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多,挤,郭福滚进他怀里也不是一回两回了。杨过动了动,感到自己裤子湿了……
杨过把郭福推出怀里,找出自己的旧衣裳,拿了个木盆,出去洗裤子了。杨过虽然是俗家弟子,却也被发了一套道服。这衣服他虽然更想扔掉,可扔掉了就没了。
此后一天,都躲着郭福,神情恍惚。
倒是郭靖看杨过才穿了一天的新道袍不穿,却穿了路上特意买的粗布旧衣裳,奇怪起来,问了几句。杨过吱吱唔唔神情闪烁。郭靖难得机灵了一次,一拍脑门,悟了。拉着杨过到一边,告诉他这不过是从男孩变成了男人,平时少想,多练功,也就好了。每个男人都有这一遭的。
杨过略微放心,总算不是啥不治之症,可想想春梦的对象是郭福,总觉得万分别扭,当然这话是不敢告诉郭靖的。
第十二章栽赃逃跑
郭靖和郭福走的时候,杨过还纠结着,一来每天看到薛志真和霍清辰这对师徒俨然一副师慈徒孝的样子就犯愁,二来就是把郭福赶出了大通铺,却没挡住他梦里跑进来。一时之间,竟然没空感叹从今后就独自一人留在全真教了。把郭靖和郭福送走,只觉得松了一口气。
就连丘处机把他叫去严厉的训斥了一顿,都没放在心上。
杨过在那边少男情怀总是乱糟糟,这边下山的路上郭靖被郭福一顿唠叨,嫌他不给杨过的师父、师叔们面子,杨过将来日子不好过等等。
郭靖笑道,“放心,丘道长他们都不是心胸狭隘之辈。不过,你这孩子真是心眼多,这么像你妈。”
说起黄蓉,出来快两个月了,郭福想她了。
心又飞到桃花岛,想到岛上原本一蜂窝的孩子以后只剩下武氏兄弟了,心里又觉得黯然。不知道这么一番安排,杨过和陆无双将来的日子还会不会那么坎坷。好歹,自己是把陆无双从李莫愁手里抢下来了。好歹,杨过的师父和师兄弟们不怎么讨厌他。
郭福回头望望,心里想,自己如果能留下来陪杨过就好了。可就算他老爹郭靖答应了,他娘黄蓉也不会答应。只能尽量多忽悠着郭靖多带他来几次。别杨过在这里出了事,郭靖都不知道,将来被杨过记恨上。
杨过虽然有心事,可好歹薛志真和霍清辰这对师徒的事,只要他不说,总牵连不到他身上来。看看郭福一步三回头的走了,杨过心里也很感慨,心想桃花岛上要是没有黄蓉和柯镇恶,该多好。可也就是想想罢了。
赵志敬虽然对郭靖,多有不忿,好歹没到恨上的份上,所以教杨过尽管不怎么尽心,好歹身法和口诀是一块教的。杨过略有不明白的地方,看看师兄弟们练武也能明白了,何况他天分高,人又机灵。加上在岛上没少偷学功夫,平时和师兄弟们切磋起来,倒也赢多输少。
杨过本性虽然傲了一点,却被郭福潜移默化不少,就是不屑甜言蜜语,功夫学好了之后,倒是不吝啬指教师兄弟们。又爱嬉皮笑脸的,人缘混的不错。
丘处机听赵志敬说杨过功夫学的很快,想到杨康当年练武也是极有天分的,越觉得这两父子相似。于是经常把杨过叫去敲打敲打,声色俱厉。杨过低头听着,心里把丘处机骂了百八十遍,越发对于父亲怎么死的,怀疑起来。有次就真的问出了口,丘处机把眼一瞪,又呵斥了一顿,说等他十八岁后自会告诉他。
丘处机想想这事的确棘手,总不可能永远不告诉杨过,可现在这孩子心性未定,若知道事情真相,没准会对郭靖黄蓉怀恨在心。不如等他再大些,对于民族大义了解些后,再告诉他不迟。支走杨过后,又把赵志敬叫来,叮嘱他要多教杨过晓得些当下黎民百姓的愁苦,仁人志士的义举。
赵志敬应下来,立马把下山采买的活丢给了杨过。杨过抗麻袋,赶驴子,白天累的半死,功夫也拉下了。
大概,杨过属于幼年多灾多难的命格,就是郭福这么费尽心机的帮他,可该赶上的倒霉事,换一件,还是赶上了。
这几天,杨过有点警惕性下降,因为霍清辰很兴奋,他师父要带他去南方,替祖师办事。说是两个月就可以回来了,可霍清辰却准备了不少东西,和几个相处的好的师兄弟话别。杨过猜,这两师徒本就对门内之事不大热衷,这次是想借机溜掉,不再回来了?
杨过放下心来。觉得全真教的内功不如蛤蟆功进展快,晚上躲远点,依然去练蛤蟆功。
倒立着运了小半个时辰的功,杨过收了功,正立了起来,舒活一下筋骨,觉得浑身上下每个毛孔都舒坦了,不禁喟叹了一声。
“谁!”薛志真的声音!
杨过一扭头,大树后不远处的草窝里两人赤条条窝在一起呢。刚才自己倒立着,全神练功,居然没有觉察到这对师徒摸到了这里,正要入巷……
三个人面面相觑,霍清辰“啊”的一声,不顾身上光溜溜的,先把脸捂上了……
杨过心里叫了声糟糕,“哎呀,薛师叔……你给清辰师兄针灸吗?还是教他认|岤道?”哪里有师徒都脱光光认|岤道的,在还野外……杨过自知这马虎眼打不了多久,小心翼翼的往重阳宫的方向挪去……“哎呦,我在做梦吗?怎么没在床上睡觉,跑到这里来了?好奇怪啊,还梦到了薛师叔,这肯定是做梦。我得回去睡觉了,明天还要下山买米,咱们的那头驴可倔了……”
“唰!”一柄闪着青光的宝剑挡在了杨过面前,“杨过,”薛志真胡乱披上了道袍,一眨眼就冲到了杨过面前,“只能当师叔对不起你了。”
杨过看见宝剑的时候,脑袋里就只剩下四个字了:“杀人灭口!”不等薛志真说完,就一扭身,往林密天黑的地方跑去了。
以薛志真的轻功,追上他也轻松的很,可他刚抬腿,还没走出几步,就被光溜溜的霍清辰抱住了腰,“师父……别杀他……”
薛志真要辩解也来不及,只得拎着霍清辰滑溜溜的胳膊去追杨过,没跑几步,霍清辰就被荆棘、树枝划的满身细口子,还哀求着,“师父,杨过师弟人很好,我们好好跟他说说,他不会说出去的……师父……呜,疼……”
薛志真拎着他,也跑不快,听他叫疼,只得停下,就着月光看去,背上腿上,都是口子了。心疼的够呛,“我不过是要抓住他,趁夜把他塞到个僻静的地方,点了他的|岤。等明天我们走远了,任他说什么,没有对证,师父师伯们都不会信他的。就算他们信了,反正我们也不回来了。你这……自讨苦吃!”
霍清辰讪讪的缩回手,揉揉冻的起了鸡皮疙瘩的胳膊,瞧瞧远处,杨过早连滚带爬的不知道跑出多远了。
“师父,杨师弟好像是冲着禁地去了?”
薛志真瞧瞧他的伤口,找出金创药涂抹上,“进了禁地,我也不敢去追了,不过他今晚必定不敢回来了,明早我们就走。你快回去睡会。”
霍清辰知道自己误了事,跟他师父撒了会娇便回去了。
薛志真则守在禁地外,等到天亮,还没见杨过出来,想了想,在林子边丢下一本无意中得到的歪道功夫的秘籍。便回去了。他独自住一间房,天亮时回去,见到他回来的全真弟子,也不过以为他早起练功回来了。
一早,薛志真辞别了掌门和师父,带着霍清辰办事去了。走之前无意对赵志敬提起,“昨晚上茅厕的时候,似乎看到道影子从弟子们住的厢房溜出去了,我觉得奇怪,追了几步,到禁地附近,追丢了。还以为是自己看花了眼。今天早晨听清辰说,杨过早晨不在,不知是什么时候出去的。你查一下。”
栽了个赃给杨过,薛志真带着小徒弟,头也不回的走了。而且再没有消息了。
赵志敬左右见不到杨过回来,当杨过是想躲过去下山采买的活,让手下几个弟子去禁地附近找找他。找来找去,人没见着,倒找到一本歪道功夫。
赵志敬顿时气歪了鼻子,想来杨过必定是跑去活死人墓那里了,便站在那里,骂了起来。
杨过根本就没跑进活死人墓,陆无双可在那里呢,他跟陆无双不对付,所以现在也不想跑到她面前求救去。跑进去后,就找了棵大树爬上去躲着。虽然黑灯瞎火,可薛志真的剑依然闪着青光。杨过大气不敢出,只得缩在那里。好容易天快亮薛志真走了,杨过爬下树来,揉揉发麻了的腿,嘴巴里骂了几句牛鼻子。正要挑条没人的小路溜回去,刷拉一声,又一把青锋剑比划在了他脖子间。
杨过大骇,“薛师叔!我真的什么都没看到!我什么都不会说的!真的,我发誓!”
“噗嗤!”背后的人笑出了声。
杨过转身,咬牙切齿:“陆无双!”
陆无双抱着肚子只管笑,一会咯咯的够了,捂着肚子直起腰来,“好师侄!”
杨过只觉自己吃了大亏了,骂道,“陆无双,你不好好的在活死人墓呆着,跑来调笑你爷爷!”
“呸!狗屁爷爷!你鬼鬼祟祟躲在这里干什么?这里可不许你们臭牛鼻子进来的!”
“当你爷爷想来?我现在就走!”
“哎!你还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哪!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这树是你栽的?这石头是你造的?这地皮是你铺的?你喊它们的名字看看,看他们能答应不?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还想劫财劫色啊?!”
“你!”把个陆无双气的脸通红,“果然牛鼻子都不是好东西!你这样的坏东西也就能来这里当个牛鼻子!”挺起青锋剑,就向杨过刺去。
陆无双比杨过小上两三岁,矮上一头,学武也比他晚,当然是打不过的,只是仗着手里有武器。真把杨过逼的步步后退。心中大喜,听师父小龙女说过,祖师的功夫是克制全真教的功夫的,就算她现在还没学到高深的,倒也能压过杨过了。
杨过早看出来她手上功夫没学到家,破绽不少,想擒下她,或者打下她手里的剑,但是转念一想,这里到底是禁地,不宜久留,不如趁此机会赶紧退出去,便招架两招,后退三步。眼瞅着都快到禁地边上了,杨过都打算把她剑夺过来再戏弄她几句时,突然听得林外一句:“杨过你这小畜生!”
第十三章互相栽赃
赵志敬这声骂,可是中气十足,声传十里。
害杨过差点没躲过去陆无双的剑,哗啦一下被扯破了袖子。
“别闹了!”杨过没好气的说。
陆无双看他不占上风,东躲西藏的,早消了气,收了剑,“那老牛鼻子干嘛骂你?”
杨过也没想明白,但是直觉大概是薛志真那对师徒说了他什么坏话了,杨过心里很气,做错事的又不是他,正要回骂,却又听赵志敬喊:“……练那歪门邪道的武功……小畜生……不配当全真教门徒……快出来受死……”
陆无双拿剑柄捅捅他,“你练什么歪门邪道的功夫了,哦,蛤蟆功是?早叫你不要练了。”
杨过瞪她一眼,“我义父教我的功夫,可比全真教的功夫强多了!练一个时辰顶全真教内功练一天的!”
“哼,那也没我师父教的内功和寒冰床有用。你现在怎么办?”
杨过还在想,赵志敬肯定不知道他练蛤蟆功,薛志真就知道?他看到自己倒立练功了?要是看到了,还怎么在旁边干那事?杨过没想通,赵志敬在外面却是越骂越凶。
杨过气鼓鼓的,忍不住出声辩解几句。
赵志敬听他回声,算是找到了撒气对象,“小畜生,你那邪门歪道的秘籍都在这里,还有什么好说的?速速与我去见掌门,是去是留,自有分晓!别做那缩头乌龟,赶紧出来!”
“什么秘籍,我都不知道!关我什么事!”
“你在这里,不是你的,还能是谁的?赶紧出来!我绑你去掌门那里谢罪,好歹落个从轻发落!”
“这是怎么回事?”
杨过闻言,扭头却见一位六十来岁的老婆婆。陆无双扑过去,“婆婆。”
孙婆婆拉住她的手问杨过,“你这小子,怎么跑进我们活死人墓的地方来?”
“婆婆,”杨过行了一礼,“昨天晚上有人追杀我,我才进来躲上一躲,等会我就离开。”
孙婆婆点点头,“早点出去,别让我家姑娘知道了。”拉着陆无双就要走。
陆无双扭过头来,“赶紧去跟你师父认个错。”
杨过愤愤不平,“他说的秘籍可跟我没什么关系。”
忽听林外一阵:“师父/师伯,这里是禁地,可不能进去的……”
那赵志敬骂了杨过几句,却听不见杨过回音,怕杨过躲到更深的林子里去,竟是忍不住,跑进来找杨过了。
孙婆婆闻声,脸色大变,喝到:“林外的这位真人,你的弟子年幼,不懂规矩误闯禁地,也就罢了。你若明知故犯,休怪老婆子对你不客气!”
赵志敬刚瞅见那块“外人止步”的碑,听孙婆婆这话,不由又恼,“那还烦请交还劣徒杨过!”
孙婆婆看了看杨过,大声道,“小子,你还不赶紧出去!”
杨过委屈的不得了,硬着头皮往外挪动几步,远远瞧见了赵志敬,又不甘心,“我没练邪门歪道的功夫!我是这几天总是下山采买,耽误了练功,才晚上在外面多练一会儿,不小心就睡着了。”
“哼哼,”赵志敬只管冷笑,“天寒地冻,蛇蚁虫蚊的,你倒睡的着。这秘籍不是你的,倒是天上掉下来的!”他抢上来几步,把杨过揪在了手里,“还不随我去见掌门!若不是什么郭大侠把你送来的,连掌门都不用见,我即刻毙了你这劣徒!”
杨过挣扎起来,“我没练!”
赵志敬只管把他往林子外揪,杨过一把抱住石碑,使出来内力不放,赵志敬一时半会儿竟然弄不下来他。气的巴掌直往杨过脑袋上招呼,“松手!小畜生!”
陆无双着急,喊,“那牛鼻子!他犯错了,你罚他就是了,干嘛打他!打人不打脸!”
赵志敬瞪她一眼,并不搭理,改了巴掌为拧,拧得杨过哇啦大叫,边拧还边骂:“有正路不走,偏学些歪门邪道!交些不三不四的狐朋狗友……”
杨过骂道,“你不让我练功夫,老让我抗米抗面,我躲起来练功,你就污蔑我练邪门功夫!那秘籍又不是从我身上搜到的,怎么就能说是我的,哎呀!”被打的疼了,又哭叫起来。
陆无双拉着孙婆婆的手,“婆婆、婆婆,救救他!”
孙婆婆听得赵志敬骂的含沙射影,就已经不忿了,再见他打骂弟子,竟是一句弟子的解释都不听,对这牛鼻子厌恶的很,陆无双又软言哀求,不由就动了恻隐之心,把手指凑在嘴边,嗡嗡作响。
杨过终于挨不住疼,松开了石碑,一群白色的蜂子也铺天盖地而来。赵志敬可知道这蜂子能蜇的上次来捣乱的邪魔歪道们哭爹叫妈,很是惧怕,挥舞起袖子试图驱赶蜂群。顿时也顾不得杨过了。
孙婆婆抢上前几步,把杨过护在身下拖了回来,陆无双赶紧把一小瓶玉蜂的蜂蜜喂进他嘴里。
赵志敬抵御不住蜜蜂,早已捂了头脸,一溜烟的跑掉了。
孙婆婆把杨过带回了古墓,她叹口气,摸摸杨过被打红的脸颊,“你且歇会,我去跟姑娘说一声去。”
这古墓只点了一盏小小的油灯,杨过还不大适应。倒是陆无双熟练的找来些伤药和铜镜给杨过,“你对着镜子,拿药油揉揉伤口。”
杨过以前只在桃花岛上给陆无双脸色看,何时想到有朝一日要靠陆无双照料了?讪讪的接过,连声谢都说不出口,胡乱揉着头脸,“陆无双,你不觉得这里很黑吗?”
陆无双点点头,“黑呀,所以我有时候才跑去外面练功嘛。可我师父可厉害了,她连灯都不用,就什么都看的清清楚楚的。”
“哦。”杨过干巴巴的答应了,揉完了药油又问,“那你师父教你功夫,教的好不好?”
“我师父可好啦,她让我睡她的寒冰床来练内功,还教我抓麻雀,教我剑法,就是有时候她讲的道理,我听不大懂。她也不生气,说我大了就都知道了。”陆无双算算,也就比自己大七岁呢,“等过几年,我把功夫练的跟师父现在一样好,就可以出去报仇啦!”
杨过怎么想,都觉得陆无双的师父比他的师父强的太多了。
“杨过,你以后可怎么办?刚才打你的就是你师父?”
“哼,我再不认他当师父了!不分青红皂就打我!”杨过气鼓鼓的。
活死人墓里生活简单,陆无双的思维有点往更简单的方向发展,一拍手,“不如这样,你拜我师父为师!哈哈,将来管我叫师姐!”
杨过翻个白眼,差点扯疼了颧骨上的伤口,他才不当这臭丫头的师弟。本来刚刚冒出来拜龙姑娘为师的念头,迅速的熄灭了。
他俩正说着,门外一个娇柔的声音道:“孙婆婆,你说被他师父追打的,就是这个孩子?”随着声音走进来的,是个白衣的清丽秀雅的少女。
“咦?”杨过小声的问陆无双,“这是你师姐?”他以为陆无双的师父必定跟他师父差不多大,少说也要三十来岁,稳重又爱板着脸。
陆无双噗嗤一下笑出来,“这是我师父!”
杨过忙从床上翻下来,规规矩矩的给小龙女磕了个头,“弟子杨过,拜见龙姑娘。”孙婆婆见他懂礼,显是十分高兴,忙把他扶了起来。
陆无双凑到小龙女身边,“师父,杨过他师父不要他了,你就收了他?!”她虽凑了上去,可知道小龙女性情冷淡,因此不敢跟她向对孙婆婆一样撒娇,“孙婆婆以后下山采买东西,也有个帮手。”
小龙女只冷冷瞥她一眼,“你可还记得我跟你说过什么?”
陆无双低下头,小声道,“记得,不收男弟子……”
“何况他本有师父,我看他的伤不碍事,不如早些回去。”小龙女说。
“可他师父都想打死他了呀!”陆无双急急说。
“孩子,你告诉我们,你师父为什么要打你?”孙婆婆说。
杨过倒是很想说明自己的无辜,说自己是被薛志真追杀才躲了一夜,至于那边邪魔歪道的秘籍,他根本没见过。可是一犹豫,瞧瞧眼前冰清玉洁的小龙女,懵懂的小陆无双,慈祥的孙婆婆,就觉得薛志真和他徒弟那档子事格外腌臜,说不出口来。
嗫嗫了半天,只得扯了个谎,反正薛志真师徒估计不会回来了,干脆栽赃给他:“我这些日子,每天陪着吴师叔下山采买,每日累的半死,功夫也拉下许多,只得晚上出来练上一会。昨晚我打坐的时候,瞧见我师叔薛志真在练很奇怪的功夫,我还以为是全真教的高深功夫,就好奇的问了一句。谁知道他提起剑来就要杀我。”
“啊!我知道了,其实是薛志真练邪魔歪道的功夫,被你撞见了。”陆无双口直心快。
杨过心虚的点点头,可想想薛志真干的事,也不比他栽赃他的事情好到哪里去,心下安慰许多,接着说,“好在天黑,他被树根绊倒了,我连滚带爬的跑进了禁地,他在外面守了一夜,我也只好在树上躲了一夜。到快天亮他才走,我想回去的时候,我师父就堵在了外面,说我连了邪门功夫。”
“哦,”陆无双说,“你师叔栽赃给你!不是因为你偷练蛤蟆功啊!”
杨过顿时紧张起来,他们都说蛤蟆功是邪门功夫,小龙女和孙婆婆会不会也这么想?
第十四章拜了婆婆
“蛤蟆功是我义父教给我的。”杨过说。
“可是黄阿姨他们都说你义父是坏人!”陆无双说。
杨过眼珠一转:“李莫愁也是坏人,可她的功夫就是坏的吗?”
小龙女和孙婆婆不善辩驳,虽觉得这话不怎么对,可也不知道如何反驳,只有陆无双不服气:“我师父是好人,她教我功夫我就学,李莫愁是坏人,就是她要教我功夫,我都不学!”
“我义父教我功夫,教我逼毒保命,疼我爱我,怎么就是坏人了!”
陆无双只听黄蓉说欧阳锋是大恶人,可她小小年纪哪里知道他到底做了什么恶事,张了张嘴巴,没再说什么。
“再说了,我很久不练蛤蟆功了。是赵志敬在林子外面捡到了一本什么秘籍,非要说是我的。我都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杨过委屈极了,只是陆无双在这里,不想当着她的面掉眼泪,硬憋着而已。
孙婆婆心善,听杨过说他义父的事,他如此懂得感恩,觉得这孩子倒真是不错。
“婆婆,”小龙女开口,“你把他送出去,再把这件事跟全真教说说明白,也就罢了。”
杨过不肯出去,可也没有什么办法,只得随着孙婆婆出去了,陆无双也要跟去,却被小龙女叫住,要教她武功。陆无双留了下来,却在他俩出去的时候,想起来:“婆婆,等会你给杨过那个坏师父一瓶蜂蜜,他打了杨过,可咱们的蜂儿也蜇了他。别他生气,把杨过接过去了,又要打他。”
尹志平让弟子抬了被蜇的爬不起来的赵志敬,在林外求见。
孙婆婆好言好语帮杨过解释那秘籍的事情,并且先给了他们蜂蜜。可尹志平不信薛志真会练邪门功夫,只出声要孙婆婆交出杨过,交掌门处置。杨过又大声辩驳,说秘籍的事和他无关。
最后吵嚷起来,孙婆婆气不过,嚷道,“杨过已经不是你们全真教的人了,他已经拜在我门下了!”她知道小龙女已经收了陆无双为徒,大概是不会再收杨过的了。她虽是仆妇,算不得活死人墓的主人,可自己却是个自由身,早年被赶出家门后,被小龙女的师父收留,她把小龙女抚养大,如今小龙女有了陆无双相伴,她就盼着再抚养一个男孩。现下想自己收个徒弟,教他自家传下的功夫,就是小龙女也管不着。
全真教的人听杨过要反出去,另投师门,不禁哗然。
孙婆婆和杨过两个不通世事的人,招架不住全真教的七嘴八舌,和尹志平过了几招后,被全真教的天罡北斗阵围了起来,孙婆婆见打不过,唤来玉峰抵御,郝大通赶来用火把熏跑了玉峰,孙婆婆料想打不过,也不争执,带杨过退回了古墓。
全真教谨遵规矩,不敢入林,没有去追。
孙婆婆去跟小龙女商量,把杨过收入自己门下。
小龙女道,“那便借最外面的石室给你们住,莫要让杨过乱闯。”
孙婆婆大喜,忙应了。
因为把蜂蜜给了赵志敬,孙婆婆和杨过两个干脆也不出去了,就是林外赵志敬或尹志平叫喊,也不当回事。
过了几日,全真教倒等不下去了,杨过是郭靖托付来的,如今反了出去,拜了别人为师,将来如何跟郭靖交代?丘处机只好自己来到林外求见。
小龙女传声出来,说是孙婆婆自己收徒,和活死人墓无关。
孙婆婆说你们全真教打徒弟太狠,这孩子呆不下去了,自愿离开。
杨过骂了一通臭牛鼻子栽赃嫁祸他。
就是没人出来。
薛志真短时间回不来,秘籍也不是从杨过身上搜出来的,可杨过一夜不归也是事实。丘处机也不知道如何处置杨过,可他辱骂师门,不敬尊长,又反出门去,总是要罚的。
便对林里喊道,若杨过肯出来,可以不计较他学邪门功夫的事,只要他好好跟赵志敬赔罪,面壁思过一月,便既往不咎。
杨过就更气了,他被赵志敬揍了一顿,还要赔罪?
倒是陆无双嘴巴毒:“人家都说不想在你全真教呆着了,还巴巴的求着他回去。难不成你全真教收不到徒弟了?”
丘处机好面子,哼了一声,“杨过,明天天黑前你若还不出来,全真教也就当没收过你这个徒弟!将来不要被我门下弟子看见,必不饶你!”
杨过当然不出来,丘处机也没了法子,给郭靖修书一封,讲明事情经过。
北方连年战乱,这封信辗转到了郭靖手里,时间已经过去三个多月。
郭福从回来后,先被他妈好一顿唠叨,等装完乖后,又开始背着他妈唠叨他爹。
无非是说全真教的坏话。
见过了全真教的情况,回来想了想,怎么想怎么觉得,赵志敬爱慕虚荣,脾气又暴躁。杨过最不能跟人低头,脾气又倔。不出大事,也得出小事。出点小事,杨过不道歉,赵志敬自然更容他不下,不变着法子收拾他才怪。现在陆无双拜了小龙女为师,古墓派后继有人了,杨过再逃到那里去,小龙女还会不会收他呢?
郭福又觉得,这还不如什么变化都没有,像原著一样呢。好歹杨过吃点苦,总算没事,还学了一身好武艺。
郭福天天念叨着让郭靖写信过去,问问杨过怎么样了。
郭靖只说,学艺就是要吃苦受累的,怎么能刚刚送了他去,就写信去问东问西的,过两个月再!
郭福就更加唠叨了,等信送到了也就两个月过去了。
郭靖瞪起眼睛,“先把你自己功夫练好了再说!”
送杨过和陆无双这一路,自然没学什么功夫。而武氏兄弟却跟着黄蓉、柯镇恶,没有一天不练功的。郭福本来比他俩功夫要好些,可放了几个月,竟然不是武敦儒的对手了。
郭福悻悻然,只得赶紧练功。
恍然小半年过去了,郭靖才写了封信寄过去。拿信去浙江海岸找人送信的时候,收到了丘处机的信。
郭靖看完信,勃然大怒,“杨过居然敢叛出师门!”
郭福捡过来信,急忙忙看了一遍,看到孙婆婆不像原著中被郝大通打死,反而收了杨过为徒,倒是松了一口气。又仔细看了一遍,“爹,你送杨哥哥去的时候,可曾说了他练过蛤蟆功?”
“这倒没说明白。”
“那就是你不对了,”郭福说,“我们送他去的时候,可没说过他练了蛤蟆功,就好像嫁了女儿过去,没告诉婆家人女儿有隐疾一样。女儿因为这个被赶回来了,还能都怪女儿吗?”
“这什么破比喻?”
“要是早告诉全真教,杨过练过蛤蟆功,他们还会因为发现杨过练蛤蟆功而要责罚他?还把他逼的逃到了古墓派去?”
郭靖犹豫了一下,没告诉丘处机杨过练蛤蟆功的事,的确不太妥当。
“再说了,我都说了多少回了,全真教的小弟子们都说赵志敬赵师伯脾气最坏了,杨过脾气也臭。遇到事没个人先认错,杨过辈分小,肯定吃亏。杨过自己呆在全真教,可不是他们说他好他就好,他们说他坏,他就坏吗?杨过遇到这事了,都没办法自己写封信回来。”
“哪里有师父向徒弟认错的?他去拜师学艺,还要人家哄着他不成?”郭靖说。
“师徒就像父子,父慈子孝,父不慈,还要儿子孝顺?”
“你赵师伯只是性子耿直,绝不是个不讲情理的人!”
“反正我们没看到,只看到丘真人的信了,可不就是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他还能不护着自己的得意弟子,偏去护着个刚拜入门的徒孙?”
“先不说这些,我们先回桃花岛,问问你妈。”
郭福知道黄蓉不喜欢杨过,未必会为杨过说好话,可是却也没什么办法。
回到岛上,黄蓉见了信,只说杨过品性顽劣,又不懂规矩,出了这种事,也不见得就是无辜的。
郭福撅着个嘴巴不高兴,黄蓉只紧紧拽住他,“这回你别想再跑出去!上次出去一趟,回来就又黑又瘦。外面那里能有家里舒服,你爹又不是个会照顾人的。靖哥哥,”转头对郭靖说,“杨过既然已经拜了那什么孙婆婆为师,必定是他自己愿意的。再说信是三个月前寄出来的,你现在赶过去,也要一两个月,杨过学了四个多月别派的功夫,全真教还会不计前嫌收回他?你去了,把杨过从那活死人墓里带出来,也不过是交给全真教,打个半死,再带回桃花岛。难不成,要把柯师父赶走?你去了,也没办法安置杨过。不如就让杨过在那活死人墓里学功夫。那地方除了李莫愁倒是没有人出来过的,想必是个拘束人的地方,他那跳脱的性子,拘他一下,倒是好事。等过些年,他大些了,你再去,告诉他些道理,让他好好跟丘真人赔礼道歉。你既然也知道那活死人墓的来历,是王重阳王真人的旧友传承下来的,想必也不差。”
第十五章一晃五年
黄蓉拍了板,郭靖有心把杨过从活死人墓里揪出来再塞回全真教,但想想也觉得太打丘处机的脸了。这事也就只能先这么搁下了。
就剩个郭福一边生闷气去了。
如果杨过学不到古墓派功夫会怎么样?有个陆无双在那里,杨过跟小龙女还成的了吗?或者跟陆无双成了?搞不好杨过这辈子就在终南山呆着了?郭福纠结了好几天,心里怎么想怎么觉得对不起杨过。他是希望事情往好的一方面发展,但是似乎前路更迷茫了?
自从收到丘处机的信,黄蓉就长了心眼,把船上的浆和司南都藏起来了,钥匙就挂在她自己腰里,哑仆要去浙江海岸买些什么的时候,非把郭福牵在手心里,才把钥匙给哑仆。
郭福跟他妈说,“妈,上次有我爹带着,我才敢跟着去。你放心,我自己是不会跑了的,一来危险,再来我又不是啥著名人物,就是跑到全真教,也没人卖我的账。”
黄蓉掐了他脸一把,“福儿,你这还算是脑袋清明时说的话。”
“我啥时候脑袋不清明了?”郭福气鼓鼓的,说话也不怎么过脑子了:“人家说莫欺少年穷,你们这么欺负杨过,将来有你们受的。”
“有你这么跟妈说话的?”黄蓉恨不得揪他耳朵,又怕小孩子耳朵嫩,揪坏了怎么办,又掐了他脸好几把,“怎么养你跟养个狼崽子似的,总跟外人一条心?”
郭福被掐的哇啦哇啦大叫,捂着脸跑了。
边跑边喊:“你跟我爹是一样的,养小孩光觉得给吃给穿,有功夫学就好了,从来不想想小孩都是要有人疼的。既然这样,我也不要你们疼了……”
回头暗暗发誓,赶紧学好了功夫,趁襄阳被蒙古围攻前,去终南山找杨过。
郭福倒是不知道,杨过在活死人墓,功夫倒是没少学。孙婆婆的家传功夫的确就那么一套拳法一套脚法,又很粗浅,杨过不过天就学会了。和孙婆婆拆招,练习了一月,已经是学无可学了。
孙婆婆心里愧疚的很,她虽然也略学了些林朝英传下来的功夫,但是没经过小龙女点头,她倒也不敢传给杨过。这孩子每天只跟着她学烧火做饭、伺候玉蜂,岂不是糟蹋了?便又去求小龙女。
小龙女对这个倒也不上心,“你看无双怎么练的功夫,就让杨过也跟着学。只一样,他虽不是我的弟子,可若和我那师姐一样做出恶事来,我必要无双去取他性命的。”
自此,孙婆婆也抓了几只麻雀关在间不见光亮的屋里,传授了杨过练轻功的精萃。杨过就在屋里跳上跳下的抓麻雀去了。虽然入门晚,却比陆无双还早了几日抓满八十一只麻雀。
再过两年把古墓派其他内功、掌法、兵刃暗器都学的差不多了。
孙婆婆也知道寒玉床是修习内功的好助力,便让杨过白天在那上面睡觉练功。
玉、女、心、经小龙女并不打算传给杨过,可是要练这玉、女、心、经的外功,却需要先练全真教的功夫,而杨过却会全真教的功夫和口诀,小龙女没有私藏,便把玉、女、心、经的外功也教给了杨过。
两年后,该练内功了,小龙女带陆无双去练了,让孙婆婆在一边盯着,免得被人打扰。杨过也只能去采买粮食、煮饭、洗衣了。
杨过却也没有不忿之处,倒觉得这样的生活很是轻松自在。玉、女、心、经的内功他不能练,蛤蟆功却是一日都没有放下过。内功倒也练的很扎实。
这天,杨过见米面都已经不多了,便拿了面袋下山去采买,见路边的苞谷都熟了,想必煮着烤着都很可口,便钻进苞谷地里,想掰几个。
却听细碎的脚步声靠近,还以为是农汉,倒也不在意,本就想如果被发现了就给些钱,算是买下的。这里民风淳朴,杨过上下山时偶尔见到下地的农汉,就花钱买些青菜、瓜果,时间久了,农汉大都不好意思收钱,反挑两个熟透的瓜果送他。
杨过一转头,却发现是个穿黄衫的年轻道姑,“喂,上山的路怎么走法?”
杨过料想她必定是孙不二的弟子,却来明知故问,可不是消遣他?胡乱往大路一指,“沿着走上去就是。”
杨过的手指顿住,呆呆看向道姑身后,那人虽然?br/>电子书下载shubao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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