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女皇养成记

女皇养成记第53部分阅读

    的女大夫?”恒蔷好奇的望着王大娘。

    “是啊,我听着像她,要去见见她吗?”王大娘微笑着问道。

    “嗯。我觉得女神医最是了不得,我要去一睹风采。”恒蔷也放下碗站起来,绕过桌子走到王大娘身边,掺起她的手臂,两人一道朝屋外走去。

    小院的篱笆外,站着一位瘦高的白衣妇人和一名背着药篓的青衣男子。当恒蔷打开篱笆,跟着王大娘一起热情的向田大夫问好的时候,她奇怪的发现那两人像是在看熊猫似的看着她,尤其是那青衣男子用一种近乎于震惊的目光直直的盯着她的脸,让她不由得放弃了先要目睹田大夫风采的想法而直接看向了那男子。这一看让她也吃了一惊。

    那青衣男子长身玉立,风度翩翩,周身散发着清雅的气质。黑亮顺滑的长发一半绾起用青色的帕子包住一半披散在后背,尖尖的脸儿皮肤白皙五官秀美,仔细一看真是眉似青烟,眼若秋水,鼻梁高挺,薄唇水润,衬着那一身款式简洁的青色衣衫,让人不禁想起了亭亭玉立的白荷。只是,这白荷仿佛似曾相识,那一双波光潋滟的大眼睛更让人觉得熟悉无比,不就是灵韵风里那浑身长癞疮的瑶曲的那双眼睛吗?

    “你是……”青衣男子蹙着眉圆睁着双眼,眼底里是掩饰不住的震惊。

    见他那样子,恒蔷知道他是认出她来了,她本想立刻想办法承认并暗示他不要说出口,但父王和春兰给她的教训太深刻了,她不再会轻易的相信任何人,谁知道瑶曲会不会恩将仇报将她的行踪泄露出去讨赏呢?于是,她故作完全不认识对方,像个从来没见过什么世面的村姑一般局促害羞的低下头,还懦懦的往王大娘身后躲。

    “她就是新来岛上的秦柔姑娘。”王大娘朝青衣男子笑道,继而转头慈爱的看向恒蔷,“呵呵……阿柔不用拘束,这位公子是田大夫的侄儿田玉郎,我们都喊他田七。”

    “田七?”恒蔷有些忍俊不禁,心中暗暗笑了一回妙手岛上一条独特的风俗,那就是岛上的原住民都要取一味药材的名儿给孩子当小名儿,什么当归、银杏、白芷、大海、莲子、山楂、枸杞、紫苏、红花……连李忍冬的忍冬二字都是个药名,今日又遇到了个田七,完全和他的长相气质八竿子都打不到一起去,真是笑死人了!

    “嗯?只有原住民才取药材名做小名。”恒蔷瞳仁微动,“我记得瑶曲曾说他是边城人士,可眼前这位是岛上二代神医的侄儿,他的小名也说明他是土生土长的原住民,难道此人不是瑶曲或是瑶曲上回根本就在骗我?”她蹙起眉头,面色不悦,真希望青衣男子不是瑶曲,因为她现在最讨厌的欺骗她的人。

    见恒蔷躲在王大娘身后低头含羞,被称为田七的男子收起了震惊的眼神,垂眸思虑一阵儿便不再盯着她,温润一笑,点头道:“秦姑娘好,恕小生刚才冒犯,因为我也才从大梁回岛不久,见姑娘有些面善,一时忘了体统,请姑娘恕罪。”听他的声音和口音,恒蔷已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确定他就是瑶曲,她快速的看了他一眼,心中甚是不快,冷冷道:“是吗?小女子就住在大梁西路县的白云谷中,公子也去过那里采药吗?”

    “小生在京城呆了几年,从未去过白云谷,看来是小生认错人了,请姑娘见谅。”青衣男子抱拳躬身。

    恒蔷懦懦一笑,继续躲在王大娘身后故作局促的低下头保持沉默。

    “大梁女子怎么能是你这样的?”田大夫的口气似有些不善。

    第十一章药广白的故事

    “怎么能是我这样的?那你说大梁女子应该是什么样的?”听闻田大夫的话,恒蔷不悦的腹诽起来,遂抬起头不甚友好的看向她。

    这田大夫纤瘦高挑,看上去四十出头,头顶简单的绾了一个圆髻如道姑一般,上插一根银簪,脸儿尖尖,皮肤白皙,五官清秀,但眼角和额头都有了细小的皱纹,鼻翼两侧的两道法令纹也清晰可见,看来她身为医生却并不注重保养。一身白色的衣裙面料考究但样式过于简单还很宽大,除了给人一种干净整洁的感觉外,很难彰显女性的柔美与线条。而她板着脸撇着嘴用挑剔的目光看人,更让人把她和温柔联系不起来。一句话,她不像李莫愁就像灭绝师太,生人勿近。

    “大梁女子多半身高马大,从小在男人堆里长大脸皮很厚,你怎会如此矮小瘦弱、畏畏缩缩?”田大夫目露挑剔,语气中带有明显的不满。

    “我矮小瘦弱?尼玛的,我一米六五很矮吗?我畏畏缩缩?想当初姐在灵韵风写诗跳拉丁舞被整条街的男人追逐的时候,你还不知在哪尊菩萨下许愿想要个男人呢!不是姐现在虎落平阳龙游浅水,会被你个快四十都没嫁出去的老chu女来挑剔我的身材性格?”恒蔷嘴上不说,没好气的瞟了她一眼后低下头继续腹诽。

    “是啊姑母,我看她身上缺少大梁女子的风范,还是另觅他人吧!”昔日的瑶曲,今时的田玉郎田七朝田大夫摇头说道。

    “哎……这么多年来岛上何曾来过大梁女子了?而我想的这个方法也未必有用,权当这最后的一个月碰碰运气,就拿她将就着用吧!”田大夫面容沮丧,话语低落。

    “我看她不行,不如找个跟那人样貌性格比较的像的人去试试。”田七神情认真望着田大夫。

    闻言,田大夫垂眸思虑,片刻后摇头道:“样貌和性格有什么用?你姑丈又看不见,我印象中岛上也没有那样的女子。先让她试吧。毕竟她能说地道的大梁话。”

    “看秦姑娘那样子也像个不爱说话的人,我还是觉得不妥。”田七扫了恒蔷一眼,继续劝说这田大夫。

    “这……”田大夫蹙眉又打量起恒蔷。

    王大娘和恒蔷都感到莫名其妙,可鉴于田大夫让人尊敬的身份。恒蔷也完全不想招摇,王大娘便嘴角带笑的安静的等待着他们的下文,恒蔷则低头在心中问候对面姑侄俩的祖宗。

    “我决定还是坚持我的想法,好歹都是她了。”田大夫忽然收起挑剔的目光,坚决自言自语。

    “姑母……”田七似乎还想说什么。

    “你不用再说了,我已决定。”田大夫将手一挥,打断了田七的话。

    “王大娘,从今日起我需要秦姑娘白日里去我那照看药广白药大夫,为期一月,到时您家里有什么活儿我让田七来帮您做。”田大夫扯着嘴角。笑的很僵硬。

    “哦,那阿柔应该去,田七也不用来我家做什么活儿,让两个孩子都在您身边帮忙吧!”王大娘的神情变得严肃。

    田大夫点头一笑,算是在表达谢意。

    “田大夫。您和田七进屋来与我们一起用些早饭,我也顺便给阿柔嘱咐几句药大夫的事情,吃完饭就让她随你们去。”王大娘礼貌的伸手邀请。

    “原来你们正在吃早饭,真是打扰你们了。我们已吃过,您和秦姑娘快些去吃,我们在外等着便是。”田大夫面露歉意。

    “在外等着多不像话?好歹也进来喝口水!快请进!”王大娘热情的邀请他们。

    “王大娘,您不要再说了。我的时间本不多,我就在门口等,您让秦姑娘快点吃完出来。”田大夫不想和王大娘客套下去,说的斩钉截铁。

    王大娘的笑容凝固在脸上,神情稍显尴尬,“好。那老身就失礼了。”说完给恒蔷使个眼色,扶着她尽可能快的走进了屋。

    一进屋,恒蔷就撅起小嘴,满脸的不悦,“大娘。您可没告诉过我岛上的大夫还可以差遣命令我们?我不想去帮那个田大夫照顾人,我不喜欢她。”

    王大娘眼含宠溺的看着恒蔷,“大娘看出来你不喜欢她,但她其实是个大好人,不过嘴上不饶人罢了,而阿柔你也有所误会,岛上的大夫从不会命令我们做什么,怪大娘忘了告诉你药广白大夫的事情。”

    恒蔷撅着嘴不说话。

    “呵……快坐下,我们边吃边说,听完了你就不会抱怨了。”王大娘把恒蔷拉到了凳子旁,让她坐下。

    恒蔷低头看着碗里红红绿绿的杂粮粥,竟没了一点胃口。

    王大娘见她那样,微微摇头,也不再劝她吃饭,因为她知道以恒蔷的性格,听完药广白的事一定会赶紧吃完饭心甘情愿的去照顾他。她慢慢走到自己的凳子边坐下,望着恒蔷幽幽的讲述起来:“我也是听岛上的老姐姐们说的,那药广白大夫是药铭岛主最小的孩子,也是他唯一的儿子,聪明伶俐,打小就酷爱学医,天分也很高,药岛主对他寄予了厚望,从小就严格教导他并将毕生所学都传授给他,希望他将来能接替好岛主一职,把妙手岛治理的更好。药广白大夫也不负厚望,刻苦研习医术,十八岁时已成为当时的青年神医,为了不分心年满二十都不愿婚配,曾是岛上年轻人们的楷模。

    谁知天意弄人,药大夫二十一岁出岛去大梁的医馆诊病时,结识了一位身世显赫的大梁女子,不久后二人坠入爱河想要成亲,可女方家里因为药大夫不是出身显赫的贵公子而极力反对他们的婚事,我们妙手岛也不允许学药家医术的人与岛外人成亲,岛主的儿子就更不能了,他被药岛主关在了岛中心的密室里,对外还说他成亲了,如此一来他们二人的婚事就极难成了。

    后来,据说那大梁女子听说药大夫已成亲便负气从军远赴战场,而药大夫从密室被放出来后终日郁郁寡欢,不但放弃了学医还拒不和他人成亲,药岛主痛心疾首便不再允许他出岛。两年后,药岛主带回了那大梁女子不幸战死的消息,本以为会让药大夫从此死心,不想药大夫证实那消息后悲痛欲绝跳了清风崖。”“他很幸运没有摔死而是摔残疾了是吗?“此时恒蔷已经睁大眼睛期待着下文,刚才的不高兴完全没了踪影。

    王大娘摇头苦笑,“说幸运也算是幸运,他当时坠地时被一棵大松树阻挡没有摔得粉身碎骨,也没有断气,但不幸的是他却再也没醒来过。全岛的大夫竭尽其能的救他,却也只能是保他不死,怎么也救不醒他。一晃十几年过去了,各位大夫依然在想尽办法救他,虽不见起色但大家都没放弃过。所以,我们岛上知道此事的人都愿意自觉的出一份力,只要岛主有吩咐大家都会尽快赶去。”

    听到此时,恒蔷着实吃了一惊,大赞妙手岛的医生医术出神入化。好家伙!植物人呐!真不知他们用的什么办法维持了一个植物人十几年的生命?

    “这么说田大夫是专门为药岛主打下手照顾药广白大夫的?”恒蔷此刻也不再那么讨厌田大夫。

    “不是打下手,是她自小就喜欢人家药大夫,也是岛主心中合适的儿媳人选,药大夫出事后,她愿一辈子守着他,你说她是不是个大好人?”王大娘望着恒蔷,手上还竖起了大拇指。

    “哦,原来如此啊!看来我是有些误会了她。”恒蔷低下头开始大口的喝粥。

    “呵……我就知道阿柔你会很乐意去帮田大夫的。慢着点,虽然人家在门外等着,但你也不要噎着。”王大娘笑眯眯的提醒着端起碗大口喝粥的恒蔷。

    “嗯,不会的,我已经喝完了,我该走了。”恒蔷放下碗站起来朝门口走去,忽然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回过头问王大娘:“大娘,那田玉郎是好人吗?”

    王大娘一愣,“大娘也不知道,他虽是岛上的原住民,但据说是小时候和父亲出岛时不幸与父亲走散,被拐子拐去卖到大梁的哪户人家里当奴仆,后来身上生了癞疮被赶出来当了乞丐,眼见得要病死在街头却得遇贵人相助,为他治病还赠他盘缠,于两月前回到了岛上。他母亲因当年生他难产而早已故去,父亲因丢了他终日伤心早早的也病故了,如今就剩下他姑母田大夫一个亲人,想来也是个可怜的孩子。但他在外漂泊了些年头,又刚刚回来两月而已,目前看着到斯斯文文模样也那般俊俏,但大娘也不敢打保票说他是好人!”

    “哦,大娘说的是,日久才能见人心。”恒蔷点点头,不得不佩服老年人的沉稳,那都是深厚阅历的体现。“那我这就走了。”她朝王大娘甜甜一笑,走出门去。

    第十二章初见药广白

    一路上,恒蔷只是低着头跟在田大夫和田七的身后走路,偶尔会被问及一些年龄身世问题,她就吞吞吐吐的胡诌自己十八了,至于身世完全按照李忍冬编的回答。田七时不时回头瞟她一眼,便走自己的路不多说一句话,仿佛真的否定了她是大梁的大皇女殿下,不是他的救命恩人。而田大夫则从恒蔷一张嘴便皱起眉,等她说完更是满脸嫌弃,憋着嘴埋怨她十八了还长那么瘦小,说个话声音小不说还不利索,到底是深山里长大的孩子没一点大方样子,实在是令她失望。

    恒蔷见田七不再有怀疑她的表现,心中稍稍放心,但也不敢大意,尽量将自己的气质与以前变得大相径庭,好让他减少疑心。而对于田大夫的话,他心里也不怪她,一个愿意为植物人付出大好青春的女人是值得她尊重的,嘴碎点她不介意,再说她也很想见见那个痴情的药广白,所以她想好了,随田大夫怎么谈嫌她,只要不赶她走,她就一路默不出声。

    如恒蔷所期望,走了一阵儿后,田七几乎不再关注她,田大夫总是那么几句抱怨却没说一句让她走的话,她抵着头心中窃喜,且是一路默默不提。

    一个多时辰后,他们来到了一座门前开满黄菊的院落前,只见用竹篱笆围成的院子里有一间小瓦房,田大夫去把柴门打开,三人陆续进入小院中。

    院内的篱笆下依然种着丛丛黄菊,金灿灿的十分好看,院子里的空地上整整齐齐的晒着些药材,淡淡的药香在空气中弥漫,让人闻之心神舒畅。田大夫径直走到房子跟前,轻轻推开木门,语气恭敬的道了声:“师傅,我们回来了。”便稳稳重重的踏进了屋,接着又听她向哪位师弟问好。

    听了田大夫朝屋里人的称呼。恒蔷知道原来药岛主也在,忙理了理鬓发,低头将衣服又扯整齐了些,才跟在田七身后走了进去。

    屋内并不是特别宽敞。但因干净整洁,视觉上显得比较宽敞。粗略打量,家具也不多,就是最基本的桌椅床柜,样式都很简单,成色也不怎么新,唯独木床要看着宽大高档一些,上面真的直挺挺的躺着一个男子,床头坐着白发苍苍的药铭正在给他按摩胳膊,床尾坐着个恒蔷熟悉的身影正在给他按摩双腿。

    “不是这么倒霉吧?鬼畜男怎么也在?”恒蔷望着听闻动静转过身来的李忍冬顿时锁紧了眉头。连给药铭打招呼都忘了。

    “这不是秦姑娘吗?”药铭看到恒蔷后,神情显得有些意外。

    “见过药岛主,见过李大夫。”听见药铭提她,恒蔷忙回过神向他问好。

    药铭微笑着点头,继而看向田大夫。“百合,你说要找个帮手来照顾广白,难道就是秦姑娘?”

    “是的,师傅。”田大夫低头恭敬的说道。

    药铭微微蹙眉,一双老眼虽不再黑亮清澈,但却闪烁着智慧的光芒,只是片刻。轻叹一口气,“哎,你的用意为师已明白,真是难为你了。”

    “瞧师傅说的,怎么是难为我?若广白能醒来,让我做什么都愿意。”田大夫轻声说道。

    药铭看了她一眼。脸色变得深沉,“他若真因一个大梁女子的照顾醒了过来,你这些年的付出只怕是付之于东流。”他慢慢站了起来,走向恒蔷。

    “秦姑娘,照顾我这逆子费力又费神。你这样纤瘦又不懂丝毫医术的女子怕是不行,还是回去吧!”药铭走到恒蔷面前,和颜悦色的说。

    “我……”恒蔷看向那边床上躺的还没看清他面容的药广白,又瞟了一眼那让她厌恶的李忍冬,心中真的有些犹豫了,他真的很想帮田大夫照顾药广白,倘若李忍冬今日不出现她肯定会马上回绝药铭而坚持留下来,可李忍冬不光在还为药广白推拿治疗,说明他有可能每天都会来治疗,那就意味着只要她来帮田大夫照顾药广白,就有可能遇到他,那还不把她晦气死?可就这么顺坡就驴说走就走,显得她也太不厚道了,她低下头真是有些进退为难。

    “秦姑娘,别的事你都可以听我师傅的,但广白师兄这件事你不要听他的。”李忍冬也站了起来,面上带着似有如无的笑意。

    “这……”恒蔷扯了扯嘴角,尴尬一笑。

    “忍冬!住口!”药铭伸手指他,语气严而不厉,“师傅说的实话,你不要让秦姑娘为难。”

    “师傅,全岛的人都恨不得能一起来帮我们治疗广白师兄,秦姑娘肯定也是这样想的。而您就这样让她回去了,虽出于好心,可大家肯定会认为是她不懂事,以后她在岛上还怎么呆啊?就让她留下听百合师姐的差遣,师姐那样一个贤惠之人总是先把重活累活都干了,还能让她怎么累着?”李忍冬双手抱拳,说得言辞恳切。

    不想此话一出,让药铭和恒蔷均为一愣,他的话不无道理。

    “秦姑娘,你还愣着干什么?快去问问我百合师姐现在需要你做点什么?”李忍冬见恒蔷一时愣怔住了,瞳仁转动间忙提高嗓音提醒她。

    “哦,李大夫说的极是,多谢。”恒蔷回过神,冷冷的看了李忍冬一眼,挂在嘴角的笑容要多牵强有多牵强。

    “嗯,还不快去!下次记得叫李大哥!”李忍冬看恒蔷的眼神有些得意。

    恒蔷嫌弃的剜他一眼,往田大夫身边走去。

    这时,药铭眼含深意的望向李忍冬,“你说的有些道理,那就让秦姑娘留下吧!不过,你们也不能什么事都让百合包揽了,她已经很辛苦了,你去把雪莲那丫头接来,毕竟她懂医术,人又精明能干,多少都能为你师姐分担些劳苦。”

    瞬间的诧异在李忍冬的眼底划过,但他很快低头躬身,“师傅说的极是,徒儿这就去把她接来。”

    药铭点头,“嗯,为师同你一起走,我将要出岛几日。”

    “是。”李忍冬恭敬的答道。

    药铭转身走到床边,低头望着躺在床上的药广白,目光慈爱而沉静,“广白,百合为你请了位客人来,过会子你和她聊聊,说不定会开心点。为父今日要出岛,去鸿国的幽云谷采药,顺便到医馆坐诊几日,一月后便回,你好好养病不用惦念,为父……这就走了。”他伸出右手在药广白的肩头轻轻拍了拍,静静的矗立着,仿佛在等他回话。

    整间屋子都变得安静,在场的每个人都默默的看着他们父子俩,而恒蔷更多的是在看药铭那慈祥又充满期待的目光,还有他满头如雪的银发。其实他还未到古稀之年,可面容比几位已过古稀的元老还要苍老,头上更是没有一根乌发,想来一定是因为儿子的病情操碎了心吧!

    静静等待一阵子后,药铭慢慢转身,与屋里的每个人打了声招呼,便邀李忍冬一道走了。

    “秦姑娘,你刚才看清我师傅是怎样和我夫君说话的吗?”田大夫目送药铭出门后,马上走到恒蔷身边语气冷冷的问道。

    “嗯。”恒蔷故作懦懦的回答。

    “哎呀!你能大大方方的好好说几句话吗?瞧你这样子怎么和我夫君谈天说地呢?”田大夫略显焦躁的埋怨着恒蔷。

    恒蔷瞟了一眼田七,若是没有他,她一定会让田大夫好好见识见识她的嘴皮子功夫,谈天说地算什么?一千零一夜要不要听?西游记、水浒传、聊斋点哪章讲哪章!来大梁一年多见闻也可以大聊特聊啊!可是,那么一聊,还像深山里出来的丫头片子吗?别说田七怀疑,田大夫也要怀疑啊!传到药铭那儿去,说不定就不能呆在妙手岛了,到时别说帮忙照顾植物人,她自己都有危险,所以她只好硬着头皮傻傻的又嗯了一声,只气的田大夫朝老天翻了个白眼,沮丧的拉着她朝药广白的床边走,嘴里碎碎的埋怨着遇到个闷葫芦。

    来到床边,恒蔷不禁被床上躺着的人的面容所吸引,那是一张多么清秀的脸,白净面皮,荣长脸型,长眉入鬓,双目自然闭合,眼线狭长,鼻梁挺直,薄唇微微张开,不知实情的人定会以为他是在静静熟睡,而岁月也并为在脸上留下痕迹,他看起来要比田大夫年轻了很多。

    “夫君,我们岛上来了个大梁女子,我请她每天来陪你说说话,你一定会开心的。”田大夫的语气是那样的轻柔,如同和煦的春风拂面,让恒蔷不禁诧异的看向她,原来她还有这样温柔如水的一面,看来再强势的人在自己深爱的人面前都会低头。

    胳膊被田大夫轻轻的碰触,恒蔷会意,小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用她那清亮又不失甜美嗓音,大方的说道:“药大夫,您好!我叫秦柔,来自大梁溪路县的白云谷,以后我每天都来陪您聊天好吗?你要早点醒来哦!”

    田大夫一愣,眉宇间的焦躁之色慢慢退去,看恒蔷的眼神变得暖了些。

    请假存稿

    最近一直未更,是因为小挫在存稿。老是不能稳定,我很惭愧,思虑再三不如写完了再发。下个月本文将爆发,向追本文的亲跪求谅解。

    第十三章自在的秦姑娘

    ps:看官们久等了,小挫恢复更新了,将np进行到底!

    “秦姑娘,你明天来的时候我可能不在,因为我要去山上采药,估计中午才能回来,但你不可以懈怠哟!要像这几天一样,讲故事唱歌,一样都不能少!”田大夫望着快要走到门口的恒蔷,嘴角挂着僵硬的笑容。

    “你放心吧田大夫!你要是不在,我可能发挥的更好呢!药大夫可是美男子哦,我明天再给他讲些大梁奇女子的故事,还有对他唱好多情歌!”恒蔷朝她做个鬼脸。

    “你爱唱几首唱几首,嗓子唱哑了才好呢!就要这么脸皮厚才像大梁女子!”田大夫的话分明就是在贬恒蔷,可她的脸上却怎么看都是满意之色。

    “呃……肚量还真大呢!万一他醒来要嫁给我怎么办?”恒蔷坏笑着朝她挤眉弄眼。

    一只鞋朝她飞来,她惊叫一声便笑嘻嘻的从屋里逃了出来,田七紧随其后……

    话说自打恒蔷第一次见过药广白后,一连半个月她都会准时来田大夫家帮忙照顾药广白,头几日,由于李忍冬的在场让她浑身不自在,加上还要提防田七,使得她除了敢说话大方些外,举止行为还是那么拘束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和田大夫需要的那种脸皮厚的大梁女子相去甚远,受尽了田大夫的埋怨与坏脸色。可接下来的几天,恒蔷知道了那个叫雪莲的冷美人原来是李忍冬的未婚妻,虽然李忍冬待她不冷不热,但有她在,李忍冬竟完全当其他女人是空气,看都不会多看一眼,更别说什么恐吓、欺负和马蚤扰了。也许这是他爱雪莲的表现,但对恒蔷来说却值得暗喜,有了一面人肉挡箭牌。以后的日子便故意离雪莲近一些,李忍冬果然对她视而不见。有时还会刻意避开她,让她感到自在了很多。

    再说那田七,自打恒蔷第一天来田大夫家后,他便不管天晴下雨每日接送她。一路上他从不提说有关她身世的话,只是默默的陪在她身边,偶尔提醒她哪里路滑哪里不平,让她小心点。到了田大夫家,他依然不和她多说话。但需要她动手费力的事情,他几乎都没让她做过,为她端茶递水的小事更不在话下,殷勤程度之深只要是明眼人都能感觉得到,她姑母私下里问他是不是看上了秦姑娘,他只是低头一笑,不作任何解释。有几次,他得了些好吃的还有女儿家喜欢的小玩意儿,天都快黑了,他还跑到王大娘家去送给恒蔷。连王大娘都看出点情况来,私下里问他是不是对阿柔有意思,他同样是笑而不答。让长辈们为他干着急,甚至连恒蔷自己都隐隐觉得他是有点喜欢她,需要找个机会赶紧将此事挑明好一口回绝他。

    直到第十一日,田七如往日一般默默跟恒蔷身后送她回家,突然天下大雨,二人跑到一个大树洞里躲雨,由于树洞狭窄只够一人站下,田七就让恒蔷进去,自己站旁边守着。结果被淋成了落汤鸡。恒蔷实在看不下去,就将藏在心里的话说了出来。让他不要再做无用功了,没想到田七突然热泪奔涌。用极小的声音和她说,他知道她就是大梁的大皇女殿下,绝没有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想法,他只想这一生都对她感恩戴德,为她做牛做马任她差遣。他也明白她流落到妙手岛一定是出了天大的事,发誓绝不敢暴露她的身份,否则粉身碎骨不得好死。

    恒蔷听后冷冷一笑,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告诉他现在只要有人发现大梁的大皇女还活着,那个人和大皇女都会粉身碎骨不得好死。一句话直让田七心中寒意陡升,惨淡的愁云浮现眉宇间,原来果不出他所料,在她身上真的发生了天大的不幸,看来他若管不好他的嘴,恩人会死,整个妙手岛都有可能变成无人岛。他深吸一口气,再次郑重承诺,绝不会向任何人透露一丝有关她的消息。恒蔷莞尔一笑,始终都没有正面承认自己的身份,但她在心中却默默决定再冒一次险,再相信一次世间还是有知恩图报的善良人的。

    雨停后,她与田七和如往日一样平安回家,可谁也没发现他们俩的眼神交汇时多了一份默契。

    从那天起,恒蔷变得一天比一天开朗,每天与药广白聊天的内容不再是白云谷的风景和物产,代之为她所知晓的大梁京城的趣事,有时还会唱一两首动听的情歌。田大夫自然有些起疑,唱歌也到罢了,那些京城的趣事从哪儿得知的呢?恒蔷便胡诌为与曾与祖父多次进京城卖药时听说的,没想到田大夫听后非但不怀疑,还抱怨她为什么不早点说出这些经历,前面十来天都白白浪费了。如此,恒蔷后来的表现就更放得开了,十五日下来,已成了田大夫心中满意的厚脸皮的大梁女子。

    “主人,您慢着点,前儿下了雨路还滑着呢!”田七跟在恒蔷身小声说道。

    一滴汗挂在恒蔷额角,她转过身没奈何的看着他,“说了几回了,不要叫我主人行不行?”

    “可不叫主人叫什么呢?您总不给小的示下。”田七低眉垂眼的说。

    “呃……被你气死了!也不许你以小的自称,你就是你!”恒蔷忍不住伸手扣紧他的双肩摇了两摇。

    “至于我……”她歪着头思索了片刻,“喊秦姑娘就行了!如果你觉得不亲切,叫我西瓜霜或者草珊瑚都行啊,和你一样都能护理口腔和牙龈么!”说完她捂嘴笑了起来。

    “主人,您又取笑小的,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您在我心中都是高高在上的,您说的那三个称呼,小的我都不敢叫。”田七的语气越发的恭敬。

    “你……”恒蔷朝天翻个白眼,“哼,你这明明就是不尊重我的表现,我说的话你都不听!”她嘴一撅转身就走了。

    “主人!不是您想的那样,您误会了!”田七忙又追上前去。

    “走开。你就是故意不听我的话,什么为我变牛做马啊?让你亲切的称呼我这种小命令都不服从,还便牛做马?”恒蔷剜他一眼。继续撅嘴,脚下的步伐也加快了。

    “不是的。主人!我……”田七急的脸都红了,忙也加快脚步,紧随其后。

    “还叫主人!果真是不听话!以后不许再跟着我!”恒蔷回头看似生气的说完,一甩袖子跑了起来。

    田七顿时急的额角渗出了汗,立刻也跑了起来,刚要张嘴喊什么忙又咬住了唇,一番为难的犹豫后,高声喊道:“秦姑娘。我错了,快别跑了,小心路滑!”

    “哼!一点不亲切!”恒蔷面带促狭的笑意继续跑着,没有回头。

    “西瓜霜,我错了!”田七面带无奈,继续追赶着她。

    “我不喜欢这个。”恒蔷嘴角弯弯。

    “草珊瑚,我错了,求你了,停下吧,滑倒了可怎么好?”田七担心的看着她脚下。

    “哈哈……”恒蔷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慢慢停下脚步,转身笑呵呵的看向田七,“你觉得我为自己取的药名好听吗?”

    “不好听。和你的气质长相一点都不相符,呵……”田七与她保持着一步的距离,望着她的杏眼,低低的笑了。

    “那你这样好看为什么要叫田七?”恒蔷歪着头看着田七的俊脸。

    他微微一愣,脸上洋溢起甜蜜的笑容,“你觉得我好看?”

    “废话!花魁可是大家选出来的,是公认的好看!”恒蔷面露枯燥的答道。

    田七甜蜜的笑脸瞬间凝固,接着面部表情一丝一丝的沉了下来,看得恒蔷的脸也跟着沉了下来。她意识到说了不该说的话。

    “除了你,岛上还没有人知道我曾经是做什么的。你……可以帮我保密吗?”田七并没有生气,语气倒像是在请求。

    这回换恒蔷愣了。她心中绝没有歧视过他,而她刚才的话也完全是无心的,她忘了从良的人最想隐藏过去,也最怕遇到了解他们的旧相识。

    “知道我当初为什么骗你说我是边城人士吗?因为我怕给妙手岛抹黑,也怕传出去后我再没资格回岛,因为我们妙手岛的原住民非常注重人的贞操清白,一夫一妻,婚前不管男女都要守得童贞,否则将要受鞭刑,驱逐出内层,不得与原住民通婚,不得种植我岛上药材。”田七声如蚊蝇,波光流转的大眼里布满悲伤。

    “你放心,我不会向任何人说及你的事,而你本身就没有什么可担忧的,你的初夜不是还在吗?以后和原住民通婚,种药都不是问题。”恒蔷微微低头,跟个男子说此类话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

    田七轻轻摇头,“我倒不图通婚、种药那码子事,只要能跳出火坑回到家中呆在亲人身边,比什么都好。如今,有幸伺候你,我更是高兴,就怕你看不起我。”

    “呵……”恒蔷苦笑一声,“如今我有什么资格看不起你?你的姑母是受人尊敬神医,你自己也能动手养活自己,而我呢?亡命天涯的孤女一个,种田种菜织布缝衣没一样会的,你没看不起我就不错了。”

    田七的眼眶渐渐变得湿润,“看不起你?若没你,我想我已经死了,尸体早被水千秋拿烂草席一卷扔到乱坟岗子上喂狼了。你就是我的再生父母,我田玉郎发誓只要活着一天,就把你当菩萨供着。”

    恒蔷深深的注视着田七的黑亮俊眸,感激的笑容在嘴角慢慢荡开,“我现在就是住在妙手岛的一个普通女子,你我是平等的,不用把我当神仙供,我希望能和你成为朋友,今后彼此照应。”

    田七连忙后退一步,蹙眉摇头,“不,你在我心中永远不可能是普通女子,你曾为了我放下皇女的尊严在欢场歌舞的事我永生难忘,我早已发下誓言,只要你允许,我将尽全力服侍你一生,直到我死了。”

    望着田七虔诚的脸,恒蔷慢慢扬起了嘴角,看来好人还是有好报的,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见恒蔷的看他的眼神明显没了往日的戒备,田七心中的一个结终于解开,不禁也扬起了嘴角,温柔的说:“你明早可以多休息一会儿,反正我姑母早早的就去采药了,你来迟点她也不知道。”

    恒蔷笑了,“喂!我要照顾的可是你的姑丈,怎么能教我投机取巧?”她歪着头,朝他挑了挑眉。

    “你可是我的再生父母,相比之下,你更重要些!”田七清澈的眼眸中闪着暖暖的光。

    两人有说有笑,一道朝王大娘家走去……

    田大夫家的小院外,一道颀长的月白身影站在栽种着黄菊的花圃旁,他双手背后,望着远处一红一青追逐嬉笑的二人,一张俊脸如冰冻过般冷凝。(未完待续)

    第十四章失策的后果

    田大夫家的小院外,一道颀长的月白身影站在栽种着黄菊的花圃旁,原来是以方便为借口专门走出来的李忍冬。这一向他见田七与恒蔷越发的亲近,心中总是没来由的烦躁,刚才,他俩前脚刚走他后脚就跟了出来,半眯着俊眸望着他二人有说有笑的情景,他的脸真是像被冰冻过一样冷凝。

    “自从在医术竞技中获胜得以进入元老院学习更上成的医术,我就一心铺在学习练蛊之术上,却忽略了那蠢女人也不失为一位可人儿,难免会招惹些男子喜欢她。上回见两个小师弟望着她两眼发直,我想他们碍于岛规也只有干望的份儿,所以没放在心上。如今这田七天生一副好皮囊又不是学医之人,不但可以毫无顾忌的追求她,她也有可能会动心,这就让人不得不提防了。”李忍冬骤然怒睁双眸,“我的东西怎容?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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