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原谅爱是胆小鬼

原谅爱是胆小鬼第16部分阅读

    国土地时,就被海关拦在了机场,并在数小时后被送上了飞去法国的班机。

    夏浔简想要做到的事,从来都干脆利落,不留任何后患——这个道理,她要到旅行归来后才明白。

    ЖЖЖЖЖЖЖ

    他们在英国待了很久,再次回国,s城已春暖花开。

    抵达伦敦机场时她才知道,他在英国有自己的住处,位于伦敦南区,距离泰晤士河不远,是一栋沿街的黑白两色的三层小楼,有着明净的古典落地玻璃和纯黑色尖顶。

    这条街道不宽,车流也少,相当宁静。附近有个种满红枫的公园,可惜他们去的时候是早春,如果是深秋,想必能见到满地金黄的浪漫美景。

    在伦敦的日子很安宁,他不是个喜欢热闹的人,她也是。因为讨厌陌生人,他的住所和在国内一样没请保姆。简单的清洁打扫是他自己做的,因为家具简单,所以打扫起来并不困难。

    一日三餐,他们大都在大街斜对面的家庭式餐厅解决,偶尔在伦敦城内近郊游玩,也会带她去一些高级西餐厅。但凡他带她去的地方,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人少安静。

    后来在一份当地的报纸看到刊登着他照片的新闻,她才知道在这里他的知名度不比在国内差——这大概与他替王室作画有关。

    二月份的伦敦温度不算低,但空气潮湿,很是阴冷。

    他住所的画室有个很大的壁炉,这个季节的伦敦是多雨的,天空总像是蒙着厚厚尘埃的镜子。她习惯将画架搁在落地窗前,听着敲打玻璃的水声,将旅行时拍下的景色转成画作。

    他很少作画,通常她作画时,他便坐在壁炉前的软绒沙发里百~万\小!说,偶尔也会走到她身旁,沉默着用挑剔的视线审视她的作品。

    她总是很沉得住气,但次数多了也会想要知道自己这两年时间的努力是否有长足进步,便开口问他。

    “今年打算参加哪个比赛?”他答非所问。

    “西班牙国家现代油画大赛。”

    他有些意外,“怎么不参加欧盟赛?”

    “从难度来说,的确是欧盟赛更具挑战性。但西班牙今年这个比赛,会将所有得奖作品进行一次世界巡回展出,等于一次免费的世界性宣传。”

    “有多少把握得奖?”他踱到窗前,侧身回转视线。

    “一半一半吧,毕竟现在有才华的人太多。”

    “那就别参加了。”他说着,神态缓缓严肃,“到了今天,如果连这点信心都没有,根本不可能在这条路上走的更远。想要进步,就别让自己成为可有可无的存在。既然决定参赛,就把冠军拿回来。”

    “如果拿不到呢?”她挺想知道他的回答,以他们现在的关系,虽不至于把她怎么样,但她对夏大师的变态教学方式还挺心有余悸的。

    “如果拿不到?”他回视她,反问。

    她无声点了点头,他眸光幽深,眼底却似乎有笑意掠过,“那就嫁给我吧。”

    作者有话要说:分都送了,之后会继续送,大家尽情留言吧~ps:上章发邮箱的事,因为邮箱实在太多,俺眼花看不清,没有收到的童鞋麻烦在这章下面再留一次邮箱……俺这次努力每个都发成……眼好痛……(>___蚶矗??啪醪熳约焊詹欧7统鋈サ牡哪谌菔牵合匿奔颍?蚁?颐窃菔狈挚?幌隆?p>

    жжжжжжж

    “对女人来说,没什么比遭受这种事更可怕。对,你可以说,反正尤拉在声色犬马的娱乐圈混了那么久,反正尤拉的过去也不光彩,那就算再多一些也无所谓!反正那些男模年轻帅气,她根本算不上吃亏!可是小茹,你觉得这种事真的能做么?因为对方对我们做一些讨厌的事,就用偏激十倍百倍的手段报复回去?

    我知道,若论好坏,当初抱着那种目的去献身的我也算不得什么好人,道德这种词根本不适合用在我身上……可这些都是建立在不会伤害别人的基础上!这次的事……”

    “这次的事,问题不在你。”

    小茹摇头,在她旁边坐下,“虽然我也很讨厌尤拉,但夏浔简的做法真的让我有些吃惊!他又不是黑社会,曝光她的一些丑闻也就算了,居然会找人下药拍视频……这实在有些狠过头……”

    见好友神色黯淡,她没再往下说,只是安慰的搂住她肩膀,表示这套在h城的公寓是她自己买的,连她老爸老妈都不知道。她可以在这里安心住下去,想待多久都行,他绝对找不到。

    那天消息发送后,安颜然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

    夏浔简的电话一个接一个拨来,她统统没敢接。静止片刻后,他再次发来一条短信。

    ——安颜然,你以为你在做什么?

    十一个字,再普通不过,却透出让人心颤的寒意。某种恐惧盘上心头,她当即关了手机,最后被小茹带着,开车来到这座与s城车程四小时的城市。

    小茹问她怎么了,她不想告诉她其实自己突然有些怕了。

    对一个自己那样喜欢的人心生惧意,是件多么荒唐的事。无疑,她爱那个男人,淡漠也好,偶尔的温柔也好,总是捕捉不到的短暂笑意也好,甚至每每在床上的强悍占有……她都爱。

    可现在,她却害怕见到他。

    想离的远远的,想像只鸵鸟一样,用沙土将脑袋深深埋起,这样她就不用去思考他为了她而对尤拉做出的那些有违道德的可怕事情。

    那夜离开别墅时吹到的寒风让她一抵达h城就病倒了,住进公寓的头几天她都在生病,大部分时间只是躺在床上或沙发上看电视。

    小茹一直照顾她,某次见气氛实在太静,于是开玩笑,问她就这样走了,以夏大师的脾气,怕不怕他也对尤拉那样想个办法对付她?

    很显然,这个玩笑很失败。

    见好友脸色不好,小茹忙补救,说自己乱说的,而且就算夏浔简真想做什么也不可能找到她。

    可就在这句话说出来的两天后,夏浔简出现在公寓大门外。

    жжжжжжж

    这世上总有些人,能通过自己的方式,达成目的。

    小茹出门去购买日常用品了,住所只有她一个,门铃响了很久她都不敢开门。

    从电子眼看去,男人脸色不善,眼神阴郁,他一手撑着门,一手继续按门铃。他似乎知道屋内有人,当她通过电子眼朝外看时,他也正盯着电子眼的方向。

    对上那目光,她身体一瑟,紧张的退后一步,重重撞上鞋柜。

    门外的人闻声蹙眉,停止按铃,撑着门板沉声道,“开门。”

    门内的黑发女子没动,她还是不敢开。她没见过这样的夏浔简,眼神狠厉的像是要把她拽出去整个扯成两半。

    “安颜然,开门!”命令的语气加重,透出说话者此刻难掩的愤怒情绪。

    他的怒意向来是内敛的,从没像现在这样汹涌,渀佛翻涌的海啸,铺天盖地,没有半点克制意向。

    她越是不出声,那怒意就越浓,他盯着门板看了一会,突然退后几步。

    当安颜然意识到他要做什么的时候,门已经被他一脚踹开。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动起来的,总之在门板发出破裂声的同时,她飞快转身朝房间跑,并在最短时间里将门从里面锁上。

    男人急促的脚步声在同一刻抵达,她靠着房间门,听见自己心脏剧烈的跳动声。

    她的手指在颤抖,整个身体都在颤抖,她知道这扇门拦不住他。就像她预料的那样,房间门在片刻后遭到相同待遇。

    她踉跄几步,被闯入者一把拽住手臂,“你到底在胡闹什么!”

    男人逼得很近,立体俊美的脸庞因紧绷而显得有些削薄,两次踹门动作令他的黑发微乱。他穿的很少,不知是不是因为这样,连他的呼吸都是寒冷的,连带整个房间的温度都降下来。

    避无可避,她反倒冷静了。

    “这不是胡闹。”她扬起脸,本就小巧的巴掌脸因连日生病而清瘦了些,肌肤苍白,这种白,与她漆黑的瞳仁形成鲜明对比,让她看起来带了些怯弱的楚楚。

    但这些,仅仅只是表面,“夏浔简,我说过,我没有办法接受。”

    他冷冷注视她,“所以,你为了这种莫名其妙的事告诉我要分开?”

    “为什么你会把这样严重的事说的那么满不在乎?”

    她撑住额角,觉得那里一阵阵胀痛,“到底是我的认知能力出了问题,还是我根本从来没了解过真正的你?我很感谢你为了维护我而去做一些事,可我不能理解你的做法。

    从以前开始,我就知道你不是一个仁慈的人,你讨厌很多事很多人,你对自己厌恶的事物从来不会多看一眼。这是你自己的个性,我尊重。可这次,并不仅仅因为厌恶就可以去做的!你到底明不明白,你自己究竟做了什么?”

    他盯着她,眼神冷酷,似乎根本不打算解释,“我不认为有什么事是不能做的。这世上的事只分成两种,一种是我想做的,另一种是我不想做的。”

    他的回答让她无言以对,这一刻,她真的有些想笑,“好好,那就当是我的问题,我拜托你能不能暂时放过我?这里不是你的地方,你擅自闯入很不礼貌!我请你离开!”

    话音刚落,她的手臂顿时一痛,等她反应过来时,她已被他整个按压在墙上。

    她听见重重的砰声,那是她自己的背和后脑撞击墙壁的声响。他下手很狠,她清楚感觉到他的怒焰,她自觉自己已尽可能说的礼貌客气,她没料到他的怒意会突然升级。

    男人的大手捏在她脸颊和脖颈之间,她看见他扬起另外一只手。他的瞳深邃如渊,暗沉无光,似乎濒临极限,她下意识的侧头闭眼,准备好迎接他挥下的手。

    耳旁如疾风擦过,他一拳击在她身后的墙上。那力度和速度,让她原本已冷静的心再次轻颤。她可以想像,如果刚刚这一拳对准的人是她,现在会有什么后果。

    她的双颊被人捏住,男人笼罩过来的气息让她连眼都不敢睁。

    他看着指间的年轻女子,她眉头紧蹙,死死咬着没有血色的下唇,双眼闭着拒绝对视。

    瞬间,渀佛有东西重重撞上他胸口,“安颜然……”轮廓完美的嘴唇缓缓开合,那是近乎于自语的低喃,“我真的——不该宠坏你……”

    脸上的手指撤去了,笼罩着她的强大气息也撤去,她听见对方离开的脚步声,缓慢的,却是确实的。

    她睁眼后,公寓里只剩下她一个人。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错觉,他临走前留下的那句话里似乎感觉不出原有的怒意。

    唯一有的,只是无奈。

    一种恨入骨髓却无计可施的无奈。

    第五十五画

    小茹告诉她,她回来时在楼下看见了夏浔简的车。

    这已经是第三天了,最初发现的人就是小茹,虽然看不清玻璃后的人,但她认得那辆嚣张的黑色r8。车窗紧紧闭合,车就停在她们这栋公寓楼下方的车道旁,每次一停便是一整天。

    小茹的公寓在四楼,并不高,所以站在窗前能清楚看到梧桐树下的车子,但却看不到车里的人。

    偶尔车窗降下,会看见男人夹着香烟的手。

    初见袅绕烟雾时,安颜然觉得意外。印象中,夏浔简并不抽烟,或者说她从来没见过他抽烟。

    当然这时的她并不清楚,他曾经抽烟很多年,后来戒了,现在只是重新拿起而已。

    戒烟是因为厌恶拿画笔的手指被烟渍所污染,而且那时他的画已进入一个完全不需要费心前程的阶段,所以不需要靠烟来排遣某些情绪。

    刚发现他的车时,安颜然也曾担心之前的事会重演,可他却只是待在车里,根本没有上来的意思。像是只想守在那里,不打扰,也不勉强。

    她不懂他为什么会这样,只是每次看见楼下那辆车,她的心便会沉沉的揪痛。她隐隐明白,他是因为她,才会有这种改变。

    “你家夏大师真让我意外,我以为他最多在楼下待一小时,要么就是怒意冲冲的上来,或者干脆酷酷的消失!”

    小茹那天回来看到被踹的两扇门,至今令她心有余悸,“可没想到他居然这么有耐心,这都三天了啊!”小茹拉上窗帘,回头看靠在沙发上发呆的好友,“你打算怎么办,跟他就这么僵持下去?”

    “我今天打了电话给裴瑟。”安颜然回了句不相干的话,见小茹挑眉诧异的看自己,便继续道,“我问他要了他们儿时故居的地址资料。”

    “所以你的意思是……”

    “逃避不能解决问题,我决定面对。”她放下抱在胸前的软垫,慢慢站了起来,“裴瑟曾经跟我说过,他小时候一次跟夏浔简有关的意外。那件事我听是听了,但一直没放在心上。

    他也跟我说过有关夏浔简个性的警告,我也因为他和夏浔简的关系,所以没当真。就像我从前一直以为的,夏浔简这个人虽然冷酷了些厌世了些,但总不至于像他说的那样。

    可这次尤拉的事告诉我,也许我真的忽略了这个问题。有因才会有果,我不相信他天生就是这种个性的人,我打算试着去找到原因。”

    “你——不怕他了?”

    闻言,安颜然无奈低笑,“原来你看出来了。”

    “什么话,我还不了解你?都这么多年死党了,只是你不想说我也就不问罢了。”

    “对一个自己喜欢的人心生惧意,是不是一件很可笑的事?”

    小茹上前,双手用力搭住她肩膀,上下拍了拍,“哪可笑了!要怪就怪你自己喜欢上一个个性这么变态的家伙!好了,既然决定了就别废话,收拾东西要去哪个城市我陪你去!”

    “不,我打算自己去。你帮我一个忙就好。”

    ЖЖЖЖЖЖЖ

    这是座小型城市,位于江南水乡,城市人口不多,商业气息淡薄,多古街小巷。安颜然在这座城市已经待了一个多星期,裴瑟提供的地址早在数年前改造重建,现如今成了一个公园。

    出生医院的资料虽有,但仅仅凭一个出生时间也实在了解不到其他事。

    据裴瑟所说,他们父母离婚那年,他才四岁,尚未开始记事,很多事情也是在十几年后才知道的。

    裴潇姬离婚后没多久就带着裴瑟远嫁法国,当时夏浔简才只有两岁,因为夏父忙于工作,他便被送去家附近的幼稚园。

    她依照地址找到幼稚园,虽然还在,但早已翻新,园长和老师也都已不是当年的那些。唯一在幼稚园里待了三十多年的只有门卫老伯,这么久之前的事情基本已记不清楚了。、

    虽然这个结果在意料之中,但她仍不免失望。

    离走前,她给门卫老伯留下自己电话号码,希望对方如果想起什么就打电话给自己。

    接下来的几天,她又去了夏浔简的小学,调查结果跟幼稚园差不多,因为时间太久基本无人记得夏浔简这个人。事件一筹莫展之际,她却突然接到幼稚园那位门卫老伯的电话。

    对方说他前一天在路上碰见了三十年前在幼稚园工作过的一位老师,他偶然间提起夏浔简这个名字,对方竟然还有印象。

    安颜然大喜,立刻根据老伯留下的号码给对方打去电话。

    一天后,她与对方约在古巷沿岸的一家中式茶楼里。

    她姓方,大约五六十岁,衣着干净整洁,看人的眼光很慈祥也很温柔。她告诉安颜然,三十年前,夏浔简是她班里的小孩。

    她之所以印象深刻,完全是因为对方的年龄。

    非

    当时她刚毕业,被分配到小班,一班都是三四岁的小孩,唯独夏浔简刚刚满两岁。

    凡

    幼儿园每天四点半放学,就算有些家长忙碌,晚到五六点也会来接,只他一个,每天都会留到七八点。

    那时她很年轻,对工作充满热情,每天都会留园陪着他。印象中,他是个极其漂亮也极其安静的孩子,无论吃饭玩耍都独自一人。

    她看他年纪小,总想照顾的多些,但他自理能力却强的出乎她意料。

    两岁的小孩,会用筷子,会自己脱衣穿衣,被其他小朋友抢了积木也从不哭闹,更不上前争吵。凭良心说,对这样一个乖巧到几乎令人心疼的孩子,她真的非常喜欢。

    因为喜欢,她总爱逗他说话,但大部分时间里他都只是垂目静坐着,或是反反复复玩着那几块别人不要的只属于他的积木。

    她不知道夏浔简的父亲是做什么工作的,对方很年轻,但看起来并不想与老师沟通,每次来领孩子,都是带了就走。

    令她印象最深的是那两父子离开时的背影,灰黑色的夜幕,路灯昏黄,小路旁的住家不时传来欢乐笑语,飘出饭菜的香味,一切如此和谐欢乐,唯独那一大一小的背影,带着浓浓的疏离以及冷漠。

    从夏父的衣着大约能猜测出他们家境并不太好,?br/>好看的电子书shubao2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