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白虎寄情

白虎寄情第6部分阅读

    道你心里在想什么,熏,但是你犯不著表演这场戏给我看,我这辈子都不可能会放弃你或离开你的。”野间崎南看著她说,声音中除了些许的怒火,充满的全是对她浓浓的情感。

    “你……你这个人怎么这么死缠烂打……,不……不要脸。”她的声音紧绷著,仿佛夹带著深深的怒气似的,但天知道那全是椎心泣血的痛苦,“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放了我,不要再来烦我?我已经跟你说我要结婚了……”

    “如果你真这么想结婚的话,我现在就娶你。”他打断她说。

    “你……我拜托你去娶惠好吗?她才是你该娶的人,我……”

    “我这辈子只会娶一个人,那个人叫做浅仓熏,就是你……”

    浅仓熏闭上眼睛,感觉自己的心在哭泣,为他的深情与自己的无力回报而哭泣著,他为什么不能少爱她一些,她凭什么让他倾心爱恋、她……老天,你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肯放过他?一命抵一命行吗?如果行的话,我愿意马上死去。

    “不要再缠著我了,野间崎南,如果我连结婚都不能逃过你的纠缠的话那么为了逃开你,我会去死的。”她缓缓的睁开眼睛,眼眸中竟闪烁著毅然而然的坚定决心。

    “小熏,你在说什么?”才贺龙一瞠目结舌的瞪著她责斥道。

    “你若缠著我的话,我会去死的。”浅仓熏没理他,她直视著野间崎南再次重复的说道,并冷静的加了一句话,“我不是在开玩笑。”

    野间崎南心头猛然一震,感觉由心脏流出来循环全身的血液在一瞬间全变成了冰水一样,让他整个人都受了重伤。我会去死的,我不是在开玩笑,她怎么可以拿这个来威胁他?她怎么能?!

    飞鸟在空中盘旋,小狗在周遭汪汪叫,猫儿爬上墙头,老鼠在水沟里蠢蠢欲动……

    “不!不要!”浅仓熏骇然的惊声尖叫,别人或许还没有注意到周遭气氛的改变,但是她却一清二楚周遭发生了什么变化,她不能让人知道崎南的异能力,否则杀人偿命,被驱遣的狗所咬死的四条人命……不!“不要这样,你真的想逼死我吗?你要我马上死给你看吗?好!”蓦然,她像发疯似的冲撞向街边的电线杆——

    “熏!”

    “小熏,你干什么,你干什么?!”才贺龙一在千钧一发之际阻止了她

    浅仓熏一脸悲痛的看著野间崎南,你真的要看我死吗?崎南,你真的要亲眼看我死,才愿意对我死心吗?

    看著她,野间崎南豁然转身面对浅仓惠,“浅仓惠,你的j计永远不会得逞的,就算死,我这辈子也不会娶你的,你继续去作你的春秋大梦吧!”他用著能使地狱结冰的声音对浅仓惠说道,然而没有多留一秒、多说一句话,他眼不斜视的走向他停放机车的方向,引擎声才响起,他连人带车便已消失在众人眼中。

    望著他离去所留下一片灰飞空气中的尘沙,浅仓熏感觉到落下来灰尘一点—滴的淹没了她伤痕累累的心,从现在起,她知道自己的心已被封闭,她再也没有一颗属于自己的心,她已没有了心。

    仰躺在榻榻米上,瞪著天花板发呆,野间崎南完全不知道自己同样一个姿势维持了多久,一个小时、两个小时,或者根本已经超过一天的时间,因为窗外的太阳似乎已爬过山头,正准备往西方落下,他到底在榻榻米上躺了有多久?

    他看了一下时间,两点四十七分。这么说他躺在这里没有二十四小时,也有二十个小时了,从昨天傍晚由她家回来到现在……两点四十七分,今天星期三,那么熏她一定还在学校喽?

    豁然跳起身,正好是休息时间,他在她的教室外找不著她的身影后,一问她同班同学这才知道她今天请假没来上课。

    没到学校来上课?她是故意在逃避他,所以才会没到学校来吗?野间崎南怔然的站在她教室外,完全失去了主张。

    花了一天的时间在想浅仓惠的事,他却始终想不出一个两全其美,可以同时解决她们两姊妹的事。他爱浅仓熏,为了她,他什么东西都可以抛弃,即使是他的一条命,可是问题就在这里,她也爱他,为了他,她同样跟他一样抱著即使牺牲生命也无所谓的观感,因此为了保护他,她以死相协,知道他绝对不会拿她的生命开玩笑,她——太了解他了!

    由熏的方向下手,依他对她的了解,那绝对是步死棋,那么他只剩一条惟一的路能走了,那就是朝浅仓惠下手,可是……他要怎么下手?

    浅仓惠,一个没有心的女人,就算有,他想,她的心八成也是黑的,理所当然就不用说她身上的所流的血了。一个没有心的女人,不难想像找她谈判绝对比对牛弹琴还要糟,所以他毫不考虑的推翻这个愚蠢的办法。然后什么威胁、利诱,或者是对她赶尽杀绝,让她永远开不了口,这些方法他都想过了,只可惜惟一能让他一劳永逸的办法就只有杀了她,而他却没有那个勇气去做,即使他的双手早已沾染上那四个人的腥红鲜血了。

    该死的!他一定要想办法打破现在这种僵局,他一定要将熏拉回到他身边来,他绝对不容许她就这样走出他的世界,可是他该怎么做呢?带她私奔!

    一道闪光乍然穿过愁肠百结的他,野间崎南蓦然张大双眼,带她私奔,离开这里,就等于离开了所有麻烦,如果离开这里依然脱离不了浅仓惠的纠缠的话,那他们大不了干脆离开日本,到其他的国家去居住算了。他早先怎么会没想到这么好的办法?他真是笨!

    压下过于兴奋的心情,他冷静的沉思了一会儿。如果要带熏私奔的话,依他目前的情形来说,他惟一欠缺的就是钱。钱?也许他得先回家一趟借些钱来用才行,他想,反正野间家什么没有,就钱最多,父母惟一能给他的也只有钱,那他又何须与他们客气呢?反正物尽其用嘛。

    坐而思不如起而行,他还是快点动身回家一趟吧,如果顺利的话,说不定今天晚上他就能将熏掳回他怀中,带著她双宿双飞,从此过著只羡鸳鸯个羡仙的生活哩,对,快走吧。

    离开学校,一路飙车回家,野间崎南在一个半小时之后,踏进他足足有三年半未踏进的家中。不知道父母亲和小弟看到他,会有什么反应?希望不会指著鼻子问你是谁就好了,他在推开家门的那一刹那间,自我揶揄的想道。

    “哈罗,有人在家吗?”很好笑,回自己的家时,竟然要用这种招呼声。

    屋内没有人应声回答他,但却隐隐听见父亲书房的方向有人声在,野间崎南想也不想的便向那个方向走去。

    “什么?你要我再说一遍?”

    野间崎南愣在书房门口,看著背对著门口,正不知为什么事而朝著他手中的电话筒大声吼叫的父亲。三年多不见,没想到父亲的性格竟然会变得如此暴怒,抑或者他的怒火是因为他所接的电话?他在处理公事吗?野间崎南站在门口,决定暂时不打扰父亲。

    “好,你给我听好!你别想将你女儿肚子里的野种栽贼到我野间家来,我绝对不会随便承认一个来历不明的小孩……什么?你要我问我儿子?那你为什么不先问问你女儿,问她到底在想什么?我儿子还是野间的财产……哈,多么清高、多么有骨气呀,绝对不会拿我野间家半毛钱?婚前是这样说,谁知道婚后会变成什么样子……”

    公事?天知道父亲电话那头的人绝对不是公司里的任何人,而且不用猜测,他便可以知道对方是谁,浅仓惠的父亲,绝对不会有错的。只是他万万没想到他们会为了浅仓惠而如此锲而不舍,女儿呀女儿,手心、手背都是肉,就不知道他们怎么不好好关心一下熏呢?他们可知道她所受的伤与痛苦远比浅仓惠那个无心的女人还要多、还要重吗?天下父母心呀,为何都会是偏的呢?

    “够了!你们口口声声说不是为了钱,那好,如果我和我儿子从此断绝父子关系,你们还愿意将你女儿嫁给他吗……愿意?哦,真令人意外呀!不过你们别以为自己如意算盘打得精,认为即使我和崎南断绝父子关系,血缘关系永远断不了,他永远还是野间家的一员,迟早还是能挣回我名下财产的一部分,哈,你们别作梦了!我就老实告诉你好了,野间崎南跟我是一点血缘关系都没有,他是我捡来收养的孤儿,我只有一个儿子,他叫做野间胜俊,你听清楚没?”

    一点血缘关系都没有、是我捡来收养的孤儿……野间崎南承受不住这突来的打击,忍不住的向后颠跛了数步。一点血缘关系都没有……只有一个儿子叫野间胜俊……天呀!这就是为什么胜俊一出生后,他的身价便立刻狂跌到谷底的原因是不是?因为他不是他们的儿子,他只是他们好心收养的一个孤儿,还是捡来的……

    不,这怎么可能?

    “你还不肯死心吗?灯吧,如果你真那么希望将你女儿嫁给我儿子,不,是野间崎南的话,那就嫁吧!不过我可先声明过了,他和我一点血缘关系都没有,不算我野间一郎的儿子,将来我的财产他是一毛也分不到……嘿,人说知人知面不知心,我当然得先把丑话说在前头,免得让你白高兴一场……我不管,总之你最好听清楚,血缘这东西是骗不了人的,他不是我儿子,财产……”

    “你是谁!”

    一声由野间崎南背后响起的惊叫声打断了书房内正与人通电话的野间一郎,让他蓦然转头看向门口,然而讶然的瞠大了双眼,“崎南?!”他似乎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野间崎南一脸苍白的回望著野间一郎,然后再缓缓的转身面对刚刚惊叫的主人,他喊了十几年的妈妈,“我是谁?”他喃喃自语的问道。

    “崎南?”又是一张不可置信的脸,母亲张大双眼望著他,“你怎么回来了?”

    “我怎么回来了?”真好笑,一个母亲对于一个三年多不见的孩子见面的第一句话竟是——你怎么回来了?呵,这就好像是他不该回来,他没事回来做啥,他们根本一点也不高兴见到他一样。呵,他在气忿什么呀,他哪里有理由气忿呢?他们会这样说,这样对待他是理所当然的事,他根本没什么理由值得气忿呀?因为他在这个家里面根本就是个陌生人,他回来做什么?不,该说他到底来这里做什么?

    “大哥。”站在母亲身边的野间胜俊向他叫道。小孩子的成长是惊人的,三年半的时间不见,胜俊竟然已经长这么大了。野间崎南苦涩的看著他,第一次注意到他与父母相似之处,他是他们的孩子,而自己却……难怪自己与他们没有一丝一毫的相似之处。

    “我不是你大哥。”他对野间胜俊说著。

    “崎南,你说什么?”母亲生气的叫道。

    “我不是你生的,跟你们一点血缘关系都没有不是吗?那我说我不是他大哥有错吗?”他看著她缓缓的说。

    “你……你在胡乱说什么?”母亲惊惶的瞪著野间崎南。眼光不由自主的看到站在书房门口处,面无血色的野间一郎,他正瞠目瞪著野间崎南。

    “你真的认为我在胡乱说吗?”野间崎南发出两声痛苦的笑声说道,然后转头看向父亲问:“你也认为我发疯了,在胡乱说话吗?”

    野间一郎说不出话来,他知道野间崎南一定听到他刚刚对著电话筒所说的话了。他并不想这样让崎南知道……

    “放心吧,我不会觊觎你们家的财产的,我这个人一向识相得很,你尽管放一百八十个心吧。”见他不说话,野间崎南惨笑道,然后踉跄的向外走。

    “崎南!”野间一郎迅速的拉住他,“你要去哪里?”

    甩开他的捉握,野间崎南痛苦的看了他一眼,沙哑的问他,“你开心吗?”

    野间一郎顿时怔住,而野间崎南则在惨然一笑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的迅度夺门而出。这个家门,他想,他是一辈子再也不会踏进一步了,野间家,而他不是野间人,他不是野间人,那他到底是谁?他是谁,谁能告诉他,啊——谁能告诉他!谁能?!冲出家门的那一刹那间撞到一个人,对方直觉的向他说声对不起,虽然错不在自己,但野间崎南却置若罔闻的看也没看对方一眼,随即迅速的跳上机车,发动引擎的飞车离去,徒留下一片尘嚣飞扬于空气之中。

    飞车在街上狂飙,毫无方向亦无目的,野间崎南只想拚命的向前冲,他要忘了这一切痛苦又伤人的事实,他要忘了这一切,忘了这一切,他不是父母所生的孩子,他不是野间家的人,那他是谁?他是谁?从集三千宠爱于一身到被视若无睹的忽视,他生气过、叛逆过、伤心过,甚至于到最后的死心,但他从未想过父母不是父母,他从未想过自己竟然不是他们的孩子,他是个孤儿,一个被他们捡到好心收养的孤儿,哈!这样的他竟然还想与野间胜俊争风吃醋,他只不过是个孤儿,一个因为他们的怜悯而被收养,没有饿死在街头的孤儿,而他竟然还想争宠……哈,他真是太自不量力了,竟然想与胜俊争宠,他拿什么来争,他能拿什么来与胜俊争呀?

    痛苦不断的侵蚀著野间崎南,几乎让他感受到濒临死亡那种痛不欲生的苦楚,然而,他却依然还活得好好的。想死吗?有个声音问他。不,在他心底深处有个声音立即喊道,想想浅仓熏,那声音对他说,失去了一个原本就形同虚无的家人对你有什么损失?没有,那对你来说根本什么也个著,你所在意的只有浅仓熏一人,在这世界上也只有她是真爱你的,只要她不离开你,你又何须去管任何人的去留,只要有浅仓熏在就行了。对,只要有熏在就好了,他不在意任何人,只要有熏在……

    一颗球由前方的转角弹跳了出来,眨眼间,一个稚龄,头上扎著一根冲天炮发束的小女孩突然追著球出现在路中央,野间崎南完全来不及应付眼前的突发状况,他惊骇的圆瞠双眼瞪著前方不到三公尺的小女孩,没有经过大脑的思考程序,双手一扳机车把手,急速飞驰的机车在刹那间便冲撞上路边砖墙与电线杆,力量之大,连砖墙都动摇,电线杆都倾斜了。

    而野间崎南在闭上眼的那一瞬间,他看到路中央的小女孩嘴一扁,便哇声的大哭了起来,她被吓坏了!但——她没事。他缓缓的闭上了双眼。  十天,浅仓熏关在家里足不出户已有了十天之久了,她得了重感冒,虽然看过医生,但她的病却始终没有转好,咳嗽、打喷嚏、发冷发热,她的病甚至于差那么一点点感染肺炎,以至于她虚弱无力得必须成天待在家里的床上养病。

    浅仓熏这场感冒来得莫名其妙,除了她之外,大概也只有浅仓惠知道它的由来。其实那就是被她害的,以指控野间崎南的罪行逼迫浅仓熏洗冷水澡洗出来的结果,她要浅仓熏生病得无法到学校去上课,让浅仓熏无法再与野间崎南见面或互通有无,她要完全切断他们俩的连系,直到野间崎南向她低头为止。然而十天过去了,他没来向她低头也就算了,竟然完全失去了踪影,连浅仓熏生重病酿成肺炎差点死掉,他都没理,他——到底在搞什么把戏?会不会他们俩老早就有串通了什么,而她却不知道呢?

    “起来!”一把抓起脸色苍白,病恹恹的躺在床上的浅仓熏,浅仓惠也不管她是不是睡著了,便粗鲁的用力摇晃著她叫道:“你老实跟我说,野间崎南到底躲到哪里去了?为什么这十天来他都没来找你,你老实告诉我!”

    睡梦中被吓醒的浅仓熏完全不知道东南西北,加上被浅仓惠用力摇晃的结果,她除了头痛之外,对眼前的一切完全不知所措。

    “说话呀,野间崎南躲到哪里去了,你一定知道,告诉我,你别想骗我!”见她醒来睁开眼睛,浅仓惠一把将她推回床上,警告的朝她叫道。

    “崎南……”即使头痛欲裂,野间崎南的名字依然能畅行无阻的钻入浅仓熏的脑袋里。

    “他在哪里?”

    茫茫然的看著妹妹,浅仓熏好一阵子才听进浅仓惠的问题,“我不知道。”她喃喃自语的说道,他在哪里?她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好想他,好想见他。

    “不知道?你想骗谁?”

    痛苦的摇著头,浅仓熏不想与妹妹争执也无力争执,现在的她所有精力投注在支持虚弱无力的身子,不让它牵引自己再度昏睡,投注在抵抗欲裂的脑袋,不让它的疼痛影响自己的思绪;还有投注在思念他的身上,他现在人在哪里,在做什么,有没有想她,还是在怪她,他……

    “你不说是不是?”见她闷声不响,浅仓惠嘴角勾勒起一抹冷笑对她说:“那事情更简单了,我一通电话请警方帮我找,我就不相信他能躲到哪里去。”说完,她立刻转身朝房门外走,目标当然是客厅中的电话机。

    “不要,惠!”不知哪来的力量让全身乏力的浅仓熏跳下床,一把拉住向外走的浅仓惠,“我真的不知道他在哪里,我真的不知道,拜托你不要对警……”

    “走开!”浅仓惠用力甩开她,浅仓熏立刻跌撞倒在地上。“你既然不能提供一个让我满意的答案,我为什么不能依照我想的方法去做?我就偏要去打电话给警方,我倒要看看野间崎南他能躲到哪里去!”浅仓惠盯著跌倒在地上的浅仓熏说道。

    “不要,我求求你不要,惠!”浅仓熏仆倒在她脚边,紧紧的捉住她小腿哭喊道,“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逼迫我?我已经听你的话离开他了,为什么你还要这样……你到底要我怎么做才肯甘心放手?我……”

    “滚开!”浅仓惠毫不留情的一脚踢开她,“你问我你要怎么做我才肯甘心放手?哈哈哈,如果我真的说出来你做得到吗?”浅仓惠冷冷的看著她说:“我要你们俩痛苦一辈子,永永远远不可能有在一起的机会,我要他娶我.然后每天面对以泪洗面的你。我要你嫁给一个你不爱的人,看著你所爱的他痛心疾首。我要折磨他、折磨他、折磨他,然后看你为他痛苦,让你们俩在这世上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哈哈……”说著,浅仓惠突然发疯似的仰头狂笑了起来。

    “惠,你为什么会为变得这么恐怖、这么残忍?你……”

    “住口!我为什么会变得这么恐怖、残忍?我以为你比谁都清楚!”浅仓惠突然倾身靠近她咬牙说道:“老实告诉你,其实我也不想把野间崎南杀人的事…,,

    “他没有杀人!”浅仓熏叫道。

    “哼,他有没有杀人,我们俩心知肚明。”浅仓惠险冷的笑道,“其实我~点也不想看他被警察捉去关或者被处以死刑,我比较喜爱看你们俩在我眼前受苦受难,痛不欲生的模样,但是他既然这么不愿意合作,硬是躲起来让我欣赏不到他痛苦的可爱样,我也只好免为其难的选择另一条路,让他和警方谈谈,也许他会觉得更加听话,可爱些。”

    “不……”

    “你根本没有资格替他说不,除非你知道他躲在哪里?”她眯著眼看,“你知道对不对?”

    浅仓熏呆滞了一下,茫然的摇头,“我不知道。”

    “那你还想说什么?我看我还是请警方……”

    “不!”浅仓熏慌乱的打断她叫道,“我可以找到他,我发誓我可以把他找出来,你不要找警方好不好?我发誓我可以找到崎南的。”

    “真的?你不是说你不知道他在哪里吗?”

    “我不知道,但是我有办法可以找到他。”

    “什么办法?”

    “我……我结婚,如果我结婚的话,他……我想他一定会出现的,不管他现在人在哪里,只要他听到我要结婚的消息,他一定会出现的。”

    “哼,你倒是很有把握的呀!”

    “你最终不是要看我嫁给一个我不爱的人,痛苦一辈子,让他因为永远得不到我而痛不欲生吗?既然如此的话,那么你何不就利用这点将他引出来?这样一举两得,对你不是省事得多吗?”

    “你心里在想什么?”浅仓惠静静的看了她好一会儿后,怀疑的问。听她这么一讲,浅仓惠亦觉得那是个一举两得的好办法,只是即将成为受害者的她为什么会给自己这种建议?那对她没有一点好处不是吗?除非……“你想等野间崎南一出现,两人就趁婚礼的紊乱情境私奔逃走是不是?你以为我会这么笨,中计吗?”

    “不!我从来没有这样想过。你应该知道,如果他成为警方的通缉犯,我们俩根本无处可逃,而且我不会拿他的性命与我们的将来做赌注,我只要他能自由的活著,我只要他能活著……”她抽噎得再也说不出声。

    “哼,我量你也不敢耍我。”浅仓惠似乎对她的话感到很满意,脸上竟缓缓的扬起了笑意”好吧,就用你的婚礼来做引子吧,我倒要看看他有多爱你,看你嫁给别人时会做出什么样的疯狂行为。哼,不过我可先警告你,当天我一定会叫爸妈邀请松泽警官等,和曾为我的案子奔忙的警官到家里作客,以慰他们这阵子的辛劳,所以你最好能安分、乖些懂吗?”

    浅仓熏麻木的点头。

    “好,很好。”她咧嘴点头,“爸妈那边由我来说,至于你就乖乖的等著做新娘就行了。哈,我真是太期待那一天的到来了,我真想看野间崎南那张脸上的表情……哈,老实说,我真是等不及了,哈哈……”

    浅仓家在大皈地区虽不算名门旺族,也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人家,但浅仓熏的婚礼却办得热闹非凡,其最主要原因是其夫婿才贺龙一是才贺家之独子,才贺老爷又曾经为官中央,认识不少官官阁员,遂其独子娶妻当然得办得有声有色。

    只不过室外喜气洋洋、贺声喧天,室内人儿却是热泪满眶。浅仓熏坐在化妆镜台前,瞪著镜中新娘盛装的自己,思绪一片苍茫与紊乱。

    结婚,她就要结婚了,嫁给一个对她来说只有兄妹之情而无一丝男女之爱的男人——才贺龙一,而不是野间崎南……他会出现吗?会不会阻止这场婚礼强行带她走?依照她对他的了解是一定会来的,可是她却不能跟他走……才贺大哥为什么会答应娶她?他明明知道她爱的人不是他,他明明知道她嫁给他是为了自己,对他没有一点好处,他为什么还愿意娶她?这场婚礼对他来说一点也不公平,她绝对不能反悔,即使崎南真的出现来带她走,她也绝对不能抛下才贺大哥……他会来吗?会来带她走吗?她好想他,真的好想他……

    “熏,好了吗?该出去了…??咦,你怎么哭了?看你把脸上的妆都弄花了!”

    “对不起,妈。”

    “来,坐好,妈帮你补一下妆”母亲说道,“新娘子不能哭你知道吗?即使要离开妈妈,难过得想哭也要强忍著你知道吗?更何况你又不是嫁多远,娘家就在隔壁,想妈就回来看看,妈随时都在家的,知道吗?啧,你看看你自己,脱妆的脸色竟然跟粉饼一样白,你昨晚到底有没有听妈的话早些休息呀?真是的。”

    母亲一边帮她补妆,一边啧啧叨叨的对她念道,浅仓熏却像个傀儡娃娃般的逆来顺受,任母亲叨念与整饰,直到母亲拉起她向外走,这才稍有所反应的抬望眼,浏览著围绕在四周的宾客,企图由一大遍陌生的脸庞中寻找烙印在她心中的影子。他来了吗?

    他来了吗?

    站在人群圈外的浅仓惠心中也有著与新娘浅仓熏同样的问题,他来了吗?举目四顾,她寻遍了会场的任何一角,却始终看不到他——野间崎南的人影,他会不会因为没听到浅仓熏要结婚的消息,所以才没出现在这里呢?不可能吧,这场婚姻盛大得连报社记者都来采访了,他没有理由会不知道呀,那么他一定是躲在一个她看不到的死角里了。

    哼,所谓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她就不相信盯牢了浅仓熏会找不著他,她就不相信他真会眼睁睁的看著自己的爱人成为别人的老婆。野间崎南,我倒要看看你多能忍!

    不,不可能,他不可能会没有出现的!看著厅堂内的结婚典礼仪式顺利完成,浅仓惠不可置信的瞠大双眼,然后一遍又一遍的注视著眼前的人群,他不可能会没出现的!这怎么可能?

    排开任何阻挡到她去路的人们,她旋风般的冲进新娘休息的内室,也不管室内还有其他人,便怒不可遏的朝浅仓熏狂吼,“他没来!他为什么没有来?你跟我说清楚,他为什么没有来?”

    “谁没有来?惠……”1

    “说呀!我要你说话呀,他为什么没有来?”浅仓惠打断旁人莫名其妙的发问,一把捉住浅仓熏,用力的摇晃著她尖叫道,“你到底在耍什么把戏,我要你说话呀!”

    “惠,你不要这样,熏的发饰都被摇落了,她等会还要出……”

    “你滚开!”用力推开上前阻止她的人,浅仓惠依然不肯放过浅仓熏的用力摇晃著她,“你到底说不说?再不老实告诉我,我马上到外面把一切都告诉松泽警官,你到底说不说?好,你不说话是不是?那你就不要怪我狠!”说完用力推开她,气冲冲的举步向外走。

    在婚礼上,浅仓熏忐忑不安的一颗心全放在野间崎南身上,担心他会突然出现扰乱婚礼;担心他来此会因忿怒而做出任何惊天动地的举动;担心惠是否守信,或者早已和警方串通好要陷害他……她担心这、担心那的,担心到连自己婚礼是怎么样完成的都不知道,直到她被人推拥回到休息室里,她这才恍然明白他并未出现。

    他没有出现,她该为此感到欢悦的,毕竟他是真的想通放弃她,远离这是非之地了,她该为他的安然无恙庆幸的,可是她为什么这么伤心、这么难过、这么痛苦,感觉自己就像要吸不到空气,快要窒息而死一样,为什么?

    之前被迫与他分开时,她未有这种绝望的感觉;前一阵承受著病魔缠身,与思念他、担心他这两方面的痛苦煎熬时,她未有这种痛心疾首的感觉,为什么她现在会感到这么冰冷、这么痛不欲生,就好像整个人被冰封在地底永不得翻身一样?

    好冷,由四肢或者由她心底开始泛起阵阵寒意传至她全身的,她不知道,她只觉得好冷,冷得好像她整个人、整个心都结成了冰一样,他——遗弃了她!

    想哭,泪水却已结成了冰流不出来,这种断人心肠的痛楚她该如何发泄?因为她竟然连泪水都流不出来,谁可以告诉她,她该如何发泄心中那即将将她整个人淹没的痛楚?谁能告诉她?

    茫然的瞪著前方,脑海里浮起的竟全是他说著信誓旦旦的诺言的样子——我爱你、你是我今生惟一的新娘、一辈子不放开你、娶你……崎南,崎南……你不再爱我了吗?我是这么的爱你,你不再爱我了吗?

    此时她耳边犹如回荡著浅仓惠的话——

    “他没来!他为什么没有来……”

    不要!不要告诉我他没来,不要问我为什么他没有来,他是爱我的,他一定会来的,可是他为什么没有来?为什么没有来?

    “

    说呀!他为什么没有来……”

    不要问我,不要问我,我求求你不要问我,他为什么没有来。拜托。不要摇我,不要碰我,难道你不知道我禁不起一碰吗?难道你不知道我的心已经碎成千万片,再也组不回去了吗?拜托不要再摇我了,我害怕连人都会碎呀!

    “把一切告诉松泽警官……你不说话是不是?那就不要怪我狠!”

    “不,不要!惠——”浅仓熏突然尖叫出声,猛然的挣扎开扶持著摇摇欲坠的她的人们,她迅速的举步朝向外走的浅仓惠追去,然而走不到两步却整个人如泄了气的皮球般瘫软倒地。

    “熏!”

    数声惊呼声同时响起,休息室内顿时乱成了一团,而外头的会场则在数分钟之后这才跟进的乱成一团,其原因除了知晓新娘在里头突然昏倒外,另一个引起众人喧哗的便是听说二个月前那起引人注目的破屋奇案有了新的线索……

    怔然的站在原地瞪著她朝思暮想了九年多的人,浅仓熏几乎不敢相信在自己有生之年竟然还可以见到他,但是郳轩?他不是野间崎南吗?

    “熏,好久不见了,你好吗?”

    他认得她!而且这个“熏”的叫法,除了他之外……不,是他,他就是崎南!浅仓熏倏然冲向他,紧紧的揽住他的脖子,哽咽地逸出九年多来在心中呐喊著千万次的名字,“崎南!”

    即使双拳紧握得发白,拼了命阻止自己显露出对她十年如一日的情感,但郳依然忍不住伸手拥了她,而且是紧紧的。“好久不见了,熏。”他沙哑的在她耳边低诉。

    “我以为你死了,我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呜……”浅仓熏死命的揽著他低泣的哭喊著,哦,老天,她不是在作梦吧?他回来了,他真的回来了!。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郳完全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或者该有什么反应.九年多了,她怎么可能还会像九年前一样爱他?更何况她不是结婚了吗?她在九年前不是早已嫁给了才贺龙一了吗?一想到这儿,郳紧拥著她的双手倏然松开,并出其不意的将她推开。

    “崎南?”她泪眼婆娑的望著他,不明白他突如其来排拒举动是为何。

    “对不起,我失礼了,才贺太太。”他冷淡的说道,语气中有著浓浓的苦涩。

    “呀……”浅仓熏这时才乍然想起自己的身份,她瞠目惊恐的退后两步,不知所措的挣扎了一下,这才低下头去颤抖的声音向他道歉,“对不起,我……对不起。”

    才贺太太……哈,他这次到底是发了什么神经,回来大皈做什么?明明都已经知道她嫁给了别人,成为别人的妻子,或许也早已经当上了母亲……他到底回来这里做什么?不要说什么不在意,不要欺骗自己说那到底已经是过去的事,更别借口是到这里来赏“落花”的,他回来这里为了什么,他比任何人都明白,因为他想她……

    是的,想她,十年如一日的想她,十年如一日的爱她,他不知道为何自己对她的爱会这么深,深到明知道她早已成为别人的妻,却依然不死心;深到明知道她早已忘了他,却依然惦记著她;深到明知道今生与她无缘,却依然奢望著与她再聚……

    爱她呀,为什么他会这么的深爱她,而且至今无侮呢?他该为她的无知、她的背叛而恨她的,可是为何他对她除了爱意之外,竟找不出一丝恨意呢?九年多的时间长吗?够长了,只是它为何依然抹煞不了她在他心中的倩影呢?为什么?“邑城”西方守领“白虎”的冷峻是众所皆知的,他不近女色,对女人不苟言笑,排斥女人的情形几乎要让人怀疑他是否是个同性恋。同性恋?哈,如果告诉他们他在十九岁之前交往过女人,可能比十个三十岁的壮年人加起来的还要多,那或许会吓死不少人吧?

    九年前的那一场车祸改变了他的人生,说改变,其实也不正确,应该说是将错乱了十七年的事导正罢了,他,一个三岁时被人诱拐而改名为野间崎南的郳终于认祖归宗了。

    在医院醒来的那一刹那间,他茫然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直到有人告诉他是车祸时,一切该有不该有的记忆便立刻如潮水般的涌向他,几乎要将他整个人淹没,可就在那时,一双温暖的双手却将他救离那深渊,一名慈爱的美妇泪如雨下的捉著他,泣不成声的直朝他叫唤著,“轩儿、轩儿……”

    谁是轩儿?她在叫谁呢?突然之间,美妇哆嗦不停的纤弱身体被一双有力的手扶起,他顺著那双手看到另一名落泪的男子,对方的长相让他骇然的瞠目结舌,那是一张二十年后他的睑……父母,眼前这一对中年夫妇竟是他的亲生父母,这……

    躺在医院里养伤,他挣扎在事实冲击与怀疑之间竟忘却了浅仓熏姊妹的事,待他想起之际熏的婚事早已传遍大街小巷,而全身数处骨折重伤未愈的他却只能麻木的躺在床上,直到亲生父母再也看不下去他的失魂落魄,这才动用一种吓人的权势力量将他带回“邑城”,一个现代科学所不能的解释的世外桃源。

    “邑城”的一切新事物,包括五方异能力继承之超凡异闻,暂时转移了失去浅仓?br/>免费电子书下载shubao2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