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几遍,她盯着闪动的屏幕上容骁的号码,手指顿了几下,始终没有接起,最终任由屏幕暗下去。
不知道是不是风太凉了,她整个身体都觉得寒,最后虽然犹犹豫豫的,但还是给容骁发了条短信,告诉他自己在孤儿院,然后将电话关掉阖上眼睛睡觉。
这晚睡得并不好,因为不停地做恶梦,醒来的时候冷汗连连,手都是在发抖的,而此刻竟然有人从身后拥住她的肩头,她大惊,吓得从床上跳起来,一回头,竟然是容骁。她惊魂未定,抚着胸口大口的呼吸:“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因为是单人床,容骁只能歪靠在床头过了大半晚,没顾上抻一抻发皱的衣领还有因为揽着逃逃而发麻的手臂,他起身倒了杯温开水给逃逃端来,不顾她的抗拒将她重新揽到怀里,喂她喝了杯水,又细心拿手帕替她擦拭了额头上的冷汗,才问她:“做恶梦了?”
窝在他胸口的逃逃听见他温声细语的问话,抬了抬眸子,冷不丁在他下颚上咬了一口,容骁吃痛的吸了口凉气,揉了揉她碎碎软软的短发,说:“干嘛咬我啊?”
逃逃似乎有些气愤的哼了一声,“谁让你对我拳打脚踢的?”
容骁冤枉极了:“我哪里舍得对你拳打脚踢的?”
逃逃翻了翻眼皮:“我是说在梦里!你狠狠地给了我一巴掌,然后还让我滚呢!”
容骁忍俊不禁,在她带着婴儿肥的脸颊亲了一口,说:“你这丫头,做梦呢,能当真么?”
说完将她从怀里拨出来,轻轻拧了拧她的脸颊,微扬起眉尾,笑道:“你怎么这么没良心?天底下还能找到第二个比我更宠你的男人么?”
尽管容骁表面上看起来安静而优雅,但骨子里却有一股子肃杀之气。外人恐怕根本无法想象,这样一个游走在黑暗边缘、与死亡为伴的男人竟然会有如此温柔的一面。
他执枪支射杀敌手时的威风凛凛,还一遍遍在逃逃的脑海里重现,若不是被他捧在手心里疼宠了这么久,连她都无法相信,视他人之命如草芥的容骁会如此珍视一个女人。
正是由于这个认知愈加深刻,一句坦白的话在她嘴边绕了好几圈,又重新咽回去,她不能说,她不敢说,好不容易得来的幸福,不能就这样让它轻易溜走。
孤儿院的孩子们都十分喜欢容骁,尽管容骁并不善于同小孩子相处,被一群小孩子围绕市时甚至会流露出淡淡的尴尬之色,逃逃简直是无法将杀伐决断的容骁与眼前呆萌的男人联系在一起,她笑得灿然:“容骁,以后我们俩有了孩子,你该不会不理他吧?”
话音落下逃逃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孩子,她有一瞬的失神,所以也未注意到容骁镜片后的一双眸子骤然闪过的寒光。
待她回神时,容骁已经牵起她的手,以迅雷之势在她手指上套了个指环进去,她一怔,垂眸看了看指头,钻石在日光下熠熠生辉,好不耀眼。
一群小孩子早已开始起哄,嘻嘻哈哈闹个不停。
而一直跟在容骁身边的苏形却沉着一张脸,逃逃知道,苏形从来都不喜欢她,甚至是有些瞧不起她的。不过也没关系,只要容骁对她好便是。
韩院长十分开心,一个劲儿的念叨着两人结婚时必定会送个大红包。
逃逃笑嘻嘻道:“不用红包,只要您来参加婚礼就行!”
临走的时候,容骁又礼貌的向韩院长表示了歉意,因为昨晚他赶到孤儿院时已经过了午夜,而韩院长带她去逃逃住的房间。
虽然冲过澡,可逃逃呼吸间仍带着淡淡的酒气,再加上韩院长提醒他,容骁不难判定逃逃情绪不好。直至清晨她从噩梦中清醒,看见他时那惊慌失措的模样,容骁虽然心里明白个七八分,但逃逃乐意粉饰太平,他便由着她去,也没有询问。
苏形跟在他身边二十多年,素来忠心不二,从无异议。然而在暗地里调查得知逃逃的真实身份后,苏形对容骁不顾安危继续将逃逃留在身边的行为颇有言辞。
在道上叱咤风云这么久的容骁极有可能栽在一个女人手上,作为心腹的苏形其可能会不担心?他不止一次提醒容骁,逃逃这女人留不得,然而容骁却跟鬼迷了心窍似的,反而对这女人越来越上心。
当容骁将戒指套在逃逃手指间时,苏形才真正觉察到形势的恶劣。苏形将下属的某家生物公司的最新财务报表递交给容骁,容骁随手翻看,淡淡的看了眼亏空的数字,漫不经心的重新阖上文件,声音明明是轻巧的却又隐隐含着股狠劲儿:“容家不养废物,一个季度亏空了两千万,让李祥勇把钱给我吐出来,然后滚蛋。”
这笔亏空数额对于整个容家而言不过是九牛一毛,容骁不在意,苏形也不甚在意,而让苏形没办法装聋作哑的是——在明明知道这事是逃逃所为的情况下,容骁决意一而再再而三的袒护她,把李祥勇推出去做替死鬼。苏形微弓着身子,憋着股气说:“骁哥,逃逃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不除掉这个女人,后患无穷。”
容骁将架在鼻梁上的眼镜摘下来,慢悠悠的拿起纸巾轻轻擦拭镜片,声音微微上扬,“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清楚。”
其实苏形知道,他这是在拔老虎的须,可他不想看着容骁毁在逃逃的手里,于是抽了口气,又重复一遍,说:“若是我们不知道她的来历,骁哥你要娶她我无话可说。为了这个女人,容家损失了多少财富我想骁哥你比我更清楚。两年前马六甲那批军、火被人劫走,城东的地产开发案……她一次又一次的背叛容家。甚至连孩子她都——”
苏形的话没有说完,因为额头倏然抵上一把手枪,容骁出枪速度极快,苏形甚至没来记得看清楚他的动作。其实这些年,容骁已经不曾亲自动手取谁的性命,多年的刀刃生涯让他更加沉稳而冷血。上一次见容骁真真正正的动怒,还是有人打逃逃的主意,害得逃逃一只手臂脱臼,苏形从不曾忘记当时的场面有多么血、腥和惨烈,也是那时,他确信了逃逃于容骁——就是个魔障。
容骁的声音冷而沉,“我说过了,那件事不准再提。”
他的气势凛冽,仿佛苏形再多说一个字,子、弹就会从弹孔里射出,苏形在想,若是容骁知道逃逃很有可能见不到明天早上的太阳,会是怎样的反应。
同一时间,在驾驶座上的逃逃被两辆车子前后夹击,被迫踩下刹车,歪歪扭扭的将车子停在路边,当黑衣人从两辆车子上走下来时,逃逃已经意识到危险的存在,心跳如雷,她强压下惧意颤抖着手指拨出通讯记录的第一个号码,只刚刚喊出一句“容骁,救我——我在——”
手机被人夺走砸到街面上,黑衣人迅速的将她从驾驶座拖出来塞到面包车里,一上车嘴巴就被封住,她叫也叫不得,只能发出嗡嗡的声响。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丹妹和江渣,,俺卡文了,嗷呜,该到甜蜜的戏份却卡了,,这是逼着俺be么~~~
看在逃逃这章比较肥、嫩的面儿上,求大家谅解。
能猜出来绑架逃逃的是哪一个么?嘿嘿,俺前几天在微博上放了一个剧透,就是逃逃被带去哪儿了,可素没有人理呐,逃逃,你看,你还是被嫌弃了吧,哈哈哈。
然后俺明个儿要出远门,可能又要手机,,码字了,明晚俺尽力把江渣给结局了,没讲完的内容之后再补一篇番外吧。尽力,真的是尽力,如果搞不定,求轻拍。
第62章
part60
原本宋流丹是没把李尤那天的警告放在心上的,她不觉得赵纱影作为公众人物、国民女神,会不顾自己长久来苦心经营的良好形象,而为了爱情而发疯的女人。
但是后来的事实证明,李尤所担心的是有迹可循的,宋流丹发现自己被人跟踪了,虽然那男人行为小心而敏锐,但她还是敏感的觉察到盯在自己身后的阴险视线。
起初宋流丹不敢轻易断定跟踪自己的人到底是谁派来的,但不论如何,她的人身安全都受到了威胁,至于对方为何没有立刻动手,宋流丹认为或许他是在等待最有利时机,神不知鬼不觉的解决她。
相比于自身安慰,宋流丹自然更担心善善,她询问李妈最近有没有发现可疑人物出没,这把李妈吓了一跳。
李妈当然不敢轻视,所以第二天立刻将消息告知江屿辰。而出乎她意料的是,江屿辰只是说:“李妈,你们什么都不用管,平时怎么样生活就继续怎样,不要有任何异常变动。”
“这……”李妈有一丝犹疑,但考虑再三最后还是决定相信江屿辰。
李妈将话原封不动的告知宋流丹,宋流丹怔了一怔,问了一句:“他什么意思啊?”
说完才想起李妈估摸着跟她一样,是一头雾水。
宋流丹觉得江屿辰不大可能拿她和儿子的命冒险,可他淡定到这般地步倒是真出乎了宋流丹的意料,她前前后后想了很多遍,才将事情原尾给联系上,恐怕江屿辰对跟踪她之人的来历早已心中有数,才会如此,也正是此时,宋流丹才敢隐约明白这事大约跟赵纱影脱不了干系。
越想越觉得憋气,她可什么都没做,却硬生生变成即将被赵纱影报复的炮灰人物,真真是冤枉死了!这么想着,她自是无法心平气和同他讲话:“江屿辰,我是上辈子造了什么孽,这辈子要这么给你还债呢?”
江屿辰说:“我不会给她机会伤害你。”
如果要说句谈心窝的话,宋流丹必须得承认——她相信江屿辰,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是出于哪种情绪,她竟然会完完全全的信任他,或许是始终牵扯着二人的多年来的情谊,或许是他的每一次靠近都让她觉得心安,总之,她信任他。然而宋流丹又不敢叫江屿辰知道了她这种想法,否则他那狼尾巴岂不是要翘上天去?于是咬了咬牙,说:“你别当我不晓得,你现在就是在拿我作饵钓鱼呢!”
江屿辰对宋流丹更觉得愧疚,当初他愿意配合赵纱影炒作绯闻,目的只是一个宋流丹。而赵纱影会动心,完全不在他的预料范围内,她的心意究竟是真是假,江屿辰从来不甚在意,而他既然决定同她撇清关系,就绝不会拖泥带水。他自认给赵纱影的报酬足够丰厚,没想到她竟然不知死活的把念头动到了宋流丹身上。既然赵纱影动了这恶劣想法,为了永绝后患,必须得抓住她的把柄在手心儿里。
“我没拿你做鱼饵,我不会拿你冒险。”江屿辰表明心迹,若是宋流丹再误会他,他可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宋流丹一怔,撅了撅嘴,说道:“那你还让李妈告诉我什么都别做,就跟平常一样生活呢,你这不等于叫我等死呢!”
江屿辰揉了揉眉心,解释说:“我哪舍得呀!阿启带着那几个兄弟全天候二十四小时在你周围耗着呢,就连蚊子都不可能叮到你,更别提一个大活人了!”
“……”宋流丹眨了眨眼睛,“不可能,你如果派人保护我和善善,我怎么可能没发现?”
江屿辰没忍住弯了唇:“姑奶奶,我这次可是从容骁手底下借的人,各个都是精英中的精英,黑、手中的黑、手,若是轻易叫你给发现了,还怎么做杀手呢?”
别的不敢说,可容骁手下弟兄绝对都是一等一的战斗指数!宋流丹抓了抓头发,静默了两秒,才问道:“那你预备怎么处理?总不能让阿启他们守着我一辈子吧?”
自然是不可能,江屿辰曲起两指敲了敲沙发扶手,沉声道:“能保证赵纱影彻底闭嘴的东西已经在我手上了,你就当什么事都没有,日子怎么开心就怎么过。”
心突突跳了几下,宋流丹听出他话中的狠戾与果决,捡了个苹果朝他砸去,他倒是眼疾手快,一扬手恰巧接在掌心里,咬了一口,微勾起唇角赞叹道:“丹妹你买的苹果味道就是甜。”
宋流丹说,“别拿这语气来恶心我。”她倾身向前好奇的询问他:“你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吧?”
江屿辰垂着眸子,长长的睫毛掩去眼底闪烁着的果决光芒,轻描淡写道:“女人想太多,容易长皱纹。”
宋流丹立刻抬起手指抚了抚眼角,抖了抖唇,说:“懒得管你!”
他这时候才笑了笑,探手去揉她的头发,她双手都没闲着,这才让他得了逞,末了还遗憾的说:“丹妹,你把头发蓄起来吧。”
她腾出一只手将他的手臂打下来,挪到离他稍远的位置坐下,说:“为什么?”
“因为揉起来手感更好。”
宋流丹翻了翻眼皮,果断拒绝:“这么喜欢揉人头发,赶明儿我在淘宝上给你拍一长假发,你套在头上对着镜子好好揉,乐意怎么揉都随意!”
想着那情形,她忍不住发乐,也不管江屿辰已经黑压压的脸色。
当江屿辰将一沓相片甩在赵纱影面前时,她强制镇定,抵死不认:“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这相片上的女人不是我,我为什么要承认?”
如此反应早在江屿辰的意料之中,相信没有哪个女艺人会愿意陷入桃、色门中,更何况是塑造出清纯高雅形象的赵纱影了。这相片才是江屿辰嘱意的把柄,若不是赵纱影心怀不轨,他并不愿意拿这东西来吓她。可事已至此,他也是无奈之举。若是这相片被媒体爆出去,且不说赵纱影的演艺事业顷刻毁灭,恐怕日后她想要安安静静的生活都不可能实现,江屿辰相信,赵纱影她比谁都更清楚这严重的后果。
圈子里靠“潜、规则”上位的艺人多不胜数,大家虽然都心知肚明,可哪个不是藏着掖着,有谁会胆肥心大到拿自己的名节做赌注,所以赵纱影的第一反应就是否认,她咬死了称:“这相片是ps的,跟我完全没关系!”
江屿辰“好意”提醒她:“可观众不会这么想,我想,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圈子里陷入艳、照门的女艺人下场有多惨烈,你若是想步后尘,我也不会拦你。”
她全身都在发抖,害怕之余更多的是窘迫,被人戳破不堪旧事的难堪似一把火几乎将她燃尽。有谁愿意将自己美好青春和身体交付给肥头大耳的金主,但是金钱和名誉的诱惑轻易便让人迷失,而赵纱影原以为这些不堪入目的记忆会从此掩埋,不曾想有一天这会成为置自己于死地的致命一击,尤其是持刀人竟然是——江屿辰。
最初就知道这男人危险,可还是被他所吸引,贪恋不属于自己的幸福,果然会得到报应……
可她不甘心,输给一个外表看起来远不如自己出色的女人。心急之下,赵纱影将相片撕个粉碎,她觉得自己的表情一定很狰狞,可怕极了,可她顾不了这么多。而自始至终,江屿辰只是冷眼看着她,仿佛在看一个不相干的疯子一般。
的确是……不相干。
不过是一场互惠互利的绯闻,是她自作多情,错将他对宋流丹的情谊幻想到自己身上,所以才会痴心妄想,在他“深情”凝望中泥足深陷。
相片被撕得粉碎,赵纱影手一扬,最后一捧碎片纷纷扬扬撒下来,仿佛一场碎雪。然而,再次凝视他冷沉无波的眸子,她才后知后觉:“底片……”
他既然弄到了相片,怎么可能没有底片?
下一秒果然听得他道:“远不止你说看到的这些。”
他是有备而来,意欲将她彻底击垮。赵纱影彻彻底底的感觉到彻骨的寒:“那不是我……不是……”
她情绪低落至极,嗫嗫喏喏的自说自话。
江屿辰终于蹙了蹙眉尖,说:“我并不想做到这地步,只要你签下合约,不再动心思伤害她,我可以担保,这些相片永远不会见报。”
他根本就不会给她第二个选择。赵纱影垂着眸子看着飘落一地的碎片,对宋流丹产生了一种嫉妒而愤恨的感情:“你说我伤害她,有证据么?我什么都没做,你为了她,竟然把我逼到这地步?”其实她更想问的是,那女人有什么好,值得你如此?
作者有话要说:因为俺最近章节字数太少了,预计失误,结局一时还上不了,求轻拍!但是乃们看到这进度,就知道甜蜜戏份马上快到啦o
赵姑娘比着叶湘还是太小菜一碟了,这本果然是没有恶毒女配吧,哈哈哈。
关于逃逃→_→剧透:
嗯,有点虐,俩都会虐,至于哪个虐的狠乃们到时候自己体会,哈哈,逃逃应该比丹妹要……惨一点?
嘤嘤,为嘛俺好期待呢?
ps:后台好像抽了,章节目录去不掉,只能暂时丢在那里了,嗷呜。
第63章
part61
赵纱影知道自己贪慕虚荣,相比于缥缈的爱情而言,其实她更喜欢钱财在手的感觉。所以其实她已经觉得后悔,如果知道事情轻易便被江屿辰识破,她留不会铤而走险去找宋流丹的麻烦,到今天落得个赔了夫人又折兵的下场。而这时候她的辩驳其实是出于一种嫉恨的心态,即便是自己得不到,也不希望别人能享受。
可江屿辰绝不是她能掌控的,这点她很清楚。尤其是当江屿辰明明白白的告诉她:“坦白讲,所谓的证据,你能想到的……我都能弄到手。”
换言之,若是她不妥协,他大可以制造些证据出来……赵纱影浑身发颤,连声音都带着颤意:“……到底要我怎么做?”
江屿辰的要求合理却又苛刻,他想保护宋流丹,所以赵纱影便只能做炮灰。若是她不想那些相片流出去,身败名裂,就必须遵从他的意思。
得知赵纱影宣布退出内地娱乐圈转向香港发展的消息,宋流丹盯着电脑屏幕有些发怔,李尤撕开一包薯片递给她,凑过来看到新浪新闻界面的硕大标题,说:“她这是得罪谁了?这不就是变相封杀了?”
封杀,这结果其实超出了宋流丹的预料,她有些惋惜,却并不同情赵纱影,如果不是赵纱影动了坏念头,也不会把自己陷入到如此境地。宋流丹捏了片薯片塞进口中,慢悠悠的嚼着,“不太清楚。”
李尤抽了张纸巾擦拭油兮兮的手指,感叹道:“我就说夜路走多了总会遇到鬼,这女人根本就是咎由自取。”
隐隐听出两分幸灾乐祸的意味来,宋流丹微微扬起眉尖,仔细想来李尤似乎对娱乐圈的这些光鲜照人的艺人大都没什么好评价,宋流丹笑了笑,说:“怎么感觉你好像跟娱乐圈有仇似的?”
李尤摆弄着办公桌面的吊兰,表情滞了一瞬,半真半假道:“我从前特好一姐妹就是做演员的。”
“是么?”宋流丹眼神亮了亮,又觉得疑惑,“不对呀,那你这跟娱乐圈怎么也算是远亲吧?瞧你每次提起娱乐圈的样子,我怎么觉得有点咬牙切齿的呢?”
宋流丹觉得自己一定是被李尤各种各样狗血的想法给传染了,这会儿她满脑子所想皆是姐妹俩爱上同一个男人而后反目成仇的戏码。
李尤噗嗤一声笑了,抬起手指戳了戳宋流丹的额头,然后拿起签字笔在手中打转。
眼见签字笔在李尤的双手十指间飞速而流畅的转旋,宋流丹几乎目瞪口呆,惊得连连拍掌:“你是我见过转笔时玩花样最多的人,没有之一!”
啪嗒一声签字笔掉落至桌面,李尤撅了撅唇,有些遗憾的说:“我学的就是皮毛,我那姐妹儿绝对是转笔界的no1!当然,这些不过闲来无事时的玩乐。她比我们都牛逼,高中就考到了钢琴十级,民族舞学了整十年,人又靓,后来又读电影学校,之后顺理成章的进了娱乐圈。”
下了班,两人去咖啡馆坐了会儿。
宋流丹单手撑着侧颊,耐心倾听李尤好友秦尛的故事,最后李尤讲着讲着突然掉眼泪,宋流丹一见情势不对,就立刻拿纸巾盒给她,李尤哭起来真跟黄河决堤一般,眼泪不停,好在这会儿咖啡馆没什么人,她哭得虽然狼狈却不至于被围观。
最后等李尤终于哭得差不多了,宋流丹又给她叫了份慕斯蛋糕,哪知道侍者刚刚将骨碟放下,李尤哇啦一声又哭了,侍者是个年轻小男生,冷不丁被吓到了,宋流丹看着李尤被眼泪溶掉后得妆容要多么可怕就有多么可怕,于是拿了面小镜子在李尤面前晃了晃,她素来爱美,盯着镜子里鬼一样的女人半晌,突然啊叫了一声,连忙跑到洗手间去收拾了一下。
宋流丹抱歉的朝侍者笑笑:“真是不好意思了,我朋友情绪不大好。”
侍者礼貌的回答两句话便推开。
宋流丹搅动着咖啡,想起秦尛的故事,亦是觉得唏嘘,花容月貌的女子却因为一场所谓的爆破戏而毁了容。李尤几人能判断这是有人故意施害,但是投资商和剧组都坚持不过是一场意外事故,李尤说:“那女人想趁机恶整秦尛,爆破戏原本就有足够的危险系数,她在炸药包里加了量,最后才导致秦尛全身79%的烧伤。”
宋流丹不明白:“如果你们有证据,为什么不去告她?”
李尤凉凉笑了笑,说:“谁让人家干爹多呢!”
宋流丹问:“那秦尛现在人呢?”
李尤摇摇头,十分失落的说:“不知道,消失很久了,我只希望她还活着。”
相比于赵纱影的咎由自取,秦尛的遭遇才的确更值得人同情。
江屿辰打电话来时,宋流丹仍沉浸在落寞的情绪中回不过神来。他叫她去烧烤,电话里传来嘈杂的声音,宋流丹问李尤:“一起去吧?”
双眼红肿的李尤打不起精神,即便是山珍海味摆在眼前也不觉得美味。
阿启来接她,上了车系安全带后,宋流丹撑着手肘问:“我好像从电话里听见海风的声音,还有……是不是朋友聚会呢?”
阿启转眸瞧了她一眼,忽然弯唇嗤笑,说:“你这么紧张做什么?”
宋流丹抓了抓头发,眼睛觑着窗外一闪而过的点点霓虹,她越想越觉得不靠谱,离海边越近这种感觉就越强烈,心脏七上八下的跳着,这情况持续到她站在海滩上。
整齐两排的烧烤架,西装革履的白领精英,而背景确是深阔暗夜翻腾海水,如此不和谐的搭配让宋流丹憋不住想笑。
江屿辰已经朝她走来,海风扬起他额角的碎发,又是笑着的,整个人愈发显得清俊雅逸的。江屿辰亲昵却自然的拥住了宋流丹,而阿启自觉的朝后退了一步。
站在两位主角背后的阿启悄声挥了挥手掌,一众人等才从眼前这出乎意料的画面脱离出来,起哄的搞笑的溜须拍马的一个个跃跃欲试。
宋流丹觉得自己仿佛一个香饽饽,所有人对她的客气简直到了毕恭毕敬的地步,不一会儿就有一群“好心人”将她面前的餐碟给塞成小山,每每离去还不忘说上一句:“夫人多吃点!”
好不容易才等到清净,宋流丹看看正吃吃喝喝畅聊的江氏同事们,回眸,暗暗地在江屿辰大腿上掐了一把。
他疼得直嘶气,咬着牙硬是给压下去了,还委委屈屈的说:“今晚上公司出来庆功,一堆人喊着要见未来总裁夫人,我这不也是没办法么!”
一旁的阿启边刷着烤肉边暗自腹诽,明明是自己想让宋流丹的身份曝光,以证自己的掌控权,居然还阴险的拿公司一众兄弟做挡箭牌!哎哟!辰哥,前三十年我认识的你其实才是被分裂出来的细胞吧!
宋流丹收回手,轻轻哼了一声,他必定知道若是提前告知有这么多江氏员工在,她必定是不肯现身的,所以连哄带骗把她给拉过来,毕竟江屿辰是一司之主,总不好在下属面前完全不给他留面子。这情形宋流丹迅速的理了清楚,所以尽管内心还有两分排斥,但是对于江屿辰所说的必要之处还算是十分配合。
比如说,公司一众高层来敬酒,宋流丹作为“内定女主人”必定需要讲上几句,天知道,宋流丹在酒桌上的沟通绝对是有障碍的,只好硬着头皮随口诹了几句,只能说“江夫人”这头衔太亮了,所以不管她说的有多糟糕,都有人很识眼色的买帐。
而每当需要喝酒的场合,宋流丹手中的酒杯总会被江屿辰夺过去,待他一饮尽后,又会有一帮人起哄,说是代人喝酒必须两杯。不用说,这群人必定是联手欲将江屿辰给灌醉。
江屿辰的酒量到底有多少,宋流丹自是不大清楚,只是从前他也常醉意酩酊的回家,哪次不是把她折腾得要死要活?
她不想再被他当做保姆使,于是开始替他拦酒。
顿时,口哨声四起,各种起哄的声音不绝于耳。
江屿辰已微微有些醉意,眼神慵懒却又仿佛簇着一团火光,浅浅勾唇角,就这么凝望着她。
她心里咯噔跳的厉害,握着酒瓶的手指颤了颤,而起哄最凶的那个男人扬高了声音说:“大嫂,我们说话算话,这酒你只要喝两瓶,辰哥欠下的酒全都清空!”
一群人拍手鼓掌,江屿辰拉着她的手攥在手心儿里,众人看着都只觉得他眼底都是甜如蜜的宠爱。江屿辰说:“没事,我喝。你乖乖站在我身就好,嗯?”
他呼吸间酒味儿十分浓厚了,宋流丹皱了皱鼻子,怏怏道:“你喝醉了我也不会照顾你。”
他双手作捧心状表示伤心。
宋流丹憋着没笑出声,拎起酒瓶子,咬了咬牙根,嗯,不就是一瓶酒!!
作者有话要说:两个都醉了。。接下来你们猜猜还干嘛了?
哈哈,滚不滚单子?
2014收官的文:【当你决定不爱我】,暖虐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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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她在楼下淋了5小时的雨,只等来他的一句话:“孟遇,你没有自尊么?”
“我要你,不要自尊。”
他轻笑:“你要的起么?”
“邵荀……”
苏哲翊紧拧着眉头,“我最后一次重申,我不是邵荀。”
三年前,孟遇的初恋邵荀突然失踪。
三年后,当她终于找到他,他竟然摇身一变成了苏氏国际的接班人——苏哲翊。
一模一样的眉眼,连虎口处那曾被她咬出的小小一圈牙印都在,可他却冷漠的告诉她:“小姐,你认错人了。”
如果你决定不爱我,那我又能怎么样?
当你决定不爱我
当你决定不爱我
第64章
part62
宋流丹果然还是高估了自己的酒量,一瓶酒灌下去她脑袋昏沉的厉害,就连眼前的江屿辰都一晃变成了两个。
整个世界都似乎变得混沌了,她自然没看到灌她酒的男人邀功似的朝江屿辰挤眉弄眼。
江屿辰没作什么表示,倒是阿启手臂一横将那人给拦走了。
四周嘈杂的声音最终都演变成嗡嗡的叫声在耳畔响着,宋流丹事后回想起来认为自己一定是鬼上身了,否则她绝对不会又拎起一瓶啤酒咕咚咚喝下去。
当然就这情形还是阿启告诉她的,因为第二天早晨起来时,她恍若失忆一般对昨晚发生的事忘的七七八八,然而颈子下枕着的一条手臂以及覆在自己棉软一团上的一只灼、热大掌,几乎让她吓丢了魂。
宋流丹觉得口干舌、燥,瞪大了眸子将头扭过去,天杀的,她竟然躺在了江屿辰怀里睡了一宿!
又不是十八岁小姑娘,难不成她还会天真的认为两个人只是光、裸着身体然后盖着棉被互相取暖。宋流丹脑袋空白了那么一会儿功夫,随即意识到天雷勾了地火之后她和江屿辰就那么不纯洁的干了不该干的事。她觉得自己还是有理智的,于是趁着江屿辰还阖着眼睛睡觉的空隙分析起事情来龙去脉来,她昨晚上明明一瓶酒下肚后就醉意熏熏,她了解自己酒后反应,不哭不闹,而是抱着被子就能呼呼大睡,她绝对不会精、虫、上脑到去扑倒江屿辰,虽然……嗯……她眨巴眨巴眼睛,这会儿他看着还是挺“秀色可餐”的——
这么一分析,宋流丹几乎敢断定——必定是江屿辰这厮趁人之危把她给河蟹了!
宋流丹裹着床单爬起来到盥洗室去,从镜子里看到自己肌肤上的点点红痕,狼狈到极点的样子,恨得牙痒,忍不住又咒骂一句,天杀的江屿辰!
她气呼呼的从盥洗室回到床边居高临下的看着江屿辰,睡梦中的男人面部表情极其柔和一看就是兽、欲得逞通体舒畅的模样,日光大好的清晨,公寓卧室内的两人形象形成了极为鲜明的对比,江屿辰的惬意愈发让宋流丹火冒三丈,她竟然魂不知鬼不觉的就被他ooxx了!
越想越觉得愤然,于是宋流丹抬起一只脚,狠狠地朝江屿辰踹去,也不知她是有意还是无意,这一脚不偏不倚恰恰踹到江屿辰的脸上去,正睡的香甜的某人登时惨叫一声,然后身子一滚从床上摔到地板上去。
咕咚一声震天响,宋流丹惬意的揉了揉耳朵,嘀咕了一声,说:“活该!”
脸朝地摔下去的江屿辰在承受了宋流丹重力一脚后又狠狠地磕到了鼻子,温热的血从鼻孔里流出来时他单手撑着床沿站起来,他这会儿意识还有些不清晰,迷迷糊糊的抬手抹了把人中位置,指尖染上鲜红血液映在眼底,才微微回神。
而宋流丹也是没料到他竟然会被踹到流鼻血,眼见着他这般狼狈却又犯晕的模样,她适才觉得心中大爽,哈哈大笑起来。
等视线移到江屿辰某处关键位置,宋流丹脸颊的笑容适才僵硬了,尤其是某物还直挺挺的上下点头朝她打了个招呼!宋流丹脸颊一热,抿了抿唇,骂道:“江屿辰,你——暴、露、狂!”
她这一声特别响亮,终于彻底清醒过来的江屿辰伏身伸手从床头柜上的纸巾盒中抽了张面纸,慢条斯理的将鼻血拭去,随手将面巾纸丢到垃圾篓里,适才又重新看向她。
他的淡定自若简直是刷新了宋流丹的三观!这男人竟然……竟然一声不吭、大摇大摆、裸着身子到了杯白开水又折回来站定到她面前将玻璃杯递给她,说话的声音是独特的事后沙哑,他说:“秋天比较干燥,睡了一晚上一定渴了,先喝杯水。”
抬眸看着他在日光中一双闪亮的眸子,宋流丹心想,难道他是打算不声不响的就把这件事给圆过去了?她捉弄不透,可是心里憋的那股子气蹭蹭往上窜,于是抬手去接玻璃杯,然后手一扬,欲将一杯水泼到他脸上去,“滚蛋,居然趁人之危!”
不料江屿辰早已有防备,及时的捉住她的手腕,微微使力,一扭,轻勾了唇角说:“别浪费。”说完就着她的手将那杯水喝完,一双眼睛却始终盯着宋流丹,最后意犹未尽似的探出舌尖舔、舐沾着水滴的唇角。
这世上最可怕的生物是什么?宋流丹此刻可以肯定,是男人,不要脸的男人。
“你……你先把裤子穿上!”因为江屿辰的不按常理出牌宋流丹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应对了,可这男人不知羞耻、明目张胆的做派却着实让她无法接受,因为一垂眸看见某个抬着头的庞然大物,都让她担忧眼前这男人随时都有可能扑上来!
等两个人都穿戴整齐了,服务生送来了早餐。
宋流丹心不在焉的吃着面包片,她万万没想到江屿辰会突然告诉她,说:“昨晚的事我很抱歉,虽然你不顾一切朝我扑来,并且撕扯我的衣服,但作为一个正派又有责任感的男人,我应该拼死拒绝你才对。但是,请你谅解,昨晚上我也喝了酒,你的主动和热情……已经完全超过了我的承受能力。”
待他正正经经的说完这番话,容流丹几乎被卡在喉咙眼里的面包给噎死,她当然不想相信江屿辰的“鬼话连篇”,可他说得煞有其事似的,从表情到语气都真诚到让人无法怀疑,宋流丹握着牛奶杯的手指都发颤,她实在是无法想象,自己化成饥、渴“饿狼”的模样……
“不可能!”宋流丹喝了口牛奶,顺了气之后才辩驳。
江屿辰竟然叫来了阿启作证,阿启眉开眼笑的将宋流丹在扯上扑倒江屿辰怀里动手动脚的场景描述的绘声绘色极其香、艳,最后宋流丹一脸燥、热的抬手打断阿启,说:“闭嘴!不许再说了!”
宋流丹差点吐血,她突然就这么豪迈奔放了?她又弱弱的表示“阿启和江屿辰是一个鼻孔出气颠倒黑白”后,阿启特别兴奋的说:“要不然我把那几个同事给叫过来,再对质一下?”
她几乎想咬舌自尽,恨恨地瞪了眼嬉皮笑脸的阿启,万一这家伙所言皆属实,我的天,她以后绝对没脸再去江氏了!
宋流丹左思右想了好几天,最后下定决心将这次的乌龙床、事给当做过眼云烟抛到脑后去,可江屿辰却表示不同意,“你放心,作为有责任心的男人,我会对你负全责的。”
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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