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一步一莲花

一步一莲花第2部分阅读

    “麻烦你了。”水云想到三番四次的麻烦他,怪有些不好意思的。

    “是朋友就不说麻烦两字。”格桑朗杰摇摇头,充当护花使者的身份,一路护送她从河边回到了家。

    就在水云准备进入家门之际,突然又折了回来。月光挂在静逸的脸庞上,微微羞红的两颊有些不好意思的望着格桑朗杰。“你的腰带。”

    “腰带?”格桑朗杰一愣,有些不明白。

    “降央说舞会结束后,要我向你要腰带,说如果不要就是不敬。”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奇怪的规矩,不过降央既然说了,那她也只有硬着头皮去要。

    “不敬,呵呵,你知道男人把腰带交给女人是什么意思?”失笑的摇摇头,格桑朗杰没想到降央西饶竟然会拿这样的事来开玩笑。

    “什么意思?”水云有种不好的预感,仿佛真要了腰带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算了,这件事等适合的时候在告诉你。”就不知道等她明白这个意思之后,又会是怎样的表情。

    点点头,水云宁可不想知道那是什么意思,否则真的像她想的是不好事情的话,那她……“嗯,我先上去看看降央回来没有。”

    河边那抹跑走的身影,水云越想越觉得像降央西饶,但是她不是和格桑朗杰一起来的男人在一块么?为何会出现在那里?

    “也好,如果你见到她了,让她不要多想,那个人,就……让她忘记吧。”想到那名喇嘛的话,炯炯有神的眼睛不由得黯淡了下来。忧伤的眼神,又一次紧握起来的拳头,水云不相信格桑朗杰和那名喇嘛没有任何关系。

    “我记下了。”点点头,水云转身而走。

    望着消失在门前的水云,格桑朗杰的脸上渐渐浮上一抹苦笑。爱,这东西还真有些让人难懂。

    回到降央的家中,水云才走进去一步,便感觉整个家中十分的安静,没有一丝的光线,在漆黑的世界里她只听到自己的呼吸和心跳。

    降央没有回来么?水云打了一个很大的问号。伸手打开一旁的点灯,转身扫视了一下房中的一切。如同她们外出时的情形一样,完全没有任何动过的痕迹。

    “阿库和阿尼还没有回来,降央也没有回来?那不是只剩下我一个?”水云喃喃自语之时,清明的目光朝着木质楼梯望了过去。想想他们现在还没有回来,她也没地方可去,还不早点去休息来得好。

    摸摸自己的头,结成了细小的辫子上挂了不少的绿松石和玛瑙珠子。这是藏族人的传统,却没想上天对她这么的厚爱,让她遇上木晶和降央西饶。

    踏上木质的楼梯,听着嘎滋嘎滋的声音,说心里话水云还真的有些害怕。尤其当她上了楼之后,竟听到了一阵细微的哭泣声。

    “降央?”听着声音总觉得像降央西饶,再联想到河边见到的情形,水云肯定那声音正是出自降央西饶的口。

    房中传来微弱的光芒,如同星星之火,微弱的只能去辨别一些东西,水云推开那半掩的门,走了上前。

    轻吟的哭泣声缓缓自房间的一角传来,水云听得有些心慌和悸动,转头望向那发声处。只见黑暗的角落中,一抹看似人影的东西在轻轻颤抖着。

    水云打开了灯,借着灯光,温柔的眼眸终于看清了眼前那轻颤的一团正是卷缩起来的降央西饶。

    “降央?”水云眉头一皱,连忙跑了过去。“你怎么了?”

    第一卷第五章忘记过去

    “他不要我了,他真的不要我了。”低低的哭吟声从卷曲的身体中流了出来,水云听到一个他字,不知为何想起了在河边遇见的那名喇嘛,难道降央西饶指的的是他?

    “降央,你说的该不会是河边……”水云还来不及将自己怀疑的话说出口,便被扑上来的降央西饶给吓了一跳。

    “不要提他,我不想提他。”哽咽的声音,带着沙哑的语气,想是哭了许久,连话语都变了调。

    降央西饶的反应让水云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如果真像她想的那般,那事情难道真的是……

    如果你见到她了,让她不要多想,那个人,就……让她忘记吧。

    格桑朗杰的话此时在水云脑海中响起,仿佛要证实她所想的那样。

    嘴角不由得泛起一抹苦笑,原来,无论是谁,都逃不开那个字的纠缠。就算一路从东南逃到这西南,最终还是没办法摆脱那个字。

    “忘了吧,降央,他……和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不可能会在一起,永远不可能。”想到那深藏在心底那已经被她遗忘有多时的人,水云的心顿时一紧,一股窒息的感觉直冲上胸口。原本红润的脸庞瞬间刷白,眼角无声的渗出了泪水。

    是身上的伤,也是心底的痛,水云摇摇头,企图将那身影抛之脑后。

    “两个世界?水云,为何我们会是两个世界的人,为什么?”降央西饶哭的无比伤心,完全没有注意到水云的心伤被她狠狠的撕开。

    想起那人也是这般对自己说道,水云的泪水便止不住的流下,无声无息带着伤痛和悲心。

    “水云,我们不适合,忘记我,去找寻你自己的幸福吧。”模糊的眼前似乎站着一个人,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语调,是她想忘急于忘记的人。

    “为什么?”眼前又多出一人,那是过去的自己。

    “别问为什么,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不可能会在一起。”眼前扬起笑容的男人,天真纯洁的如同百合花一般,可是那眼睛已经没有丝毫的温度,甚至连说出的话都带了一丝的残酷。

    “两个世界?”水云不懂,他和她之前不是都好好的,为何一夕之间……

    “你给不了我想要的,水云,如果你能让少奋斗三十年,能让我获得从未获得的成就,也许我们还能在一起。但……现在我已经找到更好的,所以,对不起了。”眼前的身影逐渐淡去,直至消失得无影无踪。徒留水云眼前过去的自己的呆立在原地,泪水沾满脸庞。

    “忘记吧,降央,时间会是治疗伤口的良药。”说好要跟过去道别,不再去理会过去的一切。水云抹了抹脸上的泪水,想她来到这里不就是为了遗忘那个人,何必再去想这些。水云的话或许真的是一个好的解决方法,然而降央西饶知道,自己是真的不可能忘记。“我会努力,我会努力将他忘记。”

    “那就好,忘记该忘记,重新开始属于自己的生活。”这是对降央说的话,也是对自己说的话。

    放开拥抱着的水云,降央西饶硬是抹去了眼中的泪水,依旧带着朦胧的双眼注视着眼前同样蒙上水雾的水云。轻轻开口,“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格桑呢?”

    “早?你看看时间,现在都几点了,还早呀?”水云翻了翻白眼,指着手中没有插卡的手机说道。

    “十点半?原来时间过了这么快。”降央西饶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从七点出去到现在,竟然过去了这么长的时间。

    “那你说是不是应该准备睡觉。”香格里拉是个美丽的地方,但不能说气候就一定好。现在已经是农历的十一月,可以说是非常的冷。若不是这身上穿着藏袍,晚上还不冻死。

    降央西饶破涕一笑,水云这话还真让她没了想法。“这么晚了,是格桑送你回来的吧。”

    “如果不是他,你以为会有其他人么?”想她对香格里拉还不了解,就是道路也分不清有几条,不是格桑朗杰送她回来,又会是谁?

    水云翻了翻白眼,脸上的泪痕已干,却有一种黏黏的感觉。拉着降央西饶来到洗手间,伸手拿过一旁的毛巾,准备清洗一下自己的脸。

    “在路上格桑有没有提河边看到的那个人。”降央西饶接过毛巾,想到格桑朗杰见到那人,是不是会说上一些话。

    “那个人?你说的是那个喇嘛?”水云听她提起河边的人,立马想到的便是那突然出现的年轻喇嘛。

    “嗯。”听到喇嘛两字,降央西饶不免泛起一抹苦笑。

    “关于这点格桑没有提到,只是在河边的时候我看到他拳头握紧,好像要冲上前去打人的模样。”虽然只是认识几天,在她的印象中,格桑朗杰是个温文尔雅的男子,不像是会动粗的人。可是河边的情形,却不得不让她有了改观。

    “打人?真的打了么?”降央西饶身形微微一颤,紧张的抓住水云问道。

    “没。”她从格桑朗杰的眼中看不到怒火,只有一汪平静的水。

    降央西饶听着水云的回答,顿时放下心,好似深怕格桑朗杰会出手一般。“那就好。”

    水云望着她,实在好奇降央西饶是怎么和那名喇嘛扯到一起,但转头一想,那是她的私事,她又不好说出口。

    “水云,你觉得格桑怎样?”降央西饶没头没尾的突然冒出了一句话,着实让水云一愣。

    低下头,水云眼前出现那天在格桑朗杰的家中,望着他作画时的情景。良久之后,脸上不由得挂出一抹笑容。“很好。”

    “噗,就这两个字?”降央西饶还以为她会说出一堆赞美的话,哪里知道竟是这两个字。

    “嗯,他是个好人。”第一次见面为她付了酒钱,她喝醉了又是他背她回来,从头到尾都未曾占过她一丝的便宜。

    “那你对他有没有心动?”藏人一向很直接,降央西饶想喜欢就是喜欢,不需要拐弯抹脚。只是水云不是藏族人,在问话的时候,不免要委婉一些。

    “心……动?”水云听着她的话,舌头一下打起了结。脸上仿佛被火烧着一般,火辣辣。

    “说实话哦,有没有心动?”从见到水云的第一眼开始,降央西饶便觉得她的性格各方面像极了一个人,而这个人却是格桑朗杰心底的痛。

    水云被问的有些不知道要如何回答,她心底的伤还没愈,又怎么可能发展第二段感情。“别说这个,降央,我有些累了,还是早点休息吧。”

    “好吧,汉人有句话,来日方长,没关系。慢慢来,慢慢来。”打定主意要让格桑朗杰和水云在一起,降央西饶说什么都不会放弃,一如她对那个人也是一样。

    “话说我头上的辫子可以拆了么?”水云不想继续之前的话题,立马将注意力放到她的头上。

    “不行,今天解了明天还是要编。”看水云伸手要去解,降央西饶连忙制止。

    “明天还要?为什么?”水云一听明天还要整这个发型,脸色顿时吓白,她可不想顶着一头的麻花睡觉。

    “明天是白拉姆节,所以嘛,今天解了明天还是要编。”她可不愿意自己的杰作就被水云这样糟蹋了,再加上明天的节日才是重点,怎么可以让她解了呢?

    “不是今天?”水云眉头高高皱起。

    “今天只是节日前的小舞会而已。”扬起一抹清淡如同莲花摇曳一般的笑容,降央西饶看着水云的眉头好似要打了一个结。

    第一卷第六章白拉姆节

    水云几乎有种上当受骗的感觉,望着镜中被施以淡粉的自己,发现降央西饶的眼角微微上扬,如同狐狸一般,明亮的眼眸好似在算计什么。

    一旁的桑吉拉姆,正是降央西饶的母亲,同样也笑眯眯的望着她,直看得水云有些不自在。

    “白拉姆节?究竟是什么节日?”抓住空闲时间,水云揪着一双明亮的眼睛问着一旁的桑吉拉姆。

    “白拉姆是吉祥天女,传说是护法神班丹拉姆的大女儿,与大昭寺护法神赤尊赞相互爱慕,并私订终身。班丹拉姆发现后,对大女儿的爱情极为恼怒,不许他们相爱,阻止未果,则咒她一生得不到一个丈夫,即使有也只能一年见一面。然后把赤尊赞赶到拉萨河南岸,规定只有每年的藏历十月十五日,白拉姆和赤尊赞可以隔河相见,但只能相互看望点完半支蜡烛的工夫。就这样,白拉姆和赤尊赞年复一年地承受着分离的折磨和煎熬。”桑吉拉姆一口气把故事说完,竟然脸不红气不喘的,实在让水云佩服不已。

    “这和牛郎织女的故事一样。”越听越觉得就是翻版,水云有一种很好笑的感觉。难不成今天也是情人节?还是藏族人过情人节?

    “牛郎织女?那是什么人?”桑吉拉姆懂汉语,却对一些汉族的神话故事并不太了解。

    “这个,牛郎就像阿尼说的赤尊赞,织女就像白拉姆,他们也是每年见一次面,只是他们是在天上。”一个天上,一个人间,不管是哪个民族,爱情都是追寻的目标。

    “原来如此,一样一样,今天的节日是给你们这些姑娘过的,等下去到了街上,别忘了要讨点钱。”桑吉拉姆的话一出,水云突然有种想要喷饭的感觉。

    “讨钱?”水云转头望着一旁的降央西饶,无辜的眼睛圆溜溜的转着。“阿尼说讨钱?这该不会是什么习俗吧。”

    “那是,等吃过早饭之后带你到街上瞧瞧。”降央西饶眨了眨眼,想着怎么样把格桑朗杰约出来。

    水云点了点头,清丽的面容如同雪山上盛开的莲花,白皙的脸庞上动人的双眼含着一抹笑意。“那我得见识见识一下这里的风土人情。”

    “那是当然,不然岂不是白来一趟。”降央西饶笑眯眯同意着,随即找了一个借口,溜去打电话给另一边的格桑朗杰。

    清雅的画室之中,缓缓燃烧的藏香轻烟渺渺。窗外透进清早的第一道阳光之时,格桑朗杰扬起了一抹淡笑,盘腿坐在自己尚未完成的唐卡前。

    两个小时的念经使得他的心情十分的平复,如同一汪湖水,在蓝天白云下,静静的倒映着天空的颜色。

    格桑朗杰放下手中的经书,如水的目光转而注视着眼前的画像。那是一幅四臂观音像,背景是一片红色,如同新嫁娘的衣裳。

    正当他准备调颜料之时,身上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看了一眼手机上用藏语标注的人名,格桑朗杰有种头大的感觉。“扎西德勒,早上好。”

    “扎西德勒,格桑,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手机的另一头传来降央西饶清脆的声音,格桑朗杰立马就有一种麻烦事上的感觉。

    “今天是白拉姆节,我当然记得。”悠悠的语气中带了一丝的无奈,格桑朗杰放下了一旁的颜料。想把降央西饶的麻烦事解决了,再来作画。

    “那你还躲在家中,是不是不想送钱了?还是说你穷得响叮当?”就知道他想躲在家里面,降央西饶翻了翻白眼。想那件事情已经过去了这么久,他竟然还不能忘记。

    “咳,大小姐,我还需要工作,之前陪你玩了不少世间,再耗下去我的唐卡恐怕就完不成了。”答应将这幅唐卡送给水云,现在也只完成了一点。要完成全部,就算不眠不休至少也要十天的时间,她大小姐就不能体谅体谅一下他?

    “是送给水云的?”降央西饶眉头微微一皱,之前听水云好像有说过这件事,莫非他真的打算送?

    “嗯。”简单的一个字,格桑朗杰算是回答她的问题。

    电话的一头降央西饶想了一会之后,嘴唇最终还是张起,“别画了,出来吧。我和水云会去附近的寺庙,你也来吧。”

    “咳,你要拉上她?”格桑朗杰一听到水云这两个字,眉头微微一皱,想降央西饶每次叫他出来,似乎就没一次有离开过水云这两个字。

    “自然,木晶将她交给我负责,我自然要说到做到。更何况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其实也将她看成了那个人。”每个人心里都有一段故事,她有,水云有,格桑朗杰一样也有。

    “别提那个人,你也明白她已经不存在这个世界上,水云是水云,不可能会代替她。”从看到水云的第一眼他的确把她当成了心里那个人,只是时间已经过了很久,他明白纵然再相似,水云也不可能会是她。

    格桑朗杰的话降央西饶都明白,同样的人同样的心思,所以她才希望水云能解开他的心伤,同样他也能帮助水云。“这个我也明白,但不管怎么说木晶也是你的朋友,帮助朋友照顾朋友对你来说,没有问题吧。”

    “降央,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你认为这样做,对水云和我公平么?”一直安排他们在一起,真的就能让两个人真心在一起?降央西饶不是傻人,难道他就是?

    格桑朗杰苦笑了一声,决心挂掉降央西饶的电话。

    “格桑,给自己一次机会,也给水云一次机会,你不想让她闷闷不乐吧。昨天她陪我哭了大半天,我想问题不出在我的身上,极有可能出自水云那头。你也知道她失恋的事情,所以你自己选择,要来还是不来。”已经给了他选择,最后就看他自己是不是愿意给水云这个机会。

    降央西饶盯着手机上挂断的电话,格桑朗杰,一个心如莲花的男人,就不相信他会绝情到不来的地步。

    窗外的阳光缓缓拉短,格桑朗杰望着面前完成一半的唐卡出了神,究竟是去还是不去呢?

    水云的身影在眼前闪现,格桑朗杰握着笔的手不由得轻颤了一下。

    心若不能平静,又怎么能做出一副好的唐卡画。如今心湖已乱,那就如降央西饶的愿吧。

    轻叹一声,深邃的眼眸在望着窗外的蓝天之后,立即做出了一个决定。

    蓝天白云下的另一头,水云穿着藏袍站在大厅之中,同样打扮的还有降央西饶的父母。

    “降央这孩子上个洗手间也要这么久。”桑吉拉姆眉头微微一皱,她可是把水云打扮好了,就等她一起出去。

    “来了,来了,阿妈拉再催就会变老啦,到时候看看阿爸拉还要你不。”挂断格桑朗杰的电话,本来打算出来,谁知格桑朗杰竟然会给她打过来,真是破天荒的奇迹。

    “你这丫头,怎么说话的。”桑吉拉姆一听降央西饶这样开自己玩笑,连忙上前便是扭住她的耳朵。

    “阿妈拉,轻点,轻点,会痛的。”当她耳朵不要钱么,扭的可真疼。

    “知道痛就好,水云还等着你呢。”女儿是母亲的心头肉,扭痛了做娘的也会心疼。桑吉拉姆松开手,却见降央西饶的耳朵早已通红。

    “阿妈拉,抄猪耳朵虽然好吃,但不可以真当女儿的耳朵是猪身上的。”降央西饶吐吐舌头,快速的跑到水云的身边,抓住她的手便跑了出去。

    桑吉拉姆一时反应不过来,等她反应过来时,才发现自己的女儿竟然暗指自己是猪。

    第一卷第七章格桑梅朵

    “降央,你刚说的话,阿尼肯定会气死。”拐弯抹脚说自己的母亲坏话,恐怕也只有这降央西饶能说的出来。若是换了自己,恐怕……

    想到这里,水云转头望着远方太阳升起的方向,离开那个地方也有一段时间,不知道家里面现在怎样了。他是否会到自己家中找寻自己?是否会对家人做出什么事情来?

    “开玩笑,阿妈拉不是小气的人,她才不会生气。”从小到大阿妈最疼她,每次惹桑吉拉姆生气,也没见过她有真正生气的时候。

    水云轻笑一声,柔美的容颜上,一双饱含着不知名为什么的情愫的眼睛,转而注视着东方。“我的母亲以前对我做的事只要不高兴,就会打。不过现在,对于我做任何事,她都赞成。”

    “打?那你母亲一定很凶。”联想到一些童话故事中的母老虎,虎姑婆,降央西饶猜想水云以前的母亲肯定是个火爆脾气。

    “凶,算是吧。不过现在也不会,对于我来丽江很支持。”当初她心情低落,对感情已经不抱任何希望的时候,也是她的母亲支持她来到这个地方。

    难怪她会找木晶,原来是她母亲这边牵的线。降央西饶扬起一抹淡淡的笑容,“既然如此,那就好好的玩一玩,要对得起自己花的钱。”

    “咳,这一路上多亏有里面的照顾,我可是没花什么钱。”从丽江到香格里拉一路上,是木晶帮她买的车票,是降央西饶带着她到处玩。除了两次在酒吧里面花的钱,恐怕就没花过钱了。本来打算买点礼物送给降央父母,哪知道她刚提这个事,降央立马就不高兴。

    “那就留着,香格里拉还有很多好玩的地方,像普达措,梅里雪山等等,要不我们过几天去玩?”她做的是饰品生意,平时的时候只要桑吉拉姆有时间,都会来帮她看店。所以她现在随时可以陪着水云,想到哪里去玩就到哪里去玩。

    水云转头迎上降央西饶充满喜悦的脸庞,轻笑了一声,“看来阿尼有的辛苦了。”

    “没事,阿妈拉身体健康,很多人可喜欢阿妈卖东西的模样,不用多说,马上就能卖出去了。”连她都不得不佩服自己的阿妈做生意的能力。

    “噗,阿尼真的这么厉害?”水云一边走在路上,一边不时的转头问道。

    “别小看阿妈哦,要不等下我们逛完到我的小店去看看?”降央西饶看看时间,离中午还有大把的时间在,逛完也还有时间回到自己的店里。

    水云点点头,望着前方陆陆续续出现了不少身穿藏袍的姑娘,成群结对的走在大街之上。

    “看,那边就在讨钱了。”降央西饶指向一旁不远处的一堆人,水云顺手望去,只见几个身穿藏袍的姑娘围着两名男子,如花的脸庞上各个洋溢着一抹真诚的笑。

    “她们在说什么?”水云走到离她们不远的地方,听着那完全不知道说什么的话,额头不免冒出一大颗汗。

    “她们是准备到寺庙里面去供奉白拉姆,现在以供奉为名向男子要钱。”降央西饶笑眯眯的望着那两名男子苦笑连连的掏出钱包,掏出几张红票子。

    “咳,这钱看起来很好赚的样子。”如果这是藏族人的风俗,水云觉得没有哪一刻钱会比这时更好赚。

    “可惜只有这一天。”降央西饶看着那几名姑娘开心的接过钱转身就走,顿时同情起那两个男人,想过不了多久他们的钱包恐怕空空如也。

    “你说我们这一天能要多少?”水云看着那红色的票子眼睛也跟着不停的打转,仿佛被迷了进去一般。和降央西饶两人在一旁讨论来讨论去,竟没看到她们这般鬼鬼祟祟的样子已经引起有不少人的注目。尤其是那靓丽的容颜,成了一道华丽的风景线。

    “你好,能和你们拍张照片么?”眼前的视线中突然走进了几个人,穿着厚实的羽绒服,笑眯眯的望着两个人。

    “不好意思,我们不拍照。”扫视一眼前方的几个人,降央西饶连忙拉着水云匆匆离去。

    “为什么不让他们拍?”被降央西饶拉至见不到那几个人的地方,水云一脸的不解。

    “当然不可以,陌生人耶。”她可没那个兴趣和陌生人拍照,尤其是和只有一面之缘的人。

    “那我也是陌生人。”她和降央西饶没见过面,如果不是通过水云,她哪里有这样的机会认识她。

    “不同,你和木晶认识多年。”水云和那些陌生人不一样,如果不是木晶将水云的照片给她看的话,她也不会提议木晶让水云来到香格里拉。

    水云觉得这个不是理由,但又找不到反驳的话。降央西饶说的让她心里面仿佛多了一根刺,非常的不舒服。

    空中的气氛恍然间冷了下来,水云不知道降央西饶心中所想,而降央西饶也不知道水云心中所想。

    就在气氛降临至极点之际,格桑朗杰的出现让降央西饶好似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连忙迎了上去。

    “你们该不会是吵架了?”只觉得两人之间气氛并不是很对,格桑朗杰转头望向一旁的降央西饶。

    “没,只是有几个陌生人来找我们拍照,我没同意,水云便生气了。”能明显感觉出来水云对她冷是因为这件事,降央西饶也显得十分的无奈。

    听她用藏语解释了一番,格桑朗杰这才知道原来水云会冷着一张脸的原因竟然是为了这个。“原来是这样,这件事就交给我处理好了。”

    看来充当她们之间的和事佬是很有必要了,格桑朗杰轻叹一声,年轻的脸庞上扬起一抹淡淡的笑意。转头望向依旧是寒着一张脸的水云,从容的行了一礼。“扎西德勒,早晨好。”

    “扎西德勒,你也好。”几乎是条件性反射,格桑朗杰才喊出扎西德勒四个字,水云立马做出了反应。

    当她看清楚眼前向她问好的人是格桑朗杰之后,这才注意到本该站在身边的降央西饶,却不知什么时候突然没了影。

    “降央以为你生气不想和她说话,所以就默默离开。”那家伙溜的比兔子还快,加上她本来就想着把水云交给他,此时不溜等待何时?

    清澈的眼眸闪过一丝的无奈,说穿了也怪自己太过心软,才会经不住降央西饶的一再的说法。

    “我没生气。”水云有些没好气的摇摇头,她只是有些赌气而已,哪里敢生气。

    “那就好,我还以为你真的生气,到时候降央肯定会伤心死了。”做出一副好似很痛心的样子,格桑朗杰眉头微微皱起,眉宇之间形成了一个川字。

    水云知道降央西饶一直对自己很好,但是在目前这件事情上,她觉得降央西饶也有错的地方。

    “还在生气?”格桑朗杰见她口头上虽然没有说生气,但是脸上的表情却不是那样说的。

    “没有。”水云摇了摇头,想自己来到这里之后,降央西饶一直陪伴着自己到现在,她怎能去怪她有做不好的地方。

    “既然没有,那就不要板着一张脸,打扮得这么漂亮,板着一张脸的话,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哪里得罪了你。”水云本身长相清秀,加上她此时做藏人的装扮,更是美得如同高原上盛开的格桑花。

    那双明亮的大眼睛,充满活气的望着他,在洒落的阳光中,格桑朗杰恍然间又好似见到了那曾经久违的身影。

    第一卷第八章去往牧区

    水云不欠谁的钱,与其想着之前的事还不如开开心心来得重要。

    见水云荡漾出一抹真心的笑,格桑朗杰忍不住也轻笑出声。“节日快乐。”

    “节日快乐。”水云望着眼前年轻的笑容,没有犹豫的伸出手,“贡献一点来供奉白拉姆如何?”

    “哦,我还以为你不会向我要。”格桑朗杰眉头一挑,这小妮子反应倒是很快嘛。

    “既然这是藏人的传统节日,我自然也要入乡随俗。”都说不要白不要,像她哪有不要的道理。眨着那双会说话的眼睛,细微清晰的睫毛不停地上下舞动。

    格桑朗杰顿时有些没好气,拿出钱包抽出了零钱,递给了水云。

    数了数手中的零钱,水云抬头望了格桑朗杰一眼。“咳,你该不会是故意的吧,差一块整一百。”

    “这个……”格桑朗杰刚要解释之际,不知从哪里冲来一群小姑娘,围了上来。

    “扎西德勒。”群体发出攻击,同时伸出了手。白皙的手掌个个伸至格桑朗杰的面前,皆是为那供奉白拉姆为名。

    “扎西德勒,各位小妹妹,真是不好意思,哥哥我已经把所有钱给了这位姐姐,身上已经没钱了。”晃了晃手中的钱包,他就料到会出现这样的情形。

    “……”一旁的水云望着他,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眼前的小姑娘们看着那空空如也的钱包,带着失望的神情转头寻找下一个目标。

    “看样子你是故意只带这么一点出来。”九十九块,不多不少,还真让人怀疑。

    “咳,今天的节日太盛大了,本人资产有限,做不到散财童子那么有家产。”他可不是一个小气的人,只是……

    “哼哼,那你为何给我这么多。”九十九块,说多也不多,说少也不少。对她其实可以意思一下,给几块钱就好,何必要给得说吉利也缺一的数字。

    “多么?”他对数字不是很敏感,只是这九十九,也是他经过想了好久之后才得出来的答案。

    “不多不少,就差一块正好。”一百,百年好合?

    格桑朗杰有些无言,“关于这点,我很想说一句是,在我们藏人认知里,单数认为是最好的。”

    “单数?原来是这样,和我们正好相反。”说实话对这个西南的民族还真不是很了解,若不是他说出来,她还真不知道。

    “不过说起来三这数字比较吉祥,三十三乘三等于九十九。所以……”就有了这九十九块。

    格桑朗杰没将后面的话说出口,更没说道这九十九其实还和另一个人有关。

    “话说回来这钱真的是用来供奉白拉姆的?”水云扫视了一眼大街上来来往往的男男女女,如果真是用来供奉白拉姆的,那不知道寺庙之中是不是已经人山人海。

    “供奉是心意,给钱是习俗,想做什么样的决定都在于你自己的选择。”白拉姆是善良的女神,今天的节日是为纪念她而建,在藏地今天也是全体姑娘家的节日。

    “那好,这钱既然是你给的,那今天就用这钱请你玩一天。如果多了就归我,少了一样我补上。”水云扬了扬手中的钱,粉嫩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洁白的八颗牙齿。

    无论如何格桑朗杰也不吃亏,水云的提议他自然是赞成。“那好,就按你说的。”

    “既然如此,就由你充当向导,带我到牧区一玩?怎样?”水云扬了扬手中的票子,从市区到牧区应该不会很远,这些钱应该足够,如果不够,自己身上也还有钱。

    “牧区?”格桑朗杰一愣,“你怎么想到要去牧区?”

    “你也看到了,这里过节人这么多,与其在这里看着别人死盯着你要钱,还不如找个地方休息一下。”来来往往的姑娘十分的多,个个都朝着她这边望。只是人家望的恐怕并不是她,而是她眼前的格桑朗杰。

    扫视一眼四周,清明的眼眸中泛起一抹笑意,原来水云是在吃其他人的醋。“好吧,要去牧区也简单,现在要走也可以。”

    “那你打电话给降央,让她也来吧。”没有打算长期在香格里拉呆,所以她没有去办卡。更重要的是她手机完全不想开,就怕那人会打电话给她。现在若是联系父母,都是用降央的手机。

    “这个时候估计她应该在忙。”每年的白拉姆节,降央西饶必去一个地方,这个地方也必然是那个人会去的地方。

    “哦,该不会是生了我的气,所以……”水云眼神黯淡了下来,想自己对降央西饶的反应的确不可取。

    “不会,降央不是这样的人。”格桑朗杰伸手指向一边的道路,“我们从那边去坐车。”

    “那降央会去哪里?”突然不见人影,完全不像降央的作风。

    “她有事。”简单一句话,格桑朗杰向前走了一步,显然想要回避来这样的问题。

    水云无言,跟在格桑朗杰的后面,望着他不算粗犷的后背,心想降央西饶不打一声招呼就离开究竟是为什么事?

    一路之上水云和格桑朗杰的话相对很少,沿途从香格里拉到牧区,风景由城市走进了乡村,在那里是最原始的景色与人物。

    或许是因为气候的关系,进入冬天的香格里拉出奇的比较冷。下了车之后水云的心情虽然因为这蓝天白云而变得好转,但没看到成群的牛羊也显得遗憾万分。尤其是此时草原上已无青草,唯有那远处的山峰挂着皑皑的白雪。

    一下车,格桑朗杰深深呼吸着大自然的气息,深邃的双眼望着远方的蓝天和白云,清澈如水的眼眸中饱含对大自然的渴望。

    生在高原,心胸宽广,如同天地。格桑朗杰感受着这不同都市的高原气息,轻轻溢出口中的藏歌忽远忽近的传递至遥远的地方。

    水云听着他口中溢出的藏歌,忍不住回过头来望着他。

    英俊的脸庞,不算黝黑的皮肤,挺拔的身姿,加上那年轻的歌声,令水云不由得想起了一个人,一首诗。

    格桑朗杰无疑是优秀的,水云想到他画的唐卡,想到他平日里的为人,以及现在飘逸至她耳中的歌声,这一切都无形之中为他的人格魅力增添了不少的色彩。

    都市化的生活改变了不少藏人原本生存的环境,却改变不了他们内外的灵魂和信仰。格桑朗杰的歌声让水云的心中升起了一样难以言说的情绪。是敬畏,是震撼,也是感动。

    格桑朗杰的歌声饱含磁性,不只是水云被他吸引,就是周围的人也忍不住被他的歌声吸引过来。

    水云曾听降央说过,在藏地人人都会唱歌,以对歌的形式与异性伴侣相识,最后终成有情人。格桑朗杰是否也会如此?她真的很好奇。

    炯炯有神的目光中,格桑朗杰望着眼前的这一切,多希望能把它们纪录在心间。

    水云望着格桑朗杰,弄不懂他眼中饱含的究竟是什么情绪,她站在他的面前,与他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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