自主的哭了,她一把冲了过去抱着大哥,喊:“哥哥,我在这里,我在这里。”

    是的,左伊前世没有兄长,来到这里更体会不到姐妹情谊,对这个冒然出来的哥哥其实没有多大感情。可是在这一刻,她感动了。

    跑在身后的清雅像脚被钉在石头上一样,一动不动,她本想去扶大少爷的,却被小姐抢了先。

    “伊儿?”左晋州两手泥巴混着血,捧着左伊的脸,轻轻地摩挲,一脸惊讶!

    看着自己的妹妹,清清瘦瘦的,比小时候好看多了,头发也不再是黄毛稀稀疏疏的,黑了长了,还有熟悉的感觉。

    “伊儿,你是我的伊儿。”左晋州一下子就想明白了,昨日那个酒的少年是自己的小妹,五年不见居然变化这么大。

    一下子又把左伊抱的紧紧的,紧的她都快透不过气了。

    这边左承仕和晚歌搞了一夜,累的很。晚歌现在最大的仪仗就是老爷,她知道,只要自己得老爷的喜欢,其他人再讨厌她,也不敢动她。

    所以是挖空心思的伺候讨好左承仕。

    不想一大早就听到外头吵吵闹闹的。

    左承仕很不悦的被吵醒了,起床气很大!就听到丫鬟们说伊儿院子的墙塌了,伊儿还在院子里,晋州已经赶过去了。

    吓的他一下就醒了。

    上次伊儿落水的事情,自己还隐瞒了下来,不让自己那两个儿子知道,要是他们知道了,定会闹翻了天。

    刚刚还想着摆父亲的谱的左承仕急急忙忙的跑了出去,要是伊儿在这个时候有个三长两短,那自己的知州之位不仅不保,那两个不孝子指不定怎么闹。后面的晚歌看事情严重了也急忙跟了上去。

    那边张婉儿听到消息也吓一跳,本来她管家,那墙早就是烂的不成样了,下人们都说过几回,她没有在意。左右还是因为不喜左伊那丑丫头,不想给她修,不想居然发生这样的事,偏偏还挑左晋州回来的这一天!

    赶紧往左伊小院跑。

    柳倾倾收到消息,知道又有好戏看了,不甘落后的也去了。

    左承仕赶到的时候,看到左伊和左晋州兄妹俩在塌方的墙角前抱在一起大哭。

    心里一叹,幸好没事,不过看到一堆的下人在看热闹,又觉得很生气,骂道:“一大早就没事做了,杵在这里干嘛!”

    下人们赶紧三三两两的消失了,一下子就留下了几个内部人士。

    左晋州本来就心中有气,这会子看到老爹和几个姨娘都出现了,一个个都穿的花团锦簇,尊贵无比。

    再看看两个姨娘身后跟着的妹妹,也是,配饰叮当,一身华丽。

    相比自己怀里的妹妹,单色罗裙,清颜素手,灰色绣鞋!左晋州只觉得心中气闷,很闷。

    左天天和左明珠本来今日都是为了要去讨好大哥自然打扮了一番,怕被汴京的女子比下去,不想没有被汴京的女子比下去,却把一身普通的左伊给比下去了。

    看的左晋州一阵心寒,娘不在了,爹爹居然如此待小妹。

    左伊看左晋州脸黑黑的模样,还以为是生气自己昨天不认她,赶紧解释道:“哥哥,前些日子伊儿不小心跌落水池,很多事都不记得了,请哥哥见谅。”

    左晋州一听,心又是一紧。是什么情况?堂堂一个同知府的正牌嫡女,居然会落水,到失去记忆?

    难怪这小半年来居然再无书信,这个消息自己居然完全不知道。

    抬头看了看不远处的清雅,左晋州的眼睛冒着寒气。

    看着老爷身边新收的姨娘,看着眼前所有的人。左晋州气急反笑:“爹爹好大的雅兴,一大早带着姨娘们来游园吗?”

    左承仕一过来喝退了那些下人,本来觉得很威风,可是人一走就空了,这破落脏乱是掩也掩不住,看的他心里都有些过意不去,以前从来没有发现这个,那时候倾倾提议说这个院子靠这池塘,虽然小了点,但是冬暖夏凉给伊儿住刚好。

    自己还觉得倾倾是真爱自己的女儿的。如今怎么会是这么一个光景,又想,倾倾怎么会知道一旁就是下人住的地方,她一心只爱书画根本不管这些事,自己想多了。

    刚刚缓和的想法,被儿子这一问,脾气又上来了,骂道:“这是你在汴京学的礼数吗?对爹是这样问话的吗?”

    左晋州一听更生气了,眼前这个男人还记得自己是爹吗?问道:“爹?娘生病的时候你在哪里?你还记得娘说过什么吗?”

    一听到而起提起阿莲,左承仕心中就有一种不适应,咳嗽了一声尴尬道:“无端端的提起你娘干嘛,眼见着快过年了。”

    “无端端?爹?”哭过的左晋州声音发苦的问道。

    “妹妹们住大宅院的时候,伊儿住这里。”

    “妹妹们穿的花团锦簇,伊儿一身素色罗裙。”

    “妹妹们配饰叮当响,伊儿清颜素手。”

    “妹妹们姹紫千红绣花鞋,伊儿一双灰布……”左晋州越说越激动,话说不完整了,竟是掀起了左伊的裙摆,果然是一双一点花都没有的灰布鞋!

    远处不愿干扰人家家务事的狄青,在看到那双小脚上的灰布鞋的时候,心中一下子震惊了!

    早上那墙塌方的时候,那个女孩一点都不惊慌,笑的一脸阳光,那声甜甜的:“早上好,狄兄。”那个俏皮的眨眼女孩。昨日酒里能说会道的骄傲少年,怎么看都是过的无比幸福,才会有那种气质。

    可是真相,居然是这样……

    作者有话要说:今日第二更,谢谢亲们支持。

    关于男主,请亲们不要太早下决定。

    作者的目标是意滛北宋名家,太早决定就没意思了。

    而且小苏都还没有出来,你们不给人家留一点机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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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二章:露出容颜

    ()左伊真的不知道,自己嫌麻烦的一双灰布鞋居然会引来这么多事。

    连左承仕看到那双灰布鞋的时候,都傻愣住了。。

    女孩家除了脸,最重要的就是脚。那双朴素的灰布鞋大大的打了左承仕的脸。

    就是一个普通的中下农阶级的人家也会给女儿买一双绣鞋,他堂堂一个同知府的嫡女,居然没有。

    这一刻连一向骄傲的左天天和左明珠都没有敢说话,还把脚紧了紧藏进了裙摆。

    连远处的清雅也是这样,清雅的手艺好,她的绣鞋尤其漂亮。只是此刻她恨不得自己穿的是灰布鞋,能得大少爷一声疼惜。

    可是她是丫鬟,平日干活,罗裙都比较短,自然是遮不住绣鞋的样子的,她觉得自己的脚被大少爷看过后,简直就像被剜了一刀般。

    左晋州是看到了清雅的绣鞋了,平日他从来不会注意这样的细节,要不是因为小妹,此刻他甚至觉得心都在滴血,连一个丫鬟,丫鬟穿的都比小妹好,她这五年,到底过的是怎么样的生活。

    他恨,恨自己无能,只能自己逃脱了,却留下小妹在这里受苦。他恨,恨不能现在把妹妹带走。

    他不能,舅舅说,妹妹是左家的女儿,自然是从左家出嫁,你要真待你妹妹好,让她在左家好好长大,给她寻门好亲事才对。

    远处看热闹的柳倾倾看到那双灰布鞋都心有不忍,又觉得幸灾乐祸,张婉儿是之前被那女人吓怕了,居然这么对她的女儿。真是够狠也够没脑子的,这么克扣人家的生活费,是人不都能看出来。

    张婉儿看到那灰布鞋,死的心都有了,这个丑丫头,这个小祖宗,是存心折腾她的,她是有克扣她的月钱礼钱衣服钱……可是也没有到这个地步,居然穿了一双灰布鞋,她已经看到左承仕的脸在变黑了,那是老爷发怒的前兆!

    果然,左承仕皱着眉头不悦的看着张婉儿问道:“婉儿,你这个家是怎么管的,你这个姨娘是怎么当的?”

    张婉儿此刻是有口难言,事实都摆在这里啊,心中那个恨,一下子跪在老爷面前,泪眼哗啦的说道:?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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