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地威德和荣光,怎会与父亲相伴多年,竟是不知道对方是何许人也,此事绝无可能,不过是你九灵的一家之言,试图乱我心神罢了!”
“再说了,天帝乃是天地之主,怎会青睐一名寻常飞仙?况且还与她生下孩子,还要瞒过众人!身为天帝,行事不方正圆融不算,还偷偷摸摸,暗藏私心,试问,哪里有如此不堪不雅的天帝?……九灵,莫要花言巧语骗我上当,谁人会信你信口开河之说!”
九灵见张翼轸心神已乱,淡笑答道:“翼轸,若我害
在你初入三元宫之时,举手之间便可将你打入万劫何必非要等到今日你神通大成?先前并未对你言明真相,也是因为此事事关重大,有诸多隐密之事不便透露。”
“天帝虽是高高在上,不过行事也有诸多不便,不可随性而为,是以只好与我暗中商议,行此良策,也是存了一试之心。不过也是未曾想到,不想你不但际遇不断,且生性坦然,赢得无数人的信任和追随,也是可堪大用。更难能可贵之处在于,你重新将天下道门的修道之人汇聚一处,还令四海归心,无天山归顺,更让木石化形认可,魅妖认主,再在此次四海阁大典之上为求一众地仙不惜牺牲自家性命,感得天福降身,由此得天道赢天心,成就万年不遇的七色天仙,翼轸,我与你父深以为傲,由此更加认定当初所行之计正是万全之策。”
张翼轸脸色惨白,喃喃自语:“不可能,不会,怎么会是这般结果?我的亲生父亲竟是天帝,我却是天帝的私生之子么……”
张翼时而迷茫,时而焦虑,原地打转,竟然身陷其中不能自拨。商鹤羽见状,正要向前制止,却被青丘轻轻拦下:“此事外力无用,只可让他自己心开意解,否则心魔一生,再难去除!”
商鹤羽一脸迷惑:“难道翼真是天帝之子?”
青丘却有不同见解:“此事定有重大隐情,不可轻易便下结论。九灵所说言之凿凿,恐怕也并非信口开河之言。不过若是只凭他只言片语便深信不疑,也是不能。依我来看,九灵所说真真假假,即便翼之父并非天帝,只怕也相去不远,或是与天帝齐名之人。”
赤浪在一旁皱眉说道:“要是翼轸之父真是天帝,以翼轸眼下作为,与逆天无异,也不知该如何收场?天帝要置应龙、烛龙等人于死地,翼轸自是不会同意,父子尚未相认便要反目,也是世间悲惨之事。”
潘恒在一旁好整以暇,不慌不忙说道:“诸位不必急躁,翼轸在世间一路风浪险阻走来,从未有过退缩为难之时,只是一直以来纠结于亲生父母之事,乍听之下,自然难免一时无法接受。
相信以翼地心性和现今的修为,能够处理好眼前之事。”
青丘却是扫了潘恒几眼,略带嘲讽地说道:“千年之前身为道门地救星,如今却又身为大天魔,阁下倒也会见风使舵,着实令在下佩服得紧。此次你前来,先灭天魔,又战天仙,不知打的什么如意算盘,让人琢磨不透。”
潘恒哈哈一笑:“青丘,若论聪明才智,你也算是上上之选,不过也只仅限于世间之地。放眼到天地之间,谋算天地大计,筹划天地棋局,你却还是差了几分。所以青丘你且退到一旁,稍安勿躁,且看翼如何应对危机。”
青丘被潘恒讥讽一番,脸色微变,随即又恢复正常,摇头一笑:“确实论深谋远虑,我不如阁下,既然阁下信心满满,我等且试目以待。”
再说张翼低头寻思半晌,忽然抬头,脸上已然恢复平稳淡定之意,说道:“且不说天帝是否真是我的亲生父亲,也不论你九灵暗中照应是否另有用心,但说我在世间一路走来,数次历险几乎身死,无不是凭借自身之力才得以脱身,玄冥天的斗智斗勇,海枯石烂的生死相争,沧海桑田地变幻万千,再到咫尺天涯之内紫金钹之中的九死一生,其时以天帝之能,以九天官之神通,为何不见有人出手相救,任由我自生自灭,哪怕是魂飞魄散也无动于衷?”
九灵听闻此言,脸色微微错愕,立时又一脸笑意:“其实当初将你打落凡间,便是你父以无上神通推算得知,你在世间虽然会经历诸多危险之事,不过最终却会一一化解,并无性命之忧,是以我等只是静观其变,放手让你自行历练!”
“说得倒是轻巧,听来也是轻松,若我所想没错,幕后之人不过是想坐享其成罢了,若我侥幸得以不死,日后便可再加以利用。若是难逃厄运,也是我命该如此,怪不得别人。其实说来说去,九天官,你口中所说有人神机妙算,得窥天机,行瞒天过海之计,不过是自欺欺人地谎言罢了。只怕你心里也清楚得很,我一入世间,便一切远离幕后之人的当初设想,是以最后我屡次涉险,生死早已不在他的考虑之内,他所要的只是他的天地大计、世间大局,我的生死以及我母亲地自由之身,全然不在顾虑之内,是也不是?”(未完待续,)
第七卷天净沙第八十一章金蝉脱壳
却是脸色不变,坚定地答道:“翼轸此言差矣,你位,即便对你关怀有加,也断无可能因私废公,做出有损威严之事出来。再说我当时虽然人在世间,也是限于天地规则,不敢强行出手助你。其实说来,你在世间所经之事,无不在你父与我的掌控之中,在我二人精心推算之下,尽管你会屡屡身处险境,不过总能逢凶化吉。
所以你也不必怪罪我二人不出手相救,也是因为天地万事万物皆有章法可循,你父才学冠绝天地之间,即便将你一生之事推算得清清楚楚也不在话下。”
“笑话!”
张翼轸终于笑出声来,“当真是可笑之极……九灵,切莫再谎话连篇,你还真以为我信你不成?先前对我之事了如指掌,不过是得无字天书也就是息影之书传讯,再后你在声风剑之中做下手脚,也可以得知我的行踪。不过自咫尺天涯之后,声风剑被我彻底清除其内隐含的气息,从此你对我的所作所为再也无法探知。所谓得窥天机不过是大话假话罢了,即便身为天帝也绝无可能将天地之事事无巨细推算得一清二楚,只因天地有玄机,天道玄幻莫测,非人力所能窥测,天帝也被天道束缚,难逃天地法则,怎么可能堪破天道玄机,推算天地万物兴衰?就算天帝动用天地之能,以无上神通推算而出世间变迁,也不过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不能详细得知万事万物的细致入微的变化之处,九天官,你还有何话说?”
九灵犹自嘴硬:“翼,不管如何,我一心维护你的安危,连同你父亲在内,我二人无时无刻不精心推算天地局势,由此也才有今日之事!”
张翼轸淡然一笑,语气之中满是不屑:“既如此,你可曾推算而出今日之事的最终结局?”
九灵一脸自得:“自然,今日之事自然会有一个皆大欢喜之局……应龙、烛龙等人伏诛,翼轸返回天庭与亲生父母团聚,从此天地之间逍遥自在,无人可及。同时天地恢复清明,除了仙魔之外,不再有异类存活于世,也无木石化形,如此朗朗乾坤,大好天地,正是天帝天心之中所谋划已久的天地大局!”
“不错,妙极!”
张翼轸笑容一滞,脸色微寒,“九灵,你可曾算出,今日下凡会痛失顶上花冠?”
九灵大吃一惊,急忙后退:“翼轸不可,我与你父情同手足,亲如一家……”
话未说完。却觉全身一滞。一身仙力再也无法运转半分。竟是被七色天仙之力生生禁锢。
好一个七色天仙。果然非凡。
九灵心中大骇。顾不上许多。心知若等七色天仙仙力侵入体内之后。绝对再无逃脱地可能。到时一身修为尽损。想到此节。当即身子一直僵硬如同木头。随后自背后猛然裂开一道裂缝。长约三尺。宽有一尺。紧接着一个人影从裂缝之中一闪而出。在空中闪动几下。重新化形现身。
却见此人生得如中年男子。长衫束。说不出地潇洒随意。与先前地九灵判若两人。
再看九灵身躯被张翼轸神识锁定。动念之间便将其顶上花冠摘下。花冠一离头顶。顿时片片枯萎。随即化为灰烬飘散一空。更让人惊讶地是。九灵身躯如蛇蜕一般也迅速枯萎收缩。最后化为一层血雾。在空中盘旋不定。
怎会有如此诡异之事?
非但张翼轸吃惊不小,在场的七位天官也是大惊失色,一齐惊呼出声:“你是何人,竟敢假冒九天官?”
由九灵身躯之上化形而出之人当空站定,一脸傲然,开口说道:“本尊摩罗,身为万魔之尊,怎么,尔等竟然不识本尊何人?”
是他!
张翼轸立时听出摩罗声音正是上次将杨不忘吞噬之人,九天官九灵转眼之间化身为魔尊,尽管身为七色天仙,张翼轸也是不免呆立当场,一时惊呆。
此等巨变过于突兀,连一向镇定的潘恒也是脸色大变,一脸不解之意,问道:“摩罗,莫非你已然练成魔门之中失传的金蝉脱壳?”
摩罗昂然答道:“不错,算你还有些眼光,竟然识得本尊地独家。潘恒,你虽然身为大天魔,不过成就天魔时日不久,又如何得知魔门之中的有此等不传之秘?”
潘恒不答反问:“魔尊,真正的九天官是否早已被你杀死?”
摩罗微一迟疑,凝神少时,忽然面露喜色,答道:“千年以前,九灵便被本尊以金蝉脱壳夺了仙体,从此以九天官身份在天地之间逍遥自在,好不惬意。潘恒,眼下即将上天开眼,正好本尊被张翼轸逼得现出原形,你且与我携手御敌,待此间事情了结之后,返回天庭,本尊可以魔帝面
推举你为魔帝的左膀右臂,如何?”
潘恒拱手谢过摩罗好意,又问:“魔尊请了,只是据传魔帝千年以前闭关不出,众人皆以为魔帝必有法力突破,或许还可悟出战胜天帝的神通。不过在我推测之中,魔帝怕是伤重不治,正在闭关疗伤才是。”
摩罗面不改色:“潘恒莫要胡乱猜测,魔帝神通盖世,怎会受伤?魔帝如今不但神通大成,尚在天帝之上,且正志满意得,你可要看准时机,莫要错失良机,此时正是你向魔帝一表忠诚之时,否则你先前残杀天魔之事,魔帝定然不饶。”
潘恒点头说道:“魔尊所言极是,我与张翼几人联手杀死天魔无数,此事魔帝定是大为震怒,说不定会亲自出手将我处死。不过眼下就算我与魔尊联手,也难敌张翼轸七色天仙的神通,更何况还有七位天官在一旁虎视眈眈!”
摩罗环视四周,淡笑答道:“本尊只身下凡,若无万全之策,怎会以身试险?潘恒,若再迟疑不决,休怪本尊事先没有提醒过你,按说依你方才地所作所为,绝无活命之理,只是眼下有此良机,再不珍惜,岂非自寻死路?况且当年本尊看中你的资质,逼你入魔,也是一心期望依你的资质能够在魔门之中担任要职,可为魔帝一大助力。”
“逼我入魔?此话怎讲?”潘恒一脸愕然,顿时愣住。
张翼等人在一旁隐忍不,听潘恒与摩罗对答,各自心中掀起滔天巨浪,千年之事一一浮现,真相即将揭露,事关切身利益,人人都暂时按压心中忿恨和不安,静观其变。
七天官却是怒火滔天,转眼间人人敬仰的九天官竟然化身为魔尊,再想到千年以来听从九天官号令,竟然真实身份却是天魔,痛惜九天官被摩罗害死的同时,又深感耻辱。不想被魔尊混入灵霄宝殿,号令众天官千年之久,不但众天官天仙被蒙在鼓里,难道连天帝也丝毫没有察觉?
七天官羞愧难当,只想一涌而上将摩罗拿下,交与天帝处置,不过听到摩罗与潘恒对话,事关隐密之事,也只好按下性子,耐心听完。
“既然众人都在此地,本尊便借此公告天下,其实千年以前仙魔大战之时,本尊伺机夺取九天官仙体,得了九天官地天命和天职。
正好此时世间道门之中高人倍出,眼见便要将世间魔门扫荡一空,本尊身为万魔之尊岂能坐视不理,遂令三天官自方丈仙山炼取一天柱,将潘恒镇压在王屋山之中,正是要令其心生恨意,怨恨天道不公,蔑视天帝权威,由恨入魔。潘恒资质在当时修道之士当中属一属二,为上上之选,若是杀之实在可惜,逼其入魔正合魔帝心意。”
潘恒听了却并未如众人所想一般冲动呼喊,大失常态,而是淡然如松,摇头一笑,问道:“敢问魔尊,你身为万魔之尊,混迹于天官天仙之中,不被天官天仙察觉还算正常,难道以天帝的通天之能,也丝毫没有怀疑半分?”
摩罗微一迟疑,说道:“金蝉脱壳乃是魔门中的无上绝学,由魔帝综合无数魔门前辈心法精心钻研而成,即便天帝也是只闻其名未曾亲眼得见此法,是以也无法辨别。金蝉脱壳妙就妙在将其人杀死之后,将其仙体仙力全部凝结不散,化为一层虚实相间的护体仙膜,隐身于仙膜之中,其人原有的气息甚至顶上花冠也可完好无损,莫说天帝,便是他最亲近之人也断难觉有假,哈哈,本尊假冒九天官千年以来,从无一人察觉,现今想来,号令天官天仙的感觉倒也不错……”
摩罗此言一出,七天官再也无法压制内心羞辱之意和冲天怒火,七人不约而同一起飞身向前,纷纷放出法宝,直取摩罗。
张翼轸刚刚被摩罗假冒的九天官一番话说得心潮起伏,对天帝是否是他地亲生父亲心中难下结论,左右为难。若真如九灵所说,他与天帝将如何见面,又该如何对母亲言明?而天帝对母亲究竟有无情义?天帝一心要置应龙、烛龙于死地,他自然不允,到时父子反目,又是何等情景?
张翼轸心中辗转不定,一时难下决心。正好听到摩罗说出实话,却原来他已经假冒九天官千年之久,如此一来,他口中所说之事不再可信,想通此节,张翼轸大为宽心,猛见七天官出手攻击摩罗,心中清楚七天官也是因受摩罗蒙骗而恼羞成怒,不过也因此说明七天官也是受人利用,并非恶人。
张翼轸岂能坐视不理,当即将身一闪,出手如电,一道七色光芒打出,正中摩罗胸口!(未完待续,)
第七卷天净沙第八十二章孤注一掷
罗身为魔尊,号称万魔之尊,也绝非浪得虚名之辈。:提防七天官,并未想到张翼轸会猝然出手,不及防备之下被张翼轸七色天仙之力击中,当即被击飞到千丈之外,受伤不轻。
不过摩罗也不知有何依仗,也不逃走,倏忽间又返回到众人近前,咳嗽两声,冲张翼轸惨笑一下:“翼轸,我现今以摩罗身份再次强调,帮你之人是本尊,并非九灵。九灵早已死去千年,即便他在世,与你也是无亲无故,素不相识,绝对不会帮你半分。
自始至终真心帮你之人,是摩罗也。”
说完,自嘲一笑:“本尊身为万魔之尊,也不是你七色天仙之敌,七色天仙之威,果然了得!方才一击之下,颇不好受,翼轸,你现今与魔帝神通相差无几,令本尊无比敬佩!”
张翼轸见摩罗言语真切,被他打伤毫不气恼,还是对他爱护有加,心中更加不解:“摩罗,你究竟何人,为何对我如此忍让?”
“本尊先前说过,你我亲如一家!”
“不可能!”张翼惊道,“先前你是天官身份或许还有可能,现今你却是魔尊,与我又是什么干系?不管你到底何人,是仙也好,是魔也罢,应龙、烛龙以及所有异类既然天道生之,也只由天道可以灭之,无论天帝还是魔帝若要逆天行事,先要过我这关再说!”
摩罗苦笑:“翼轸,你身为七色天仙也并非天帝和魔帝对手,怎么,难道你天真地认为你亲生父亲会因你之故而饶过应龙等人不成?错,大错特错!实不相瞒,早在你出生之时,你父便存了杀你之意,也是本尊从中周旋,你父最终才同意放你下凡,看你日后有何成就。你父心怀天地大局,只当你是芸芸众生之中一员,从不对你另眼看待,若不是本尊见你身世离奇,本不该降世却降临于世,又见你幼小可怜,一心护你周全,才瞒着他人赠你声风剑,又传你天云剑法,无非是想让你有自保之力。说到底,本尊一直暗中保你安全,虽是也有诸多力不所及之处,不过恐怕天地之间,再无第二人比起本尊对你更用心至深。”
说到此处,摩罗有意无意目光向下方扫了几眼,不知在搜寻什么,片刻之后,又说:“其实翼轸你也是得天机悟天道之人,不应如此执迷不悟。你有今日成就,得来不易,何必为应龙等人强出头,一招不慎,万一落个痛失修为的下场不说,说不定还会被打入万劫不复之地!”
张翼轸静静听完,恍然一笑:“多谢魔尊肺腑之言,另外魔尊的照顾之谊,在下铭记在心。不过应龙、烛龙等人与我情同手足,与我同甘共苦,与我生死与共,有人若要假天之名将之灭除,我身为七色天仙,乃是得天道而成,若不替天行道,岂非错会天意?魔尊,你我言尽于此,念你曾有护我之情,今日饶你不死。若不速速离去,众天官要想杀你,则与我无关。”
摩罗脸色渐沉:“翼轸。你当真不听本尊劝告。非要与我为难。非要与应龙等人同行?”
张翼轸斩钉截铁地答道:“不错。我意已决!”
摩罗长叹一声:“也罢。此时时机未到。大计未成。真相还不便言明。不过既然你如此固执。不听本尊劝告。不让你见识一下真正地天地之威。只怕你难以回头。翼。莫怪方才本尊故意拖延之计。哈哈!”
大笑声中。只见摩罗蓦然仰天喷出一口五彩之气。气息出口化云。云起雾生。随后如旋涡一般飞速旋转。渐渐化为一股细如手指地轻烟。一端指地。一端扶摇直上。没入云端。不知所踪。
张翼轸不知所措。微一愣神。还未开口。便听潘恒急急说道:“不好。天雷引……翼。摩罗又引天净沙天雷降世!”
话一出口却为时已晚。只见轻烟如同一道细线。一端倏忽间收回摩罗手中。另一端却飘忽间自九天之下引来金光闪闪铺天盖地地劫云!此次劫云与上次相比。非但厚重数倍以上。且还金光闪成一片。犹如实质。
抬头看时,虚空之中一片金光,如同整个空中布满金沙,其状撼人心魄,莫说木石化形及一众妖类不寒而栗,便是应龙和烛龙感应到劫云之中蕴含的灭绝之力,非但见所未见,且令人心生无力之感,不由自主遍体生寒,竟是一时压抑不住胆怯难安。
青丘猛然想到其中地关键之处,惊叫出声:“翼轸,此事大有蹊跷!既然摩罗现出真身,不再有九天官天命和天仙之力,为何还能引来天净沙天雷?且
天雷威力来看,只怕是天帝亲自出手!”
张翼也是想到此点,冲摩罗喝道:“摩罗,莫非天帝也与你同流合污不成?”
摩罗也不隐瞒:“正是本尊趁方才与你周旋之时,暗中与天帝传讯。天帝听闻七色天仙有意保下应龙等人,一时天颜大怒,震惊之下亲自出手催天净沙天雷。天帝一怒天地之间无人可挡,翼轸,应龙等人必死。应龙一死,天帝将会在灵霄宝殿与你会面,到时你便会知道其中是非曲直……且听我一劝,翼,你只管退到一边静观其变,莫做追悔莫及之事。”
张翼一时心生苍凉之感,叹道:“天帝不行天道之事,与魔尊联手做出如此卑鄙无耻之事,身为七色天仙,若不为万民请命,不为天下生灵一表仙家气象,如何令天地清明,如何自命为仙家正统?潘兄,商兄,青丘,赤浪,你四人可否联手拦下魔尊?”
潘恒等人毫不迟疑,异口同声:“誓死不退!”
七天官在一旁听到张翼慷慨之言,又见无数木石化形以及妖类被天雷逼迫,苦不堪言,更因天帝明知九天官是魔尊假扮,依然催动天雷,此举大失威仪,众人无不心生羞愧之意,再加上痛惜九天官之死,对摩罗恨之入骨,七人心意相通,一齐向前,施礼说道:“七天官愿听从七色天仙号令,即便违抗天帝之命也在所不惜!”
张翼轸点头赞道:“我等修仙之人,所敬所遵乃是天道。若是天帝大失道心,不再以天心为已心,而是以一已私心行大逆不道之事,何来天帝威德?七天官,请助众人一臂之力,将魔尊拿下!”
七天官应声领命,将摩罗团团围住。摩罗摇头叹息:“翼,千万不要再力抗天雷,天帝神通非你七色天仙可比,何况还有天净沙天雷之力。若你强行抵挡,性命难保。”
此时天雷已然再次成形,无形威压弥漫天地之间,应龙和烛龙身形晃了一晃,便难抵天雷的吸附之力,率先被吸到天雷之下。随后毕方、玄冥、木石化形以及妖类又如先前一样,依次排列被天雷锁定并且吸入其下。
张翼轸情知此次天雷威力非同小可,恐怕早在降临之前已然酝酿成形,一旦众人全被锁定,便会一击而下。当下不敢怠慢,深身七色光芒一闪,便再次跳入劫云之中。
应龙、烛龙等人一脸不忍之色,无奈无法开口,只好在目光之中流露无限感激之意,张翼轸却无暇顾及众人感受,刚一入劫云之中,只觉四周威压如天地合拢将其夹在其中,即便他全身仙力运转到极致,又调动阴阳二力平衡,也难以抵抗劫云之威。
天帝出手,果然不凡。
张翼轸只僵持片刻,便觉难以为继,暗叹天帝之能并非是因为其神通远比他人广大多少,而是可以随意借助天地之威,更可以调动天地大阵,有此等威福,天地之间几乎无人可挡。想通此处,张翼暗自感叹,只怕此次非但无法救下应龙等人,连自身也难以保全。
头痛欲裂,仙体逐渐有溃散迹象,仙力耗费大半,阴阳二力也运转不畅,张翼轸自知性命休矣,强行提升一口仙气,冲应龙、烛龙等人点头说道:“翼轸无能,无法抵挡天雷之威,既然无法救下诸位性命,我便与诸位同生共死,也算对我无意之中催成此事有一个交待!”
应龙和烛龙此时再难自抑,二人都是万年以上修为,如今沦落至今,虽然一直跟随张翼轸身侧,也是因利益攸关之故,或是感念张翼轸宽宏大度之情,眼下却见张翼为救自己性命舍生取义,身为七色天仙甘愿为异类和天帝对抗,虽死不惧。
此情此义,令应龙和烛龙然泪下,二人苦于无法说话,只是含泪点头,神情无比悲壮。
烛龙之后是毕方和玄冥,二人此时也是苦苦挣扎,却一身硬气,誓不低头。本来二人被压天雷之下,听摩罗所说还是因张翼轸之故,多少对张翼轸心存恨意,如今却见张翼轸拼死来救,二人一时心中生暖,不但再无一丝怨言,反而暗下决心,张翼轸行事方正,心性坦荡,是值得托付性命之人。
潘恒等人将摩罗围在正中,却无人动手,只因众人目光全被张翼轸吸引,众人表情各异,或痛惜或惋惜或痛心疾,都心如刀割,眼睁睁看着张翼轸身影在劫云之中慢慢淡薄,正是仙体溃散消失之象!(未完待续,)
第七卷天净沙第八十三章天地之气
起以前种种,想起张翼轸救他出得灭仙海,还千方百形而出,一直以来,他不过帮张翼轸坐镇无天山和东海,实则未立寸功,翼逢此大难,怎能袖手旁观?商鹤羽再也忍耐不住,大喝一声:“翼,商鹤羽前来助你一臂之力!”
话音未落,商鹤羽一头冲入劫云之中。其势虽快,其心虽坚,只是他一身修为虽然已至飞仙顶峰,不过力抗天净沙天雷还相差甚远,身形只晃了一晃,一阵电光闪耀之后,商鹤羽难以抗拒天雷威压,当即仙体黯淡,昏死过去。
青丘凄惨一笑,对潘恒说道:“青丘再世为人,枉活千年,先是不如翼轸大义凛然,又不如鹤羽情义意重!潘恒,希望你念在翼轸对你有恩的份上,拦下魔尊不让其残杀四海阁修道之士……我去也!”
说着,也是将身一闪,如飞蛾投火一般,明知必死也是义无反顾直直扑入劫云之中!
潘恒肃然动容:“修仙修魔,皆是向往大道之人,世间情义即便没有断绝,也是淡薄如风!不想翼轸义薄云天,且身边之人也人人只求情义不问生死,潘某惭愧,如今才深为信服翼轸之德堪比天帝!”
当下回身对七天官说道:“摩罗交与尔等处置!”言毕,毅然决然头也不回跃入劫云之中。
方才九灵下凡之时,不知何故一直闪身到远处的箫羽竹和王文上此时也飞身近前,目睹此情此景,二人唏嘘不止,尤其是王文上更是大份,以手擦泪,哽咽说道:“羽竹,王某成就飞仙数千年来,早已不知人间情义为何物,今日一见,竟然心中作痛,眼泪长流,丢人,当真丢人!不过,这人丢得值,王某深感欣慰!”
箫羽竹正容说道:“文上,眼下不是动情之时,翼轸等人万分危急,我二人当联手拿下摩罗,以防他再节外生枝。”
七天官连同赤浪在内,都是一腔悲愤之意难平,不由分说施展平生绝学,朝摩罗狠狠打去。摩罗不敢大意,毕竟七天官联手也是非同小可,且他先前受了张翼一击,功力折损不少,当即打起精神,与众人战在一起。
随后箫羽竹和王文上也一同加入战团,十人围攻摩罗一人。七位天官连同三名飞仙,竟然只与摩罗战了个旗鼓相当,魔尊神通,也是了得。
摩罗边战边退。不时用眼睛余光关注劫云之中情景。自言自语说道:“怪事。难道他当真如此决绝。宁肯杀死翼也不肯放过应龙等人……只怕还真是如此。想当初。他何曾对翼轸有过怜悯之心!天地大局。天地大计。当真有这般重要么?”
摩罗打斗之时仍能分神观察场中情景。且还能分心思索其他事情。如此可见魔尊身为万魔之尊。也并非浪得虚名。众人打斗片刻看似不分胜负。其实也是因为摩罗心中有事。并没有与众人真心打斗之故。实则胜负已分!
此时场中情景却已是大变。
劫云之中。先是张翼轸以一人之力力抗天雷。其后有商鹤羽和青丘陆续闯入劫云之内。二人不过抵挡片刻便被天净沙天雷将一身仙力吞噬一尽。若不是张翼轸将天雷威压抵挡大半。二人早就仙体涣散。灰飞烟灭于天地之间。
待到潘恒飞身来到劫云之中。张翼轸已是强弩之末。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声音低沉:“潘兄。你又何必前来送死?”
潘恒被天雷威压逼迫得几乎说不出话来。却是紧咬牙关。笑道:“上次在铁围山之中潘某被天雷击顶。幸好有翼轸与我同在。现今怎能让翼轸一人独挡天雷。岂不让天下人耻笑潘某贪生怕死?”
张翼轸还想说些什么,奈何气力已尽,只好微一点头,抬头仰望直入云霄的劫云,迸最后一丝仙力,猛然向上激全部的阴阳之力,长吟一声:“天不在其高,奈何天!他日凌云时,还看今日事!”
话音一落,张翼轸身形一顿,再难支撑源源不断自九天之上压迫而下的天净沙天雷之力,双目一闭,就要颓然倒下。潘恒见状,猛然平伸双手,将张翼身躯托住,一时微微颤抖,心中痛惜。
正要拼了全力将张翼带出劫云之时,却赫然觉劫云的合拢之势已成,身在劫云之中连同潘恒在内一共四人全部被劫云锁定,想要逃离已是绝无可能。潘恒长叹一声,心知大势已去,无人可以与天帝抗衡,更何况是天帝操纵之下地天净沙天雷,两重威力之下,天地之间无人可挡。
罢了,潘恒将心一横,不作他想,正要闭目待死,忽听一人大声嚷嚷,其声之响,竟将天雷的隆隆之声压了下去:“翼轸休要惊慌,不
,为师前来救你!”
何人口出狂言,自称能自天净沙天雷之下将张翼轸救出?
潘恒定睛一看,只见一人歪歪斜斜御剑飞来。此人生得一张大脸,正中却长了一个通红的酒糟鼻,煞是醒目,最让潘恒感到难以置信的是,此人御剑飞来,显然一身修为不过人仙之境!
人仙也大言不惭敢说救人,莫说地上一众地仙被天雷的威压之力压得无力抬头,连同神人以及寻常飞仙在内都无法飞身升空,比如先前下凡的风楚也被压在地面之上,几乎不能动上一动,更不用说连神人地仙都远远比不上的人仙!
想通此节潘恒顿时吃惊不小,不明白为何此人身为小小人仙,竟然能够御剑飞空而起。这还不算,居然摇晃之间接近劫云,还大喊大叫要救张翼轸性命,当真是匪夷所思之事。
灵空自地面之上跃起之时,摩罗正被七天官和箫羽竹、王文上以及赤浪等人团团围住,正是争斗正酣之时,眼睛余光蓦然觉灵空自人群之中逆势飞空,摇摇欲坠攀升到劫云一丈之内,毫无畏惧直朝劫云一头扎入。
摩罗见此情景,脑中灵光大闪,顿时面如死灰,竟是一时忘记了抵抗,任由众人纷纷击中魔体犹自不知,喃喃自语说道:“原来是他,竟然是他,果然是他……悔不改当初被他蒙骗,灵空,灵空老儿,千算万算,终究还是你棋高一着,本尊与你在三元宫过招无数,又有本帝在天庭之上千算万算,终了还是输在你的手中,千年之功,毁于一旦!”
摩罗打不还手,呆立当场,七天官等人不免错愕不解,顺着摩罗目光望去,众人顿时直惊得目瞪口呆!
只见灵空飞空姿态极为不雅,歪斜不说,还摇晃不停,如同手舞足蹈。却见到他来到劫云边缘,毫不迟疑,犹如失足落水一般,头下脚上一头扎入劫云之中,而他脚下的飞剑却被劫云地气息扫中,顿时化为粉。
灵空一入劫云之中,身形随即被劫云吞没,消失不见。
众人睁大了眼睛,不解为何灵空身为区区人仙竟然能够飞空且还能瞎打误撞闯入劫云之中,不过凭他人仙修为擅入劫云,不是送死又能如何?
只是让众人直惊得魂飞天外的是,灵空一入劫云,猛然间劫云的呼啸盘旋之势倏忽停止,如同狂风骤停,情景格外诡异。紧接着一道亮光闪过,其亮纯白洁净,远胜任何天地之光,无比殊胜,无法形容。亮光一闪即没,随即一声若有若无的吟唱自天际传来,声若细竹,又如天鼓齐鸣,短暂的停顿之后,又猛然变为轰隆隆的惊天动地之声。
巨响一起,从灵空没身之处地劫云之中忽然生起一股大风。此风无比怪异,似风似水,又似火如金,五彩缤纷之中,还夹杂有一丝青翠绿色,仿佛汇聚世间千万种色彩,又似乎并无一丝颜色。此风并非世间八风,也不是阴间之风,看似浩浩荡荡,又如空空如也,令人不知究竟是风在天地之间,还是风起内心之中。
此风来无影去无踪,如起于青萍之末,又或是来自三十三天之上,雄姿勃,气壮河山。风,天地之气,蕴含无上天道,乃是天道于大道无言之中所留的唯一气息!
风起……云涌!
风声飘荡于所有人心间,一时令人心驰神往,浑然忘乎所以,不知身心飘摇到何处。围攻摩罗的众人也全部停下不攻,一脸痴迷之色凝望劫云之中地万千变化。摩罗也是如中离魂之术,脸上流露愉悦之色,呆傻一般笑道:“噫,妙不可言!”
清风吹拂到地面之上,一众神人与地仙,人人身心美妙,如翱翔九天自由自在之乐,伤痛全好,修为大增,一时沉迷于妙境之中不能自拨。
再看天雷之下众人,先是应龙蓦然一愣,随即面露喜色,长身而起,暴喝一声,竟是脱离天雷的锁定,自天雷之下脱身而出。应龙闪身而出,烛龙也紧随其后,一声长啸也是恢复自由之身,随后烛龙以下的毕方、玄冥及木石化形连同所有妖类,全数脱困而出,各自四散而逃。
所有人等暂时脱离危险,劫云却并未散去,反而更加凝重厚实,从外面看时,已然不见张翼轸等人身影。应龙和烛龙对视一眼,二人没有半点迟疑之色,同时飞身直直冲向劫云之中。
正在此时,自虚空之中传来一个冷峻、威严又格外阴冷的声音:“何人逆天行事,竟敢接下本帝地天净沙天雷?天帝权威,岂是尔等可以轻易?br/>好看的电子书shubao2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