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
褚玑要给儿子带回去的是一只纯种的苏格兰牧羊犬，这是先前就想好的。虽然自己很害怕这种毛绒绒的活物，尤其是猫猫狗狗之类的东西。不过丫丫渐渐长大了，总该有个动物来培养丫丫对于除去家人以外对动物和别的东西的关心。小孩子在成长的冯国成中，很多地方都要适时表达出他们的感情，对孩子的爱心和性格培养都有好处。
一面想着车已经开到了事先就预定好的宠物商店，褚玑有些胆怯地看着笼中各式各样的猫猫狗狗，还有不少都是正在躁动中的。突然一只小狗冲着褚玑大叫起来，褚玑吓得倒退了好几步。
“褚小姐，你好。”店主是个跟楚云琤年纪差不多的女生，卫衣上面有一个很大的狗狗图案。伸着小舌头，跟她抱在怀里的狗狗差不多一样。
“你好，我要的那种牧羊犬有了吗？”褚玑迟疑了一下：“我想买一只比较听话的，我儿子还小。如果买的宠物大了，只怕我跟他都不敢靠近了。”
“您那天打电话过来以后，我们就在给您找一只最合适的牧羊犬。正好我们店里位于上海的分店里，来了一批新货。有两只都很不错，您肯定会喜欢。所以就从上海把两只狗狗斗调了过来，您看看您需要哪一只带回去给小朋友做伴。”店主指着位于最里面两个最精致而宽敞的犬舍：“这两只都是最纯种的那种，而且血统也不错。可以说是国内最好的狗狗，现在还小。等慢慢长大以后，毛色和体型会更漂亮。”
“好驯养吗？”褚玑看着不算大的狗狗，其中一只眼睛亮亮的还在滴溜溜的转。颇有大家风范的样子，看上去也不觉得凶恶可怕：“每天只有吃狗粮？”
“如果您有时间的话，还可以给她加上一点辅食。例如磨牙棒或是别的什么，都是可以的。不要给狗狗是人的食物，对它的身体不会有帮助甚至还会使狗狗生病。”店主很热忱的说道：“把狗狗带回家以后，一旦出现什么问题都可以及时联系我们。这都是可以在后来我们的售后服务中慢慢磨合的，不需要您担心。”
“我看看。”褚玑蹲在旁边看着犬舍里的两只狗狗：“分雌雄吗？”
“左边的是雌的，右边那只是雄犬。”店主笑着指指两只狗狗：“很多人都说如果要带回去的话，一定会要把两只都带回去。不过我觉得大可不必，一来是两只分开比较好。因为是一个血统的狗狗，说不定还是近亲。二来是跟人一样，都是距离产生美。在一起每天多了摩擦就没意思了。”
“我要这只。”褚玑指指右边那只眼睛看起来溜溜圆的：“帮我送到我家去。”
“扈先生，您好。”店主点点头，起身的时候一眼看后面进来的扈林辉：“您早上订的那只白刺猬怎么样？”
“不知道。”扈林辉眼尖，已经看到蹲在狗舍旁的褚玑：“好不好要问这位褚小姐，我送她了。”
褚玑刚赚了一大笔，就算是一晚上没睡觉加上被人在耳边唠叨了一下午，还是可以忍受的，至少在她看来，没有什么能够跟她赚得高兴，加上回家可以见到儿子来得心满意足相比。“你那只白刺猬送人了，我不喜欢那个。”
“那你喜欢什么？”扈林辉也看中了这两只牧羊犬：“要不这样吧，我们两个一人一只。没事的时候出去遛狗，也能让它们见见面。”
“你买你的，我买我的。”褚玑已经签完了卡：“记得送到我家去。”拿起包转身出去，扈林辉饶有兴致地看着褚玑的背影，这个女人总有本事让自己慢慢的热情化成冰水。
“也给我送过去。”扈林辉看出她只是买了其中一只：“送到同一个小区，不要送反了。”说完已经跟着撵出去了。
褚玑刚要发动车，看见扈林辉那辆车就在自己旁边。这个人还真是有意思，每次非要当面奚落他两句才算数真不知道这个人到底知道不知道什么叫做知难而退，总不会说刚才俞郑颋跟自己说了那么多就是因为他吧。
想到这里有些匪夷所思的样子，如果说自己还是不谙世事的女生还是可以说得出去的。可是自己早已是身心疲惫，没有多余的精力来应付这件事。也没有想过真的再给丫丫找个爸爸，有的东西是不可以弥补的。
就好像一件传世的青花瓷，既然是有了残缺就让这个残缺保留下去。其实残缺也是一种美，但是真要把这个残缺弥补起来的话，就会叫人觉得莫名别扭。也许是以前把这件事看得太过简单，才会有了很多烦恼。就好像刚才跟俞郑颋说的那样，真正独身久了就不会再有一个男人羁绊住自己。
第三卷风云突变第九章兰博基尼
“妈妈，谢谢妈妈。我好喜欢它。”丫丫一看到别人送到家的那只极其美丽的牧羊犬，一下子跳到褚玑身上抱住脖子：“真漂亮，跟电视里面的一样。”
“妈妈也很喜欢，知道丫丫肯定会喜欢。”褚玑抱着儿子：“要是妈妈忙了，你就又多了一个伙伴是不是？”
“丫丫宁可妈妈在家。”丫丫抱住妈脖子：“妈妈，它叫什么？”
“等丫丫来取的，妈妈买的时候就是这么想的。”褚玑指着狗舍里的牧羊犬：“这两天刚到我们家，肯定还不熟悉。你靠近的时候，一定要小心。不要惊动了它，要不妈妈会担心会咬你的。”
“妈妈，你说它叫安吉尔好不好？”丫丫想了一下：“上次妈妈说，安吉尔是天使的意思。他就是我们家的天使。”
“不，丫丫你是妈天使。”褚玑亲亲儿子的小鼻子：“你不是跟妈妈说，要吃妈妈做的饭。妈妈带你买菜去，我们让婆婆好好休息一天。”
“好啊。”丫丫喜得拍巴掌，很久都妈妈去过超级市场。这是丫丫最喜欢的事情，只要是能够跟妈妈在一起就是最高兴最安逸的时候。
“到了车上不许到处乱动，妈妈是在开车，开车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所以才要系好安全带是不是？”上次丫丫也非要到驾驶室坐着，结果就是到处乱动。怎么说都说不好。后来只好是把车停到路旁，后来还是打车回家的。
“妈妈，丫丫要学会开车。”丫丫听到要出门，已经跑过去自己换好了鞋子：“还要学会带安吉尔出去玩。”
“宝贝儿，妈妈不能把你教成一个神童的。”褚玑仿佛从儿子脸上看到第二个自己，从小到大都是一个人在不停地进取中活着。要想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就是不曾停步的往前走，没有一个人会因为你不会或是你没有对你报以同情，想要自己拥有就只能凭着自己的手和本事来获取。
“妈妈，衣服换好了。”丫丫站在门口：“我们可以走了。”
“走吧。”褚玑笑笑，其实阿姨刚才看到丫丫嘴里的安吉尔的时候，已经很有些害怕的样子。要是知道其实自己跟阿姨一样都是非常害怕这只狗，一定可以放心不少。
“妈妈，上次我们去的那个地方是哪里啊？”丫丫很乖地坐在副驾驶座上，褚玑终于不用开那辆三菱跑车了。每半年一次的返厂保修终于让自己暂时摆脱了那辆车，这辆保时捷也是最新的款式之一。至少这次赚的钱可以让人好好满足一把，不止是公司就是自己也可以再买一栋别墅。不过还没想好要在哪里置业。
“什么地方？”褚玑看着前面的路：“你又在想什么，告诉妈妈。”
“我在电视里看到那个红红的房子，好像是我们去过的地方。”丫丫歪着头：“就是那次我们在那里吃过很好吃的点心，还是那几个阿姨送来的。”
“哦，北京。”褚玑点点头：“这么久了你还记得，妈妈都快忘了。”
“丫丫记得那个红房子，上面还挂了一张画像的。”丫丫很有记性的样子：“妈妈，我们还会去吗？”
“有机会就带你去。”褚玑知道自己这辆车很打眼，所以尽量遵守交规。虽然一样不会有交警来给自己下单，自从成了代表以后，很多特权都是以前想象不到的。权力和金钱真的是一件很微妙的东西。
“好啊。”丫丫笑得很开心：“妈妈，昨天妈妈晚上没回家丫丫好想妈妈。”
“妈妈昨天晚上有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办，做完了已经是十二点以后。早上又要到公司开会，根本就没时间回家。以后妈妈一定把事情早点做完，不会做得那么晚了。”褚玑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摸着儿子的脸：“丫丫，妈妈也很想跟别人家的妈妈一样陪着丫丫一起长大，可是妈妈要做的是需要好几个人才能做完的事情，宝贝儿对不起。”
“妈妈，你看。”丫丫一下被外面的东西吸引了注意力：“你看那辆车，跟我们家的一样好看。妈妈。”一面说一面就要往外面探头，褚玑从不觉得儿子是个容易被人吸引住目光的孩子，因为从小给丫丫的都是最好的。这也是从前在计划要孩子的时候就想好的，什么叫做计划生育，计划着要计划着给。只要有了孩子，那么就一定要给儿子最好的。你必须要对他负责，要不还要孩子做什么。
这么想着，忍不住往儿子说的那边看过去，一辆很拉风的兰博基尼。褚玑想想也觉得好笑，自己放在车库里的那辆就跟外面看的这辆车一模一样，没想到这个臭小子还是很有眼光的。其实比起几款车来说，最喜欢的还是兰博基尼。这种车的车型和性能都是最喜欢的尤其是性能别提多优越了。只是这种车实在是太惹眼，不想太过招摇一直都被藏在车库里。既然是有人能把这辆车开出来，自己也可以开出来。
因为车是停在路边的，后面的车牌也不像是本地的车牌。不知道这里面会是一个怎样的车主，至少在应该不会太差。要不真的是糟蹋了这辆车了。
车门如同预期所料的打开，片刻才出来一个打扮很妖艳的女人，一看就知道活动在各行各业的交际人员。褚玑未免有点失望，要是出来一个同样很拉风的车主，至少是值得惊喜的事情。
“妈妈，绿灯了。”丫丫指着旁边的信号灯，褚玑很想知道儿子是从哪里知道信号灯的。不过阿姨真的是很让自己省心，要是自己不在家的时候阿姨除了做饭收拾家里以外，一定会教给丫丫一些很实用的东西。真不知道能请到这样一个阿姨，是一件多么省心而且幸运的事情。
褚玑刚启动车，那辆停在路旁的兰博基尼同时启动。直接从旁边冲出来直逼褚玑的车，丫丫吓得大叫起来。褚玑的车技是很好的，但是这样的突发状况实在是没有丝毫预警。褚玑猛地一个急刹，算是避开了那辆横冲直撞的车。
不过两辆车同时停在了路中央，后面的车堵了一串。喇叭声和诅咒声此起彼伏，有两个车技不好的车主甚至是发生了追尾。而这一切都是因为那辆车突然出来，丫丫已经是吓得爬到妈妈身上：“妈妈。”
“宝贝儿，你没事儿吧？”褚玑紧搂着儿子，一手掌着方向盘到了路边停下。那辆车因为惹出了麻烦，也只好停到路旁等着交警过来。后面的车这才算是能够勉强通过。
“妈妈，好吓人。”丫丫很趁机地抱住妈妈，把脸挨在褚玑肩膀上。
“好了，没事了。”褚玑拍着儿子的背：“可能是个喝醉了，等会儿就有人来处理的。”要是没喝醉的话，车里面会有个那么妖艳的女人，留在里面的一定是个烂醉如泥的男人。至少能够这么不顾形象，也只有是这样了。或者也可能是本身素质就不高，要不也不会在大街上做出这种事情。
交警已经从那边赶过来，看到褚玑顿时满脸堆笑：“褚小姐，是你啊？带着儿子出来？”
“是，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褚玑笑笑，这就是优越性。不过幸好不是自己的责任，要是因为自己的责任，就算是有特权也不好意思滥用。不像同是代表的某些人，会出现醉驾或是别的什么更叫人说不出口的事情。
“很多这种突发状况。”交警已经是走向那辆兰博基尼，车窗已经在交警过去的时候摇了下来。褚玑有些近视看不到车主是什么样子，不过从打扮上来看还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尤其是探头出来的一霎那，已经是看出来有些不同以往的那些人。
两人交涉了好久，就算是交警都没拿出平时的罚单出来，这样公然违反交规居然没有罚单，难道这个人也是一个敏感人物。让这些平时处处高人一等的交警们都手下留情了。
不多一会儿，交警居然是退到了一边。车门打开，一个看上去三十开外的男人大步往褚玑这边过来，很不耐烦地拉下脸上的墨镜：“小姐，开车的时候很多意外发生的。你用不着这样小题大作吧，我又没有撞到你。”
褚玑很不解地看着他：“你听到一句我说你撞了的话，还是我说你什么了？意外，还不知道是什么意外呢”
“我有撞到你的话，可以去医院做伤情鉴定的。如果撞了你的车，叫保险公司来鉴定好了。我很忙的。”那个人很不耐烦地开始打电话，褚玑抱着丫丫很无奈地看这个人在这里煞有其事的表演。真不知道这种与生俱来的优越性是谁给他的。
“妈妈，好讨厌。”丫丫忍不住低声嘟囔了一句：“好凶。”
好像是那个人听到丫丫的话，堆起满脸的笑容到了丫丫旁边：“小朋友，叔叔怎么讨厌了？”
“你凶我妈妈。”丫丫准备要哭的样子，看到这人到了面前反倒是不哭了。吸了吸鼻子：“都不知道要让着妈妈。”
“我怎么不让着你妈妈了？”很少看见这样的小孩子，尤其是说话很清楚也不怕人。还能够说出这种话来，不得不让人对这个孩子另眼相看。
“你凶我妈妈，我看到了。”丫丫从褚玑肩上扭过头来：“没有绅士风度。”。
第三卷风云突变第十章洁癖
名萌世家du
第三卷风云突变第十一章夜店
名萌世家du
第三卷风云突变第十二章花束
名萌世家du
第十三章丫丫移民
第十四章钻石王老五
第三卷风云突变第十五章倒好
当褚玑意犹未尽地喝完第三碗豆汁的时候，李若耶和陈君君已经是捏着鼻子跑出去三趟以后终于是忍无可忍：“够了褚玑，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都饿了多久了。你吃的好东西还少了，非要赶着回来吃这个。”
褚玑丝毫不为所动，继续端起第四碗也不要芥菜丝和焦圈，只是尽情喝着热气腾腾的豆汁，好像天底下所有好吃的东西都抵不了这种平凡的美味。
豆汁店的老板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餐桌前：“小姐，我们家豆汁儿还不赖吧？”
“嗯，还不错。”褚玑放下喝了一半的第四碗豆汁儿：“很久没有喝到豆汁了，有些嘴馋。”
老板很和煦的笑容：“一看你这样子就知道是地地道道的北京人，要不也不会喝得这么带劲儿。要不这么着吧，明早过来我请你吃刚出锅的豆汁儿。准保是另外一个味儿。”
“好啊。”褚玑点点头：“明早有时间我就过来。”
“时间差不多了，只怕那边快要开场了。”李若耶看看手表，不知道的人还真以为褚玑真是没吃过好的，就知道喝什么又酸又丑的豆汁儿，就是不能理解这东西对她怎么有这么大的吸引力，每次只要是回了北京，肯定要找一家最地道的豆汁店解馋。
“这里离着长安不远，几位要去长安看戏？”老板看看时间：“今晚是唐正亚跟卢蝉荭的《四郎探母》。”
“嗯，我们就是冲着这个戏码才去的。”李若耶看了眼一旁喝豆汁的褚玑：“你也去？”
“我本来还挺喜欢看唐正亚演戏的，他跟他们团里的贺蕙蕙合作也不错。上次我就去看了一场，比跟卢蝉荭好多了。卢蝉荭嗓子不好，做派还有些洒狗血。看得人腻味。”老板摇头：“要不是看唐正亚的面子，只怕今天的票都卖不出去。”
褚玑已经是喝完了最后一万豆汁：“老板，记得你答应我明早请我喝刚出锅的热豆汁。”
“只要你来，要多少有多少。”老板很真诚地望着褚玑笑道：“看你就像是北京人，别人说什么都不会像你这样安安静静地，又是纯粹的喝豆汁儿。”
李若耶看着褚玑：“行了，明早您的早点这位大爷给你预备了。我就不操心预备了，整好您的宾馆也离得近。”
褚玑把钱压在豆汁碗下面：“我们走吧。”
李若耶在长安订下的位子果然是最适合看戏的那一排，又是最中间的位子，能够把戏台上所有的一切看得清清楚，哪怕是上面的演员有丝毫的小动作都会收入眼中。
“贺蕙蕙是什么人？”褚玑看着节目单，扮相很清秀也很有大青衣范儿的脸蛋看起来很有台缘：“唱程派的？”
“嗯，程派。”李若耶有时候常常在想，褚玑其实很多东西都是很精通的。只是机缘凑巧而已，恰恰到了一个她最不擅长的商场里。如果是做一个作家或是跟陈君君一样从事了医疗行业的话，她的性格一样都会让她成为最出色的一个。哪怕是京剧这么一个外人看不懂的业余爱好，她也能做到人所不能。
“长得还不错，只是不知道嗓子争不争气？”褚玑看看演员介绍，贺蕙蕙很委屈的扮演了四夫人孟金榜。杨延辉的结发妻子，孤苦伶仃在宋邦守节。杨延辉娶了铁镜公主，在辽邦十五年不思回归。回来告诉她的只是若不回去，只怕公主母子会有一刀之苦。只是不知道孟金榜的心中是不是会恨得吐血都没人会去想，反正杨四郎能够遵守对铁镜公主的誓言就足够了。孟金榜只是一个被人供养起来的寡妇而已。
“你很久不看戏，我看还是一点都没落下。要是换了我，不知道要丢多远。”李若耶拿出事先准备好的零食：“来一点？”
“什么？自从有了丫丫，我就基本不在家买这些。担心他不小心抓到嘴里呛到了。”褚玑抓了两个杏仁：“我自己都觉得丫丫太过懂事了，很多时候都不像是三岁的孩子。”
“那是因为你把自己身上的压力和你自己潜意识里的东西，都潜移默化给了孩子。”李若耶摇摇头：“我都觉得你真该考虑一下自己的事情，不要以为真是女人可以承担太大太多的担子，做得再好还是会被人所否定。”
“不谈这个好吧。”褚玑慢条斯理地啃着杏仁：“每次一见面你肯定会唠叨这件事，有时候我都觉得你真是不像你这个年龄段的人，真是不知道你老公怎么能受得了你？”
“我们才不为这个生气。”李若耶颇为得意地一笑：“他每天回家累得不行，要是再唠叨岂不是煞风景。”
“你少跟我说这个，没得恶心。”一枚杏仁啃了一半，铃声响起帷幕渐渐拉开。戏开演了，李若耶自动闭上嘴，褚玑看戏的时候最不喜欢人在旁边说话。
杨延辉大段的念白和唱腔，一直是这出戏最大看点之一。《坐宫》这一折的开场，就是他自述身世和心事的独白，这一段也是唐正亚的拿手戏之一。
褚玑若有所思地看着唐正亚的表演，比之于上次匆匆看的那场《伍子胥》未见得有什么长进，不过唱腔倒是比从前讲究了。但是嗓子大不如前，只有用身段来遮掩这点不足。真是不知道这几年的到底有没有练过功喊过嗓子。
大段的唱腔唱完，下面的掌声还是很热烈的。褚玑连象征性的掌声都懒得做出来，李若耶看她默不作声的样子：“好不好？我是外行看热闹的。”
“一般般，跟以前没什么分别。按说这个年纪应该是慢慢趋向成熟的时候，舞台经验也积累了不少。拿出来的东西绝对是要比现在这种样子强得多的。”褚玑不带任何偏见的言语，依旧是平静到了极致：“只能说是太偷懒了。要不也至于这样子。”
铁镜公主的亮相居然没有得到任何掌声，反倒是有意做出样子还让人给了一个碰头彩。卢蝉荭的扮相有点痴肥的走势，褚玑转过脸看着李若耶：“这一举手投足哪像个公主的派头，看来真是豆汁店老板说的那话。做作得恶俗起来。”
“老了，不值钱了。”李若耶不想两个人的交谈引起别人的注意，陈君君本来陪着一起看戏的时候，开场前半分钟被电话叫走了。李若耶知道这是很久不见的人在找她，也不以为意。只有褚玑这时候注意力全在台上，别人的走与留都跟她没什么关系了。
“什么玩意儿”褚玑语气冷冰冰地几乎可以冻死人，李若耶还是第一次听到褚玑的语气变得冷硬无比。就算是不知道卢蝉荭唱得不好，周围那么多人都没有一个鼓掌和叫好的。尤其是褚玑的的神情，充满了鄙夷：“要是换了我，拿袖子遮着脸转身就走。”
“你不用这样子爱憎分明的。”李若耶推推褚玑：“当心别人看见。”
褚玑冷淡一笑，正好两人的对唱唱完。褚玑嘘了一声，声音已经是不小。这在明眼人看来就是叫了一声倒好，李若耶跟着褚玑看戏很久还是第一次看到她给了台上一个倒好。虽然都知道台上唱得不好，但是会有人给了台上一个倒好还真是让台上台下的人为之侧目，褚玑坐在当下感觉到周围那些人的目光，泰然自若的样子和一身跟周围人大不相同的打扮，越发是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呃，大小姐你小声点。”李若耶顶受住来自周围人的压力：“我倒是不觉得有什么，可是你一声倒好几乎是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我可不想这回给你找来不少粉丝。”
“不好难道我要鼓掌？”褚玑脸转向坐在旁边看戏的观众：“您觉得公主怎么样？”
“这已经是最好的一次了，上次还有更可笑的。”那个人无奈地一笑：“要不是看在唐正亚的四郎面上，我是不会来看这场戏的。这是什么玩意儿？上次演《红鬃烈马》那叫一个撒汤漏水，真不知道怎么想的。不会是唐正亚看在夫妻一场的份上硬要派的活儿？这样下去早晚玩完。”
“夫妻演夫妻。”褚玑笑笑，已经没了什么计较。或许卢蝉荭就是为了让唐正亚牢牢掌握在手里，为了防止当年的故事重演。只是男人的心如果是掌握住了，岂会在乎这一刻在不在身边。
贺蕙蕙的四夫人一袭青衣出场，出人意料的碰头彩印证了自己的想法不虚。如果这个女孩子能够有一个发展的舞台，肯定会有属于她的一份天地。尤其是台风大气，咬字清晰。唱腔更是充满了浓郁的程腔韵味。
“这个孩子会有出息的。”褚玑很平静地看着台上：“不出三年必然大红。”
“你捧她？”李若耶知道褚玑在传媒业一直都是风生水起，如果想要捧红一个人不成任何问题。
“做不了。”褚玑转过脸：“我那里可不是京剧培训班，再说也不干这件事。”
“褚玑。”陈君君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明天下午你到我那儿去一趟，有件事要你看看。”
“什么事？”褚玑皱着眉，医院是她最不喜欢去的地方。
“等着看出比这个精彩的戏。”陈君君一脸神秘的神情，好像是胜券在握一样。
第三卷风云突变第十六章爱情的保质期
褚玑看了陈君君一眼，医院里还有什么精彩的戏。老病生死，悲欢离合都是在那里循环，如果脱离了这些，医院就不会是那个充满了消毒水气味的地方。
台上的戏还在热闹的唱着，陈君君坐回自己原来的位子：“这个女孩子唱得挺好。”
“你听懂了？”李若耶看着陈君君，这个人比自己还要棒槌。怎么会知道好不好？。
“我不懂，看身边这个女人一动不动，脸色安静地就跟一碗清水一样，还能不知道好？”陈君君不着痕迹地看了眼褚玑：“只有是她看得中的人，才会这样子一动不动。我们说的话她也可以充耳不闻，不过等下子全都想起来了。”
“走吧。”褚玑回过心神，台上的戏还没有唱完。杨四郎辞别了结发妻子孟金榜，再次回到番邦。褚玑的脸色也随着贺蕙蕙的下场而回复到平时的冷淡，接下来的戏也没有再看下去的必要。至少这场戏已经没有看下去的必要。
“我早就坐不住了，腰痛死了。”李若耶跟在褚玑后面起身，三个人几乎是同步离开。这一起堂的举动不论是台上还是台下都看得清清楚楚，尤其是为首的褚玑神情冷然。
京剧团的人赶紧从侧目帘下来，几乎要跟着出去看看起堂的人是谁？因为唐正亚唱戏的时候，尤其是这出《四郎探母》算是他的拿手戏，还没有见过有人中途离开的。而且接连是三个人一同起堂，如果是说卢蝉荭演出有问题的话还有可说，接下来的还是唐正亚占了主场，怎么会出现这种事。
负责检场的人在卢蝉荭出场的时候，就听到了一声倒好。恰好也是刚才这几个人坐的位子，可见坐在这里的人肯定是懂戏，但是绝不是普通的戏迷这么简单。
“褚玑？”检场的人还是忍不住追了出去，李若耶去开车过来。褚玑站在剧场门口，晚上起风以后，褚玑就算穿着厚实的巴宝莉风衣还是有着缩瑟之感。
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褚玑下意识转过头。站在后面的人有些眼熟，不记得什么时候见过。或许是时过境迁，也就不需要记得那么多。除了看戏以外，自己跟这些人再也没有瓜葛。
凡是跟唐正亚同一个剧团的人，谁又会不认识褚玑。这个女人已经是卢蝉荭潜意识里最大的敌人，兴许是卢蝉荭已经有了妄想症的开端了。每每都会觉得她会随时回来，会用同样卑劣的手段抢走唐正亚。
“看什么呢？”李若耶开车过来，看见褚玑左顾右盼的样子：“又是遇到什么熟人了？”
“听到有人叫我，不知道打哪儿出来的。”褚玑捋捋风衣上了车，陈君君坐在后面。褚玑只好坐到副驾驶位子上：“君君，什么事儿非要我明天去？”
“明天卢蝉荭要跟着唐正亚一起到医院去给他儿子做基因测定。情况很坏了，我同事就是叫我去看这个结果。虽然是说我不做儿科，但是血液科我还是很熟悉的。听说是家里人所有人的都做了测定，没有一个配上的。卢蝉荭非说要唐正亚去做这个测定，我听同事说已经在血液研究所闹了不止一次了。”陈君君靠近褚玑的副驾驶座：“褚玑，唐正亚很不是个东西我知道。但是这件事唐正亚却是没有提起过丫丫一个字，甚至是卢蝉荭几次跟他说想法子要丫丫的标本做化验，都没用。”
褚玑靠在椅子上：“是嘛？兴许是没工夫往这上面想，你要是说他不提我倒是觉得不可能。”
“真是要丫丫的血液化验，怎么办？”李若耶看着前面的信号灯，因为是红灯一下子堵在十字路口。
“丫丫已经是英国国籍，我虽然是他妈，没有他本人的同意我也不能采血。”褚玑摇下车窗：“试问我都不行，还有谁可以？”
“你什么时候给丫丫办的英国国籍？”陈君君这段时间都是住在褚玑家，没见过她出国或是到过出入境办事处。
“我姐办的。”褚玑拨通电话：“阿姨，丫丫睡了吗？”
“妈妈，妈妈。”那边丫丫奶声奶气地声音已经是毫无阻碍地传过来：“丫丫今天好好吃饭，你什么时候回来？”
“妈妈这边的会开完就回来，你在家不许淘气。好好吃饭，记下了？”褚玑笑起来的样子让身边两个女人都没了话说。或许是每次都看褚玑不近人情，甚至是冷淡到了极致的神态，所以褚玑这种低回婉转的声音和笑意叫人很不相信会是真的。
“妈妈，我知道了。我睡觉去了，妈妈晚安。”丫丫那边很乖的亲了一下，褚玑也跟着亲了一口：“晚安，宝贝儿。”
“褚玑，你给丫丫做了这么多。如果丫丫以后并不喜欢你的安排怎么办？”陈君君看着褚玑：“你是个不折不扣的好妈妈，把一个妈妈要做的事情全做了。甚至做了一个爸爸应该做的事情，可是这样子就真是对儿子好吗？更多的时候是要学会放手，只有放手才能让孩子凭着自己的能力好好长大。”
“丫丫才三岁，我能放手吗？”褚玑放了电话：“其实我知道真的管了太多，会让孩子有了依赖和信任，以后就不肯自己去做人做事。可是他才三岁，除了我还能去信赖哪一个？你能说这个社会很太平还是很适合孩子长大？”
“我们家妞妞也是这样子的。”李若耶专心开着车：“以前还不觉得，自从上了幼儿园就知道很多时候不是这些大人们想的那回事。她喜欢的东西一定都是我们接受不了，六岁的孩子还什么都不知道就会跟我说，妈妈我们班上有的小男生喜欢我。我只好问她，妞妞那你喜欢人家吗？你们知道妞妞说什么，妈妈，他喜欢我我不用喜欢他的。你们总喜欢这样问。”
褚玑笑得不可抑制：“要是以后丫丫也喜欢人家的话，我告诉他一定要说我喜欢你你也要喜欢我。”
“我看啊，你就该遇到你喜欢而又喜欢你的人。”李若耶很少有一本正经的时候：“君君，你跟着她住了这么长时间，到底这个女人有人追没人追？”
“有一大堆，结果这个女人一个也看不上。其实她们公司称得上男色的还有几个，这个女人就是没有发觉美色的心。不过说实话，刚才看到唐正亚在台上的样子，我还真是觉得如果说唱戏的男人还真是没有一个比得上，就是现在的扮相也是一等一的。难怪当初把你迷得晕头转向的。”陈君君笑嘻嘻地：“褚玑，看不出来你还是个喜好男色的货。”
“注意你的措辞，难道就不能文雅点？这么粗俗不知道是哪里钻出来的。”褚玑皱着眉：“我记得你入学的时候，你的导师就跟你说过如何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和措辞，怎么这么多年都快到了导师了，还是这样。”
“哎，我觉得还是这样粗俗些好。好歹骂人的时候不用担心用什么形容词。”陈君君歪着头看着长安街的街景：“你们说，要是那个男人现在跟我求婚，要我答应嫁给他，我该不该答应？”
“有钱有房子对你好的话，可以考虑。”李若耶已经开了口：“关键是可以容忍你的坏习惯，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他肯为了你往前奔，这很重要。”
“最关键的不是若耶说的这些，而是他爱不爱你，而这个爱是他多于你还是你多于他。”褚玑慢悠悠地说道：“如果是后者，君君还是慎重一些好。女人是可以凭借自己的手去赚钱，但是你爱他多于他爱你的话，你这一生就已经写定。只有是他肯多爱你，你才会有好的家庭生活。”
“我还以为你不懂爱情，其实你比我们懂得多。从前选择唐正亚也好，现在再去选择或是不选择别人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能摆正自己的位子和心态，只是这样的女人通常都太过于强势，男人受不了。”陈君君看着有些落寞的褚玑：“褚玑，要是你没和唐正亚离婚的话，你想过会是什么情形吗？”
“赚点小钱，什么都是要顾忌这一个家。想想人的潜力还是无穷的，再说这个男人心如果不在你身上何必去强求，况且爱情保鲜期只有十八个月，过了保鲜期的东西就没用了。我也不稀罕了。”褚玑看看两个人：“记者发布会结束了，我拒绝回答你们接下来的问题。”
“算了，就是问出什么来也不能拿去卖钱。你老人家的私生活不是我们能够理解的，就好像是不能理解为什么你会喜欢喝豆汁吃榴莲的生活习惯一样。我只是想看看，以后有哪个男人能够拿下你。这样的话，真是谢天谢地。”李若耶忍着笑：“那时候我们几个人备下一份大大的嫁妆，算是庆贺你顺利出嫁。”
“记得多准备一份，我们后面这位小姐估计会在最近传出喜讯。到时候没有嫁妆的话，说不定就不嫁了。”
第三卷风云突变第十七章恶劣的言情剧
“褚小姐，今天的会议议程就是这样。”瞿滢看了眼褚玑：“年底到了，这边的演出市场炙手可热起来。所以请你过来看看，因为担心我们的拟定的演出计划会有不足。”
“我们自己的演员够用吗？”褚玑看着议程单：“而且现在的演出市场不是如你们说的那样炙手可热，昨晚我到长安看了一场演出。据说是当红演员的演出，但是上座率不到七成。这已经算是不错了，要是换个人的话只怕还达不到这个程度。到时候公司的演出是不是能够达到五成的上座，我还在考虑。”
“这一点我们以前也想过，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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