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逸思漫过远流

逸思漫过远流第7部分阅读

    |言|情|小|说袁远趔趄着从不知何时已敞开了的门里跑出来,才刚刚跑到门口,一辆黑色的越野车突然停在面前,伸出一只手迅速将她带上车。

    刚刚,随意的拨弄着按健的时候,竟然习惯性的按了一健。

    别墅的灯灭着,袁远以为乔铮已离开或是独自睡了,从书房经过的时候,侧耳伏在门上听了一会儿,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声响,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乔铮的别墅不是很大,但装修的很精致很实用。袁远喜欢这种风格,一点也不奢侈,其实处处都透着贵族气息;没有刻意的浪漫,浪漫却无处不在。

    袁远不喜欢脚掌踩上去毛茸茸的感觉,这幢房子的好处便是没有地毯可以约束她的脚步。实木地板光脚踩上去触感很不错,踏实而不冰凉。

    她只开了一个小小的桌头灯,借着微弱的桔色光线打了一通电话,用英语,语气有些凝重的处理完自己的事务,连澡都懒得洗,直接倒在床上。

    九十公分的小床,袁远却习惯了在这种小床上睡觉时的安逸,只能容许一个人翻滚,不会被空余干扰,象回到了童年……

    乔铮,真是个细心的男人,有时候象近在身边的亲人,有时候又象是远在天边的陌路。袁远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读懂过他。城府很深的他,往往在你想向前一步,企图看清他的时候,他瞬间就会使出障眼法让自己在你面前循形。

    晚上袁远做了一个梦,梦见了乔铮的眼睛,深邃得不可方物。她掉在那个深不可测的眼睛的宇宙里,遥远的象回不到地球的一粒沙子。

    她起得很早,做完瑜珈,洗漱完毕,还是不见乔铮的影子,才壮起胆去敲乔铮的卧室门。

    袁远的卧室在走廊的东头,乔铮的在卧室的西头,中间隔了书房客房和杂物间,还有一个换衣间。但卧室里静悄悄的,袁远轻轻推开门,只开了一条小小的缝隙,看到光线足足的卧室,连帘子都没摭,这个人,昨晚兴许根本就没住过这里。

    袁远第一次进乔铮的卧室,有些好奇,待进去才发现,里面的陈设竟是那么的熟悉。

    窗户微微开着一条缝,有风吹进来,挂在窗湔的风铃发出叮咚悦耳的响声。同样的一张九十公分的木床,样式有些古老,因为选用了正宗的紫檀,浓郁的香气随处可闻。

    袁远的手碰在横放在床头的那把吉它上,琴身原本是断裂的,即使修好以后,也有五六处不止的裂痕。袁远的眼睛突然有些湿,象逃跑似的仓皇退出卧室,关上门出来,胸口还是止不住的颤。

    这间屋子,简直就是一个博物馆,点点滴滴,都收藏着他们的童年,那些荒唐而美好的伤心、幸福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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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19)他遇到麻烦了

    |言|情|小|说书房也静静的,象从没有过人迹的样子,袁远不敢再冒然进去,退后了两步,走回自己的房间。

    她的房间面对着大门,袁远只是匆匆一瞥,便看到了停车场里那辆扎眼的lf。

    乔铮挑东西眼睛很毒,但只要看中了,便不随意的换。这辆lf,伴随着他有三年了吧,陪他去看车的情形似乎还在眼前……

    “这车看上去好土,好难看。”当时,她看着乔铮围着这辆突兀的停在一边无人问津的汽车转来转去,鼻子都要发出冷哼的嘲笑。

    “这么没品味。”乔铮白她一眼,打开车门让她坐进去:“我带你跑一圈。”

    车子开起来袁远才见识到这车的与众不同,噪音小,几乎听不到发动机引擎的声音;速度快:几乎是在零点几秒的时间就可以加速到一百八十码;坐仓舒适:从驾驶到休息椅,全部采用真空设置,尤其是驾驶位,空置气囊可以在撞击的瞬间将坐椅移出去六十多公分。最最吸引人的是卫星定位的gps导航系统,即使去一个完全陌生的城市,哪怕城市很小,导航伴着你,也不会走错。

    其实实用的功能还有很多很多,袁远惊叹:“这么豪华的车,为什么无人问津?”

    乔铮脸上露出难得一见的笑容,差点让四s店的销售员忘记呼吸。

    “你认为让人趋之若鹜的就一定是好东西吗。好不好,自己找感觉才是最主要的。”

    于是这辆车就成了乔铮独一无二的坐驾,数年如一。但是,现在孤单的留在停车场,它的主人却不知何踪。准备好下楼的袁远,犹豫了一下,终于推开了书房的门。

    乔铮是昨晚走的,只在桌子上留了个小纸条,字迹潦草,象是匆忙间写的:“晚上睡觉关好门窗。”只有几个字,却让袁远的心瞬间悬了起来。

    手机,保险柜的钥匙,车钥匙,别墅门的钥匙……他等于把自己一半的财产留下跑路了。

    袁远不明白,他为什么把这么多贵重的东西都留给了她?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他走得这样匆忙,甚至连一个电话都没来得及打……

    一种不好的预感,让袁远焦急不安。

    她忘了上班的时间,站在书房里给乔铮的公司打电话:秘书回答:乔总还没上班。

    然后给许枫打。电话是薇薇接的。袁远没说找许枫的真实目的,只跟薇薇闲聊了两句就收了线,然后给老二萧潜、给老四、老五打……所有人的电话都不通,不是由秘书接的就是茫音。

    合上电话,袁远的头嗡的一下就大了。

    枫都六少同时去向不明,甚至连她都不知道行踪,可见这是次意外事件,而且事情还很棘手。

    秦院长的电话打进来,袁远才知道已经迟到了。“我有点事绊住了,马上就好,先请一小时假。”挂上电话,袁远抓起桌上的车钥匙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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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20)未来的嫂子

    |言|情|小|说袁远开着那辆扎眼的lf招摇过市,高凋的进入兴华医院的停车场,就连刚刚从窗户里探出头来的乔雪都差点把眼珠子瞪出来。

    一直追着电梯,直接把袁远堵在二十楼。

    “你怎么开着他的车?”

    袁远冲她莞尔一笑:“为什么我就不能开他的车?”突然感觉她这话问得有内容,蓦地想到他们相近的名字。

    “他?你认识?”

    “嘁,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他是我先生啊”这个说法觉得有些不妥,袁远赶紧又换了个说法:“未来的。”

    “狗屁,就凭你?”乔雪看着袁远,直冲她翻白眼。

    袁远使出个一拳打在她脸上的动作:“凭什么我就不能,乔铮未娶我未嫁,你觉得哪里不合适!”

    乔雪这会儿直接翻白眼:“他是一块磐石,你是一只刺猬,要说你们有相同的地方,那就是各自心里都埋着一个人。如果不是山崩地裂了世界末日了,要让他走进你心里或者邀你入驻他的心里,你看着没,”乔雪伸手指着天空:“那是白日做梦。”

    凭着她对这两人的了解,甭管是谁进入谁的世界,都有些怪异。

    袁远沉下脸来,一下堵在乔雪面前:“你这么了解他,莫非……”没说后半句,只是故意将语音拖长。

    乔雪扶了扶护士帽,一把将袁远推开:“想什么呢,他是我哥。”

    袁远不信:“什么哥?怎么从没听你提起过?”她打睁开眼睛第一眼看世界就认识乔铮,怎么不知道他还有个妹妹?

    “当然是亲哥了,可不是你那些猪马哥哥。”乔雪还在班上,手里的筐子里全是刚领的药,着急要走,被袁远伸手拦住。

    “不说清楚别想走。”跟乔雪相识三年多,从来没听她讲过自己的家庭,难道她也是京城的红三代不成?可没听说谁家的红三代有干护士这行的。

    “你不是我未来的嫂子么,找他问去。”乔雪拨开她的手,一脸得意的离开。袁远纳闷,却理不出头绪。这一档接一档子的事,一件比一件令人难以捉摸。

    “下班后不许走,等着。”乔雪目光白灼灼的威胁,对于袁远与乔铮的纠葛,她很有兴趣。

    但是袁远等不到准时下班,更等不到乔雪。

    孟欣辰喝了酒,电话里,声音硬硬的,象嘴里塞了一个核桃,含混不清。

    天地一方人,是浦宁唯一一个鱼龙混杂的娱乐地段。由于地处偏远,三教九流,什么阶层的人都湿迹于此。这里,更有让浦宁年轻的一代疯狂着迷的香艳迪吧和酒吧,聚时尚之气,纳流行之风。所以孟欣辰在电话里说出这个地名后,袁远一点都没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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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21)醉了

    |言|情|小|说孟逸辰醉倒的这个酒吧一点都不难找,他坐在吧台后面一个紧靠着迪厅走廊的环形坐椅里,衬衫的前几粒扣子全都散开,仰躺在软椅里,紧闭双目。

    孟欣辰脸白,只要一沾酒脸就红,此刻,他的脸庞在灯光的映照下泛着粉瑟诱人的光,不是喝多了就是压根没醉。

    看到袁远过来,他很孩子气的伸手过来,揽在袁远的肩上:“我这副样子,让你笑话了。”

    袁远顺势将他架起来就往外走:“知道被人看笑话还喝成这样,好玩呐。”

    “男人嘛,不喝酒就不象男人了。”孟逸辰嘿嘿的笑,脚下趔趄了一下,绊着了袁远,倒在临近的一个坐位上。

    坐位上三个人,原本正凑在一起说着什么,孟逸辰拖着袁远直直的倒过来,谁也没防备,一个个本能地往后仰身体。

    袁远赶紧蹙起笑容道歉,一面用力的扶正孟欣辰,将他耷拉下来的头扶在自己肩上往外走。这家伙,刚刚看着还好好儿的,怎么起来走了两步就醉得不醒人事了!

    孟欣辰闹腾得凶,袁远直接将他身子扶正,拿安全带绑好:“二哥哥,你乖乖儿的。”

    袁远的双手从孟欣辰的身上划过,那丝丝温柔的气息令他陶醉,可是他知道,这样的时候多么的弥足珍贵。

    “我一直都这么乖,只是你没发现而已。”孟欣辰跟她调侃,注意力还停留在这辆车上:“又是你朋友的车吧,你这朋友真有钱,认识多久了?”孟欣辰其实并没有醉到不醒人事的地步,只是头有些晕,然后故意装可怜,试探袁远的耐性。其实分别了五年,现在的她,他一点都不了解。

    袁远抽出纸巾,擦他额头的汗:“好好睡一觉,不该知道的别多问。”

    孟欣辰靠在车座上,半眯着眼睛:“凭空消失了五年,又突然空降,总得让人了解点儿什么吧。”

    袁远转眸瞅了他一眼,这才意识到孟欣辰根本不是那种很容易醉的人。但他的声音闷闷的,听上去有点感冒。袁远伸手在他额头摸了一把,还好,不烧。

    “怎么,把我当成你的审查对象了?那也得给我时间让我适应一下你这种提问的方式,否则我就怀疑你是别有用心。”

    孟欣辰鼻子里哧地冷哼了一下,挡开袁远的手,歪过头靠在一边假寐,浓密的眉拧成了一道梁,看上去酷酷的。

    袁远心里叹了一声:为什么他们哥俩都这么喜欢皱眉头?

    虽然没有看路面,但袁远的车开得极稳,很有车体感,什么时候她的车开得这么好了?“丫头,车开得不错,可以给个八分。”

    “我又不考照,谁稀罕你打的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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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22)他病了

    袁远把车停在离军区大院还有二三十米远的马路边上,双手搭在方向盘上,看着不远处那片曾经熟悉的区域,突然有点怵怵的。

    可半眯着眼睛假寐的孟欣辰却没有丝毫准备要下车的打算。

    “家就在里面,你过家门而不入,怎么回事?这几年,没有你的消息,不知道你爸爸那份担心,动用关系到处打听你的下落……你看他跟我爸同岁,可是他脸上已经是一副苍老相了。小远,不是我说你,虽然他有些偏林楠,虽然他对你也不够关心,可不管怎么说,他始终是你的亲人,是唯一与你有着血缘关系的亲人……”孟欣辰的话没说完,被袁远打断。

    “二哥哥,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算了,说这些干嘛,你下车吧。”对于大院里的这个家,袁远是无比向往的,如果没有这个家的情节,当初她也不会不顾妈妈的反对执意要来找爸爸,如果没有这份情节,妈妈出事后,她早已经出国。

    “我哥在发烧,你也不进去看看。”孟欣辰依旧靠在车窗上假寐,袁远怀疑他是不是在说梦话,轻轻的唤了一声:“二哥哥?”

    “我没睡着。他真的病了。”

    孟逸辰病了?袁远伸手摸摸耳垂,考虑孟欣辰这句话里面渗杂的内容。

    要说孟逸辰伤了,现在她保准没什么疑问,但是说他病了?看他昨晚那副样子……似乎也没怎么凶,似乎是有些生气,好像还压抑着一丝悲伤……

    一整天都在担心乔铮,倒真是没顾上想想孟逸辰那怪怪的表情,昨晚,其实他是有话想找她说吧。

    “你真的不关心他?”看袁远情绪中有所犹豫,孟欣辰适时的调转了话锋,两眼一瞬不瞬的盯着袁远,象要一直看进她的心里,那种锐利,让袁远倒吸凉气。对逸辰的感情,她可以瞒得过任何人,但在欣辰面前,却如一张透明的纸。

    位于住宅区的五号院内,静悄悄的,不锈钢伸缩门关着,留着一点只允许一个人出入的缝隙,看样子是院里没人。

    客厅里,静悄悄的,只有茶几上压着一张爷爷写给阮靓颖的张纸条,告诉她逸辰早晨吃了药,中午要是再烧就直接送去医院。

    但是纸条一直原封未动的压在茶几的杯子下,也就是说,从早晨到现在,家里没有人回来过。

    孟欣辰顾不上招呼袁远,拔腿往楼上跑,直接推开了逸辰的房门。

    房间里温度很高,有种灼人的气息,可躺在床上的人,身上虽然盖着厚厚的棉被,却依旧不停地哆嗦着。

    “哥,你醒醒。”孟欣辰趴在床边,抓着逸辰的手摇了两下,眼神中,全是担忧。从小到大,他几乎没见哥哥病倒过,但五年前,也是一场感冒,差点让他们阴阳两隔。

    现在想起来,还是有些后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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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23)土办法

    袁远拉过逸辰的手,两个手指压住|岤位,静静地探了探脉。然后又拿起床头柜上的药盒。

    孟欣辰象个外星人似的看着袁远的动作,眼皮惺惺的:“你干嘛?什么年月了还用把脉这一套,学得倒象模象样的,只是我哥发着烧,光看那脸就能猜出现在的体温在三十八度以上。”他掏出手机准备拨号。

    “你干嘛?”袁远的脑壳上似乎长了眼睛,没回头就知道他要干什么。说着话,手却依旧搭在昏睡着的逸辰手腕上,一道好看的眉紧紧的拧着。

    “我打120”

    “你确定要弄那么大动静么?”这是军区家属院,是c军区独一无二的高干区,哪个人的健康不是敏感话题。孟欣辰思量了一下,放弃了拨号,也是,要是找急救,家里人一早儿就找了,何必拖到现在。

    “二哥哥,家里有没有鸡蛋?”袁远顾不上多想,站起身往外走。

    “有。”孟欣辰抬了抬眼皮疑惑地看着袁远:“你饿了?”

    “大哥哥是受了风寒,单纯的吃药效果可能不好,我去弄个偏方给他先退烧。”袁远说完,这才想起孟欣辰也是喝多了,能盯到现在,体质也应该是属于特有耐性类型了。

    “二哥哥,你也去休息吧,不用陪着,大哥哥这儿,有我就行。”袁远说着,已转身往门外走。

    孟家的厨房,还是五年前的格局,甚至连摆放东西的位置都没有变化。袁远从冰箱里拿了鸡蛋,找了个牙签,从抽屉里拿了条新毛巾,返回到逸辰的房间。

    “你干嘛?”孟欣辰没有去睡,依旧半趴在逸辰的床头翻看那些药盒,看着袁远将新毛巾铺在逸辰的额头,然后用牙签在蛋壳上扎了个小孔,让蛋清往毛巾上滴,眼睛瞪得圆圆的。

    “用土办法退烧,配合他吃的药,可能会好些,要不然身体里残留的毒素太多,有可能留下后遗症。”袁远顾不上孟欣辰,两眼全在孟逸辰已经发青的眼皮上。

    一连用掉了十几个鸡蛋,才让蛋清铺满逸辰的额头。

    孟欣辰打了个哈欠,困得眼皮实在不想抬,被袁远连拉带拽的推进他房间,盖了被子睡觉。

    袁远在炉灶上炖了银耳百合粥,将火打到最小,然后上楼,静静的坐在逸辰的床边,抓着他的手,开始试体温。

    西下的阳光,已经慢慢的从窗帘背后移的寻不到了痕迹。孟逸辰懵懵懂懂的大脑,慢慢的有了些清醒的感觉,但睡梦中,眼皮依旧很沉,再怎么努力,似乎也看不到他想看到的东西。

    梦,依旧是梦。可是,他多想醒来,多想睁开眼睛看看依在他面前的这个人儿!有多少次这样的梦了,袁远就在离他只有咫尺的地方,可是每次他想伸手揽她入怀的时候,才发现,他却无论如何也走不到她的面前,他们之间,似乎总是隔着层什么,让他可以感觉得到她的呼吸,却触不到她的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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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24)卧床的猛虎

    孟逸辰急得双手乱抓,但是手上的重量太沉,他根本就抬不起来,张口想喊,但嗓子眼儿干得直冒烟,声带根本就发不出声音来。

    袁远将熬好的粥端进来时,看到的,正是床上的逸辰急得满头大汗,手指紧紧揪着床单的一幕。

    “大哥哥,快醒醒,是不是做恶梦了,快醒醒。”袁远掐着逸辰耳根后面的|岤位,将他的头稍稍的往高了一抬,孟逸辰身体蓦的一凛,错愕的睁开眸子,瞪着面前一脸紧张的袁远。

    “远……”他试着叫了一声,果然,他清晰的听到了从自己的声带中发出的声音,尽管这个声音有些沙哑,但是,他总算是可以发出声音了,也就是说,现在,在自己面前的这个人,这个让他魂牵梦绕的人,不是在梦中!

    “你做恶梦了,来,振作一下,先喝点儿水吧,嗓子都哑了。”袁远端着水杯,将逸辰往起了扶了些,让床头留开些地方,她坐过去让逸辰虚弱的上半身靠在自己怀里,然后端起水杯,送到逸辰的唇边。

    “我又没残废,手脚都利落,自己可以。”逸辰沉下脸,尽量稳住情绪,不让袁远看到他眼眸中的情感,伸手就要抢杯子。

    “你发着烧,浑身没劲,先悠着点儿,有力气放到待会儿再用吧。”袁远没理他,只将水杯凑到逸辰唇边,让他喝了几口水,便将杯子移走,换成了粥碗。身体在大量缺水的情况下,不可以一次猛喝水:“先喝点粥,恢复一下体力。”她把粥端到逸辰胸前的位置,只用手撑着碗,等待着逸辰自己拿勺子。

    袁远的身体象一个极其温暖舒适的靠垫,托住子逸辰无力的身体,也撑起了他那颗有些灰冷的心。他自嘲般的冷笑了一下,伸出准备拿勺子的手,却突然又改变了主意:“还是你好人做到底吧,我浑身都没力气。”

    孟逸辰的话,说的软绵绵的,袁远犹豫着,垂眸,看到了孟逸辰那张俊武的脸,知道他的话不是一句玩笑。

    很多时候,孟逸辰在袁远的心目中,就是一个无所不能的巨人,他展现在她面前的形象,永远都是那么的强大那么的英气,尤其前几天那种秦寿般的冲动,跟眼前这个虚弱的男人完全不同。

    再弱的老虎还是虎,尽管心有所悸,但袁远毕竟是医生,有医者天生的仁心。抓起勺子,盛了半勺汤,她放在自己嘴边,只感觉了一下温度,确定不会烫着病人,才慢慢的送到孟逸辰的嘴边。

    “是不是这样照顾过别人。”孟逸辰张口,将送到嘴边的粥喝下去,嗓子有些疼,咽得困难,但心里却暖暖的,暖得有些酸楚,嘴上却依旧是不示弱。

    袁远舀起粥的勺子,在半途停了一下。这个动作,如此明显,孟逸辰感知到了。

    “怎么了?”孟逸辰的心跟着袁远手中动作的瞬间停驻而紧紧的跳了几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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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25)与她针锋相对

    袁远让自己镇定了一下,重新将粥送到孟逸辰的唇边:“大哥哥的这张嘴还是那么锐利,总是让人防不胜防。怎么样,舌苔可以感觉到味道吗?”感冒的人吃什么都食之无味,所以袁远在煮粥的时候加了冰片和玉兰。

    粥,一勺接一勺的送到孟逸辰嘴里,他默默的往下咽,已完全忽略了粥的味道,所有的情绪,都在当靠垫一样支撑着他坐立着的袁远身上。

    袁远,永远是他心头放不下的劫。

    “感觉好点了吗?”觉得差不多了,袁远才抽出自己的身体,轻轻的将孟逸辰放下躺好。

    孟逸辰闭着眼睛,完全忽视掉袁远的动作,放任她将自己当成残疾人一般的侍弄:“你指什么,心,还是身体?”

    袁远知道逸辰是在跟她使气,其实逸辰的气色和体温,已经比刚刚进门时的状况好多了,喝了热粥,虽然喝得不多,但体力明显的是恢复了些,揭去额头紧贴着的蛋清毛巾,额头冰冰的。

    “要不,我打电话给医疗队,让他们派个护士过来给你打一针吧,这样硬扛着也不是办法。”袁远移开话题。

    “你还是没变,什么事都欲说还休,明明心里想着跟我单独多待一会儿,嘴里就是不说,能不能换点新鲜的。”孟逸辰唇角一扯,露出一抹讥讽。

    袁远正在收拾床头的手,蓦地停顿了一下:“你……”后面的话她没说出来。

    孟逸辰睁开眼睛,与她针锋相对:“我说错了吗?如果真想打电话,你刚进门时就打了,何必会等到现在呢。”

    袁远抬起头,与他对视了那么几秒,最后不得不投降。

    他说的没错,心底里,她就是想跟他单独多呆一会儿,尤其是在他平心静气的时候。也只有在他生病的时候,她才能靠在他身边,闻一闻他身上的体味!

    也只有这种时候,她才觉得她离他很近。

    “我先去洗碗。”袁远的喉头很是艰难地往下咽了咽那种叫苦涩的东西,避开孟逸辰的视线,端起床头的托盘就想往门外走。却在转身的瞬间,胳膊一双如钳的大手攥住。

    “又想逃?你是属驼鸟的吗?除了逃跑,除了逃避,你还会些什么?”孟逸辰的手有些微微的抖,或许是身体原本就没有恢复,或许是他过于激动的的情绪,这一刻,他真的害怕只要他稍稍的一松手,这个人又会从他的视线里消失。

    袁远愣了一下,心猛地一紧,那种终于如临大敌的感觉蓦地让她象失去了判断力一般的惊慌失措。

    “大哥哥……”袁远回转视线,她原本是想跟孟逸辰解释一些什么,可是,她回了头,对上的,是孟逸辰一双红红的眸子,和一双泛着暗青色的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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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26)敏感地带

    刚刚,她一直在孟逸辰的背后给他喂粥,没有正面直视过他的脸,可此刻,医生的职业习惯让她敏锐地从逸辰暗青色的眼眶上发现了问题。袁远将视线下移,果然,那双象钳子一样钳着她手臂的修长的手指,原本会因为用力而变白的关节和指甲,此刻也泛着同样的暗紫。

    “你昨晚,是不是淋雨了?”昨晚匆忙的逃回来,没发现下雨的?

    “昨晚,下雨了吗?”孟逸辰疑惑的看着袁远,紧握着她手臂的手,渐渐的松开,他没有想到,此刻的袁远,竟然能够如此淡定的对他。

    袁远放下手中的东西,想问问逸辰家里有没有体温计之类的东西,但看到孟逸辰脸上的表情,想想,还是打住了。

    她慢慢的坐到逸辰的床边,拉起他的手,放在一边,食指和中指压着他的脉搏,静静的闭上了眼睛。

    孟逸辰是典型的阴盛,而且有明显的中毒症状。袁远将孟逸辰的手臂放回到被子里,心里正琢磨着是要将他送去医院还是用其它更快捷的办法的时候,孟逸辰却张口了:“摸也摸了,抱也抱了,乘我现在浑身酸痛无力的时候,把想做的事都做了吧,省得错过这个良机。”

    孟逸辰的话,是嘲讽,但刹那间,却激起了袁远积蓄在心头的委屈。

    她二话没说,只是回敬给孟逸辰一个令人毛骨怵然的笑魇,随即,将一只柔软的手掌,探进孟逸辰半开的衣领里,贴在他突然狂跳不止的胸口位置。

    “你干嘛?”这回,轮着孟逸辰慌了,在他二十五年的岁月里,还从来没有碰上敢如此大胆的过他的异性。

    “你刚才不是说让我把想做的事都做了,免得错过这个机会吗!”袁远揶揄了他一句,另一只手已开始动手解他的衣扣。

    孟逸辰的心,跟着一阵下沉,刚刚还狂跳不止的心,此刻已渐渐的熄了火,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这具身体,似是一具与自己的心完全无关的行尸走肉,任袁远的手在上面抚弄,他的脑袋里,已是一片浑浊。

    但他的上衣还是被袁远毫不犹豫的全部解开,健硕发达的胸肌裸露在面前。此刻,在袁远的面前,在她的眼里,他只是个病人,一个浑身微凸的血管呈病色暗紫的病人,一堆闭上眼睛都可以准确找得到位置的器官。

    手指移到孟逸辰裤腰的地方,袁远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动手解开了他昨晚睡觉前都没有来及换下的军装上的裤子。军用皮带很好解,是带扣眼的,一紧再一松,完活。

    虽然部队已换过服装,但系在腰间的皮带却依然是她曾经躲在纵野的后勤仓库里玩过的装备。

    如果是在医院,此刻面对病人,所有的医生和护士都不会耐心到如此细致的去替病人临危解什么皮带,而是动剪刀,直接剪开。

    但面前的人,是孟逸辰,而这个位于军区的五号院,也没有她想要的手术工具。

    手触到孟逸辰火烫的肌肤,孟逸辰本能的颤了一下,袁远的手便停了一下,但孟逸辰的裤子已被袁远褪到了小腹,接近男性的敏感地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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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27)脱衣服的动作

    手触到孟逸辰火烫的肌肤,孟逸辰本能的颤了一下,袁远的手便停了一下,但孟逸辰的裤子已被袁远褪到了小腹,接近男性敏感的地带。

    “我的动作可能会有些重,如果受不了就喊出来。”

    孟逸辰的目光越来越冷:“脱衣服的动作挺专业,很荣幸能享受到这样的服务。”

    袁远无视他的嘲讽,手直接做成刀状,沿着胸腔至腹腔压实了刮下去。手中力道并不大,但关健是手刀在|岤位处的停留,只一下,孟逸辰的紧蹙的眉头便显出了汗,跟着轻轻的申吟出声。那带着嘲笑的唇角,慢慢的舒展开来,心里却恨得打鼓:原来,是我会错意了!

    紧倏的眉头展开,却又随着疼痛的感觉再次拧紧。刚刚心头的那丝怒火随着袁远的手刀游走的速度渐渐的消融,他瞪着眼睛,盯着袁远,足足看了她有五六秒之后,才终于闭上眼,心里却在咬牙。

    “怎么样,重不重?”袁远看着孟逸辰的样子,不知道他还受不受得住。手下的动作仍在继续,只是手劲明显的松了一下。

    孟逸辰装得不在乎,对她力度的松减没有丝毫感觉般的样子张了口:“原来被女人抚摸也是可以如此舒服的,你继续。”

    袁远拿他没办法,她需要把所有的精力和注意力都投入到她的手指所到的|岤位上,然后适度的停顿按摩,分不出神来跟他逗嘴。

    十几分钟后,孟逸辰被搓得发红的身体被翻过来,用宽阔的脊背对上了袁远。但是袁远的体力明显的有些不支,应该按压该刮的|岤位本来一次可以完成的动作她往往复复的要循环上几次。等孟逸辰再次平躺面对着袁远的时候,他眼里的袁远浑身上下都已被汗水湿透了,额头上,还不停的有小颗粒小颗粒的汗珠在往他身上滴。

    孟逸辰心里一动,变得轻松的身体也好像恢复了昔日的力量,正当袁远直起身准备要给他去取毛巾擦拭的时候,孟逸辰一伸手将袁远圈在了自己的臂变里,揽过来压在自己身上。

    “远。”孟逸辰突然开口,声音有些哑,鼻腔里似乎还带着回音。

    “鄂……”袁远想回应他一句什么,等意识到已发生了什么的时候,顿时懵了,欲哭无泪,懊恼刚刚为什么反应那么迟钝,这样的动作,无论怎样看都有些主动投怀送抱的嫌疑,会让孟逸辰如何看她?色女?乘火打劫的吃他豆腐?

    袁远还来不及吃惊,孟逸辰已经捧住她的双颊狠狠吻了下去。

    身下的男人,呼吸明显的急促,一起一伏,她象贴着一个即将要喷发的火山口上,随时都有焚身的可能。孟逸辰的这个举动,完全在她的意料之外,却似乎又在情理之中。慌乱,慌乱,让袁远如临大敌般的慌乱,以至于此刻,她被迫地被圈贴在这样一具燃烧着激|情的身体上,使她瞬间失去了应对的能力,大脑一片空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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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28)唇齿相交的一刹

    这个吻,与那天在秀水时那霸道而带着掠夺式的吻不同。虽然依旧带着些疯狂带着些霸道,可此时的孟逸辰是投入了全身心的,动作很温柔,甚至带着些乖巧。

    只在唇齿相交的一刹那,袁远就被这诱人的温柔夺去的防备,还不等他主动攻城掠地,她已如一只柔顺的小猫,乖乖了启开贝齿,含住了那团烈火,痴缠不休的吻吮。

    孟逸辰的手很温柔的抚在她的背上,因为刚刚散毒的原因,他依旧浑身无力。正是这虚弱而带着病态的弱性魅力,在电光火石一闪的刹那,让袁远完全失去了防备能力。甚至在身心感受到一种强烈刺激的时候,她反守为攻,象一只饿疯了的母豹,紧紧的咬住了面前的猎物。

    谁也没有闭上眼睛,似要在这一刻牢牢的把对方刻进骨子里去似的,相互看着对方瞳孔里的自己,忘记这世界的存在。

    孟逸辰的手,贴着袁远的肌肤,一寸寸上移,终于在袁远扭动身体的空档,窜到了胸前,覆在了她那两座傲人的圣女峰上。

    袁远没防备,这突然而至的颤栗,迫使她松开了紧咬着身下情兽的唇,刹那间,一股激|情澎湃的血液瞬间就侵蚀了她的每一根神经,一个亲昵的连她自己都不相信的吟咛脱口而出:“辰……”

    但是下一刻,她的身体整个悬空了。一团灼热的火焰完完全全地包住了她的一座丹峰,轻轻一吮,险些让她葬身深谷般的惊恐。

    颤栗,流遍了全身。双手狠狠地揉着男人的一头黑发,想也没想,低头,噙住了男人的耳垂。

    瞬间,如狮般沉睡的男人似乎刚刚苏醒过来,一个带着颤音的轻吼声发出来,张口,咬住了另一座丹峰。

    虽然两个人都没有什么技巧可言,但压抑了许久的激|情一旦被释放,能量足以毁天灭地。

    是的,当初,如果不是那场平山事件,这会儿,他们的娃可能都会打酱油了!

    时间,在他们的唇齿之间流过,两个完全沉浸在幸福爱玉中的男女,早已忽略了还有时间这种形式的存在,象两头猛兽,彼此啃噬,在对方的肌肤上留下自己的咬痕。

    一直覆在孟逸辰身上的袁远,早已清醒的感觉到了抵着她身体司处的硬物已超过了男人所能忍受的程度,可是,她刹不住。

    她贪恋这样的时刻,贪恋这样温柔而又野性的逸辰!

    “……楠楠,她除了对逸辰的感情,也许就什么都没有了……。”

    好巧不巧地,爸爸那天说过的话,象一道闪电突然闯进袁远的脑海里,象一记重锤,狠狠地敲在她的心上,让她顿时心惊,顿时心凉。瞬间有种万把钢针扎在头上般的痛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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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29)被迷惑的幸福感

    袁远眉头痛苦的一拧,蓦地从逸辰身上爬起来。

    孟逸辰,是她今生,永远都不能碰触的男人!

    孟逸辰还渲染在激|情燃烧的幸福里,袁远突然收住,他愣愣地瞪住她。

    “远……”

    “对不起,大哥哥,我们刚刚太冲动了。”她迅速收起脸上的尴尬,但那抹由激|情带来的红晕,却无法瞬间消?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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