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想打胜很难了,倘拖久战,那便必败。”
雷孝尽管有些不以为然,还是点了点头:“莫老伯好见地,来,再来一杯。”
莫长岷笑了笑:“见识谈不上,说几句实话而已。瞧我这脑子,各位要上战上了我说的,唉,喝多了、喝多了,诸位军爷莫怪啊。”
肖逸终于开口了,他淡淡一笑:“老伯多虑了,胜败岂能因几话而改变,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雷孝拱了拱手:“老伯,今日受教了,我们有军务在身便不再饮,今日就此做罢好了。”
莫长岷拱手道:“再次相谢各位相救小女子恩。”
肖逸向宛盈眨了眨眼:“盈妹,有缘再会了。”宛盈始终低着头,此时微抬头向他报以一个甜甜的笑容。肖逸心满意足,几人一同走下楼下,临行他叫了小二给了他一锭散银:“这是饭钱。”
肖逸向二哥道:“二哥,那莫老倒不像个卖艺的,你确定他是郝州人吗?”
雷孝眼睛眯成了一条线:“非但不是郝州人,而且也非大梁人”
雷孝道:“郝州人说话不是那样的口音我我听过郝州人说话口音。”他停了一下迟疑道:“我倒怀疑,他们爷俩是大齐人。”
肖逸吃了一惊:“大齐人?怎么可能?大齐国和大梁国此时正在决战,如果他们真是齐国人,被人发现,那就死定了。“
雷孝道:“我也只是从他们说话的口气里猜的,不一定准确吧,我们回营地去。”
天刚蒙蒙亮。
集合的号角便在整个军营响起,所有新兵必须在第一时间赶往校场。
今天是挑选兵总的日子,也是决定命运的一天,肖逸心里信心十足,背着自己的弓和族人一起奔向大校场。
场上已是人山人海,按照人员的分划,他们临时被划到弓箭手的组合里。
弓箭手的考核其实很简单,那就是每人在一百步之外的草人靶上射十箭,只要射中六箭以上,那就算合格了。一组分十个人分别进行淘汰制,成绩优异者将会再次组成十人组重新进行考核,临时的组长将会在这些优异者当中产生。
这种难度对肖逸来说根本就是小菜,他忍不住已在偷着乐。
一个姓杨的参将在管弓箭手的考核,他黑黑瘦瘦,嗓门倒是不小。“放!”
第一轮射毕,有四人下去了。
第二轮有七人,那参将脸色已然有些不好看,向这些人一挥手:“去后勤处报到吧。”
第三轮就轮到雷家的人了,雷仁、雷风、雷孝包括肖逸全在内。
对手太次了,肖逸没一点心理压力,想刻意表现一把。
“放!”所有人皆中靶心。肖逸运用了内力,力道奇大,箭身穿过草靶,将草靶射了一个孔洞,箭却不见了。
“放!”令旗挥动,第二箭同样,肖逸每箭都从第一箭的洞孔内穿过,边上的人员一片惊讶,震惊于他高超的箭术。他的箭非但准,而且力大,箭箭穿孔。而其它人的箭都留在了靶上。
看着周围的人所投来惊门牙讶而赞许的目光,肖逸的虚荣心得到极大满足,这证明他没白练。
十箭毕,雷孝的靶上九支箭,其他人多多少少都合格了。
杨参将听令兵报着数目:“雷孝九中,雷风七中,雷仁八中雷悌零中”
靠!不会吧,我零中,你们看清楚了没?”这个结果太出乎肖逸的欲料了。
杨参将没理会他:“本轮全过除了那个叫雷悌的,你去后勤处报到。”
肖逸气极:“喂,慢着,老兄,你看清了吗?我全中啊。”
杨参将冷笑:“靶上没一支箭也叫全中吗?莫搅乱,不然拿你到军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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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内乱
肖逸满脸不满,别人都过了,准确的说是雷氏家族的所有人都过关了,唯有他被刷了下来,这个面子丢得实在太大了。
雷孝也走上前来理论“我兄弟天生神力,的确都射中了。”雷家众兄弟也七嘴八舌过来说理。
杨参将冷哼一声“是你们在监考还是我在监考?再罗嗦,全部取消资格!”
肖逸忙拦了几人,若是为了他的家将大家一同拖下水的确有些得不偿失了。“诸位兄长,放心,小弟没事,很快就会和你们见面了。他将几个兄弟都劝走了,才向杨参将走了过去,低声道:“杨大哥,早听我兄弟说有个兄长,在军中极得人心,今日一见果然不错。”杨参将也纳闷“你兄弟谁呀。”不过肖逸既这么一说,他倒真是有些想法,他的狐朋狗友多了,说不定哪个兄弟还真是和肖逸有什么瓜葛呢,因此他说话的口气也明显和气多了。
肖逸将一锭散银看人不注意,往他怀里一塞:“我那兄弟不让我给杨大哥说他名字,说这种事怕你骂他,所以杨大哥就别让小弟为又难了,这次的事,杨大哥看”杨参将心里有数,笑了笑道:“小兄弟倒是挺机灵,但这回你是踢到铁板上了。实话实说”他看了一下四下无人,放低了声音“是卢将军吩咐的,去了那边也小心点。”
肖逸立时明白了,虽没办成事,但至少他已经明白了谁在搞鬼,咬了咬牙:“卢飞!”这姓卢的家伙的老头看来在这营中职位倒是不低,刚来军营就将他得罪了一定没好果子吃,但肖逸倒也没后悔,他肖逸决不能给人家小瞧了。
他是小兵,人家是将军,这口气不得不忍了,他左右走了走,反复想了想,觉得去后勤好像也没想像中得那么坏,反正是金子到哪里都会发光,想上战场也不能急于一时,至少先将所有情况都了解了。
他拎着铺的盖的到后勤处报到了,后勤人员的确不少,但凡被各个兵种划下来的,或不合格的全在这里,这里可谓军中最无战斗力的地方,但只要各大兵团如果兵源不够,还是会往这里面抽人。其实并非每个人都是想建功立业的,也会有那么几个贪生怕死之辈为了不上战场而故意考得很差而留在这个地方。这地方最大的好处就是生命保障指数高,但想积军功升职的机会不容易见到。
肖逸问了好几个人才找到后勤处的位置,就在广场的东南角座落着,是一片临时账蓬。后勤处也分好几种类的兵种,有专门押粮草的运输兵,有专门看兵器和粮草等物资仓库兵,还有卫生,饮食方面,总而言之这个地方的兵就是各尽所能,也是全军中最乱的地方。
非但乱,而且脏,肖逸捂着鼻子前行,拿着贴子找报名处。
好容易找到了,里面办手续的是一位姓刘的参将。他看了肖逸一眼,心里颇有些不满,说实话肖逸个子不是很高,且有些瘦小,看上去显得有些弱不禁风,没四两气的模样,不过他也说不出什么,毕竟来这里的兵都是其它兵种挑剩下的人员,根本没有什么战斗能力。他没好气的说:“去运粮处报到吧。”肖逸微微一笑,也不理会他的不友好,换了贴子走出帐外。
肖逸刚到帐外便看到了卢飞。这小看样子已经在这里等他很久了。
卢飞脸头上缠了厚厚的绷带,眼睛也是一红一黑,看到肖逸出来他笑了:“老子等你很久了,我看你今天往哪走。”他拍了拍手,四周走出了七八个人,都是人高马大,和肖逸一比,肖逸像是未成年的儿童了。
肖逸当然明白卢飞吃了大亏之后不会善罢甘休的,不过倒没想到这么快,在军营里也敢乱来。这一次他显然是经过精心算计,使得肖逸落单,带着人过来报复了。
刘面那个姓刘的参将偷偷从帐里探出头,喝道:“你们几个给我悠着点,搞出事来老子可饶不了你们。”卢飞暗喜,这得参将是他老子的老部下,看样子他是默许了自己的行为。毕竟,军营里虽有所规定,私自斗殴者扙责五十,但老兵教训新兵的事情也是屡见不鲜,本就不算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只要打不死人,教训一些不听话的剌头新兵也是非常有必要的。
卢飞嘿嘿地冷笑:“小子,今天落在我手里还有什么话说?今天没你那些弟兄在是不是很怕啊?怕的话也没关系,当着我兄弟的面,叫一声爷爷,我就放你一马,既往不究了。”
肖逸打量了一下站在他周围的这几个大汉,松动了一下筋骨,笑了笑道:“要找回场子就不要那么多废话,有种就和老子单挑,敢不敢?仗人多算什么本事?”
卢飞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上次他是被肖逸人一打成这个样子的,但他回去后的说法却是肖逸十多个弟兄打他一人,寡不敌众之下才落到这步田地。这一来博得了父亲的同情,便纵容了他的报复。此时要他一对一,他还真是被打怕了。他干咳了两声:“哼,上次被你们兄弟二十人打成重伤,现在你倒会捡便宜,不于你废话,兄弟们上,打断这小子一条腿的,我出二十两银子。”
重赏之下,加之肖逸又看着好欺负,几个大汉猛扑上来,拳脚便向肖逸招呼过去。
肖逸哪还会将这种功击放在眼里,经过内功的修炼,他虽算不得高手,但反应能力,手眼配合能力都出奇的好,他的身形小巧,如同穿花蝴蝶一般在几个大汉手掌心里穿梭,那几个家伙非但一拳也打不到他身上,反而有时会误伤自己兄弟。
旁边观看的新兵越来越多,都禁不住称赞:“这小家伙挺利害啊,一个人对七个。”
“哇,瞧啊,他大个子打到自己人的鼻子上了”
卢飞脸上有些挂不住了:“用什么拳脚,给我抄家伙,这小子就身法灵活点,拿棒子打,看他往哪跑。”
肖逸听了脸色阴沉下来,他刚来本不想将事闹大,但现在看来心不狠,真是没人怕他。他抓起一个大汉,运起内力,用力一脚踹在后腰,只见那人的身子已经飞出几米远,将一顶帐蓬撞倒,那人也倒在地上不动了,显然这一脚不轻。旁边看的人都吃了一惊:“这小家伙瘦瘦小小,但力气真的是很利害。”肖逸手脚很快,第一个人刚飞出他已经抓住第二个的手臂,使力一压,只听得骨骼折断的声音,那人疼得脸上汗都冒出来了,倒在地上惨叫不止来回打着滚。剩下的五个人看他发狠都有些气怯:这小子下手好狠,是个狠角色。卢飞的脸上也变了颜色,他的汗也出来了,他看得出,刚才的确是肖逸留手了,现在看来已激得他怒起,自己手下的这几个草包明显不是对,他还是太小看对手了,这次如果再落在这小子手里他终于开始感到怕了,有点后悔,为什么要惹这样狠的角色。
肖逸阴着脸不发一言向卢飞走了过来。一个大汉拦在身前,他看都不看一把推在对方脸上,那家伙便后退了好几步撞在木杆上晕了过去。这样的一招克敌的确很酷,也很有震慑力,剩下的几个人果然不敢再动了,眼睁睁看着他如抓小鸡般的将卢飞抓在手里,然后握拳。
卢飞惊恐地看着他的拳连讨饶也忘了,只是一个劲向后挣扎。却在这时集合的号角响起,刘参将走出喝道:“所有员兵,马上到操场上集合。”周围的观者一轰而散了。那几个大汉看着肖逸,见他没有放手的意思,也没敢动,就这么呆呆地看着,他们显然也是被打怕了。
肖逸长出了一口气忽出拳,拳快如闪电。这一拳却并非击在卢飞脸上,而是击在卢飞身后的帐蓬支架上,只见那差不多碗口粗的木头支架应声而断。肖逸淡淡道:“只要你的头有它硬,那你以后尽管来找我,小爷随时奉陪。”他手一松,卢飞的身子便如面条一般软委顿在地。肖逸头也不回地赶往操场。
卢飞满头都是冷汗,忽觉跨下湿淋淋地一片,他左右看了看,还好没人注意到他的下面,他向那几个人挥了挥手:“走,我们走。”
操场上所有的兵种都集合齐了,放眼望去,黑压压的一大片,整整齐齐,威风凛凛。
幽州的兵员数量已经达到一万三千人,本来以幽州兵马使石龙的意思,新兵至少要练一个月后才能上战场,但目前的形势已容不得有半点差迟,他昨天已得到朝庭八百里急书,座落在万鹰山的一大势力万鹰王已经起兵造反了,这批新兵的任务就是巢匪。
万鹰王大北方起兵,南方的妖邪组织白莲教也同时蛊惑民心,反抗大梁,这对本来就前线吃紧的大梁国就是雪上加霜。外战不息,内战又起,这个局面的确已到了很难收拾的地步了。得到消息后石龙的第一件事就是和部下几员上将商议战事,他计划练兵的时间改为减半,可按兵不动,粮草先行。二十万石的粮草先运往荆楚郡。幽州共集两万大军,起兵一万先赴前线,留下一万兵马灭了万鹰王之后,立马赶赴前线。
石龙忧于国事,心事重重的走上操场,看着一张张年轻的脸庞,心里略觉轻松,这些年轻的士兵就是大梁的希望。
第十二章 任务
广场万余兵马肃然而立。
风呼呼地吹着,此时虽已将进三月的时节,北方的天气仍是极寒。
石龙骑了高大的骏马,从一排排的列兵阵容前方走过,他后面跟着他的四个部下总兵卢之远,副将罗浩,齐平章,于同。卢之远身形略胖,白净的胖上一双小眼睛,看着人也非常精干。齐平章年纪轻些,约有三十岁左右,长脸,看着很和善,倒有几分儒将的风格。罗浩则是一脸的大胡子看上去非常凶悍。于同比较瘦,眼眼也不大,皮肤较黑,但同样的精明干练。这五人做一日和尚撞一天便是幽州军方的权力中枢了。
今天是幽州军方阅兵的日子,石龙从士兵们的脸庞上一一扫过,他停下来向众军士大声道:“将士们,我是你们统帅石龙,我很荣幸能统领我们荆楚郡的精锐之师,我知道大多数的战士都是第一次战在我们这这个练兵场上,第一次穿上战袍来保卫我们的国土。但你们皆为我大梁的精英,现在国难当头,当以报效国家为已任,保家卫国是你们的责任。我会在最短的时日内将你打造成大梁国的精锐之师。为我大梁,为父母,为家乡,拿起你们的武器,将齐国赶出我们的土地。”他的口气非常激昂,三军士兵起声高呼:“保家卫国!保家卫国!”声音响彻天地。石龙对此非常满意。手中的剑向前一指,一队队的士兵在佐将的指挥下开始操练。
卢之远向石龙道:“大帅,练兵时日可定?”
石龙轻:“只有五日了。”
“五日太过于仓促了些吧,这些新兵明显未熟悉阵容,虽有万余之众,但若依实际战斗力,怕是只能算五千之数。”
石龙目光射向天际:“本帅何尝不知,但,形势迫人,敌军势大已增兵至近二十万,王爷的军马虽强,也怕等不了几日了。”
操练完毕,肖逸回到军中。
刘参将已将他们按十二人一组分列好,每组皆有一个队长来管制,而肖逸这个队的队长便是肖逸本人。原因很简单,那就是每队的临时队长都是众军士各自推选出来的,肖逸虽身材瘦小,但上午和卢飞一行人的一战大家有目共睹,在这武力为上的军营他的身手已算是小有名气了,因此众人推他为队长倒也不足为怪,他假意推辞了一番:小弟才疏学浅,怕不能胜任。但在众人的坚持下,他也便心安理得的接受了,虽人管的人少了点连他自己才十二人,不管上面承认与否,大小也是一个官啊。
进了兵营,他休息的位置是全队最好的。几个手下的军士如众星捧月般的将他围在中间,此时,他正享受着如同老兵才有的待遇,一青年士兵给他端了茶水:“老大,你是哪个门派的?你使的那招大威天龙抓可真是利害,已得师父真传了吧?”
“老大,你能一个打几个?上午那几个加起来也明显不是你对手,打十个应该没问题吧?”
“老大,将你那招大威无敌飞龙拳教教我好吗?”
肖逸半躺着身子,眉飞色舞的讲着他武学上的成就,说得自己如同一代宗师一般,那些招式都是他胡乱使出来的,他却每个招式都起了个非常响亮的名字,什么大威无敌天龙拳,什么大漠飞沙孤雁掌幸亏以前看的武侠小说也不少,也记得一些拳脚的名称,虽是信口道来,但这些兵士也毕竟是个个都是大白菜,哪有不好骗的。此时他就像疱丁解牛般地正向士兵们讲解着他的精妙拳脚,忽外面一个声音道:”老大,不好了,那个卢飞又带人过来找你了。”
肖逸一口茶差点全喷出来:“什么?”他此时心里还真是有些没底了,毕竟他的身手也只是一瓶不响,半瓶晃当,这卢飞一再吃亏后难保会请来真正的高手和他较量一番,他刚刚和手下的几个弟兄吹嘘了自己的高明,现在仇家找上门了,也不由得他有点慌神,他咳嗽了一声平静下来:“慌什么,有我在,来多少高手都不怕他。”他将外衣一脱冲出帐外。
果然卢飞带了几个人杀气腾腾地走过来了。
肖逸很平静的站在门口等着他们。他身后的十几个兵士一打口哨:“快出来,有热闹看了,快来看老大如何大发神威,老大,这次用你家乡传说中的一阳指,让兄弟们见识见识如何?”
肖逸就算脸皮厚,此时也稍红:牛吹大了,真不好收场。
卢飞等人走到面,那张肿脸还是未消,肖逸尚未说话,几个人忽一起拱手:“雷大哥,收我们为徒吧!”
肖逸还真是有些意外,向身后的手下嘿嘿一笑:“有意思,有意思。”
手下几人向他一伸姆指:“老大不愧为老大,声名远扬啊。”
肖逸虽对这姓卢的家伙非常反感,但现的形势却是人家已经低头了,正所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何况他和这卢飞倒还真没什么深仇大恨。虽他还是心里对卢飞为人有微词,但这样当面拒绝肯定是不行的。另一方面,当着手下面他觉得,做为他们的领导应该有容人之量,伸手不打笑脸人嘛。他笑了笑,终于拍了拍卢飞的肩:“伤好了么?”
卢飞那张胖脸上满是伤,加上笑容看着很搞乐,如同小丑一般:“老大,再重的伤我也受得,现在我等已向参将大人回过,我们不加入近卫军了,直接来后勤处报到,以示诚意。”
肖逸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无奈点了点头:“好吧,收你们了,以后和我队的兄弟都是一家人了。”
这一连五日,军营里皆是每日操练不断,肖逸所在的押运兵主要练的是刀法,一手执刀一手执盾,一天练下来许多人都撑不下去。临近出征,练兵的强度非常大。
这一日终于等到大军开拨之期,肖逸军中三百人被派往前线押运二十万石的粮草,这三百多人的首领就是刘参将。
这一次是肖逸第一次势行任务,通过卢飞父亲的关系,肖逸被刘参将临时任命为队副,队伍中一共有三名队副,每人带领五十人,各负责前后的护卫。那两名队副一个叫于连,是副将于同的亲弟弟,负责探哨。另一个叫方子言,负责在前方开路,而肖逸的五十人则在后面断后。刘参将的一百五十人守中军护卫着粮车。
队伍天不亮就出发了,这一路到燕云郡镇南王梁庭定所镇守的燕门关足有八百里之遥,途经紫云郡的郝州和亭州,那里是一片群山环绕,然后再穿过漠北的一片沙漠就到了燕门关。
行军已经两天了,这日下午时分已达出亭州和洛州的交界出云谷。肖逸率着五十名军士骑马跟在队伍后面,他兴致颇高,在军营里每天都是训练很单调,这一次难得有出差的任务而且还当了个小头头,感觉非常好,就如同旅游一般。他眯着眼睛看着风景。只见四周的山峰重叠,高峰穿入云宵,如斧劈刀削般笔直。一片夕阳挥洒,半边天如血染一般通红。
传令兵骑着马拿着令旗来回飞奔:“传刘将军令,所有人马加快行军速度,在天黑以前穿过出云谷。”
卢飞快马上前来追上肖逸:“老大,我已吩咐众军士加快了速度,走了一天了,众军士都累得不行,干嘛还要加快,这姓刘的,不让吃好睡好还这么赶命,老子回头见了我老爸,就告他虐待士兵。”
肖逸看了一下四周,挥手一马鞕打在他头上,打得很轻,训斥道:“你小子懂什么,这谷中两边都是高山,道路狭窄,如果有人在这里埋伏,我们就死定了。快走!”
卢飞陪着笑:“懂了老大,果然高见啊老大。但我们是官兵,谁敢动我们啊”话音甫落,只听前面队伍一片马蚤乱,号角响起:“敌袭,敌袭!。”
肖逸目光中精芒射出:“所有人做好战斗准备!”
第十三章 遇敌
前面一阵喊杀声传来,十几支羽箭飞射而来,最前面的几个士兵惨叫声中倒地。这些士兵们都是新兵,明显有些慌乱,他们都是第一次碰到这样的场面,有许多人已经在向后退缩。刘参将拨出自己的腰刀怒喝:“弓箭手给我压上去,谁敢退格杀勿论!”
这时官军才组织好有力的阵形,方子言带着弓箭手压了上去,只见前有数十骑穿着黑色衣服的人猛冲上来,一面冲一面发出“荷荷”的怪叫,两方面的人马不断向前汇集,弓箭你来我往杀得好不惨烈。不断有惨叫声传来,不断有人倒下。
刘参将怒道:“于连何在?他的探哨是干什么吃的,敌人都杀到眼皮子底下了我们才知道,回去后定当军法处置!”正说着话,忽地一箭射来正中他左肩,他翻身跌落马下。中军一片大乱。
肖逸等人在后面看不到前方的情况,卢飞等人大声道:“弟兄们,我们去支援前方战友,大家拿刀子冲啊。”后面几个兄弟齐声响应。肖逸将他黑色的大刀一挥:“我看哪个敢离开自己的阵地我马上砍了他的狗腿!”
卢飞心中一寒不敢再动了。肖逸向后方一指:“敌人如果要来一定会是两面夹击,现在我命令后队保持阵容,所有人的弓箭指向后方,听我号令一起发射!”
于连跌跌撞撞的带了几十个人杀了回来,方子言的人马也冲上去与之会合,一时间将几十个黑衣人夹在中间。双方短兵相接一片猛杀。一时间血肉横飞,喊杀声,金属撞击声,弓箭破空声和骨骼碎裂的声音混成一片,许多新兵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场面已经在呕吐。
刘参将强忍着伤从地上立起身来,只见于连也混身是血向他喝道:“刘将军,我们前面也碰到了敌人,赶不回来,请大人治罪。”
刘参将冷哼一声率中军压上来,官军人数越来越多,黑衣人的数量在减少。刘参将刚松了口气,忽听得喊杀声又至,这一次很明显,人数多了好几倍,他大叫一声:“不好,敌人的重兵是在我们的后方。”
此时肖逸带领的五十军士早已严阵已待,数百名黑衣人冲了上来。肖逸手里也执着弓,他在盘算着距离,忽地他的箭嗖地一声飞出,正中前面那首领的胸口,那人连人带马翻倒。肖逸心里也是一阵惊惶,毕竟他还是第一次用箭杀人,他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使自己尽快平静下来,然后断然喝道:“放箭!”
一排整齐的箭如流星一般穿射而出,跑在最前面的黑衣人倒了一大片。来势缓了许多。
肖逸松了口气大喝:“再放!”
这一次很明显,倒下的人更多,但距离官军却已经非常近了,黑衣人的长矛嗖嗖地夹着强劲的风声投了过来,只听得惨叫声不断,官军站在前面的弓箭手身子直飞了出去,将刚组织的阵形冲散了。肖逸也吃了一惊:好大的力道啊。这时再组织弓箭手远射明显已经迟了,敌人的马很快,冲势甚疾,转眼间差数十步就杀到阵中了。肖逸稳住自己的慌乱喝道:“弓箭手退下,提刀。”
敌人又冲近了,已经到了阵前,肖逸又喝:“所有人在两边趴下,给我砍马脚!”
四十多名军士立时反应过来,齐齐趴倒在地上。黑衣人手中的刀竟无了用武之地,他们也许从来没见过这样怪异的指挥方式。虽然有数名官兵被马踏到,但更多的官兵将刀挥出,砍中马脚,一时间来犯之敌人翻马仰,只要人一落在地上迎接他的便是一片刀光。前面的数十骑人马全部被消灭在官军的阵中。
肖逸重新组织起弓箭阵容,不等后面的敌人攻上,一阵乱箭射出,又是几十骑人马倒下。这时刘参将已率众支援。官军人数越来越多,而黑衣人越来越少,黑衣人也发觉形势已经非常不利于他们,其中一个断然喝道:“走!”一击未果,他们已经失去再进攻的机会。肖逸看到蚤参将赶来,加之敌人有了退意,精神大振,此时正是打落水狗表现自己的大好机会,他将手中的弓高举:“弟兄们,别让他们跑了,不要放走一个跟我上!”他一脸凛然身先士卒,箭如流星追月,马如风驰电咤。
逃跑的敌人现在就是他的活靶,肖逸的箭法又精准无比,每一箭都不落空。一箭一个,一箭一个。追了数百米远,已有三十余人亡于他箭下,皆是一箭毕命。
刘参将在后赞叹:“好准的箭法,我军中有此虎将,何愁我大梁不兴!”
肖逸杀得兴起,一摸箭壶却已经空了。他共带了三只箭壶,每支箭壶内都放有二十五支箭,不知不觉竟已用完,他一人远远追出早已落单,此时若敌人回头,他的小命就难保了,他暗叫不妙,回马便逃,好在敌人也被他吓破了胆,只余几十骑人马没命似的逃得远了。肖逸这才放下心来,回头和跟上来的卢飞等人会合向军阵方向赶回。
卢飞满脸都是崇敬之色:“老大,实在是太帅了,一人之力杀退百人,这等英雄气概在我大梁当之为第一人。”
肖逸抹了把汗:“你小子少拍马屁,不过这次表现不错,老子回头在将军面前给你请功,嘿嘿。”他也明白,这次算是露脸了。
回到营前,他下马在刘参将面前拜倒:“将军,只剩二十余人,可惜给他们逃了,请将军处罚。”
于连在旁脸上有不悦之色,心道:这家伙果然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如果这个样子刘参将还能责罚于他,那他于连就真该杀头了。
刘参将点头,脸上颇有嘉许之色:“你姓雷?箭法哪学的?”
“不错,属下姓雷,我箭法是家兄教的,我家世代打猎,这个本就是用来吃饭的。”
“呵呵,这次敌人布重兵于后阵,近二百余人偷袭,却想不到被你给挡了下来,这件大功我给你记下了,我无权赏你,回去后让大帅定夺吧。没说的,干得漂亮。此一战后相信你很快会为大帅所重视,升官也是指日可待。”
肖逸心中大乐,面色不改:“全仗将军栽培。”
刘参将心中越加喜欢:此子胜不骄败不馁,颇有大将之风,日后成就必然不凡。他看到于连的时候脸又阴了下来,虽然此人之兄是石帅帐下大将,但他若此次任务失败,连命都未必能保,此时也顾不得看谁面子了,指着于连道:“于连,你知罪吗?”
于连惊的向后退了一步:“刘将军,我兵力不够,已尽力,就算有错,也是无罪。”
刘参将哼了一声:“你的哨岗连连敌人近身都竟然不知,可谓无用之极,来人,给我打五十军棍,队副一职交于雷悌,你可心服。”
于连身子一软:“刘将军,放我一马吧,我大哥可是于同啊,将军不看僧面看佛面啊。”刘参将更是恼怒:“拉下去拉下去!雷悌可在。”
“属下在!”肖逸上前。
“于连的部下你先管着,给我好好探察,同时还要负责后队。”
肖逸点头:“得令!”
卢飞在肖逸身边道:“老大,刚才弟兄们抓了几个活口,问清了,是万鹰山的人。”
刘参将听了点头:“果然是他,万鹰王这次失败决对不会善罢甘休的,马上启程前往洛州,大家小心点。”
查点人数后,军中共计死亡四十五人,伤了四十一人。这个伤亡已经是一个很低的数字了,因为有二百个山贼也死在官军手下,肖逸居功至伟,他一人就杀了五十八人,这也是一个非常惊人的数字了。
肖逸嘿嘿笑了笑,一不小心就立了大功了。但现在更大的挑战还在后面,他令一个叫铁成的手下领着后军,自己带着卢飞和数十个哨兵,数十匹马,先行绝尘而去。
离洛州还有三十里路,只要进了洛州境就会安全得多,洛州有大批的官军守护接应。
肖逸领着几个新兵在山边树林中勘查,他已经将哨兵分成五组,每组七人分散开来查找敌踪,这样一来所查的面积能分得更广阔得多,一旦有事七个也并不容易消灭,随时可以通知别的组队。
但肖逸经过于连吃的亏后现在显然更为小心得多,他命令每组队员在自己的箭上绑了一支空心的木筒,箭一旦射向空中便会发出比较高的破空之声,也可以称之为响箭,这样即使情况再危急,所有的组队还是有时间在第一时间内使其他组队能知道敌袭而做出准备。
肖逸安排好一切,这才带了卢飞等六个兄弟穿梭于山间的丛林之中。他们将会面临什么样的挑战,肖逸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的血在着,他等着立功的机会也等好久了。
夜色已至,月弯如钩。
银色的月光给这一片苍茫的森林洒上了一片神秘色彩。
白天的时候气温还高些,此时到了晚上,寒风凛凛,大梁官军都有一种索索发抖的感觉。
肖逸领着哨兵营已反复探查前方的敌情,每隔两个时辰便让人回报一次。
卢飞已累得气喘吁吁:“老大,敌人已经被我们打跑了,谁还敢来啊,何况我们都反复查探了几遍了。”
肖逸给了他一刮子:“你小子懂个屁啊,不想死的话就再给我查两遍。”
这时传令兵纵马奔来:“传刘将军令:“大队人马现已无法穿越出云谷,所有人原地休息,明日再启程前往洛州。”肖逸点头:“知道了,你去回将军,我哨兵营定将警戒工作做好,不令将军费心。”
传令兵拱手走了。忽然间只听得远处一声喊叫:“雷长官,快过来看。”
肖逸飞身奔去,只见前面是一条小溪,在小溪的边上,一排排陷下去的马路蹄印痕清皙可见。
肖逸面无表情:“所有人集合,传令兵马上通知刘将军,大队加强警戒!”
第十四章 高手
传令兵立时通知了哨兵各组,所有人都向肖逸这个位置集合,肖逸点了点数目,却少了一队人马,他皱了皱眉,却没说什么,拎着马鞭来回走动着。队中一个叫小六的组长小声提醒:“雷队,集合完毕,请指示。”
卢飞一刮子打在小六头上:“没看到长官正在思考问题吗?下去。”
肖逸转过身来沉声道:“现在我已经可以肯定,敌人就在这片林子里,等机会要向我们下手,现在所有人不得分开,免得被人各个击破,现在排开一字队形,向林子里面搜人。”
几个分组的组长答应一声开始行动。向前行了不多远,一个哨兵惊叫道:“雷长官,第五组的七人全在这。”
已至林深处,行马已是不便,肖逸下马快步上前,只见自己队伍那未报到的那一组成员全部倒在地上。组长陈虎眼睛贺圆睁,口中吐着鲜血,仿佛临死前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他的咽喉上有一条极细的伤痕。其他哨也皆是如此,均是睁着眼睛,所有的伤口皆在咽喉。
肖逸面色凝重,又仔细的看了看伤口。
卢飞紧紧跟在他身后,不知为什么,他现在他也有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似乎只有跟在肖逸身后才是安全的。“老大,有什么发现?”
肖逸长出一口气:“这些士兵是死于武功高强人士之手,对手出手极快,我们的人每个人都是被对方用最快的手法击中要害,一招毕命。哨兵甚至还没反应过来发出响箭,就已经被全部击杀。这个人的身手好快,好可怕。”
卢飞第一次听到从他口中说出可怕二字,心里更是紧张:“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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