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女皇养成记

女皇养成记第55部分阅读

    她又抱头尖叫一声,身旁的四人又被她吓的抖了抖肩。

    “啊——!啊——!夫……君,你……终于醒来了,呜……”她泪奔着扑倒在床前,放声大哭起来。

    药广白躺在床上似乎是动不了,只能尽量用眼睛去瞧田百合,嘴里很费劲很慢的说着话,“师妹莫哭。”

    谁知田百合一听,哭得更厉害。“夫……君,我不是在做梦吧?”

    药广白淡淡一笑,“是真的。”

    “呜……”田百合忽然站起来。哭得像个泪人似的跑出了小屋。

    田七见状,面带急色,连忙看向恒蔷,“我去追姑母,你先不要走,等我回来送你。”

    “嗯,快去吧!”恒蔷点点头。

    田七深深望了恒蔷一眼,转身追了出去。

    这时,李忍冬给雪莲使了个眼色。“你去看看,以防师姐高兴疯了。”

    雪莲会意的点头。转身也追了出去。屋里就剩李忍冬、恒蔷和药广白三人,李忍冬告诉药广白已诊得他的病情无甚大碍。过会儿请来四位元老再会诊一次,另外他准备马上放信鸽告知师傅这个特大喜讯。”

    “多谢小师弟!”药广白望着李忍冬,费了很大的劲扬起了嘴角。

    李忍冬很惊讶,“广白师兄,你怎么知道我是小师弟?我来的时候你已经病了。”

    “哎呀,植物人虽然不会动也不会说话,但他能听见,心里也是清楚的。你治疗药大夫这么多年,他当然知道你是谁了。”恒蔷白他一眼,有些鄙视的说道。“植物人?”李忍冬蹙眉品味此词,“嗯,说的还真形象呢!你也有学医的天分。”他撇嘴一笑。

    “你就是秦……姑娘吧?”由于不能动,药广白使劲转动着琥珀色的瞳仁,观看床边站着的恒蔷。

    “是,我就是。”恒蔷弱弱的举起了右手。

    一抹暖暖的微笑在药广白嘴角缓慢的荡开,“你的事我会保密,但你可不能食言。”他说话很吃力,但却十分认真。

    恒蔷惊讶,“呃……你居然全听到了?”

    药广白眨眨眼。

    恒蔷惭愧的笑了,“既如此,也不瞒您说,我能重拾过去的几率渺茫。”

    “哪怕万分之一。”药广白吃力的说。

    恒蔷一愣,片刻思索后眨眼,“就算有那样一天,可……你是已婚人士了。”

    药广白蹙眉,双眼直视天花板,眸光绝然,“你知道百合为什么哭着跑出去吗?因为我和她的婚事是她自己一厢情愿,不是我的选择,算不得数,她知道我苏醒后一定会退婚的,所以她伤心的逃跑了。但是,百合于我的恩情,我绝不会忘,定会以其他方式回报。”

    恒蔷被雷的无言以对,慨叹又遇一段痴缠虐恋,恒璞玉一介好-色之徒,药广白却愿意与她生死相随。田百合对药广白痴情一片,甘愿为他无私奉献一生,却丝毫不能打动他,换来的除了感恩没有一丝爱情。

    “哎……情字果然难以捉摸,佛说人来世间走一遭都是来给有缘人还债的,看来不假。”恒蔷垂眸暗暗叹息。(未完待续)

    第十八章顽皮师徒

    话说药广白奇迹般的苏醒后,虽然被李忍冬诊得他沉睡的病情已无大碍,但是当年他从悬崖上摔下来伤了脊椎,致使他下半身瘫痪,今生无法再行走。为此,接到飞鸽传书后急忙赶回的药铭还带领几位七旬元老想尽了办法治疗他的脊椎,但却是于事无补,最终只能接受他残疾的现实。好在田百合愿意照顾他一生,而且相比较植物人来说,双手能动还会说话的瘫痪病人更好照顾。

    可是心如止水的药广白断然不会接受,可他很感激田百合这么多年来对他无私的付出,于是他真诚约她促膝长谈了整整一夜,最终田百合痛哭流涕的答应今后会试着去接受别人,但若六十岁还没嫁出去,药广白负责娶她。如此,也算是对田百合无私的爱做了交待。

    再说恒蔷,她在唤醒药广白一事中做出了卓越的贡献,自打药广白苏醒,她的大名就开始被传颂。更兼她为药广白设计了一架轮椅让照顾他的人和他本人都方便了不少。从此,整个岛上的居民几乎都认识了这个冰雪聪明的女子,不管她走到岛上哪里,只要遇到人,都会亲切的和她打招呼,不少小伙子还看上了她,请去她家说媒的人络绎不绝,让今生已无意成婚的她头疼不已。

    再说那岛主药铭,自收到飞鸽传书后,马上扔下了手头中所有的事,快马加鞭的往妙手岛赶,当看到药广白真的苏醒过来时,激动的老泪纵横,父子俩相拥而泣,感动得所有在场之人无不落泪的。事后,他自然是打心眼里感激恒蔷。把药广白的身体调养好后,曾亲自推着药广白登门拜谢,送给她了不少贵重礼物。还暗示她可以跟着药广白学些简单的医术。这对于外来人口的她可谓是恩赐,因为妙手岛的医术只传原住民。周边的国家里有多少人想来学都吃了闭门羹,而她却是岛主亲自邀请学习,可见对她的喜爱和重视。谁料恒蔷考虑到自己确实没这方面的天赋拒绝了此事,着实让药铭和药广白觉得不可思议,父子俩还一起劝说她半天才勉强答应。后来,药铭竟还热情的操心起她的婚事,亲自把关向她求亲的男子,精挑细选出了三个老实可靠的小伙子供她选择。不想她立刻就谢绝了,害的药铭还以为自己眼光不佳没给她挑出一个中意的,老人家还自责了一番。事后,药铭继续下功夫,势要给恒蔷挑选个如意郎君。但没多久便听闻了一条所谓可靠的消息——恒蔷在田百合家帮忙照顾药广白之时,与田玉郎摩擦出了感情的火花,二人私下里很是亲近。可李忍冬本着对救命恩人负责的态度极力反对,因为田玉郎回岛时间不长,对他的底细不了解,长得又文文弱弱手无缚鸡之力。怕恒蔷嫁给这种人得不到幸福。想是恒蔷心意已决,却又不好违了李忍冬的意思,只好疏远了田玉郎。对上门求亲的人也一概拒绝。药铭知道此事后,赞同李忍冬的部分想法,但更多的是怀疑他对恒蔷有私情,考虑再三决定落实恒蔷的意思,如确实中意于田玉郎,便撮合他二人的成婚,随了她的心意,也彻底断了李忍冬的念头。

    谁知世上巧合的事很多,早在恒蔷被众多上门提亲的男子所烦时。田玉郎已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他知道恒蔷不会看上这岛上任何一人。可她总这样拒绝下去也不是个事,而她只身漂流在外早晚也需要个男人陪在身边。于是他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后,鼓足勇气前去求她,要做她有名无实的男人,对外宣称为她的夫,帮她赶走所有求亲的之人,而事实上只想成为一个能服侍她一生一世的男仆,尽自己一切能力伺候她,绝不奢望她的垂怜。

    恒蔷自是不会答应,田玉郎年轻英俊,姑母在岛上也颇有声望,完全可以娶一个单纯贤惠的女子过上简单幸福的生活,跟着她这样一个亡命天涯且身世复杂的孤女岂不耽误人家一生?加上李忍冬那鬼畜男还威胁她远离其他男人,所以她是怎么也不会答应的。无奈田玉郎几次三番的请求,最后一次还跪地恸哭,赌咒发誓非要做她的男仆,让她感动不已,心一软答应了下来。

    谁知无巧不成书,就在恒蔷答应田玉郎请求的第二天,药铭就亲自来询问她是否中意田玉郎。她虽有些迟疑,但她是有信之人,答应人家的事便要践行,于是她故作娇羞的点头,承认她确实中意于田玉郎。药铭见状,只好按心中早就准备好的计划进行,承诺要亲自为恒蔷和田玉郎当媒人,一定促成此事,还要为她二人筹备婚期、操办婚礼。

    恒蔷自是娇羞的称谢不提。

    事情进行的很顺利,药铭第二日去田大夫家说媒时,田百合和田玉郎姑侄俩都很乐意,药铭便做主向田家要了订婚的信物将这门婚事定了下来,之后邀王大娘、田百合一同翻看黄历确定婚期,发现明年居然是两头春,乃是开枝散叶的好年份,便将婚期定在开了年的二月初六。

    如此,在外人眼里,恒蔷与田玉郎是心心相印佳偶天成,再没有人去王大娘家登门求亲,恒蔷也乐得耳根清净,至于今后会不会与田玉郎擦出感情的火花她暂且不想,男仆也好,夫君也罢,总算是有个稳妥的人陪伴,她向往的宁静温馨的田园生活看似有了指望。不过,还有让她更窃喜的事,便是药铭为了调养药广白的身体宣布一年内不出岛,但凡轮到他出诊就让李忍冬顶替,这样一来李忍冬会有至少半年都不在岛上,且药铭回岛不久他就接替药铭出诊了,实在让恒蔷拍手称快。加之,翻了年李忍冬与药铭约定的十年内不能成婚的期限已到,届时还将与雪莲完婚,有了那个冷美人约束,李忍冬根本就不会多望其他女子一眼,就更不用担心被他马蚤扰了。

    就这样,恒蔷舒舒坦坦的生活了两个月,转眼间已从落叶纷飞的清秋来到了万物凋零的寒冬。

    一日午后,头绾螺髻身穿桃红棉衣的恒蔷静静的站在褐色的窗棂下,凝望着窗外雪花纷飞、银装素裹的天地而出神。不知过了多久,她忽然幽幽叹息一声,蹙眉低吟:

    微风摇庭树,细雪下帘隙。

    萦空如雾转,凝阶似花积。

    不见杨柳春,徒见桂枝白。

    零泪无人道,相思空何益。”

    “咕叽咕叽……”身穿银蓝衣衫的药广白摇着轮椅来到了恒蔷的身旁,“阿柔,平日里很少见你思念谁,怎么今日如此感伤?”他的嗓音犹如清泉般纯净。

    恒蔷转头,看着药广白墨发高绾容光焕发的样子,嘴角轻轻上扬:“师傅,您不在里屋安静的看医书跑这来干什么?”

    “呵……你这鬼丫头,此话应该我问你才是,真不知你我谁是师傅?”药广白眼含宠溺的笑望着恒蔷,“再说医书有什么好看的?为师更喜欢欣赏才女缠绵悱恻的情诗啊。”

    “师傅,您真是抬举我了,那可不是我做的。我只是觉得此诗应景,借来抒发下感情而已。”恒蔷忙摆手解释。

    “感情?”药广白轻挑眉毛,笑得意味深长,“玉郎不过是出岛卖药并采办些年货,有你牵绊着,定是马不停蹄的往回赶,明日怕就回来了,怎道是相思空何益呢?”

    一滴汗从恒蔷额角渗出,“师傅,别人不知我的身份笑我儿女情长也就算了,您怎么也跟着瞎凑热闹?玉郎虽好,可我的身份和经历怎允许我动那风花雪月的心思?答应与他成亲也是我别有用心,所以您就别乱讲了,小心徒儿说您为老不尊哦!”她撅起了小嘴。

    “呵……正因为师傅知道你的身份才这样说啊,你一个女儿家孤身漂泊在外,想回到以前的生活又相当的不易,还不如就在我们妙手岛先安定下来,找个好夫君一起过温馨安宁的小日子。玉郎品貌俱佳,明眼人都看得出他对你是真心实意,你命有九夫,兴许他就是其中之一呢?就算不是,那么个神仙似的俏郎君,你多娶一个他也是锦上添花嘛!想想你们两个都这么俊,生出的娃娃那该有多可爱!嗯……到时候孩子的小名儿我来取,男的就叫……松节,女的就叫木莲。”药广白手捋髭须,笑得颇有些长辈风范。

    “师——傅!”恒蔷皱着眉,打断了药广白的话。

    “怎么了?不喜欢?”药广白挑眉,“嗯……那男的叫川柏,女的叫旋覆花?”

    “我还苍耳、车前子呢!师傅你有完没完!”恒蔷终于抓狂了,“我不过是觉得这场雪是今年的初雪,很浪漫,勾起了我一些青涩的回忆和淡淡哀伤而已,瞧您都扯哪儿去了?连九夫的荒诞之说都扯出来了!还有娃娃?娃娃的小名儿!您还真是为老不尊是吧!师傅您要是再这样说我,我就不来和您学医了,我曾许诺的事也别提了!”她生气的转过脸去。

    “啊?”药广白愣住了,转瞬满脸讨好的笑了,“好,好,师傅不说了,你那日答应为师将来要为我们赐婚我才激动得苏醒,你可绝不能食言啊!”他惴惴的笑道,狭长黑亮的眼眸顺势望向了窗外。(未完待续)

    第十九章风雪客归来

    远处,灰色的天空中雪花飞舞,片片纯白的精灵随风飘落,房顶、屋檐、树枝上……到处一片雪白。此情此景,让药广白的脑海中很自然的浮现出了曾与心爱的姑娘在雪中快乐嬉戏的场面,一个个小雪球嗖嗖的向他砸来,他笑呵呵的躲闪,全然不还手,一团雪准准的砸到了他的脸上,那寒意让他睁不开眼,姑娘银铃般的笑声随之而传来,久久回荡在耳畔,回荡在雪花纷飞的银色世界里……

    “是啊,这场初雪还真让我想起了璞玉呢!”药广白垂眸,嘴角挂着沉醉的笑意。

    “璞玉?”恒蔷一愣好似被雷到,如此称呼那大色女真让她吃不消,她的小脸上挂起了局促的笑,接着轻抿双唇将自己的意见保留,萝卜白菜各有所爱,也许有人就喜欢色女呢?

    “瞧你那眼神和别扭的笑容?”药广白摇头,“她到底变成什么样了让你一听到她的名字就是这幅神情?”

    “呃……嘿嘿……”恒蔷低头吐了吐舌头,“师傅,我都解释好多遍了,她没有变,就是像所有大梁女子一样娶了很多夫君,所以徒儿我总担心您在她心目中还有没有地位,也许她将您忘干净了呢,所以我才是这幅表情。”恒蔷敷衍着药广白。

    “那你就错了,璞玉若知道我还活着,她一定会休了她那些所谓的夫君,只与我一人长相厮守。”药广白话语自信,眼神笃定。

    “切……妙手岛上的神医都这么自信吗?”恒蔷见药广白那嘚瑟样子,很自然的想起了另一个比他还自信的鬼畜男,不禁撇嘴问道。

    “鬼丫头!”药广白挑眉大喝一声。

    恒蔷被吓得香肩一颤,无辜的眨眼望向了他。

    “师傅绝对说的是真话!我和璞玉情比金坚!所以,你必须活的好好的。将来我还指望你赐婚呢!”药广白很是严肃的说道。

    “情比金坚?扑哧……”恒蔷被药广白那种人到中年还极富感情的样子逗笑了,“哎……师傅,不是我打击你。我那皇姨身边美男如云,就你这幅长相吧勉强能给她提鞋。情比金坚也难敌美色撩人呀!啊——!”恒蔷话还没说完,一只黑棉鞋就朝她砸来,她惊呼一声,抱头逃跑。

    “提鞋?先让你见识下师傅我的鞋!”小屋里传出轮椅快速转动的咕叽声,一顽皮女子死乞白赖的求饶声亦不断传出……

    “笃!笃!笃!”屋外传来了敲门声。

    药广白和恒蔷停止了猫捉老鼠般的追赶,师徒俩都转头望向了房门。

    “药师兄,李忍冬前来拜访!”清朗好听的男子声音从门外传来。

    霎时,恒蔷嬉笑的小脸犹如结了冰。笑弯的眉眼变得横眉冷对,小嘴向上弯的弧度也变成了向下弯,周身散发出了戒备的气息。

    “怎么了小柔?你听错了是吗?是忍冬回来了,不是外人,别怕!”药广白见恒蔷的举止有些反常,还以为她误认为追杀她的人来了,急忙宽慰她。

    “哦,看来我真的听错了。”恒蔷敷衍着,神情有些不自然。她虽以玩笑的形式告诉过药广白她的真实身份,但却从未告诉他关于她与李忍冬之间的事。只是简单说她流落在白云谷时曾对李忍冬有恩,其实那耻辱的秘密要烂在肚子里。

    “药师兄,开门啊!李忍冬前来拜访!”清朗的声音再次传来。

    药广白看向恒蔷。“去开门吧,外面那么冷,别让忍冬冻着。”

    “哦。”恒蔷牵强的答道,脚却是一步未动,“这还未及三月,怎么李大夫就回来了。”

    药广白垂眸,略加思索,“这次忍冬是替我父亲出诊,他老人家上次已出诊近一月。忍冬再去两月合情合理啊,况且都快过年了。谁不想早点回家?此次他来,必是来看望我这个大师兄的。快去开门吧!”

    “哦。”恒蔷弱弱的答道,皱着眉磨磨蹭蹭地向门口走去,那腿仿佛灌了铅。

    来到门口,恒蔷打开门栓,面色不悦得推开门,一阵寒风卷着雪花吹进屋来。风雪中,身披厚厚黑色斗篷的李忍冬和通体雪白的小狐狸无尘一起矗立着,他的身材那样高大,气质那样清冷高贵,皮肤白皙无暇,五官又俊美立体,让人见之如临随风坠落凡间的仙人。恒蔷不是圣贤,对这样的极品男子,虽知他心如蛇蝎,但也难敌其好皮囊的魅力,不禁屏气凝神的多看了两眼,给人一种失态的错觉,而这种错觉让许久不见她的李忍冬非常满意。

    “柔丫头别来无恙啊!一别两月,一定非常思念主人吧?”风雪中,李忍冬沾沾自喜的望着前来为她开门的可人儿,声如蚊讷,但却是字字清楚。

    “嗖……”恒蔷只觉得一阵寒风袭来,一只乌鸦带着汗飞过,眼前美男的形象瞬间破碎,还让她倍感恶寒,“呕……”终于,她单手卡住脖子做呕吐状,“伪君子,如果你不这么快死回来,我兴许是一直无恙,这下好了,本姑娘又要整天心烦了。”她嫌弃的瞥了李忍冬一眼,“我师傅有请,进来后别忘了把门带上。”说完转身就走。

    “你……”李忍冬仿佛被泼了一盆凉水,满脸得意的表情瞬间垮掉,望着恒蔷绝然的背影,直气得肩头明显起伏,皓齿咬的咯咯作响,低头看向站在他脚边的无尘,“那个不识好歹的东西,咱们是不会跟她记气的是吗?”

    无尘抬头,乌溜溜的大眼睛虔诚的望着他的主人,嗓子里发出低低的呜呜声,不知是在附和他的主人还是在为恒蔷求情。

    “进屋,我很想了解一下那个笨女人每天都学了些什么,被我知道她不学无术,她就死定了!”李忍冬蹙眉将堆积在肩头的雪花噗噗的掸落,一抬脚跨进了门槛,雪球似的无尘紧随其后。

    走进屋中,药广白正拨动轮椅向他行来,一见他人,便亲切的招呼道:“忍冬来啦?外面天儿冷,快进屋喝口热茶。”

    “是,李忍冬见过大师兄!”他双手抱拳向药广白深深鞠了一躬。

    “不必多礼,快请坐。”药广白点头道。

    “谢师兄!”李忍冬依然很有礼貌的抱拳鞠了一躬,接着上前去推药广白的轮椅,把他推到堂屋里的圆桌旁,李忍冬才脱下斗篷,坐在了他的下手处。

    这时,恒蔷低着头端上了热茶和点心,李忍冬忍不住又多瞅了她几眼,不想她却是目不斜视,上完茶后更是提出要回家,气的李忍冬将藏在衣袖中的左手捏的紧了又紧,还不好发作。

    “阿柔,你别急着走,你李大哥一回岛就来我这,必是操心你学医的事,你去为我们烫壶酒来,再做两个拿手的下酒菜,我与忍冬好好聊聊。”药广白对恒蔷语气温和的说道。

    闻言,恒蔷虽不情愿,但师命难违,只好应承一声,闷闷不乐的去厨房做下酒菜。

    药广白对李忍冬曾经协助药铭治疗他多年的事很感激,与李忍冬寒暄时非常亲切,加之他二人在医术上的见地几乎相当,两人一起聊医术,聊养生,聊志向聊得相当投机,大有相见恨晚之感。当聊到恒蔷每日所学时,李忍冬听的特别仔细,完全像恒蔷的亲人一般不时的感谢药广白,还希望他耐心的栽培的恒蔷,让不知其中就里的药广白真心的赞赏他,认为他是把自己的救命恩人当成了亲人,其人品值得信赖,是可交之人,便与他滔滔不绝的聊起来。

    在厨房做菜的恒蔷一直撅着嘴,她真想把菜做的难吃无比,最好再下点泻药,可考虑到师傅要吃,只好用心做了一碟什锦豆干和一碟老醋木耳,烫了一壶花雕,用托盘端出。

    “呵……忍冬啊,师兄真要感谢你带回阿柔这么个好姑娘来!冰雪聪明,活泼可爱,还做的一手好菜,师兄近来可是享福了!”药广白看着恒蔷端上来的小菜,不觉咽起口水。

    李忍冬扬起嘴角,笑得与荣有焉,“师兄谬赞,秦姑娘虽能干,但也没有师兄说的那样好。”

    “怎么不好?你是不知岛上有多少人想娶这样的好姑娘!可惜上天却眷顾了田玉郎那小子,让他抱得美人归啊!”药广白端起酒杯,笑对李忍冬,“来,师兄敬你一杯,感谢你多年来对我的照顾,也感谢你给我送来这么好的徒儿!”

    “什么?师兄说田玉郎怎么了?”李忍冬将酒杯悬在空中,沉下俊脸,神情变得紧张。

    “不好!”手拿托盘刚离开了几步的恒蔷也被药广白的话惊住了。

    “嗯?”药广白见李忍冬的神情不对,诧异的眨了眨眼,瞳仁转动间才恍然大悟,遂举起手轻拍脑门,“哦!我都忘了这是上个月的事,那时你不在岛上。”

    “师傅,您就不要和李大夫开玩笑了好吗!饮酒吃菜!”恒蔷急忙转身,大声阻止药广白继续说下去。

    “呃……”药广白望着恒蔷夸张眨动的杏眼,马上感觉到她在暗示着什么,遂转过头举起酒杯不甚自然的笑道:“瞧阿柔多敬重你,连句玩笑话都不让我跟你说。来,那我们就饮酒吃菜,师兄我先干为敬!”说完,端起酒杯一口饮尽。

    李忍冬并不是傻子,相反他反应还很快,饶是药广白迅速将口风遮掩,他还是听出名堂来了。(未完待续)

    第二十章寻转机

    只见李忍冬深沉一笑,也端起手中美酒一口饮尽,接着为药广白斟满酒亲手端上,“师兄怎恁的偏心?秦姑娘虽是您的徒儿,可师弟我从十五岁起就跟着师傅照顾您,你我之间的感情更深才对,怎么如今有喜事只和您的徒儿分享,却不告诉师弟我呢?”继而嘴角上扬,转头望向恒蔷,语气不阴不冷,“秦姑娘,跟你李大哥还有什么事需要藏着掖着的?就这么大个妙手岛,稍微有个大点的事,一打听便知道了。”

    恒蔷香肩一颤,垂下眸,承认他说的一点没错,她与田玉郎订婚的事已是众所周知,他随便一打听就知道了,如今还藏着掖着干什么?何况当初答应田七这门婚事,她就抱有想借此规避李忍冬目的,如今可不正好告诉他,想来铁板钉钉的事他李忍冬也阻止不了。

    “哪有藏着掖着?李大夫既然回岛,肯定先去拜见药岛主,他老人家为我定的婚事,他定会告诉你呀!”恒蔷心一横,索性向李忍冬摊牌。

    “婚事?什么婚事?”李忍冬睁大了眼,显然有些吃惊。

    “药岛主已做主把我许配给田玉郎,明年开了春便成亲。怎么他没告诉你吗?”恒蔷微微扬起了下巴,看似无辜的眼神中泛着冷冽。

    李忍冬脸色骤变,脑中立刻回想他回岛后去药铭那里汇报出岛诊治病患的情况,他上交了诊金,药铭对他褒奖一番就让他回家休息,完全没有提秦姑娘半个字,更不要说她的婚事了,倘若此时恒蔷没骗她,那就说明药铭一直在提防他。怕他对救命恩人动情,怕他违反了岛规。一团阴影悄悄笼罩了他的心头,他急忙望向药广白。“师兄,你们是在和我玩笑吗?”

    “呃……”药广白眨眼。隐隐感到气氛不对,但却想不通其中原因,看恒蔷吧,她却不喜不怒也不给任何暗示,他只得点头,实话实说,“没开玩笑,家父已做主将阿柔许配给田玉郎。明年二月初六成亲,他老人家还说要亲自操办他们的婚礼呢!”

    “咔!”李忍冬好似听到他的心碎了一角,他希望是开玩笑的事居然成真,他打了烙印的女人真要嫁给别人了!

    “没门!我认定的人除非我自己不要,否则任谁也不能把她从我手上夺走!”他咬着牙在心中怒吼,却尽量使面容保持平静,继而黑亮的瞳仁开始转动,大脑高速的旋转,他要寻找转机。

    没一会儿,他抬头很是严肃的看着药广白。“师兄,秦姑娘是我的救命恩人,又是我带到岛上来的。我也算得她半个娘家人,她的婚姻大事再怎么说也应该和我商量一下呀,怎么能就这样定下来了?虽然师傅他老人家德高望重,但秦姑娘毕竟不是原住民,她的婚姻大事也得她自己愿意才行,师傅为她包办有些不妥吧?”说完,他呼的起身,快步走向恒蔷,与她相对而站。他高大的身躯将她挡了个严实,“秦姑娘。婚姻大事不可儿戏,一定要选个自己称心如意的夫婿才好。李大哥我现已回岛。若这桩婚事非你所愿,大哥必会为你做主。”说完他抬手扣紧恒蔷的双肩,横眉竖眼,用极为凶恶的表情对她唇语,“说你不愿意!”

    谁知恒蔷冷笑一声,扬起下巴带着挑衅的眼神也对他唇语,“我偏要愿意!”说完突然屈起两臂大力得将他的双手拨开,迅速向右迈开一步,走出了他的遮挡范围,使药广白能看到她,“李大夫此言差亦,药岛主怎么会是那独断专行之人?这门婚事是他老人家专门问过我的意思才决定的,大喜的日子也是他和王大娘、田百合大夫一起的商量后定的,从头到尾就没有包办之说。那田七田玉郎相貌堂堂,勤劳本分,对人又体贴入微,实乃我称心如意的夫君人选,所以李大夫你完全没有必要担忧,更不必为我做主,这桩婚事我们双方都满意。”说完笑盈盈的走向了药广白,“师傅,我婚礼那天您可要多喝几杯哟!还要给我封个大红包!”

    药广白明显感到李忍冬与恒蔷哪里不对劲,只是笑着点了点头,便若有所思。

    可谁又知背对他二人的李忍冬气的脸都绿了,银牙咬的咯咯作响,长袖掩盖下的双手禁不住攥成拳,短短的指甲竟也掐进肉里,手心被戳的生疼。白狐无尘坐在他的脚边,圆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抬头仰望着他,喉咙里发出不安的呜呜声。

    “笃!笃!笃!”房门又响了,“药大夫,请开门,我是田七!”如清泉叮咚般动听的男子声音响起。

    恒蔷看向门口,药广白却看向了李忍冬,气氛变得诡异。

    “药大夫,您在吗?我是田七,请开门!”田七动听的声音再次响起。

    “来啦!”恒蔷眼中迸射出欣喜的火花,好像遇见了及时雨。她冷睨了李忍冬一眼,一溜烟的跑向了门口。

    李忍冬见她那速度,眉头不禁深锁,跑那么快就是迫不及待,才两月而已,他们就发展到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程度了?

    门一打开,寒风依旧卷着雪花吹进屋来,身披褐色缎面斗篷的田玉郎手拿一枝红梅站在门口,一看见恒蔷的出现,他灵秀的脸上便绽放了温柔的笑容,熠熠生辉的大眼里竟满是遣眷的思念。

    “你怎么这么快就回岛啦?快,进屋,外面冷。”恒蔷微笑着伸手邀请他。

    “是啊,天冷路滑,你一个人到这来我总是不放心,所以早早赶回好接送你。”田七温润的笑着,将堆积在肩头的雪花抖落,抬脚迈进了门槛。

    听见田七关心的话语,恒蔷垂眸一笑甚是妩媚,遂与他一同走着。

    “阿柔,一别三日,你一切可好?”田七望着恒蔷微微泛红的美丽小脸,温柔的问道。

    “三日而已,又不是三年,我自然是一切都好。倒是你,急匆匆的赶回,路上辛苦了。”恒蔷粉面含春,柔声说道。

    一丝幸福的笑在田七嘴角缓缓荡开,“赶路怎会幸苦?这么冷的天让你每日独自行走,那才是幸苦,你不知道我有多心疼?哦对了!”他忙将手中红梅举起,“回岛的时候我看见路边的一树红梅开得正艳,便折了枝花开的繁的送你,你看看喜欢吗?”

    恒蔷一愣,垂眸浅笑,自从与田七订婚以来,他说话越发的肉麻了,每次见她还会送她一束好看的花,虽然她知道这是作秀,但还是觉得很浪漫。有时她会暗暗偷笑,田七到底曾是大牌的花魁,就是会逢场作戏,哄女人开心的本领一套接一套的,好几次她都产生了错觉,被他的甜言蜜语和亲昵举止哄得怦然心动,事后清醒过来时才觉得自己傻。

    “行了啊!这会儿又没别人,用得着这么演深情吗?”恒蔷笑着剜他一眼。

    “呵……”田七笑了,可他迷人的大眼中却闪过瞬间的落寞,“也许有人听着呢?”他小声道。

    “是有人听,进去可要好好演。”恒蔷坏笑着做口型,“李忍冬回来啦!”

    田七扬起嘴角,摇着头指了指她,意说她顽皮,遂与她肩并肩亲密的进了里屋。

    屋中,李忍冬已回到圆桌旁坐下,与隔桌而坐的药广白喝着酒。当看到恒蔷与田七有说有笑的进来,恒蔷的手中还捧着一束红梅,他的心中不禁一片酸涩,面上虽无甚表情,双眸却泛着冷光。

    “呀!我们的玉面神医李大夫回来了!”田七故作惊讶,接着向李忍冬和药广白礼貌的拱手,“药大夫,李大夫,田七这厢有礼了。”

    药广白和善的点头,刚张口还礼就被李忍冬打断了。

    “是啊,再不回来我的救命恩人就被你彻底拐走了。”李忍冬的话带着火药味。

    田七眨眼,看向恒蔷。

    恒蔷忙向他解释:“李大夫知道我们的婚事,对你很是不放心呢,他还以为是谁给我们包办的婚姻。我已告诉他是我自愿,你回来的正好,快保证你会让我幸福的。”恒蔷话语温柔,眼睛一直望着田七,那样子还真甜蜜,直让李忍冬心中又泛起一片酸涩。

    “阿柔,你这丫头,忍冬也是关心你对你负责,刚才一切都说明白了,哪还需要田七再保证什么?”药广白忽然插了一句话,并向恒蔷使了个眼色。

    恒蔷明白这是药广白在暗示她息事宁人,她并不好事,向李忍冬摊牌的目的既已达到,田七也回来了,以后只要避免单独遭遇他,晾他也做不出什么出格的事来,等与田七成婚后,他不死心也不行了。

    于是,她与田七交换了眼色,他果然不多说一句话。

    谁知李忍冬却说话了,“保证也只是一句话而已,究竟做不做得到,也只有过了日子才知道,可那时知道不好就迟了。秦姑娘,你听我一句,婚姻大事不得儿戏,你再好好考虑……”

    “师弟啊!”药广白突然打断了李忍冬的话,“家父做事一向稳妥,你真的不必为阿柔的婚事有过多担忧。明年二月一过,好好准备与雪莲的婚事才是你该操心的,雪莲也等了你多年,不要辜负了人家。”原来药广白终于看出点名堂了,他开始隐晦的告诫李忍冬。

    这时,屋门又被推开了。

    “广白,怎么没有关门呀?”白发苍苍的药铭漫步走了进来。(未完待续)

    ps:u盘丢了,存了十万字的心血化为泡影,欲哭无泪!!!小挫在颓废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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