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彤一个眼色,笑嘻嘻地说:“你若是喜欢我,就来亲我。敢不敢呀?”最后几个字说得是咄咄逼人。
秦玫温柔一笑:“好啊。”走上前亲了亲范勤的额头,柔软的唇蹭过之后,范勤有些痒,伸手挠了挠,不甘心,下猛药道:“还不够。”
秦玫轻轻叹息一声,闭上双眼,缓缓触上她的唇角,微微有了触感便相离。范勤脑袋发晕,又有烟花绚烂绽放,那唇好软,气息密不透风地罩住她,那是她特有的温柔的味道。
顾不顾及旁观者的感受啊,黄彤此刻脸红成蕃茄色,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坐立难安。有那么一瞬真是暗叹秦玫的演技。可她并不知道秦玫所想,秦玫很久没有亲吻女孩儿,尤其是这样的碰触。女人的唇柔软,气味也清新,确实谈不上勉强自己。抬起身,眼底漾着柔情:“我的考核是不是通过了,还是要继续?”说罢轻轻勾了勾唇角。
黄彤鬼使神差地站了起来:“那什么,你们忙,我走了。”说完就要转身,秦玫笑了笑:“你留下,我去看望小四斤。”
秦玫走后,恰巧优洛过来。优洛是从子衿那儿赶来的,由于赶得太急,上气不接下气。”还在子衿那儿,我偷偷跑出来的。”
“你陪她会儿,我回去换趟奶瓶。”并且再三嘱咐:“一定等我回来你再走啊。”
梁歆怡也不是真的狠心不管,只是堵着气没进病房,看见有秦玫在身边照料其实放心不少。算了算,为了小k的事她已经有三天没回家。
这三天来苏浅言也没闲着,受范勤的影响,《沧海一粟》正式通知唐虞不用去剧组了,这正和苏浅言的心意,眼看离高考还有一个月不到,她决定对唐虞进行冲刺辅导。
自从出院后晚上虽都住在梁歆怡那儿,可白天只要有空就会回家督促备考的唐虞。蛋糕事件似乎对她俩没有造成多大影响,一个是被蛋糕抹去记忆,一个是装作没发生。在唐虞看来,一切让自己变强的方法她都会不予余力,所以这些天是她这辈子最想拼搏的阶段。
只有她知道,那天那女人的气势是多么耀眼和强大,自己的自信心被无情碾压。她很想快些长大,变得强大,只有这样,她才有与之竞争的资本和勇气。
“苏浅言,我要考上北影,你要答应带我去玩。”唐虞开始连名带姓的叫她,往常都叫声“喂”的。
苏浅言答应:“你要考上了,你去哪玩我都奉陪。”
“这次不会说话不算话了吧?”说得苏浅言脸红不已,自己什么时候言而无信过,可偏在唐虞这里屡次食言。为了自己做姐的尊严,苏浅言笃定道:“不会!”
苏浅言几次食言于唐虞都是和梁歆怡的不按常理出牌有关。不是被掳走,就是被强迫。明知道她在解决小k的事而顾不上回家,自己也不敢搬回来住。深知她的脾气,更怕她会发火。
梁歆怡回到家,看见房里亮着灯,心里顿觉温暖。此刻的她如同倦鸟归林,把厨房里正在烹饪的苏浅言拉出来好一阵轻薄。“想没想我?”梁歆怡一根一根数她的脊椎骨,抱在怀里的她温顺地像只小猫。
苏浅言无声地点了点头,“小k怎样了?看到电视我吓坏了,还好黄彤说抢救回来,我是不是该去看看她?”
“你去过子衿那了?”梁歆怡不答反问,她知道黄彤的手机掉了。说起这个,苏浅言笑着说:“那两个小娃别提多可爱,我们轮流抱了很久都不哭。而且呀,男娃比女娃性子更温和,醒了不哭不闹一个人在那抱着脚趾啃。”苏浅言想起以彦那小小乖乖的样子就忍俊不禁。
梁歆怡也有些心痒,不过现在两人势同水火,真去了怕是子衿要拿大炮轰她出来。
“浅,你今天和我睡好不好?”梁歆怡把头埋在她脖颈处,贪婪地吸着她的芳香。苏浅言心跳骤然加速,脸颊发烫:“嗯。”
今天的夜晚格外漫长,卧室发出动人的乐声,与春末夏初的大自然旋律交相呼应。
“这是我入睡前必听的,演奏者是个奇才,生前只留下这一首曲子。我是从法国的街头艺术家那里淘到的。”梁歆怡把黑胶唱片放到唱片机上,看着这古董悠闲地放着她百听不厌的旋律。
苏浅言躺在她身侧,床头灯昏暗的灯光把她衬托得格外温情和安静,令人感到莫名心安。与她同居时间不长,却越发觉得她宜室宜家。梁歆怡搂抱住她,掰着手指头算了算日子,唉,离28天还有20天。不管了,她凑上去亲了亲她的脸颊,发现那里好烫。又用手指抬起她的下巴,望进她的眼里,柔声道:“可以么?”
苏浅言是多纵容她的人,可今天只能遗憾摇头:“生理期。”
“唉!”梁歆怡躺回到床上,一脸的懊恼,心想自己之前到底傲娇个什么,把美味搁置不理,信守那狗屁不通的28天理论!
可苏浅言却爬过来,眼角眉梢含着笑,又有些羞于说,望着她的眼神亮亮的。”那,其实……”苏浅言红着脸,想着措辞,表情缱绻道:“也可以偶尔,换换的。”
梁歆怡哪会不懂她的心思,冷着脸说:“你想翻身做主人呀,那可不行。”苏浅言对梁歆怡向来言听计从,这次竟生出小小的抵抗:“你,也需要的吧?”
梁歆怡听了狠狠吻住苏浅言,直吻到她娇喘连连才罢休:“那要看我心情。我现在久不尝肉味,浑身难受,没心情教你。”
苏浅言双颊滚烫,心想自己脸皮薄,肯定说不过她。于是关了灯,在黑暗里调整好姿势,打算问问范勤的情况。可刚要发问,却听见旁边的呼吸声变得浅显和均匀,已经不知不觉睡着了。
第126章代理
第126章
经过一段时间的摸索,黄彤已经会一手抱一个喂奶瓶了。最大的欣喜莫过于已经从内心深处接纳了这两个小家伙。一开始也不是不接受,只是……不适应。
对于rob她是救赎者、介入者,而面对两个用自己因子创造出的、折磨了子衿那么久的崭新的生命,她懵了,完全没做好心理准备去迎接他们。现在两个软软的小脑袋凑在一起依偎在她怀里,而且看呀,这是子衿身体的第一部分呢,多神奇!光是这么想,黄彤就觉得满心满眼的都是甜滋滋的棉花糖,甜得整个世界都融化了。
不过,两个小家伙竟然害得母亲疼了那么久。黄彤又耿耿于怀,忍不住各打了几下小屁屁。
子衿明天出院,今天已经有堆积如山的文件摞在她身前。黄彤妈“坐月子”的理论在子衿这里没能实施起来,子衿自有一套西方的理论,压根不太重视这中华老祖宗留下的光荣传统。也因为一年一度的人事调动期又开始了。迅达各个集团中层管理及以上异动都要子衿亲自批复,集团间和集团内部各个部门间进行撕逼大战,抢人抢得比任何时候都轰轰烈烈。低头看那足足四大摞的文件,需要她集中精力权衡各中利弊,推断演算倾轧和拉帮结派的可能性而下达最终指示。子衿揉着眉,揉完细长的手指又扶上额头敲了敲太阳|岤,一抬眼看见黄彤眉开眼笑地在那喂奶,表情即享受又愉悦。
有些,羡慕。
明明该休息的人是自己,何况眼前这人只要闲下来就会胡思乱想,然后做些令自己头疼的事情。要是能换一换身份多好。
某人是个行动派,于是第二天黄彤就被通知去迅达北京总部上班,董事会决定。黄彤不记得自己入股迅达,然后子衿的私人财管师拿着档案袋粉墨登场,里面是子衿三年前写好的部分股权赠予文件。黄彤理直气壮道:“这些我都烧掉了。”
财管师小伙儿哑然失笑:“可你忘了,这是一式三份,除了翁总的这份,还有一份锁在律师行。”
董事会决定,董事会主席叫翁子衿。黄彤哪敢抗命。
其实对于管理企业,黄彤并不陌生。尤其曾经在占宇公司做副总,百分之八十的业务是与迅达雷同的。可是如今一接手,才发现迅达这几年竟成了这样一艘巨型航母。
不仅是传统的实业,外贸和房地产,还涉足到了通讯、金融,互联网及娱乐产业。都说专业专业,迅达却完全走了跨行业这条不归路。你也不能说它不专业,其他业务全是三大支柱业务的衍伸,你不做也会有人分你这杯羹,何况迅达这么有钱,一个投资金融部就给迅达自融了3个亿。黄彤一边看报表一边磨后槽牙。整个迅达体量惊人,这对掌舵人是个神级挑战。别人不知道子衿,她能不清楚?五年前她刚回国还满嘴的bc吃不惯白米饭只吃白面包呢,充其量就能把把时尚的脉搏,后来愣是把翁行远的xx时装公司做到净资产8000万(五年前的净资产),直到现在还被业界津津乐道,那也是传奇了。可现在的迅达市值……黄彤眯着眼专心致志数后面的零,数错重来了几次,索性一闭眼,心想都说自己成长快,子衿这个成长,得用物理公式算,爆炸几何式的增长。同时又深深为她骄傲。心说孩儿她妈,不得不对你顶礼膜拜,膜拜你那令人惊悚的大脑。
迅达的总裁办效率极高,代理总裁甫一上任就被开通了各个终端的最高权限。什么电话连线公务电邮专梯私人轿车等。和总裁办相邻的是总秘处,第一秘书是kiki,黄彤的老熟人了。先是领了黄彤开了集团首脑会议,各种名目繁多的会一个接着一个,大家都披星戴月地下班了她才刚喝上一口水,嗓子直冒火。
这时电邮响了。
如何?
黄彤一看,wong水杯差点没端住,正襟危坐敲敲打打:在熟悉工作了……
转念一想,以子衿言简意赅的风格很可能接下来就回复一个“嗯”字结束了,她还是要把实际问题反映一下。不然光是熟悉工作就要熟悉个十天八个月,不要做别的了。于是一二三四把自己一天来不解的问题罗列出来。
很快子衿也根据她的问题一一进行解答,很有耐心。
黄彤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仿佛又回到几年前自己是她公司的小职员,总是等待着她的命令行事。想着想着心口蒙了烫油似的一热,眼眶也跟着热起来。如果重新来过,她一定不会让她误会自己,她们错过很多,再不能心生隔膜,时光匆匆,她希望每天都是与她陪伴而过。
也顾不得工作不工作,突然就想去守着她,和她把话摊开来再说说。
子衿此时正在接受采访。对方是自己的闺蜜,著名时尚编辑,传闻是个双性恋。两个人说说笑笑正在讨论为何子衿生了孩子没有妊娠纹的问题。子衿在这位闺蜜面前活泼很多,说橄榄油云云,精油云云,说得头头是道,最后要求不要登出,这是她独家秘制,要卖钱的。果然是j商,被闺蜜咧着大嘴数叨了几句,一下子把话题硬扯到了性生活云云。
对于这个话题黄彤站在门口听着有点窘。
子衿笑得眉眼弯弯,看到黄彤之后反而敛起笑容。大嘴的烈焰红唇又吐出惊世之语:“女女好就好在怀孕不能受还能攻,一样是享受。尤其这小样儿的,怎么看都想蹂躏一把。”瞄着黄彤,眨眼道。
这举动被子衿含嗔带恼地瞪了一眼,别说是大嘴闺蜜,黄彤也少见。心不免痒,黄彤不敢,大嘴却满不在乎地贴过去,拉着子衿的手摸啊摸,解痒的。
子衿甩了一甩,没甩开,眼见着老实巴交的黄彤鼓着眼睛在那演排山倒海,子衿吃不消道:“好了祖宗,我也乏了,那秘制免费给你,快走吧。”大嘴笑得嘴合不拢,生怕她会反悔似的匆匆走了。
房间里冷清下来。
黄彤特别心塞,继而变成委屈和难受。最后终于控制不住,带着哭腔道:“子衿……”
子衿抬眸望她,清瘦的身姿有些微震动。以为她是在外面受了什么委屈。可代理总裁是她翁子衿授权的,谁会敢给她脸色看?
谁知黄彤三步并作两步过来,站在子衿面前,犹豫着,踌躇着。
“怎么了?”子衿忍不住问。
其实黄彤也不知道要干嘛,就是被刺激了。别说妊娠纹,两条玉腿都多久没见着了?性生活就更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这都是往黄彤心口上撒盐,生生要把黄彤委屈死!
黄彤呼哧呼哧暗暗喘了半天,慢慢的,心智清明了。开始思索一个问题,如果子衿真有着与自己分手的心,那孩子怎么算?还有迅达那天文数字价格的股权怎么算?这倒不是她在计较,而是觉得子衿一没抢孩子,二没收回股权,根本不是要分手的意思。想至此,就用理论武装了自己的怂胆,没方才那么难以忍受了。
把满得快溢出来的委屈感渐渐平复下来,那两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却还是可怜兮兮,清澈映照着伤悲,我见犹怜。这样子的黄彤任谁看了都想抱在怀里好好哄哄的,当然,除非你的意志力出奇的好。例如子衿。
子衿可说是运筹帷幄算无遗策,在商界以多智近妖来形容也不为过,可偏生在小女子那些弯弯绕绕的小心思前束手无策。也不是她不懂,而是觉得“缺乏思想”,不符合自己的方法论。按图索骥没必要,顺藤摸瓜更没效率。但凡智商高的人情商必定不低,不然坐不到她这个位子。那怎么办呢?反正有的是耐心,我等你自己说,或者,自己消化。
于是这俩人,你会发现子衿总是一派泰然,而黄彤就总是心塞受内伤。一来二去误会重重,矛盾多多。没办法,子衿自己的价值体系太强大,自成一套理论体系,具有严重的排他性,也可理解为固执。
于是一个楚楚可怜有劲儿没处使,一个淡淡然等着她自己把心情摊开熨平。不知不觉就又错过了好时机。要不是艾姚……
艾姚来时,看见黄彤有些恨。
其实方糖温泉事件并不复杂。子衿对艾姚向来是很好的,区别于其他南海十字。基本没什么任务派给她,除非是其他字们的任务需要她协助。艾姚十岁之前被自己祖父丢去i6的编外小组进行特训,后来顺理成章成为顶级间谍机构成员。i6英国军情六处。不像鲜于谦尤其擅长跟踪,对于她来说,高科技解密跟踪贴身保镖爆破拆弹等都是小菜一碟。所以小x才要坚持把她从南海调过来,免得暴殄天物。
小x让她查了迷晕梁歆怡的药物,她顺藤摸瓜查到日本一家供应商,进而用卫星图谱跟踪到一条线——沈素。这正好印证了子衿的猜测,于是艾姚怀着私心也好公务也罢,就设了这玲珑局。她没想到会一无所获。
见黄彤下了温泉,恶作剧般拍了几张艳照,看见沈素的手有些不老实后,还是果断用迷晕梁歆怡的试剂把沈素放倒了20分钟。这就等同于对背后势力放了示威信号,意思是,我知道你是谁。当然,前提是她的背后真的有那股势力。可是沈素的手机里什么都没有,没有任何可疑的通话和值得推敲的信息,甚至连删除后的信息残渣也没有任何问题。发生这种情况有两个可能,一,沈素并非是他们要找的方向,因为那家日本公司确实也有些和中国政府合作的正当生意,与沈素发生交集也不是不可能。第二个可能,沈素有两部电话或者有其他通讯方式甚至面对面与势力接触。
可惜自己的老大太过傲娇,把沈素发来的信息,以重力加速度的方式终结了。他们无法跟踪定位那个信息源是否就是另一部手机发出的。不过整个事件唯一还算有所斩获的是,通过沈素的手机定位了梁歆怡,并且艾姚在手机里安装了窃听装置,手机锁在梁歆怡办公室的保险柜里。梁歆怡的商业决策便随时可以躺在子衿手边。
另一个斩获是针对于黄彤的,那就是没有背后势力的参与,沈素黄彤那些照片和衿彤的闺房话似乎就再没法站在黄彤角度解释清楚。所以那天子衿笑自己做了一件对事,又立即了然黄彤极有可能做了一件错事。
因为,真的说不清楚。她i6出来的间谍都无法用世界顶尖仪器探测出天上飞的任何卫星曾用于窃取子衿与黄彤的通话记录。信息号段与信息源,有了这两个,即使被毁也依然可以找到蛛丝马迹。可这次,没有,干干净净。似乎只有一种可能,黄彤说谎。黄彤……真的出了轨。
于是事情又似乎回到原点,只是这次,黄彤出轨几率应该会从百分之四十上升到百分之五十,甚至更多。
所以看见黄彤,艾姚很恨。如果她真的做出对不起子衿的事,她会觉得这人真是无药可救。子衿那样的女子,是别人八辈子都求不来的。她还敢背叛!再说你找也不要找沈素那种又老又丑的货色啊,还自以为了不起地成天想和黄彤的正牌夫人比一比。子衿那是不吝去寒掺你,去了你挖个地洞钻进去就别出来了。虽然比子衿出色优秀的女人放之四海估计很难遇到,可与这个天地悬殊差距如此之大的,子衿会觉得这是莫大的侮辱吧?
黄彤看见艾姚也同样恨得牙痒痒。设局让自己入套,然后拍照片给子衿,这分明是个未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有她在子衿身边,对自己是威胁,对子衿也不见得是好事。
两人你恨我,我恨你,颇有剑拔弩张的意思。
”艾秘书,今天在总秘处没有看见你啊。”代理总裁黄彤决定用官大一级压死她。
“出外勤去一个项目组了。再说我不是编制人员。”艾姚心想,自己只是个临时工,人事合同上写的是“实习”。
黄彤无语了,她知道迅达的实习生工资低得离谱,大企业尤其是知名企业的做派就是如此。心想子衿对这位亲信也太亏待了,眼光扫向子衿。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话题由工作展开,看似很日常很和谐,其实暗藏锋芒。子衿看人事材料本来就是件耗精力的事,旁边两个还如此聒噪。就皱着眉道:“艾姚,南海的文件放下就可以了。”约等于下了逐客令。
艾姚是从不怕子衿的,逆鳞一抖:“南海的文件需要你签完我好扫描加密传过去呢。”意思就是我不走爱咋咋地。子衿拿起她送来的文件,看了几眼:“也不急,先让我把人事异动做完。”艾姚也不多说,背起包说:“我这几天叫小x来给你送文件,我要办点事。三天后见。”
子衿有些意外,因为艾姚从没单独行动过,在没经过她允许的情况下。
她站在黄彤身边,两厢作一对比。艾姚比黄彤娇小,可又不是那种小鸟依人的类型,眼底太静。黄彤则是温和,有种很难抗拒的亲和力,是很容易被信任的那种气质。而艾姚乍看是这样没错,可这不过是她的伪装而已。此刻,要去执行任务的她就露出了紧绷绷的,形容不来的蓄势而发的力。
子衿感受到了。
艾姚已经走到门口,又想起什么似的折回来,放了一只黑色的盒状物在桌上:“我回不来就把它给小x。让他继续查下去。”子衿眼波动了动,叫住她:“你先别走。”
第127章诱攻
第127章
福利院门口挤进来一辆玛莎拉蒂,大红色,张扬炫目。之所以能大刺刺□□人群蹭到大门口,驾驶员的心理素质非常关键,四个字概括就是不管不顾。
从车里面先迈出一条大长腿,整个身子一出来气场立显,记者们以为是哪位大明星,举起相机胡乱拍了一气。
梁歆怡叫开了门,不耐烦地回头扫了一眼众娱记,对身边的人说:“记下来他们都是哪家报社杂志社。”说完径直上了楼。
范勤此刻在化妆。看见梁歆怡微微一笑:“姐,你来啦。”
梁歆怡点点头,眼睛盯着她。
“姐,我这妆化的好看么?”范勤依然笑着,抿了抿描了唇线的红唇。
梁歆怡没说话,走过来两只手往她肩上按了按:“你放心,有我在,没有人敢欺负你。”
范勤盈盈笑着,点头:“我知道。不过姐,这次就让我自己面对一次,好吗?”
梁歆怡凝滞,问道:“你怎么面对?”
“我打算接受采访。”扑上定妆粉,范勤满意地看着镜中一张精致美丽毫无瑕疵的脸孔,这是最后一次做大明星范勤,一定不能有瑕疵呢。梁歆怡转过她的肩,望着她的眼,“接受采访?你确定要接受采访?”
范勤点点头:“我想把事情说清楚。”
“怎么可能说清楚!那些唯恐不乱的记者……”她抬起胳膊指了指窗外:“他们只会越描越黑!”
“我知道。“
”知道还想跟他们解释?“
”不,我不是解释,只是说清楚我想说的,算是一个交代。”
“我不同意。”梁歆怡觉得她这么做不会有好结果,“夏威夷的签证和机票都准备好了,一会儿我把你送到机场。现在去那玩最当季,你就当是度假。我保证你回来后这里德一切恢复如初。”
“我相信,不过,我已经决定了。”范勤嘴角上扬,话语柔软,态度却坚决。“我说了,这次由我来解决。我不能总做姐保护下长不大的孩子。”
“说什么呢,你出了事我不保护你谁保护你。”梁歆怡把她搂在怀里:“何况你这次受了这么大委屈。我在调查了,如果证明真有人在里面搞鬼,我绝轻饶不了他!”不管她是不是姓翁!敢动自己保护的人,我管你是谁!
其实来之前梁歆怡就合计过了。先是苏浅言在日本被下毒,后又有范勤被爆丑闻,重要嫌疑人佐藤家与鲜于谦(小x)都是翁子衿的人,结论不言而喻。这么说给浅浅下药的也可能是她。亏得自己还一度以为是第三方从中作梗,不然子衿会那般放逐黄彤还安排顶级保镖在旁守护?现在看来是自己太过天真,一定是她从小便无关痛痒的明争暗斗,没有做好真正与她为敌的思想准备。
不对,如果都算到子衿头上,那在车里迷晕她和笑然,以及绑架rob的那伙人又是谁?为了延迟自己的婚礼以及绑架自己领养的孩子?这说不通。最有可能的就是这伙人已经与子衿达成共识,想合起伙来对付自己。也不对,如果是这样,她大可不必用上伊藤忍,分明是在忌惮其他什么。
想想自己唯一愧对子衿的,只有那么一件,就是rob。如果子衿查到了什么,是很容易把仇恨算在她的头上。不管了,如果真的是她害浅浅和小k,自己会不计代价报复回去!既然战争不可避免,那么只有积极迎战一途。
梁歆怡做好了心理建设,便搂了搂范勤的肩膀,道:“这件事你一个人解决不了,交给我。”
“好,让我采访完,完了我就去夏威夷,下面的事交给姐去解决。”范勤终于退步。
梁歆怡心想采访也没什么,收买了那记者,该发哪些内容还不是我们说了算。就点了头。
下午那名记者准时出现在门口,在一片惊诧艳羡的目光中进了大门。随着大门立即被关闭,外面的抗议声此起彼伏。这记者得意洋洋,随着保安进了大楼,后被请进了一处房间。其中一个保安伸出一只手,记者假装不知。保安也不说什么,又做了个“请出”的手势,记者才犹犹豫豫从包里掏出一只手机,放在桌子上。
范勤劝阻了梁歆怡想要陪访的要求,转身望了望被秦玫抱着的小四斤。秦玫觉得她的眼神太过安宁,又有种……说不出的解脱?不由得心头一跳,是啊,这眼神太过超脱了,有种不祥的预感。
秦玫走上前,让小四斤胖胖的小肉手搭在范勤手上,柔声说:“我们等你出来。”凝着范勤,加重语气道:“会一直等你出来为止。”
范勤怔了怔,然后笑开来:“他还没睡午觉。”
秦玫露出一抹毅然的神色,”你不出来,他不睡觉。”
范勤有丝意外,继而又有些慌乱,掩饰道:“只是谈谈话,又不是去做什么……那好,等出来我哄他去睡觉。”说完把手放在门把手上,海藻般墨黑长发遮住了她一半面容,可那半面容妆却掩不住的苍白。
“你会照顾好他么?”她问。
“不会,他更需要你来照顾。”秦玫抓住她,叮嘱道:“别做傻事!”
“怎会。”回头凝望向忙着打电话的梁歆怡,“反正天塌下来,有她帮我顶着。”说完咧嘴,却没笑出来。
秦玫目送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后,想起之前子衿派直升机来接他们,她为了范勤的采访而选择留下来陪她。后来得知子衿安全产下两个宝贝,便把注意力放在给子衿黄彤打电话上面,道喜和关照,以及命令黄彤拍孩子们的照片传给她。在她答应采访的这段时间,几乎没有时间与她谈一谈。她不相信她因欠着黄彤一份人情而接受采访,这牺牲未免太大。
范勤,这个以往见过几次面,印象中有些神经质外加一点阴郁特质的女子,如今在人生低谷期却表现得过分淡定和洒脱。就算是自己,也无法达到这种把个人声誉置之度外的境界。所以才会怀着隐隐的担忧吧。
梁歆怡打好电话,就点了根烟与秦玫一起等着。间或聊一聊子衿生娃的事。随着时间的流逝两个人都有些心急,尤其是梁歆怡已经烦躁地走来走去。
过了大概一个小时,突然,门被从里面大力地打开!刚才进去的记者瞪着眼珠子踉跄着出来,一下子跌到外面的地上,惊慌失措地喊:“来人啊来人啊!出事了!”
秦玫的心咯噔一下,站了起来,小四斤被这叫声吓得“哇哇”直哭!
梁歆怡吼道:“什么事!”
记者捂着胸口,惊恐的表情无以复加,指着屋里:“范勤范勤……她……她跳楼了!”
梁歆怡二话没说,掠到屋里,只见窗帘随风飘扬,窗户洞开着,屋内空无一人。隐约听见楼下传来呼叫声。
“嗡”地一声,大脑一片空白,身子渐渐滑下去,就在这时,有人将她支撑而起,秦玫沉声道:“救人。”
第128章沉淀
第128章
结束后,小心翼翼地把小佳人擦拭干净,望着已经在指尖干涩的血迹,大妖精有些心虚。苏浅言背对她,酸软得没有力气。那处,酸胀退却,微微刺痛。心里却攒着火,升腾成雾把一双眸子灼得很热。
报复又报复不来,力气没她大,看来只能智取。可在蛮不讲理的她面前,智取也不是明智之举。思来想去,实在沮丧至极,难道她苏浅言就注定被用强?不服气!
每每黄彤聊起这深闺私密之事,眼角眉梢都是笑意和幸福,说明美好得不行。她呢?在那人身下被欺凌被蹂躏,哪一次也不是自愿,也就不会有太多的沉浸其中和享受。每次行事,心头都萦绕着受辱感。这几乎成了她的心理阴暗。
这次更是,竟然那样诱惑她,只为了……恨得不行,回转身,正看见她做了错事似的偷瞄着自己。这表情,又把她逗乐了。又恨又笑,实在难耐。苏浅言举起拳头装模作势地捶过去,一下又一下,”梁歆怡,你下次再这样,我不叫你碰!“
梁歆怡没想到小佳人真恼了,捶一捶也不疼,就让她撒气。后又把她搂过来放在怀里,心跳杂乱,“我也不知道怎么的,对你太急色了些。”
听见她自我反省,恨意随之舒缓,虽然还是很恼。
”这样吧,我补偿你。“梁歆怡郑重道。苏浅言的心头一跳,听见她尤为憧憬地:”我去给你买只老母鸡补一补。”
苏浅言的身体僵了僵,离开她的怀抱,眯着眼问她:“梁歆怡,你在开玩笑么?”
梁歆怡怔了一怔,摇头:“没有啊。”
我这又不是生孩子,补什么老母鸡!苏浅言好想这么喊,临到嘴边又生生咽了下去,别过头去稳了稳波动起伏的情绪,恨声道:“我觉得你那28天应该贯彻执行下去,今天和之前的都不算,明天开始。”见她要争辩,又补了一句:“梁总,您是领导,言出必行。你反悔,我便也反悔,今天就搬回家去。”
这是真生气了,识时务者为俊杰,梁歆怡臊眉臊眼地伏低答应道:“哎。”
与此同时,本来是出院的日子,却迎来了最大规模的探望。而且都不是一般人。从市级到央级,有些是和子衿相熟,有些是为了攀许老的关系。院长有些紧张,一直守在病房门口。
黄彤为了今天接子衿出院,假都请好了。看那三两一群,四五一伙的政要们进进出出,她只好拿着手机坐在门口收发邮件。邮件实在太多太多,平均每两分钟就要做出一个决策。这是脑力的考验。不由得想到子衿平时是怎么做到的?免不了喟叹心疼,还有止不住的愧疚。
好不容易临近中午,政要探望高峰才结束。许老提议去外面吃饭。吃完回来看见两个月嫂,子衿家保姆,以及新请的两个佣人浩荡地排队等候差遣。黄彤是劳苦大众出身,看这阵势有些无措。许老却习以为常,指挥若定。黄彤心想,官和民恐怕真不是一个阶级了。
黄彤妈自然是屁颠屁颠地要和子衿回家去伺候她所谓的“月子”,子衿怕黄彤爸一个人在家闷,索性把三楼腾出来让老俩口住。后来又瞒了他们把旁边的洋房买了下来,房产证交到黄彤妈手上的时候,分明看见有泪光在闪动。
里里外外,黄彤觉得自己是那唯一的外人,一颗心酸酸涩涩。等把两个小宝贝安置在婴儿房,这一天的光阴也随之过去。也因为这份忙碌,凝望着两个小家伙的憨憨睡容,尘埃落定的心情也将情绪沉淀。
是的,那个表面乖巧文静的女子其实像一把锋利的剑,走得是一剑封喉的路数。真的解释不清么?不是。也许在她内心深处,根本就没打算解释清楚吧。究其原因,就像她说的,解释清比解释不清的情况可能更加糟糕。她无法记起自己当时做了什么,就像在温泉,如果没有那些照片,没有后来艾姚非自愿的帮助,怕是也要归为“解释不清”里去。可这背后,是她不经思考的一意孤行,是她不听子衿劝告屡次去接近这个令自己陷入麻烦的人。无论如何,是自己把自己推入了那样的境地。所以也必然要承担任何的后果。
她害怕的是,如果之前那些照片也如温泉事件一样,她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是否真的“背叛”了子衿呢?子衿会接受这样的自己么?这些问题,如果不是艾姚,她几乎已把它埋在了心底。她害怕抖落出来的,是一件残酷又无力的事实。于是,她选择逃避。可现在它被艾姚挑明,却无论如何也逃不掉了。
三天,她做了最坏的打算。三天后,一切真的能见分晓?
第129章泼水
第129章
三天,时间说长不长,也足够发生很多的事。
范勤在舆论的风口浪尖中出了院,秦玫把她安置在自己的公寓里,并且请来了一位享誉国际的心理专家,初步接触后,认为她的心理病因源自于少年时被继父侵犯。心理学称为□□创伤综合症,由于她那时还小,造成的心理创伤极大,以至于发展到“恐男症”直至现在的抑郁症。秦玫在进去送饮料时无意中听见专家在诱导她说说性生活,她的反应看起来应该是,没有。
一个人人羡慕的大明星,在荧幕上演绎爱情的悲观离合,实际上却因为少年时期的被残害而从没真正体会过动人真情。秦玫的心又有些疼。
专家和秦玫谈了谈,主要确定了治疗方向,暴露治疗也叫做认知行为治疗配合药物治疗,另外要求其亲人大密度配合,对病人进行疏泄解释、支持、鼓励和引导。秦玫说她没有亲人,专家说爱人也可以。
治疗周期半年,这期间心理专家每两周会往返一次德中,秦玫算了算自己在国内的工作,决定一个月后带范勤去德国,离开这是非之地。国外的环境也更有利于她的治疗。拿这事和范勤商量,她反正是淡然无趣地应了:“都无所谓啦。你不要抱太大希望能把我治好。另外我很奇怪你的善心是如何来的,这样尽心竭力帮助我,你会得到什么好处?”
望着范勤疑惑警惕的眼神,秦玫也只能感叹。是啊,往往对于慈善她多是不计较个人得失的。可那更多是出于本心的关爱和互助,以及长期作为慈善领导者的义务责任。而对她,却有些不同。也许是真的想认小四斤为义子,自然要善待他的生母。也许,只是单纯的同情和心疼吧。她的这些无条件帮助,对于没有太多交集和交情的两个人来说,确实显得突兀和别有用心。
那么,就别有用心好了。她就是想好好照顾小四斤。“把你的病治好之后,我希望可以正式向孤儿院提出申请领养小四斤。”秦玫说。
范勤眸中闪过一丝了然,进而透出一抹悲凉。“其实这才是你真正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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