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友善与否的弟弟送给的“虔心锁”好奇起来,“虔心锁”到底是什么来历?祖神寒荒大神因为“虔心锁”而放弃通过他的身体复活回归,眼前无比强大的天悒考也同样因为看见“虔心锁”而放出还债的言语。“虔心锁”到底是什么?
朱穆暗自记在心头,自出使“帝子会盟”,从康平出来开始,一路上很多的事情他都是这样默记在心头,然后隐秘的寻找着答案,这一次又是这样!
众人见得两个当事人都进去了,也不耽误,鱼贯而入。
一进茅屋,却见天悒考腆着脸坐在妾矜身边,妾矜嘻嘻笑着,天悒考三只眼睛眨啊眨的,继续色迷迷的盯着妾矜全身看个不停。
小熊猫沃沃竟然脱离妾矜的魔爪,不知道怎么的竟然窜到宫思钦身上,死扒在宫思钦身上不肯下来。宫思钦满脸的不乐意,一下下的把小熊猫给踢出去,但是,很快,沃沃又死皮赖脸的跑回来,像它哥哥一样腆着脸皮死缠烂打。
朱穆随便找个位置坐了下来,就处于门口旁边的角落处,这个位置甚好,恰恰可以将整个大厅收于眼中,一眼可以看见所有人的表情。
朱穆默默喝着茶,丧桑已经消失很久了。
众人也不说话,皆是沉默着,唯有熊猫沃沃的哧哧叫声和天悒考的口水声。良久,竹帘一掀,丧桑出来了,满头的长中,根根白是那么的显眼。
丧桑面色平淡,缓缓摸索着走到了主位坐下。然后从怀中拿出一件物事,竟然是一个黄|色的葫芦。
朱穆看了黄葫芦一眼,不认识。但是,大厅中几个人却面色一变,天悒考眼神中满是讶然。宫愁予则是先一愣,接着冷笑几声。戟皇诗多看了几眼,然后神色不变,继续品茶。6补咳嗽了几声,然后紧紧盯着丧桑,他的眼中是大厅里除了烂漫天真的宫思钦以外唯一一个眼中没有看向黄|色葫芦的人,他的眼中只有丧桑。
天悒考自嬉笑中脱离出来,好整以暇的等着丧桑,眼中满是期待,竟然还有几分的紧张。这个眼神让朱穆疑惑了好一会儿,这个强大无比,扬言天不怕地不怕的人竟然出现几分紧张?
丧桑捧着黄|色葫芦,淡然道:“先生,可以开始了。”
宫夫人在旁边关切的叫道:“妹妹”
丧桑叹了口气,朝宫夫人摆摆手,没有说什么。
天悒考这时却问了一句,“你可已经想好了?”
“嗯,可以开始了。”
天悒考应了一声,随即从怀中掏啊掏的,费劲功夫,终于掏出一件物事。天悒考单手握拳,口中念念有词,将手中物事向丧桑抛去。待得到了丧桑头顶,那件物事方才化形,竟然是一个倒扣在丧桑头顶之上一尺之处的三足圆鼎。
三足圆鼎上面布满青色的锈迹,斑驳的颜色显示着古老岁月的长远。古朴的气势,从三足圆鼎之上散出来,不很强盛,却很容易便引起众人心中的伤感。
丧桑抬头看了一眼在她头上滴溜溜转动的三足圆鼎,没有说什么,端坐身体,正襟危坐。双手捧着黄|色葫芦,恭敬的放到身前案几之上。然后双手捏印,口中低声细语,快的念着咒语。
如此,大约过了一盏茶的时间。
丧桑快的结出几个法诀,口中娇咤一声。将手放到黄|色葫芦上,黄|色葫芦一会儿便显出一道道粉红色的脉络。
“延元术!”
6补见状,神色大变,“值得么?”
先知卜算之道中有一种法术,卜算之人以自己的血液为祭祀之物,从而卜算出自己所想知道的事情。延元之术虽然属于其中的一种,但是,自古以来使用延元之术的是莫不是不得善终,使用此法术之后,活不过二十天。
6补猛的站起,手中抓紧陶埙,急切的向丧桑走去。天悒考面色一冷,横了6补一眼,一瞬间,整个茅屋一阵寒风吹过,6补一下子便站住了。
天悒考冷哼一声,“继续。”
丧桑耳朵动了动,无神的双目向6补这边看了一眼,感激的笑了笑。但是,这笑容中满是凄然悲哀,黄|色葫芦已经布满粉红色的网状脉络。丧桑也形容枯槁,像是大病一般,本来光洁无暇的皮肤如今黯淡无光,油亮长中满头已变白根根,眼窝深陷,嘴唇干裂,双手枯瘦,神情萎靡不振,出现了本应该出现在将死之人身上才会出现的迟暮之色。
丧桑疲惫的抬抬干瘦的手,无神的双目翻动着眼白,虚弱的声音幽幽响起,“先生,丧桑已经竭尽所能,能否功成便要看造化了。”
天悒考点点头,半响无语,良久才说道:“爷明白。”
“先生看完之后,可以让在座的这些朋友看看,今日能际逢此事,便是有缘人。让他们也看看自己的未来吧。”
天悒考没有回话,立身站起,单手一招,黄|色葫芦咻的一声,落入他的手中。天悒考将黄|色葫芦一竖,口中大喝道:“给爷现,找出第三圣贤的下落。”
“第三圣贤!”
天悒考话毕,手中黄|色葫芦剧烈颤抖起来,出扑通扑通的声音。但是,什么信息也没有。
天悒考眉头一皱,喃喃道:“果然不愧‘第三圣贤’!”
天悒考运转玄功,青色的光芒自他身上滔滔不绝的泄入黄|色葫芦。这样,在黄|色葫芦的粉红色上再次包裹上了一层青色的光华。
“哧哧”
黄|色葫芦又是波动良久,终于在众人的期盼中出现丝丝声音。众人细听,竟然是刀剑铿锵出鞘声。天悒考低吼一声,青色光芒更加汹涌,黄|色葫芦传出的声音也越来越清晰,这回众人听的更加清楚了,竟然是战场厮杀声。
大约半刻钟,战场厮杀声终于结束,又出现了雨声,风声,哧哧的破空声。紧接着,又出现无数人的嘶吼声,怒叫声。不久,悠扬的乐声,箫声,琴声,埙声,笛声,琵琶声等等尽皆合奏响起。龙凤齐鸣,狮虎狂啸,万兽奔腾,咆哮连天。
万种声音交织在一起,是如此的杂乱。但是,天悒考神情紧张万分,仔细的听着,生怕遗漏一道声音。
终于,一句语气嚣张自傲,气势磅礴的话语自杂乱无章的声音中传出,一出现便冠盖群声,其他声音瞬间失语。只剩下这句话:
“自朕始,天地间,以人长,以朕尊。朕之命凌天地也!”
――
笑――
第二十四章青川令现
第二十四章青川令现
“自朕始,天地间,以人长,以朕尊。朕之命凌天地也!”
“第!三!圣!贤!”
天悒考横眉冷目,一字一句道:“当诛!”
仿佛为了回应天悒考一般,嚣张自傲的声音再度传开,直接印入众人心底。
“朕,必要凌人皇,盖女帝,开万世不拔之基业,创建一个囊跨人圣神仙妖魔的大一统的永恒国度!你们,看着吧!朕誓要捅破这阴沉沉的天,为天下生灵求命。若天地不仁,朕诛天地;若圣人不仁,朕灭圣人。终有一日,朕要让这世间万物生灵沐浴在朕的荣光之下,永远平等!”
“永恒国度第三圣贤果然是第三圣贤!”
朱穆喃喃自语,不知为何,心中竟然升起一种戚戚感。
天悒考怒哼一声,血脉暴起,青筋裸露,汗毛乍竖,长飞舞,衣袍鼓动,脸色冰冷,青色光芒爆射而出,笼罩整个茅屋。
天悒考狰狞面目,冷冷念道:“永恒国度?大一统?如今的天地局势已然最好,不必你来插一脚,第―三―圣―贤!”
“轰――”
黄|色葫芦突然爆出炽烈的黄|色光芒,被黄|色光芒照耀的一小片地方,空间褶皱起来,很快便像是镜子一般,反射出一幅幅画面。
不同的画面,却有同一个人,众人一看,尽皆惊叹,这个人竟然是他――朱穆!
天悒考目光如电,狠狠扎向朱穆,残忍说道:“竟然是你,你就是未来的第三圣贤?”
朱穆也是惊诧的呆住了,怎么可能,我绝对不可能是第三圣贤!
宫愁予在旁边隐秘的冷冷笑着,没说什么。
天悒考眼见得朱穆失神,不禁打量出来,良久神秘一笑,严肃的表情瞬间宽松起来,笑道:“第三圣贤?哼,哼,就算你是第三圣贤又有何妨?且不说天命为何物,爷对贼老天尚且不尊,何况区区天命?爷到是要看看,假如你真是第三圣贤,你又如何建立只属于你一个人的世界――‘永恒国度’!爷倒要看看天命如何奠定?”
朱穆这时回个神来,赶紧向黄|色葫芦看去,勉勉强强看到一幅画面,果然,画面上的人是他。虽然,画面上的人已然成熟无比。但是,朱穆还是一眼便看去,那个人确实是他,错不了。
海边,朱穆挺立于高崖之上,遥遥看向深蓝海水,水天一线。微风吹过,掀起朱穆丝丝黑,衣袍轻柔蹁动,刘海摆动,但是,却怎么也掩饰不了朱穆眼神中的悲哀与颓废。
朱穆看着画面中的自己,心中莫名一痛,感觉像是失去了什么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啊一样。但是,到底是什么呢?为什么我自己丝毫没有印象。
茅屋中的众人死死盯着黄|色葫芦显现的画面,接着又转过头去打量朱穆,目光复杂无比。朱穆想要辩解,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就在朱穆百口莫辩之时,画面竟然继续变幻起来,第二个人竟然是戟哲新。画面中,戟哲新手持方天画戟,骑乘于一只庞大的怪物身上,怪物飞身而起,四蹄乱践,戟哲新半立高空,狠狠砍下。在戟哲新身边是万千的楚国士兵,戟哲新大手一挥,士兵们吼着号子,冲击而出。此时的戟哲新与眼前的戟哲新云烟之别,画面中的戟哲新霸气十足,气吞山河。接着,依次出现6补,戟皇诗,宫愁予,最后竟然还出现了宫思钦的画面。已经长大成年的宫思钦头顶皇冠,身着帝王袍服,神色威严的坐于坐骑之上,数不清的军队紧紧围绕在宫思钦身周,厉声狂吼:“陛下万岁!陛下万岁,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朱穆心中一定,转过眼去看向宫思钦,没想到这小子未来长大之后竟然如此有气势。但是,不经意间,朱穆竟然现月恋尘看向宫思钦的目光中,满是欣喜自傲的同时充满了悲哀与痛苦。朱穆心思一转,大惑不解,便默记心头。
天悒考皱眉,破口骂道:“爷还没找到第三圣贤的下落,你个破葫芦转那么快干嘛?”
天悒考一边骂道,一边将手中的葫芦使劲的甩着。见没什么关于“第三圣贤”的东西,不禁恼怒的将葫芦一扔,葫芦“砰砰”两声,掉在地上。
众人见天悒考失态,心中大是不屑。只有宫愁予皱了皱眉头,眉间满是疑惑。
“咦?”
突然,6补低声叫道,低头看着脚下的葫芦。
天悒考眼光电转,看向地上滴溜溜转动的葫芦。
这时,葫芦又出现变化。几道晃悠悠的光芒冲向茅屋顶上,显现出几行模糊不清的字来。
“阳紫闲,叛逆子
摹刻罗来,君不见
天门中断,三界变
地狱大开,中洲裂
千世王者,今朝现
众生惊见,堪天阙
回结
圣贤谶子,传人定
承祷不出,民皆哭
思
永恒国度,圣光浴”
“往世书!”朱穆惊呼。
“不,”
天悒考面色严肃,语气生硬的说道:“不是《往世书》,是《青川令》!”
“青川令?”
“孟教圣典《洁磕书》中有言:‘圣人立于青川,观日月,摹星辰,风雨三载,传言二十七,钦定百载之内天下大事,无一不准。’。”天悒考眼神迷离,思绪不知道飘飞到了那里,“想必天下动乱即将开始,圣人再现神迹,提示我等未来天下走向。”
朱穆奇怪的盯着天悒考,怎么看怎么觉得这家伙是不是神经不正常,明明一个嚣张跋扈的人,大言不信天命,胆敢逆天行事。为什么现在却又口口声声说什么圣人钦定的“青川令”?
戟哲新对那些字瞟了一眼,大是不屑的说道:“什么‘青川令’,不过是后人强加附会,以讹传讹罢了。我命在我,难道老天还真能决定我命不成?即使真有这些事,以我之见,那个所谓的‘圣人’也不过是欺世盗名之辈罢了。”
天悒考豁然转身,眼神犀利的盯着戟哲新,杀气盈天,面色铁青,一字一句道:“你说什么?再说一次!”
戟皇诗面色大变,终于不再保持千年不变的平淡神色,戟皇诗神情切切地说道:“前辈见谅,愚弟无知。前辈,既然《青川令》应该是二十七句,为何这里前后颠倒,断断续续,却只有十一句呢?”
天悒考大袖一摆,掌风袭向戟哲新,戟哲新闷哼一声,身子一晃,紧咬的唇间溢出几丝血迹。
朱穆一怒,天悒考未免太过嚣张了,太目中无人了。
众人一凛,皆是微有怒色。
“性格乖张,喜怒无常。以后却要小心了。用的好,是一股助力。一个不小心,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妾矜看着天悒考,脸上依旧轻盈盈的笑着,却暗自下结论道。
天悒考冷笑着将众人神色皆收于眼间,也不言语,眼神犀利扫视两周。半响才说道:“十一句?嘿嘿,出现十一句都在爷的意料之外。本来,爷以为至多只会出现五句的。哼,你们以为《青川令》就这么容易得来么,当年那位圣人通天的法力,并且历经三载岁月,才勉强算出二十七句。今天,你们有幸见到十一句,便是天大的福气了。爷想不外乎两个原因,一者,此女天赋异秉,潜力巨大,如今透支生命,大机缘之下,出现十一句。再者,嘿嘿,有人怀有目的,在幕后出力,推动事情展,所以才出现十一句‘青川令’。”
“那这些‘青川令’做何解呢?”
“何解?”天悒考眼中神光爆射而出,随即收敛,“何解?嘿,无解。或者说没有确切的解释。每句话,每个人看到的解释都会不同。同一个人,不同的时间,不同的地点,看到的解释也会不同。”
众人闻言,半响不语,皆是心思电转,将十一句《青川令》牢记心中,默默念叨,“
阳紫闲,叛逆子;摹刻罗来,君不见;天门中断,三界变;地狱大开,中洲裂;千世王者,今朝现;众生惊见,堪天阙回结;圣贤谶子,传人定;承祷不出,民皆哭;思;;永恒国度,圣光浴。”
自从天悒考显现身影之后便没有说过话的宫愁予突然说道:“猪哥,你的字不就是‘承祷’么?”
朱穆闻言,心中大感不妙。果然,天悒考一听,二话不说,眼神扫视过来,咄咄逼人的问道:“真的吗?”
朱穆简直恨死宫愁予了,不知道眼前这匹夫喜怒无常啊?还往我身上引火。感受着天悒考威逼的气势,朱穆无奈的点点头。
天悒考看一件稀奇东西般上下打量起朱穆来,“你”
还未等天悒考一句话说完,黄|色葫芦又起变化,在字迹消失之后出现一副画面来。
那是一座巍峨的山峰,山峰之上,琼楼殿宇,回廊走巷,流水瀑布,奇兽珍禽,云烟缭绕,恰如仙境。就在这时,画面上突然出现两个人,其中一个人背对众人,众人看不清其面貌,只能看到此人黑披肩,身材修长,右手持刀,左侧腰间别着一把黄|色长剑。在这个人的对面,站立一个人,几乎同样的造型,只不过那人束手身后,神色淡淡,眉间满是沧桑,眼神飘渺,眼角含有淡淡的哀伤,这个人淡淡笑着,脸上出现两个酒窝,右耳上吊着一个环形的耳环。
众人一愣,诡异的眼光又扫向朱穆,酒窝,耳环
朱穆讪讪的笑着,脸上出现淡淡的红晕,酒窝显现。朱穆手不自觉的摸到右耳上的环形耳环上,面对众人的目光,无语了。
天悒考也无语了,半响才说道:“小子,又是你!”
还未等朱穆不承认,那两个人说起话来,背对众人的男人厉声言道:“朱穆已败,天下何人挡朕?”
画中朱穆淡淡笑着,恰如飘渺仙人,让人琢磨不定,半响言道:“是么?你成功了。第三圣贤!”
“哈哈哈哈,”那人疯狂笑道,“天下还有何人可以阻止朕建立永恒国度?哼,天悒考么?他早就已经死了。宫愁予?早就是朕的手下败将,现在不知道龟缩于何处?戟氏兄弟,众叛亲离,还有何势力何以反抗朕。哈哈哈哈”
众人闻言,俱是面色惨白。戟氏兄弟神色呆滞,就连宫愁予也是愣愣不言。众人的命运皆被确定了。那么未来还有什么意义?
唯有天悒考冷笑着一脚踢飞黄|色葫芦,画面咻咻晃荡几下便消失了。天悒考看着众人,神色讥讽,不屑道:“天命在己,就算知道又如何?难道你们因为知道了就会畏畏尾,退缩不前么?你们这些人,身为天下各大国帝子,未来必定执掌天下权势,成为执牛耳之大人物。未来的时代是你们的,既然老天让你们知道了未来的命运如何,难道你们在已经知道天命的情况下,还会走这种道路么?还会重复已经知道的命运吗?”
朱穆闻言,豁然醒转,连声附和道:“命运?嘿嘿,命运令人最为恐惧的地方在于什么呢?便在于人们对命运的无知,命运的不确定性。如今,既然我们已经知道了所谓的命运。那么,它还能成为命运吗?不可能了,我们是有思想,有理想,并且意气风,朝气蓬勃的人。区区已经知晓的命运,能耐我等若何?‘第三圣贤’,嘿嘿,‘第三圣贤’?要是真的注定了会建立‘永恒国度’,那么还要他‘第三圣贤’干什么?为什么‘第一圣贤’、‘第二圣贤’没有建立所谓的‘永恒国度’呢?”
宫愁予醒转过来,听朱穆这么一说,嘴角动了几下,想说什么,但是终究没有说出来,只是无声的苦笑着。月恋尘看见,眼中又闪现过几丝悲哀神色,伸过手来,轻轻牵起宫愁予的手来。宫愁予朝她笑笑,不过怎么看,那笑容都包含着无尽的无奈和不甘。
戟哲新面现狰狞之色,右手紧紧握着方天画戟,因为过于用力,竟然出嘎嘎的响声。戟皇诗用手拍拍戟哲新,稍示安慰。不过,戟皇诗眼中的残忍恶毒的神色怎么也掩饰不了。
众人中,唯有6补神色最为平淡,他走到丧桑身边,轻轻牵起丧桑,看都不看众人一眼,径自牵着丧桑走向后院。小院内,白玉兰花花瓣飘香,古老苍劲的老桑树树叶微动,篱笆前,火堆上的瓦罐袅袅升起酒香。
丧桑神色枯槁的靠坐在竹椅上,神情平淡,嘴角含笑。6补去过瓦罐中的酒,斟了一杯给丧桑。丧桑微笑接过,一饮而尽。清风拂过,干燥枯白的丝随风飘扬。
与白飘扬的同时还有6补呜呜的埙声,像极了呜咽声。
朱穆念着十一句《青川令》,突然灵光一闪,叫道:“我知道了。”
众人一凛,忙看向朱穆。天悒考双手一探,一把抓过朱穆,厉声吼道:“知道什么就快说!”
朱穆双手运转用力,劲道吞吐,冷笑道:“想知道就放开我。”
“小子有种。”天悒考冷笑道,说着,便把朱穆放了下来。
朱穆整理了下衣服,才说道:“阳紫闲,叛逆子。我知道的就在这一句。”
“是了,紫闲冠。”戟皇诗讶然道。宫愁予又恢复了少言状态,看着众人表演。
众人一听,尽皆明了。
“‘十载武道会’明日即将举行,我等带耗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去打听到底有哪些人参加‘十载武道会’!”朱穆连忙言道。
说罢,朱穆便带头跑了出去。众人连忙跟去。
待得众人皆走,屋中就剩下宫愁予与天悒考。
天悒考斜睨宫愁予,“你还在这里干什么?”
宫愁予咧嘴一笑,甚是无赖,“嘎嘎,老东西,刚才这么做,后悔吗?”
天悒考一愣,随即反应过来,面色一沉,“悔?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要是刚才爷不踢飞那葫芦,还不知道‘第三圣贤’爆料出更多人的命运。这些人可都是未来对抗‘第三圣贤’的主力,要是他们出现什么问题。那未来可就完了,人间一界也就完了。如此,爷不这么做也不行啊,就算不知道‘第三圣贤’又何妨?”
“嘿嘿,这么说,你这老东西也相信命运了?”宫愁予坏坏笑道。
“就凭你也想挤兑爷。”天悒考不屑道,不过脸色怎么都有些难看,“哼,想必你也是为数不多的知道真正实情的几个人了。有些事,不用说,心知肚明就行。”
“嗯,是啊!”宫愁予叹道,眼神看向茅屋外,阳山主峰的地方,低声嘀咕,“朱穆那小子个笨蛋,什么要‘第三圣贤’有何用?还‘第一圣贤、第二圣贤’呢?你根本就不知道,曾经确实出现过‘第一圣贤、第二圣贤’,他们也曾担负着指定的命运降临世间。在他们降临之前,世界上的生灵们就已经知道会出现这么一回事了,有些不想他们成功的生灵,就像我们现在一样,极尽办法阻止他们。但是,你知道最后的结果如何吗?阻止的人,都失败了。‘第一圣贤、第二圣贤’都完成了他们既定的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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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章,票!
明诸很用心的在写了,笑――
第二十五章乱世兆始
第二十五章乱世兆始
阳山西泊峰
朱穆等人匆匆赶来,西泊峰已经是人满为患,游侠儿、武者、修道者、术士、牧歌者、赶尸人、驱魔人、种蛊者等等遍地皆是。甚至还有许许多多邪魔一道的修炼者。自古正邪不两立,但是,如今却是一个特别时期。
“十载武道会”起自四千四百年前,当时正值第六代孟教教主咤?在位,咤?即为“孟教七祖”中继人皇丹咎之后的“二祖”。天元6oo年前后,虽然人皇丹咎平定中洲已经过去了六百多年,但是,暗地下依旧有很多叛乱。当时,人皇丹咎已经化羽仙逝,其后四代教主虽然都是英才,但是,却缺乏惊采绝艳之辈。直到咤?出世为止,六百年间,群魔乱舞,扰乱人间,期间最大的灾祸便是祸乱人间长达“百年之久”的三界大战。
“三界大战”,顾名思义,便是仙界、人间界、地狱三者之间的战争。当时,跟随人皇平定人间的故老功勋之辈半数健在,所以当时人间一界,实力不输于仙界、地狱两者。百年战争期间,咤?众望所归即为孟教教主之位,十年之内,励精图治,雄才大略,纵横捭阖,不负众望,谈笑之间驱除仙界、地狱之敌。
“三界大战”虽然被“二祖”咤?所平定,但是,人间一界,所损颇多,元老级别人物化羽归天者甚众。人间一界,实力大损。“二祖”咤?殚精竭虑,思索万千,终于决定每过十载便在中洲举办为期七日的“十载武道会”,为人间一界储备少年英才。因为“十载武道会”是为了整个人间一界所举办,所以只要是人间之生灵,不论种族,不论信仰,不论正邪,只论强弱,皆可参加。并且强制性规定,人间一界生灵,在“十载武道会”期间,人间界内,不得战争。“十载武道会”举办之地,在七日期内,限制私人之间动武。
“十载武道会”每轮回十次便在孟教圣地阳山举行,其余时候,由天下人决定举办地点。这一次,“十载武道会”正是第四百四十届,是以回归阳山。而且此次正值人皇丹咎圣诞之期,可谓两者恰逢其会。
“十载武道会”先在整个人间界范围内划分九方之地,作为九个分区,然后由每个分区甄选十二名的英才,再在天下游侠儿等人之间竞选二十名最强者,一共组成一百二十八名选手。经过七日的比试,在第七天决出最强者,得到“罕南帅”的称号。“罕南帅”即为“二祖”咤?进行“百年战争”时期的手下第一大帅跋当。得到“罕南帅”的称号之后,便由上一代“罕南帅”为新一代“罕南帅”加冕“紫闲冠”。不错,“紫闲冠”正是四千四百年前,人间界第一名将“罕南帅”跋当的配冠,时至今日已经传承将近四千四百年。由此可想,期间四千四百年间,“紫闲冠”的主人莫不是当时天下之间最为强大的人物之一,那么现在“紫闲冠”将是一件强大到何种境界的法宝呢?
朱穆等人直接找到了九大分区的负责人,向他们收取了一百零八名选手。其余二十名,不到比赛开始的一刻,是不可能让人知道到底有哪些人的?
朱穆,宫愁予,戟皇诗戟哲新兄弟,妾矜等人立马开工,查找资料。
“靠,太强悍了吧!”朱穆惊呼一声,愣愣的看着手中的纸。
其他人同样是满头大汗的点点头,中洲世界宽广无比。向东是无数的岛屿,住着东方斗战圣族各部,但是,更多的岛屿则因为太过危险,不曾有人迹覆履。向南,有传说中在乾坤大战中自我放逐,永恒漂流在无边的海洋中的南溟大6。向西,便是即为神秘的失落之地,永远埋没在海水之下,沉溺在黑暗与堕落中的巫风大6。向北,便是被北邙山锁在凛冽的寒风中孤寂独行的穷之地。五大6地,尚且不说,围绕在中洲世界周围的九大海洋便更加神秘。在整个人间界中甄选出来的精英果然都是强大无比。
戟皇诗同样点点头,皱着眉头说道:“确实,从资料上看来,我们根本就不容易查到到底谁最有可能成为‘罕南帅’,看来我们方向对了。但是,办法却错了。两个人之间的战斗,除了这些表面上显现的东西之外,还与心情、状态、天气、人气、突事件等等很多因素有关。而且基本上每个人都会有所隐藏,这样一来,就更难确定谁才能成为最强者了。没办法了,只有到现场去观战,才能确定。”
“干嘛不等到七日之后,等‘罕南帅’决出来之后,找个机会给宰了。现在这么累干嘛?”戟哲新不满的嘟囔道。
朱穆眉头一皱,“你说的,只是万般无奈之后,才能采取的措施。你应该想到,你以为会只有我们关注谁会成为‘罕南帅’吗?要是幕后有人觉察到我们的目的之后,临时迫改真正的‘罕南帅’,那么我们得到的将是一个假的人物,我们又从何来确定真正的‘第三圣贤’,从而改变自己的命运呢?”
戟哲新不服气的反驳道:“你既然知道,‘罕南帅’有可能不是真正的‘第三圣贤’,那做这一切还有什么用?”
“现在只有一个办法了。”朱穆无奈的说道,“由我们亲自参加‘十载武道会’,然后确定谁到底才最有资格成为‘罕南帅’!”
戟哲新一翻白眼,“废话。”
朱穆一噎,回了个白眼。
“穆帝子说的不错。”戟皇诗点点头,“那么便决定我们中由谁参加‘十载武道会’吧?毕竟这些事事关我们命运与未来,我们也不放心假托人手。也只有我们亲自上阵了。好吧,我们之中由谁去呢?”
朱穆连忙一指宫愁予,大声道:“宫愁予。”
没想到宫愁予一点都不急躁,慢悠悠的说道:“老子选朱穆。”
戟哲新一听,哈哈大笑,“我也是,我也是。”
戟皇诗淡淡笑道:“附议。”
妾矜巧笑:“嗯,朱穆,奴可看好你哦!”
这时,6补也赶过来了。一听众人说什么,先是一愣。半响才和善的朝着朱穆笑笑:“朱兄,我支持你。”
朱穆简直郁闷的吐血,宫愁予你个挨千刀的。又害老子。大势已定,朱穆用杀人的目光盯着宫愁予。宫愁予犹自不觉,晃悠悠的走到宫夫人身边,陪同宫思钦一起逗弄起小熊猫沃沃。
朱穆回望众人殷切或戏谑的目光,故作委屈的喊道:“至少也要找个人陪我吧。不然,我势单力薄,也许一不小心弄错就完了。”
6补是个老实人,赞同的点点头,一抬头,看见所有的人都看着他,连忙解释道:“不要看我,补可不会武功。”
戟皇诗看着朱穆耍赖皮,加上暗中威胁,也没办法,无奈道:“那你选个人吧。”
朱穆咬牙切齿的盯着宫愁予看,把宫思钦看的都毛了。宫思钦拉着宫愁予的袖子说道:“老爹,他是不是爱上你了”
朱穆简直郁闷死了,指着宫愁予吼道:“我选戟!哲!新!”
“嘎――”
本来正得意的笑着的戟哲新差点把自己给噎死,像只鸭子般嘎嘎直叫唤。
“草,朱穆,你找死是吧?”
戟哲新方天画戟一横,厉声骂道。
朱穆转过身,悠哉悠哉的走了。看都不看戟哲新一眼。
戟哲新委屈的看着戟皇诗:“哥哥”
戟皇诗无奈的摇摇头。走了。
宫愁予一把抱起宫思钦,“好儿子,老子带你去玩好玩的。”
宫夫人一掐宫愁予,骂道:“死不正经的,上回就这么骗儿子,结果把他带去逛妓院。”
宫愁予抱着儿子边跑边嘀咕道:“这样做有用吗?命运啊命运,你到底是什么呢?老芓宫愁予竟然也在你的算计之中,但是,老子不会屈服的。命运老子,老子便翻过身来,反命运。嘿嘿,朱穆,便是,便是,老子突破命运的棋子。朱穆,便是变数。命运,老芓宫愁予来了,老子和你算计算计,到底谁才更甚一筹。”
宫思钦又用看疯子的眼神看着宫愁予,“老爹,你又犯病了吧”
妾矜眼中异彩连连,甚是灵动。把戟哲新给看呆了。妾矜掩嘴笑道:“帝子明日可要努力哦。奴家到时候为你加油。”
戟哲新个纯情处男,愣愣的点点头,口水流出来了。
本来已经走出一段距离的戟皇诗,回头看见,低声骂道:“没出息,看来,过几天找几个女人给他玩玩,不然太容易被这些妖女给骗了”
6补看着一切,他的心很平淡,所以始终都是个局外者。清清楚楚看清一切,6补疑惑的低声道:“有用吗?你们以为做这一切就可以反驳命运了。命运?嘿嘿,你们自信满满的做着这一切,认为这样就可以了。焉不知,也许你们的一切都在命运的算计之中,连你们现在雄心勃勃的反抗命运也在命运的算计之中。是,命运的可怕之处在于命运的不可预测性。但是,命运的最可怕地方在于什么,你们知道吗?命运最令人畏惧的地方在于命运的欺骗性。命运欺骗着你们,命运推动着你们去反抗命运,然后在反抗命运的途中完成自己的命运。嘿嘿,这才是最可怕的”
朱穆气闷,抬头看看阳山顶的那轮白晃晃的太阳,伸手挡住眼睛,若有所思,“阳白日?阳白日宫辞微,宫愁予”
“明日,便是一切动乱的源头了”
所有人都已经准备就绪。
不论局内局外。
就等待着动乱的来临。
自以为是的人儿们,自信的走了。
微风吹过,洒落红尘,掩埋了众人不同的心思。
高天上的白云飘渺不定,随风而逝。
唯有永恒不变的天宇,静谧的俯视着大地上的苍生。
阳山上的白日滑向西方,即将落下。
夕阳西下。
明日,不远了。
黑暗吞噬光明,笼罩天宇。
阳山,即将不安定。
动乱,已经来临。
乱世,乱世。
天下苍生
第二十六章武道封神
第二十六章武道封神
朱穆立于阳山特有的猓树之巅,神色含笑的看着在猓树上四处跳跃的小动物们,弹起的树枝,抖落积蓄一夜的露水,簌簌坠落,霜露滴下,滋蕴大地,青草吐芽,飞鸟冲天,万物生灵,欣欣向荣,勃勃生机,争竞自由。阳山,好一番气象。
“哈哈哈哈”
朱穆心中感慨,不禁仰天长啸,随即哈哈大笑,饮风吸露,好不自在。
啸声、笑声惊起朦胧中的生灵,眨闪着灵动的眼睛,蹲在朱穆身前,迷惑不解的看着朱穆。有更好奇的小动物,顺着朱穆衣服,哼哧哼哧,爬上朱穆肩头,怒气勃勃的眼睛瞪着朱穆,好像在质问为什么吵醒它们的美梦。
朱穆淡淡一笑,迷人的酒窝显现。朱穆任动物蹲在肩头,也不言语,转过头来,看向有些朦胧中的夜色。有些小动物见朱穆不理睬,不禁更加生气,吱吱叫着,气愤的跳着脚,指着朱穆嘶叫起来。
朱穆一乐,回瞪一眼,吓了肩上小动物一跳。“噗通”一声,几只小动物摔了下去,砸在树枝上,有是好一阵霜露滴下。
“吱――”
朱穆头一痛,一看,竟然有只貂狐模?br/>shubao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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