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得全身直麻。难道刚才自己碰到的就是产姥鬼?
又听一个老女人说:“听说产姥鬼到一个地方,就要住上三年五载,要吃很多个产妇的血才会走。”小兰听后更加害怕。
几个老妇人的议论加上小兰的证实,以及王五老婆死的既成事实,一切都证明,产姥鬼确实已经来到了这个山村。消息风一般传开,全村便人心惶惶,一时间,简直就是凄风惨雨。连大白天人们都不敢出门。
可是,村民还要吃饭,于是纷纷想办法把产姥鬼驱出村。
先是王五听人说他老婆会把刚生下的孩子带走,于是就想了一个办法,老婆的灵柩里放了一个草人,夹在腋下,听说这样就算是她已经把孩子带走,草人替孩子挡了一凶,孩子就不会再死去。
又有人说,王五老婆死后会找替身,为了不让她出棺材,便在棺材头部淋上粪水,下葬之后又在坟头淋狗血。这样就算把她的灵魂封死在棺材里了。
即使这样做了之后,村民还是不安心。那些有孕妇的人家,更是成天惶恐不安。他们到处打听躲避产姥鬼的方法。
终于,他们听一个老人说,只有到本地城皇庙里,请城隍菩萨庇护,才可以保产妇无恙。但是城隍菩萨不是轻易请得动的,要化很多钱。
于是有钱的孕妇家庭,就准备丰厚礼品,去庙里求神。
庙祝(守庙人)收了礼品,就带他们到城隍菩萨面前,向城隍菩萨请求庇护。之后,庙祝会给孕妇一块境子。把镜子挂在门上方,产姥鬼就不敢进门。
话说这村里真的来了个产姥鬼,产姥鬼提着竹蓝在村里到处逛荡,只要有人家要生小孩,她便会下手。
自从吸了王五老婆的血,产姥鬼过了几天舒坦日子。但好日子并不久长,村民对她防得起越来越紧,特别是这几天,家家产妇门前都挂了从庙里求来的镜子。
这镜子果真厉害,产姥鬼从门前经过,就会现出原形。她每天都在寻找看哪家产妇门上没有挂,终于她现王四家没有挂镜子,王四老婆挺着大肚子很快要生了。
这天夜里,终于从王四家传来一阵女人的尖叫声,产姥鬼赶紧闯入王四家。
王四老婆躺在床上,瘦得皮包骨头。
王四守在老婆身边,抱头皱着眉。老婆强忍着疼痛对王四说:“快去请接生婆来。”
王四说:“请接生婆?我们哪有钱?这年头钱都已经到富人家去了!即使请来接生婆又有什么用?在村里游荡的产姥鬼,她会放过我们么?我们没有钱请不起庙神,没有挂镜子,这时产姥鬼只怕早进了家门。”
产姥鬼一听,原来王四家这样穷,不仅请不起庙神,就是请接生婆的钱都没有,她忽然产生一种别样的感觉。她想到自己不也是因为没有钱,请不起接生婆,才死的吗?他产生一种同情心,不忍心再给这个家庭制造灾难,于是准备离开。
走了几步,她又停下来,干脆送佛送到西,好人当到底。
她变成一个接生婆,进了王家。
王四老婆在产姥鬼的帮助下,顺利地产下一个男婴。这时已经快天亮了,村里没有一个人来帮忙,因为他家太穷。
产姥鬼离开了王家,离开了这个村子,到别处谋生去了。
四十二周星期日深潭钓精
深潭钓精夏日炎炎似火烧,野外禾草都枯焦。渔人肚里似汤煮,城里干部把扇摇。
老山和老水即使在这样的天气里仍然坚持垂钓。
“春钓滩,夏钓潭。”他俩下钓之处是一个深潭。河水在这里转入地下,阴河里常有大鱼游出来觅食,垂钓者常在这里守候。但这地方也很危险,一旦掉下去,就会被卷入阴沙淹死,连尸都无法找到。
老山找到一个新钓位,下了竿,便守候着。老水在这里看看,那里转转。即使下了竿,也是一会儿这里钓钓,一会儿又转移到另一钓位。
不多时,老水便钓上一二斤小鱼,老山还在原地守候。老水嘲笑他,说他是个菩萨。老山只是笑笑,仍在守候。黄昏时,老山还是一元所获。
“今天只怕要放空了!”老山这么想,忽然,他看到他的浮漂动了一下。老山立即将手放在钓竿的手柄边。但浮漂又不动。他以这种姿势保持了三分钟,可是浮标依然毫无动静。
老山以为是小鱼带动了钓线,就将手收了回来。
可是,就在他将手收回来的那一瞬间,浮漂又上下沉浮几下。老山又迅将手伸了下去,心砰砰直跳,眼睛死死瞪着浮漂,手指弯向钓竿柄,准备随时抓竿。
浮漂上下振动几下之后,便稳稳地向下沉去。“大鱼!”老山心想。同时右手尽快将钓竿抄起,先用力一提。钓竿立刻弯成弧形,可是,钓线那边并不见有鱼冲动。
老山又一提竿。竿又弯成弧形,纹丝不动。不好,挂底了。可是刚才明明看到浮漂在动,老山不死心,依然紧紧绷住钓竿。
这时奇迹生了,钓竿那一头在移动,缓缓移动。老山兴奋得要死,“钓到大鱼,果然钓到大鱼了!”他心里一阵激动。朋友,钓鱼的乐趣就在这一瞬间,如果你不想使自己的生活过于平淡,去钓鱼吧,那是一项最好的休闲方式。
然而这条鱼又不同于一般大鱼,它移动度慢,且时动时静,一停下就像是挂底。
凭着当年垂钓的经验,老山知道,钓到的很可能是只大鳖。只有鳖抓住水底,拖都拖不动,像是挂底。
老山慢慢牵动钓竿。水下的鳖也慢慢向岸边靠近。老山抓住一个机会,当鳖受到钓竿的牵引离开水底地,猛一力,老鳖被拖上水面。
老山大吃一惊,这老鳖是有米筛那么大。老鳖一现出水面,也慌了张,又一个猛子扎入水底,纹丝不动。
这时老水跑过来,出了个主意。他搬来一块大石头,砸入水底,老鳖果然被惊起,老山一力,老鳖被拖离水底,被拖上岸。老山跑过去,一下把老鳖掀翻,老鳖四脚朝天,才被抓住。
老水一看,这老鳖足有二十来斤,按市场价,每斤二百三十元,老鳖至少值四千多元钱。天啊,这对于一个农民来说,是一笔巨款。
老水想,尽管捉鳖时他出了力,老山至多给他点零钱,要是这只鳖归自己就好了。
老水便起了歹心,趁老山不备,一把将老山推入潭中。他看到潭水把老山卷入阴河,才放心往回走。
老水将老鳖扛在肩上,兴奋地享着小曲。他越走就觉得老鳖越重,最后就如一座山一样将他压住,他想把老鳖摔下,但他无能为力,最后被压倒在路上,被压入土里活埋了。
意外之财往往带来杀身之祸,谋财害命更是要遭天愆的。
四十三周星期五出轨女人跳楼处
出轨女人跳楼处戴晶来到阁下,走进阁的阴影。一股冷气扑面而来,她不由打了个寒颤,感觉全身冰泠,直冷到心。其实,阴影之外,冬日暖阳高照。
不过,她确实心冷,不是阴影带给她的,而是生活带给她的,想起一年来自己的所作所为,有悔又有恨:悔自己不该那样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恨刘军那样对她无情列义。
此刻,戴晶觉得唯一对不起的是她那才两岁的儿子。那儿子多么可爱啊,胖都都的脸,圆滚滚的眼。然而,她将和他可爱的儿子永别了,想到这里,她就心如刀绞。
戴晶走入阁门,开始爬阁的第一层。她感到今天舍身阁的楼梯这样难爬,全不象两年前一样。
两年前,她和她的丈夫姜武一起到阁上拍结婚照时,吸引了多少羡慕的眼光,人们都说:“天设地造,璧连珠合。”然而,仅隔两年,她就上阁来终结自己的生命。
这怪谁,怪谁啊?!戴晶想着,无力地爬向阁的二楼。这只怪自己,当那个魔鬼刘军闯入她的生活,她正和前任丈夫处于艰难的磨合期。
为了控制家庭的经济大权,她要丈夫交出全部工资,遭到丈夫的怒骂。正当她伤心地在河边哭泣时,刘军出现了,以他那在烂女堆里练多年的本领,很快的使她投入了他的怀抱。开始她还有些内疚,慢慢地她对丈夫产生不满。这也挑丈夫的不是,那也说丈夫不对。
姜武现了她的隐情,最后竟在自己家里被姜武捉了j。姜武为了维护自己做男人的尊严,终于提出和她离婚。她也认为那样的婚姻不能再维持,毅然同意离婚,去追求她和刘军的幸福生活。那时,他们的儿子已经有一岁半了,姜武明确提出,像她这样的女人没有做儿子的母亲的资格,她也没有坚持。
戴晶爬上阁的第四层。她想起了一句古话:失去了才知道拥有的可贵。离了婚她再去找刘军时,才知道自己上了天大的当。刘军已经是有三个孩子的父亲,家里竟一贫如洗。更为好笑的是,她是他的第五任。
刘军不可能对她负什么责任。昨天下午,当她再找到刘军时,刘军竟然对她说:“你想要我离婚,你再同我结婚?这真是笑话。像你这样的女人,谁敢和你结婚,你那样轻易地背叛你的第一个丈夫,你就不会轻易地背叛你的第二个丈夫吗?明确告诉你吧,你是我的第五任,我现在已经找到第六任了。你以后别再找我,你要是纠缠我,我就喊人毁了你的容,打断你的手脚。”
她终于彻底绝望了。她来到阁的最上层,她向下看去,下面怪石林立,正是那座石砌的假山。石以怪为美,这就是她的审美观。她在阁顶看了一下,竟没有一丝生的yu望,好像跳进游泳场一样,她纵身跳入那片怪而美的石林中。
公安局侦察员吴山吃完便匆匆向舍身阁赶来,几个月来,舍身阁已经有三个少妇舍身成仁,公安局已经把这个地方做为盯防的重点,每天派出一个侦察员在这里守候。
今天是吴山值日,他从早晨守到下午,不见有动静,便回去吃饭。但当他吃饭返回,赶到舍身阁时,看到一个白影从阁顶飘然而下。
“不好,”他本能地叫了一声,等他赶到阁下时,惨剧已经生了:只见一个年轻的女子躺在假山石上。和前三次一样,躺的姿势完全相同。吴山跑上去一探鼻息,现她已经死了。
他马上打电话报告局长,然后自己上了楼,取出他在楼顶装的摄像头,拿出来,放在电脑中一放,现女的从楼梯下走上来时,便有一只巨大的黑手横在她后面。就是这只黑手将少妇提起来,丢下阁去的。这只黑手显然不是人手,人手不可能那样大,黑手只有手掌和前臂。
黑手将少妇丢下阁后,就移开了,黑手背后有一块牌子,上面写道:出轨女人跳楼处。
作者认为,黑手背后的鬼做得并不公平,他同时还要设立一个跳楼处:出轨男人跳楼处。
四十三周星期日弱女善男屠坊
弱女善男屠坊那次旅游给我留下深刻的印象。
我离开旅游团,一个人沿着山沟走。山沟里有一条清澈的小溪,溪水像流动的碧玉,溪边长满各种野花。我忘记自己是一个人,沿着小溪一路欣赏美景,一路往里走,直到溪水的源头,是一个山中的盆地。盆地里鸟语花香,俨然是一个世外桃源。盆地中央有一座废弃的木工厂,我玩得累了,就在木工厂里小睡。
我刚闭上眼睛睡觉,就梦见有两个人将我绑起来,一个穿黑衣,一个穿白衣,相貌丑陋,舌头拖出嘴很长。这不是传说中的黑白无常么?我吓了一跳,难道我大限已到?不,不行,我正官运亨通,还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我不能跟他们去,我极力挣扎着,可是黑白无常将我的手抓得紧紧的,我无法挣脱。
但他们不由分说将我押走。他们先把我带到这个工厂的第一层,那里面传来女人的尖叫声。我从门口经过时,只见里面一张漆黑的桌子上绑着一个女人,女人赤身。桌子两边各有一个似人非人的东西,面目狰狞恐怖,拿着一把长锯,将女人拦腰锯断。女人的血从她的腰间飞溅起来,像横着的喷泉。女人尖叫着,双手乱抓。不久,尖叫声停止了,女人的双手无力的垂下,头挂在桌子一边,嘴里流着血,眼睛瞪得溜圆溜圆。然后他们将女人的尸体丢在地上,另外两人将尸体拖走,于是又押进另外一个女人来,将那女人的衣服剥光,按倒在桌上,用同样的方法,将那女人杀了。
看着这残忍的一幕,我吓得尿湿了裤子。站在桌边一位官模官样的人走出来,对黑无常说:“这里是弱女鬼作坊,善男鬼作坊在上面,把他带到上面去。”
于是我被押到第二层楼。刚上到二楼,一个东西迎面飞来,落到我们脚前。我低头一看,是一颗人心。人心红红的,还在一张一缩地跳动着。我吓得不敢往前走,被黑白无常一推,我倒在地上,那颗心就在我的嘴边。我吓得爬起来就向前冲。
我冲到二楼的窗子边一看,我差点吓得昏了过去。只见屋里的正中央倒吊着一个人。他的双脚各被一根绳子吊着,肚子被剖开,内脏被全部取出,地上到处都是。两边也站着令人看了头皮麻的东西,刚才那个心脏就是被这两个东西抛出来的。
这时,那两个东西从二楼大厅里走出一个人来。边走边骂:“这些臭善人,生前善事做尽,得到太多赞誉,竟然还想到这个世界来享福,也不看看你们那副德行,好吧,让你去享福吧!”随着声音,又一条人腿飞过来,我赶紧躲开。那条腿从窗子飞出来,一直落到楼下去了。
那两个东西看到黑白无常,便问:“怎么,又押来一个善男?世上难道有这么多善男?善男作坊生意真是太好了!”白无常忙说:“不,他不是个善男鬼,是当官的,做了很多坏事。”那两个东西说:“那么,你搞错了,这里是善男作坊。”
黑白无常又问:“那么,这些恶人带到那里去?”两个东西说:“这个,我们就不太清楚了。不过,你可以到三楼办公室去问一下。”
我被带到三楼,这里全是办公室的样子。上楼第一间便是一殿阎王办公室,黑无常推开门,对坐在桌前的一位老者说:“大王,恶男周维送到哪里去?”秦广王抬起头,说:“你是怎么搞的,我们只抓弱女善男,你怎么敢把恶男抓来?”
黑无常小声说:“不是你叫我们去抓周维的么?”阎王一听,勃然大怒,说:“我叫那么去抓那个善男,那么怎么抓个恶男来了?那么别说了,给我把这个恶男叫进来。”
我被叫了进去,阎王看着我说:“你是周维?”我吓得抖,哆嗦着说:“是,是的”。秦广王又问:“你是干什么的?”我回答:“当官的。”秦广王不耐烦地说:“知道你是当官的,我问你当什么官?”一听他问我当什么官,我就骄傲起来,说:“局长!”
秦广王大惊失色忙说:“错了,错了,无常你们弄错了。这个局长周维还有几十年阳寿,阳寿已到的是那个扫大街的周维,他是个善人,局长周维是个大恶人。你们赶快把他送回去!”
黑白无常将我押出办公室,从三楼一推,我双脚一弹,醒了。
太阳已偏西,工厂长长的影子将我隐蔽。我想起刚才的梦,好生奇怪。我走进工厂的第一间,里面赫然摆者一张桌子,竟然同梦中的那张一模一样。我走进一看,桌上好象还有血迹。我又走上二楼,竟和梦里的大厅一样,天花板上有两根绳子。我又走上三楼,果然见到一排房子。我走进第一间,里面竟然有一张和梦中一样的椅子,应该就是刚才一殿王坐的那张。
我疑惑着离开了这个盆地,从来不敢向人说起。但这次旅游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四十四周星期五黑屋惊魂
黑屋惊魂我刚进入黑屋,门就被锁了。
我正用力开门时有人在后面拍了我一下。我回头一看,是个农药鬼,他眼球外突,牙齿白历历地排出嘴外,嘴里吐出白沫,一股强烈的农药气味传了过来。
我吓得拔腿便跑,农药鬼紧追而来。
我跑到窗子边,打开窗子,看着哥哥正在外面悠闲的走着,我对着哥哥大声的喊:“哥哥,有个鬼在追我,快来救我!”
哥哥似乎没有听见,继续悠闲地走路。
农药鬼追了过来,伸出双手,向我掐来。我看到她的指甲红红的,有一尺来长,向我的脖子直刺过来。
我吓得又往回跑,跑到另一个窗子边。我想爬出去,可是窗子太高,我爬不上去。这时农药鬼已经追上了我,伸手直向我的胸前抓来。
我看到父亲在窗子外边,正抱着木板,准备给谁做棺材。我对父亲喊道:“爸爸,农药鬼正在追我,他要吃我,你救救我。”父亲仍然干着活,好像没事一样。
农药鬼伸出手抓住了我,一边j笑着,一边将我拖近,用白历历的牙齿来咬我的脖子。我极力挣扎,吓得全身麻。
我尽力将自己的头伸出窗外。我看到母亲双手搭在前襟处正和人有说有笑地闲谈。我忙向母亲求救,说:“娘娘哎,你救救我!”
可是娘只顾说话,根本不理会我,我绝望了,恨恨地叹道:“你们怎么这样冷漠,我终究是你们的亲人,你们竟这样忍心见死不救!”
农药鬼的牙齿终于咬进了我的脖子,我感觉有一股湿湿的液体从脖子流向后背,我完了。农药鬼又将我按倒在地,伸出双手,插进我的胸脯,立即,一股热血从我的胸脯里喷涌而出。我就要死了,这时我反而不再害怕,人间是那样冷漠,我又有什么生之留恋?
我从窗前看到窗外的蓝天白云,多么美好的大自然,不,我不能死!
“过来救救我!”我终于大喊一声,醒来了。原来我刚才是做了个梦。
我和伙伴在捉迷藏,我躲进这间人人谈之色变的黑屋。大人说,八年前,这屋里有个女人喝农药死了,她死后经常闹鬼,再也没有人敢进这屋里。
我躲进这屋里后,因为没人敢进来,迷迷糊糊地睡去,做了个恶梦。
“他在这里。”有个小孩看到我,就大声喊道。
又有几个小孩跑过来将我抓住,然后指着我说:“你输了!”
我无言以对。
(一)鬼教授低头认罪我刚到一所大学任教,住在全校最偏僻的一间小房子。当晚,睡到半夜时,忽然听到隔壁有人的吵闹声。一个声音道:“你低头,你认罪么?”另一个声音回答:“我低头,我认罪。”
我就起来床去看,见隔壁居然亮着灯,我只好偷偷从门缝里往里看,只见一个老头跪在中央,四周站着几个年轻人,年轻人手臂上带着袖章,上面写着“红卫兵”三个字。一个年轻人说:“独有英雄驱虎豹,更无豪杰怕熊罴(能)”老头回过头来说:“你读错了,最后那个子要读‘皮’。”
第二天,我听人说,时,隔壁吊死了一个教授,那个教授其实很风趣很幽默的。
(二)到阳间拍马一天深夜,道士带我去捉鬼。半夜过后,果然看到一个鬼。
那个鬼边走边自言自语地说:“局长,你真好,你对部下真是太关心了。”“哪里哪里,这是我应该做的,”
“局长,你工作真是太负责了。”“哪里哪里,离上级的要求还差得远。”
鬼就这样先装作另外一个人吹捧自己。然后自己回答。
当鬼走到我们身边时,道士一跃而起,将一张符帖在鬼的额头上。
道士问:“你为什么要到阳间来?”
鬼回答说:“在阴间没有人奉承我,我实在空虚寂寞得很。”
道士说:“这到也是,没有人奉承,当官还有什么意思?”
说完,道士就把鬼放了。
四十四周星期六黑洞惊魂
黑洞惊魂家乡有座石山,石山顶上有个石洞,石洞深不见底,谁也没有进去过。然而昨晚我在梦中进了那个洞。
黎明时,天昏暗,我总是找不到洞口,洞里的光却从石缝中射出,带着诱人的音乐。不知怎么搞的,不一会儿,我就在洞里了。而且,不再是进洞,而是出洞,但我找不到出口。
对面走来一个人,面貌不甚分明,我别无选择地跟着他走。走过一个长长的走廊后,便见一石崖劈面立起。石崖上爬满了人,像蚂蚁。仔细一看,中间竟有几个熟识之友。我知道,我也应向上爬。于是我跃上去,攀着石崖的坎坎坷坷,手将身体向上吊,比做引体向上更艰难。
爬啊爬啊,我实在太累了,便蹲在一个大石坎上向下望,原来我还只爬了几丈。在我脚下有许多人在爬,在我的头上有更多的人在爬。不时传来“哎哟”的声音,那是有人从高处摔下来。我回头看看地下,那里一堆堆白骨闪着绿光,一具具尸散臭气。有些尸在流血,在绞动。
头皮一阵阵麻,我深悔自己进了此洞。不过,说良心话,不是我闯进来的,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进洞,怎样进洞的。
现在只有向上爬,开弓没有回头箭。然而,石崖有多高?天晓得!上面有没有出口?地晓得!闭了眼睛爬吧!手脚实没有力气,心中有个信念:爬吧,爬吧!
忽然,我感觉我攀着的那块石头在移动。睁开眼,哎唷,爷爷站在崖顶的洞口向我微笑。我仰头问:“爷爷,你怎么在这里?”爷爷流泪了,说:“傻宝孙呵,你怎么了进来了?快跟我来,我带你去寻出口。“爷爷伸出长长的手将我一拉,我便到了崖顶。崖顶却只有一个极小的出口,然而爬到这里的人拥如蚂蚁。他们互相用身体相撞,不时听到“哎哟“的叫声,那是有人掉入崖底。从崖顶看,只见许多头顶挤在一起,争夺着出口。一个头摔下后,另一个头便补上来,参与碰头的战斗。
“这结可恶的家伙!”我站在崖顶斜视着他们,用鄙夷而恼怒的眼光。他们争来夺去,始终没有一个头挤出洞来。我恼怒更甚,将脚伸入洞中,将那些脑袋一脚一个地踢了下去。“哎哟!”“哎哟!”惨叫之声不绝于耳,但我毫不怜悯,说:“谁叫你们爷爷的父亲不给你们生个好爷爷!”
我得意忘形地转过身,爷爷不见了。我在崖顶飘来飘去地四面寻找,不见出口,除了和下面一样的高崖外,就只有地上的一堆堆白骨。
忽然我看到一个躺在地上的人在动,我忙将他扶起,他断断续续地说:“这里……没有……粮食,没有……水,也寻不到……出口,你……去……告诉……他们,别……别……上……来……”说完嘴一裂,脚一蹬,头一歪,死了。
“我为什么去告诉他们?”我想,“我既然上来了,就比他们高一个等级,死了比他们还是高一个等级,我不能让那些人死了之后达到我的级别!”
我绝望地四处飘游,但看到的只是白骨、死尸。出口在哪里?我始终没有找到。
四十四周星期日黑鬼惊魂
黑鬼惊魂灰蒙蒙的长堤像一根扁担压在我肩上,对面上坡上的露天电影已经开场,我好想赶到那里去看电影,然而横在我面前的是一块凹地,一块使我胆寒的凹地,压在我肩上的长堤使我无法冲过凹地。
这块凹地是修堤时挖出来的,原先是一片坟地,土被挖后,棺材板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时有骷髅盯着空洞洞的眼,伸出白厉厉的牙,就是白天从这里经过,也使人胆战心惊,更何况是晚上?
这里曾经多次生过鬼与人的搏斗。去年,我又曾经亲手从下边的水里捞出过一个溺水而死的叫小福的小孩,小孩尸体就摆放在凹地中央;想起老福那瞪出血丝的眼睛,那圆鼓鼓的肚皮,那滑腻腻的皮肤,一股凉气便从脚跟直冲头顶。
但我必须冲过去,露天电影的喇叭声实在太诱人了。我从堤上用力地站起来,迎着冷风,冲入了凹地。
突然左侧的水面和右侧的山顶同时出现两个穿黑衣黑裤的小孩,水面那个竟是被我从水里捞出的小福。
我忙用手在额头上狠狠扫了三把,大声喊道:“我有三把火,只有鬼怕我!”据老人说,这样就可以把鬼吓退。
然而,两个黑衣小鬼并没有被吓退。水上立着的小福对山上的小鬼喊:“云哥,咱们动手吧!”喊完,就直向我冲来。
我涌起一股愤怒,如一把火从心中烧起。这小福,分明是我把他从水里捞出的,他竟然恩将仇报?
被称为云哥的黑衣小孩依然站在山顶,并没有冲下来,反而劝小福说:“小福,他大限未到,不能下手。”
“好不容易才等到一个生人,顾不得那么多,下手吧,云哥!”小福向我直冲过来。我看到他瞪着眼睛,同我去年把他从水里捞出时一模一样,只是两颗獠牙已从嘴里伸出,弯弯地卷向两边。
我还怕你?你这忘恩负义的东西!我就和他打起来。我一拳打去,空荡荡的,可我明明看到打中他的脸,我这时才明白,他是鬼,我打他不到的。
我觉得我的脚被他猛力一拖,我倒在地上。他又把我往水边拖。我知道,他是溺死的,成了落水鬼。只要到水里,就是他的天下。
于是,我拼命地抓住一块石头。这样僵持一会,我觉得我的手没有力气了,怎么办?怎么办?难道我就这样让他拖入水中溺死?不行!我一定得想办法。
突然,父亲的形象在我脑中出现,父亲曾告诉我,当你碰到鬼时,只要念《正气歌》就行了。
于是我大声念着父亲教我的《正气歌》:“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行。”我一字一顿地大声念着,心里便兴起一股浩然正气,脚上的压力慢慢地变小了。
“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於人曰浩然,沛乎塞苍冥。皇路当清夷,含和吐明庭。时穷节乃见,一一垂丹青。”我继续念着,眼前显现一片金光。我将脚一提,小福被我提了上来。我一把将他抓住,他变成一个小人,仅有我的拳头大小。我把他用力握在掌中,只见他的头在我的大拇指边摇来摇去,脚在我小指下乱蹬。
山顶的云哥见我念《正气歌》,连忙向山那边逃,边逃边说:“小福,你不听我的话,他大限未到,你不能向他动手。”然后在山顶消失。
摔死他!我扬起手,将小福摔向一块石板,小福化成一缕青烟消失了。
我冲过凹地,向对面的山坡爬去。山坡上有两部放映机同时放映,我不知道看哪边为好。问旁人放什么题目,他们都不答。
淡黄的月光洒落下来,观众都变成淡黄|色。
四十五周星期五黑墓惊魂
黑墓惊魂老不死终于死了,儿孙们一改旧日的青脸,放声悲哭起来,很热闹。
在儿孙们哭声的合奏中,老不死懒散而舒适,慢慢地灵魂在一缕香烛火烟中升入空中,俯视着他生活了多年的尘世。
儿孙们哭了一会儿便相继干活去了,只有妻子还在拉着长声像哭更像唱地出含糊的声音:“啊……哼……哈……哈哈……”
内弟走了进来,跨过躺在地上的老不死,扶着他姐姐劝道:“姐姐,人死不能复生,还是自己的身体要紧。”说完拉起老不死的妻子就走。
大儿子找来几块木板,“叮叮铛铛”地便在老不死头前钉起棺材来,裂开的嘴显露出舒心的欢快。棺材钉好后,老不死被装了进去。然后一路锣鼓锁呐声中,老不死被抬出家门。
几个人慌忙跑到前面去挖金井(墓|岤),不知怎么搞的,老不死竟也参加挖金井的行列。为自己挖金井,那心情别提有多舒畅。
“咚!”“咚!”锄口一寸寸地挖进地里,麻黑的松土去了,金黄的硬土去了,银色的石块被抛了出来。
突然“笃!”的一声,几个人的锄头同时碰到一个软而中空的物体。大家都吃了一惊。再挖,原来是一座古墓。
他们把墓门打开,只见里面黑洞洞的,几个人都吓了一跳,不敢进去。
老不死说:“我进去,反正我都已经死了,还怕什么?”老不死清楚地明白自己是死人。
老不死举着火把,走了进去。里面很宽,却黑得像一桶漆,火把仅仅照亮了一小块。
其他人看到老不死进去了,就也跟了进来。大家心惊胆颤地向前走着。
忽然,他们看到前面有一副漆黑漆黑的棺材,在微微的火光照耀下,黑棺材出幽幽的冷光,使人看了心寒。
几个人向黑棺材走近,他们想,里面该有宝物吧。
于是他们打开古棺盖,朝里面一看,全都惊得头皮麻:原来古棺里躺的人竟然是老不死!
老不死从棺材里面爬了出来,说:“谢谢你们,是你们让我走出这座黑墓。”其他人吓得不要命地往外跑。老不死也跟着他们走出古墓。
老不死深深地吸了口气,这是五千年来从未吸过的新鲜空气。他站起来,伸伸懒腰,看看明媚的阳光,这是五千年未见的阳光呵!
老不死现同他一起挖金井的几个人都已逃得无影无踪,逃就逃吧,我又不招惹你们,老不死心里想。
“啊”“啊!”他欢快地呼喊着,他觉得自己的嗓子又如年轻时的那口铜钟;他伸一伸手,他的手又像年轻时那样有力。
老不死获得新生,走出那座整整困了他五千年的黑墓,走在一条铺满天国光辉的大路上,把一切恶梦全都留在黑墓里,让那个污浊的世界在黑墓里霉吧!
黑棺惊魂本地风俗:如果两支送丧队伍在路上相逢,必有一场恶斗,斗败的一方,家势就会慢慢衰落,直到绝代。
——题记。
黄澄澄的天映着清冷冷的路,目标是绿柳红墙的学校。
我走上一条塘坑路,两边是水塘,塘面结着冰,不知厚薄。
突然前面出现一支送丧的队伍,装着死人的棺材直向我冲来。我想躲开,但是两边都是水塘,我躲到哪里去?
我吓得竟然呆在那里,不知所措,眼睁睁地看着那黑色的棺材直向我的头撞来。
“快让开!”抬棺材的人高声喊道,并把我赶入塘中。
塘中并无水,只有坚冰,我在坚冰中跟着抬丧的人看热闹。一个人将炮仗扎在一起,高高举在空中,点燃引线,“轰!”的一声,气浪打着圈直冲到半空,空纸筒却留在那人手中。
这时,路的另一端也出现了一支抬丧的队伍。我想,这下有好把戏看了!两边都是送丧的队伍,中间只有一条塘坑路,谁也不会相让,必有一场激烈的龙虎斗。
我全然没有想到,我就在两队抬丧队伍的中间。
这边的人一见对面的抬丧队,立即将棺材抬得飞快,直向对方抬的棺材冲去,鼓乐的节奏也急如雨点。
那边人多势众,更加以为有必胜的把握,因而漆黑的棺材飞快地向这边的棺材飞来。
双方深深地懂得,谁的度快、力量大,谁就会将对方的抬丧队撞落塘中。
我看到两边的黑色棺材都以极快的度向我撞来,我吓得往旁边一倒,我听到“蓬!”地一声巨响,两口黑色棺材就在我的头顶相撞了。
两口黑色棺材直向我砸了下来,我本能地一侧身。
我看到对面的棺材撞到塘面的冰盖上,棺材被撞烂了。棺材里的死人有一截掉在冰上,死人的头就在我的头的一侧。死人伸出红红的舌头,瞪圆着眼睛,样子十分恐怖。
这边的棺材也被撞到塘里的冰盖上,但幸好棺材没有落地,抬棺材的人又抬着棺材回到塘坑路上,继续向前赶路。
有人将我拖了去来,我在路边站了很久,“砰砰”跳的心才平静下来。
良久,我才继续向前赶路,朝着绿柳红墙的学校。
四十五周星期六猪鬼缠身
猪鬼缠身“啾,啾”院子的前坪上传来一阵惨惨的猪叫声,黄杨便知道是六叔家杀年猪了。他忙放下手中的活,赶过去,看是不是需要帮忙。
当黄杨赶到前坪时,那里已经围了许多人,一切都准备好了。
只见几个人将猪抓住,放在一条条凳上。两个人抓住猪的后脚,另外一个人抓住猪的耳朵,屠夫一手按住猪的头,一手向众人伸出,喊道:“快递刀来!”仿佛情况十分紧急,其实他的右手完全可以拿到刀子。
人群没有任何反应,屠夫又着急地喊道:“快递刀子来!”这时,黄杨恰好赶到了,忙将杀猪刀递了过去。
众人便都猛吃一惊,但没有说话。黄杨在众人吃惊的目光里,又帮忙抓猪脚,其他也上前帮忙抓猪脚。在七手八脚的帮忙下,年猪的叫声终于越来越小,做了一阵垂死的挣扎后,终于不动了。
众人放了手,将死猪丢在地上。黄杨一看那?br/>好看的电子书shubao2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