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们就在西安定居。”最终,还是二老妥协,同意了他们的婚事。把女儿女婿留在了沈阳。
陆医生的外甥女今年1岁,名字叫圆圆。头发稀少的她并不难看,长得小巧可爱。一双明亮的大眼睛,圆圆的鼻子,小巧的嘴。皮肤白白的,细胳膊细腿像个洋娃娃。她的爸妈都在科研院所工作。妈妈休完产假就去上班了。姥姥、姥爷带了两个多月,搞得他们精疲力尽。看到我们由上海回来,如遇大赦一般。急忙来找秀莲,求我们来带孩子。
秀莲见他们好话说了一大车。又想到我们俩现在挣得工资也不是太多,妈妈任何收入都没有,身体也不大好。来年儿子还要上学。只好自己累点,让带就带吧!就答应下来。
有人欢乐就有人愁。秀莲答应给陆医生家带孩子,陆医生一家人是乐了。可是,岳母却老不愿意了。她发了一大堆牢马蚤,她说:“你们去上海,家富带着孩子来了。说是,你们答应给他们带孩子。你们都不在,他求了俺半天,俺也没敢答应,就让他把孩子带走了。家富走的时候,都是含着眼泪走的。要知道这样,还不如把俺孙子留这了。”
秀莲被闹得烦了,她说:“是,以前,答应给家富他们带孩子,那时候,合计他们俩上班,带着孩子不容易,你也没搁这儿。可现在你来了。俺们还不宽绰。卫东好说,你让外人怎么想咱娘们?再说,家富孩子小时候,他丈母娘都给带了,就让她接着给带不行啊?”
岳母嘴上不说了,可心里还是不愿意。丢下一句:“告诉你,你吃苦受累自己找的,俺可不管。”
秀莲心里合计,自个的亲妈,真能看着我挨累不管那?所以她没有再吱声
圆圆到底是小孩子—认生。来到我们家以后,看到陌生的环境和奇异的我,是不吃不喝,又哭又闹。就是吃饭时,也是像没有牙的老太太,两三分钟才能吃一小口。秀莲说我:“你先回避一下。”
我只好躲到一边去。陆医生特别心软,舍不得孩子哭闹。每次送孩子来,都要逗留一会。吃中饭的时候,也跑过来给孩子喂饭。而每到她离开时,圆圆就会大哭一场。秀莲偷偷地告诉陆医生:“阿姨,以后,你把她送来以后,就悄悄地回去。时间一长就好了。”
在最初的时候,秀莲从早到晚没有停歇的时候。早早地起来伺候完我,就去做饭。然后,收拾儿子去幼儿园。回来打扫完卫生,又打点我们吃饭,最后刷完锅洗完碗,圆圆也来到了。一上午要哄孩子,喝水吃水果,找时间择菜淘米准备午饭。圆圆的中饭要单独做。
中午饭以后,把孩子哄睡了,再收拾完所有的事情,还要上街去买菜购物。回到家里,圆圆睡醒了接着哄。下午基本上与上午相同,直到陆医生把圆圆接走。晚饭以后,还要洗一洗换下来的衣服。她就像一台机器,不停的旋转着。无论秀莲怎么忙,岳母真的是退避三舍,不管不顾。过了一些日子,在秀莲的不懈努力下,终于把圆圆给哄好了。
我自己得到父母的疼爱不是太多。三十多年的生活,特别是我致残以后,许许多多善良的人,教会我怎样去爱。想要得到爱的前提是,自己先要把爱送给需要爱的人们。所以,在自己有了妻子和儿子以后,就把自己无限的爱给予爱妻和儿子。也把我的爱送给我身边的人。即使我不能为人们做什么事情,但是,我可以用我的言语给予人们以温暖,化解人们一时之间的烦恼。
圆圆跟我慢慢地熟悉起来以后,我就可以给秀莲当替补了。在秀莲要做饭干活时和圆圆要睡觉时,我都可以派上用场。我就像哄自己的儿子一样,带着她学儿歌,背诗词,学唱歌哄她玩。在她要睡觉时,轻轻地挥动残臂拍着她,口诵儿歌,唱起摇篮曲送她入眠。
这些年院里的变化也很大。1987年的时候,在院子的东南角上盖起了新的设计楼。它与办公楼相对,整个楼体四层,局部有五层,有3000多平米。设计室的布局更合理更完善了。设计室由08厂的老楼搬进了新设计楼。1989年底,在院子正中老服务社的位子上,盖起了一个三层综合楼。一楼南面依然是服务社。北面的东半部是为干休所设置的,西半部两层是为变电所设置的。由此,院里四十年的简易变电所,才转变为正规的变电所。变电所一层有维修值班室,操作间,储藏室,变压器室,和卫生间。二层有配电室和配电值班室。我看过新的变电所以后,心想:自己真是没福气,没有机遇在这崭新的变电所里工作。
1993年,随着军民商店(服务社)的搬回,印刷所也搬到了08厂的老楼。撤销了军民饭店。在院子的东北角上,准备与博龙公司合建宿舍楼,分给师团职干部。
1993年随着大的形势变化,事业单位也进行了改革。我们单位的职工也实行了定岗定员,职位评级制度和工资改革。我依然被定为电工。而秀莲被定为客房服务员,挂职于招待所,继续由营房管理开资。我们每人都拥有了岗位证书。证书上有个人的自然情况,还有本工种的理论考核的分数和实际操作考核的成绩。并且,盖有总参通信部职工考核的公章和总后勤部职工培训考核公章。
93年的工资制度改革是比较大的一次。据说是建国后的第三次改革。改革的主要内容是实行职级工资制,按工资不同职能设职务工资、级别工资、基础工资和工龄工资四个部分。并决定建立正常的工资增长机制,增加工资的途径有三:一是定期考核晋升工资档次;二是随职务、级别晋升相应增加工资;三是根据物价波动指数和企事业同类人员工资水平增长情况相应调整。这次改革,工资增长幅度较大,逐步理顺了一些工资关系,较好地调动了公务员的积极性。
在许多年以前,我们在南洋长宁康复,就听大伙说,我们应该要求评残,领取残疾金。得知需要自己提出申请,由所在单位到所在地劳动局审批。回到家里以后,我们听说秀莲老叔的妻妹,在辽宁省劳动局工作。就请老叔家的小磊兄弟去给打听。
几天以后,小磊来我们家说:“我去我老姨那给你问了,她说:‘你们得要求单位到市局去办。’还给你查了工伤待遇的文件,给你抄了一份。我给你带来了。”
我接过来一看,所抄的文件有1—12级工伤待遇的标准,足足抄了五六页信纸。看完以后,我心里有了底。就向组织上再次提出评残的事。可还是有这样或那样的困难不能如愿。一开始,领导会找出各种理由来搪塞你。时间一长,他就会问你:“你咋这么多的事啊?”
我说:“我也不愿意多事。可是现在国家有政策,我就应该享受我应得的待遇。”
1991年有了《残疾人保障法》以后,我是旧事从提,要求为我评残,发予我残疾金。这次处里没有推阻,指派军务参谋带着我们到市劳动局去办理。到了那里以后,工作人员告诉我们说:“像他这种情况,手续要有个人申请,单位证明和申请,工伤批复原件,医院的致残病例。再到由劳动局指定的医院鉴定以后,才能评残。不过,你们单位不是我们市属单位,需要去你们自己系统里审批。”
我们由市劳动局回来以后,我继续找领导要求评残,把领导闹烦了。他们对我说:“评残以后,你就要办退休,自己考虑好了再办。”
我一听这话还真的犹豫起来,因为,自己真的不清楚,领导说的话是不是真的。评完残以后,真要退休拿残疾金,会不会吃亏呀?是退休好还是不退的好那?我一时茫然,犹豫不决起来。秀莲出招说:“北京刘叔在上面,他肯定清楚这些政策。你不会写信去问问啊?也可以请他给咱出出主意。”
86年我们去北京,刘叔一家对我们俩关怀备至,照顾热情周到。由此,我们更加地了解叔叔阿姨,把他们视为我们的亲人,也从未间断与他们家的联系。我写信告诉刘叔我现在的情况,请他给我拿个主意。几天以后,刘叔给我回信写到:
徐飞,小祁:
你们好?全家都好吧?
你来信所提之事我问了卫生处王处长,他说:“评残的情况很复杂,要求也很严格,能不能安假肢也不一样。安假肢后的效果如何等等,待遇都不一样。城里的和农村的,军人,职工,在编,非编都有区别。有的可能安排力所能及的工作,有的可能送到军人疗养院,农村的可能送回原籍,不能自理的也可能给陪护费(标准很低)。”
他还说:“劳资部门同意后,还要报卫生口批,咱们通信部无权批,得上报总参管理局批。你也可以报沈阳军区直供部批,比北京要简单。时间的长短,早办比晚办要好。”
以前,我也没替你想这事,真遗憾。
徐飞,设计所能为你办评残,还是对你很关心的。平时,你爱人照顾你算所里的职工,直接为你服务,不做其他事,对你是够可以了。你应当感谢党感谢所领导和同志们。
徐飞,我不愿意给你写信,也不愿意谈及你和你家的事。一谈起我就激动,就落泪。你阿姨总说我现在的感情太脆弱。你想你的经历有多苦啊?一次又一次的遇险多让人害怕啊!共产党人是讲唯物的不讲命,可是,说起来还是说你命苦。或说命不济。你回忆回忆,怎么不好的事都让你碰上了呢?好了,不说过去了,要向前看。能吃饱穿暖,把孩子拉扯大就行了。生活的需求是无止境的,看怎么去比,比什么,你说对不?你要关心他们娘俩,手动不了,腿可以动,口可以说,多给他们俩温暖。你小子的脾气刘叔知道,是否还像以前那样?我想你经过这次事故后,你岁数也越来越大了,已经成熟了,会好多了是吧?
我们全家都很好,阿姨叫我代她向你们全家问好!
最后,祝你一切顺利!全家安好!
刘叔
94410
最后,我自己认为还是评残的好,以免,多年以后会有变化。经过我不懈地努力,管理处责成职工办华助理为我办理此事。他请龚师傅为我代写了评残申请。全文如下:
申请报告
管理处:
本人徐卫东八o年来本所工作,职务电工。八三年三月份在工作中不慎触电,双手烧伤,治疗无效,双小臂截去三分之二。治疗截肢在沈阳军区总院。因家庭生活困难申请评残。
申请人:徐卫东(徐的右脚拇指印)
代笔人:龚建国
1993年12月xx日
接下来,我和秀莲到军区总院,找到外三科的安主任,请他为我出具住院的病历证明。安主任很热情地领着我们到医务部,查病历填好了《病历证明》和《评残医务证明书》。只见病历摘要及对今后意见写到:
患者于83年3月10日上午9:00许,在打扫卫生时,不慎触电被10000伏高压电流击伤,来院时无昏迷,神志清楚。入院后给予抗休克抗感染抗电解质紊乱等保守治疗。1983312日上午,行双上肢深筋膜切开减压术,见深浅大血管全部坏死,肌群全部变性坏死。于1983316—318上午,在静脉复合麻醉下,分别行双上肢前臂中上1/3截肢术,残端残留创面,经过两次植皮和多次治疗,现已愈合,残疗出院。
沈阳军区总院病案室
1993312(病案室公章)
《评残医务证明书》上有单位,姓名,职务,负伤时间,负伤地点,致伤原因和伤残情况以外,在医院残况鉴定小组意见一栏里写着:“建议评残一等。经治主任:安xx,医务部主任:李xx”
随后,我拍了半身照片,以作上报存档。凑够了所有的手续,由我们华助理报送部里审批。我们只好敬候佳音。
1995年初,我的残疾等级证书,才到了我手里。我被评为一等残疾。在我的恳请下,我的待遇一切如旧。同事们也为我高兴,大家都说:“给你落实了政策,这回你可有保障了。”
我如愿以偿。通过这件事,我看到许多人帮助了我,特别是刘叔的来信,深深地感动了我,同时,也教育了我。
第九十七章游泳
“才饮长江水,又食武昌鱼。万里长江横渡,极目楚天舒。不管风吹浪打,胜似闲庭信步,今日得宽余。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风樯动,龟蛇静,起宏图。一桥飞架南北,天堑变通途。更立西江石壁,截断巫山云雨,高峡出平湖。神女应无恙,当今世界殊。”这是毛主席写的一首词《水调歌头·游泳》。毛主席从小就酷爱游泳。曾以其宏伟的气魄先后13次横渡长江,1966年游渡时已是73岁高龄。可见不管是国家的领导,还是平民百姓,没有多少人不爱游泳。
我们家的左邻林大嫂是个热心肠的人。1米55的她,圆脸大眼,为人处事很爽快。并且,她跟秀莲一样,属于能说会道的人。两个人经常在一起,到一起就有说不完的话。
1994年夏日的一个午后,林大嫂过来与秀莲唠嗑。在闲唠中,林大嫂突然问:“哎,听说没有?院里要组织大伙去白沙湾玩去。你们不去呀?”
秀莲说:“不想去。俺娘俩都不会水。他会水,你看他咋游啊?”
林大嫂说:“没事。他们说:‘那的沙滩可还好了。’再说,还有这么多的人,去了在边上泡着玩呗!那也不是游泳池,上来下去地费劲。有这好机会,就跟着出去散散心,别老搁家呆着。”
秀莲说:“到时候再说吧!”
林大嫂笑着问:“哎,你家徐强可有意思了。昨天在我们家,我问他:‘徐强,你会游泳不?’你猜他咋说?”
秀莲问道:“咋说的?”
林大嫂说:“他说:‘我不会。我爸会。’我又问他:那你知道游泳是咋回事不?他说:‘我爸说,游泳有好几种呢!有蛙泳、仰泳、自由泳和蝶泳,还有潜泳。最简单的是蛙泳。’你大哥问他:你知道蛙泳怎么游不?他说:‘就像青蛙那样游呗!就这样的。’人说着,就爬到方凳上,伸胳膊蹬腿地比划给我们看。我说你大哥:你看见没?人小徐别看没有手。可教孩子不比别人差。”
秀莲说:“反正这么说吧!他是遇到什么教什么,孩子问他什么告诉什么。就像填鸭子一样。”
林大嫂说:“管咋说,这样孩子知道的就多,省的啥也不懂。”
其实,我也很爱玩。尤其是游泳。全身泡在水里,于水亲密地接触,仿佛回归于大自然。水面在你的身上浮动,水流在你的体表上涌动那真是莫大的享受。只是自身条件起了变化以后,又经常不在家,才脱离了群众。这回听说要到大海里游泳,使我想起了小时候
我学游泳是在河北老家。那还是在我十一二岁的时候,老家的人们在盖房子时,都要把宅基垫的老高(2—3米),还要打土坯,要用很多的土,就到村前村后的空地上取土。积攒农家肥垫猪圈也要取土。长年累月就形成了一个个大坑。一年四季的雨雪淤积到大坑里,就有了水湾。每到夏季,人们(主要是男人)耐不住炎热,就跑到湾里去洗澡。孩子们到了湾里一泡就是大半天。那里的孩子几乎没有不会凫水的。我的三个叔叔教会了我凫水。不过初学的是那里常见的狗刨。回到沈阳以后,在我们院里有标准的泳池。在这里可不能像在老家一样,半大孩子凫水时全都光着腚。妈妈为我用蜜蜂牌的缝纫机缝制了泳裤。我在院里的游泳池里,跟着小伙伴们,才学会了游泳。那时的岁月真的很美
记得书上说:“人在游泳时,身体的新陈代谢和血液流动,都离不开大量的氧。然而,由于水压迫着我们的胸腔和腹部,给吸气增加了困难,因此要想呼吸就必须用力,这样不管是吸气还是呼气,都能增加我们呼吸肌的收缩力,从而能增强呼吸系统的功能,加大肺活量。再一个,由于体温与水温有差距。冷水的刺激能使皮肤血管收缩,以防热量扩散到体外。同时身体又加紧产生热量,使皮肤血管扩张,改善对皮肤血管的供血,这样长期的坚持锻炼,能使皮肤的血液循环得到加强。同时消耗了人们很大的热量,不致使人的身体过于肥胖。另外,水是十分柔软的液体,而由于水波浪的作用,不断对人体表皮进行摸擦,从而使皮肤得到更好的放松和休息,所以经常参加游泳锻炼的人,都有一身光滑洁白、柔软的皮肤。”
我们在楼外与舅妈她们娘仨闲唠时,也提到了去白沙湾玩的事。舅妈她们娘仨,你一言我一语地也劝我们跟着大家去玩。刘雯说:“以前,我哥总跟我们在一起游泳。现在划不了水,还可以仰泳啊!”
刘波也说:“这么多的人去,你们怕啥?就去呗!”
舅妈说:“领孩子去吧!大伙在一起,热闹热闹。泡一泡海水还能祛火那!”
我忍不住对秀莲说:“咱们去吧!老不跟大伙在一起都生疏了。再说,这不敢去,那不敢去,把孩子也弄得胆小不说,时间一长,会性格孤僻不合群了。我你放心保证淹不着。弄个游泳圈给儿子,在岸边水浅的地方准保没事。”
秀莲说:“我们娘俩都是旱鸭子。你还这样。我真的怕出点啥事。”
刘波说:“咱们这院没有几个不会游泳的,我和刘雯还有我爸都会。我们护着你们。”
刘雯故意逗她嫂子说:“咋的,我哥都同意了。不好使呀?”
秀莲终于下了决心说:“好!我们去。”
刘波说:“哎,这就对了。”
我们要去的白沙湾听说是:位于盖州与熊岳交界的海滨地带。沙滩由硅沙组成,长有2公里,沙软滩平,浪柔水净,海滨有茂密的林木,周围是纵横交错的葡萄园、桃园、苹果园等等。海中盛产大头宝鱼、虾爬子等海产品。不仅是著名的鱼米水果之乡,还是休闲避暑的好地方。绿树掩映之下的海滨浴场,人称“东北第一滩”。深受旅游者的喜爱。
院里组织大家去白沙湾是分期分批去的。除了工作人员还可以带家属。在我们之前,大部分的人们都去过了。我们去那天,男的女的老的小的,坐了满满的一大客车。都是平起平坐的兄弟姐妹,许多人都是从小到大的哥们,没有任何的猜忌,一路上欢声笑语好不热闹。
1990年夏天的时候,沈大高速公路就建成通车了。我们的大客车上了高速路,风驰电掣一般,跑了近两个小时后下高速,由向东转向南再向西。车子越往里走就越是难走。那时的海滨浴场还是初建,下了高速不远就是土道,路况十分的差劲。大客车摇摇摆摆,跌宕起伏的厉害。有的女人们喊:“唉呀妈呀!这比花轿颠的还厉害。再呆一会,肠子肚子都得颠出来。”
英兰的二哥柳英杰爱逗乐子。他说:“哎!听说你们结婚没过着花轿的瘾,这回给你们都补上。”
蔡小强大声问:“还有多远那?我说。”
林大哥逗趣地问:“咋的,等不及啦?”
小强说:“可不。妈的,啤酒喝多了,想撒尿。”
小强媳妇晓惠特爱逗。她说自己的男人:“你说你,掉价不?守着这么多人,你也说的出口?”
小强说:“咋的,都不会尿啊?那是没有胆说。其实,心里早就说了:‘哎呀,咋还不到那?快点到吧!这里边都开锅了,要不’”
晓惠压低了声音说:“要不我给你遮着点?就当大伙没看见。快点!”逗得大家伙哄堂大笑。
跑了几十分钟以后,就来到了迷人的白沙湾。我们的车子停靠在树林中,大家陆陆续续地下了车。都说:“哎呀妈呀!再搁车上颠一会,可真得尿裤子了。”“啊呀妈呀!我都要吐了。”
大家说说笑笑地向海边走去。穿过茂密的树林,走过一道土岗,宽阔的大海就展现在我们的眼前。蔚蓝的天空,迷人的海湾,松软的沙滩,阵阵海风袭来,使我们心旷神怡。小伙子们在家里就穿好了泳裤,一到海边就三下五除二地扒去衣服,“哦!”地一声,迫不及待地扑向大海。他们在海里一边游,一边喊:“哎!快来呀太爽啦老舒服了”
大多数的人们,几个人结成一伙。在土岗的根底下犄角里,两个人拉起单子,轮换着换衣服。大家陆续换好了游泳衣,踩着细软的沙子,走进大海。我们特意买了个塑料的游泳圈,套在徐强的身上。刘波和刘雯带着徐强下海了。林大哥带着林杰,随后也下了海。
秀莲说我:“你现在不比以前了,我也不会水,大伙都想玩个痛快。别给人家添乱,咱们在这坐着吧!”
我和秀莲坐在沙滩上看风景。大舅说我们:“卫东,你们俩坐着干啥?下去呀!”
林大嫂也说:“小祁,来都来了,干啥不下去呀?”
舅妈说秀莲:“卫东,他会水,都是大人了。你怕啥?让他下去吧!”
我对秀莲说:“你不下,我可下了。”我起身奔向大海。
秀莲还在后边喊:“你别往里边去!”
龚师傅家大嫂说:“我们都不会。下去就搁边上呆着,也不到水深的里边去。走!”说着她和舅妈还有林大嫂拽起秀莲慢慢地走进海里
我趟过没腰深的海水后,全身心地扑到海里,挥动我的残臂猛力地蹬腿,可还是抬不起头来。我不得不转过身来,仰面朝天,全身放松,摆动双腿,缓缓地游动起来。当我用脚一探海底,深度超过了我的身高时,我就往北游。我仰游一段想侧着身子,看看前面有没有人,以免不小心撞到别人身上。我一转脸看到徐强在刘波和刘雯看护下,趴在游泳圈上,挥动两个手臂正在划水。我向着他们游去。仰泳和蛙泳交替着我来到他们近前,当我埋在水面下的头正要抬起时,被一只小手按了一下。就听:“唉!”
我感到一双细腻而又光滑的手臂托举我的前胸。这里的水深只有1米2左右,借着手臂支撑的力量,我在水中站稳了。我抬起一双残臂抹了一把脸,就听到刘雯问道:“没事吧?哥!”
扶我起来的是刘波。我感激地对她点点头。回答说:“没事。”
再一看臭儿子还在游圈里“嘿嘿”地笑。我又对儿子说:“小混蛋,你要淹死我啊?以后,可不能开这样的玩笑,小心把人给呛死。”
刘波说:“就是。在水里可不能乱来。”
我看着同伴们,在辽阔的水面上,劈波斩浪尽情地畅游着,有几个年轻的哥们,已经游出去200多米。内心中好不羡慕。自己失去了得力的“双桨”,再也无法与大家“百舸”争流了
老天也算照顾我们,来时还是艳阳高照,转眼间天空上就浓云密布。去除了酷暑的炎热,带来可人的凉爽。到了中午的时候,大家都到岸上来休息。我们各自取出所带的食物,领取带来的啤酒和饮料共进午餐。
我们三两家围坐在一起。秀莲坐在我的右边,儿子坐在我的左边,对面是大舅他们一家。我自己抱着(用残臂夹着)啤酒瓶子,秀莲和儿子轮换着把熟食递进我的嘴里。大家互通有无,相互交换着好吃的把酒言欢。
懂得一点健康常识的人都知道:人在运动时,特别是游泳,不应该吃的太饱,以免影响肠胃不适体力不支。更不能过多地饮酒,当心在水中发生危险。年轻人为的是再游一会,不肯吃的过饱。小孩子是贪玩,也无法安下心来吃饱。而上了年岁和姐妹们就借此开个洋荤了。自己吃着美味,喝着美酒,与家人和朋友们在一起,感到无比的幸福。
下午两点多钟的时候,天空更加地昏暗了,海风更加地猛了,海水也浑浊起来,不知不觉中,海水慢慢地涨了起来,逼近到我们原来歇脚的沙滩上。大家惊呼道:“涨潮了!要来雨了!快回家啦!”
男女老少纷纷地收拾东西,登上堤岸向换洗室跑去。秀莲嘱咐儿子:“徐强,你帮着你爸洗,再帮他穿上裤衩。剩下的,出来以后我给穿。听见没?”
儿子答应着:“啊!”
我和儿子进了换洗室,大舅和林大哥几个师傅都说:“小徐,别着急。一会我帮你。”
我想简单冲洗一下,等回到家以后再好好洗。我说:“不麻烦你们,我儿子帮我。”
林大哥对我儿子说:“徐强,你用手帮你爸搓一搓。”
儿子是真听话。我蹲下身子以后,他挥舞双手在我的前胸后背搓了个遍。我自己也简单地搓错头,呼喇一下双腿,草草地结束了冲洗。儿子用毛巾帮擦了擦身子,又帮着我穿上短裤,他才自己去冲洗,洗完也穿上裤衩和背心,我们爷俩出了换洗室。秀莲已经等在一旁。她帮我穿好衣服,我们随着大家上车回家。回家时,大家都乏了,鸦雀无声地休息。
经过白沙湾一游,我们都感到意犹未尽。林大嫂张罗着要到南湖公园游泳池再去游一回泳。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她招来她的两个妹妹带着孩子,又来拉上我们三口,加上他们家四口,我们浩浩荡荡地来到了南湖公园的游泳池。
我和秀莲知道这里人会很多,小孩子会更多。本来我不想来,怕的是我的惨状惊吓了别人。刀切似的池壁,我下去容易上来难。就想由秀莲带着儿子跟他们来,我在家歇着。林大嫂一再说:“小徐,你搁家呆着也是呆着。你到那给我们看东西。也看看热闹。”
虽然,这次我没有下水。可看着在水中尽情嬉戏的妻儿和朋友,我依然是兴趣盎然,欣喜无限
第九十八章欣慰
1994年上半年,是徐强在幼儿园里最后的半年。刚过完“5·1”节,他们的王老师就带领着徐强等10个孩子排练集体舞“闪闪的红星”。
这是幼儿园的保留节目。每年“6·1”儿童节的庆祝会上,都由大班的小朋友们来表演。而且,幼儿园里有现成的红军军装。小家伙们把军装穿在身上显得很威武。王老师可能是看徐强外形接近人物,尤其是胖乎乎的脸酷似潘冬子,就让他来领舞。徐强做事特别像我们,尽心竭力一丝不苟。他在排练时特别的认真,在动作和站位上领悟掌握的很快。
最后在他们带妆彩排时,我也前去观看。在《闪闪的红星》舞曲伴奏下,徐强和他的小伙伴们,顺利地表演了节目。在节目开始前,我请求拍照的宣传干事,在徐强他们表演时,为徐强多照了几张相以作留念。事后,每次看到徐强表演节目的照片时,都忍不住内心的激动
在我们院里,跟我们徐强同年的孩子有十多个。跟他经常在一起玩的有隔壁林大哥的小儿子林杰,英兰的儿子李海鹰,建国三哥的儿子王剑和马玉芳的儿子牛大力。孩子总在我们面前的时候,总也感觉不到他们在生长,自己老是在想:怎么还是这么大呀?热切地盼望着他快快长大。忽然有一天想起,呀!我们的孩子该上学了,才真正意识到:呦!时间过的实在太快了。我们的孩子无时无刻不在长大,而且生长的速度太惊人。
林大哥长得高大,身高有1米82,就住在我们家的左邻。在日常生活中,给予我们很大的帮助。出来进去看到秀莲搬提重物时,都会帮上一把。我们家有个修修补补的小活,不值得找组织的时候,林大哥都会给我们帮忙。每当他给自己儿子剪头的时候,也准会叫上徐强一块剪。其他人求到他帮忙时,也是一样的有求必应。
94年6月的一天午后,林大哥和我们在楼外的松树下,一边给孩子们剪头,一边说着给孩子报名上学的事情。英兰领着她的儿子海鹰向我们走来。英兰是个乐天派。她经常跟我们开玩笑,而且走到哪,就把欢乐带到哪。离着还挺远她就笑着说:“哎!大哥,给我儿子也剪一下呗?”
林大哥说道:“行啊!等一会啊?”
英兰说:“跟你开玩笑那!”
大哥说:“这有啥的,剪个头那还不是小菜一碟呀?”
英兰说:“我儿子头发不长。哎,卫东,听说没,河北二(小学)要报名了?”
我说:“听说了。”
英兰说:“大哥,你老上河北二去帮忙,跟他们都熟悉。报名前不会跟他们说说,让他们把咱们这几家的孩子,都安排在一个班里呀?”
大哥说:“到时候说说看吧!”
秀莲说:“要去河北二的有七八个那。都在一个班里,就怕学校不会答应。”
英兰说:“大哥,老给他们学校干活,他面子大,他去说准行。”
大哥说:“那可不一定。我面子大啥呀?我脑袋让门挤了?”
英兰说:“哎,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我可没那意思啊!哎,这要是让他们都在一个班,留作业呀,有点啥事的,我们就不怕了。省的忘了的时候,找人问都那么费劲。你们家徐强比他俩都大,能记事。跟徐强在一起,我们就不用愁了。”
我说:“在一起是好。我同意!大哥跟学校说说。”
大哥手里的推子一直没停,弯着腰仔细地给徐强剪着头。他直起身子伸了伸腰说:“好,报名时,我跟他们说说。”
转过天的下午,秀莲与大家一起,带着孩子到附近的河北二小学报名。在给孩子报名时,院里其他人的想法跟我们一样,都想把孩子报到同一个班里。大哥跟负责报名的老师说了半天,可是学校说什么也不答应。他们的理由是:我们院的孩子,在院里幼儿园长大,院里的幼儿园在我们这一片,是数一数二的好幼儿园。有正规系统的教育方法,院里的孩子学苗好。另外,老师们认为:太多熟悉的孩子,安排在同一个班里,老师不好管理。结果,林杰和海鹰几个孩子分到了一班,徐强和大力分到了六班。
八月的沈阳阳光明媚,小学的新生们奔往各自的学校,开始进行学前班教育了。现在所有的城市交通都拥挤。坑蒙拐骗的也大有人在。听说经常还有拍花(给受害者使用迷魂药)的。所以,孩子们去上学,也不像我们小时候,马路上没有几台汽车。还有那么多的坏人,各家的孩子们都是自己上学去。现在一对夫妻一个孩,顶在头上怕摔着,含在嘴里怕化了。家长们都怕自己的独苗受到伤害。所以,孩子的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姥爷姥姥们,不辞辛劳地接送孩子上学放学。
我们家接送孩子的重任自然是落在了秀莲身上。使我们意想不到的是,在她骑着28的大凤凰载着儿子去上学的第一天,在路上与别人摽上了。车子高大有横梁,儿子又是坐在后货架上。她一时慌了手脚,想下车没下来,被马路牙子别倒了。徐强倒是毫发未伤,可秀莲的胳膊肘和膝盖却被磕破了皮。值得庆幸的是,当时没有倒在路的中心,也没有汽车通过。否则
在几年以前,秀莲姑妈家的三表哥,想用飞鸽牌的26自行车来换我们的28大凤凰。当时我想:这车是北京刘叔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给我们整来的。再者无论我们三口去那,秀莲骑车,儿子坐在前面,我坐在后面,车子载着我们仨就走了,很实用。所以,我没舍得换。事到如今出了这件事,我痛恨我自己,痛恨自己当初怎么没为秀莲多想一想。
由于此事的发生,我们下定决心,买一台26斜梁的小车。我们求在沈阳商业城工作的四哥帮忙,给我们买了台26金狮牌的自行车。我们看到有的人车后轴上有脚蹬棍,孩子坐在后货架上上下很方便,遇到险情时,孩子能及时地跳下来。我们也想装上一对,秀莲听别人说,早市上有卖的。她到早市上接连转了好几天,也没有找到脚蹬棍的影子。
几天以后的早晨,我在家里向窗外张望,看到我一小的朋友刘玉龙,骑车来到楼下,他是来看他爸他妈的。我的眼前顿时一亮,“嗨!”天无绝人之路。他现在是纺织机修厂的车工。两个小铁棍对他来说还不是小菜一碟。对!就找他了。我急匆匆地往外就跑。秀莲疑惑地问:“你干啥去呀?”
我头也没回地说一句:“及时雨来了。”
前文说过,在以前,刘玉龙的爸妈跟我爸妈都是院里的职工。刘叔和刘婶都是我们河北的老乡。刘婶1米60,圆脸大眼,长的白白胖胖的,生性开朗大方。刘叔1米72的个头,长脸浓眉大眼,爱开玩笑的他与刘婶辛劳半生,养大了三个儿子?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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