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伐元取明

伐元取明第41部分阅读

    郭子兴和朱元璋悲剧了,人多粮食少,根本就不够大军开销的,再加上之前因为郭子兴收重税和朱元璋杀人不眨眼,所以很多商人都集体跑路了,以至于如今在濠州城内各种物资紧缺,不但粮食已经涨到一个天价以外,其他的各种物资也都是十倍疯长,更为离谱的是海盐,在濠州城即使你钱再多,也买不来了,因为在张士义的高压下,没什么商人敢冒着得罪商业司的后果,贩卖海盐给濠州的商户了。

    “我们这只是一时的困难,大元帅不用太过担心,等天气转暖了,道路通畅之后,我会派人去元人的地盘上去购买我们所需的物资,张士诚若是想要用商人逼我们就范,我看他这是异想天开,没了他张屠夫,我们还吃带毛猪不成。”朱元璋语气轻蔑道。

    郭子兴想了想,也没什么好的解决办法,只得同意朱元璋的提议,不过在衡量一下目前己方和张士诚所展现出来的差距以后,心中不由的开始想要和张士诚修补一下关系,毕竟当初有张士诚的照顾的时候,物资什么的他从没有这么窘迫过。

    “元璋,其实我觉得我们和张士诚合作要比现在有利的多,先不说物资方面的供应,但就是军事方面的支援,当初要不是张士诚率大军前来,我们根本就不是纳速刺丁的对手,若这一次张士诚被脱脱给击败的话,那么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办?唇亡齿寒的道理,我不说你也是清楚的,可是你为什么就排斥义勇军呢?”

    朱元璋听了郭子兴这话,心中不由大是抱屈,尼玛的!你以为我想这样呀?谁不知道大树底下好乘凉呀!可是张士诚那厮,我还没见他时,他已经把我当成了宿敌,好在当时我比较机灵,有幸逃了一命,说实话,要不是被现实所逼,我怎么可能会走到这一步。

    “大元帅这话听着是那么回事,可是仔细一想,却问题很大,如今张士诚的义勇军在淮南行省几乎是独霸,可是我们的存在,却让他们不能彻底的掌控住整个淮南行省,若大元帅是张士诚的话,在没有脱脱的进逼的境况下,你会怎么选择?是坐视我们发展壮大,日后和他们争抢淮南行省,还是在我们弱小的时候动些手脚,让我们一直成为他们手中打前站的炮灰部队?”朱元璋无不煽情的说道。

    虽然在郭子兴心中并没有多大的野心,但是在这种局面上,他总不能选择退缩,让朱元璋这个混蛋笑话自己,所以点了点头道:“你说的也有道理,但是接下来脱脱的问题,我们怎么解决?”

    “大元帅放心好了!这事若是我估计的不错,到时候就算是脱脱剿灭了张士诚,他也没有多余的实力来对付我们了。毕竟张士诚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依我最合理的估计来看,脱脱和张士诚一战,最有可能的结果就是惨胜,如此一来,对我们来说,岂不是大大的机会,到时候只要大元帅能下得了决心,我们濠州红巾军就算是取代义勇军成为淮南行省新一任霸主也不是不可的事情!”朱元璋一通热血的演说,把郭子兴弄得心头直痒痒。

    “既然你这么有信心,那么接下的筹划就有你来好了,我不看过程,只要结果,莫要我失望了!”

    第一百五十四章巡视地盘(上)

    张士诚过完新年的第一件,是打算前往辖内各处巡视,以增加各州县对义勇军的拥护,好在脱脱前来围剿的时候,能抵御住压力而一心一意的支持义勇军。

    张士诚的巡视的第一站,当然是他起家的老巢泰州,如今泰州在张士德的经营下,那是稳如泰山,若是脱脱到时候敢分兵来攻,张士德敢保证让其有来无回。

    海陵城外,叶德新和张士德骑马而立,望着远远而来的烟尘,心中不由的都很高兴,毕竟张士诚最先巡视的地方,肯定是他最为重视的后方,而如今叶德新和张士德作为这里的文武官员,当然感觉自己在张士诚心目中的位子与众不同了,其中最为突出的就是叶德新,本以为横空出世了施彦端以后,张士诚会逐渐的疏远他们,可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张士诚虽然对他们确实漠视过一段时间,可是真到了论功行省的时候,一样对他们一视同仁,该他们得的一样没少,如今更是被委以重任执掌一府政事。

    “总兵官此次来我们泰州,我们定是要让他看到我们没有辜负他的期望,如今的泰州府已经焕然一新,而本府的民众更是真心实意的拥护我们义勇军。”叶德新望着越来越近的队伍,心中开始激动的说道。

    张士德哈哈笑道:“这一切都是叶知府的功劳,要不是叶知府自从上任以后兢兢业业的治理地方,如今我们泰州也不可能是如此一番气象!”

    叶德新听张士德对自己的肯定,心中更加高兴了,不过嘴上却推脱道:“三将军过谦了!其实要不是三将军在一旁协助,我也不可能这么快就理顺了泰州府的局面,如今泰州府大兴,其中三将军是功不可没呀!”

    张士德知道,若是自己不领叶德新的情面,那么日后搭档起来,一定会有隔阂,所以当下也就不客气了。

    “既然叶知府如此一说,那么这份功劳,我就愧领了,我相信凭叶知府的才华,一府之地还远远不够你施展的,所以日后让我们同心协力一起壮大我们义勇军,到时候我看最少一省之地才是叶知府的布政开端。”

    叶德新大喜道:“但愿借三将军吉言。”

    张士诚策马一路从高邮而来,中间除了休息,几乎是没有停顿,不是他不想趁机游山玩水,而是因为脱脱不给他时间,他必须要在脱脱率大军临近淮南行省之前赶回高邮城,不然到时候万一人心躁动,那后果可是不堪设想的。

    “给我准备车驾,我要在五天之内巡视完整个泰州府,然后驰马去南通。”张士诚见到叶德新和张士德的第一句,就是这样直接干脆的。

    张士德看到一脸憔悴的张士诚,心中一痛不由出言阻止道:“大哥,你还在城中休息吧!泰州如今在叶知府的治理下,已经彻底的被我们消化掉了,所以即使你不来巡视,一样是不会出什么大问题的,不过南通府毕竟是刚打下来的,即使朱骧和蔡文彦本事都很大,但是短时间内恐怕也不可能消化的掉,所以与其你到时候精神不济让南通府的乡绅心志动摇,还不如现在省下巡视的时间用来休息,然后用最饱满的精神和态度去感染那些心志不定的骑墙派们。”

    叶德新虽然很想让张士诚一一看到自己勤政的成果,但是张士德都这样说,他也不能不跟着表态。

    “总兵官,我觉得三将军说的很有道理,若是总兵官信得过我等的,那就在府衙休息两日,然后随意的看一看就可以了,毕竟泰州府如今已经完全被我们给控制住了,根本就不用耗费总兵官太多的精力。”

    张士诚想了想,也觉得自己确实不易在泰州府耽搁太多精力,毕竟南通府那边才是此次自己出巡的关键。

    一行护军营的士卒在聂隐娘的指挥下,顺利的接手了府衙的防卫,看的张士德点头称赞不已,想当初就算是卞元亨坐镇护军营时,护军营的办事效率也没有如此的利索。

    张士诚埋头睡下,一觉睡醒已经是月上西天,不过此时正是宴饮的好时候,当下让人去请张士德和叶德新两人前来小酌。

    三两个小菜,一壶醇酿。

    这便是张士诚平时的饭食,不过今日因为张士德和叶德新的缘故,不得不多加上几个肉食和一坛老酒。

    “今日叫你们来,是想给你们商议一下,泰州府具体的巡视,我就不去,但是各县之中乡绅,我是必须接见安抚的,你们说我若是在府城赐宴招待这些乡绅,他们会不会以为是我要拿他们当人质而不敢前来?”张士诚等两人坐下以后,不由皱着眉头问道。

    叶德新忙摇了摇头道:“这种事情在我们泰州府是不可能出现的,就算是他们担心总兵官拿他们当人质,我想他们也不敢不来,毕竟万一要是惹恼了我们,我们随时都可以拿他们的家族问罪,而不用担心事后的反噬,因为我们此时有能力迅速平定任何一场阴谋的动乱。”

    张士德冷笑道:“大哥放心好了,如今泰州府的那些硬骨头已经被我和叶知府联手给收拾的差不多了,就算是其中还有一两个漏网之鱼,我想他们也是不敢暴漏出来的,毕竟我张士德从来都不是心慈手软之人。”

    “好,既然如此,明天你们就去召集各县的乡绅,就说我三天以后在府城宴请他们。”张士诚当下端起酒杯示意张士德和叶德新满饮此杯。

    三日后,果然如叶德新和张士德两人所料,各县的当家乡绅,没有一人敢于拒绝张士诚发出的宴请通知的,都早早的来到府城,献上各家的宝贝要求面见张士诚以求攀附。

    对于那些名声和品行比较好的乡绅,张士诚没有摆什么架子,只要态度诚恳,都一一面见鼓励并加以保证日后重用其有才干的亲族。

    在府衙院内举行的夜宴,张士诚只是惯例的讲了一些义勇军的政策,然后就一走了之了,而后的场面全是叶德新的舞台,在张士德全力的配合之下,泰州府各县乡绅第一次感受到了叶德新知府的权柄之威。

    离开泰州府进入南通府以后,张士诚不由感觉到此处的混乱,虽然因为随行的护军营彪悍的原因,并没有遇到劫径的山匪路霸,可是据探马所报,这里不少村寨都结寨自保,其中有不少大寨竟然刀枪兵马无一不有,和那些占山为王的强人们行径一般无二。

    “李齐当初的施政,还真是给我们带来不少麻烦?这是一个人才,可惜不为我所用。蔡文彦如今应该很头痛吧!毕竟如今南通府堡寨林立,政令肯定是不会通畅的。”张士诚无不担忧道。

    聂隐娘冷哼了一声道:“只要狠的下心来,找几个蹦跶的厉害的猴子给杀了,我相信剩下的那些鸡肯定会循规蹈矩的。”

    而此时的蔡文彦正是按聂隐娘所说的来做的,那就是选中了三四个阳奉阴违的豪族大富之家,然后请朱骧派兵协助一举击破这些人的坞堡,抄家杀头自然是不可避免的。

    “赖大虎,你若是知错,就打开寨门束手就擒,不然真等我们打破你的大寨,你们一家老小就洗净脖子等着砍头吧!”蔡文彦一脸狰狞的喊道。

    赖大虎作为南通府一方豪强,所立的堡寨自然是易守难攻,如今蔡文彦手上的衙役已经死伤了不下数十人,可是赖大虎的堡寨依然是屹立不倒。

    “蔡文彦,你休得说大话来糊弄我,你若是真有本事打进来,那早就杀进来,这会那还会在外面瞎折腾。”赖大虎站在寨墙上不屑一顾的说道。

    “你。”蔡文彦被赖大虎气的差点闭过气去,不过好在旁边的书史提醒道:“知府,要不我们在等等,朱总兵已经派人去攻打其它几处坞堡去了,等他们回来,只要把那几个豪强的脑袋往旗杆上一挂,我看这赖大虎十有八九会投降,毕竟这赖大虎的胆子可是不怎么大的。”

    不多时,一支兵马从远处奔驰而来,当先的一位是朱骧总兵麾下,爱骑杂毛马的白崇志指挥使。

    “让蔡知府久等了,之前没想到何宁坞如此难啃,一连折损了我百十号兄弟才勉强拿下,不过何宁这厮倒是滑溜,竟然趁我们屠堡的功夫下地道逃跑了。”白崇志一脸惋惜道。

    蔡文彦没想到白崇志如此冷血,竟然把整个何宁坞给屠了,他若是记得不错的话,整个何宁坞恐怕不下三千人。

    “这白指挥使,是不是做的有点太过了?毕竟犯错的只是何宁一人,我们没必要如此血腥的屠城吧?”

    白崇志冷笑了一声道:“蔡知府还太过心软了!我们这样做,也是为了震慑人心,其实要不是因为有整个坞堡做后盾,单凭何宁一人,他能翻起什么浪花来,我们屠堡就是要告诉那些支持我们反对者的堡丁寨丁,要想和我们作对,那么其下场绝对没有任何侥幸,首犯要死!他们这些从犯一样也要死!”

    蔡文彦听了以后,不由觉得也很有道理,当下一咬牙道:“既然如此,那么下面赖大虎就给白指挥使了,我只是希望赖他死的不要那么痛快。”

    地一百五十五章巡视地盘(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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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士诚到达南通城时,蔡文彦刚刚收拾完了几个登鼻上脸不识抬举的豪族乡绅。

    “吆?文彦呀!你还真是下得去手,不愧我当初把你给放到南通来,这要是叶德新,肯定是没你这般手段。”张士诚瞧着城门楼上一溜的人头,不由感慨道。

    蔡文彦听了这话以后,知道张士诚对他此举很是赞许,不由的瞥了一眼旁边一言不发的朱骧,忙道:“其实这也都是朱总兵的鼎力支持,要不然仅凭我手上的那些衙役,就算是打光了,也不见得能攻破一个坞堡。”

    朱骧嘿嘿笑道:“我只是出人出力而已,尽了自己的本分。”

    张士诚颇为赞赏的看了朱骧一眼道:“你办事我还是很放心的,说实话,当初陈基引荐你们的时候,我一眼就看中了你,不过你的能力也证明了我的眼光不错。”

    “是总兵官和李尚书抬爱了,不然朱某现在顶多也就是一营指挥使而已。”朱骧谦虚的说道。

    蔡文彦此时卖情分给朱骧道:“朱总兵还真是自谦,其实朱总兵之所以能坐上一军总兵的位子,除了总兵官和李尚书的抬爱以外,恐怕朱总兵自身的才干也是很重要的,毕竟朱总兵要是压不住手下的骄兵悍卒,那么说什么这一军总兵的位子也轮不到你来坐不是。”

    张士诚不由点了点头道:“还是蔡知府说的通透,所以朱骧,接下来要好好的给我干了,莫要辜负了我对你的期望。”

    “愿为总兵官效死力!”朱骧一脸严肃道。

    安抚好了朱骧,张士诚又对蔡文彦道:“如今南通府不利于我们的局面,你可有全面的破解方法?”

    蔡文彦当下道:“这个还没有,不过我们已经杀一儆百,想必那些明智些的乡绅都会明白,惹怒了我们的后果,将是他们不愿意也不敢承受的,所以我相信在高邮城没有出现失利之前,南通府的局势应该不会有任何不稳的迹象。”

    张士诚摇了摇头道:“你应该知道我派你来,不是为了你所说的这个的,我要南通府完完全全的掌握在我们的手上,任何的风吹草动都不足以掀起一只蚂蚱。”

    “总兵官请放心,我一定会做到你所说的这样。”蔡文彦眼神坚定道。

    等进了南通府的知府衙门,张士诚自然而然的蔡文彦和朱骧道:“本来我是打算每县都去巡视一番,可是看了你们如今整治的手段,我感觉很欣慰,所以巡县什么的也就没必要了,你们下去通知各县有名望的乡绅,就说我要在州府宴请他们,若是有那个敢不来的话,你们接下应该知道该怎么做的。”

    蔡文彦和朱骧对视了一眼后,齐声答道:“属下明白总兵官的意思了,这就去办。”

    等蔡文彦和朱骧二人走后,聂隐娘一扭水蛇腰,风情万种的走过来,向张士诚抛了两个媚眼道:“我有一个好消息,还有一个坏消息,不知道你想要先听那一个?”

    张士诚被撩拨的蠢蠢欲动道:“我这人比较喜欢应对麻烦,你还是先说那个坏消息吧?”

    “坏消息是我们现在已经被安达的人给盯上了,而且据我观察,这次出动人好像不是一般的多,目标也有我转移到了你身上。”聂隐娘嘿嘿娇笑道。

    张士诚眉头一皱道:“那还消息呢?”

    “好消息是我已经发现了安达,而且他们好像还不知道。”聂隐娘耸了耸肩道。

    张士诚站起身在房间内走来走去,偶尔停下来沉思片刻,直到聂隐娘实在忍不住出声道:“你转来转去的,看的我头的都昏了,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安达是脱脱的走狗,我想一网打尽他们!”

    聂隐娘摇了摇头道:“你这是异想天开,安达可是喇嘛活佛桑渴巴辣的大徒弟,他要真是那么容易对付,脱脱也不会轻易的就把手上的所有密探交给他,让他来完成刺杀你斩首行动。”

    “上一次我就有机会一网打尽他们,只是你没有跟我说实话,以至于给了安达逃脱的机会。”张士诚不信的反驳道。

    聂隐娘苦笑道:“谁知道你会是淮南王张士诚呀?我要早知道是你,肯定不会轻易的让安达全身而退。”

    “在南通府我们人生地不熟,肯定是没有办法一网打尽他们,可是如果我们去扬州城呢?那里而今已经被陈基和卞元亨联手清理的差不多了,只要我们到了以后用心的布置一番,我相信安达一定会上钩的。”张士诚颇为自信道。

    三天以后的夜宴上,安达虽然没有出现,但是他麾下的死士却冒充了一个乡绅护卫,然后顺利的混进了府衙,可惜的是当晚刘霸当值,所以在仔细盘问之下,那名死士漏了马脚,最后不得不和刘霸强行交手。

    刘霸对上身法快捷聂隐娘或许拿她没什么办法,可是对上安达麾下的这名死士,那是手到擒来,若不是最后这名死士咬碎了牙齿内暗藏的剧毒,恐怕等待将是无休止的盘问。

    死士的出现,在当晚的夜宴上只是一个小插曲,除了张士诚表示关注以外,其他人没有一个对此感兴趣的。

    不知道是因为张士诚亲自出面宴请,还是因为之前蔡文彦的血腥手段,反正只要是接到通知的乡绅们,没有一个是敢不来的。

    “今天大家能给我张士诚这个面子,我感到很高兴,说实话,大家心中是怎么想的,其实我很清楚,你们怎么想,我并不在意,我在意的是你们该怎么做?我不要求你们一心一意的支持我们义勇军,但是我希望你们在和我们义勇军做对的时候多想一想,你这样昧着良心的为元蛮子们卖命真的值得吗?”张士诚厉声问道。

    在场的众多乡绅不由的把脑袋低下,心中琢磨着张士诚的话里话。

    张士诚和脱脱一战,虽然在场的大多数乡绅并不看好张士诚,之前也已经做好了要对张士诚落井下石的打算,可是如今张士诚这么一反问,还真是镇住了不少有良知的乡绅。

    “敢问张总兵官,你有几分的把握可以击败大都派来的脱脱宰相?”其中一个看似很有威望的乡绅站起来,一脸惨白的问道。

    张士诚哈哈大笑道:“我若是说一分没有,想必你们也是不信,可是我若说有十成把握,恐怕更是不信,所以与其问我有几分把握击败脱脱,还不如问你们自己,你们对我们义勇军有几分的信任,那么我们义勇军之后就会几分的把握。”

    “若是张总兵官被脱脱宰相给击败了,到时候你们义勇军又该何去何从?”一个壮年乡绅出言问道。

    还没等张士诚开口,一旁的朱骧冷笑了一声道:“你还真是太看得起脱脱了,他脱脱在中原是打的刘福通到处乱窜,可是现如今他是来我们淮南,我们淮南的天气,你们应该都是清楚的,湿热的天气可不是什么人都顶得住的,更何况脱脱手上那帮从来没有见过大江大河的北国旱鸭子们,当他们出现在我们这样水网密布的南方时,你们觉得他们真的是我们义勇军的对手吗?”

    蔡文彦更是厉声叫嚣道:“你们不要以为这是朱总兵在自吹自擂!我们义勇军强大的战斗力,想必你们也不陌生,当初不止一次的以少胜多打得达识帖睦迩和纳速刺丁抱头鼠窜,还有之前你们的前任知府李齐,我们只是派出一营的人马稍加威慑,他就自己慌不择路的逃亡浙江行省了。”

    “李齐知府当初可是准许我们自建坞堡,用于抵挡各种匪患的,可是现在为什么不让这么做了?”

    对于挑茬的乡绅,张士诚直接冷哼了一声道:“李齐是保护不了你们的权益,所以他才下了那么个糊涂的决定,可是如今我们义勇军已经剿灭了各处的匪犯,你不觉得再建坞堡已经没什么用处了吗?”

    劝说无效,那就直接的武力相向,凡是敢于抵触张士诚计划的乡绅,统统被扣押起来充当人质,

    “大方向,我已经帮你们调好了,剩下的该怎么办,你们两人商量着来。”

    蔡文彦轻吸了一口气道:“总兵官,要我说,干脆快刀斩乱麻,凡是和我们不对付的,统统杀了了事,省的这些人的家人为了他们更是进一步的铤而走险,派人暗中联络投靠脱脱。”

    朱骧对蔡文彦所说的很是赞同,在他看来只有死人是最安全的,凡是不可靠的,不妨屠了。

    张士诚摇了摇头道:“如今这些乡绅可都是各县中的骄楚,我们若是杀人抄家,那动静就太大了,若是万一被人给传了出去,那么日后还有谁敢投降于我们义勇军了。”

    蔡文彦想了想,也确实是这样,最后只得准备下狠功夫拉拢整治那些被扣押充当人质的乡绅们,让他们知道什么才是勇不可挡战无不胜的义勇军。

    第一百五十六章巡视地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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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士诚离开南通府以后,并没有直接返回高邮,而是在水师战舰的护送下逆江而上,从水路前往扬州城继续视察。

    安达一脸晦气的望着已经扬帆而去的舰队,他知道此次的任务恐怕又要失败了,毕竟等他弄到快船前往扬州城时,只怕张士诚已经巡视好了扬州打道回府了。

    “我早就说了,要趁早动手,你就是不肯听,这下好了吧!我看你到时候怎么给宰相交代?”

    脱脱为了刺杀张士诚,不但给安达增加了人手,更是派来了一个妖里妖气的副手。

    安达冷哼了一声道:“我怎么做事不用你教!你以为在南通城,我们就能得手吗?要不是你的人打草惊蛇,我们也不会那么被动,今天的一切都是因你而起,你还好意思说三道四,这次的任务若真的功败垂成,我固然是要承担大部分责任,可是你呢?你别告诉我,脱脱宰相会对你一点芥蒂都没有。”

    妖里妖气的副手,咂巴了一下嘴道:“亡羊补牢还来得及吧?”

    “我们需要两艘快船,不然肯本就追不上张士诚的舰队。”安达皱着眉头道。

    “快船不是问题,问题是最近大江上很不平静,你有把握一路畅通的到扬州吗?”妖里妖气的副手认真的说道。

    安达松了一口气道:“有快船就好,我们远远的缀在张士诚舰队的后面,只需要打发一些小水匪就行了,毕竟那些有能力横行江面的大匪,估计只要看到义勇军水师的战舰,没有几个是敢于摸老虎屁股的。”

    妖里妖气的副手点了点头,然后带了一帮手下走了,不多时,江面上就出现了两艘走舸。

    “你是怎么得到这两艘走舸的?”等安达上了走舸,心中不由疑惑,毕竟快船不等于普通的渔船,没有过硬的关系,你那是想都不要想的事。

    “这个你就不要过问了,宰相派我,肯定是有我的用处,你现在看到了吧?”

    安达诚心实意的点了点头道:“以前是我有眼不识泰山了,日后定会事事与花公子商议的。”

    张士诚坐着三桅战舰,逆流而上,一路欣赏大江沿途的风景。

    这一日,战舰行驶到京口镇的江面上,恰好正赶上达识帖睦迩来京口和纳速刺丁商议联手反攻淮南行省的计划。

    “咦!怎么从下游驶上来一支舰队,看这规模除了义勇军的水师以外,恐怕没有二家。”达识帖睦迩在江边的凉亭中,眼力贼好道。

    西山驴冷哼了一声道:“大惊小怪的,这样的舰队,几乎每个月都有,据说张士诚在海外有一个牛头屿,上面驻扎了一支所谓的海军,另外那里还生产火炮以及各种义勇军正在使用的精良军械。”

    达识帖睦迩顿时眼光开始焦距到正在大江中央行驶的舰队上,不过此时宝童提醒道:“平章若是想要打这些舰队的主意,我劝你还是放弃的好!先不说平章如今手上根本没有足以抗衡的水师,更何况这些战舰的威力,平章又不是不知道,要想打它们的主意,没有几倍的船队根本就吃不下它们。”

    海鲁丁冷哼了一声道:“二弟也太看不起我们平章的本事了吧?如今我们平章麾下不但有万余敢战之士,还有水军万户何真大人的鼎力支持,若真是想要拿下江中的那支舰队,虽然肯定不容易,但是绝对不是办不到的。”

    达识帖睦迩再一次把目光凝聚到江中的那支舰队上,很是遗憾的摇了摇头道:“多谢大公子看得起我达识帖睦迩,只是可惜的是我还真没有实力拿下这支舰队,毕竟水军万户何真大人,对我的支持只限于防守镇江府上,其他的事情恐怕很难让他出手,再说穆野力那个怕死鬼,更是不会允许我去招惹义勇军。”

    西山驴一脸桀骜不驯道:“我要是你,早就找个机会把穆野力那老东西给干掉,那还会像你一样留着他碍手碍脚的,还有何真,他手上的水师虽然不堪一击,但是毕竟有不少船只战舰,你为什么就不下手夺过来,自己握着呢?”

    宝童狠狠的瞪了西山驴一眼道:“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不知天高地厚呀?上一次你截杀吕温的事情,要不是爹多方给你周旋,你以为你还能完好无损的坐在这里饮酒吗?”

    海鲁丁尴尬的咳了一声道:“老二,三弟虽然有错,但是你也不用这么大声吧!更何况平章如今在这,你大吼小叫的成何体统呀?”

    宝童虚心受教道:“大哥说的对,刚才是我鲁莽了。只是三弟也太不成器了,上次的影响有多恶劣,大哥又不是不清楚,爹差一点就要被牵连的丢官去职了。”

    西山驴见达识帖睦迩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心中不由一横道:“平章,这些日子我和格洛依雅小姐相处的十分和睦,若是你没时间陪她的话,不如就让她留下好了,我可以帮你照顾着她。”

    达识帖睦迩听了这话,脸色瞬间铁青道:“西山驴,我的忍耐是有限的,你不要逼我对你动手。”

    “老三,你说什么胡话呢?还不赶快给平章赔罪道歉。”这下连海鲁丁都不淡定了。

    宝童更是脸色惨白道:“西山驴!你这是想要干什么?你知不知我们如今所面对的形势?你要是想死,现在就可以一头扎进这大江中,我绝对不会拦着你,可是你别把我们所有人都给牵连上好不!”

    西山驴站起身,气急败坏的一掀桌子,一指大江上的舰队大骂道:“都是什么玩意,有种的去对张士诚吼去,你也就是窝里横而已!达识帖睦迩,你要是男人!现在就去把张士诚干掉给依雅看,别让她一直把你当成一个窝囊废,你说你平日里也威风八面的,可是为什么一遇到张士诚就变成了软蛋了?你知道依雅为什么现在不愿意跟你在一起了吗?因为和你在一起太没有安全感了,隔三差五的要被张士诚的人给俘虏了。”

    达识帖睦迩听了西山驴的话,心中难受到了极点,他不怨格洛依雅,只恨张士诚运道太好,自己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

    突然达识帖睦迩在江中的一艘战舰上看到了一杆大旗,上面写着一个张字,另外还有几杆小旗,不过依他的目力还是瞧的不太仔细。

    “你们都瞧瞧,那艘战舰上除了那杆张字大旗以外,其他的都是什么字?”

    宝童见达识帖睦迩转移话题,还以为他是不想追究西山驴的失态问题,当下忙朝达识帖睦迩所指的战舰瞅去。

    “好像是有一个刘字吧?”

    海鲁丁也跟着瞅了瞅道:“就是刘字,另外那个是离的太远了,根本就瞧不清楚。”

    “另外那个是聂字,还有护军营等字,这不用说,定是张士诚的座舰,你们若是谁真的有种,现在就可以冲过去和张士诚一决生死。”西山驴一脸轻蔑道。

    “张士诚这个时候不应该是在高邮城稳定军心吗?毕竟脱脱宰相可是即将杀了过来。”宝童持怀疑态度道。

    达识帖睦迩琢磨了一下,眼神迷离道:“江中那艘座舰上还真有可能是张士诚,毕竟护军营可是张士诚御用护卫,再加上刘霸一直追随在张士诚身边,所以我有九分把握能确定。”

    达识帖睦迩等人注意到了张士诚,但是张士诚却不可能注意到他们,毕竟江上是一望无际,而张士诚的座舰又十分的扎眼,想要不被注意那是很难的,可是达识帖睦迩等人窝在凉亭内,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标志,若张士诚真能一眼就瞧出了他们,那还真是活见鬼了。

    “前面就是纳速刺丁的京口镇,我们要不要过去轰上几炮,让我也好见识一下你们火炮的真实威力?”聂隐娘挑逗的给张士诚抛了几个媚眼道。

    张士诚不由苦笑道:“你确定之前纳速刺丁没有惹到过你?”

    “他要是真惹到过我,我就不只是让你轰上几炮了。”聂隐娘嬉笑道:“我肯定会让你把京口镇夷为平地。”

    “最毒妇人心!看来我以后要防着你点了,省的不知什么时候中了你的标,连自己咋死的都不清楚。”张士诚调笑道。

    聂隐娘揪了一把张士诚的耳朵,撒娇道:“好老公,亲亲好老公,你就让炮舰实弹试射一下嘛!反正对面的京口镇是敌人的地盘,有什么损失也是敌人的。”

    张士诚叹了一口道:“除了码头,你可以选一个地方?”

    “为什么不能选码头?选码头才有看头,不然威力怎么才能显现出来。”聂隐娘有点不乐意道。

    张士诚坚持不愿意选码头道:“先不说上天有好生之德,码头上忙碌的都是一些苦哈哈,要是因为我们试射,从而让他们伤着了碰着了,那么不论是他们还是他们的家人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我们总不能为了一己之私,要让那么多人为此受苦吧!”

    “码头不行的话,对了,那个方向那里不是有座凉亭吗?我们就拿那座凉亭试射一下,反正能在凉亭里休息玩耍的肯定不是一般人,说不定还是你未来的一些死对头呢!若是炮舰上炮手打的准,说不定一次就能帮你解决掉浙江行省一大半的敌人。”聂隐娘一脸期待道。

    第一百五十七章西山驴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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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士诚所乘坐的这艘战舰上的炮手,都是用炮弹给喂出来的,那是指那打那,一打一个准没跑的。

    叫来战舰的二副,张士诚指着江对岸不远的那座亭子道:“有没把握一次齐射给我轰塌了它?”

    二副目测了一下,然后拿出单筒的望远镜仔细估算了距离,脸色有点为难道:“总兵官,要是想要一次成功的话,如今这个距离有点远了,毕竟我们的火炮有效射程不远,在这个位置上就算是能打过去,但是准头就不好把握了。”

    聂隐娘在旁边道:“离的远,那我们就往那边靠一靠,反正对面我看也没什么危险?”

    二副这下更为难了,哼唧了几声道:“改变航线必须要有我们指挥使同意,而且上面曾有过规定,无故不得对京口﹢方面挑衅,毕竟我们商业司的货船很多都是从京口镇卸船转运到南方各省的。”

    张士诚想了想,对二副道:“那你让铁头过来,这事我来和他说。”

    铁头就是当初跟着史文斌在大江口阻击也先不花的那个二副,如今被张士诚给安插到了丁邑的海军中,铁头这厮虽然缺了一支胳膊,武艺是不行了,但是打炮的手段还在,而且本人又肯下苦工读书习字,学习各种水战知识,所以一到丁邑的海军中,就被丁邑看重提拔为独当一面的舰队指挥使。

    铁头得了消息,急匆匆的从后面的战舰上用舢板渡了过来,一脸海水沫子的给张士诚行一个军礼,然后道:“不知道总兵官找我来有什么事情?”

    “铁头,我想让你一次齐射把那座凉亭给我夷为平地,不知道你能不能办到?”张士诚直截了当的一指达识帖睦迩等人聚会的那座凉亭道。

    铁头听了这话,眉头一皱道:“可以是可以,但是之前施彦端军师知会过我们海军,不到非不得已的情况,绝对不能对京口镇动手。”

    聂隐娘哼了一声道:“施彦端那里自有总兵官去说,你就想好怎么露一手给我们看好了。”

    张士诚不满的瞪聂隐娘一眼道:“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以后在我和兄弟们谈事情的时候,你最好不要插嘴,我这人最烦不懂规矩的女人了。”

    聂隐娘被张士诚这样一说,心中顿时不爽了,可是她也知道自己刚才理亏,只得把头一扭打算再也不搭理张士诚了。

    铁头察言观色的本事,那可是一点不差,虽然他不知道其中的具体情况,但是张士诚要把那座凉亭一排火炮过后夷为平地,显然是打算演示火炮的威力给这位聂都指挥使看的。

    “既然施彦端军师那里有总兵官打招呼,那我现在就派一艘战舰过去。”铁头当机立断道。

    等铁头走后,张士诚喊了一声聂隐娘,但是聂隐娘此时正生着气呢!怎么会去搭理他。

    跟在张士诚舰队后面的安达等人,此时都满眼血丝的奋力摇橹,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跟丢,然后被大江上的水匪给盯上了。

    “佛爷,前面的战舰好像放慢速度了,我们是不是也停下来?”

    安达点了点头道:“也好,我们就停在这里,省的再靠近了让他们给发现。”

    不多时,安达那妖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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