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我从未说爱你

我从未说爱你第19部分阅读

    时候因为要照顾善善,觉得长发很难打理,所以就剪了。”

    她一个人带着善善三年,一定很辛苦。江屿辰说:“以后把头发蓄起来吧,以后我会照顾你们。”

    宋流丹搁在膝盖上的手指突然紧紧攥起了裤料,如果她的身体当真出了问题,别说了长发了……她抿了抿唇,寻思着应该如何告诉他,她有可能再一次站在了生死关头。

    等车子停在公寓楼下了,宋流丹刚解下安全带,江屿辰突然开腔叫她:“丹妹。”

    是一种干涩又沙哑的嗓音,仿佛是很难开口似的,宋流丹不由觉得奇怪,于是抬眸,他果然目光沉沉的盯着自己,仿佛要将她看穿似的。她莫名的就有些紧张,江屿辰拉过她的手,她指间那枚钻戒在车灯映射下熠熠泛着光,漂亮到极点,他的手心竟然滑腻腻的,大约是出了汗,这样的干燥寒冷的天气,他竟然出了汗,宋流丹有种不好的预感,却是故意轻松的笑笑,还同他打趣:“你这该不会又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了吧?瞧你紧张的!坦白从宽哟!”

    他垂下眸子去两人交握的手指,手指轻轻滑动摩挲着她滑嫩的手背,她还在他掌心,不是么?兜兜转转这么多年,她还是回到了他身边,那么老天其实还是眷顾他们的吧?

    “丹妹。”他又叫了她一遍,宋流丹更觉得奇怪了,偏着头笑着看他:“辰哥,这太不像你了,你不是想告诉我你后悔了,想把戒指给要回去吧?”

    故意配合着自己的话,宋流丹快速的将自己的手抽回去了,扬着下颚挑衅的看着他:“送出去的礼物泼出去的水,你好歹也是堂堂江氏掌门人,可不能做这么没品的事!”

    江屿辰竟然没跟她拌嘴,宋流丹觉得喉咙有点发痛,仿佛是意识到什么似的,她抓住车门旋柄就想下车,而江屿辰已经拉住了她,沉声说:“我已经安排了脑科专家,明天……我带你去医院。”

    他又不是神机妙算,那么只可能是……她问:“逃逃告诉你的?”

    其实江屿辰或多或少有些生气,因为若不是逃逃告诉他,宋流丹极有可能接着瞒下去,她这又不是芝麻绿豆的小病症,一旦出问题,随时都可能——他几乎不敢往下想……可是医生已经告诫过他不能让她受刺激,所以他就算是心急,也得心平气和的同她“商量”——他已经打定了主意,若是她拒绝,明天二话不说直接将她绑上车。

    宋流丹也知道是躲不过去了,所以只能点头。

    然而到了医院,她还是紧张到不行,浑身发颤,江屿辰握着她的手,感觉到她的颤抖,转头亲了亲她的额头,说:“知道我为什么选择在昨晚给你戴上这枚戒指么?”

    她这会儿脑袋乱成一团粥了,哪里还想得到什么,江屿辰将她颊侧稍显凌乱的黑发拨到而后去,轻轻抚了抚她的脸颊,温柔而坚定道:“我是想告诉你,不管发生什么,我和善善都会陪在你身边,没有任何人任何事能把我们分开。”

    宋流丹吸了吸鼻子,莞尔一笑。

    等专家组走出来,江屿辰已经抽完了半包烟,垂着头盯着地板,阿启拍了拍他的肩,“辰哥,医生出来了!”

    深吸一口气,江屿辰起身,专家组最具权威的周医生告诉他:“如果不做手术的话,宋小姐余下的生命不会超过六个月。”

    心骤然一痛,江屿辰握紧了拳:“手术的成功率呢?”

    周医生答道:“15左右。”

    作者有话要说:本章重点:

    1沈叔叔为神马会想都没想就答应沈霏帮她解除婚约了?

    2接下来是虐江渣呢还是虐丹妹呢?

    ps:怎么大家都猜了沈霏会留下孩子,嘤嘤,她的脑回路跟丹妹不一样,答对第二个问题滴,俺爬去送红包啦,么么哒。

    第45章part45

    part45

    因为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所以得知要做手术时宋流丹并没有太意外,只是当她问起手术成功率时,江屿辰的表情突然一滞,随后笑着告诉她,“放心,医生说了,一定会成功。”

    其实她知道江屿辰这是在安慰自己,脑瘤手术又不是阑尾手术,哪里会有百分百成功的?可是她也怕江屿辰担心,所以就装作挺开心的样子:“是吗?那真是太好了!”

    他嘴角含着的笑很温暖却也苦涩,宋流丹都看在眼里。她仿佛又回到了几年前怀着善善时的心情,那时医生告诉她只有5的成功率,可她还是坚持把孩子给生下来。她不知道老天会不会一直眷顾自己,如果没有,那么善善就要面临着失去妈妈的危险。那么宋流丹现在觉得最重要的就是把爸爸还给他。

    她是下定了决心,哪料到江屿辰意欲阻止,宋流丹挺奇怪的:“你这家伙,之前不是一直想让儿子认祖归宗么?”

    江屿辰握着她的手,说:“也不急在这一刻,等你手术完了身体养好了,我们再把事情告诉善善!”

    虽然他掩饰得很好,可宋流丹察觉到他平和表情下隐藏着的担忧,因为他也没有把握能不能等到她活着出手术室,或许他只是觉得,让她心有牵挂,她就舍不得离开。宋流丹心里都明白,可还是笑着说:“难道你不想早点听他叫你爸爸?”

    当宋流丹告诉善善实情后,推着善善到江屿辰怀里去的时候,小家伙最初还没反应过来,待他明白原来江叔叔就是自己的爸爸之后,突然间把江屿辰给推开了。

    江屿辰和宋流丹皆是一愣,再看善善,眼睛里含着泪,小嘴也向下撇着,极为不开心的样子。“他是江叔叔,不是我爸爸!”

    江屿辰突然觉得哑口无言,他没想到善善在得知真相后会是这种反应。

    宋流丹蹲□,摸摸善善的头,说:“善善,你不是一直都想要爸爸么?现在爸爸就在你身边呢,还是你最喜欢的江叔叔,你怎么还哭了呢?”

    善善吸着鼻子说:“他是个大骗子!如果他是我亲生的爸爸,为什么没有去找我们呢?他还一直让我叫他江叔叔……我讨厌他!”

    或许善善一时难以接受,可宋流丹没有太多的时间去安抚他了,她抬手把善善脸颊的泪给抹掉了,吸了口气,说:“善善,爸爸一直都很想认回你的,是妈妈——”

    话却被江屿辰突然打断:“是爸爸不好,爸爸对不起你和妈妈……”

    善善眨巴眨巴满是泪的眼睛,轻哼一声别过头去不看他。

    接下来江屿辰一直尝试着靠近善善,可小家伙仿佛下定了决心不理他似的,完全无视他任何讨好的行为,江屿辰说不伤心是假的,可谁让他自作孽呢,如今被惩罚也是他自作自受。宋流丹安慰他:“他还小,估计一时接受不了,等再过段日子就好了,你别着急!”

    江屿辰无奈的耸肩:“我知道。现在最重要的是治好你的身体,其他的都以后再说。”

    手术日期临近,宋流丹自然是要住院,善善还一无所知呢,只是觉得奇怪怎么妈妈每天都穿着病号服,还整天戴着帽子呢,他觉得那小花帽还挺漂亮的,于是伸手想揭下来,宋流丹按住帽檐,朝善善努了努嘴:“宝贝,丹姐怕冷,不能把帽子给去掉哦。”

    善善鬼灵精怪的吐了吐舌头,把手收回来,趴在床边玩着宋流丹的手指,问:“丹姐,你生病了么?你身体不热哟,好像没有发烧。”

    宋流丹把帽子给扶正了,又向下压了压帽檐,摸了摸善善的头发,微微勾起唇角,说:“丹姐最近总是肚子疼,要在医院里住几天。你记得要听爸爸和李奶奶的话,知道了吗?”

    善善撅了撅嘴:“可是我晚上睡觉都会想你的哦……”

    她要手术的事还是瞒着季尧旋的,善善上放学接送不是李妈就是阿启,江屿辰除了处理公事几乎都在医院里陪她,他倒是挺想跟儿子培养父子感情,可善善傲娇极了,爱答不理的。比如说此刻江屿辰剥了善善最爱吃的香蕉给他,善善把小脑袋扭到一边儿去,扬着下颚说:“我不喜欢吃。”

    江屿辰难免有几分讪然,抿了抿唇角,自己咬了口香蕉。

    宋流丹也挺苦恼的,把善善抱到床上与自己对视,捧着他的脸颊,特别认真的说:“善善,丹姐是不是教过你要有礼貌的么?就算他不是你爸爸,只是别的叔叔好意给你剥香蕉,你也应该说谢谢,知道吗?”

    小家伙却突然红了眼眶,特别委屈的样子,宋流丹知道他这是在怪江屿辰“丢下”他们母子三年不理不睬。宋流丹叹了口气,把善善搂到怀里,善善哭起来小肩膀一抽一抽的,江屿辰说:“没关系,他如果不想跟我说话也别逼他。”

    事已至此,也只能慢慢来了。

    逃逃和薛承睿一起来看她,逃逃表现得特别乐观,拍着宋流丹的肩头说:“放心,我都谷歌过了,给你做手术的那几位专家可都是一等一的权威,从来就没有过败笔!”

    宋流丹笑:“嗯,逃逃,谢谢你。”

    她许久不曾见薛承睿了,他似乎比从前瘦了许多,也沉默了,从进病房之后还没吭气呢,宋流丹还没说话,逃逃踹了薛承睿一脚:“你要是再苦着脸,我就把你从窗口踢出去,信不信!”

    薛承睿躲开了,翻了翻白眼瞪她:“凶成这样子,你小心嫁不出去!”

    逃逃气得不行,扬着拳头忿忿不平,宋流丹也笑:“行了,队长,你别跟她斗嘴了!”

    薛承睿握拳掩唇咳了两声,突然间把宋流丹的手拉过来攥在掌心里,宋流丹还没反应过来呢,薛承睿说:“现在……我把我这辈子所有的好运都给你……你一定会没事的。”

    宋流丹挺感动的,逃逃突然窜出来把薛承睿的手给打开了,“说话归说话,别动手动脚的!”薛承睿咬着牙瞪逃逃,她扬着下巴得意的挤了挤眼睛。

    “最近公事的事都还顺利吗?”得知薛承睿重新振作,宋流丹极为开心,薛承睿挺有能力的,若是肯收敛玩心日后接手薛家生意想必不成问题。

    “都重新进入轨道了。”薛承睿笑笑,他笑起来依旧是粲然如阳光,让人觉得心里特别暖。他注意到宋流丹指间的钻戒,眸光一顿,有些晃神。宋流丹也注意到他的目光在自己手指上呢,垂眸一看,有些不大自在的抚着手指笑笑,说:“这戒指是从前我自己设计的呢!”

    “很美,很适合你。”薛承睿心里极为苦涩,这戒指足以证明一些事了。

    他的手还抄在裤袋里,半晌,才拿出一个盒子来,逃逃被他吓到了,抖着手指着那丝绒小盒:“你不会也要求婚吧?薛大队长,你疯了么?”

    薛承睿动了动唇,凉凉道:“猪!”

    宋流丹也惊诧不已,薛承睿已经将盒子打开了,是条项链,坠子是泪珠的形状,海蓝色,十分的漂亮,而他已经含笑道:“这是我送你的幸运符。”

    “谢谢。”

    他给她戴项链时恰逢江屿辰走进来,宋流丹立刻就有些局促了,就怕江屿辰还介意薛承睿,于是连忙解释道:“这不是明天要动手术了么,他们俩一起来给我打打气!”

    江屿辰和薛承睿面对面站着,颇有两分剑拔弩张的味道,宋流丹咽了咽喉咙,正寻思着该怎么做呢,江屿辰已然浅笑着同薛承睿打了招呼:“谢谢你们来看她。”

    这大约就是没事了,宋流丹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江屿辰坐到床边去,无奈的捏了捏她的脸颊,“你这么紧张做什么?”

    宋流丹眨眨眼,死不承认:“我哪有紧张了?你看错了吧?”

    他只是笑,不再说什么,眼神却一直定在她身上,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感情。

    如此美好和和谐的画面看在薛承睿眼里,却是异常的刺眼,不单单是眼睛疼,胸口处更是疼得厉害。

    逃逃看薛承睿还没有要离开的意思,拖着他的手臂把他拉出门了,薛承睿挺不乐意的:“我还有很多话想跟她说呢,你拉我出来干嘛?”

    她无奈的扶额:“丹妹明个儿动手术呢,人家夫妻俩摆明了有悄悄话要说啦,你别留在这儿当电灯泡?我们先回去,明天再来!”虽然逃逃对江屿辰仍持保留意见,可宋流丹连戒指都收了,作为朋友,她应该祝福才对。

    薛承睿蹙着眉头又往里面看一眼,逃逃说得也没错,他留下来又能做什么呢?等到两人走出医院,薛承睿拉开车门时,动作突然顿住,抬眸问逃逃:“丹妹……她一定会没事的……对不对?”

    逃逃怔了一怔,她方才才病房里那些话是想安慰宋流丹,以免她胡思乱想,可手术的成功率……除了宋流丹之外大家都心知肚明。逃逃蜷了蜷手指,淡淡的勾起唇角,说:“我希望她没事。”

    其实到了今天,宋流丹的心反倒平静下来了,手术成功与否既然她不能掌控,那就安静等待就好。江屿辰也表现的特别平静,只是不管他在做什么,眼神仿佛时刻都定在她身上。宋流丹就笑,说:“我脸上是刻了朵花么?”

    江屿辰牵着她的手在草坪上慢慢走着,微笑着瞧她,打趣道:“是呀,左右脸颊各有一朵。”

    今晚的月光好像特别亮,映着他含笑的脸颊,宋流丹偏着头看他,觉得有些不真实似的,“是什么花?”

    他似乎认真想了一想,回答说:“狗尾巴花。”

    宋流丹一下子愣住了,等回过神来扬手握拳捶打在他身上,气得好笑,“坏死了你!”

    江屿辰任由她泄气的锤打了几下,揽着她的肩垂头在她唇上啄了一下,因为这动作,不小心碰到了她头上的帽子,宋流丹皱了皱鼻子,撅嘴道:“你把我帽子弄歪了。”

    江屿辰抬手把鸭舌帽给她扶正了,“好了。”

    两个人挽着手臂在草坪上走着,宋流丹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有些气闷的说:“啊,那我手术之后岂不是还要戴很长时间的帽子?”长发哪是那么容易蓄起的?

    走的时间久了,江屿辰拉着她在长椅上坐下,笑着说:“没关系,反正你戴帽子很漂亮!”

    “啧啧,真不容易!”她突然间感叹起来,他反倒觉得奇怪了,“怎么了?”

    她轻哼一声,说:“这么多年了,还没听见你夸我漂亮呢?”

    说罢话,又凑近他,甜兮兮的说:“再多说几句好听的,好不好?”她将下颚抵在他肩头,一双眸子亮晶晶的眨着,有几分特别娇怯的样子。江屿辰心里百感交集,问她:“你想听什么?”

    “唉——”她突然叹气,特别苦恼的样子,“哪有人说甜言蜜语还要先征询对方意见的?你太没情趣了!”想了一想,又说,“我真的要跟你过一辈子么?天呐,那不是很为难?我不要嫁给你了,戒指还给你!”说着话,已经去取戒指,江屿辰真真被她吓了一跳,腾地就把她戴戒指的右手给拉过来了,仿佛是着急又生气的模样,连声音都扬高了,“宋流丹,你给我听好了,这戒指你既然戴上了,就是我江屿辰的女人!你要是敢把戒指给取了,我就狠狠地收拾你,信不信?”

    宋流丹咬着唇憋着笑瞪他,她其实就是想逗-弄逗-弄他罢了,哪料到他还真的就相信了。忍了忍,还是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江屿辰适才意识到自己是被耍了,宋流丹哈哈大笑:“完了江屿辰,你的智商已经降到负数了是不是?”

    他去挠她的痒痒,她笑得接不上气,躲来躲去,竟然躲到他怀里去了,他用大衣裹着她,她窝在他怀里甜甜的笑,因为他的怀抱很温暖,她闻到他的独有的好闻的气息,静默了好久,才终于启唇说:“辰哥,如果……我是说如果……结果不是我们想要的,善善……就拜托你照顾了……”

    他搂得更加紧了,下颚抵在她瘦削的肩头,须臾后,忽然侧头张口咬在她的颈项上,虽然不重,可因为毫无挣扎,宋流丹还是被吓了一跳,说:“你干嘛呀?”

    “不准你说丧气话!”他的声音闷闷的传来,宋流丹心脏一悸,抿了抿唇,无奈的改口:“我不是怕你hold不住善善,所以给你提个醒么!”

    “我不止要照顾好善善,还会照顾好你,我会给你全天下最好的一切,所以……宋流丹,你听着,一、定、要、活、着!”

    她眼睛里有泪,鼻子也酸酸的,可努力笑着,答应他:“好啊。”

    她进手术室时,江屿辰、阿启、薛承睿和逃逃四个人在手术外守着。

    江屿辰始终沉默着,视线盯着紧阖的手术室门眼睛一眨不眨,而逃逃坐不住,起身踱来踱去,薛承睿和阿启被她晃得眼都晕了,薛承睿伸手把她拉过来在凳子上坐下:“你别走了,我头疼!”

    逃逃心扑通通跳得特别厉害,“嗯”了一声,抱着双臂在长椅上坐下。

    过了两三小时手术门突然被打开,除去江屿辰外的三人几乎是同一时间从长椅上跳起来,阿启已经上前去询问:“护士小姐,丹妹怎么样了?”

    那护士只是匆匆的说:“目前一切正常。”

    几人都长长舒口气,又开始漫长的等待。

    阿启在江屿辰身旁坐着,从始至终江屿辰都沉默不语,只是双手紧紧交握成拳抵在下颚处,阿启拍了拍他的肩头,说:“辰哥,你放心,丹妹……一定不会有事的。”

    宋流丹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醒来的时候只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的,费尽力气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清一0色的白。

    头疼,她抬手去抚额,却摸到一层纱布,心下不由觉得奇怪——发生什么事了?她额头上怎么会包着纱布,还有这是哪里?她吸了吸鼻子,闻到消毒药水的味道,又张大眼睛四处看了看,这里是……医院。

    因为头疼,她思绪有些混乱,一时记不起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只觉得奇怪,为什么自己会在医院。

    “丹妹,你醒了?太好了!”

    她听见逃逃的声音,没几秒逃逃那张眉飞色舞的脸就出现在眼前,逃逃笑得特别开心,可是眼睛却是红的,宋流丹撑着手臂想坐起来,可又不大使得上力气,逃逃伸手扶她坐起身,说:“知道吗,你睡了五天五夜,都把我们吓死了……还以为……还以为你……”顿了一顿,才又含笑说,“还好你醒了,我好开心!”

    冷不丁又被逃逃抱在怀里,宋流丹更觉得讶异,怎么逃逃的反应这么剧烈,好像是……生离死别一般?

    待逃逃缓和了情绪,宋流丹才注意到房间里还有其他人,她注意到沙发上的江屿辰,不曾想他的眼睛竟然比逃逃更加红,面色憔悴极了,下巴都有轻轻的胡茬,可是眸光却清楚的显露出激动的情绪。

    记忆慢慢的拼凑起来,她只觉得呼吸愈来愈困难时的,抬手抚上胸口,逃逃也发现她的不对,吓得想要叫医生,而阿启已经冲出门去,叫医生和护士进来。

    江屿辰一步步靠近,宋流丹让逃逃倒了杯水给她,等她喝了水,才觉得顺畅几分,抬眸瞧见走近的江屿辰,心脏扑通狂跳着,抓紧了自己的衣角。

    恰巧医生和护士走进来,江屿辰说:“医生,麻烦你再详细的为她检查一下。”

    当医生为她检查完毕,告知几人宋流丹已经脱险后,所有人提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下来。逃逃开心的不行,薛承睿更是激动:“我就知道,你一定没事!”

    宋流丹蹙着眉头瞧他,薛承睿不自在的挠了挠后脑。

    正在宋流丹心存疑虑的时候,江屿辰已经坐在了床边,拉起她的手。

    手指突然被他握住,宋流丹心里一个咯噔,连身子在那一刹那都僵硬了,她的反应太过明显,江屿辰自然也察觉到了,轻声问她,“怎么了?还是哪里不舒服么?”

    她慢慢地将手指从他掌心抽出来,缩着身子往床头退了退,屋子里的几人皆是不明所以的盯着她奇怪的举动,而宋流丹盯着江屿辰,眸子里渐渐流露出怨恨的情绪……

    “你怎么了?”她实在是太奇怪了,江屿辰疑惑之余更多的是担忧。

    宋流丹又开始急喘的呼吸,她捂住衣襟,愤恨的盯着江屿辰,说出让众人惊愕万分的话:“你给我滚,滚!我不想看到你,滚!”

    她叫他……滚……

    江屿辰皱起眉头来,下意识的伸手想要揽住她,却被她猛然挥手挡开:“别碰我,你这个刽子手!”

    谁都不明白她到底是在说什么,站在床边的逃逃见她情绪越发的激动起来,只好叫江屿辰先不要刺激她,然后慢慢地靠近,逃逃试着去抱着宋流丹,好在宋流丹没有挣开她,逃逃拍了拍宋流丹的背,说:“丹妹,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你告诉我,都告诉我,有我在呢……”

    宋流丹歪靠在逃逃的肩头,恨恨地盯着江屿辰,目光仿佛是锐利的刀片,将他的心脏割裂,而她说:“逃逃,你让他走,我不想看到他……”声音里竟然带着哭腔,逃逃也是迷迷糊糊,诱导着问她:“那你告诉我,为什么要让他走呢?”

    宋流丹吸着鼻子,声音里的哭腔似乎更重了:“他害死了我的孩子……你让他滚……让他滚!我不想见到他——”

    作者有话要说:本章重点:

    丹妹这是肿么了?

    ——俺是分割线

    俺要虐滴是江渣哇江渣,然后小叔和沈霏滴问题,以后再说,基本上第一个问题回答得都算靠谱啦,俺爬去送红包啦,记得撒花哟,么么o(n_n)o

    2014收官的文:【当你决定不爱我】,喜欢的话可以先收藏哟,么么

    【文案】

    她在楼下淋了5小时的雨,只等来他的一句话:“孟遇,你没有自尊么?”

    “我要你,不要自尊。”

    他轻笑:“你要的起么?”

    “邵荀……”

    苏哲翊紧拧着眉头,“我最后一次重申,我不是邵荀。”

    三年前,孟遇青梅竹马的恋人邵荀突然失踪。

    三年后,当她终于找到他,他竟然摇身一变成了苏氏国际的接班人——苏哲翊。

    一模一样的眉眼,连虎口处那曾被她咬出的小小一圈牙印都在,可他却冷漠的告诉她:“小姐,你认错人了。”

    当你决定不爱我

    当你决定不爱我

    第46章逃逃&容骁(1)

    part1

    前情——

    午夜时分,装睡的逃逃睁开眼睛,因为前半夜折腾得很厉害,所以这会儿容骁睡得很沉,她听着容骁很平稳的呼吸,掀开被子,下床,轻手轻脚的走出卧室,小心翼翼的阖上门。

    快速的走到书房,用从容骁那里偷拿的钥匙打开圆木桌右侧下方第三个抽屉,拿出压在最底层的文件,她秉着呼吸,心腾腾跳得厉害,翻开,视线在一行行小字上移动,确认这的确是自己想要的文件。

    这夜寂静的让人心凉,逃逃无奈的阖了阖眼睛,这是最后一次了……

    打开手机摄像头,将几页纸一一拍摄下来,又重新将文件放入抽屉,归整整齐,阖上抽屉。打开微信,选择联系人,将相片发出去,附加一行字“真的是最后一次,我不会再帮你们。”打字的时候手指微微发颤,因为害怕紧张又……愧疚……她觉得对不起容骁,可是却不得不这么做,又担忧对方不肯放过自己……

    按下发送按钮。

    夜已深,她以为那人早已睡下,没想到很快得到回复,很简单的一个字“好”。

    逃逃适才舒了口气,删除联系人后,又将相册中的几张“证据”删除,关上手机,重新回到卧室。

    容骁还保持着她离开时的睡姿,逃逃掀开被子轻轻的躺会床上,心跳渐渐缓和下来,可是刚一阖上眼睛,右侧的男人突然伸出手臂将她捞过来,搂在怀里,她的背部贴着容骁的胸膛,他身体特别热,烫的有些吓人,而逃逃心跳的特别厉害,因为不能确定他是醒着还是睡着了。

    下一秒,他已经轻轻地嘬她的耳垂,又含住,那是她最敏-感的位置,她这才确定他是醒着的,而且故意撩-拨她,她缩着身子想躲开,容骁不给她逃,搂得更紧了,揉了她一会儿,低声在她耳畔问:“刚才去哪儿了?”

    其实他的声音有种睡意浓浓的慵懒,连眼睛都没睁开,逃逃却觉得心虚,可以她的机灵劲儿应付这种情况并不难,她任由他揉着,微喘着说:“有点饿了,下去啃了几块儿苏打饼。”

    他捏了捏她的腰,纤细又紧致,几乎捏不到肉,“唔,饿了也别吃饼干,那东西伤胃。明儿个跟张姐说说,要她晚上炖点汤汤水水的放冰箱里,你若是饿了,就自己用微波炉加热。”

    “嗯,知道了。”逃逃窝在他怀里笑笑,“容骁,你对我真好,谢谢!”

    他将她的身子翻过来,两个人面对面侧身躺着,他一双眼睛亮极了,逃逃最喜欢容骁的眼睛,眼角微微上扬,特别像小言里描写的桃花眼,平日里他总是戴着那副无框眼镜,逃逃怎么看都觉得有点儿斯文败-类的感觉,有一次她就拿这点跟容骁开玩笑来着,可容骁即刻眉一挑,特别不忿的说:“败-类?”最后借着这缘由将她折腾了好一番功夫,第二天都没下的来床。

    而此刻,容骁笑得特别坏,手不老实的上下动着,“既然要谢我,不如拿出点实际行动来?嗯?”

    逃逃自然是清楚他想要做什么,双手搂上他的颈子,笑眯眯的凑上去,嘬他的喉结,感觉到他的喉结在她口中上下滚动。

    他要得时间素来长,这么一折腾,第二天逃逃就醒的特别晚,她从床上坐起来时头发乱糟糟的,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容骁果然不在了。

    她认真想了想,哦,对了,容骁走的时候是不是还告诉她——要她陪他去参加个晚宴来着?

    那种场合其实逃逃并不喜欢,太过正式了,都是些上流社会的精英们,说话做事自有一套规矩,逃逃自在惯了,又喜欢闹腾,所以总觉得自己格格不入。容骁当然是知道的,所以素来不勉强他,可是这次容骁既然开口了,那自然是比较重要的晚宴了。逃逃对现实认得挺清楚的,她的确应该时不时的在众人的视线里绕那么一圈,也才好宣告一下自己对容骁的主权,免得那些个打扮得花枝妖娆的女人太明目张胆了!

    为了赴宴,逃逃特意去弄了头发做了造型,又挑了一套优雅而不失性感的礼服。容骁派司机来接她,到地方时她下车跟容骁汇合,她特别开心的提着裙摆在容骁面前绕了个圈,问他:“怎么样?漂亮不?”

    容骁一直盯着她,逃逃下意识就觉得他这是眼睛都看直了,开心极了,哪知道容骁却突然将他的银灰色偏休闲的西装给脱下来,二话没说就披在她后背,逃逃脸色一耷拉,不解地说:“你干嘛呀?”

    容骁把她整理了衣服,手揽在她的腰部,两个人往里面走,面不改色道:“我怕你冷。”

    逃逃努了努嘴,他说得可真比唱的好听,她有点不乐意的低声嘟囔:“不就是露了个背么……人家露-月匈又露-月退的也没见怎么地?”

    她这件礼服最特别的心思就在后背,整个都是镂空的。容骁挑眉睨她一眼:“你敢学她们穿个跟妖精似的,我就把你裹成粽子!”

    嘶——逃逃郁闷的咬牙,她知道容骁绝对是说到做到的主!算了,惹不起还躲不起么!

    看她的小嘴瘪的,容骁温柔的拨了拨她软软的短发,向她示好,说:“这外面都是群如狼似虎的家伙,我不得防着点么!你要是想穿,明儿我就带着你去商场把裙子都给搬回家,你在家想怎么穿就怎么穿!”

    逃逃哭笑不得,在家穿……合着一两万块的衣服就只能充当睡意了?她翻了翻白眼,“那我还是不要穿了。”

    容骁捏了捏她有些婴儿肥的脸颊,十分满意的笑笑:“那更好。”

    席间,不时有商界政界的名人与容骁交谈,逃逃只管抿唇笑着,除了开口打招呼外,她几乎不主动与对方交谈。大约是她的名字太特别了,所以中途有女人颇好奇的问她:“逃逃,这是你的正式用名么?”

    也不是第一次被人家问这问题了,其实逃逃早就习惯了,可是每每心里仍觉得不舒坦。更何况这女人时不时的对容骁抛媚眼,就跟看见鱼的猫似的,恨不得把容骁给吞进肚子里去。逃逃估摸着这女人肯定一早就知道她是孤儿的事,故意拿这个来编排她。

    逃逃,落荒而逃,如果可以,她不希望自己是被亲生妈妈抛弃在孤儿院门口的孩子。

    虽然心里不舒坦,可面上还是笑得挺灿烂的:“对呀,我从小到大就这一个名字!”

    那女人八卦起来还真是没完没了了,又问:“那你姓什么呀?”

    得,还真是可恶呢,她该怎么回答呢,垂在身侧的蜷紧的手突然被容骁给攥住,她抬眸对上容骁含笑的眼睛,容骁看她一眼,把视线移开,很坚定的对那女人说:“她姓容。”

    那女人愣了一愣,似乎没反应过来,随后又露出特别复杂的表情,最后竟然说:“这姓不错!”

    噗——逃逃的情绪七转八折的,差点没忍住笑场,挽着容骁的手臂极力忍着。

    等人都走了,容骁刮了刮她的鼻尖,说:“行了,想笑就别憋着!”

    逃逃还是捂着唇,想掩饰住笑意,嗡嗡的说:“那多不礼貌呀,万一那女人记恨我怎么办?”

    容骁定定的看着她,手指在她短发上揉了揉,逃逃注意到他镜片后的眼神已经有些凌厉了,其实这才是真正的容骁,慵懒却危险,仿佛是蛰伏已久的豹子。容骁说:“你是我容骁的女人,谁有胆子敢动你?”

    不知为何,感动之余逃逃更觉得紧张,心扑通通跳得厉害,容骁的眼睛仿佛是黑洞,简直要将她吸进去。而他重新拉起的手,微微勾起唇角,说“逃逃,你记住,除了我,没人能动你,知道么?”

    逃逃咽了咽喉咙,下意识的点点头。容骁捏了捏她的脸颊,说:“乖。”她的思绪不受控制的开始混乱了,为什么总觉得容骁话里有话似的?他说这些真的只是为让她安心么?还是说另有它意?

    她没来得及深思,因为容骁带着她去几个相熟的朋友打招呼。

    介绍到最后一位时,逃逃怔了一怔,容骁似乎也注意到她的失神,捏了捏她的手心儿,她恍然从失神中清醒,抬眸朝他笑笑,而容骁说:“想什么呢?封总向你问好呢。”说罢话,又转头对封爵说:“封总,见笑了。”

    虽然说容骁是笑着的,可逃逃看的出他笑容背后藏着的那股子嗜血的味儿,当然,封爵也是笑里藏刀的典型代表。

    谁个不知道这容家和封家势不两立呢,恐怕做梦都想将对方挫骨扬灰吧?

    回去的路上,司机心无旁骛的驾车,容骁抱着逃逃在后座上。

    逃逃掰着容骁的手指数着玩,或许是天色漆黑,所以衬得容骁的神色越发的冷峻,但因为逃逃埋在他胸口处,所以没大注意得到。

    过了会儿,她突然怏怏的叹了口气,容骁眸色一滞,随后戏谑的勾起唇角,用手指抬起她的下颚,盯着她瞧了一眼,说:“你今晚上怎么这么沉默?”她那性子不知道多能闹腾,又是天生乐观派,说起话来跟倒豆子似的,可是今晚一上车就沉默不语,这会儿又开始唉声叹气了。

    眼珠子骨碌碌转了几圈,逃逃偏头笑笑,“你不也一样?你为什么不开心呀?”

    转移话题,她也是一流功夫。

    容骁也没追问,须臾后说:“你真想知道?”

    逃逃点点头,不置可否,拍了拍他的肩膀表决心,说:“作为大名鼎鼎骁哥的女人,我怎么着也得为你分担点事情不是?”

    容骁淡笑着,眸光却极锐利,逃逃不由分说打了个寒颤,只听得容骁声音冷沉道:“你信不信……总有一天我会把整个封家踩在脚下,永世不得翻身?”说话时他眼睛始终锁在她身上,她的脸色似乎不大好,容骁抬手摸了摸她的脸颊,说:“是不是冷气调的太低了?”她点点头,于是他对司机说:“老张,把温度调高点。”

    “是。”

    逃逃适才拢了拢披在身上的衣服,扯着唇,笑笑,声音低低的问:“你就这么恨封家?”

    容骁摩挲她脸颊的动作特别的温柔,可是眼神却是凌厉的,他给的答案逃逃早已心中有数:“必有一死。”

    她突然颤了颤,容骁一笑,捏着她的脸颊,说:“怎么?害怕了?放心,死的那个……绝不是我。”音落,已经把她抱在怀里,轻轻抚着她的后背,问她:“逃逃,你相信我会赢么?”

    逃逃阖了阖眼眸,往他怀里缩了缩身子,点头:“我……相信。”

    作者有话要说:嗷呜,没忍住先整了张他俩的番外,写的我心砰砰砰直跳啊,不知道乃们喜欢不?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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