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高兴的斜了他一眼,“我才管不了那么多,我就要我身边的人都好好的,我爹妈、大公公、你、无双、大武小武。就行了。”
他这句话,算是合了杨过的意了,杨过早年对于侠之大者,根本没什么理解,又加上流浪许久,谁对他好,他便对谁好,他坐在郭福身边,“也包括我呀?”
郭福点点头,“昨天我爹说,郭杨两家世代交好,你是爹爹义弟的儿子,也是我义兄了。我没兄弟姐妹,平辈里的,当然跟你最亲。”
这几天来,黄蓉虽然对杨过和欧阳锋总是一同出现抱有疑虑,可有郭福总冒出来替杨过说好话,黄蓉就是为了给心爱的儿子几分面子,也不会当面对杨过表现出什么不满。杨过虽年纪还不大,可对这个倒是敏感,早就看出郭靖对他不错,可黄蓉总对他有点不对付。郭福却是真的对他好,面对险境(客栈塌了的那次)信任自己,还常常送点心给自己吃。不过他对陆无双和大小武也不错,所以这句“跟你最亲”倒是让杨过舒心不少。自己起码排在了那几个泪包前面了不是?
杨过难得的收起来了自己的那套油嘴滑舌的调调,来了句好听的,“既然你认我这个哥哥,那就放心,将来你打不过谁,哥哥帮你。”等自己把蛤蟆功练好以后。
郭福自然不知道这通“表白”,倒是更坚定了杨过练蛤蟆功的决心……
可这几句话却全被舱里的郭靖黄蓉听到了,等俩个孩子去前面找柯镇恶讨点心吃的时候,郭靖笑着对黄蓉说,“蓉儿,你还担心过儿将来会像他爹,可你听听,这孩子多有义气。将来我们好好教他,总不会出什么差错的。过儿将来也肯定会成材的。”
好歹这辈子他们生的是郭福而不是郭芙,总谈不到娃娃亲上去,黄蓉对杨过也就没那么提防,笑道,“那也是我们福儿被你教导的好啊,就因为你说了一句郭杨两家世代交好,他就拼了命的想帮杨过讨我喜欢。还这么照顾杨过。”黄蓉可不是看不出来,只不过没点破而已。
郭靖讪讪的,这两天,他真的是背着黄蓉先嘱咐了郭福几句,郭福也没让他失望,对杨过很是照顾。
“我就是有点担心,福儿对什么人都这么掏心掏肺的,别将来被人给骗了。”黄蓉说,在她看来,认识了这么几天的人,就对人这么好,警惕性未免不够高。
第五章聚赌被抓
离开桃花岛的时候,是四个人,回来就变成八个了。岛上一下又多了四个孩子,热闹了不少。刚回来时,郭靖内伤还没完全养好,柯镇恶年纪大了,也需多养些时日,杨过倒是好的最快的一个,喝过药后,余毒便很快排清了。陆无双伤筋动骨一百天,黄蓉担心她的腿长不好会跛,勒令她三个月后才能下床。
这下,短时间内能陪着郭福玩的,就只剩大小武了。
郭福在海边乱石山上找到个小山洞,他怀疑就是当年周伯通躲过的地方,里面布置的还不错,甚至还有简陋的贝壳风铃留下来,大概是周伯通无聊的时候做的。郭福把那里收拾收拾干净,又从家里搬来些垫子,小矮桌,俨然就是个秘密基地了。大小武一安顿下来,就被郭福带去那里玩了。这下,郭福终于把扑克什么的都弄了出来,几个孩子没事就窝在那里斗地主了……
等过了几天,杨过的余毒排清了,斗地主又改成了拖拉机。只不过,杨过狡猾狡猾滴,大小武到底是兄弟,有时候心还挺齐,等他们几个都学会了,玩了两三天后,郭福就只有输没有赢了。
过不几天,郭靖的内伤也好利索了,郭靖奇怪怎么老找不着这几个孩子,循着平时郭福喜欢捉蟋蟀之类的地方找去,也没找到。倒是听到远远顺着风传来些笑声,心里安慰了一下,这几个孩子感情不错。就朝着笑声找了过去,也是郭靖功夫高,耳清目明,换一般人,真没办法在海涛声中发现郭福的秘密基地呢。也怪郭福刚才好不容易赢了一把,太过得意忘形了,在大武的脸上贴了一条:“我是武大郎”,混没记得自己脸上还贴着杨过画的乌龟。郭福嘎嘎大笑,其他几个都还在疑惑,大武就算被叫做武大郎,又有什么好笑?(水浒传的故事虽然发生在北宋,可还是明朝之后才家喻户晓的。)
郭靖找过去的时候,就看见几个孩子脸上僵尸一样贴满纸条,拿着几张纸片,嚷嚷:“借牌借牌!”
郭靖脸色立马就黑了,这是红果果的聚众赌博啊!
他在嘉兴帮柯镇恶还赌债的时候,可没少见因为赌博倾家荡产,卖儿卖女的赌徒。这些孩子才这么小就玩这个,虽然不知道玩的是什么。
洞口的光被挡住,四个孩子一齐抬头望去,见是郭靖,忙丢了牌,把脸上的纸条一把揉下来,乖乖站了起来。
郭靖气呼呼的,“都出来!”
把四个孩子带回家里。黄蓉瞧见丈夫身后跟着四个小的,头都垂的低低的,就杨过还时而东张西望一下。就知道这四个孩子没准惹什么祸了,忙把柯镇恶也请了来,好歹郭靖是很听他师父的话的,到时候也好讲讲情。
郭靖说了这几个孩子在山洞里赌博的事,黄蓉倒松了一口气,“什么叫赌博?他们赌钱了?不过是无聊玩玩罢了。”黄蓉知道这几个孩子身上顶多有几个铜板。
柯镇恶却沉着脸说,“‘赌’这东西,却得防微杜渐。”
郭靖和黄蓉自然知道他深有体会,不想揭他伤疤,倒都没吭。
郭福却滚进柯镇恶怀里,“大公公你说的不对,掷骰子摸牌九,还是你教我的呢!”
杨过扭头,噗嗤笑出来了。
柯镇恶老脸泛红,“我那是想让你知道,这掷骰子、摸牌九里面出老千的法子多的是,让你将来躲着走,不能轻易沾惹。再说,我后来不是不准你再玩了吗?”柯镇恶刚来岛上的时候,赌瘾还不小,跟郭福玩过段时间后,觉得没赌注,更没什么意思,才慢慢戒了的。
郭福不依,誓要把责任全推掉,“你不教我,我当然不懂玩,你教我了,我就知道怎么玩了嘛。再说,今天天儿不好,不能捉蟋蟀,我们无聊才玩的嘛,又是第一次,大公公你跟爹爹好好说说,我们以后不玩了,就别罚我们了。”
“嗯,靖儿啊,我看这次就算了,以后给他们找点事干就得了。”柯镇恶最受不得郭福撒娇,便说。
师父和妻子都站在孩子那边,郭靖倒也不好再坚持了,“那这样,弟子要请大师父恩准,收这四个孩子为徒。将来每日勤加练武,大概也就没空干这勾当了。”
柯镇恶还有点尴尬只点了点头,“是该好好的让他们收收心了。”
杨过和武氏兄弟一听要学武了,都很兴奋。
郭靖领着四个孩子拜了江南六怪的灵位,又嘱咐一遍要相亲相爱,更不准互相包庇做坏事之类的话。
柯镇恶接着将他们门中诸般门规说了一些,都是一些不得恃强欺人、不得滥伤无辜之类,江南七怪门派各自不同,柯镇恶也记不得那许多,反正也是大同小异。
几个孩子连连点头。当下就改了称呼,互相称为师兄弟,改口叫柯镇恶柯祖师。
郭福想起还在屋里躺着的陆无双,“爹爹,无双呢?”
郭靖一拍头,“倒是忘了她了,本来也跟你妈商量过,也要收她为徒的,只不过她腿脚还没好,也没办法磕头、学武,等过两个月,再收她。天色还早,今日我先授你们柯大师祖的独门功夫。”
果然,黄蓉怕养虎为患,提出要自己教杨过,郭靖只当是好事,也答应了。
可杨过却不大乐意,他还想跟郭福一起学呢。
郭福缠上黄蓉,“妈,你也把我收了,你教两个,爹爹教两个,才公平嘛。”他就不信,黄蓉把自己也带上的话,还会只教念书不成。
可却被黄蓉立马反驳了,“等你无双小姐姐好了,我还要教她呢,你爹爹本事大,教三个,我本事小点,教两个。”
郭福再缠,都被意志坚定的黄蓉驳回了。
黄蓉对丈夫道:“咱们定个规矩,你不能教过儿,我也不能教他们三人。这四个孩子之间,更加不得互相传授,否则错乱了功夫,有损无益。”
郭靖答应了。
郭福想,没事没事,这里面空子多的是,你既然只教杨过读书,那我再教杨过功夫,也算不得错乱功夫了。
郭靖带着三个去比划架势了,黄蓉领着杨过去学二祖师妙手书生朱聪的读书功夫去了。
事后,郭靖把没收的扑克拿出来瞧了瞧,想到柯镇恶目不能视,这东西绝对不是柯镇恶教的,大小武一直跟着武三娘生活,大概,是从市井里生活久了的杨过做出来的。
所以,后来郭福打小报告,说黄蓉每天只是教杨过读书,郭靖也没反对,他也觉得杨过确实要收收性子。读些圣人之道以后再学武,也不晚。
郭福郁闷了,不是原著里,郭靖比较偏袒杨过吗?
郭福知道,杨过脑袋瓜利索,还能过目不忘,那几本论语、孟子,可不够他读个整天的,黄蓉也没耐心整天盯着杨过,自己又被郭靖拘着学武。杨过终于又有时间开始偷偷练蛤蟆功了。
于是,这天,郭福装作吃坏了肚子,没跟郭靖去习武。去书房摸了本书,又找遍了小半个岛,终于找到了倒立着练蛤蟆功的杨过。躲在一边,等他收了功,才装作刚看到他的样子凑了过去。
杨过刚偷偷练完功,猛一瞧见郭福,倒吃了一惊,先问起郭福,“小师弟,你不跟着师父练功,怎么四处乱走?”
郭福说,“师兄,别提了,柯师祖的功夫好难学,我不如大武小武师兄学的快,每天都被我爹罚。所以我今天谎称病了,先躲一天再说。”郭福当然是撒谎,虽然他没学过柯镇恶的功夫,可基础却比武氏兄弟强些,又不笨(只是不算太聪明而已),怎么会不如武氏兄弟?
杨过听郭靖教子如此严格,顿时又无限向往了起来。对着郭福,也说了句实话,“师娘也只是教我读书,什么武功都不传我。你怎么拿了本书?”
郭福举起手里的《山海经》,“我想找个安静的地方读故事。”
“什么故事?好看吗?”杨过来了兴趣,毕竟在这岛上呆着,也太无聊了一点。这些日子以来,郭福三个每天习武累的够呛,天一黑,倒床上就睡,也很少跟杨过玩了。
郭福就带着杨过,找了个安静舒服的地方躺下,把山海经里的故事,添油加醋的讲了起来。杨过也是听过穆念慈讲山海经里的故事的,可穆念慈一个古人,怎么敌得上现代人的发散思维和胡诌乱改的“演义”,郭福是直把山海经讲了个错综复杂、曲奇波折、好不热闹。听得杨过都有点目瞪口呆。
“我倒不知道山海经里的故事居然是这样的!”
郭福见目的达到,放下了书,“我外公的书房里的书可多了,什么都有,只是关于山海经里的故事的,就不少,我小时候,我娘挑着给我讲了些。我想了想,把关于一个故事的传说都杂合在一起,就是这样了。等我认识的字再多一些,那些易经八脉、五行生克的书都能读通了,这岛上的桃花阵也难不住我了。那里面还有好多医书什么的,反正就没有没用的书。”
果然见到杨过的眼睛亮了。
“师兄,你习武快不快?”
“总不比大小武慢。”
“那明天你能不能帮帮我,我爹教我们仨的时候,你偷偷看看,学了那些招式,晚上再教教我!”
第六章分涩桃子
郭福费尽心机,好歹呢,是把杨过偷练蛤蟆功的时间给减少了一些,可是,也就一点点而已。郭靖近来教的都是基本功,没什么高深的招式,郭福花个十天能学一套掌法的话,杨过也就两三天的事。黄蓉瞧杨过最近对读书很有兴趣的样子,很是欣慰,常常选两本杨过能看懂的书给他,就放他自学了。
杨过就有了大把的时间去偷看郭靖教武,拿着书躲石头后面,看到郭靖教新招数就瞧几眼,看三个笨蛋一遍遍演练时,就看百~万\小!说。到晚饭后再指导郭福学一遍,总共也不过是多花一个时辰的事。
郭福还不到十岁,每天不睡够五个时辰就乱发脾气。武氏兄弟也不过比他大上一两岁,睡的也不比他少多少。倒是杨过比他们大了三四岁了,早不用睡那么多。等郭福练熟了那些招数,去睡觉了,杨过还能躲个没人的地方,练上一个时辰的蛤蟆功。
好歹蛤蟆功也是欧阳锋的一世绝学呀,在内功上比郭靖最近教的功夫高深多了,也精妙的多,又适合杨过活泛的性子。而且,杨过知道自己虽然借教郭福,偷学了一些,可这些功夫却绝不能在郭福之外的人面前使出来,否则落个偷学的罪名,心高的杨过可不乐意。所以将来真想帮着郭福打坏人的话,还得靠这蛤蟆功。虽然蛤蟆功的招式也不敢使出来,但是内力总可以精进许多,将来黄蓉若能教他武功,也不会比大小武他们慢太多。
时间很快就过去了两个月,天渐渐热起来了,而陆无双的脚也好的差不多了,只不过练武还是得再缓上一个月。等陆无双能下地行走,黄蓉便把她也带进了书房,和杨过一起读书。
而杨过已经差不多学完了《论语》,看了书房里的七八本书了。
日日教习,黄蓉也有点不耐,便借口试试杨过学的怎么样了,让杨过教陆无双学《论语》,自己则每三日检查一次。
这下可把杨过愁坏了。
陆无双这两个月日日躺在床上,除了郭福和武氏兄弟偶尔找她说说话,她根本就无事可做。知道和她同一个仇人的武氏兄弟已经学了好几套拳法、掌法,一套剑法后,更是急的不行。黄蓉把她带进书房,她就憋着一股劲要好好学,好讨黄蓉喜欢,早日让她拜师,教她习武。《论语》她也学过一点,便日日催促杨过多讲一点。
杨过对《论语》也是囫囵吞枣,好在他记忆力不错,对着陆无双再复述一遍。
可这么一来,郭靖教郭福他们的时候,杨过都只能坐在书房了。到了晚上也只能练一练蛤蟆功了。
这日,郭靖检查一下郭福和武氏兄弟的功夫,就让他们自己练习了。郭福就溜来了书房,他这两天一直在想,这陆无双倒比小龙女更早和杨过朝夕相对了,会不会出什么岔子?
“子曰:人而无信,不知其可也。大车无輗,小车无軏,其何以行之哉?就是说,一个人不讲信用,是根本不行的。就像车没有车辕,怎么能行走呢?”陆无双捧着书说。
“不对,”杨过打断她,“輗和軏不是车辕,是车辕前面横木上的木销子。”
陆无双嘟着嘴丢下书,小声嘟囔,“谁知道车辕前面的木销子是什么东西,直接说没车辕不就得了。”南方水多,船多,甚少有人养马,更别说马车了。
“你不想学就算了,到时候跟师母背的时候背错,可别说是我教的!”杨过就看不得这笨的,再加不讲理的。她要是自己不肯学了,他倒是可以去偷看郭福练功了。
“哎呀,知道了,木销子就木销子,下一句,快点!”陆无双发脾气。
杨过就想丢书走人,可想想她刚没了父母的,算了,不跟她一般见识。
这相处模式……郭福摸摸下巴,似乎不怎么样?人家陆无双好歹也是个小美女嘛,杨过你不是一向挺怜香惜玉的吗?还是说这种怜香惜玉只表现在“调戏”上?正儿八经教人家东西就嫌烦了?
这时候武氏兄弟也回来了,“小师弟,师娘去厨房了,师父在后山练功。”
合计这半天是没人监管的了,于是仨人就一蜂窝进了书房。
武敦儒、武修文,听这名字就知道,他俩的爹妈还是挺希望他俩能学点圣人之言的,这俩兄弟七八岁时也确实被武三娘送去了学堂,学了《百家姓》、《千字文》、《论语》。当下就学起教书先生来,拿起《论语》摇头晃脑背起来了。
陆无双一听他俩也会背,立马丢了没耐心的杨过,转问武氏兄弟去了。
杨过心道,当我稀罕教你?拉了郭福出去了。
郭福昨天刚从黄蓉房里暗格子里翻出来本书,记载了桃花阵破阵、摆阵的口诀,“走走走,我们去试试林子里的桃花阵。”
谁知道这一进去,足足两天后才出来。
桃花岛上大阵套小阵,小阵中又有阵眼连着大阵,这阵黄老邪当初是布来御敌的,可是摆阵时也不乏一点取乐之心,有些小阵没完全按着五行八卦来,连带着大阵的阵眼就有许多迷惑人的假眼。平时连黄蓉都不敢乱闯大阵的。这俩孩子,手里握着一本秘籍,就不知道天高地厚的钻进去了,进去之前还说着,“师兄,我们进去看看就赶紧出来,我妈今天下厨房了,肯定做了好吃的。”
结果,吃了两天烤老鼠、青蛙和半熟的酸桃子……
也亏了有杨过跟进去,不然郭福连老鼠都没得吃。
第一天他们摸到晚上还没找到出路,郭福就慌了,黑咕隆咚的,书上的字也看不大清了,杨过也发愁了,“等下吃晚饭的时候,师父师母找不到咱俩,可就麻烦了。”
树林子里不知道什么鸟,不像乌鸦也不像猫头鹰,咕噜噜叫了两声,吓的郭福抱紧了杨过的手臂,“师兄,”哭腔,“我想回家……”
杨过拍拍他脑袋,“我们再走一遍生门,我就不信了,就是大阵套小阵,我们一直走生门,还能走不出去!”
郭福想了想黄老邪那破脾气,觉得走生门也不见得是个好主意,可除了生门和死门,还有六个方位,走哪个也不见得对。反而走生门起码不会有性命之忧?能看懂这阵的,自然是黄家后人或门徒,黄老邪总不见得想要这些人的命。
只不过,数十个小阵摆下来,又组成三个大阵,黄老邪本是想在生门上留一条生路,可杂糅在一起,有些在小阵上是生门的路,换进大阵,没有重新辨别方位的话,没准就是死路了……也好在,他俩进去不急于破阵,只是按着书上所写,想依着这个现成的例子,学摆阵,所以没有进去的那么深。
到了晚上,郭福皱皱鼻子,“师兄……有鱼香肉丝的味道,咱们是不是离厨房近了?”
杨过拍他后脑勺一下,“有个屁味道,你那是饿的,这儿离咱们进来的地方,起码差了五里路。”
“咱们是从东边进来的?要是不管什么阵眼,朝着东方走,能不能走出去呀?”
“现在怎么辨别方向?”
“爬到树上去,找北斗星。”
杨过想了想,到这会了,郭靖和黄蓉肯定已经发现他俩不见了,黄蓉那么聪明,没准也猜到他俩钻进阵里来了,他俩还不如想办法弄个火把,好把郭靖和黄蓉引来把自己弄出去。半夜里爬树,被毒蛇或者毒虫咬了,可糟糕的很。
“就是往东走,走不多远,又会迷失方向,我们还是找个平坦的地方,生一把火,烤点东西吃,等师父和师母来找我们。”反正也瞒不过去了。杨过就是有点愤愤,郭福你不会被你爹妈骂,他可就要背黑锅了。
杨过正想着,手里就摸到一个毛毛的东西,吓得手一缩,那个毛毛的东西就滚到地上去了。
“呀,桃子掉了……”郭福蛮遗憾,“刚进来的时候,在桃花林里摘的,虽然都是青的,可这个最大了。可能已经能吃了。”他趴在地上,摸了半天,才摸了回来,又递进杨过手里,“师兄你渴不渴?”
杨过捧着毛桃,“你不渴吗?”
“渴啊,可是我们也回不去桃林了?”
两个人在四周摸到些枯枝,凑在一了起来,借着火光,杨过看到那个桃子还青着,只有一侧微微有点发白了。杨过把桃子掰开,把发白的一半给了郭福,“吃,你在这里待着别乱走,我看那边有个水塘,有青蛙叫。我去捉几只,我们烤着吃。”
水塘里的水却是不能喝的,因为他们没有烧水的工具,喝生水会闹肚子的。杨过捉回来青蛙,娴熟的剥了皮,架在火上烤着吃。
没有盐,青蛙自然不好吃,可两人走了一个下午、半个晚上,都又渴又饿了,几只青蛙很快吃了个一干二净。
俩人把半个酸桃子也慢慢吃了下去,杨过把火堆移开,俩人就躺在刚刚点过火的地方,暖和不少。反正知道这岛上没有大型的猛兽,放心的窝在一起就睡着了。
快天亮的时候,郭福觉得身边凉了,揉揉眼睛,不见了杨过,爬起来去找,发现杨过在不远处,背对着他练蛤蟆功。郭福没敢惊扰他,又摸回去躺下了。他知道蛤蟆功厉害,而高深的内功练起来又让人身轻体适,一日不练都觉得不爽。可是万一被撞见,可怎么办?
还有个问题,怎么他爹妈还不来找他啊?
第七章你是师兄
郭靖和黄蓉自然在晚饭时就发现杨过和郭福不见了,问了武氏兄弟和陆无双,都道不知道。正在想他俩能跑去哪里,哑仆就来回报,说是海边小舟丢了一艘。
黄蓉当下就怕了,那天下午海上风浪正大,这两个孩子如果是顽皮想架舟玩一下,可结果却极有可能葬身海底,顿时也顾不得想他俩为什么会对架舟感兴趣了,立即和郭靖带了几个哑仆架了大船到海上去找。
自然什么都没找到,第二天天亮后,回到岛上,柯镇恶告诉他俩,孩子没回来,郭靖和黄蓉又去海上找第二遍去了。
黄蓉担心的很,岛上虽然有桃花阵防御,可也不是没人摸上岛过,这两个孩子莫不是被恶人掳了去?
第二天天黑的时候,到了最近的大陆的港口,询问了很多人,却都没见到桃花岛的船只出没。
回来的时候,黄蓉哭晕过去了,怕是儿子真的贪玩,葬身大海了。又不住的埋怨,杨过比郭福大好几岁,怎么就不知道劝着拦着?郭靖只得抱着她,一遍遍的安慰,“可能不是出海了,福儿没有那么贪玩。过儿也没那么不懂事。”
“都怪你!把那纸牌给他们玩去不就好了,他们也不会无聊到打小舟的主意了!”
郭靖点头,“怪我怪我,我们赶紧回去,没准他们只是在桃花阵里迷了路,现在已经回去了。”
黄蓉不哭了,她想起来了,郭福前两天刚刚问过,这岛上的桃花阵怎么摆,她就给他看了看那本记载着父亲是如何摆阵的书。放回暗格的时候,也没背着郭福。
当初带着这几个孩子刚回到桃花岛的时候,就嘱咐过,不能乱入桃花阵,更不能去海边玩小舟小船。黄蓉想,郭福好歹在岛上生活了这么多年,什么样的天气能出海,什么样的天气不能出海,总是知道的。小舟小船的,郭福的确没兴趣。杨过又大几岁,又狡猾,估计也不敢冒险出海玩的。丢的小舟,没准是因为没栓好,被大风大浪卷走了。
回到岛上的时候,已经是第三天的早上了,黄蓉冲进屋里,翻暗格,没有!当下就差点咬碎了一口银牙,“靖哥哥,这两个孩子,跑进桃花阵了!”而且,已经进去快两天了!也不知道有没有跑进那个生门变死门的大阵里去!好歹,他们两个孩子,功夫没多少,不会出手攻击阵眼,总不会死。
知道孩子没事,顶多是饿了两天后,黄蓉总算镇静下来了,郭靖张罗着赶紧去把孩子弄出来,黄蓉反而悠悠闲闲的下来厨房,做了两道小菜,张罗郭靖和她一起吃。
郭靖看黄蓉的样子,也知道妻子恼火了,觉得这俩孩子也该得点教训。可又怕两个孩子等得着急,走到桃花阵边,运起内力,呼喊道,“过儿、福儿,师父很快就接你们出来!”又回去告诉黄蓉,“蓉儿,你累着了,多歇歇,我去把他们接出来就是了。”
黄蓉怎么放心丈夫一个人进去大阵,只得顺着台阶下来,“我也去,看我不打肿他俩的屁股!”
郭福听到郭靖的声音,丢下手里的老鼠肉,终于不用吃这玩意了!
那天天亮后,两人又乱走了两三个小阵,找到三四棵桃树,树上稀拉拉挂着些青桃,俩人就不敢再走了,守着桃子,虽然酸,可是能解渴。离开水塘远了,青蛙没有了,杨过只能抓些老鼠来果腹。
郭福不敢吃,饿了一天,今天终于饿的受不了了,拿起来一只,啃了几口。才想到,杨过会烤青蛙、烤老鼠,大概都是在嘉兴流浪的时候,练就的本事。忙往嘴巴上抹了蜜,说,“师兄,你烤的老鼠真好吃。要是没有你,我自己进来这桃花阵,没准就饿死在里面了。”
杨过虽然没觉得自己烤的老鼠有多好吃,但是对于郭福第二句话,深以为然。毫不愧疚的接下赞美,又问,“等会师父师娘进来了,要罚咱们,可怎么办?”
郭福说,“不怕,我爹虽然凶,我妈肯定不会罚我,”他还惦记着鱼香肉丝,想到中午没准就可以吃到了,流了下哈喇子,“被他骂就骂几句,反正皮不疼肉不疼的。书是我偷的,又是我跑去书房把你叫进来的,他们肯定不会罚你的,放心。”
黄蓉不知道他俩陷在哪个阵里了,只得一个一个摸过去,到了下午,才顺着声音找到他俩。
郭福一见到黄蓉和郭靖,先咧开嘴大哭,以博取同情心,当然是没眼泪的。扑进黄蓉怀里。
黄蓉本来还气着,当他死了,或是被人掳走了,找了两天,哭了半天,可一见到他这狼狈样子,又心疼起来。先抱着他拍了屁股两下,“看你以后还敢不敢乱跑!”又怕打重了,揉了揉。
郭福就趁着他妈心软,“妈,我饿……”
这腔调,黄蓉眼泪都差点被他叫出来了。
“我想吃鱼香肉丝,要不,咸菜疙瘩也行……”
杨过冷眼瞧着,有点嫉妒郭福。
郭靖看他们娘俩黏糊的很,就去问杨过,“过儿,这两天可还好?”
杨过点点头,瞧着果然没有挨骂挨罚的危险了,把这两天吃青桃、烤青蛙、老鼠的事说了出来。
郭靖自然知道自己的儿子哪会抓青蛙、老鼠来烤,“多亏有你,不然这小子得饿死在这里了。但是你是师兄,福儿将来再犯这种错,你一定要劝阻。”
杨过撇嘴,看,我就知道我不可能没一点责任。
郭靖怎么看,都觉得神色淡然的杨过站在那里,就是被扑他妈怀里撒娇的郭福靠得住,又加了句,“下次再有这样的事,你也可以代师父骂他,罚他。”
杨过眼睛就亮了。
晚上,杨过和郭福吃到了黄蓉做的鱼香肉丝。每人都干翻了两碗米饭,撑的小肚子溜圆。
郭靖想来,吃也吃饱了,安抚也安抚好了,行了,算账!板起脸来要训人。
郭福早瞧见他爹的脸色了,忙滚进柯镇恶怀里,“大公公也在岛上找了我和师兄两天,肯定累了,我帮你捶背。”
“要叫师祖!”郭靖纠正。
黄蓉看郭福那副吃相,就觉得饿了两天,也算是罚过了,何况身上还有蚊虫咬的许多红疙瘩,想必也没睡好过。柯镇恶又喜欢郭福这套。郭靖要罚,就被俩人联合劝了下去。连着杨过也沾光,反正是从犯,就更不能追究了。
这事就这么不了了之了,第二天,该练武的练武去,该读书的读书去。
但是好歹算是同生共死过一回,杨过和郭福的感情倒更好了。
郭福这边,习武的间隙里,郭靖不在,就口水横飞的跟武氏兄弟讲那林子里的桃花阵,真说的那阵就好像吃人老虎一样,他就是那打虎英雄归来。但是武氏兄弟去好像不怎么有兴趣的样子。
俩人似乎在喂招的时候,没以前那么友爱了,说话也有点呛人。
郭福摸着下巴想了想,这几天出什么事了?哦,陆无双!
练完武,三人又摸去了书房,这次,是武氏兄弟比较积极。郭福倒是去观察了一下他父母都在哪里,才敢跟去。黄蓉背地里,可是好生嘱咐过他,不准再跟杨过玩了。
郭福瞧着书房里的一团乱,就皱眉头。
陆无双追着杨过问书上的东西,杨过很没耐心。武氏兄弟又追着陆无双,要帮她答疑解惑。
上次在书房,陆无双算是知道了,武氏兄弟虽然背书背的很溜,可是他们根本就不知道书里讲了什么东西。而黄蓉考起来的时候,都是挑半句,让她接下半句,再解释意思。
所以武氏兄弟背的再溜,陆无双也不想搭理他们了。可偏偏呢,郭福和杨过陷在桃花阵里的那几天,大人们都急着找他们,陆无双和武氏兄弟没别的事做,倒都天天玩在一起。武氏兄弟跟陆无双年纪差不多,又玩的来。所以陆无双又不好意思不让武氏兄弟教。
找回了杨过和郭福,黄蓉今天考察了陆无双的功课,自然没什么进步。黄蓉板着脸,对着陆无双和杨过说了些不能因为琐事耽误功课的话。陆无双当然就着急要学,偏还没学多少,武氏兄弟就来了,先是缠着她要出去玩,陆无双撅起嘴来,说:“我考察的时候被骂了,今天要好好跟杨哥哥背书。你们出去玩,别吵我!”
小武就哼了声,“什么杨哥哥,配当人家哥哥吗?带着小师弟跑进那么危险的林子,师父师母都差点没吓死。你让他教你,才学不好呢。”
柯镇恶并不喜欢杨过,总觉得他和欧阳锋有什么关系,所以他们两个跑进林子的这两天,留守岛上的柯镇恶没少嘀嘀咕咕的骂杨过,至少,在他看来,这杨过至少也要担个没照看好师弟的罪名,往严重里说,没准就是欧阳锋指使杨过把郭福给拐跑了。
小孩都是敏感的,武氏兄弟自然也有感觉,知道杨过不得宠。当岛上就这么一个女孩子——陆无双,又跟杨过走的近,武氏兄弟心里就很不舒坦了。
第八章发癔乱亲
杨过也是受不得气的,当下就跳起来,要跟小武吵架。可如果说是郭福拉自己去的林子,自己又好歹比郭福大三四岁呢,承认被小孩指使,更不甘愿。
杨过哼一声,“那就你来教。”丢书就走。
陆无双可着急了,“杨哥哥,你别听小武的,他俩什么都不会,怎么教啊。还是你教我,不然阿姨问起来,我什么都答不出来,阿姨也要说是你没认真教呢。”陆无双还没拜师,所以还管黄蓉叫阿姨。
这句“他俩什么都不会”,又让武氏兄弟气红了脸,小武嚷起来,“我承认,我们哥俩不如你会背书,输你一局。可咱们都跟师父师母学了两个多月的武了,也来比比,不论谁输谁赢,都不可去跟师父、师娘说,就是打破了头,也说是自己摔的。谁打输向大人投诉,谁就是狗杂种、王八蛋。杨师兄,你敢不敢?”
“你们敢打架!”郭福赶紧跳了出来,“我马上就告诉我爹!”这架可不能打,一打,就得把杨过打到重阳宫去了!
大武来拉郭福,“你别告别告,我们就比划一下,又不真打!”
“不真打也不行!拜师的时候,我爹就说了,要我们相亲相爱,谁背着我爹妈动手,我就让大公公把谁赶出去!”
郭福来打了下岔,总算把这个事给岔开了,又哄武氏兄弟,说他爹呆会要考察功课,才把武氏兄弟给哄走了。
“杨师兄,”郭福说,“你先教无双学字,有事,咱们晚上再说。”
杨过虽然被武氏兄弟弄了一肚子气,但是郭靖教他们的功夫自己也都通过郭福学会了,比他们学的还好,自己还会蛤蟆功,虽然气了一会,但毕竟不会嫉妒,反而觉得优越的很,心里阿q的骂了他们一通,也就丢在脑后了。
郭福想,总得想个办法,让杨过不再练那蛤蟆功,彻底消除隐患。可想来想去,又想不到什么好办法。刚才,他又从他娘黄蓉的屋里摸出来了一本书,似乎是个很厉害的内功心法,大概,是黄药师留下的。等晚上,哄杨过先练这个试试。
晚上,郭福就抱着被子、枕头和书,跑去了杨过房里。
借口是,他的屋子没杨过的屋子通风,太闷。
两个人在桃花林睡了两个晚上,其实根本睡不踏实,吃不好又睡不好,今天又强撑着精神练武、教书,早困倦的不行了,郭福绕啊绕,还没说到那本武功心法上,自己就睏了,翻个身,像在树林里时一样把头窝在杨过肩窝里,睡死过去了。
杨过比他也好不到哪去,拉了被单把两人的肚子盖上点,就也睡着了。
转眼月上中天,明亮的月光洒进屋里,郭福正在做美梦。他又有了一次挑选的机会,这次他直接许愿:“我要当韦小宝!”
嗖的一下,他就掉进了一个香艳的大床帐里!
大床上一溜七个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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