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龙襄天下

龙襄天下第39部分阅读

    冰蚕精?”我连忙回头,但是没有了镜妖的帮助,我什么都看不清。

    “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张康宁看向场地中央,那里,所有的鸽子已经汇聚到了碗幕周围,包括我发觉有问题的那只。

    “刘恺愫去哪了?该不会是去抓那个什么冰蚕精了吧?”我伸长了脖子张望,却仍然什么都看不清。但是我看不清别人不见得看不清啊,刘恺愫那样一个大美女,如果她在碗幕上露面,现场所有男观众一定都会疯狂了。

    “冰蚕精已经进到碗幕里面了。”貂灵着急道,“刘恺愫已经用瞬步追进去了。那个冰蚕精没有一丝能量,威胁很大,必须尽快除掉!!!”

    “没有一丝能量?”我闻言却迷糊了,“那不就等于没有丝毫威胁了?怎么会危险?”

    “你是猪啊!”身边的张康宁却好像明白了过来,“冰蚕本来就是用来吸收能量的,像这种没有能量的冰蚕,能够吸收的能量一定异常得多!现在这里正在召开全运会开幕式,就算撇开保护领导的异能人士不谈,光这满场的观众也够它吸收到足够多的能量了!到了那个时候,恐怕就很难有人制服它了!!!”

    我浑身一个机灵,脑海里浮现出宇宙黑洞不断吞噬周围物质,并且借此不多扩大自身的样子,顿时感到不寒而栗。不知道这玩意会不会像黑洞一样但愿它的威力比较小,只有吸星的档次。

    张康宁抬头看了看头顶用肉眼几乎无法察觉的维亚纤维索,问我:“这玩意结实么?”

    我点点头。

    张康宁一屈膝,留下一道残影,消失了。

    我心中一凉,她该不会是沿着维亚纤维索跑到碗幕里面去了吧!虽然现在是黑天,黑灯瞎火的观众们可能看不清她,但是现场有那么多录像机呢!万一她要是被的哪台摄像机给拍到了,那可就热闹了虽然不知道摄像机的摄像频率是多少,但是总不会跟不上她的速度吧

    第一百七十八章幻想瞬步

    我焦急地看着碗幕,却看不到一丝痕迹。

    这个时候,一阵巨大的爆炸声突然响起,吓得我哆嗦了一下。围绕柳叶馆一圈的烟火同时绽放开来,煞是好看。

    可是我现在根本没心情看什么烟火,因为就在刚才烟火燃放的一瞬间,巨大的碗幕像水波一样荡起一圈涟漪。也许从物理学上来讲这可能是因为烟花燃放产生了大量气体所致,但是在我眼中,那就是碗幕里正在进行激烈对抗的表现!想到这我急得团团转,抓耳挠腮,可是却没有什么办法,因为我没有张康宁或者刘恺愫那样的身手,无法支援她们,只能干着急。

    突然我想到了什么,掏出手机,给唐文硕打了电话。想来这么重要的比赛,他一定也参与了安保工作,他一定有办法联系到国家官方的那些异能人士,只要他们能出面,一切问题想来就全都迎刃而解了。

    就在我还在按键的时候,前排的一个小孩子的一句话让我差点把手机扔出去。只见那个小孩抬起粉嫩的手指,指着碗幕说到:“妈妈你看,它们弄错了。”

    我抬起头看向碗幕,心中一阵冰凉。碗幕,顾名思义,其实就是一块碗状的幕布。它本身并不能显像,是要通过投影机向上照射图案才可以。由于碗幕太大,所以底片是一小块一小块拼接起来的。现在的碗幕,在临近侧面交接线的地方,出现了一块跟四周没有联系的错版画面,看上去是一个人形的阴影。

    小孩子的妈妈叹了口气:“看来这新玩意还是有缺陷,你看,把里面的工作人员都映出来了,失误啊失误,电视可千万别拍到,不然咱们泉城可就要丢人了。”

    我心急如焚,光线是从外面打到碗幕上的,就算内部有工作人员,外面的人也不可能看见。现在这种情况只有一种解释:在碗幕内的张康宁或者刘恺愫被冰蚕打伤了,倒在了碗幕上,这才出现了人形的阴影。

    “主人,快去帮她们!”貂灵焦急地喊到。

    “我倒是也想帮,可是我怎么过去?我又不会飞。”这样说着,我做了一个展翅的做作。

    “主人,你看着那块人型阴影,想象着自己可以看穿幕布,看到里面的情况。”貂灵焦急地说到。

    想象?这也太不靠谱了。话虽这样说,但是我知道貂灵学识渊博,她这样说肯定有她的道理。我连忙注视着碗幕上的人型阴影,想象着那是刘恺愫或者张康宁

    不过不对啊,那个人型阴影自从出现就再没动过,以她们的身手,就算是不小心被冰蚕击中,倒在了碗幕上,那也应该是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继续战斗,怎么可能一动不动地像死呸呸。

    我连忙吐了两口唾沫,这时候可千万不能乌鸦嘴。

    “主人,不能怀疑自己,你如果对自己有丝毫的怀疑,这套法术也不能奏效了!”貂灵见我吐唾沫,知道我肯定是否定了自己的什么想法,连忙着急地喊到。

    这个时候不能自乱阵脚!貂灵说得办法未必管用,还是先采取点靠谱的手段吧。我重新拿起手机,哆哆嗦嗦地找到唐文硕的号码,给他打了过去,说明了情况。电话那头的唐文硕大吃一惊,马上挂了电话,估计是转而联系相关单位去了。

    就在这一个电话的功夫,碗幕上的人形阴影已经消失不见了。我长出了一口气,看来张康宁或者刘恺愫挣扎着起来了。现在援兵马上就到,我没必要

    碗幕整体一颤。

    这一颤在别人看来,十分轻微,就仿佛巨大的碗幕在寒风中轻轻抖动了一下。但是这轻轻地一抖却让我的心脏如同被人拧了一下一般,一阵剧痛。不行,我必须要做点什么。

    貂灵说着想象?但是想想有毛用!我连忙让貂灵把这个法术给我说明白。

    貂灵连忙道:“龙襄有一个通用的能力,就是通过想象力来改变物体的性质。这种能力用途很广,不好一次性解释清楚。总之在这里,你需要想象着碗幕内的情况,给自己一个落脚点,然后相信自己拥有瞬步的能力,这样即使你不会瞬步,也一定可以发挥瞬步的作用。但是”说到这貂灵犹豫了起来。

    “但是什么?这个时候你就别卖关子了。”我连忙催促道。

    “但是,现实可能会跟你的想象有出入,比如你想想出了一个落脚点,但是事实中却没有,这样你来你虽然能被传送到碗幕中,但是有可能是悬在空中,直接落了下去”貂灵吞吞吐吐地说。

    我一愣,随即愤愤地说到:“这不瞎扯淡了么,我又不知道那碗幕里的内部构造,怎么可能正好想象到能站人的地方”

    “边缘啊。”貂灵提醒到,“刚才碗幕上不是出现了一个人型阴影吗?想来那是两位姐姐之一倒在碗幕上映出来的,这就说明那里是可以站人的。主人您只要想象着瞬步到那里,应该就没问题了。”

    我两个指头一捏,打了个不响的响指,心想貂灵真聪明,这样一来绝对万无一失了。

    我连忙注视着刚才碗幕出现人形阴影的地方,想象着碗幕内侧的情况。

    “一定要自信啊,主人。”貂灵在一旁小声提醒着,“只有万分自信,才能够产生一个只属于你自己的虚拟场景,才能施展法术。”

    我顾不得细听貂灵的话,因为碗幕又颤抖了两下。我的额头渗出了细细的汗珠,注意力却始终不能完全投入到想象中去。

    碗幕的内部,应该是什么样子的呢?一定有个粗粗的圆形钢圈撑起外形,那钢圈一定结实得可以站人。恩,我就站在那上面吧,背靠着碗幕,这样就不会摔倒了。里面一定还有纵横交错的维亚纤维索,我一定要躲开它们才行。张康宁刘恺愫和冰蚕一定在正中央打斗,不会干扰我的瞬步,还有什么?没有什么了

    突然,我感到身子一轻,视野中一片黑暗,仿佛整个身子正在穿过无垠的宇宙。还没等我反应过来,突然感到左耳一疼,脚下踩到了实地。

    第一百七十九章碗幕内幕

    我还没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只觉得脚下一颤,顿时重心不稳向前趴去。我的面前刚好有一个白乎乎的东西,情急之下我也来不及细看,伸手就抱住了它,这才使得自己没有倒下去。

    我喘了口气,这才腾出时间来观察周围的情况。原来我正按照自己的想象站在碗幕的钢圈上,背后就是碗幕的布屏。一条维亚纤维索就在我左边不远的地方,上面还带着一丝血迹。原来,我进来的时候只是凭想象,并没有得知维亚纤维索的真正位置。刚才我出现后,一条维亚纤维索的位置正好与我的左耳重叠,也就是从我的左耳中穿了过去,结果我瞬步后重心不稳,向前倒去,结果生生地把左耳朵给撕裂了。好在耳朵上的神经末梢比较少,所以我并没有感觉到很疼。

    正在我还在为左耳长吁短叹的时候,无意间一抬头,却发现张康宁和刘恺愫就在我对面,分别站在两处钢圈和维亚纤维索链接的地方,正满脸惊讶地看着我。

    看来我的瞬步震住他们了。我没心没肺地刚一笑,却觉得手下一抖。

    我这才想起,刚才我情急之中抓住了一个白乎乎的不知道什么东西。

    我低下头,发现手中的东西褶皱很多,却又肉乎乎的。外观有些像花菜,手感却像是蘑菇。说话间那东西又动了一动,好像居然是活的,但是它没有任何温度,不像小猫小狗那样,用手一摸就知道是有生命的活物。

    手下的东西晃动得更厉害了,好像是想把我甩开。虽然我很瘦弱,但是由于这东西的晃动虽然力道不小但是频率太低。我牢牢抓住那个东西,它一时也奈何我不得。

    突然我感到裆下一阵疾风,出于男人的本能,我一收腰,躲过了要害,但是小腹却没能幸免,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撞了一下,那感觉就像是被泰拳高手狠狠地顶了一铁膝一样,五脏六腑同时火辣辣地疼了起来。与此同时,我吃痛地松开了手,整个身子都被撞飞了起来,大头朝下地翻向了空中,像一片秋天的落叶一般就要随风而逝。

    到达最高点后,我开始做自由落体运动。

    这里可是碗幕中呀,万一我就这样摔下去,非被砸成肉饼不可。

    突然背襟一禁,刚刚开始下落的我被人捞住了,随后一阵疾风,我的双脚又站在了钢圈之上。

    身边,是气喘吁吁地张康宁。

    原来,危难关头又是张康宁救了我一命。

    我为什么要说“又”呢

    “你的出场pose虽然有些糟糕,但是却帮了我们大忙。”张康宁一把扯掉手腕上的一堆如同白色绸缎的东西,对我笑笑说。可是,虽然她在笑,我却发现那些丝状物坚韧无比,刚才张康宁那么一扯,那些丝状物居然生生地把张康宁的手腕勒出了几条血痕。

    突然,余光一暗,像是有什么东西向这边扑来。我还没来得及回头,却见张康宁飞起一脚,把我踹到了一边,同时自己借助反作用力一个侧翻躲到了另一边。几乎是同时,刚才我们所处的地方立刻被一团白色浆糊一般的东西砸中,那团浆糊砸到碗幕的幕布后迅速凝结,变成了刚才张康宁手腕上的那种丝状物。

    刚才张康宁的那一脚角度和力量都拿捏得恰到好处,我虽然被踹得人仰马翻四仰八叉,但是正好躺到了钢圈和幕布组成的凹槽里,没有掉下去。我看了看身下,碗幕正在离地面二三十米的地方悬挂着,虽然并不能算高,但是摔死我这种骨瘦如柴的小鸡子体格是足够了。碗幕下面还有很多舞蹈演员举着荧光灯变换着不同的造型,让人看得着实有些眼晕。我连忙不再看下面,可是刚抬起头,发现在离我不到五米的距离,有一条雪白的大毛毛虫,正瞪着一对没有瞳仁的大黑眼睛盯着我,随时都可能扑击上来。

    想来这就是冰蚕了,但是它跟普通的蚕有个很大的区别:它从尾部同样能够喷出蚕丝,现在正像蜘蛛一样,通过尾部的蚕丝倒吊在碗幕中央的维亚纤维索上,随风而动晃晃悠悠,只是没有瞳仁的黑眼睛一直盯着我。

    我现在狼狈地趴在幕布与钢圈的凹槽里,一动不敢动。如果冰蚕就这样冲过来,我真的没有把握可以躲开。但是那冰蚕并没有扑上来,而是从身体两侧的黑点中往外不断地喷寒气,有些像老式的蒸汽机车。它是在气喘吁吁?它累了?

    “这家伙很难缠呢。”刘恺愫晃晃手腕,她的胳膊本来就白,现在看上去像是结了一层霜,毫无血色。

    看着刘恺愫的手,联想到冰蚕身上的寒气,我顿时主观地认为刘恺愫的胳膊是被冻伤了,而罪魁祸首就是那冰蚕身上的寒气。

    “刚才我们还觉得对这家伙无从下手,但是你似乎帮我们解决了这个问题。”张康宁说着,从袖口抖出了飞虎爪,遥遥地冲刘恺愫晃了晃,问到:“这个能复制么?”

    刘恺愫点点头:“没问题。”

    他们俩对话的时候,冰蚕一直在来回摆头,谁说话它就看谁,仿佛它对声音十分地敏感。看着它那乌黑没有瞳仁的眼睛,我突然意识到:难道这冰蚕的眼睛没有视力,只是个摆设?

    正想着,张康宁已经打开了飞虎爪上的一个小机关,然后像套马索那样先在身侧旋转几圈,一挥手,将飞虎爪往高处扔去。

    几乎是同时,刘恺愫口中低吟,一道白光从指间飞出,正中飞虎爪。

    顿时,飞虎爪像会分身术一样,突然变换成了成千上万铺天盖地的钢铁洪流,向冰蚕扑去。

    也许是张康宁打开了某个机关的原因,飞虎爪飞行时夹杂着刺耳的尖啸声,有些像竹哨,我想正在观看开幕式的观众一定以为会场在燃放大型窜天猴。

    这么多飞虎爪同时招呼过去,那冰蚕就是不被锋利的爪锋戳成蜂窝,也会被飞虎爪本身的重量砸成肉饼了。也就在我以为胜券在握的时候,那冰蚕突然敏捷地抖动尾巴,尾巴上的那根蚕丝牵动着周围纵横的维亚纤维索,乱七八糟却又恰到好处地依次抵挡住了飞虎爪群的狂轰滥炸。偶尔有维亚纤维索够不到的漏网之爪,冰蚕还会从口中喷出丝饼,把它们一一砸落。

    第一百八十章雪山狮旗

    好厉害我在一边看得目瞪口呆,这冰蚕虽然看不见,但是对声音极其敏感,难怪张康宁她们会处于下风。张康宁她们动作虽快,但是活动起来破空之声也大,恰恰被这冰蚕所克制。等一下,既然这冰蚕对声音敏感,那张康宁为什么还要打开飞虎爪上的哨嘴?这不是帮着冰蚕躲开飞虎爪吗?!

    白色的冰蚕身后,一个更白的倩影悄然出现。

    “游戏结束了。”出现在冰蚕背后的,正是刘恺愫。

    张康宁的嘴角泛起一丝笑意,她故意打开飞虎爪的哨嘴,就是为了掩盖刘恺愫移动时的声音。

    刘恺愫扬起手,一记凶狠的手刀劈向了冰蚕肥大的后脑。

    飞虎爪的尖啸声还在持续,世界却似乎安静了一刹那。

    冰蚕没有反应。

    刘恺愫的脸色,却有些发青了。

    刘恺愫的手深深陷进了蚕身,可见她这一记手刀力道十足。但是,她的手却在迅速失去血色,就像是生命的能量正在迅速被抽离一样。

    “我都说了,对这种东西不能怜悯!”张康宁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出现在了刘恺愫身边。她的手中,已经握紧了镀银的匕首。

    一大片米的液体汹涌地飞溅而出,张康宁狠狠地把匕首插进了冰蚕的后脑,用力向下一拉,便剌开了冰蚕的小半个身子。同时左手一用力,帮着刘恺愫把手从冰蚕身体里拔了出来,最后带着刘恺愫高速跃开,停在了我的身边。

    “你居然想要打晕它而不是杀了它”张康宁抬起刘恺愫的手看了看,“这玩意最擅长的就是吸收能量,你又不是不知道”

    刘恺愫脸色苍白,咬着嘴唇,使劲冲冰蚕的方向扬了扬头,示意我们往那看。

    我们回过头,看到了诡异的一幕。

    任何生物,如果从后脑到脊梁被利刃开了一条大口子,恐怕都会痛苦地挣扎、痉挛、声嘶力竭撕心裂肺地惨叫。但是眼前的冰蚕,全然没有动静,背后伤口处也不再涌出米的汁液,一动不动地如同雕塑一般倒吊着在那里,上半身挺起,仿佛时间定格在了它中刀的一瞬间。

    “这家伙死得倒是挺干脆”张康宁说到。

    我却有种感觉,这冰蚕并没有死,它是在积蓄能量,准备干一番大事。

    话音未落,冰蚕背后的伤口突然闪烁出一道白光,紧接着,一对皱皱巴巴的翅膀慢慢撑破伤口,涌了出来。

    “羽化?”这倒完全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毛毛虫或者蚕这种东西最后会变成蝴蝶或者蛾子,这是很多人都知道的常识,但是,羽化的过程绝对不是从爬虫直接变成飞蛾,这也是常识。毛毛虫会先化成蛹,而蚕一般是要吐丝把自己包成茧,然后再破茧而出。无论怎么说,都没有肉身直接飞升的道理。

    此时冰蚕背后已经伸出一对翅膀了,张康宁像是突然醒悟过来,突然暴起,直奔冰蚕而去,想要把这个怪物扼杀在萌芽状态。

    就在张康宁的匕首就要刺到冰蚕的一瞬间,冰蚕的尸体中突然暴起一片米的粉末。张康宁躲闪不及,被粉末劈头盖脸地撒了一身,当下不敢停留,脚尖一点虫尸,反跳了回来。

    落在我身边的张康宁晃了两晃,居然就要往前栽倒。我连忙伸手拉住了她,使她没有掉到碗幕下面表演的人山人海中。张康宁被我一拉,像是突然惊醒,使劲摇了摇脑袋,满头满身的粉末顿时簌簌地往下掉。张康宁费力地举起匕首,朝自己的掌心刺了下去,鲜血顿时流了出来。

    我吓了一跳,难道这粉末能让人精神错乱而自残?但是我转念一想,张康宁好像曾经这样做过,目的就是为了用痛感使自己清醒。想来这些粉末跟大多数蛾子的粉末一样,有催眠麻痹作用。

    由于刚才抓了张康宁一下,我的手上也沾了不少粉末。张康宁睡眼惺忪地看着我的手,似乎在考虑是不是也需要给我一刀。

    我连忙给自己开脱:“别动手!我自己有保持清醒的办法!”说完我闭上眼,小声念到:“武藤兰武藤兰武藤兰”

    “”虽然看不见张康宁的表情,但是我却可以感受到空气中的尴尬气氛。

    过了半晌,张康宁一直没有动作。我偷偷睁开眼,发现张康宁居然已经睡着了。她手上的伤口仍然在流血,这样的痛感居然都没能留住她清醒的意识,可见这些粉末的效果有多强。

    “原来是这样。”刘恺愫的声音响起。

    我顺着刘恺愫的声音看去,发现一只巨大的蝴蝶已经从冰蚕中完全脱离了出来,双翅打开,翼展足有三米,而且翅膀还在慢慢长大。它的翅膀上,浮现出一幅越来越清晰地图画:红蓝两色的色带像太阳光芒一般呈辐射状散开,下方是一个梯形的白色空白,像是雪山;正中央是一个金的圆球,跟蝴蝶的身体重合,像是太阳;蝴蝶的两个小翼上,似乎是两个猫科动物,但是十分模糊,看造型有些像皇家马德里的御狮。

    “雪山狮子旗。”刘恺愫说到,“看来这只怪蝶是分子派来的,他们想要在全运会上宣传他们的政治目标。如果让这只怪蝶出现在大众视野中,影响就太坏了必须尽快想办法。”

    怪蝶?这个称呼倒是很贴切。只有蝴蝶的翅膀上才会有图案,只有蛾子的身上才会有粉末,眼前这玩意既有图案又有粉末,很难说它到底是蝶还是蛾。不过这个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它的翅膀正在不断扩大,想来当它的翅膀超过碗幕半径时,就会破幕而出,让天下人都知道分子的嚣张。

    只是,眼下刘恺愫受伤,张康宁昏睡,我几乎可以无视。要怎么样才能组织这只怪蝶?

    “想过要为祖国牺牲么?”刘恺愫突然目光炯炯地问我。

    第一百八十一章破雅灭蝶

    “你什么意思?”我警觉地看着刘恺愫。

    “时间紧迫,已经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刘恺愫说着,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这个碗幕离地面大约有十五六米高,从这里跳下去,如果滚动合理,应该是摔不死的——最多摔断腿。放心,我会跟上级请示,给你算工伤的。”

    “你先等一下”我打断刘恺愫,“我为什么要从这里跳下去?”

    刘恺愫看了我一眼,道:“我可以让这只怪蝶睡着,但也有可能失败。不过,就算是失败,它的反应也会迟钝很多。如果它没有睡着,还在挣扎,那么你就需要跳到它身上去,把它按到下面的人群中。高速下坠的物体别人是看不清的。下面的演出人员都是身经百战的老手,能够应付任何突发状况,即使它没有摔死,也会有人帮你搞定它。”

    我看了一眼悬在空中的怪蝶,吞了一口口水,感到这任务艰巨无比。刘恺愫的语气很肯定,根本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何况现在也没有其他人能帮忙了,现在只能祈祷刘恺愫一次成功,让怪蝶自己睡着了掉下去,我也就不用出场了。

    等一下,刘恺愫身手比我敏捷,为什么她不自己去?

    我还没开口问,刘恺愫便冲我一笑,道:“希望我醒来的时候,看到的是病号而不是烈士。”

    说完,刘恺愫伸出双手,组成了一个三角形的取景框对准了怪蝶,喊到:“同心锁!”

    一道红色的光芒从取景框中飞出,正中怪蝶。只是,那怪蝶似乎毫无损伤。

    “失失败了?”我有些颤抖地说到,脚下有些酸,看来该我出场了。

    “还没开始呢。”刘恺愫说着,从张康宁身上抹了一大把粉末,放到鼻下,嗅了一嗅。

    只是一嗅,刘恺愫顿时变得睡眼惺忪起来。

    “祝你好运。”话音未落,刘恺愫已经软软地倒下,睡着了。

    这是干什么?我背后一寒,难道刘恺愫想以这个为借口逃脱责任?“当时我中了催眠粉,什么都不知道了。”这的确是个很好很强大的理由。

    就在我刚刚想要骂娘的时候,刚才还在耀武扬威不断长大的怪蝶突然猛地一个下坠,然后又挣扎着呼扇翅膀一点点爬升了起来。

    我一愣,随即明白了:刘恺愫刚才用的法术叫做“同心锁”,想来就是让中法术的双方受到相同的外力影响。既然刘恺愫已经中了催眠粉睡着了,想来那怪蝶也受了催眠粉的影响。只是这催眠粉八成就是它自己的招数,所以它有一定的免疫力。

    那怪蝶像是发觉了自己身体的变化,所以也不再变大,而是挣扎着向上飞去。它大概是想从碗幕上方飞出,向世人展现它身上的雪山狮子旗吧。

    真的该我出场了。我脚下看了看,下面的人正在演示青岛的扬帆港。一列列演员头顶举着蓝布装扮成海浪,空隙中还穿插着白色的帆船。我感到一阵眼晕,连忙不敢再看,脑海中浮现出一句国民党军官常用的话:现在是为党国尽忠的时候了!

    怪蝶已经飞回到跟我相平的位置了,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我在胸口划了个十字,默念道:“耶稣基督如来佛祖观音姐姐玉皇大帝圣母玛利亚,随便哪位路过的神仙大圣,麻烦你们保佑我平安,我还没娶媳妇来着!”

    祈祷完毕,我睁开眼,一咬牙,一横心,后腿一蹬,纵身一跃,向怪蝶扑去。

    不知是我的身手还算敏捷,还是那怪蝶因为被催眠而反应迟钝,总之我笨手笨脚地这么一跳,居然精准地直接落到了怪蝶身上。但是那怪蝶只是被我砸得稍微踉跄了一下,连下坠都没下坠,仍然缓慢地向上飞去。

    我暗自自卑:我这百十斤的体重到底还是太轻了,如果换成是王诚龙或者于明,说不定已经把它砸到地心去了。

    自卑归自卑,眼见着怀中的怪蝶挣扎着一点点爬升,我心急如焚,连捶带打。可是那怪蝶的身子比席梦思都软,拳脚打上去连个着力点都没有,就像打在了空气中。那怪蝶也是毫无反应,依然笔直向上。

    “你是猪吗!”头上的孙萍急了,“掐翅膀呀!翅膀!”

    我如梦方醒,连忙去打怪蛾的翅膀。怪蛾的翅膀好歹硬了一些,让我手中实在了一点,但是我在飞蛾背上,使不上力,打得依然不疼不痒的。

    “真服了你了。”孙萍作晕倒状,飞了下来,双手张开,做了一个把飞蛾拦腰抱住的动作,说到,“这样抱住它的翅膀!”

    我一拍脑门,伸手去抓怪蛾的两个翅膀上沿,准备把它们箍住。但是就在我准备用力的时候,我又犹豫了——现在我离地面已经有二十多米高了,如果我就这样跟飞蛾一起摔落下去,八成都要变成肉饼。可是,我才只活了二十一岁,这个

    “你犹豫什么呢?它都快要飞出去了!”孙萍着急地指了指上面,我抬起头,发现我们已经快要到碗幕的上沿了,再不抓紧,雪山狮子旗就要出现在众目睽睽之下了。我刚才只顾着看脚下,权衡生死,却忘了自己的真正目的。

    我一咬牙,罢了,筱楠在北京过得好好的,严格来讲我已经没有什么牵挂了

    双手用力往下一压,一撸,再往中间环扣,我便箍住了怪蝶的双翅。

    那一刻,我真的感觉自己像动画片中刻画得那样,在空中定顿了相当长一段时间,和怪蝶一起眨眨眼,然后再高速坠落。

    耳边是呼呼的风声,面前是越来越大的地面,蔚蓝的装饰布下,已经发现我们的演员惊恐地看着我们,瞳孔中的阴影越来越大。

    人群的缝隙中,灰白色的地面隐约可见。

    看来我要跟祖国母亲亲密接触了,尘归尘土归土,同志们呐,下辈子见了

    左眼蓝光一闪。

    我却什么都不知道了。

    黑暗,渐渐离我远去。

    我艰难地睁开眼,发现眼前又是一片洁白。

    这次我已经有心里准备了,长出一口气——看来我又回到熟悉的医院中了,不过这也意味着,我的小命保住了。

    第一百八十二章真江大桥

    “塔大姨妈丝~~欢迎来到人间~~~”张康宁左手打着绷带出现在我的视野中。

    看着张康宁的高兴样,我知道,一切都过去了,雪山狮子旗最终一定没能够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中。不过,我是怎么做到的,我真的已经记不得了。我只记得最后,蓝光一闪难道是镜妖帮助我使用了龙襄的能力?可是我记得,我进碗幕的时候并没有带上镜妖啊?还是说,镜妖已经算是我身体的一部分了,当时已经跟着我进了碗幕?

    正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病房的门突然开了,呼啦啦进来一大片人。

    进来的这一大片人,有保镖、有秘书,他们簇拥着一个满面红光的中年男人来到了我的病榻前。还没等他们开口,石晓龙从人群众挤了出来,站在了离我最近的地方。

    “哟呵,我们的大英雄醒了昂!”石晓龙很随意地抽了把椅子坐下,笑呵呵地问到。

    “什么英雄不英雄!我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我说着,指了指石晓龙身后的那一大群人,有其实那个红光满面的中年男人,调侃到,“石家大少最近的排场越来越大了昂!带的小弟长得都跟省部级官员似的。”

    石晓龙回头看看中年人,道:“你说他?他就是省部级官员啊。”

    我闻言,有些尴尬地看向中年人,原来人家真的是当官的

    这时候一个文秘模样的干瘦眼睛男瞪了石晓龙一眼,也从旁边抽了一把椅子,讨好地示意中年人坐下。中年人儒雅地挥挥手,示意不需要。

    那个文秘尴尬地把椅子放回了原处,然后像是要弥补什么似的,抢着介绍到:“这位是我们领导,山东特殊安全部部长,江大桥先生。”

    “幸会幸会。”我努力挺起身子想跟江大桥握握手,江大桥连忙示意我别动,言行完全就像是一个和蔼的长辈,完全没有一丝省部级官员的架子——难怪石晓龙在他面前这么放肆——话说回来,石晓龙好像在谁面前都很随意。

    我突然想起了什么,问到:“久仰先生大名,我记得您曾经在武汉当过市长对吧。”

    江大桥一愣,没说话。倒是他的秘书反应快,说到:“我们领导从来没有当过市级干部,一开始就直接荣任省级干部的!”那口气,好像当过市级干部是一件很丢人的事情一样。

    “不对吧”我搔搔头,“我记得前一阵子我去武汉玩,过长江的时候公路上拉着横幅呢,确确实实写着‘武汉市长江大桥欢迎您’呀!”

    众人闻言,都没吭声。

    突然,石晓龙像是明白了什么,哈哈大笑起来。

    我一头雾水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照你这个逻辑,长江流域凡是有长江大桥的城市,市长都叫江大桥了!”石晓龙笑着说。

    “什么意思?”我还是没有明白。

    “你真是太丢人了”头上的孙萍也摇摇头。

    “你不要侮辱我们领导好不好?”那个秘书仿佛也明白了什么,脸红脖子粗地说道,“那横幅是,武汉市,长江大桥,欢迎您!不是——武汉,市长,江大桥欢迎您!!!你你是故意的吧?!”

    我愣了愣,如梦方醒,感情是我断句断错了

    江大桥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大度地摆摆手,道:“英雄不要拿我们这些老头子开心了。我们这次打扰您静休,主要是为了代表国家来感谢您对国家的长治久安做出的卓越贡献。”

    石晓龙闻言打了个响指:“宾果,来正题了!”

    江大桥看了石晓龙一眼,拍了拍手,两个人驾着一个两米长的小匾走进了病房。江大桥把小匾上的红布揭开,“靖难天下”四个金漆大字映入眼帘。

    我赶紧坐直身子,这四个字可是当年评价李靖李天王的,我怎么担当得起

    石晓龙反倒是一脸不屑:“就这?国家也太小气了,起码也应该来点实实在在的,比如发个几万块钱什么的。”

    江大桥有些尴尬:“英雄同志的所有住院费用都由国家支付,而且英雄同志现在可以立刻入党,不用考试和培训。”

    石晓龙翘起了二郎腿,咂咂嘴,准备开始长篇大论。

    “你这个说法倒是蛮搞笑的,感情入党还成了奖励条件了?”石晓龙笑道。

    江大桥看着石晓龙,有点莫名其妙。大概在他看来,这个说法是完全正确的,无须质疑的。

    “钊子这次是粉碎了份子的阴谋,拯救了泉城全运会,维护了党和国家的形象,可谓居功甚伟,这时候你们想起来让他入党了,早干什么去了?”石晓龙抬手给自己倒了杯水,抿了一口,接着说到,“前两年汶川地震的时候也是,很多战士生前都没能入党,一旦因公牺牲了,赶紧追认为党员,那还有毛用?群众中有点好人赶紧往党员里面划拉,党员里面有点坏人——比如说贪污受贿了,第一件事却是开除党籍,赶紧跟他们划清界限,诏告天下说这家伙不是党员,他们贪污跟党无关,党员都是高大纯洁的感情党员永远是超凡脱俗的,糠醩辟谷都是群众?这种把党员跟群众放在对立面的做法就是当年主席提倡的‘党员与群众打成一片,相互扶持’?你们难道不觉得,现在入党的人根部都不是想着要去为人民服务,而是为了找个好工作,为了钱?!”

    一席话,说得江大桥哑口无言。

    “我们这也是为了保持党员先进性。”过了好半天,江大桥才说到。

    “对,保持党员先进,性教育。”石晓龙冷笑一声,说到。

    “你你不要太过分!”秘书面红耳赤地指着石晓龙。

    我见场面有点僵,赶紧出来圆场:“不好意思打断一下你们热火朝天亲密无间的辩论大会,我想知道我是怎么拯救世界的”

    “你呀,抱着怪蝶在空中横翻两周半加倒空翻一个月,最后利用体重劣势把怪蝶压在身下当垫子使其粉碎性骨折”一边的张康宁大概也是怕两拨人打起来,吊着胳膊就出来满嘴跑火车。什么倒空翻一个月,什么粉碎性骨折——蝴蝶有骨头么?她如果是为了防止两拨人打起来,英姿飒爽地往那一站不就震住了?何必费这么多口舌等一下,说起那个怪蝶来,那到底是个什么玩艺,是蛾还是蝶?

    第一百八十三章性病集合

    我把这个问题问了出来,场面顿时静了下来,张康宁一副被打败了的表情躺回了病床上,石晓龙则是似笑非笑有些挑衅地看着张大桥他们。

    我见他们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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