舔她的手背,气的她一巴掌闪过去,“臭狐狸,我昨晚可帮你救了主人,就不能让我多睡一会儿吗?晚吃一个时辰饭你和他能饿死啊!”遂拉住被子把头捂住。
不想那毛茸茸的家伙又从恒蔷脚下钻进被窝,气的她一脚把它踢了出去。它就又跑到恒蔷头顶扯她的被子,喉咙里还发出呜呜的声响,那声音听起来很焦急,让迷糊中的恒蔷不禁睁开眼睛掀开了被子,本以为天已经亮了,没想到眼前却是漆黑一片。
“喂,臭狐狸,我说我怎么这么困呢,天都还没亮好不好!难道你想吃夜宵吗?”恒蔷看着那黑暗中两只莹绿的大眼睛,没好气的埋怨道。
听到恒蔷说话,无尘忙扑到她脸边,呜呜的叫着,还拿嘴叼她的衣袖,像是要把她扯起来。
见状,恒蔷察觉到了无尘这些行为的异常,蹙眉一想意识到可能是李鬼畜又出什么状况了,她连忙翻身爬起来,在黑暗中摸索着来到桌旁,吹燃火折子后忙将蜡烛点亮,接着便快速的走向李鬼畜的床。
来到床边,无尘已经爬了上去,而李鬼畜趴在床上居然没有因为烛光的照射而惊醒,反倒张着嘴呼呼的睡着,不过睡相有些痛苦。无尘蹲在李鬼畜的脸旁。它用舌头舔舐他的额头,接着便抬头望着恒蔷,喉咙里发出碎碎的呜呜声。
“他的额头怎么了?”恒蔷将蜡烛靠近了李鬼畜的脸,仔细一看不禁蹙起了眉头。“他的脸好红,嘴唇也好红,额头却不见出一滴汗,难道是发烧了?”恒蔷忙伸手向他的额头摸去,入手果然一片滚烫,看来是伤口起炎症反应了。
“李鬼……哦不,姓李的!醒醒,快醒醒,你发烧了,退烧药在哪?”恒蔷轻轻的摇着李鬼畜的肩膀。可他嗯了一声竟然没醒。
恒蔷又重重的摇他,捏他的鼻子,就差扇他脸了,他才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水。好想喝水。”
恒蔷剜他一眼,转身去给他端来一杯凉茶,叫他起来喝时他却又像睡过去了,恒蔷只得又叫他,等他醒来他却言语含糊的说浑身疼爬不起来让恒蔷喂他。恒蔷见他也着实伤的严重,白他一眼后,将茶递到他嘴边喂他喝下。
“哪有什么现成的退烧药。那需要抓些草药煎服的。我这小屋只是我在大梁暂住的地方,没有置下药橱,手边能退烧的药材还缺两味,你又不会采药,现在只能……”李鬼畜欲言又止,面上有些难为情。
“只能拿凉水不停的给你擦身是吗?想让别人帮你居然还羞于张口?真是连无尘都不如!”恒蔷剜他一眼。转身端着盆去水缸里盛了些水来,再剪了四五块棉布一一浸在水中,接着便拿起一条棉布拧成半干,对折后敷在他的额头上,之后便是为他用凉水擦身……如此。每间隔一会儿便为他额头换条帕子,盆里的凉水也不时的更换,忙忙碌碌到天大亮,李鬼畜的烧才退了。
“你……叫什么名字?”李鬼畜看着恒蔷那因为一夜未合眼而发黑的眼圈和不满红血丝的眼睛,心中忽然有种难以言表的感激,却愧疚的发现自己连她名字都没问过。
“就叫‘你’呀,我可不想让你知道我的名字,你对我做了那么多无耻的事情,传出去我还怎么做人呐?”恒蔷白他一眼。
“我姓李名忍冬,我是……”李鬼畜见她不愿说,便先介绍起自己来。
“打住!”恒蔷打断了他的话,“你对我做过的事我原本是要记仇的,可闲来想想不是你把我从水潭里捞起来,也许我的身体就泡坏了,算来也是你救了我一命,故而,我决定不记你的仇了。从昨夜到现在我为你所做也算我还你救命之恩,从此我们两不相欠,我们也不需要认识彼此。等过几日你带我出谷后,我希望你我永远不会再相见,就算倒霉碰到你了我也会装作不认识,所以,没必要向我介绍你自己。”说完起身似要出去。
一番话说得李鬼畜的心中莫名的难受,望着她纤瘦的背影,他不禁蹙起了眉,
“你做什么去?纵然不想认识我,你也应该休息了不是?”
“做什么去?做饭去!这一大早上了你不饿我还饿呢,当了一宿壮劳力,我肚子早饿了。”恒蔷瞥他一眼,径直出门,“哎,昨夜把野菜吃完了,今天只能就近采些野果做水果粥了。”
一连五日下来,李鬼畜虽然又发了两次烧,但凭借他已有的药物和恒蔷的细心护理,他便没再发过烧,伤势基本稳定了下来。第六日一大早,他居然一瘸一拐的起来收拾起行李。
“我有催过你吗?你收拾的是哪门子行李?”恒蔷见李鬼畜不时的手摸脊背发出疼痛的低吟,还吃力的在屋中走来走去收拾东西,心中便有些烦闷。
“我在月底前必须赶回家,如今已耽误了五日,我今日非得动身了。”几日来,李鬼畜说话不再冷若寒冰。
“你这个样子能走吗?不如再养几日,索性腿脚利落些了再走,磨刀不误砍柴工呀。”恒蔷看他那瘸腿背疼的样子,不禁皱起眉。
“我有急事必须得尽快赶回家去,而你不用担心又需扶我,我已能走了。”李鬼畜目光温柔,嘴角微微上扬。
他英俊的脸上带着温柔笑,让恒蔷这几日一直接受不了,今日又是这样,她实在忍不住想骂他了,“喂!我希望你没事别对我笑!那很丑很恐怖知道吗?总让我想起了笑面虎!”说完剜他一眼。
“丑?”李鬼畜不自觉的手摸脸颊。心中暗自郁闷,“人送我外号‘玉面神医’,岛上的姑娘都说我是数一数二的美男子,你却说我丑?”
“别摸了。外表只是一副皮囊而已,心灵、气度与修养都美了才是真正的美。你看看你有几样?”恒蔷嫌弃的瞥他一眼。
他一愣,不禁垂眸暗自后悔,“好像在你面前我一样都不占。”遂摇头苦笑,继续收拾行礼……
出谷前,恒蔷以出谷后怕被淑宁王的人认出为由,向李鬼畜讨要能掩饰容貌的药水,没想到他竟大方的送给恒蔷一张精致的人皮面具,她戴上后俨然变成了一名面貌清秀的小哥儿,让她的心情大好。
一路上。李鬼畜虽说不让恒蔷扶,但也仅限于平路,崎岖不平的山路恒蔷不扶他哪行?到后来走时间长了他腿疼的厉害,不管平路山路都指靠着恒蔷扶他,累得她汗如雨下气喘吁吁。把身上带的水喝了大半,一个劲抱怨后悔上当,让李鬼畜感到十分内疚。
好不容易行到一庄户人家的小院前,两人忙去讨了水来喝并把水袋装满,期间休息时恒蔷眼睛一亮发现篱笆下有一辆独轮车手推车。她忙把李鬼畜叫到一旁,小声与他商量,让他出些银两雇人拿独轮车推他走。等到了城里想租匹马、雇车或是雇船都不再是难事。
李鬼畜想想也对,便去问那主人家,可惜一问才知他们家里只有一对年已古稀的老夫妇和儿孙媳妇,有劳力的男丁都外出打猎去了,没有人能推他走。李鬼畜只好遗憾着称谢,遂又难为情的望着恒蔷准备动身。
不料恒蔷将心一横。告诉他去把独轮车买下,她来推他走,推圆轱辘的车总比扶他背他强。李鬼畜心有不忍,本想要让她一人独自上路不再拖累她,可心中不知怎的就是不放心她一人走更是不想这么早就和她分开。一番矛盾后他选择了再自私一回,同意了恒蔷的提议。
淳朴的老夫妇见李鬼畜身负重伤确实行动困难,便答应以二两银子的价钱把独轮车卖给他们。恒蔷见他们生活并不富裕,便要李鬼畜给五两银子,没想到两人竟不谋而合,让李鬼畜心中对恒蔷又平添了一分异样的感觉。
老夫妇原不想收下他们多给的银子,但在恒蔷的坚持下只得收下了,临行前还给他们装了些窝窝头和咸菜,让恒蔷很开心,原来她都有一月多没吃过这样有盐有味的硬货了。
推上独轮车,两人一狐狸又开始前行。
“你,累吗?”李鬼畜见恒蔷不停的拿袖子擦头上和脖子上的汗,在独轮车上如坐针毡,无尘都在他怀中睡着了,而她却在顶着日头推车。
恒蔷白他一眼,“我说累或是不累会有什么不同的结果吗?我少说句话也可以省点力气不是。”
李鬼畜一愣,低下头无言以对……
咕叽声中,他们终于翻过最后一座小山丘,远远能望见城墙与城门内外的车水马龙。恒蔷双手掌着车把直直的站在那,略带忧郁的杏眼观望着城楼,心中似在盘算什么。
“你,一个妇道人家今后有什么打算?”李鬼畜抿了抿嘴,还是忍不住和恒蔷说起话来。
“你管那么多干嘛?和你有关系吗?本大嫂只要不做你的奴隶不沦为娼妓,做什么都是好的!”恒蔷对他待理不理,擦把汗继续推车。
李鬼畜暗自叹气,心里很堵,但有个问题不问他心里更堵。
“你那金珠和金牌对你有什么重要的纪念意义?”他继续厚脸皮和恒蔷说话。
恒蔷神情微顿,瞳仁转动间,装作不耐烦的说道:“金子就是钱啊,我以后的生活就指靠它了。若你还能还我些珍珠,我就更有指靠了。”
李鬼畜蹙眉,“这是纪念意义?不说实话我就不还给你了。”
恒蔷一愣,垂眸笑道:“我十五岁生日时有人送的礼物。”
李鬼畜的心终于不快起来,忿忿道:“相好的送给多姑娘的?”
“尼玛!多姑娘(红楼梦里被贾琏勾对的那位)是什么货色?我可没种叫那名字。”恒蔷对天翻个白眼暗自腹诽。
“怎么不说话啊多姑娘?”李鬼畜的情绪变得有些激动。
“算是吧,但我不叫多姑娘。”恒蔷瞥他一眼。
“那可是腰链,别告诉我是他亲手给你戴上的。”李鬼畜的脸很臭。
咚——!独轮车倒了,李鬼畜和无尘从也跟着倒地。
“关你什么事!我受够你这个鬼畜男了!还我金珠和金牌!你和你狐狸自己走进城去吧!”恒蔷摊开右手恶狠狠咬牙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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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要挟
“嘶……”来不及防备的李鬼畜倒地后受伤的左腿被摔的生疼,胳膊肘本能的撑地时,结果牵连的后背的伤如被撕裂般的疼,无尘随即就惊醒了。
“快还给我!你这个多管闲事的鬼畜男!”恒蔷气呼呼的大喊道。
李鬼畜忍着疼爬了起来,清澈明亮的大眼睛望着横眉竖目的恒蔷,胸中隐隐泛起薄怒来。不因为恒蔷摔疼了他,而是他觉得他猜对了一件实事,那腰链就恒蔷的相好的亲手给她戴上的,能贴身戴在她的小腰上,说明她不是处子多半就是那男人所为,她而今这样珍爱那腰链证明她很在乎那男人,这让他心里没来由的不爽。
“鬼畜?你胆子不小啊!居然敢给我起这么难听的绰号!我看你是不想要回你那些宝贝金子了吧!”李鬼畜沉着脸,言语似又恢复了往日的冷酷。
“你!”恒蔷没想到他竟然拿捏她,真是气的两个太阳|岤隐隐跳动,咬牙道:“你忘了六日前是谁累死八活的救了你?这几日又是谁在照顾你?我不求你感激我,但你至少要把给我的承诺兑现了。”
“哼!”李鬼畜冷哼一声,“目前为止你还是我的奴隶,救你的主人照顾你的主人都是你份内的事情,你怎好拿出来提说?况且你何时听我说过不还给你金子了?你现在赶紧乖乖的把我和无尘送进城去,我有什么话问你都好好答我,等进城后我雇到车临走时就把你那宝贝金子还你。”
恒蔷一听奴二字顿时怒火中烧,“居然还说我是奴隶?真是忘恩负义的畜生!我再问你一遍,你还不还我?”她攥紧拳头像是要随时冲上去揍他的样子。
“忘恩负义?哼……”李鬼畜嗤之以鼻,“不知你是幼稚呢,还是生活阅历少?这个世上知恩图报的人原不多,倒是一大堆把别人对他的付出当做是理所应当的人,更有受了别人恩情还要反咬恩人一口的,你一个勾/引人家夫君的卑贱歌姬还指望有人对你报恩?我不恩将仇报夺了你的金子再把你卖到青楼去已是仁至义尽了。”他掸掸身上的灰。皮笑肉不笑,“你就收起你想要吃人的样子吧!乖乖听从本主人的命令速速送我进城,主人我一高兴便把那金子赏了你,否则你看我敢不敢把你卖到青楼去。”
“啊——!畜生!越说你还越来了!”恒蔷怒喊一声。终于忍不住怒火大步冲过去就是一个掌劈。
李鬼畜也是习武之人,虽受了伤,但应付恒蔷那几招跆拳实不是难事,加之见她的招式套路有些奇怪,他想多过几招看出点名堂来,便故意让着她和她过了几十招,直到后背的伤口被扯得有些疼,他才趁着她回旋踢转身之际甩出三枚银针,没一会儿得意的看着她生气的圆睁着眼睛倒在了地上。
“想不到你还有些三脚猫的功夫,但你却毫无内力。若不是我受伤,一掌便能将你打得吐血。”李鬼畜眼含玩味的走到她身边蹲下来,“说,你叫什么名字?”
恒蔷狠狠瞪他一眼,把脸偏向一边。
“看来你真是只不听主人话的野猫。不及我们无尘一分可爱。”李鬼畜伸手轻抚蹲在他身边雪白的无尘,那小家伙就像听懂了他的话一样,屁颠屁颠的跳到恒蔷脸旁,用它毛茸茸的脸蹭她的脸,喉咙里发出细碎的呜呜声,好像附和着他的主人劝说她一样,只要像它一般事事顺着主人就好了。
恒蔷白它一眼。小声道,“臭狐狸,他是你的主人但绝对不是我的,我才不要听他的话。走开,我讨厌你们两个忘恩负义的畜生。”
“真是野性难服!看来我只有把你心爱的东西一个一个的扔掉了。”李鬼畜半眯俊眸冷冷的笑着,慢慢从胸前的衣襟内掏出一个精致的红色小布袋。看似漫不经心的将系绳解开,“主人我见你这几日表现甚好,今日出门时便将你想要的东西贴身放好,本打算释放你时还你,不过现在看来你是不想要了。”他用拇指和食指捏出一颗小金珠在恒蔷眼前晃了晃。引得她的目光顿时盯向了他的两指间,他却邪恶一笑使劲将那金珠掷向远处的草丛。
“李鬼畜!你不是人!”恒蔷眼瞧着那金珠变成金点最后消失在草丛里,不禁一阵心疼,那可代表着一万两黄金啊!
“到现在都没记住主人我的名字,真是不像话。”李鬼畜又捏出一颗金珠放在恒蔷眼前晃悠,接着又无情的掷了出去。
“啊——!你这个人渣!禽/兽!变/态狂!”又见一颗金珠消失了,恒蔷直气得额前青筋都爆了出来。
“真不愧是出入欢场的歌姬,口中粗俗的词汇层出不穷啊!主人我都没信心把你调教好了。”李鬼畜捏出了第三颗金珠,淡笑着放在嘴边吹了口气后,毫不吝惜的掷了出去。
“你这个……”恒蔷双眼似要冒出火来,将牙咬的咯咯作响,第一次有了想杀人的冲动。
“我这个什么?说完啊!”他把红色的小布包凑到恒蔷眼前,让她清楚的看见里面的金珠和金牌,接着将其全部举起做出要投掷的样子。
恒蔷顿时紧张的盯着那装金珠和金牌的红布袋,心疼无比却又不想服软。
“你继续犟着,我数三声,数完和主人我一起看金豆雨。”李鬼畜朝恒蔷邪魅一笑,开始数数,“一……”
恒蔷盯着手中他高举的布袋,呼吸加快,内心开始斗争。
“二……”李鬼畜泛着冷光的俊眸望向远方,像是在瞄准方向。
恒蔷皱起眉,杏眼中的怒火渐渐暗淡。
“三……”李鬼畜将手向后准备发力投掷。
“别扔,你叫李忍冬,我叫秦柔。”恒蔷叹口气,神情挫败的低声说道。
李鬼畜的动作凝固了,嘴角一点点的上扬,最后轻笑出声,可谁又知他的心更是堵得慌了,她终是为了相好的人送的礼物而向他低头。
“你不是东桑人吗?你的东桑名字是什么?以前在哪家花楼当歌姬?”他莫名的想对她了解更多。
恒蔷一愣。以为他不信正在试图问详细些找漏洞。
“说话。”他阴沉的说道。
“我叫……月野兔,在谪仙街的灵韵风里当歌姬。”恒蔷快速的编了出来。
他垂眸思索,虽没去过那里,但大概知道些关于灵韵风的传闻。那是东桑人开的没错,但名字似乎和金牌上的‘多’字不沾边。
“那金牌上的‘多’有什么含义?”他注视着她的杏眼,想要观察她有没有说谎。
“那是我相好的名字中的一个字。”她含糊的说着。
他瞳仁微动,明白过来那样一条腰链系在她腰间的意义。
“那你为何不和你相好的成亲,却要勾-引其他男人?”他很想知道她到底是不是水性杨花的女人。
“他只是个钱庄里的二掌柜,出不起为我赎身的钱。我也只是个在台上唱曲儿的,没有勾-引任何人,别人送我赞美的诗词也不算爱慕,是淑宁王她善妒才认为我勾引了他侧夫,其实根本没有那场事。”她尽量表现的神情自然些。说的跟真的似的。
“他能送你这些金子为何赎不起你?”他的眼神有些怀疑。
“那些个金子加起来还没二两重,我们灵韵风里有个扫茅厕的身价都一千两银子,何况我们呢?他一个小小的二掌柜一月才能挣二十两多两银子,试问何时才能我赎身?”恒蔷故装无奈的说。
李鬼畜想想也是,但转而便推断出了又一个让他心里不舒服的问题。“你侥幸没死可是要随你的心愿了,你要去找你相好的了是吗?”
恒蔷眨眼,算是向他点头,“那是自然了,我将要带着他送我的定情信物偷跑回京城,寻找机会与他相认。”她脸不红心不跳的瞎编着。
“嗯。”李鬼畜看似高傲的审视着她的小脸,英俊的脸上看不出一丝喜怒。其实只有他自己知道恒蔷的话好像阵阵冷风刮进了他心里,让他失落极了。
“李忍冬,哦不,主人,我的回答你还满意吗?你不赶路了是吗?”恒蔷虚情假意的提醒着他。
“哼……”李鬼畜嗤笑一声,没想到恒蔷为了她那定情信物竟懂得迂回之术了。这让他对手中的金珠和金牌无故的平添了几分厌恶。他臭着脸,取下了扎在恒蔷身上的三根银针,没一会儿她就能动了。
起来后第一件事就是赶紧奔向那扔金珠的草丛,她扒拉着根根野草细心的寻找着被扔掉的三颗金珠,只恨自己没长出三头六臂来。
“d!这可是三万两黄金啊!早知道骗他两句就结了的事情还发毛皇女脾气啊?看来硬碰硬是没好处。”她眼睛跟锥子似的盯着草地。双手仔细的摸索着。
李鬼畜静静的矗立着,浓淡适宜的眉毛微微蹙起,目光追随着恒蔷的身影。
“我是疯了吗?为这个又蠢又笨的女人浪费这么多时间是为何?”他自嘲式的望天而笑。
“月野兔!”
“嗨!”
“秦柔!”
“有!”
李鬼畜呼唤着恒蔷,“你不用找了,我根本就没扔,还不回来服侍主人我上路。”
“什么?”恒蔷咬牙切齿,但还要装笑。
“我只是扔了几颗药丸而已,你的金珠还在我手上,不信你自己来看。”李鬼畜摊开右手嘴角一斜,完全一副嘲笑她的表情。
恒蔷攥着拳,笑得相当不自然,慢慢走过来一看果见他掌心有三颗小金珠,她把把红布袋接过来把里面的金珠金牌全倒出来数了一遍,真的一个也不少。她强忍着怒气把小红袋攥着手心,笑得那叫一个难看,“主人,就让我自己保管吧!我发誓一定把你和你的灵狐推进城,一定好好回答你的每一个问题,一定为你雇到最快的车,让你没有任何遗憾的离开。”
“呵……”李鬼畜见恒蔷那种生装出来的奉承,心中不禁失落,有那么一刻他居然有些羡慕那个让恒蔷十分在意的男人。
“咕叽咕叽……”身子单薄的小哥儿用独轮车推着高大俊美的公子和他的宠物狐狸向前方的小城行去。
第七章不如跟我走
多写了点,更迟了,请原谅。溪路县是一座小县城,位于大梁京城东边两百来里远的地方,由此一路南下千里便能到达南海。
恒蔷推着李鬼畜和无尘来到了城门下,见守门的官兵将每一个进出城门的人都要盘查一边,尤其是要仔细查看女子和身材矮小的男子的面孔,说是要缉拿女扮男装的飞贼。
对此,恒蔷心中已猜到几分原因,虽然她带着人皮面具,可轮到查看她和李鬼畜时,她的心中还是捏了一把汗的,好在李鬼畜送她人皮面具相当精致,又薄又贴合,不动手细摸的话肉眼个根本看不出来。盘查的官兵把她仔细的看了一番后放她过去了,直让她心中大呼幸运。
一进城,李鬼畜就指挥着恒蔷推他去一家医馆,说要把背上的线拆了,她只好推着他去。
到了医馆门口,李鬼畜慢慢下车后让恒蔷扶着他进去,她只好忍气吞声的驾着他的胳膊把他扶里进去。
里面的一位五十来岁的男大夫见是李鬼畜来了,忙高兴的喊着忍冬兄并起身迎接,他也毫不礼让的唤对方为怀礼老弟,完全忽略人家看起来至少比他大了好几十岁的情况。见他受了伤,那个老大夫很是担心的嘘长问短,他大概给人家说明了情况后,那人便赶紧拉他进里间看伤情,无尘撒开腿而跟了进去。
恒蔷见李鬼畜和无尘进去了,她一人在外傻站着也无聊,灵机一动便将进城路上李鬼畜还她的珍珠拿出了三颗,随后朝外走去。
李鬼畜在内间里脱了上衣裸-露出上身,背上那条由恒蔷亲手缝合的大蜈蚣似的伤口展露在老大夫眼前,看得他不由得皱眉,“我说忍冬兄,这样的缝合法不知你受了多少疼?”
“呵,是啊。我才收的徒弟,若不是伤在背心窝我够不着,我那小屋又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我定不会让他给我缝。起初他还坚决不愿意。后来我告诉他就像缝衣服一样简单他才同意,没想到她缝得时候手不停的抖不说还真当缝衣服呢,我后来拿手摸了摸才知道她缝得那叫一个细密,现在想起来真不知当时是怎么忍过来的,着实疼了我一身冷汗呀!”李鬼畜笑着摇头。
“徒弟?”老大夫笑得有些意味深长,“真的是徒弟?你老弟我医术虽不及你,但好歹也行医二三十年了,是男是女略看几眼就能分清。”
“呃……呵呵,确是个女徒弟,你的眼睛还真毒。”李鬼畜尴尬的笑道。
“女徒弟?”老大夫摇头笑了。“一年未见,忍冬兄怎不地道起来?女徒弟能和你在山中小屋住上月把天气?听闻你们岛上的人最注重婚前清白,不是你娘子你敢和她住一起?你呀,成了亲也不告诉老弟一声,补杯喜酒给我很麻烦吗?老弟我也补送礼金的!”他拿两指指着李鬼畜。笑呵呵的打趣。
“诶,怀礼老弟你真的误会……”他忽然欲言又止,本想解释说不是,可转念一想此事不能解释,诚如他的怀礼老弟所说,他和个女子在山中小屋住了那许久,谁会相信他们没发生点什么。纵然清者自清,但人言可畏,还是不要解释的好,反正一年到头也和这位忘年之交见不了几面,兴许今后也没机会带他真正的妻子来这儿,不如随便敷衍一下算了。
“我误会什么?忍冬兄怕我让嫂子敬酒不成?”老大夫继续打趣。
“当然是误会我不想为你补杯喜酒的事。我一不嫌麻烦,二也不怕让她给你敬酒,只因我急着月底前赶回岛上参加三年一度的青年妙手竞技,不幸受伤已耽误了五天,如今我只能一刻都不耽误才能在月底前赶回。不然又得等三年。所以,愚兄我才没有向你提说我成亲的事,只想拆了线立刻赶路。等下次我出岛,一定好好请老弟喝一杯!”他拱拱手,语带歉疚。
“哦……那真是愚弟的不是了!”老大夫拱着手微微低头。
“诶,怪我没有事先说清。”李鬼畜同样拱手低头。
“那就莫要再耽误时间了,速速拆线吧!”老大夫拿来剪刀咔嚓咔嚓的剪起线来。
拆完线,李鬼畜穿好衣服,向老大夫微鞠一躬以致谢,两人便笑着出了里间。一出来,李鬼畜的俊眸很自然的看向恒蔷坐的地方,不想一张俊脸就此一点一点的沉了下来,那里除了圆凳哪还有什么人?他忙将整个前厅扫视一遍,诊桌前五六个等看病的人,两个小学徒正在药橱中抓药,一个老掌柜在柜台前打着算盘,根本就不见恒蔷的影子。他深深叹口气,心中一片失落,她终是趁机逃走了。
“嫂子呢?”老大夫不知就里的问了一句。
“她……”李鬼畜略显尴尬,瞳仁微动间,僵硬的笑道:“一大早就起来赶了几个时辰的路,许是饿了买吃的去了,我这就去寻她。”
“诶,万一你前脚走她后脚又找你怎么办?就在这里等她吧,估计也耽误不了多长时间。”老大夫提议道。
“不了,我是一刻都不能耽误了。”李鬼畜摆摆手装作很急的样子,“我想她也就是去买个包子馒头什么的,应该就在附近,我很快就会找到她的。”
“你呀!听老弟一句劝!”老大夫抓住了他的衣袖,“你就不怕你们走差了?到时你又倒回来寻她岂不又耽误时间?听我一句,就坐在这等她吧!我们溪路县也算天子脚下,不会有人拐走她的。”
“我真的不能再耽……”话还没说完,他就看见一个纤瘦的身影闪进门来,直让他清澈明亮的俊眸放射出熠熠的神彩,失落的心禁不住的欢喜。
“哈哈哈……忍冬兄,你们夫妻真是心意相通啊!你说嫂子去买包子馒头,她就真的买了回来,你说你急着动身要去寻她,她这就回到了你的身边。”老大夫手捋胡须,笑眯眯的望着恒蔷双手中捧的油纸包。
李鬼畜闻言望去,果然见恒蔷手中捧着四个包子。他的嘴角不禁挂上了掩饰不住的浅浅笑容。只见他三步并作两步走到恒蔷面前,高大挺拔的身躯将她纤瘦的身躯挡了个严实,“你现在假扮我的娘子,不许露馅。否则……”他悄声说道,右手间捏着一根银针在她眼前晃了一下。
恒蔷一愣,心中真有些后悔她刚才愚蠢的决定。
来这家医馆的时候,她注意到有一家当铺与它间隔了五六家店面,适才坐在药店里等李鬼畜时肚子饿了,吃了一月野菜米汤的她很想见点荤腥,于是趁着空档拿了三颗珍珠想要去典当些银子买好吃的。
她那珠子原是镶衣服上的,虽颗颗圆润光亮,但都不大,市面上四百文一颗。不想在当铺里三颗只给了她六百文,她感叹了一番当铺原来是这样赚钱的便愤愤离开。她顺着街道走了一阵,只遇到卖肉包子的,便拿了两文钱买了两个,就站在包子铺前狼吞虎咽的吃完了。也许是很久没吃肉的原因。她觉得那包子真是香极了,接下来竞像鬼把头摸了一样,居然想要和李鬼畜和无尘分享这美食,甚至连逃跑的念头都没有,只想着要说话算数早点回医馆送他们一人一狐狸平安离开。于是,她又买了四个包子匆匆赶回医馆。可出她意料的是,刚踏进门。李鬼畜就举着银针威胁她做奇怪的事,真让她肠子都悔青了,恨不得把包子扔了喂狗。
“柔儿,来,见过我的忘年之交古怀礼古大夫。他就是我常向你提起的老顽童,总说比我年轻。要称我为兄他为弟。”李鬼畜转身搂着恒蔷的肩旁,走向老大夫。
“柔儿?呕……”这两个字从李鬼畜口中出来,恒蔷只觉得心中一阵恶心,白他一眼后,嘴角挂着僵硬的笑容。向那古大夫道个万福。
古大夫回个礼,居然看向了恒蔷的肚子,“怎么?嫂夫人刚才想呕吐是……有喜了吗?”老大夫眼含祝福的望向李鬼畜。
“呃……这可没有,估计是她胃里不舒服,这可不是你能用眼睛胡乱判断的。”李鬼畜慌忙解释。
古大夫大夫点头,“说的不错,眼睛是不能乱判断。只是我记住了这日子,到时我自己去你们岛上讨喝满月酒便是,呵呵呵……”
“哎呀,你哪里是什么大夫,真是个赖皮!”李鬼畜笑着指他,“行了,没有就是没有,我不和你多说了,真的要走了。”遂向他拱拱手,拽着恒蔷就往外走,无尘快速跟了上去。
恒蔷不甘心就这么被利用,出门前瞳仁转动,忽然回头大声说道:“古大夫,记得明年四月来岛上喝满月酒啊,我夫君说我这一胎能生个漂亮闺女!到时您互相转告认识我夫君的朋友,和他们一道带上娘子和孩子都来我们岛上,我们夫妻恭候你们的大驾。”
“一定一定,多谢嫂夫人!”古大夫朝恒蔷点头笑道。
那边李鬼畜只觉得额角渗出一大滴汗来,相互转告那还得了?他可是个未婚男子啊,真到结婚的时候别人一打听他曾经有个娘子还怀了孕,那岂不是要坏了他的婚事?若是明年他们真到岛上去了,给长老们怎么解释?是找了个女奴来见习妇科医术呢?还是和一个女的假装搂搂抱抱称她做娘子?
他越想脸色越难看,使劲拽着恒蔷的手把她往出扯,在街道上行了一段后,才气呼呼的怒视她:“你这个疯女人!你刚才胡说八道什么?”
恒蔷心中哈哈大笑,但面上却装的很弱很害怕的样子,“是主人你说的让我装像一点啊,有什么方法比我亲口承认我怀了你的孩子更能说明问题的?若是假的可不一定愿说自己怀孕哦!主人说我聪明吗?哦,对了,我给你和无尘买了肉包子,很香的,快尝尝,凉了就不好吃了。”她眼底带着邪笑,将包子捧给李鬼畜。
“我才不吃肉呢,我们岛上只有畜生们才吃荤腥。”李鬼畜剜她一眼,有苦难言,朝天翻白眼后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走着。
“尼玛的,你才是畜生,居然变着方骂我?”恒蔷暗暗咬牙,但不再和他硬来,权当做没听见,随手扔个包子给无尘吃,刺激一下李鬼畜的嗅觉和味蕾。
一路走到集市上,恒蔷很快就为李鬼畜雇到据说是这里跑的最快的马车,车夫帮着他们把行礼搬上车,恒蔷将无尘抱在怀中摸了又摸,“臭狐狸,以后终于可以不被你马蚤-扰了。你这么狡猾我也不多嘱咐,只告诉你广阔的大自然才是你的家,你有机会还是逃回山林里享受自由吧!”说完将它放进了车厢。
她又转头看向李鬼畜,虽然他高大英俊,但在她心中真是对他提不起任何好感,强忍住瞪他一眼的冲动,假惺惺的要扶他上车,却不禁发现他看自己的眼神有些奇怪。
“主人,你不是要赶路吗,快点上车啊!”恒蔷小声说道。
嗯,我是要赶路,但我受伤了这一路行动到底不方便,近来被你伺候惯了,一时分开我竟不能自理了。我想着……你也不要去找什么旧相好了,城门上查女飞贼说不定只是个幌子,没准是想查你也未可知,若回去被抓到就只要死路一条。不如跟了我做我的通房丫头,我带你离开大梁,远离生命危险。”李鬼畜似笑非笑的俯视着恒蔷。
恒蔷没好气的白他一眼,“主人真会说笑,如今我好不容易自由了,定要过无拘无束的生活,才不要给你当什么通房丫头呢!主人你赶紧上车早日归家,我这就要走了,希望今后永不相见!”恒蔷说完转身就走。
不想,才迈了一步就感到后背传来几点针扎般的疼痛,她不禁愤怒的睁大眼睛向后望去,却见李鬼畜微扬着嘴角,清澈有神的大眼里闪烁着自私的冷辉。
“呵……娘子既然害喜,那就好好睡上两天吧!”李鬼畜轻声说道。
恒蔷眨眨眼,眼瞅着李鬼畜的一张俊脸在眼中渐渐模糊,看不清,直到一片黑暗袭来,腿一软身子重重的跌到了一个宽阔的怀抱中。
第八章登上妙手岛
亲亲们,因为工作忙碌这几天没有跟新,万分抱歉。“呼……呼……”烟雾中恒蔷跑的上气不接下气,时而紧张的回头观望李鬼畜追来没有。
“我是你就绝不会逃跑!”鬼魅般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恒蔷心中一紧,拼命加快速度逃跑,可惜点点闪烁的银光比她的速度更快,“啊——!”银光刺入了她的后背,她应声倒下。
李鬼畜英俊的面孔靠近了她愤怒的小脸,鬼魅般的声音响起,“你身上的每一寸肌肤都被我看了个通透,你还有什么?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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