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又苦又辣还涩,为什么还会有那么多人花钱去买酒喝呢?还有,我不是小孩子了!”
呃,这个倒难住薇拉了,不管是古代还是现代,都有很多酒鬼。
薇拉清清嗓子,想糊弄一下一秋,说道:“花钱买酒那是因为——等下,花钱,一休,我们还有多少钱?”
一秋摇头:“一文钱也没了。”
“那银子呢?”薇拉大急。
“更没有了。”一秋回道。
薇拉兴奋的表情在脸上凝滞了一下,顷刻间又化为乌有,沮丧道:“这下好了,我们没有露宿荒山坡上,却要露宿街头了,什么酒肉热水澡,只能在梦里去享受了,唉!”
“不会吧,我们这么辛苦,冒着生命危险来到京城!”一秋也意识到没了钱,什么都是幻想,都是泡影。
“事实如此,小弟呀,接受吧,兴许你去化缘,能化到几个馒头来,饿不死就不错了,唉,没想到咱们就要沦为乞丐了,真正是没钱寸步难行啊!”薇拉叹道。
刚才的兴奋劲没了,两人虽然仍在半空中飘悠,但却一个愁眉苦脸,一个唉声叹气。
京城的万家灯火近了,更近了,两人甚至已经看清整个京城的繁华。
只可惜这样的繁华,只属于有钱人,他们两个穷光蛋,只能瞅瞅哪里能有个避风的免费场所,可以歇息一夜。
“咦?快看,天上飞着什么?”地上突然有人叫道。
“好像是个风筝啊,这么大的风筝!”
“天太黑,看不太清。”两人离地只有几丈高了,不仅看清了车水马龙的大街,更听到了人们的喊声。
京城就是京城,晚上也这么热闹!
“哇!近了近了,我怎么看着上面好像有人啊!”有人喊。
“是啊!好像还是两个!”
地面上很快围满了人,对着天上的不明飞行物指指点点。
薇拉突然灵机一动,附在一秋的耳边说了几句。
“这样能行吗?”
“相信我,肯定能,若不是因为我这长相,哦不,若不是因为你们中原人见识浅陋,没见过本姑娘这么漂亮的人,我都想自己去做了,主要是我怕他们当我是妖人,而你就不同了,是个眉清目秀的小和尚,人家很容易会信你的。”薇拉两眼笑的弯弯,说道。
“那好吧,为了我的酒肉,只能这样了!”一秋爽快的答应。
“你呀,就知道酒肉,当心佛祖降罪!”薇拉又好气,又好笑。
“我是酒肉穿肠过,我佛心中留,阿弥陀佛!”一秋一本正经的说。
马上就要降落到地面了,由于下面人太多,薇拉掏出一块大帕子系在头上,遮住一头金发,至于眼睛,只要自己低调点,低头垂目,相信晚上的光线还不足以让别人发现。
更何况,有一秋吸引众人的目光呢。
果不出薇拉所料,两人刚落到地上,就有一大群人围了过来。
薇拉趁着人多,躲在了一边,只听有人喊道:“咦?竟是一个小和尚和一个姑娘,怎么从天上飞下来的?难道是神僧?”
“看样子也没有仙气啊,应该不是吧?”有人疑惑道。
“不是神仙,怎么可能从天上慢慢的飞下来?再好的轻功也达不到这种境界的。”
众人还在讨论,人群中走出来一个人,向一秋问道:“小师傅,你们是从哪来的?”
一秋很正色的念了句佛号,双手合十,说道:“阿弥陀佛,我们从对面的山上飞下来的。”
众人讶异:“怎么可能?山那么高,又没有路,更何况还有护城河——”
“不对,关键不是山路如何,是他们明明从上空飘下来的啊。”
“对啊,小师傅,你们是会法术,还是天上的神仙下凡啊?”有人问道。
一秋呵呵一笑,说道:“哪有什么神仙,我也是凡人,只不过得了一把神伞而已。你们要是用这把伞,也一样可以从高空中飞下来。就算京城那座高塔,从顶上飞下来也一样毫发无损的。”
“真的啊?神伞!”众人的目光呼啦啦从一秋的身上转移到降落伞的身上,七嘴八舌的讨论起来。
“我怎么看着像是上好的丝绸做的?”
“胡说,你听说过丝绸能带人飞吗?这把伞一定不同寻常。”
“我看也是,这东西太好玩了,我们平时只能骑骑马,坐坐轿,要是能飞上一回,那可就爽呆了!”
“对啊,我们问下小和尚,看他在哪买的,咱也买一件去!”
一秋和薇拉正等着他们问哪。
“小师傅,你这神伞哪买的?多少钱啊?”有位商人模样的人,看到了商机,立刻问道。
“这神伞不是买的,是偶然得的,天下仅此一件。”一秋很认真的说。
“啊?仅此一件啊,那您能不能转卖给我呢?”另有一人问道。
一秋点点头,说道:“此物我也玩腻了,如果价钱合适,可以转卖出去。”
“那您说多少钱吧?”几个人问。
“这个——”一秋看看薇拉,薇拉脸上笑的甜蜜蜜,伸出五个手指。
“哦,那就五十两!”一秋说道。
薇拉气结,这傻小子,这么多人问价,还不开个高价,薇拉是想让他开五百两的!气煞人也!
“啊?这么便宜,我买了!”
“我要买!我先问的!”
众人开始争,薇拉忍不住喊了一句:“五十两是拍卖底价,价高者得!”
说完,又赶紧低下头。
人群中立刻有人喊道:“我出一百两!”
“我出一百二两!”
“一百五十两!”
随着价格越喊越高,一些不怎么有钱的人便不说话了,只站在旁边看,几个有钱的人却仍旧在喊价。
“本公子出一千两!”人群中突然传来一个懒懒的声音,循声看去,是一个蓝衣少年,一看就是纨绔子弟的类型。
众人没人再喊,不知是嫌价格太高了,还是觉得这个公子身份特殊,不敢得罪。
“好,一千两成交!”薇拉说道,并示意一秋把东西给那位公子。
买卖做成,一众家仆拥着那位公子远去了,薇拉拿着张一千两的银票,开心的合不拢嘴。
早知道钱这么重要,当初在皇陵的时候,就该在身上藏几件宝贝,那些件件可都是价值连城的,只可惜当时的自己,过的是视钱财如粪土的日子——嗯,一堆宝物比不过一个馒头实惠。
“你说他们回去后如果发现只是一块布和几条带子做成的,不会来找我们的麻烦吧?”一秋见人都散去了,才悄悄的问薇拉。
薇拉拍了拍一秋光溜溜的脑门:“呆子!那还呆在这干嘛,有钱了,咱们赶紧挥霍去!再说了,咱们也没骗他,确实可以飞的。”
两人有了钱,自然如鱼得水,每人买了两套新衣服,又跑到酒楼海吃海喝一阵,一直吃到肚子撑的再也装不下任何东西,两人才抱着肚子找了个客栈,美美的洗了个澡,倒在软软的床上呼呼大睡。
很久没有这么舒服过了!
年轻就是年轻,一秋一觉睡到日上三竿之后,只觉得身上的伤也好了,两人又是一顿狂吃海塞,总之,吃撑的感觉就是比饿着好,哪怕做个撑死鬼。
两人吃过之后,又在京城逛了逛,由于是战乱时期,人心有些惶惶,但京城就是京城,比别的地方都富饶,除了粮食之类的价格飞涨之外,其他的倒还算正常。
毕竟,攻城不是那么容易的,北胡可以马蚤扰永国的百姓,但想进京城,一时之间还是做不到的。
第14章
尽管如此,还是有不少大富商开始南迁,去了后汉和慕容王朝避战。
为防别人拿自己当妖怪,薇拉很无奈的买了顶面纱戴上,两人逛了半天,想打听永国公主的事,可是一无所获,直到黄昏时,两人又饿了,偏巧走到了花街柳巷,附近又没有饭馆,薇拉嘻嘻一笑,说道:“走,呆子,姐带你去逛青楼如何?”
一秋哪来过这种地方,只见楼上楼下,全是一些穿着裸露的女人,一个个涂脂抹粉,软语莺声,嗲的薇拉直起鸡皮疙瘩。
但是既然都来到古代了,自然要逛逛古代的青楼了,更何况,青楼里一向消息灵通,说不定会有自己需要的。
“阿弥陀佛,非礼勿视,我不去!”一秋有点不知把眼睛放哪好,只好别过去看另一边的街景。
薇拉一看,原来前面有一个在招揽客人,难怪一秋不敢看,顿时哈哈大笑,说道:“傻小子,你不想找你妹妹了?”
“她又不会在这里。”一秋仍旧不敢朝这边看。
“我们不正在打听消息吗?这个地方呢,是出了名的销金窟,来的都是有钱人,说不定有人有皇宫的消息,能知道你娘现在的情况和你妹妹的下落呢?”薇拉一边劝,一边拉,拖着一秋往里面走。
“大爷,这边请!”
“哎哟,公子,您可好久没来了,想死奴家了!”
穿红戴绿的姑娘们在拉来往的客人,而薇拉拖着一秋走到了门口,却无人问津,薇拉只好自己闯进去。
“哎哎——你们走错地方了!”一个老鸨模样的人走过来,拦住薇拉和一秋。
“没走错啊,这里不是添香楼吗?”薇拉指指牌匾,说道。
“这里是添香楼,但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老鸨说道。
由于声音太大,众人都朝这边看了过来,见是一个蒙着面纱的姑娘和一个小和尚,都十分的诧异。
“肚子饿了,吃顿饭也不行吗?”薇拉嬉皮笑脸道。
“原来姑娘把这里当酒楼了,出去出去,这里虽有酒菜,但并不是酒楼!”老鸨一边说,一边往外推两人。
薇拉赶紧掏出十两银子,说道:“那我们来嫖妓总成吧?”
老鸨一楞,没想到一个姑娘家居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不由得挖苦道:“就这点银子也想来我添香楼?出去出去,还没见过一个大姑娘和一个小和尚当嫖客的,看你们像是砸场子的还差不多。”
薇拉一狠心,干脆又掏出一百两银子来,放到老鸨手里,说道:“我们就是来见见世面,找几个姑娘喝喝花酒总成吧?”
有钱能使鬼推磨,一点不假,银子到手,老鸨也不再为难,点了两名姑娘来陪客,并送上一桌酒席。
一秋想溜,却被薇拉死死抓住,压低了声音说:“别动,你不是说酒肉穿肠过,我佛心中留吗?你只要想着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就行了,什么非礼勿视,我还要让你摸她们呢!嘿嘿。现在该喝就喝,该嫖就嫖,等回到寺里再守你的清规吧!”
说着,抓住一秋的手,直接放在了旁边那位姑娘的胸脯上,吓得一秋赶紧缩了回来,薇拉哈哈大笑。
一秋再想逃时,已经被一个红衣姑娘抱住了。
“哎呀,和尚小师傅,长得可真俊啊,我接了那么多客人,还没见过这么腼腆的呢,肯定还是个雏呢,来,姐姐让你感受一下什么叫销魂,什么叫做男人的感觉,今天姐姐破例,不要赏钱也愿意。”说着,红衣姑娘的红唇已经凑了上去。
看来,青楼的姑娘也挺好色嘛,哈哈,这个呆子要倒霉了。
一秋赶紧侧脸躲开,想挣开,可是又不敢动手,怕伤了人,只得狠狠的瞪了薇拉一眼,然后闭上眼睛,念叨道:“阿弥陀佛,姑娘请自重,出家人不能近女色。”
红衣姑娘还不甘心,摸着一秋的小脸道:“哎呀,和尚小师傅,你都来到这了,还说什么不近女色?难道是嫌姐姐不够漂亮?告诉你,姐姐的床上功夫那可是出了名的,包你满意……”
一秋左躲右闪,可还是被红衣姑娘亲的满光头的红唇印,薇拉本来觉得搞笑,可是突然又有些吃醋,觉得这个姑娘太过分了,一秋的小脸本来只有自己摸的。
再加上一秋表情那么痛苦,薇拉也不忍心让他再受折磨,好好的少年被个妓女玷污了,似乎太亏了。
“好了好了,不准再碰他!”薇拉对那个姑娘说,“陪我们吃几杯酒,聊聊天就行了,我们主要是想见见世面。”
然后又掏出二十两银子,给了两位姑娘每人一两。
两位姑娘拿了钱,自然要听客人的话,于是一边一个,侍候着两人喝酒吃肉,并说:“这位小姐来我们这里见世面,算是找对地方了,咱们这地方,什么人没见过?什么事没听过?”
一秋早就满脸怒色,小脸通红,却又不敢发作出来,只低头拼命吃肉,昨晚和今天中午,薇拉觉得两人初来乍到,怕有什么危险误了事,所以没敢给一秋要酒,今天既然来了这里,喝酒是不能免的了。
薇拉见那个红衣姑娘给一秋倒好了酒,并要喂他,就冲一秋说道:“小弟啊,今天你就尝尝这酒是什么滋味吧,是不是你说的甜的。”
一秋从红衣姑娘手里夺过酒杯,不肯让她喂,自己猛喝一大口,刚刚咽下去,却又哇的吐了出来,苦皱着一张脸,说道:“这酒怎么这么难喝啊?”
红衣姑娘忙道:“不会啊,小师傅,咱这可是上等的女儿红。”
薇拉哈哈大笑,说道:“我没骗你吧?酒就是这个味。”
“可我以前喝的确实是很甜的。”一秋说道,同时又呸了一口,真难喝。
那两位姑娘捂着嘴咯咯直笑:“小师傅,甜的是蜜水,恐怕你还没喝过酒吧?没关系,第一次喝都这样,喝习惯了就能品出其中美味了。”
说着,又斟了一杯给一秋。
一秋却死活不肯接了,拉着自己的凳子朝一边坐了坐,因为那个红衣姑娘的身子靠在他身上,让他浑身不舒服,手都没地方放。
红衣姑娘本来也想跟着挪过去,薇拉制止道:“姑娘就别为难他了,一个出家人,自然见不得这些,还是跟我说说京城里的稀罕事吧。”
红衣姑娘便坐了回来,但还是一边给一秋夹菜,一边向一秋抛媚眼,并且说道:“姑娘想听什么事啊?京城里的事可多着呢。我们这里,下至市井三教九流,上至达官贵人,甚至连那皇宫的事,也能知晓一二呢。”
“哦?吹牛吧,你们一间小小的青楼,能知道皇宫的事?”薇拉装作不信道。
“小姐不要小看我们添香楼,虽然不能称京城第一,但也是出了名的,而且我们楼里的姑娘,个个天姿国色,不要说那些有钱的富商,就是王子王孙,也是这里的常客。”一直没有说话的绿衣姑娘说道。
“是啊,那些个不能对外人说的事,只要咱们姑娘哄高兴了,他们什么都说,所以你要是想问我哪家公子家里有几房侍妾,正妻是凶悍还是贤惠,那可是来着了。”红衣姑娘也接口道。
敢情她们以为薇拉来这里是来打听某个公子的品行的,或许他们认为薇拉一个姑娘家,应该是想攀龙附凤,来查一下底细。
否则的话,哪个千金小姐会来青楼喝酒呢?而且还蒙着面,恐怕是怕被别人看见。
以前青楼里也来过一些打听事的小姐,更有一些居然是来学如何取悦男人的,出手也很阔绰。
薇拉也不解释,沉吟了片刻,压低了声音问道:“那你可知当今皇帝的事呢?他有哪些妃子?最宠爱谁?”
两位姑娘吃了一惊,瞪着薇拉,心中想着,莫非这位姑娘是想嫁进皇宫去?只不知是什么身份,恐怕大有来头,立刻恭敬起来,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说道:“小姐,这些话不好对外头讲,多嘴是要被砍头的,谁敢在背后议论皇帝啊?不过既然你问了么,我也就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只盼着日后小姐发达了,也能照顾一二。”
“好说好说,本姑娘绝对不会亏待你的。”薇拉忍痛又拿出二十两银子。
两位姑娘喜上眉梢,说道:“要说皇帝的妃子呢,我们知道的也不是很多,都是从一些王孙公子口里听说的,因为那皇上也不可能来咱这地方对不?可是我却知道皇帝最宠爱的是谁。”
“谁?”薇拉问道。
“当今皇后娘娘啊!据说是丞相的女儿,长得那自然是国色天香,无人能比,堪称天下第一美人,而且琴棋书画,无一不精,更何况还给皇上生了两个儿子。”红衣姑娘神神秘秘的说。
薇拉摇头说道:“我却不信皇后有这么美,我可听说天下第一美人是那个贵妃娘娘楚怜。”
红衣姑娘赶紧捂住薇拉的嘴,说道:“听小姐口音像是外乡人,难怪不知道呢。那个贵妃娘娘早在十六年前就失宠了,有人说她是后汉派来的j细,被皇上发现了,也有人说,她不遵妇道,与人私通,总之,她的事是皇上的忌讳,在京城是不准谈论的,抓到了要杀头的。”
薇拉与一秋对视一眼,发现一秋也在认真听,于是故意激红衣姑娘:“难道在这青楼里,也不能畅所欲言吗?”
哪知那红衣姑娘并不上当,反而说道:“禁忌的事哪能这么容易就知道?小姐还是问点别的吧。”
薇拉忍痛又掏出五十两,心想这妓女哪有不爱财的?只要有了钱,管他什么禁忌。
谁知红衣姑娘虽然很爱财,却不肯收这五十两,并说道:“小姐,什么事都不能坏了规矩,奴家岂有见银子不赚的道理?但前提是要保住脑袋,我可不想无辜受累。”
看来是问不出什么了。
薇拉心疼花了这么多银子,什么都没问到,于是捡着桌子上的好菜大吃了一顿,能捞回来多少算多少吧。
两人吃的肚子滚圆,打着饱嗝出了青楼,估计这两人是史上绝无仅有的把青楼当酒楼使的家伙。
回到客栈,两人商量着怎么办,一秋说道:“要不咱们直接进皇宫去看看?要想找我那个——娘,去后宫不就行了?”
这一路之上,一秋早就把无难大师跟他说的话都告诉了薇拉。
“呆子!皇宫那地方门禁森严,你以为后宫是青楼啊?想进就进!不过貌似后宫跟青楼差不多,全是女人。”薇拉托着腮帮说道。
第15章
“怕什么?咱们不能光明正大的进,就偷偷的溜进去呗,你别忘了,我的轻功很好的。”一秋说道。
“唉,其实我也想进去看看啊,可是我不会武功哎。”薇拉郁闷,好不容易穿来一回,不容易啊,要是不能进皇宫瞅瞅,真不甘心。
可是为了能找到咱的梦中情人,还是谨言慎行,保住脑袋重要。
“嗯,要不我背你进去?”一秋说道。
薇拉也想过,不过看看一秋那小身板,再想想皇宫里的大内高手,还是算了吧。
薇拉拿出相机,说道:“这样吧,你进去,我把相机给你,你去把里面的情景都录下来,拿回来给我看。如果能拍到皇帝的正面最好,让我看看你们长的像不像,就能知道你娘到底有没有情夫了。”
一般情况下,皇帝住的地方会比较容易找,但是后宫那么多嫔妃,想找一个妃子难度就大了。
“你才有情夫呢!不许这样说我娘!”一秋黑着脸道。
薇拉耸耸肩:“有情夫有什么不好的?你看你,还没见过你娘啥样呢,就先护起短来了!”
说完,便教给一秋怎么使用相机,反正这种相机都是傻瓜型的,一教就会。
“走,你进去,我在外面接应你。”薇拉说着,又给一秋打扮了一下,换了一身黑色的夜行衣。
但是这个脑袋光溜溜的,太惹眼了,怎么办?
薇拉想了想,又弄了个头巾把一秋的头包起来,然后满意的打量一眼,说道:“好了,把电灯泡包起来,就不容易被人发现了!”
两人一起来到皇宫附近,正好是半夜了,薇拉在外面的一棵大树后等着,对一秋说:“进去吧,万事小心,一看不对头,赶紧跑!”
“放心吧,当年师父能抱着我从皇宫里逃出来,而我现在的武功又绝不下于师父当年,肯定不会有事的。”
一秋信心满满,但同时也很激动,很快就能知道真相,就能见到亲娘了,能不激动吗?
薇拉远远看着一秋身姿轻盈,跟猴子一样很轻松的爬上了高高的宫墙,然后一跃下去,就没影了,连一点声息都没有。心中感叹,在古代混,还是得会功夫啊!
薇拉在树后面等着,本来以为至少要等上两三个小时,一秋才会出来,没想到还没多久呢,一秋就回来了,手上还多了个包袱。
“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薇拉问。
一秋拿出薇拉的相机,说道:“我见到皇帝了,也用你这个东西录了下来,可是你只教会我怎么用,没教我怎么关,喏,一直开着呢。”
“呆子,按一下开的地方不就行了!”薇拉接过相机,打开一看,果然录了些东西。
里面那个身穿龙袍的应该就是皇帝了,除了他,还有谁敢穿成这样?
好像还有两个大臣模样的人,正在跟皇上商量什么事,大概是一秋离得比较远,所以他们说的话录的不是很清楚,断断续续的好像在说布防,抗击北胡的事。
“你还挺有本事的嘛,这么快就能找到皇上的御书房,居然还拍到皇帝的军事机密,不过这些东西对我们没什么用。也不知道你在哪个位置拍的,皇帝全是侧面,看不清楚面目。”薇拉说道。
一秋面露得色,说道:“切,还说守卫森严,我看也不过如此,很容易进去的,要不带你进去玩玩?”
“能行吗?哎,你手上从哪顺来的东西?要做贼也偷点个宝贝啊,怎么好像是衣服啊!”薇拉翻了翻一秋手上的包袱,没发现什么值钱的东西,有点失望。
一秋呵呵一笑,说道:“当然能行,为了以防万一,我打昏了两个说话娘娘腔的人,脱了他们的衣服,我们两个换上他们的衣服,不就可以大摇大摆的进去了吗?”
说话娘娘腔?薇拉看看衣服,大约是太监吧,于是说道:“你还挺有脑子的嘛,以前真是小瞧你了,走!”
既然没有什么危险,这皇宫当然得去转转了!
两人把太监的衣服套在外面,居然还有两块腰牌,这个一秋,真是越来越能干了,大概是跟着咱,学聪明了。
一秋提着薇拉,虽然没有刚才那么麻利,但还是轻而易举的翻过了宫墙,轻轻落在了宫内,再次令薇拉感叹武功的妙用。
皇宫的建筑果然都很华丽,而且到处种着奇花异草,景色也很美,他们两人转了半天,也不知道转到哪里去了。
虽然薇拉很想在这多玩会儿,但是办正事要紧,于是在摘了一大捧的奇花异草之后,问一秋:“呆子!别乱跑了,你知道你娘住哪吗?”
一秋摇头:“不知道!我刚才进来也没找到。”
“咱们这么晃,得晃到什么时候啊,你去抓个人来问问。”薇拉说道。
一秋看了看四周,猫着腰出去,过了一会儿,果然抓了一个人来,大概是守夜的太监,还没睡太醒呢。
两人把他拖到无人处,那太监看着一秋手上明晃晃的匕首,吓得扑通跪倒在地,咚咚直磕头:“大侠饶命!大侠饶命!我不过是一个奴才,什么都不知道,求大侠看在我上有八十老母要奉养的份上,饶了我吧!”
“切!一个太监还要奉养老母?鬼才信你的话!说,贵妃娘娘住哪个院?敢说错一个字,要你的小命!”薇拉酝酿了半天表情,装出一副穷凶极恶的模样,吓唬道。
那太监一听,楞了,喃喃道:“难道不是行刺皇上的?贵妃娘娘,哪个贵妃娘娘?”
敢情是把他们两个当成刺杀皇上的刺客了。
“还能有哪个?贵妃楚怜呗!”薇拉说道。
“她?”小太监惊异了一下,神色未定。
“怎么?你敢说不知道?”薇拉继续吓唬。
小太监被吓得一缩头,说道:“知道是知道,只是——”
“只是什么?快告诉我们在哪,不说的话,你脑袋不保!”薇拉以为小太监不敢说呢,又凶道。
小太监早就吓破了胆,忙用手指了指另一个方向,说道:“从前面那条路过去,转一个弯就到春和宫了,不过——”
小太监的话还没说完,忽然听到远处一声喊:“什么人?在那边鬼鬼祟祟干什么?”
原来是巡逻的侍卫到了这里。
一秋担心小太监会喊人,忙打昏了他,藏在花丛中。
见侍卫越走越近,薇拉与一秋知道躲不过了,干脆迎上前,装成太监的声音,说道:
“啊哈,是侍卫大哥啊,小的奉皇后的命令,给皇上去送夜宵的。”
那侍卫显然是知道皇上今晚有事要议,睡得极晚,所以也没有怀疑,只是问道:“那东西呢?”
薇拉回道:“就几样点心,刚刚送到皇上那,正准备回去复命呢!”
好在是晚上,光线不亮,薇拉把头发收在帽子里,又低着头,不会有人能看到她的眼睛的。
“嗯,那你手上怎么拿着这些花?”侍卫狐疑的问。
薇拉心说糟了,刚才怎么没藏起来?还得把谎圆过去,真伤脑筋。有了!
“皇后娘娘说,半夜时候的花沾了露水,又吸收了月华,拿回去做点心能滋阴养肺,还能美容,所以小的就采了些花回去孝敬皇后娘娘!”
“哟,还挺会讨好主子的嘛,那就快点回去吧,夜太深了,别乱跑!”那侍卫见是皇后的人,也没有多说,径直去另一边巡逻去了。
两人长舒一口气,见侍卫走远,这才朝着春和宫的方向走去。
按照小太监指的路,两人很快就来到了春和宫。
从墙上翻进去,发现里面根本没什么人,地上还长满了杂草,到处都是灰尘,像是很久没人收拾了,看来贵妃娘娘失宠,春和宫变冷宫的事属实。
薇拉发现正殿亮着烛光,心说贵妃娘娘到现在还没睡,不知在干嘛,于是说道:“走,去看看。”
两人蹑手蹑脚的走到正殿的窗户前,捅了一个小洞,朝里面看去,发现里面不仅亮着烛光,还挂着很多白帐,像是灵堂。
还有两个宫女跪坐在那守着,身穿白麻衣,头上系着白布,像是在守孝。
这是怎么回事?薇拉心头闪过一丝不祥的预感,而一秋则脸色大变,直接冲了进去。
薇拉没拦住,不过想想,这里形同冷宫,只有两个宫女守着,应该危险不大,也就跟着进去了。
两个宫女正打磕睡呢,见有两个太监闯了进来,诧异的问道:“两位公公这么晚了来做什么?”
一秋走过去,没有说话,直接点住二人|岤道,威胁道:“不许吱声!”
两宫女吓得打了个寒噤,动也不敢动,当然,她们也动不了,被点了|岤道了!
薇拉与一秋看向灵堂上的牌位,上面写着:贵妃楚氏之灵位。
难怪刚才在外面抓住的那个太监神色慌张,欲言又止呢,原来是楚贵妃已经死了。
一秋的神色有些失控,冲上前去,盯着那个灵牌使劲的看,眼圈有些红,眼珠子都要迸出来了,似乎要将那灵牌看出个洞来。
薇拉见状,恐生意外,于是问那两名宫女:“这是怎么回事?贵妃娘娘是什么时候去世的?”
两名宫女面面相觑,其中一名战战兢兢的说:“公公怎会不知贵妃娘娘薨逝?都已三月有余了啊。”
薇拉眉头紧皱,三月有余,那为什么外面一点消息都没有,贵妃下葬,该有很多人知道才是。
“既如此,是哪天大葬的?”薇拉问。
那宫女神色有些茫然,摇头道:“尚未大葬,难道公公——不是宫里的人?”
这皇宫里的人都知道贵妃死了,可是皇上迟迟不肯下旨安葬,都揣测着圣意,却又不敢多嘴,伴君如伴虎啊,谁知道皇上是怎么想的呢。
薇拉并不回答她的话,但也算是默认了,于是奇道:“三个多月了还不安葬,这皇上也太过分了吧?难道贵妃娘娘失宠失到这种地步?皇上连安葬她都不肯?”
心说这皇上也太小肚鸡肠了吧?死者为大,怎能不让人入土为安呢?
一秋听到她们的对话,眉间闪过一丝冷色,沉声问道:“贵妃娘娘的尸身何在?”
薇拉心中叹息,唉,三个多月了,都不知道腐烂成什么样了,真是太过分了!现在,就算一秋要冲上去杀了皇帝,也是在情理之中。
小宫女一脸慌张,正欲开口,突然外面传来一声太监的喊声:“皇上驾到!”
薇拉一惊,再看一秋,已是满脸愤怒,虽然薇拉也觉得皇帝太变态了,可是现在杀皇上时机不对,她可不想把两人的小命扔在这,于是赶紧朝一秋使了个眼色。
一秋虽然仍在愤怒之中,但也晓得轻重,伸手打昏了两名宫女,薇拉给她们两个摆了个姿势,好像是睡着的样子。
然后,一秋抱起薇拉,飞身上了房梁,因为有许多的白帐遮着,房梁倒是个安全的地方。
皇帝沈冷泽大踏步走进春和宫,十六年了,他有整整十六年的时间不曾踏足春和宫,只是在楚怜死后,才心生悔悟,赶了过来。
在楚怜死后,沈冷泽后悔过,痛惜过,可惜这一切都无法挽回楚怜的生命。
他一直以为他恨着楚怜,恨楚怜的背叛,只是没想到,在真正的失去后,他才发现,他的心空了,碎了,仿佛一切都没有了。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如果知道结果是一人身死,一人心碎,还不如当初不要那么认真。
她生下别人的孩子又如何?明明是自己把他强抢来的,如果能够睁只眼闭只眼,或许现在,他与楚怜仍旧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恨,蒙蔽了他的理智。
听着渐行渐近的脚步声,一秋握紧了手中的匕首,薇拉忙拉住他,低声说道:“不可。”
就算皇宫的守卫不是很森严,就算一秋能够杀得了皇帝,可是那样的话,肯定是逃不出去了,用自己和一秋的命给这个心黑手毒的皇帝陪葬,太不值得了!
沈冷泽让太监们守在外面,独自一人进了内堂,看了眼地上熟睡的宫女,并没有叫醒她们,而是走到灵牌前,深深的看了一眼。
然后,伸手,突然转动灵牌,只见他转过之后,灵牌后面露出一扇门。
原来这里还有密室。
沈冷泽打了密室的门,里面冒出了一股白汽。
薇拉认得,这是冷气,难道这密室里存放着冰块?
见沈冷泽走了进去,一秋提着薇拉,轻轻落在了地上,两人躲着门口,偷偷的往密室里看去。
冷飕飕的凉气扑面而来,里面的密室并不大,除了放了很多冰块之外,还放着一具棺材。
那棺材通体透明,似乎也是冰块做成的,应该是水晶棺。
仔细看去,棺材里面躺着一个身着华服的女子,只是因为两人的位置在外面,看不清楚脸。
沈冷泽走到棺材旁,手抚着棺材的边缘,眼神中有爱,有恨,有愧,有悔。
许久,两人听到沈冷泽有些失魂落魄的声音:“怜儿,朕又来看你了,这两天一直忙于政事,已经整整两日没来看你了。你与朕夫妻一场,如今却只余朕一人活在世上,朕知道,这一切都是朕的错。可是朕却再也没有办法弥补朕所犯的过错。你的两个孩子,一个被朕烧死,另一个也被朕利用,成了刘轼的殉葬品,朕对不起你。如今你也去了,但愿你们母子三人能够团聚,可是朕现在,却不能下去陪你。没想到,恨了十六年,怨了十六年,到头来却是一场空,怜儿,如果你泉下有知,会原谅朕么?不不不,朕不敢奢求你的原谅,只愿来生还能与你在一起,哪怕是让朕给你做牛做马。现在,请原谅朕的自私,朕舍不得把你葬入冷冰冰的皇陵,因为那样,朕就连你的模样都不能再看一眼了……”
明明正值中年的皇帝,却唠唠叨叨如同一个老太婆。而此刻的他,哪里还有半分皇帝的威严?分明是一个脆弱无助的绝望者。
一秋的眼圈仍旧有些红,不知是愤怒还是感动,而薇拉却被沈冷泽发自肺腑的真言感动了。
虽然他做错了太多的事,可是身为帝王,他能放弃一切骄傲,站在心爱的人的尸体前忏悔,确属不易。
如果他此刻的样子被他的臣子们看到,恐怕全都要大跌眼镜了。
因为谁都知道沈冷泽一向冷酷如铁,人人见他都是十分畏惧,哪里会知道在不为人知的另一面,他是这般的脆弱呢?
薇拉与一秋,甚至看到了他脸上的泪水,也听到了他似悲似伤,似哀似痛的声音,仿佛一头失去了伴侣的野兽,一切的凶猛都没了,只留下满脸满心的哀伤,在伴侣的尸身前一遍又一遍的哀嚎。
唉,真的是,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过了一阵子,听到沈冷泽在跟楚怜告别,两人赶紧又上了房梁。
之后,看到沈?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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