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美男别跑:妖妃娘娘要嫁人

美男别跑:妖妃娘娘要嫁人第3部分阅读

    短暂作一休。

    一休小和尚修心不修身,他不像别的和尚那样迂腐,认为要修行就要断绝一切物质欲念,而是把精神与物质看成是一个人不可缺的两种世界,即色界与空界。

    而一个人要往返于这两界之中,其间需要一段短暂的休息,只有这样,才能得到自由与重生,修成正果。而你,作为一个佛寺僧人,仍旧要杀生吃肉,修心不忌口,这一点倒与一休有相同之处。”

    薇拉真佩服自己的记忆力,说实话,她对佛门根本就一窍不通,也不感兴趣,只不过因为特别喜欢一休小和尚,当年她才会多了解了一些,没想到现在看到一秋,灵光一现,幼年的记忆又给翻出来了。

    “欲从色界返空界,姑且短暂作一休。这话正说到我的心里去了。女施主,这个一休在哪?我倒很想去见见他。”一秋似有所悟,问道。

    薇拉呵呵一笑,说道:“这里是没有一休的,我也没见过他,只是在动画片里看到过。”

    “什么叫动画片啊?”一秋问道。

    “动画片就是,呃——会动的画嘛,嘻嘻。”跟古人谈现代的东西,还真是费劲。

    “画怎么可能会动?你又在骗人了。”一秋满脸不信。

    薇拉实在是没办法跟他解释,更何况她现在连这里是什么朝代都摸不清,于是取出相机,调到录像,对准一秋。

    一秋不知何意,还以为她又在给自己画像呢,于是说道:“行了,别画了,还是快点走吧。”

    录了大约一分钟,薇拉拿给一秋看,只见相机里面的画面正是一秋焦急的催促薇拉,动作表情分毫不差,当听到里面传出自己的声音“行了,别画了,还是快点走吧。”时,吓了一秋一大跳。

    “这,这,这里面的人是我啊,这是怎么回事?”看到一秋神色紧张,眼睛瞪得溜圆,薇拉咯咯一笑,说道:“瞧见了吧,画也是可以动的!”

    “这不可能!”一秋一把抢过相机,左瞧右看,似乎想要把相机给拆开。

    “你干什么?别弄坏了!”薇拉急道。

    若是在现代,坏了也就坏了,顶多损失点钱,可是在这里,相机是自己从现代带回来的两件东西之一,在这个时代只此一件,坏了可就没了。

    “我要打开来,把里面的小人抓出来!”一秋认真的说。

    薇拉大笑不止,说道:“里面的小人就是你啊,哈哈!别弄了,你要打开了,估计什么都没了。”

    “我不信!如果里面没有藏着小人,怎么会动呢?而且还会说话!”一秋虽然这么说,但也不敢用蛮力打开相机了。

    薇拉把相机夺回来,说道:“这叫录像,唉,跟你这种古人说了也是白搭,里面只是你的影像而已。”

    一秋眼珠骨碌碌一转,退后两步,戒备道:“该不会是什么摄人魂魄的妖法吧?”

    薇拉又想笑,但觉得除了这样解释外,似乎也没别的办法可以说服他了,于是假装一脸坏笑,唬道:“真聪明!和一休一样聪明!我告诉你啊,人有三魂七魄,我只收了你一魂一魄,所以你现在还活得好好的,但是假如我再施法,把你的其他二魂六魄也收回来,那你可就没命了!所以,你以后要乖乖听我的话!”

    薇拉说着,还伸手捏了捏一秋的脸蛋。

    嘿,没想到还能捡个便宜,一秋真被唬住了!

    一秋本来也不是胆小的人,可是脸被一个女子摸了,顿时心慌意乱起来,脸红得像猴屁股。

    “你,你这个妖女,恩将仇报,佛祖不会饶恕你的!”一秋两眼瞪的如铜铃,言语混乱,忿忿不平,赶紧又后退几步,本来他是会轻功的,能轻而易举的避开薇拉的手,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现在的动作十分笨拙。

    本来他还将信将疑,但一想到今天自己看到薇拉的眼睛时,那突然的发呆,似乎真的像丢了魂。

    难怪她长得和别人不一样,原来是个妖女!

    “住口!不准叫我妖女!”薇拉怒道,一提起妖女两个字,薇拉就恨得牙痒痒,后汉国那帮人,个个视自己如妖,愚昧无知,害得自己差点饿死墓中,所以薇拉恨死了妖女这两个字。

    一秋昂头,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哼哼道:“别以为我会怕你,我的武功举世无双,就凭你一个小小妖女,也想对付我?若不是看在师父的面子上,我现在就能收拾了你!”

    说着,还做了个握拳的姿势。

    但是在薇拉看来,这个小和尚的恐吓绝对是在虚张声势,就他这年龄,会个三拳两脚防身术也就不错了,还好意思说什么武功举世无双,估计是自己给自己壮胆呢。

    若说武功高强,那应该算是昨晚的美男,皇陵守卫深严,里面又机关重重,而他居然能把昏迷的自己背出来,可见不是一般人。

    但是薇拉哪里知道,夜闯皇陵如入无人之境,把她背出来的人正是一秋啊!

    “好了,好了,我们不纠缠这个话题了,你也算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怎么可能会恩将仇报呢?我这个摄魂的妖法呢,只会用在坏人身上,以后你若是跟什么人有仇,我去帮你收了他的魂魄玩,好吧一休?”

    薇拉像是在哄一个赌气的小孩,谁叫她在这里人生地不熟,要是不傍着一秋,恐怕连口饱饭都吃不上。

    一秋虽然机智过人,但毕竟未经世事,心思单纯,而且薇拉看起来也不像坏人嘛。

    至少从刚才到现在,一秋对薇拉的好感一点都没减,哪怕知道了她是妖女,心里也并未生出敌意。

    只是那种心慌意乱的感觉,让他无法控制,心依旧砰砰直跳。

    “这句话倒还中听,算了,管你是不是妖女,等回去问过师父就都知道了。”一秋说完,不敢再看薇拉,疾步前行,一个人走了好远,才抚着胸口自言自语道:“不慌啊,不就是一个女人嘛,就算是真的老虎,咱也没怕过啊,乖乖心脏,别乱跳了啊!阿弥陀佛!”

    念了一阵子佛经,一秋的心才平和下来。

    待薇拉追上来时,一秋已经恢复了以往的伶俐,说道:“女施主,如果你不想在荒山野岭里过夜,就快些赶路!”

    薇拉气喘吁吁道:“一,一休,你别跑那么快,我快要累死了!走不动了,真的走不动了!”

    薇拉一屁股坐在地上,往树上一靠,不肯起来了。

    “女施主——”一秋刚要劝她起来,薇拉打断道:“停!女施主,怎么听起来这么别扭?你还是叫我薇拉吧!”

    “你的名字太绕口,而且师父说过了,在我们眼中,外面的人只有两个,一个是男施主,一个是女施主,从来没有人叫名字的!”一秋说道。

    “得了吧,你要是能听你师父的话,就不敢吃鸡了!不想叫我名字也行,叫我姐姐吧,看你这样子,顶多十四五岁。”薇拉打量一眼一秋,说道。

    一秋觉得自己被鄙视了,据理力争道:“我已经满十六岁了!”

    薇拉朝天翻了个白眼,说道:“那还不是一样,就像四岁的小孩说自己再也不是三岁小孩了一样。我已经二十岁了,你说你该不该叫姐姐?”

    一秋冷哼一声,不知为何,薇拉把自己当小孩子看,心里就是不舒服,于是说道:“那我还是叫你薇拉吧。”

    “好,好,就这么定了,我叫你一休,你叫我薇拉。”薇拉说道。

    一秋虽然不满薇拉乱给他改名,但也无可奈何,只得吓唬道:“薇拉,该上路了,你再这么着,我可不管你了,山里面半夜可是会有豺狼虎豹的!”

    “出家人以慈悲为怀,你忍心把我一个人抛下吗?”薇拉还真怕一秋会一走了之,于是故作可怜兮兮的看着他,低声说道。

    “哼!你不是会摄魂妖法吗?还怕这点豺狼虎豹?”一秋鄙视道。

    “唉,上天有好生之德,我怎能轻易杀生呢?豺狼虎豹也是一条条的兽命啊!”薇拉掩饰住自己的心虚,仰天长叹道。

    “那你说怎么办吧?”一秋有点想撞墙,跟女人纠缠抬杠真是人生一大痛苦啊!

    薇拉看了看天,又摸摸自己的肚子,嘿嘿谄笑道:“一休小帅哥,你看这天都已经是下午了,我这肚子饿的前胸贴后背的,哪还有力气走路啊,还有没有吃的?”

    一秋瞪他一眼,居然还好意思说饿,早上才吃了一大锅粥和一整只鸡,而自己从昨天晚上到现在,还粒米未沾呢!

    “我还没吵着饿,你倒先饿了!没了,原指望着很快就能回到寺里,根本没带多余的干粮!”一秋说道。

    “那——”薇拉转转眼珠,说道:“能不能麻烦你再去抓一只山鸡来啊?”

    一秋刚才瞪出去的眼珠子还没收回来呢,这下瞪得更大了:“刚才是谁说的上天有好生之德,不能轻易杀生的?”

    薇拉也有点不好意思,但马上想到,这不过是个小屁孩,而且还是个古代的小孩,要跟咱这来自二十一世纪的现代人斗嘴斗智,那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于是厚着脸皮道:“是啊,不能轻易杀生,可是现在如果不杀生,我们就会饿死,既然不是它死,就是我亡,算一算,还是杀了它比较划算,上天有好生之德,不能眼睁睁看着我饿死吧?”

    “狡辩!厚颜无耻!”一秋真是找不到什么形容词来说薇拉了。

    “嗯,说对了!我长这么大,这张脸还没被蚊子叮过呢!”薇拉依旧嬉皮笑脸。

    “这跟蚊子又能扯上什么关系?”一秋觉得,薇拉说话真是颠三倒四。

    “当然有关系了,正因为我的脸皮厚,所有的蚊子爬上我的脸之后,奋战一晚上,全都累到吐血而亡,也没能叮到我!”

    第8章

    一秋一时没忍住,哈哈笑出了声,薇拉见把他逗笑了,忙道:“一休武功举世无双,抓两只鸡来肯定不是问题!再说了,要是没东西吃,我可真的是走不动了,你回去也不好跟你师父交差,是吧?”

    薇拉连恭维带威胁一齐用上,一秋见她耍赖坐在地上不起来,也没有别的办法,更何况自己的肚子也早就唱空城计了,于是二话没说,便去捉鸡了。

    薇拉靠在树上,看着半山坡上的残雪,以及山顶上白茫茫的雪,出了一会儿神,心里想着昨晚的那个美男,深邃的眼眸,英挺的鼻子,性感的嘴唇,不由得进入了梦乡……突然,场境切换,绝色男子微笑着朝薇拉走来,身上的燕尾服更衬出他的英挺。

    薇拉本想问他救了她之后去了哪里,为什么要扔下她,可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是保持着满脸幸福的微笑。

    绝色男子走到薇拉身边,单膝跪地,变魔术般掏出一玫钻戒,含情脉脉道:“嫁给我,愿意吗?”

    薇拉激动的两眼泪光闪闪,伸出手指,戴上闪亮的钻戒,饱含深情的说:“我愿意!”

    绝色男子把薇拉拦腰抱起,开始旋转,转的薇拉都要幸福的昏倒了。

    最后,绝色男子把薇拉放在红地毯上,唇便压了下来。

    薇拉激动的心砰砰直跳,简直就要跳出胸膛了。

    闭上眼睛,等待着那一刻销魂的幸福,这可是自己的初吻啊!

    薇拉甚至已经感受到了美男身上独有的气息。

    就在两人的唇距离只有001毫米时,突然传来一声刺耳的声音:“薇拉!起来烤鸡啦!”

    薇拉一睁眼,所有的美梦顿时烟消云散,美男已不知去处,眼前只有一个光溜溜的脑袋。

    “要死啦!关键时刻叫醒我!你就不能晚点再叫我啊!”薇拉气急,心中惦记着那个吻,如果再晚一点醒来,该是多么的美妙啊。

    一秋撇撇嘴:“是谁嚷着要饿死了?嘴上的口水流那么长,还不赶紧着去烤鸡啊!”

    说着,把一只血淋淋的山鸡扔在了薇拉面前。

    薇拉一摸嘴巴,果然全是口水,心中不由得汗颜,不过这口水肯定不是为了烤鸡而流的。

    薇拉瞪一眼一秋,两人生了火,各烤各的。

    “喂,我怎么觉得你的鸡和我的不一样啊?为什么你的鸡会有四条腿?”薇拉看看两人手里烤的鸡,觉得一秋的那只有点怪。

    “你见过四条腿的鸡吗?笨蛋!这是兔子!”一秋觉得好笑,这个薇拉,看似精明,却也有傻的这么可爱的时候,于是一秋心里又给女人下了第三条定义:女人都是糊涂虫。

    “啊——你这么残忍,连小兔子也杀,小兔子多可爱啊!”薇拉想起自己幼年时曾经养过一只小白和一只小黑,心里就难受,好像一秋手里的兔子就是自己养的那只一样。

    “是,小兔子是可爱,可你不是说过人命更重要嘛!”说完这句,任凭薇拉怎么说,一秋全都假装没听见,只专心烤自己的兔肉。

    过了一会儿,薇拉说话说的口干舌燥,吃了烤鸡之后虽然饱了,可是感觉更渴了,可是一秋根本不理会他了,吃完之后就准备上路。

    薇拉跟在一秋屁股后面,突然灵机一动,说道:“一休啊,我给你讲个故事吧,就是那个得道高僧一休大师童年时的故事。”

    一秋倒是对这个一休挺感兴趣的,于是点了点头,说:“好,边走边说,走快点,我可不想这么大冷天的露宿荒野。”

    薇拉想了想,就从动画片里找出一段来,说道:“话说一休小和尚刚刚进寺院的时候,还不到十岁,总是被师兄们欺负,新来的都是这样嘛,要多干活,少吃饭,连他们寺院的长老也是一样经常使唤他做事。

    有一天晚上,长老让他去灭佛堂里的蜡烛,回来之后问他是怎么灭的,一休回答说,是吹灭的。

    长老顿时大怒,斥责一休不该用嘴巴吹蜡烛,以免凡人肮脏的口气污染到神佛,并告诉一休要用扇子扇灭才行。

    到了第二天,长老带着一众弟子去佛堂念经,师兄弟们看到一休居然背对着佛像念经,全都大笑。长老又指责他心不诚,要惩罚他。

    你猜一休怎么说?”

    一秋想了想,言道:“背着佛像念经,是对神佛的大不敬,长老要惩罚他,他还能怎么说?”

    薇拉嘻嘻一笑,说道:“一休说:长老,你昨天不是讲过了吗?凡人的口气肮脏,不能吹到神佛身上,如果正对着佛像念经,不就把口气吹到神佛身上了吗?长老被他反问的哑口无言。哈哈!”

    一秋也被逗乐了,说道:“一个不到十岁的小孩居然能想到这样的方法,确实很聪明!”

    接下来,薇拉又讲了几个故事,有的是动画片里看到的,有的是她信口胡诌的,直到口干舌燥,这才说道:“有一个人听说一休聪明,很是不服,于是出了一个很刁钻的脑筋急转弯:把九匹马放在十个马圈里,并且要每个马圈里的马的数目都相同,怎么办?那个人还带了九只玩具小马,和十个圈圈,来代替马和马圈。”

    说完之后,便打住不说了。

    一秋在心里想了一会儿,说道:“难道要把九匹马全杀掉,然后把马肉分放在十个马圈里?除了这样,没办法让十个马圈的数目相同啊!”

    “噎——真血腥,还是出家人呢!那样马不就全死光了?看来你的智商还真是跟一休没法比。”薇拉一脸鄙夷的说。

    一秋也知道这样分不妥,可确实想不出别的办法,于是问道:“那要怎么办才行?”

    薇拉见一秋很急切的想知道答案,知道他上勾了,于是嘿嘿一笑,勾勾手指,把一秋唤到跟前,不怀好意的说:“我渴的快要死了,看来是没办法告诉你答案了。”

    一秋眼珠一瞪,知道自己上当了,可是如果不知道问题的答案,心里更加难受,于是没再说什么,转身去找水去了。

    等到薇拉喝完水,日头已经偏西了。

    “快说,一休是怎么解决这个问题的?”一秋着急的问。

    “他呀,把九只玩具小马全放在了一个圈圈里,然后把另外九个圈圈套在这个圈圈的外面。”薇拉说道。

    “哎呀!真是好主意,我怎么没想到呢?”一秋拍了拍光溜溜的脑袋,满脸的恍然大悟。

    “你笨呗!”薇拉点着一秋的脑门说道。

    一秋心里很是不服,长这么大,个个都夸他聪明伶俐,连武功都比那些师兄们强太多了,第一次有人说自己笨。

    “现在知道一休很聪明了吧?”薇拉看着这个时而伶俐,时而又有点呆傻的小和尚,不知为啥,总想摸摸他的光头,捏捏他的脸蛋,在薇拉眼里,一秋就像个小朋友。

    一秋点点头,说道:“嗯,确实。这个一休是哪里人?什么时代的高僧啊?”

    “呃——他啊,在很遥远的海外,估计已经死了几百年,或者还没出生呢,谁知道呢。”薇拉连现在自己所处的朝代都弄不清楚,哪里知道远在日本的一休有没有出现啊。

    听了薇拉莫名其妙的回答,一秋有些不信任的问:“这个人和故事该不会都是你杜撰的吧?”

    薇拉耸耸肩:“信不信由你喽!你不是说要快点赶路吗?天都快黑了。”

    一秋看看天,大急,道:“是啊,离寺里还那么远哪!”

    说完,也不管合不合礼数,拉起薇拉就是一阵狂奔。

    两人回到寺院的时候,已经是三更时分了,寺里的僧人们早就入睡了,无难大师一直在等着一秋回来,听到一秋回来的声音,脸上很是激动:“一秋,人可曾救回来?”

    “是的,已经带回来了。”一秋把薇拉带到师父面前,说道。

    可惜无难是个瞎子,根本看不到薇拉。

    薇拉不明白这个老和尚知道自己来了,为什么会这么激动,但出于礼貌,还是恭敬的打了个招呼:“大师好,我是薇拉。”

    无难皱皱眉,这名字——真够别致的。

    “女施主不必客气,若不是我已经出家,你该唤我一声伯伯才是,我与你的母亲,本是师兄妹。”无难说道。

    这些年来,虽然无难出了家,但他一直没能用心理佛,人在空门中,心却在凡尘,时时挂念着当年的事,当年的人。

    嗯?母亲?师兄妹?这和尚老糊涂了,说话真奇怪。薇拉看向一秋,一秋也是一脸困惑,问道:“师父,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师妹?”

    “唉!一秋啊,有些事我瞒了你十六年了,不是为师有意骗你,而是为了保护你,如今你与妹妹已经团聚,有些话不得不说了。”无难长叹一口气,说道。

    “妹妹?”一秋与薇拉异口同声的问,并满脸的惊讶。

    “是啊,你救回来的人正是你的双胞胎妹妹啊。”无难说着,满脸的怜悯,对薇拉说:“孩子,你受苦了,你母亲可安好?她有没有告诉过你,你还有一个双生哥哥流落在外?”

    “这,这个——怎么回事啊,我还没弄清。”薇拉一头雾水,这年头,奇怪的事情真是太多了。

    “哦,这个不怪你,或许你母亲一直认为当年你的哥哥死在了大火之中,所以没有告诉你,不过眼下你们可以团聚了,一秋正是你的哥哥。能把一秋养育成|人,让你们兄妹团聚,我也算对得起当年惨死的安儿了。”无难的情绪仍有些激动,自顾自的说道。

    “停!大师您认错人了,我不可能是一休,哦不,一秋的妹妹,论年龄,我比他大多了,更何况,我根本不是你们这里的人。”薇拉打断无难的话,心说这老和尚怎么无缘无故的认起亲来了?

    “是的,师父,薇拉不可能是我的妹妹。她长得,她长得——呃,跟我见过的人都不像,而且跟我一点都不像。”一秋说道。

    如果是兄妹,怎么着也该有点相似之处吧,可是这个薇拉,眼睛和头发都非人非妖的,估计根本不是中原人,怎么可能会是自己的双胞胎妹妹?

    “你们说什么?”无难也诧异了,难道说自己得到的消息有误?或者说一秋救错了人?

    “一秋,快跟我说一下这位女施主的相貌如何,是否很美?”无难说道。

    如果真的是师妹的女儿,那怎么着也该跟师妹有点相似之处,必定是天仙般的美人。

    一秋看了眼薇拉,挠了挠头,吞吞吐吐的描述道:“也算是很美吧,不过她的头发是黄|色的,眼睛是碧蓝色的,很好看,但跟我见过的人统统不一样啊。”

    第9章

    什么叫也算很美?咱本来就很美嘛!是你们这些古人没有审美能力!薇拉在心里暗自叨咕。

    无难大师一怔,身子微微有些颤抖,不可能啊!师妹的女儿怎么可能长得如此妖异?

    “不,不,怎么会这样?”无难喃喃道。

    薇拉双手抱胸,解释道:“您真的是认错人了,我呢,按照你们的说法,应该是外国人,也就是外邦人士,与这个一秋小师傅根本不可能是兄妹。”

    说着,还冲着一秋做了几个动作,指指眼睛,又指指脑袋,意思是你师父眼睛瞎了,脑子也糊涂了。

    无难激动的起身,两手抓住一秋的双肩,激动的说:“错了,全错了!我让你救的是永国的公主,后汉的贵妃,你怎么救了个异邦女子?”

    “师父,您冷静点,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一秋觉得事有蹊跷,薇拉可以认为是师父老糊涂了,可是自己跟了师父这么多年,知道他一向处事稳妥,从来没有动过半点脾气,更别说像今天这样激动了。

    可若说救错,那皇陵之中,只有薇拉一个活人啊!

    薇拉转了转眼珠,似乎有点明白了,能让一个出家人这么激动的,肯定不是什么小事,至于那个永国的公主,后汉的贵妃,说的不就是拉自己当替身的那个人么?

    只是奇怪,他们怎么会把自己带回来,难道说他们已经知道了自己是从皇陵中逃出来的?抑或说他们跟那个美男是一伙的?合伙把自己救了?

    太多的谜团了,薇拉理不清了,反正自己也是个局外人,又不是那个什么永国公主,想这么多干嘛?于是说道:“大师稍安勿燥,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我呢,确实是那个倒霉的殉葬贵妃,不过呢,我是个替身。”

    “替身?”一秋师徒齐齐诧异的问道。

    薇拉点点头,很郁闷的说道:“我是被一个叫平儿的女人抓来当替身,嫁进皇宫的,我想你们要找的人,应该是平儿的主子。我想那个什么公主早就逃走了,或许现在还跟平儿在一起呢。”

    “平儿?这就对了!平儿是师妹的贴身女婢!那么女施主,你是什么人呢?为何做了公主的替身?”无难问道。

    以沈冷泽的性格,不可能这么轻易放过了师妹的孩子,他把公主嫁到后汉,本来就没安好心,路上一定严加看守,能掉包真的不容易。

    薇拉长叹一声,懊恼的说道:“至于我呢,唉,真够倒霉的,被平儿害这么惨,我也想找她问个清楚,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是用什么样的手段把我从现代抓了来,塞进皇宫的。”

    薇拉认定了这件事定然是平儿一手策划的,所以只有找到平儿,或许才有办法找到回现代的方法。

    只是不知道现代怎么样了,找不到自己的人,会不会被列为失踪人口?

    无难听了薇拉的解释,脸色反而平静了,甚至带着一丝欣喜,念了句佛号,说道:“善哉,善哉!平儿做事越来越老练了,此刻公主定然无恙了,女施主,平儿的得罪之处,老衲在此替她向你赔礼了!”

    “切,赔礼有什么用?还是想办法帮我找到平儿吧,我还想回家呢!”薇拉极度的不满,这个老和尚,安的什么心啊?听说他的亲人没事了,就这么高兴!

    无难点点头,对一秋说道:“看来你要下趟山了,收拾一下,明天就出门吧。如今世道不太平,兵荒马乱的,你一定要找到平儿与公主,兄妹团聚后,再想办法去永国皇宫看看你们的娘亲。”

    一秋仍旧不太明白,于是问道:“师父不是说我是个孤儿吗?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无难的心情似乎好了很多,盘腿坐定,说道:“我那都是骗你的。”

    时间已近四更,薇拉困意上来,打了个哈欠,说道:“明天我要跟一秋一起去找平儿,呜,好困,能不能帮我先安排个住处啊?”

    无难正有此意,于是吩咐一秋给薇拉安排了一间禅房休息。

    过了一会儿,满脑子疑惑的一秋又回到师父的禅房,无难说道:“知道你还会回来问个究竟,来,孩子,坐到这边来,我把当年的事,以及你的身世都告诉你。”

    “这件事说来话长。你的外祖也就是我的师父,只生有你母亲一个女儿,取名楚怜,你外祖本是武林人士,在你外婆去世后,一心抚养你母亲长大成|人,于是隐居山中,并收我为徒。

    小师妹怜儿天生绝色,堪称天下第一美人,但她不喜好舞刀弄剑,偏爱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就连那针织女工,也非是一般人所能比的。

    师父当年极为宠爱怜儿,所以便由着她的性子,给她遍请名师,而将他一生所学武功,尽数传给了我,还有怜儿的两个贴身女婢,平儿与安儿。

    那时,师父慈爱,怜儿贤淑孝顺,一家人的生活悠闲平静,师父他有意招我为婿,而我也爱怜儿至深,本以为这样的日子可以长长久久,哪知十七年前的一场剧变,使得我所幻想的一切都化为泡影。

    十七年前,永国与后汉互为邻邦,关系友好,当时两国的太子,也就是现如今两国的国君沈冷泽与刘轼,应邀为慕容王朝国君祝寿,当时我们隐居的地方就在慕容王朝与后汉国的交界处,名为浮云山。

    两位太子称兄道弟,一同前往,途经浮云山,恰巧那日怜儿在竹林中弹琴,被他们听了去,便慕名前来拜访,于是他们便与怜儿有了一面之缘,见过之后,无不惊为天人。

    但他们行程紧迫,仅小歇了半日,听了几曲怜儿的琴音后,便离去了。

    唉,说起来这件事也怪我,师父当日出去访友去了,而我又粗心大意,万没料到两位太子居然双双对怜儿一见钟情,各自动了心思。

    更让我悔恨终生的是,怜儿竟也爱上了那个谈吐不凡的后汉国太子刘轼。

    几日后,刘轼祝完寿,匆匆赶了过来,向师父言明,要带怜儿走,娶做太子妃。

    师父本来不愿怜儿远去,只想终生隐居在山明水秀的浮云山,但刘轼毕竟是太子,身份尊贵无比,不好得罪,一时之间,师父也颇为犹豫。”

    “可是,你不是说我的母亲在永国皇宫吗?”一秋忍不住插嘴问道。

    无难长叹一口气,语气有些无奈,说道:“是啊,你慢慢听。

    万没料到,就在师父想办法拒绝刘轼之时,怜儿居然走出闺房,自称心有所属,愿意跟刘轼走,并说与我之间,历来只有兄妹之情。

    师父见他二人两情两悦,便长叹一声,不再阻拦,并收我为义子,让我与平儿安儿一起护送怜儿进京。

    当时我是多么绝望,跪在师父面前求了整整一夜,可是师父也阻止不了怜儿,而我,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心爱的女子与别人郎情妾意,自己则心如刀绞。

    一路之上,在平儿与安儿的劝导下,我也渐渐发现那刘轼是真爱怜儿,既然怜儿幸福,那我就该祝福她,纵然不能与她长相厮守,只要每天能看到她幸福,我也就知足认命了。

    但事与愿违,在刘轼带我们离开不久,那个永国的太子沈冷泽也赶到了浮云山,见人去楼空,不由得大怒,前来京城索要怜儿。

    刘轼正筹备着大婚,自然是不允的,沈冷泽忿忿不平的离开,并发狠说要铲平后汉国。

    众人只以为他是一时气话,就算他要来,两国邦交友好,那永国的国君也未必允许他这么做。

    本以为时日久了,这件事也就过去了,哪知一个月后,在刘轼的大婚前几日,沈冷泽真的就带了举国之兵,兵临城下。

    细一打听,永国的国君竟然死了,现如今沈冷泽做了国君,而且永国一向由他握兵,派兵遣将,在短短的一月之内攻打后汉,自然是不无可能的。

    可惜的是,后汉远不如永国强大,而且沈冷泽极会用兵,此刻又来势汹汹,如果硬拼,后汉实有亡国之忧。

    而若去慕容王朝搬救兵,恐怕也来不及,无奈之下,后汉国君便下了旨,要太子刘轼以大局为重,交出楚怜。

    刘轼自然是万般难舍,可是又不忍看到生灵涂炭,国家灭亡,而怜儿也遭到了国君、群臣以及全国百姓的遣责,都称她是红颜祸水。”

    无难沉浸在回忆之中,语气有些悲伤,叹道:“唉,自古红颜多薄命啊!”

    “这么说,那刘轼真的把我母亲交了出去?你不说他很爱我母亲吗?”一秋也被无难的情绪感染了,心中有些不平,替母亲不值。

    无难接着说道:“怜儿深爱着刘轼,不忍看他左右为难,也拒绝了与他一起远走高飞的提议,决定去化解这场战争。

    她说,战争由她而起,就该由她去结束。

    刘轼当然不愿了,就在他们订的大婚黄道吉日那一天,怜儿灌醉了刘轼,带着我们几个,含泪去了永国。

    我当时看着怜儿日日落泪,心中比失去她更加痛苦,心中深恨刘轼带走怜儿却又不能给她幸福,更恨沈冷泽把怜儿陷入如此痛苦的境地,几次都想去行刺他,但却都被怜儿制止。

    后来,沈冷泽自然对怜儿恩宠万千,立为贵妃,而我为了保护怜儿,便进宫做了侍卫,以怜儿兄长的身份,还可以出入后宫。

    当时沈冷泽的后宫,还有几个妃子,但只生有几个公主,并无皇子,永国有规定,只有生下皇子,才能被立为皇后,那几个月里,沈冷泽把所有的宠爱全部给了怜儿一人,我们也都知道,他是想立怜儿为后。

    没过多久,怜儿果然有了身孕,这令沈冷泽欣喜万分,对怜儿更是宠爱有加,那时真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飞了,怜儿若是要天上的月亮,恐怕他也肯去摘下来。

    可是,纵然沈冷泽对怜儿千般万般好,怜儿却始终郁郁寡欢,我知道她心里对刘轼念念不忘,恐怕沈冷泽也是知道的,每日里都是千方百计的讨好怜儿,甚至连政事都荒废了。

    这样的宠爱,自然遭来了后宫其他妃子的嫉恨,因为她们的遭遇形同进了冷宫,并且她们中间有些还是当朝大臣的亲属。

    后宫一时间流言纷起,还有各种栽赃陷害的手段,一次两次或许沈冷泽并不会信,但时日久了,他难免也开始生疑。

    当时怜儿的肚子比其他孕妇都要大些,便有人传言说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陛下亲生,因为当时还没人知道怜儿怀的是双胎。”

    第10章

    “但没有确切的证据,沈冷泽也不敢深信,杀了不少造谣的宫女妃嫔,但我们也看的出,他杀人说明他在掩饰他的心虚,他有些半信半疑。

    当时的怜儿,在后宫受尽恩宠,可是正是这种恩宠,把她推向了风头浪尖。

    别人都要经历九个多月的怀胎,方能诞下孩儿,而你母亲进宫只七个半月,便早产生下了一男一女,这更加助长了那些流言,沈冷泽怀疑了,于是听从了别人的建议,要滴血认亲。

    当时怜儿才刚刚生下孩子,身体虚弱,正在睡梦中,沈冷泽吩咐了不必打扰怜儿,直接抱走了小皇子,为防有变,我与安儿便跟着一起去了皇宫正殿,并吩咐平儿,若有不测,当立即禀报怜儿。

    我至今也不知道当年那场滴血认亲是怎么回事,以我对怜儿的了解,还有平儿安儿跟怜儿的形影不离,怜儿不太可能跟刘轼或其他男人发生过什么,我一直认为,是因为怜儿心情忧郁,加之怀的是双胎,所以才导致了早产。

    但是,血居然没有溶合,立刻有人声色俱厉的指出,这个孩子十有八九是刘轼的!

    沈冷泽震怒了,他气得浑身颤抖,目露杀气的瞪着小皇子,我与安儿深知他不会留下小皇子的性命的,可这是怜儿的孩子,我们必须保护好,便趁着沈冷泽尚在震惊中,众人尚不知所措的时候,抢走了孩子,想冲出宫去。

    还好我与安儿武功高强,杀出了殿外,后来怜儿又及时赶到,用身体挡在了小皇子的面前,沈冷泽的长剑抵在怜儿的胸口,却始终颤抖着没有杀了她,想来他还是深爱着怜儿的。

    就趁这个空档,怜儿示意我与安儿带孩子走,当时别无选择,只能照做。

    我与安儿也不知杀了多少侍卫,受了多少刀剑之伤,终于逃出了皇宫,一路狂奔,后来逃进一家寺院。

    那个方丈与师父本是故交好友,于是便收留了我们。

    可是我们却给寺院带来的灭寺之祸,沈冷泽不甘心小皇子留在世上,觉得那是他的耻辱,很快便派人追查到了寺院,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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